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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也祸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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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荼还是不太明白慕隐的话,他话里有话,却不愿意说明白。
“沈姑娘,我有些东西落在琴阁,我要回去一趟。”
“现在吗?我陪你一起去。”慕隐本想拒绝,却见沈荼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入夜,“木吟心”已经被重兵团团围住,要想从正门进去显然是不可能的,翻墙也有点风险。
“慕隐,你伤势太重,武功也不好,你告诉我东西在哪里我帮你去拿。”
慕隐笑着摇摇头:“我放得很好,你找不到的。”
“那我帮你引开官兵,你潜进去。”慕隐没有摇头,只是紧紧的盯着守着门的官兵,半晌没吭声。
守着的门的官兵忽然聚集了起来,向沈荼和慕隐躲着的地方围了过来,沈荼第一反应便是跑,然而当她反应过来时,慕隐已经拉住她的手跑了起来,这一次没有隔着衣衫,他直接抓着她的手腕,沈荼感受着来自手腕处的凉意,心底却不觉得凉。
“你会浮水吗?”
“嗯,会。”
“你能在水下憋多久。”
“一分钟左右。”
沈荼很好奇慕隐为什么会在逃命的时候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可见慕隐的神色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绕了一大个圈,两人又绕到了“木吟心”门口,此刻原本守在这里的官兵都去追他们了,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一切恢复了平静,沈荼看了看慕隐,他额头上跑出了汗珠,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浅浅的亮泽。
“快点去找你的东西,找到我们快走,这里不宜久留。”
慕隐回过头对着沈荼苦笑:“我们上当了。”
沈荼屏息细听,外面全是脚步声,隔着围墙,依旧可以看到外面明明灭灭的火把。
“他们在里面,把这里围住。”
“快,皇上马上就来了,等下给皇上一个惊喜。”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众人齐齐发出的声音:“参加皇上!”
“你说,沈相在里面?”
“是,是微臣亲眼所见,慕隐拉着沈相的手进去的。”
“嗯,把门踢开。”
沈荼听着外面宁锡冷冷的声音,不由的有些害怕,她前些日子对他说不认识慕隐,但此刻却和慕隐一同出现,就是是长了十张嘴恐怕都说不清了。
后面沈荼一阵头晕眼花,自己已经被冰凉的水包围,在漆黑的水下她只能恍惚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以及手腕上的力度。
而后那双抓着她手腕的手放开了她,转而在她的手心划了起来,他在写字:往你身后一直游,可以通到外面。
沈荼愣了,难道他不跟自己一起逃?想到他还有一身的伤口没有好,这样泡在水下伤口肯定又开裂了,说不上为什么心底竟是一阵心疼,狠狠抓住了慕隐的手不肯放。
慕隐又在沈荼手心写:你安全了,才好来救我,否则我们都会被抓。
沈荼抬头向上方望了望,原本漆黑的湖水竟是泛起一抹暗红色,不知是湖边的火把颜色,还是慕隐身上伤口溢出的颜色。
她只觉得此刻胸口越来越难受,窒息的感觉充斥在全身,脑子混乱,她想,恐怕她还无法游到外面便会窒息而死了吧。
忽然这个时候,她感觉眼前的黑影凑了上来,随即一个软软的东西贴到她的唇上,往她的嘴里吹了一口气,在她手心写:快走。
随即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推了一下,眼前的黑影向另一个方向游了去,越来越远,直到漆黑的水吞没了他的影子。
沈荼的心很疼,她可以肯定她的心从来没有那么疼过,就算是全家被杀,就算是哥哥死了,她的心都没有这么疼过。
她看着慕隐一点点消失,最后幻化成水中的一点黑影,涌上心头的不是绝望,是勇气。她转身,向慕隐所指的地方游了去,慕隐说的没错,她不能被抓,才能救他。
不知游了多久,浮出水面时已经不是琴阁,而是一片树林。
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丞相府,仆人便告诉他皇上命她立即进宫。
她换了身衣服,然而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她命令仆人转告皇上她沐浴一番再进宫。知道拖延不了多久,她一边说一边努力将自己的头发擦干。
然而那个仆人却很久没有说话,沈荼转过头,那个仆人已经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得不行。他身后,宁锡眯着眼睛望着沈荼手中的毛巾,以及那一头湿漉漉,可能还沾着水草的头发。
“沈相是刚沐浴完吗?头发居然还湿着,怎么这么狼狈,是不是没洗干净?”
