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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荣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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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朱月暖瞪眼,“我只是在跟你讨论解决的方法,可没跟你翻旧帐哈,你要真知道错了,以后莫再提莫再犯便是了。”
“遵命,夫人。”楚宜桐放下手中的碗筷,朝她抱了抱拳。
“你何时也学会这些。”朱月暖白了他一眼。
“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明白你的意思。”楚宜桐有些感慨,“而且,我之前也不是没试过,只是在爹面前提了几句,爹却说,我们所图之事尚不宜公开,若是让娘知道事情真相,怕是会横生枝节,娘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若让她知晓那边的事,必定会天天去看爹,若让她住在那儿,爹又说不想让娘受这份苦,所以,只能等以后再慢慢说。”
“原来如此。”朱月暖恍然。
“暖暖。”楚宜桐抬手按住她的手,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纷沓而来的脚步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站了起来。
“大人,悦茶姑娘把老太爷接回来了。”浔竹跑在前面,高声通报着。
“老太爷?”朱月暖奇怪的看着院门口。
“是岳父岳母到了。”楚宜桐却并不意外,伸手拉起她的手出门。
“这么快?!”朱月暖惊喜的脱口而出,跟在他身后急急迎出去。
脚步声已到了院门口,未迎几步,朱广晟、杨慕萍已经出现在眼前,他们的身后还有朱广昱、朱清莲和朱月暖的两个堂弟,风尘仆仆,个个面带倦色。
“爹,娘。”朱月暖抽出手,扑上去挽住杨慕萍的手,顺势和身后几人一一打招呼。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楚宜桐停了下来,冲着几人一本正经的行礼,“见过叔父,姑母。”
“行了,不用这么麻烦。”朱广晟对楚宜桐有些冷淡,却也没有完全不给面子,“灵堂在哪?既然来了,就先上柱香。”
“请。”楚宜桐让到一边。
朱广晟径自绕过他往前走。
朱月暖瞧着朱广晟僵着的背影,歉意的看了看楚宜桐。
楚宜桐留意她的目光,温柔一笑,轻摇了摇头。
“暖囡,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杨慕萍进来后的眼睛一直留意着楚宜桐和朱月暖,此时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不由疑惑起来,悄悄的凑在朱月暖耳边问了一句。
“娘,说来话长,等你们安顿下来休息好,我再细细告诉你。”朱月暖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杨慕萍的手。
☆、292旧事
“暖囡,你和女婿是怎么回事?”
杨慕萍一安顿下来,便拉着朱月暖的手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娘,已经很晚了,您又一路劳顿,还是先歇息吧,我去灵堂陪爹守夜。”朱月暖挨着杨慕萍坐下,安抚的冲着杨慕萍笑了笑。
“我不累,这一路上有悦茶照顾着,来的车上又无事,早就休息好了的。”杨慕萍摇头,盯着朱月暖不满的说道,“快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阿福突然带着人回了揽桂镇,还有你公爹独自一个人也回了,再就是你爹很突兀的出了一趟远门,回去后还郁郁了许久,娘又不瞎又不盲的,他们不说难道我便没有察觉吗?”
“娘……”朱月暖无奈的看着她。
“这次我原本是可以不来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那我明日便亲自去问禹知了。”杨慕萍打断她的话,严肃的看着她说道,“或者,我去找亲家母好好的叙叙?”
“……”朱月暖顿时哑然,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挽着杨慕萍的手轻声说道,“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我的责任,他是为了我,不得已才那样的。”
“看来你俩之间是真的有事。”杨慕萍的语气越发笃定,“你不用先替他开脱,大是大非,娘还是分得清的,你只管说事情便是。”
朱月暖打量着杨慕萍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略略斟酌,将她和楚宜桐之间的事捡着能说的简略说了一遍,只是抹去了她就是离扬的事。只推说崔知府心起歹念,以她为要挟逼楚宜桐就范,楚宜桐为她的安危才有了那一番的事。
“这个禹知,太小看人了吧?被人裹挟就能休妻吗?你说说,他就真的没有半点儿想娶知府家女儿的心思吗?”杨慕萍听完,疑惑的盯着朱月暖问。
“他不是那样的人。”朱月暖忙说道,“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因我们的事连累了公爹和婆婆。到如今,婆婆还是一个人留在这儿呢。”
“你那个婆婆呀……唉。”杨慕萍看着朱月暖,伸手揽住朱月暖的肩。喟然长叹,“娘还以为你也和馨囡……既然无事,那娘便放心了,只是你公爹和婆婆毕竟是因为你们的事受累。你可不能对他们心生怨怼,做儿媳妇的。你算是好了,寻个机会,让公爹和婆婆和好吧。”
“嗯,好。”朱月暖乖乖的点头。“月馨怎么样了?”
