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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也祸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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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们都是听从翩翩的话做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明察!”
舞姬们说的话全然不似假话,但皇帝却一点都不相信:“不说是吗?来人,先杀两个再说。”
梓檀应了一声,走上前,轻轻一抬手,那两个舞姬似乎还想开口求饶,转眼连眼珠都不会转了。
三年前,梓檀别说杀女人,连女人都不会打,可是现在,自从当了御前侍卫,哪天不杀人?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此方法果然管用,才杀了两个人,其中几个舞姬就急忙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们全部丧生于梓檀的手上,唯独翩翩一人没有,但她的下场不见得比她们好,被送到了军营当官妓。
舞姬供出来的人是太子,就在当日,太子被废,梓檀立了功,被封为侍卫总管。
出了大殿,梓檀走到慕鸢身边,低声问:“还要继续吗?现在你的太子之位是万无一失了。”
慕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道:“当然要继续,不过,我更希望你下手快一些。”
慕鸢已经离开,梓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刺杀皇帝这件事,他其实在这三年里有很多次万无一失的机会,但是他没有,他怕皇帝一死,慕鸢继位,到时慕鸢决对不可能留他的命。再者,慕隐的病,三年了,也才稍稍有了一些起色,他此刻是持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态度,只能祈求老天让慕隐快点恢复。
春节的事务忙完,梓檀去了一趟天盛国,天盛国如今已经成为洛樱国一部分,样子倒是没变,只是更加繁华了。
醉烟湖的旁边有一间竹屋,梓檀走到那里,敲敲门,并没有回应,隔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回应。
梓檀知道她在里面,只是不想见任何人而已,不由地开始劝说。
关于慕隐的每一件事,慕隐这三年里的很多让人琢磨不透的举动,比如会抱着大树呢喃着:“沈荼,对不起……”比如会一次次地撞墙,撞树,撞墓碑,撞得头破血流,似乎看到血就很开心。他一件一件地说着,从清晨说到黄昏,屋子里没有半点动静。
他甚至怀疑里面根本没人,可当他撞开屋子时,正好对上沈荼冷冰冰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她语气嘲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沈荼起身,将梓檀推出屋子,门重重地关上。
外面开始飘雪,先是如同蝴蝶的蝉翼般熙熙攘攘,后面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风声呼啸,梓檀穿的衣服薄,被冻得瑟瑟发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瞬间冷成了冰。
隆冬,洛樱国。
竹屋里缓缓地走出一个男子,蓝衣素纱,青丝如雪,他步履蹒跚走到了竹屋前面的墓碑前停住了脚步,眼神转都不会转盯着墓碑,伸出一双削瘦如同白骨的手,用袖子轻轻擦去上面的雪花,动作轻柔至极,唯恐墓碑会喊疼。
随后迅速将外衣脱了下来披在墓碑上,浅蓝色的衣角垂到了堆积着厚厚的积雪的地上,很快浸入了雪水变成了深蓝色。
雪花不偏不倚的落到了衣衫上,慢慢地开始堆积,男子笑了起来,三千银丝如同月华,掩盖了一张冠绝天下的容颜,那青丝是与雪一样的颜色,那笑容是与雪一样的凄凉无望。
眉目中,光华依旧,流转间,倾断愁肠。
男子笑了片刻,忽然狠狠地一头撞向了墓碑,额头血流如注,染红色青丝,弄乱了愁绪。那猩红的血如同花朵顺着眼角流到下巴,再到脖子上,最后渗透在白色的衣襟里。
“啊——”男子身后从屋子里走出的侍童瞳孔放大,恐惧的大叫,随后逃命似的跑开。他双手端着的水盆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盆里的水撒了一地,那沾了水的积雪随之开始冒白气。
男子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开出了一朵悲伤无望且艳丽无比的花,他自己愣在那里,一点感知都没有,仿佛一尊冰雕。
雪花毫不客气的覆盖在他的伤口上,慢慢的,伤口被雪水渐渐的染成了粉红色,冠绝的容颜比地上的白雪还苍白,那双曾经风华艳绝的眸子此刻毫无光彩,空洞而呆滞。
要是那个人看见他这个样子,又该是怎样的心疼?