“皇上都知道了还装什么?”
宁锡走上前一步,抬起沈荼的下巴,目光逼近:“朕什么都不知道,莫非沈相有什么事希望朕知道?”
沈荼不语,将目光移开,宁锡手一伸将沈荼紧紧锢在怀里,靠着她的耳朵说:“你终归还是没法忘记五年前的那件事。”
沈荼这次没有反抗,只是眼神越发冷漠:“五年前发生过太多事,皇上指哪一件?”
“沈荼,那件事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我给你幸福?”
沈荼摇了摇头:“宁锡,你总是觉得我不会原谅你,总是觉得我恨你。我不恨你,我从来都不曾恨过你,我只是很恨我自己而已。”
宁锡泄气般的松开了手:“绾妃说得没错,由爱生恨,你从来不曾恨过我,也就是你从来都不曾爱过我。”
“皇上是要杀了慕隐吗?”沈荼问,口气笃定。
“皇上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杀了他呢,皇上不是一向都喜欢折磨人吗?不妨折磨他个十天半个月的。”沈荼说得云淡风轻,宁锡顿时冷笑,抚上她的眼睛问:“沈荼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吗?你知道你现在眼底有什么吗?”
“我本来以为,你目空一切的这双眼睛,这辈子都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可是现在,沈荼你知不知道,你眼中居然也会有感情,居然也会有悲伤,有愤怒,有……心疼。只是可惜,这些感情不是为我,你说,我能将那个人留下吗?我告诉你,就算是他不曾杀过人,我也不会放过他,更何况现在他杀了曹家一百六十口,理应千刀万剐。”
沈荼一拳打去,被宁锡一手拦住,手一用力,将沈荼的手腕捏断,毫无怜惜。
之后沈荼被禁足,一个月不能踏出丞相府半步。
第十章 李代桃僵
沈荼被禁足,梓檀却不闲着,每天天一亮就跑去皇宫打听慕隐的消息。
期间沈荼也不是没有想办法,要去劫狱自己武功不高去了胜算不大,然而此刻轻玦和留枫又正好不在。
而今日丞相府来了一位稀客,沈荼迎了上去行礼。
绾妃一身金色镶金华裳曳地,发髻挽得高高的,头戴水晶银晶御风钗,眉间贴着镶金画钿,淡扫蛾眉,三分高贵,七分气质。
无论站到哪里都让人无法忽视,进了屋子,仆人为两人斟上茶,绾妃望着沈荼微微一笑:“本宫今天来是想与你做一桩交易。”
“娘娘请说。”沈荼喝着茶,故作悠闲。
绾妃是如今宁锡最宠的人,朝堂上下皆知,绾妃性子跋扈,最喜找后宫妃嫔的麻烦,处理人的手段也是残酷至极,后宫多数得罪她的妃嫔要不就是被毁了容扔到冷宫,要不就是被肢解扔到了枯井里。而这些宁锡完全不过问,一切由着她。
宁锡处理人的手段也很残酷,随随便便就是车裂,凌迟的,两人的性子实在太像,这或许就是宁锡宠绾妃的原因。
不过有一个人绾妃一直恨得牙痒痒,却始终不敢动,那就是沈荼。且不说整个天盛国都知道,皇后之位为她空设至今,不说她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丞相,也不说皇上对她的感情。一年前她倘然的接受凌迟,那种男子都惧怕的刑法她却毫无惧意,那种可以将人看得发寒的目光,那种让人看了心疼的笑容,就是绾妃都暗暗的佩服她,却也更加的讨厌她。
“沈姑娘,皇上待你不错吧,你答应做皇后我便答应帮你将慕隐救出来。”见沈荼不动容绾妃又说:“沈姑娘的美本宫是自叹不如的,不过那个慕隐,竟比你还美上几倍。本宫和皇上商量了一番,竟找不出适合他的刑法。”
“娘娘若是皇上请来的说客,现在就可以离开了,至于你说的找不到适合的刑法,我看直接将他绑住扔到湖水里淹死,那种流不出血的死法比起全身是血的死法未必不好,况且对于一个美人,被湖水泡的浑身臃肿的样子最好不过了。”说完笑着扫了绾妃一眼,绾妃被沈荼看得发寒,竟一时底气不足,站了起来用手指狠狠地指着沈荼:“你……”
“你够狠!沈荼,皇上对你五年的深情你视为草芥,慕隐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朋友,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沈荼双手狠狠的攥住衣袖,她双手的指甲多半已经被折断,深深的陷在手心里,她感觉不到疼。只是心口疼死了,她怎么可能这样狠心呢,她怎么可以对慕隐狠心呢,她怎么可能对那个唯一会关心她疼不疼的男子狠心呢?