“唉,她不听我的,非要自个儿搬出去。如今已经盘下了戚杏的那个茶肆,倒是还能度日。只是苏儿那孩子……”杨慕萍说到这儿,已红了眼眶。
“苏儿?”朱月暖疑惑的问道。
“就是你那外甥,寻了无数的郎中,也没有办法,如今都一岁多了,还不会开口,与他说话倒是听得见,也不知道能不能……唉。”杨慕萍愁闷的连连叹气。
“有些孩子说话晚也是有的,娘别太心急了。”朱月暖微有些吃惊,可看着杨慕萍担心的样子,也只能这样安慰道。
“希望吧。”杨慕萍点了点头。
“娘,天不早了,快些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朱月暖起身,帮着杨慕萍铺好被褥,劝着杨慕萍歇息。
杨慕萍抬头瞧了瞧窗户,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轻声叮嘱道:“你爹虽然嘴上常说不认不提,可他心里却是还记着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收到信之后独自在书房坐了一晚,你有空时,多陪他说说话。”
“我这就去陪爹守灵。”朱月暖点头。
杨慕萍也是真累了,一躺下便睡了过去,朱月暖吹熄了油灯,关上门往外走东厢走,经过朱广昱和朱清莲住的客户,看到两人的房间已经熄了灯,显然也已睡下。
“夫人,老太爷只带了四位随从,都宿在前面了,他们不肯住在后衙,说是不合礼。”尤红还等在院门外,看到朱月暖忙上前回报。
“嗯。”朱月暖点了点头,“老夫人歇了吗?”
“刚刚去歇了。”尤红应道。
“你也去睡吧,不用管我。”朱月暖拍了拍尤红的肩,“辛苦了。”
“夫人说的哪儿的话,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尤红顿时笑了,微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朱月暖来到灵堂,楚宜桐已换了常服,陪着朱广晟坐在那儿,朱广晟的手上还拿来着那两封信。
“怎么还不睡?”朱广晟有些惊讶。
“反正睡不着,便过来陪陪爹。”朱月暖迈了进去,拖了一个草蒲过来,盘腿坐下,瞧向楚宜桐,“你明日不是还有公事?先去歇吧。”
“无碍,我都安排好了。”楚宜桐浅笑着摇了摇头。
朱广晟目光扫过两人,没说什么。
“爹,爷爷的事……”朱月暖看向朱广晟,有些不好开口。
“他离开的时候,我十一岁,你姑姑才一岁,你叔叔还不曾出世。”朱广晟低头,将手中的信慢慢的折起,低声说道,“你奶奶一个人带着我们三个,还要照顾你太公太婆,要不是有你姨婆姨公一直以来的扶持接济,只怕我们早饿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或许,当初爷爷也有他的苦衷呢?”朱月暖和楚宜桐互相看了一眼,试着给乌百槐说好话。
“他的苦衷?他的苦衷就是因他好吃懒做被你太婆时时管束,觉得不自由不舒坦才走的。”朱广晟说着,语气渐渐的激昂起来,抬头看着那牌位,“当年,我坚持出门做生意,就是想找他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既然进了杨家门,有了我们,他还会不告而别一走了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对我们不闻不问,为什么……可他呢?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朱月暖一愣一愣的,又不好乱说话,只能老实的摇头。
“那年,他明明回了乡,他却过家门而不入,偏偏住在他那所谓的朋友家中,跟他们打听二老死了没有,还说什么二老没死,他就不回来。”朱广晟指着牌位,眼中隐隐有泪花,气愤的冲着朱月暖问道,“你们说说,这样的人,他还是人吗?”