不过,要是那个人还在,又怎会允许他这样对待自己。
“她不冷了,进去吧。”梓檀无声的叹气,却只能如同哄小孩子一般柔声劝道,尽管知道没用。
蓝衣男子果然没有任何反应,眼珠都没有转过一下。梓檀从春天便时时来这里同蓝衣男子说一会儿话,夏天,秋天,冬天,那个男子仿佛从未听进他的一字一句。
梓檀又是一阵无声的叹息,眼瞧着这雪来得急,秋来花落,冬来雪归,四季轮回,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冬天了?
等了须臾,蓝衣男子依旧没有任何动作,雪花落了他一身,覆盖住了他停滞的脚背。梓檀也不再管他,转身踏着来时踩过却已经不见了的脚印离去,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住,却不转身,对着眼前茫茫雪天说:“她那一年回到你身边之前曾经跟我说过几句话。”
“她说那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说她不想跟你两两相忘,她说假如她离开,就真的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她说……她或许会等到你爱上她的那一天,只是不想从你的世界里这么快的消失。”
“明明知道你听不进去,明明知道你听不懂,明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梓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须臾,忽然狂笑,笑得眼泪都笑了出来,之后无奈,沉沉的叹息:“罢了,罢了!疯了也好。”
梓檀没有转身,所以他没有看到蓝衣男子微微愣住的表情,以及,那双空洞的眸子爬上几缕悲伤的表情,万千银丝仿佛在瞬间化成了白雪纷纷落下,飘零一场悲戚的美。
过了很久,地上的脚印被下一场接踵而至的雪掩埋,雪衣男子才沙哑的开口,瞬间,血色的梅花散落了一地的悲伤,遗憾,惆怅……
“那一年,其实,我有想过带她远走高飞……”
声音细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随后被铺天卷地的雪掩埋,连同他的笑靥,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以及,他的思念……
蓝衣男子缓缓抬头,万千雪花中他仿佛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正向他走来,她红色的衣裙上的梅花艳丽凄婉,万千青丝在风中飘零,她对着他笑,那笑容里满是悲怆,大雪仿佛在那一刻静止。
男子迷惘的眸子渐渐清明,染上了一抹绝望而悲切的喜色。
沈荼站在远处,穿着她喜爱的红色的衣裳,雪花落了她一身,她就那样站在,不知道站了多久。
雪一直没停,她头上,肩上,已经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她仿若未闻,目光一直在不远处慕隐的身上,眼中的表情复杂。
梓檀在远处看见了沈荼,像是看到了希望,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随后离去。
将这个世界,充满雪花的世界,将这个冰天雪地里的重逢,或悲或喜,他不参与,交给慕隐和沈荼。
如果雪花能洗去心中的悲伤与怨恨,如果这一切都能得到原谅,慕隐,我们是不是就能重新开始?
第五十四章 重逢
更新时间:2014…06…14 19:47:39 字数 3172字
每走一步,沈荼的心就越发沉重,无数的回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无论哪个,都让她有一种夺路而逃的冲动,可是,眼睛还是被慕隐那三千银发刺伤了,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一个颜色,两种悲切。
慕隐,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呢?