她脸上保持了平淡,维持着笑意,直到绾妃愤怒的离开。
丞相府里里外外都有宁锡的人,她走,有人跟着,她坐,有人看着,她睡觉,有人在门口盯着……她想翻墙,然而外面被团团围住,个个武功高强,沈荼苦笑,她居然能惊动宁锡从来不会现身的御前侍卫。
后来她连走都不走了,直接在屋子里睡觉,让下人将饭菜送进屋便出去。
傍晚梓檀回来了,并且打听到了慕隐在明日将会被施以车裂。
夜晚,沈荼迷晕了那个宁锡派来的侍卫,换上了他的衣服,拿着侍卫的腰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而丞相府里,梓檀换上沈荼的衣裳,躺在床上睡觉。
那个侍卫醒来后发现自己没有穿衣裳,怀里抱着一个正在昏昏欲睡的侍女,他明明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却害怕不会有人相信,只好不再靠近丞相的寝室,送饭都是让丞相府原本的人送。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床上躺的已经不是沈荼了。
沈荼走到皇宫门口,正在想着怎么混进去,忽然在夜色中看到一个穿着宫廷侍卫衣裳的人远远地看着她,那个人看着她并不喊人,像是在看着一件经常看的东西一样。
过了良久,那个人拿出了一把匕首,向沈荼射了过来,沈荼大惊,却见那把匕首不是射向自己,而是她身后的墙壁。
那个人对着沈荼指了指墙壁上的匕首,示意她去看。原来那把匕首下面居然有一张纸条,沈荼借着月光看,上面写着:想办法让沈相知道慕隐明日要被车裂的假消息,她要来皇宫不要拦她,要是她去其他地方动用全部御前侍卫阻止她。
沈荼对着远处的黑影点了点头,那个人才安心似的离开。
沈荼穿着那个宁锡派来的侍卫的衣裳,被那个人误以为是来接头的人,并将纸条给她,想必事情就是这样的。
原来慕隐要被车裂竟然是假的,若不是这一场虚惊,她恐怕此刻就已经混了进去,她想现在的里面必定布下陷阱等着她了。
那既然慕隐被车裂是假的,那他们又以怎样的方式处置慕隐?
天一亮,皇宫里便派出了十多个官兵开始排查,顺着满大街的见人就抓住了查,手中拿着两张画像比对着,同时在四处张贴着画像。
画像上的两个人:轻玦,留枫。
沈荼混在人群中,尽量与搜查的官兵保持着距离,避免自己被官兵看到,虽然她不是画像上的人,可是她毕竟穿着丞相府侍卫的衣服,万一有人认得这件衣服原本的主人,她便会露陷。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陈,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让你做的你都做了?”
沈荼猜测这人大概就是昨晚与她接头的人,她僵着身子不动,随即点了点头。
那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不是小陈,你是谁?”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沈荼狠狠的挣脱开,随即撒腿跑。
“来人!给我抓住他!”
沈荼几乎将整个皇城都跑了一遍,才甩脱了追着她的官兵。
看看四周,她已经跑到了皇城郊外的树林里,她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见马车轮子的声音。
“快点!我看他已经快没气了,不如将他扔在这里让野兽吃了好了。”
“不行,一定要将他扔到河里,扔到这里万一他被路过的人救了活了过来我们便要死了。”
沈荼躲在草丛中,偷偷的看着眼前行过的马车。
那辆马车走得飞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沈荼的视线里。沈荼走了出去,却意外发现地上血迹斑斑,那血滴得很有规律,每隔一寸有一滴,那血滴的大小都差不多一样大,就像是有人故意用称称着滴的。
沈荼回想刚刚听到的两人的对话,他们在说要将一个人扔到河里,证明马车里不止有两个人,还有一个将要死的人。还有,那两个人的声音不似正常男子,声音尖尖的,倒像是皇宫里的公公。
马车里的那个人是慕隐!