“……”朱月暖顿时哑然,好一会儿,她张了张口,一旁的楚宜桐伸手握住她的手,无声冲着摇了摇头。
“他也不想想,他当初流落雁归时,是谁对他照顾有加,他离家之后,又是谁在替他照顾他的妻儿,他居然……居然……”朱广晟说不下去,负手背过身,手中的信被他捏成了一团。
“岳父,当初的事,或许是爷爷的错,不过,据我们这些时日相处来看,爷爷只怕是早就悔了。”楚宜桐见状,起身温言宽解。
“我知道,上一次我来砦门……我就知道了。”朱广晟点了点头,微低下头转了过来。
朱月暖目光微闪,没接话。
“逝者已矣,岳父还须保重身体。”楚宜桐瞧了瞧朱月暖,再一次劝道。
☆、293骑兵
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但眼见三七将至,乌百槐的后事也不能再拖下去,次日一早,朱家一家人便聚在东厢的院子里商量着怎么操办这事。
“火化了吧。”朱广晟低着头想了很久,说了一句朱月暖之前和楚宜桐提过的建议。
“也只能这样了,这都多少天了,再扶柩回去怕是更不妥。”朱广昱看起来要精神许久,语气也颇为随意。
“回去之后呢?葬哪?”朱清莲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朱广晟,问了一句最最重要的话。
朱广晟没有说话。
杨慕萍看了看他,又瞧了瞧朱广昱和朱清莲两人,轻声问:“你们的意思呢?”
“大哥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听大哥的。”朱广昱没有半点儿犹豫的回答道。
朱月暖撇了撇嘴,瞧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楚宜桐。
楚宜桐冲她微微一笑,手悄然抬起抚了抚她的背以示安慰。
“无论怎么样,总也得问问姨母的意见吧?那些年毕竟是姨母撑起的我们家。”朱清莲又顾忌的瞟了瞟朱广晟,继续说道,“或者……不是说那边的人在找他吗?要不,问问?”
“你什么意思?”朱广晟猛的抬头看向朱清莲,语气沉沉的压着,明显的怒气溢了出来。
“我……我就是说说。”朱清莲吓了一跳,小声的解释了一下,避开了朱广晟的目光。
“你们不想管那就不用管,我一个人管。”朱广晟腾的站了起来,硬着声音宣布道,“也不用进朱家祖坟,我自己花钱在揽桂镇找个地方埋了他就是了。”
“大哥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也没说不管啊,这不是商量着嘛。”朱广昱立即跟着站了起来,将朱清莲挡在身后,一只手负在身后,冲着朱清莲连连挥手阻止,一边冲朱广晟陪笑,“就算进不了朱家祖坟。可也不能在揽桂镇呀。再说了,这办完了这桩,还有娘百年后的事情呢。”
“哼。这不公平吗?我办一个,你管一个。”朱广晟气呼呼的说道。
“老爷,这说的什么话,婆婆还健朗着呢。”杨慕萍一见。立即上前挽住朱广晟的胳膊轻声劝道,“小姑说的也是实话。别动气。”
“爹。”朱月暖看着朱清莲不在自的样子,微抿了抿嘴,走了过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且,姑姑说的不无道理。”
朱广晟侧头瞧了瞧她,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楚宜桐。略略收敛了些,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朱月暖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件事会问到她头上。
“没错,如果我们这次没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朱广晟点头。
“如果……我是打算火化,等砦门的事了,我就送爷爷回去。”朱月暖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知道,爷爷其实已经悔了,每年除夕,他都会看着家乡的方向喝闷酒,还有爷爷留下的那两封信,以及这段日子的种种迹象,我相信,就算是入不了朱家祖坟,只要能回到朱家村,爷爷都是高兴的,哪怕是骨灰洒入山林河流。”