三年,整整三年,想到以前,慕隐才离开短短一阵子,她都会有种相思成灾的感觉。
早就听梓檀说过他的头发全部白了,就因为自己的死去,她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太久,那些疼痛在心底生根发芽,浑然不觉,直到此刻,亲眼看见了这样的慕隐,她熟悉到了极点的慕隐。所有的悲伤花朵在瞬间凋谢,顷刻间生成果实,讽刺着她三年的逃避,和那假装的不悲伤。
虚伪的面具被一点点无情的撕裂,冰冷的雪花轻抚过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静静地诉说着悲伤。
这一年的雪特别大,沈荼不知道她在雪中站了多久,膝盖以下全部被雪掩埋了,靴子湿透了。她拔出了脚,走了两步,拍了拍身上堆积的雪花,擦了一把脸,手上一阵温热,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从眼中流了出来,速度太快,她无法捕捉。
除去利用,除去背叛,除去仇恨,除去一切让她诈死离开慕隐的原因,原来,她对慕隐就只剩下爱了。
她走到了慕隐所在的位置,却没有看到慕隐,像是手中的沙,一点点的从指缝里流走,把握不住。
内心的恐惧逼着她冲进竹屋,屋子里同样什么也没有,连一张床和桌子都没有,只是碰了一脸的蜘蛛丝。
她将脸上的蜘蛛丝拿了下来,那块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孤零零的在那里无声地嘲讽着她,心中的最后一根弦就这样的断了,有蜘蛛丝,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原来这个屋子里根本没人住,原来她刚刚看到的又是幻觉。
那三年里,她有多少次看见慕隐乘着小船,向她招手,她向慕隐走去,刚刚碰到慕隐的手,她的整个身子就落了下去,湖水灌满她的嘴巴,耳朵,鼻子。
湖水里没有慕隐,她的意识还在慕隐站在船上,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她忘记了挣扎,由着自己被湖水一点点吞没。但是很不幸的,好几次被路过的人救了上来,人们劝她搬家,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这里的记忆,这里有他们最初的相识,有生辰上他给她的感动,一点一滴,不敢忘记,也无法忘记。
又是幻觉,沈荼头开始疼,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身上也不冷了,感觉四周都是暖的,睁开眼看到的是梓檀的脸,自己睡在床上,床的两侧都放着暖炉。
屋子的门半掩着,雪花飞了一些进来,兴许是被风吹开了,梓檀又走过去将门合上,原本昏暗的屋子又暗了一点,梓檀点燃油灯,红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屋子。
沈荼坐了起来,透过燃烧着的灯芯,另一侧,一个身穿蓝衣,满头银发的人背对着她坐着,身子一晃一晃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是慕隐,原来不是幻觉,一阵激动,掀开被子,鞋子也不穿跑了过去,想要从后面抱住慕隐,可是走到那里,双手生生地僵住了,身子像是瞬间被冻成了冰,要一壶热水才能浇醒。
沈荼不知自己愣了多久,直到感觉到了阵阵冷风才渐渐清醒,而脚底已经被冻得没有了任何知觉。
她转头看向梓檀,梓檀望着她,无声地叹气:“我跟你说了,他疯了,你就是不信。”
沈荼有些头晕,手胡乱的扶身边的东西,将一个花瓶生生打碎。
慕隐抱着一个暖炉,手上拿着一根手掌长的小木棍,玩弄着墙角的蜘蛛丝,对于身边发出的一切声音仿若未闻,连花瓶破碎的声音都无法打扰到他。
“不是……三年了吗?你都请的什么大夫。”
“宫里的太医,也不能说完全没效果,你看,他现在至少会做点事情,撞撞墙,玩玩蜘蛛丝之类的,至少还知道冷,本来那个暖炉是给你捂脚的,他冷就自己拿了,他三年前,可是连吃饭都不会呢,喝粥都要人喂……”
梓檀笑着说,说到最后声音都带有哭腔,脸上只剩下苦笑。沈荼听不下去,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余光瞥到慕隐额头上的伤口,眼泪几乎在顷刻间翻涌而下。
开了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慕隐浑身一哆嗦,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门口,走过去,将站在门口呆滞不动的梓檀推了出去,关上门,回到角落里接着玩蜘蛛。
梓檀找到沈荼时她蜷缩在墙角,脸上挂满泪痕,他对沈荼说:“他是因为你才得的病,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只有你才能帮他恢复,你试试,每天跟他说些以前快乐的时光,看看能不能唤醒起他的记忆。”
“你去哪?”