沈荼寻找马车走过的痕迹飞快的奔跑起来,满地均匀的鲜血,刚刚两个人说的话,“他已经快没气了”,沈荼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只知道拼命的跑。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慕隐在车里,她晚一步,慕隐就会被淹死。
皇宫。
宁锡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绾妃坐在旁边吃了宫女包的葡萄,他们头顶是一把遮阳伞。
而断魂台上,一个身穿囚衣,满身是血的男子躺在地上,若不是他粗短呈小麦色的手指还在动,恐怕见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他背上写着他的名字:慕隐。
他的四肢和脖子被绳子拴住,各个方位的五匹马蓄意待发。
“皇上,是否可以开始了?”一个大官上前问道。
宁锡吃了一颗葡萄,目光停留在地上穿着囚衣的男子身上,笑着说:“不急,等会儿,会有好戏看,绾妃说是不是?”
绾妃不语,望了宁锡一眼笑了笑,随即凑到宁锡耳边,小声问:“如果沈荼真的出现劫法场,你会不会杀了她。”
宁锡眯着眼睛看了绾妃一眼,说:“不会,但是我会立你为后。”
绾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明媚动人,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随即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身旁的宫女,那宫女轻轻的退了下去。
宁锡的目光在断魂台的男子身上,不时地向通往皇宫门口的甬道望去,所以他并没有看到绾妃的这个小动作,他都安排好了,沈荼若是来,必定一路通行无阻,必定很快就到。
忽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皇上,微臣刚刚在皇城排查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御前侍卫衣服的人行迹可疑,他一见到微臣就跑。”
宁锡坐直了身,目光犀利:“可看清那人的身形了?是不是轻玦留枫中的其中一人?”
“微臣看不像,那人个子跟微臣一样高,我抓过她的手,他的手臂很细很软。”
“抓到了吗?”
“微臣无能,没有抓到。”
宁锡忽然站了起来,伸手将桌子上的盘子扫到地上,命令道:“派一队人去搜,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抓到那个人,你带着剩余的人,去皇城郊外的河里将慕隐的尸体捞上来。”
那人应声退下,宁锡又吩咐:“来人,将沈相请过来,朕要见她,马上。”
第十一章 生死一瞬
沈荼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她在湖边看到一个浑身裹着血的人躺在一个沾满血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麻袋里,只露出了头。
头发沾着血迹,紧紧的贴在皮肤上,那张脸沈荼永远不会看错,是慕隐。
他看起来呼吸很微弱,眼皮轻轻的动了动,艰难的睁开,望着一旁的两个太监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
其中一个太监骂道:“要是生成女人可真是个狐媚子,跟沈相那个狐狸精一样,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公子,不是我们不帮你,你要报仇可别来找我们,是皇上要我们这么做的。”那个太监说完慕隐便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沈荼就近抓了两个石头准备将那两个太监打晕,随后救慕隐,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噗通”一声,慕隐已经被踢下了水,顿时清澈的水一片猩红,沈荼赤红了眼,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石子弹出,直接射穿了那两个太监的脑门,那两个太监应声倒了下去。
沈荼本来只是想将他们打晕,谁叫他们不识好歹,居然敢将慕隐踢到河里,还动作这么快。
她匆匆走到湖边往慕隐下沉的地方跳了下去,全身瞬间被冷水灌彻,满目是猩红的湖水,鼻尖除了冷水的寒还带有一阵阵腥味。
这一刻,她几乎忘了她浮水的本事不算太好,她憋气的能力也实在太烂,她只会在水潭表面浮水,从来没有潜过水。
她没有计较这些,她只是抱怨湖水怎么这么深,抱怨慕隐身上的血怎么这么多,流都流不完似的,都将整潭湖水染红了,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模糊不了她痛得血肉模糊的心。
头顶的光越来越少,她不知道这个湖究竟有多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憋多久。
她开始慢慢的适应这湖底的黑暗,紧张急促而从容镇静的寻找那抹蓝色的身影,或许是红色的身影,她自嘲的对自己笑笑。
她忽略头顶紧紧压迫着她的湖水,忽略身体中窒息的难受,忽略由心脏传达到四肢的疼痛,忽略想睡觉的冲动。
她的眼中是一片迷茫的湖水的绿,是绝望的地狱的红。
她想,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会怎么样?