“那就火化。”朱广晟点了点头,一言定乾坤。
火化的场地就选在龙鳞山上一处半山石岩上,乌百槐在砦门的付出,记住的人还是不少的,日子选定的这一天,砦门百姓纷纷闻讯而来,几位懂得诵经的老人也在家中小辈的挽扶下赶了过来。
火,吞噬着高高的柴架,瞬间将乌百槐卷了起来。
朱月暖站在一边,哀伤的看着火中的乌百槐。
楚宜桐默默的扶着她,一样关注着火势的变化。
四周,石承和悦茶各自带着人分散在四周,手中都拿着粗粗的木棍,留意着那偶尔卷起四散的火星,时时的上前熄灭,以防火势漫延。
朱广晟负手而立,平静的看着火堆上空袅袅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广昱背着火堆,低着头时不时的抬袖拭着眼睛。
朱清莲默不作声,却一直低着头掉着眼泪,杨慕萍和李玉娘一左一右陪着。
在她们身后,阿浓等人都情不自禁的抹着泪。
架起的柴堆足足燃烧了两个时辰才渐渐的熄了下去。
朱广晟和朱广昱两人在老人们的指点下,将还未冷却的遗骨许一一捡起,按着顺序摆在了木棺中。
突然,地面颤了颤。
朱月暖一凛,猛的转头看向远处。
石承已经飞快的伏身,耳朵贴在地上倾听着动静,片刻,他跳了起来,冲着楚宜桐急急回道:“大人,似乎是大队骑兵往这边来了。”
“骑兵?”楚宜桐抬头望着东边,神情凝重,“立即回城。”
“来不及了。”朱月暖看向远处,只见那边已经出现一线黑点,正朝砦门涌来,她微微一想,转头看向楚宜桐,“你快带他们避进龙鳞山,我这就回城通知师兄布防御敌。”
“不行,要回去也是我回,你带他们……”楚宜桐急急拉住她的手。
“等你下山再进城,他们都已经到了。”朱月暖皱眉,“而且,这一次的敌袭来得这样突然这样迅速,必定是那些人动的手脚,你若回去,一旦被困,局面必定会更难,倒不如先带他们退入龙鳞山,这边还有狼兵把守,还有……我和师兄一定能等到你们搬回援兵。”
“小姐,我跟你一起。”悦茶迅速掠了过来,淡定的看着朱月暖。
“你留下。”朱月暖摇头,认真的看向悦茶,“那些人还不知道是在城中还是山中,你得保护他们的安全。”
“可是……”悦茶皱眉,还想再说。
“城里有师兄,有货行,还有梁家商行,支撑个几日并不是问题。”朱月暖打断她的话,却是直直看着楚宜桐,“论谋略,或许我比不上你,可论功夫和守城对敌,我比你更有优势,禹知,你也知道的,这一战不同寻常,你在山中比困在城中更能有所作为。”
“……”楚宜桐深深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长长一叹,低声叮嘱,“务必小心。”
☆、294清除令
朱月暖全力施展轻功掠进城,敲响了东城门上的警钟。
李扬带着人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徐七公子、康子牧、秦时宇三人,看到朱月暖独自出现,都有些意外。
“师妹,你不是出城了吗?”李扬抢着开口问道。
“敌袭,他们来不及回来,暂退山中了。”朱月暖飞快的说了一句,也顾不得什么虚礼,对着徐七公子说道,“七公子,趁着现在砦门还未被围,你还是赶紧带着人出城吧,从南门走,来得及。”
“这……”徐七公子有些犹豫,瞧了瞧身边的康子牧和秦时宇。
“七公子,军情紧急,还请配合。”朱月暖板着脸,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便转向李扬,认真的说道,“师兄,如今砦门的兵事都是你在负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吩咐。”
李扬一愣,立即明白过来,也不与她客气,派了任务给她。
朱月暖没有二话,立即离开城头,去组织人手疏离无力参战的百姓。
李扬这些日子的努力很快就在这一刻显示出来,城墙上的防御有条不紊的展开,自知没有能力参战的百姓也没有半点儿拖沓,捡着重要的口粮和细软带着,很有秩序的从南城门退出。
只是,不到半柱香的工夫,撤退的队伍便缓缓的退回了城。
“朱护卫,不好了,外面有埋伏。”有人匆匆来报。
“朱护卫,南城出现无数黑衣人,手中拿的全是弩箭!”
“看来是出不去了。”朱月暖皱了皱眉,当即立断,“关城门!”