“皇宫。”说完意识到沈荼不知道这些,又解释道:“我现在是御前侍卫总管。”
看到沈荼略为惊讶与愧疚的表情,梓檀在心中苦笑,她已经不关心他三年了呢,这三年里他每次去看她的时候,哪次不是吃了个闭门羹?而去看慕隐,哪次不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苏绾绾死了,他如今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对不起……”
梓檀走出的脚步顿住,他想要回头,终究没有回头。
沈荼说:“还有,谢谢你,这三年的执着,和对慕隐的照顾。”
“不用,说到谢谢,我还要多谢你很多年前对我的收留和栽培呢。”
沈荼没有再说话,她低着头,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抬头时,梓檀已经不见了,地上也看不见脚印,原来他已经走了很久了。
从曾经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无话可说,从曾经的随意开玩笑,到现在的礼貌说话,这三年,隔断的,不仅仅是她与慕隐的感情,还有与梓檀的默契和亲密无间。
后面的日子,沈荼一直陪在慕隐的身边,每天,不停地跟他说话,做很多好吃的东西给他吃。
她买了一架琴,弹给慕隐听,然后,教慕隐弹,可是慕隐似乎一点都不喜欢,还用剪刀将琴弦剪断了,然后将琴的尸体埋到了地下,还立上一个墓碑,写上“琴之墓”,字还是写得很好看。
慕隐喜欢画画,而且画得很好,沈荼是知道的,她为慕隐买了很多画纸,春天来了的时候,就帮慕隐将画架搬到外面,帮着他研磨。可是慕隐却将画纸全部撕碎了,像撒花一样的四处撒,弄得青草地上处处是白色的纸。
沈荼跟梓檀说想要带慕隐去一趟天盛国,她想带慕隐去醉烟湖,去乘一次小船,去放一次烟花,可是梓檀说这样太危险,因为慕隐犯病的时候会乱跑,没人阻止得了。
慕隐睡得很熟,可是眉头却紧皱着,沈荼坐在他的床头,握着他的手。
“我不想承认,我想‘无由醉’了,想你亲手做的茶了,你曾经说过,那是一种会使人上瘾的茶,其实,我想告诉你,不是茶会使人上瘾,是泡茶的人本身就是一种会使人上瘾的毒。慕隐,我中了你的毒,这是一种无药可救的毒,当然,这不需要解药,只是离开了毒就会使人致命”
“当初逃命的时候,你在水中亲我,后来事事帮我,事事宠着我,我那时就想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你曾对我说过,你不会不在,可是后来你消失了呢。再后来,天盛国就在顷刻间没了,我身边的慕隐也不见了,那个会在我身边弹琴,画画,那个会微笑着看我批阅奏折都打瞌睡的慕隐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慕鸢说你利用我,利用我掌控天盛国,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愿意相信,难道这一切就真的只是我自作多情,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接近我只是为了天盛国的灭亡。可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被利用又如何,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国灭了又如何,至少你没有杀我。”
“可是,你怎么会是杀害我家人的凶手呢?你怎么会是设计这一切的凶手呢……”
这时,沈荼手中握着的慕隐的手动了动,沈荼看到慕隐睁开了眼睛,她心中还埋怨慕隐装睡呢,但下一刻,慕隐便以很快的速度下了床,推开门跑了出去。
正是深夜,月色正浓。
慕隐的那个举动,就如同半夜见了鬼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他这么晚跑出去做什么?想到这,沈荼的心就慌了。
梓檀跟她说过,慕隐犯病的时候很不可理喻,到处乱跑还是小事,有一次居然拿起蜡烛将屋子点燃,还呆在屋子里,看着火舌傻笑。
但此刻沈荼宁愿她烧屋子也不想他乱跑,这里是山脚,四面八方都有路,而且是半夜,这里别说深夜,就是白天她走着都会迷路,她不知道慕隐会跑去哪里,她最害怕的,就是找不到慕隐,反而把自己弄丢了。
反应过来,她急忙冲出了房门,在屋子前后找了找,慕隐果然不见了。
沈荼有轻微的夜盲症,她虽然心中焦急,但是不敢乱跑,她转身进了屋子,拿起油灯,凭着直觉,开始寻找。
她从来不信直觉,只信证据,今天,她第一次这么相信直觉,但愿直觉不要出错。
第五十五章 陪伴
更新时间:2014…06…17 23:14:47 字数 3212字
沈荼在山间寻了整整一夜,直至太阳出来了,她还是没有找到慕隐。扔了手中的已经熄灭很久的油灯,坐倒在了山路上,面朝东方,像是在看朝阳,其实眼神无比的空洞。
像是一个近在眼前的月亮,闪耀着光芒,吸引着人们的好奇心,伸出手去拿,瞬间什么都没有了才发现那只是水中月。
她的心像是失了一块,空虚而寂寥,回到慕隐身边,她以为是救赎,却是另一场悲伤,另一场失去。
恍惚间,眼睛却被朝阳刺伤,泪水模糊了视线,她隐隐约约看到梓檀一脸着急的向她快步走过来。
她迅速站了起来,跑过去,紧紧拉住梓檀的手臂,急切的说:“他不见了,我找了他一晚上,我找不到他,他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他,梓檀,慕隐不见了……”
她哭得几乎岔气,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为绝望,梓檀反手握住沈荼的手,一脸不知所措:“你说慕隐不见了,我刚刚从竹屋那里过来,他好好的在呀,你怎么会这么说,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荼瞬间不哭了,脸色也好了一些,放开了拉着梓檀的手,问:“他回去了?”