鼻尖的腥味越来越浓,她的手中忽然摸到一丝柔软的东西,是一缕头发,回头,看到慕隐的脸。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紧闭。他的四周被绿色包围,绿色本意味着生机,却被绝望的红色一点点侵蚀,一点点吞没,最终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沈荼游了过去,将慕隐身上套着的麻袋拿了下来,又去解开绑住了他的绳子。
她将绳子丢开的时候,绳子像是有生命的一样还在不停的往外冒鲜血。当沈荼将慕隐轻轻的抱到怀里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泪,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了这里,她只是收紧了抱住慕隐的手,另一只手用尽全力向湖顶游去。
那一刻她意识模糊,映入眼帘的全是猩红的一片。
慕隐,一个人究竟有多少血可以将这湖水都染红了呢。
不知游了多久,在沈荼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浮出了水面,她大口的喘息着,如同一百年都没有呼吸过一样,并将慕隐的头带出水面。
在看见慕隐的脸的那一刻,沈荼几乎绝望到死,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无可恋。
这哪里还像一个活人,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生气,双眼紧紧的闭着,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再睁开,嘴唇已经发白里面透着暗紫。
沈荼狠狠地拍了慕隐几下脸,又渡了几口气到慕隐口中,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抱住了慕隐准备往岸边游,却听见了无数走路的声音。
“快!皇上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几个,把湖包围,你们几个,准备下去捞。”
沈荼此刻与慕隐身处湖中央,听说话声与脚步声官兵已经离他们很近,此刻往岸边游去恐怕是来不及了。
刚想到这,沈荼便看到十多个官兵已经快速地走了过来,显然此刻想游到岸边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
沈荼没有多想,吸了一口气,便抱住慕隐又缓缓沉入水底。
这一次沈荼没有像刚刚那样难受,她的眼睛此刻的视线也好了许多,她抱住慕隐慢慢游到了岸边,将视线转到头顶的水面上。
这个地方似乎没有人,她刚想浮上去却差点被一根竹篙碰到,她急忙又带着慕隐往下浮了些,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上方的竹篙,那根竹篙的长已经到了极限,沈荼心里松了一阵。
但看着怀里越发毫无生气的慕隐,沈荼努力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她将目光放到了慕隐脸上,手抚上他比湖水还冰的脸。
低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湖底的一抹白光,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然而她看了许久,那白光仍然在。
尽管湖水压抑着她难受,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那抹白光终归是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抱住慕隐往有白光的地方游了去。
倘若这潭湖水真的能通到外面?沈荼心中终于产生了克制不住的激动。
事情证明沈荼猜对了,这里确实有一个小洞,通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个世界似乎更亮些。不管是不是出路,她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进了那个小洞,只觉得光线更加明亮了,越往外面游,光线越亮。同时沈荼发现自己游泳的速度居然也变快了,随后证明沈荼想错了,不是她游泳速度快,而是水流越来越急了。
当探出水面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几乎把沈荼吓傻了,他们此刻所处的地方竟是一个无限宽广的水潭,水很清澈,同时耳边传来极大的水撞击到岩石的声音。
而这个水潭的另一面,是一个瀑布,一个几乎贯穿了南北两极的瀑布。显然,这个地方不存在能站脚的地方,而且除了瀑布流的那个方向,根本没有其他方法离开这里。而此刻他们没有被水冲走的原因是他们身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挡住了水流的很大一部分冲击力。
沈荼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自己游过去看看瀑布究竟有多高,如果被瀑布冲下去是否还能活?
她将慕隐放下,靠在岩石上,自己小心翼翼探了过去,谁知她才离开这块大岩石一点点身体就被一股极大的水流卷了出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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