撤退的队伍匆匆往两边靠去。并没有混乱的乱窜,而是让出一条道,让后面的年轻人顶上。
很快,消息便传了过来,城外的骑兵已经到达城下,清一色的虎佑服饰公然宣示着他们的身份和来意。
东城门、北城门外皆是这虎佑兵,而南城门、西城门却都是穿着黑衣拿着强弩的神秘人。
“那些人……是什么来头?”等朱月暖重新安顿了百姓回到县衙。一进去就听到徐七公子的疑问。
“还能是什么人。不是想要我们死的人,就是想要你七公子命的人呗。”朱月暖很直白的说道,微皱着眉盯着徐七公子。抿唇说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七公子好好的京都不待,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砦门来做什么。”
徐七公子有些尴尬。避开朱月暖的目光,清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只是……”
“我并不想知道七公子是做什么来的,只是我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七公子能少让我们操一份心。”朱月暖打断他的话。说完又转向康子牧和秦时宇,淡淡的说道,“还有你们俩个。也是。”
秦时宇黯然垂眸。
康子牧却是扯了扯嘴角,笑道:“放心。我们可不想死。”
“这样最好。”朱月暖淡淡的说道,吩咐人将这三人送回驿站,径自转身去完成李扬的交待。
傍晚的时候,虎佑兵在北城门正面发动了第一轮的攻击。
李扬带着人出城迎战,斩杀了对方的两名将领。
深夜,虎佑兵直接对东城门和北城门发动攻城。
“那些人找到了吗?”朱月暖没有参加守城战,而是和梁家商行的管事在货行后院悄然会合。
“回大小姐,已经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一共有二十三个人,已化整为零分散至各个城门,还有驿馆,属下觉得,他们可能要对七公子下手了。”梁管事郑重的回禀道。
“西城门和南城门外埋伏的那些人,一直没有动静,显然是想断了我们的后路,一旦七公子在砦门出了事,只怕到时虎佑退了兵,砦门也危险了。”另一人担忧的说道。
“大人在城外,我们现在还不是死局。”朱月暖想了想,说道,“清除行动开始……除了七公子那边。”
“大小姐,七公子那边万一出事,可就麻烦了。”梁管事一听,不由愣住。
“暗中保护他不就好了,他们不动手,那位七公子如何知道他的处境?又如何体会我们的处境?”朱月暖冷哼道,“好好的京都不待,跑这儿捣乱。”
“是。”梁管事闻言,会心一笑,冲着朱月暖拱了拱手。
“七公子那儿交给我,行动。”话音一落,朱月暖自己便先往外走去。
“行动。”梁管事等人四散而去。
没一会儿,十几个伙计打扮的人从梁家商行和南北货行出去,分散着向四面掠去。
朱月暖瞧了瞧四周,略一沉吟,往驿站掠去。
驿站外驻守着一队衙兵,把守着四周。
朱月暖避开了这些衙兵,从驿站后面潜了进去。
徐七公子正坐在驿站大堂,秦时宇和康子牧在边上作陪。
“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徐七公子端着茶杯,目光看向外面,微微皱着眉。
“那个朱月暖,越来越不知礼了,连七公子你都不放在眼里。”康子牧在一边叹气,“更不用说我们了。”
“她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秦时宇应了一句。
“都这样了,你还帮她说话,时宇兄,你也未免太傻了。”康子牧不满的看着秦时宇,“你忘了她都是怎么对你的了?”
“她有她的选择,我尊重她的选择。”秦时宇垂眸,有些郁郁。
“你倒是尊重她了,可她呢?尊重过你吗?”康子牧不屑的哼了一声,瞧着他嘲讽道,“你为她所做的那么多,值吗?她根本就不把你看在眼里好吗?从一开始就是那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喜欢她这样的,估计这世间也只有你和禹知两个傻瓜才会把她当成宝了吧?”
“子牧,难道你对她就没有半点儿心思吗?”秦时宇有些恼怒,想也不想便还击了一句。
“……”朱月暖听到这句,脚步不由一滑,所幸及时稳住了身形,退到暗处。
“谁像你。”康子牧转开头,有些不自在。
“呼~~不知道这一次,砦门能不能熬过去……”秦时宇瞧了瞧他,转头看向驿馆外,长长的呼了口气。
☆、295反水
驿站里过份的安静,越发衬得外面喊声震天。
朱月暖安静的隐在暗处,听着三人的谈论,听到秦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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