梓檀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们快点回去。”
沈荼说完便快步走着,走了几步才发现她早已不认识下山的路,回过头,摊摊手,“不认识路了,你带路吧。”
梓檀轻轻地笑了笑,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大,那种笑沈荼没有见过,瞬间有点迷糊,她的印象里,梓檀的笑似乎都是咧嘴哈哈大笑。
朝阳映在他的脸上,鼻翼一侧产生了一片阴影,他脸上的轮廓也渐渐变得清晰,个子也高出许多,沈荼笑,她的梓檀,长大了呢。
“这次来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希望你听我的。”梓檀平时爱开玩笑,沈荼从来不把梓檀的话当回事,可是昔日的少年已经变得成熟,况且他此刻的表情全然不似开玩笑。
“洛樱国的皇帝,已经不行了,最迟半年……而且,慕鸢,他等不及,可能会更短,也就是说,皇帝一死,慕鸢继位,到时,且不说我们,慕隐是绝对难逃一死。沈荼,我不开玩笑,现在朝中的势力,有一半以上是慕鸢的人,皇位对他来说已经十拿九稳了,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我希望你和慕隐走,离开这里,也不要去天盛国,总之,去一个慕鸢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沈荼不说话,梓檀接着说:“别说不知道慕隐什么时候会恢复,就算他现在恢复,也来不及了,慕隐不是神,他不可能在顷刻间打破慕鸢花了三年时间精心设计的网。你带他走,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好,要是慕隐真做了皇帝,你扪心自问,可愿做他万千妃子中的一个,与无数女人分享他一个?还是就这样,他虽然疯了,但是他身边只有一个你,你身边只有一个他,这样的生活,换一种角度想,也未尝不好。后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后妃争宠,尔虞我诈,沈荼你刚从官场那个泥沼中走出,不要再陷入另一个沼泽。”
梓檀想他说了这么多,应该能说动沈荼,可是沈荼似乎不为所动,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冷硬地问:“梓檀你老实跟我说,这三年你都经历过什么,你让我们走,那你呢,你跟我说,难道你想牺牲自己来保全我和慕隐吗?你虽在慕鸢身边做事,但是他从来不信任你对吧,所以慕鸢当上皇帝你也逃不了一死是不是?”
沈荼问完,梓檀却愣了,沈荼以为他在思考怎么回答,过了半天才发现梓檀是看着一个地方愣住了。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那个小竹屋面前,竹屋安静地沐浴在阳光下,门前青草上的露珠轻轻的蒸发着,小鸟小心翼翼地飞着觅食,一切都是这么的安静。
可是,墓碑前,慕隐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剑,在挖土,似乎想要将沈荼的那座坟挖开。
沈荼跑了过去,紧紧将慕隐抱在怀里,慕隐似乎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轻轻一用力,沈荼就被推到了地上。
沈荼不死心,爬了起来,又重新从后面抱住慕隐,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沈荼抱得更用力,任由慕隐怎么挣脱她都不放手。
“别挖了,我就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回来了,我没有死,对不起,慕隐对不起,我不走了,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别挖了,那里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看看我,是我,沈荼,是我……”
慕隐没有乱动了,像是听懂了,沈荼一高兴,放开了他,还想跟他说点什么就被慕隐一掌打飞,撞到了柱子上,断了两根柱子。
梓檀似乎没有注意这里,他看到慕隐手中的剑,有些好奇,因为这个竹屋里根本没有剑,他冲进屋子,看到了九具尸体。
无可厚非,那九具尸体都是丧命于慕隐手上,所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而且质地上好,一般人家的奴才可没有这个福气。
慕鸢,还是沉不住气了吗?
但慕鸢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慕隐就算疯了,忘了一切,但是武功却没有忘,保存得这么好。
“梓檀,你武功变好了很多,我都没有听到打斗声,就尸横遍野了。”
一回神,沈荼走了进来,看了满屋子的尸体,对他赞叹。
梓檀摇摇头:“不是我,是慕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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