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宝镜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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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凰傲对灵瑢吩咐了什么。
京师某条人迹罕至的小溪边，一面古朴铜镜突然出现，接着两个人影从镜子中冒了出来，正是从暗会溜走的宝镜与凤青石。只见他二人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凤青石一出来就气鼓鼓的快速走在前面，“咚咚咚”的狠狠踩着楼梯上了一座小桥，冷不防胳膊被人大力扯住，转身吼道：“放开我啦！不用你管！”
宝镜沉着脸说道：“够了！别再闹了！”凤青石一听火了，心里就跟吃了火药般“轰”的炸开来，一把将宝镜狠狠推开，咬着牙决定不理这个烦人的家伙，他闹？他哪有闹？他就是不爽！没人规定他不能不爽吧？反正那条人鱼他就是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爽！其实更不爽的，估计就是宝镜一看到它就露出的那张痴汉脸！
凤青石脑海里乱糟糟的，心里乱的要命，根本就看不清眼前，只是凭着一股气往前冲，正巧，到了小拱桥下楼梯的地方，睁眼瞎的凤青石根本看不清阶梯，结果一个踏空，狠狠往下栽去！本以为会摔个狗啃泥，但却意外的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在落地的瞬间，嘴印上一个柔软而微凉的东西。
那一刻凤青石脑海中想到的是，这个感觉……好熟悉。愣愣盯着眼前放大的人脸，初见的情形不可避免的浮入脑海，脑子里瞬间清醒了。天哪！他们居然第二次做了这样的事！
一只素白纤长的食指轻抵凤青石的额头，将他推开一些距离，凤青石愣愣看着宝镜似笑非笑的俊脸，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奇怪了，明明不是第一次“不小心”啃到了，可这次怎么感觉这么热呢？宝镜看着凤青石红红的小脸，忍不住促狭道：“你还准备压着我多久？”跟初次见面时一样的话，可是，语气里完全没了当初的冰冷防备，却仿佛情人间的调戏般，让凤青石更加燥热起来。
凤青石撑着宝镜的肩膀正准备起身，却冷不防背后一双手猛压，他“啊！”的一声，变成了他攀着宝镜的肩膀趴在他胸前的姿势，可耻的是，他的双脚居然还跨坐在人家腰上！这么暧昧的姿势让凤青石的脸爆红，一慌张起来便口无遮拦，“放开啦！你……你这是非礼好不好？”
宝镜却不理会凤青石的指控，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那仿佛望穿灵魂的眼神让凤青石忍不住心慌，好像有什么隐秘的东西在他的眼神下被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而那，正是连凤青石自己都看不清的东西。这样尴尬的注视让凤青石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不过，其实宝镜没盯着他看很久，接着他便如呢喃般向凤青石问道：“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呃？”凤青石愕然，突然被宝镜这么一问，他下意识就答道：“当然是生气你居然要花十亿黄金买条鱼啊！”宝镜挑眉，明显不信他的回答，复又问道：“就算花了十亿黄金，那也是我自己出钱的，你那么生气做什么？”见凤青石嘴巴动了动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宝镜接着笑问道：“你不满的，其实不是价钱，而是……买卖的物品吧？你……不喜欢那条人鱼……对不对？”
被猛的戳中心思，凤青石也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猛地挣脱宝镜的钳制，坐在他的腰上撑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一脸不明所以的笑意的人，恶狠狠道：“没错！我就是讨厌它！它只是长着一张善褀的脸而已，根本没有任何跟善褀相似的地方！天底下长得像的两张脸多了去了，凭什么它就能让你跟吃了迷魂汤一般？凭什么它就能让你为它不惜暴露行踪还去得罪那个凰傲？它凭什么？它只是跟善褀长得像而已！”
说道最后，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凤青石此时此刻一点都不想深究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带着如此强烈占有欲的话，也不去管，这仿佛“全天下只有他凤青石才能让宝镜如此执着”的莫名想法到底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一点都不想那条人鱼出现在他二人的生命中。即使他凤青石最终的归宿就是要回到现代，即使他与宝镜的联系是如此短暂而脆弱，但即便如此，他也一点都不想让那条顶着善褀的脸的人鱼占用他们相处的哪怕一秒时光！
被嫉妒冲昏头的凤青石呀，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活了快二十年，头一次出现的，如此赤裸裸的独占欲望。连凤青石都没有想的如此深刻，宝镜又岂会去深究？你说他没有察觉到吗？怎么可能呢？凤青石如此清晰的表达着他的醋意，精明如宝镜，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但是他一贯的理智让他往更“合理”的方向理解，将凤青石的醋意理解为对自己的依赖。
没错不是吗？从凤青石来到灵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在他潜入极乐岛后，又一直处于自己的庇护之下，也许在他的眼里，除了自己，没人能够保护他了吧？突然出现一个跟善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也许……凤青石只是在不安吧，他在担心自己会将心思转移到那条人鱼身上而忽视了他，这样就让孤独无依的他陷入困境了不是吗？这样他还怎么回去？于是，他只能如此生气想要夺回自己的专注吧？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宝镜自顾自“完美”的解释了凤青石生气的理由，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他伸手拍了拍凤青石的脸蛋，笑吟吟说道：“好啦好啦……这次是我不对，没有顾及到你的安危，以后不会了。我答应过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把你平安送回去的。”接着，宝镜突然坐直了身子，看着差点就碰到的俊脸，凤青石又是一阵慌张，还没来得及多想，右手就被宝镜拉住，放在他的心口上，说道：“我们妖灵是绝对不会轻易发誓的，因为我们受到天神的监督，每一个誓言在渡劫的时候都是一道心魔，如果违背了誓言，在渡劫的时候极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被心魔反噬。”
“诶？”凤青石有些不明白，宝镜为何要跟他说这样的话？但宝镜接下来的话，让他顿时惊的连呼吸都忘了。
“所以……此刻，我用生命向你起誓，我涣真，一定会将凤青石平安送回去，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刻为止，如果……凤青石没回去就死在灵界，那我，愿以命相随！”宝镜平静的说完这番誓言，仿佛这只是普通人一个随口的誓言，一点也不是他口中的，违背了就会在天劫中殒命的毒誓！
凤青石颤抖的以手掩面，惊讶到已经说不出半个字来，他从来不知道，宝镜会为了他做到这一步。好半响，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的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他不懂，真的不懂，在他的理解里，这种用生命起誓的行为，不是应该是对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他凤青石在宝镜的心中，算得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
而宝镜只是温柔的抬起手，轻轻抹去凤青石眼角一滴掉不下来的泪珠，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谁知道呢？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火气却大的要命的家伙，莫名其妙闯进我的地盘，本想杀了你了事，可是没想到一时仁慈，却搅出这么大麻烦来。”接着苦笑一声，无奈道：“可是我啊……也许命中注定的，就是没法放下你们这些‘麻烦精’不管，更何况……”他抚上凤青石的腹间，喃喃说道：“我想告诉善褀，也告诉自己，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凤青石眼神黯然，果然……他这么在乎自己，只是因为善褀的关系，当年善褀因为玉印而死，所以，宝镜一定要让同样怀有玉印的自己活着！这就是他的信念，是自己出现后他所要追寻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甚至会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没来由一阵心酸，但是凤青石随即鄙视起自己来，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跟善褀一样身怀玉印，他就得要跟她一样对宝镜牵肠挂肚？他说的每一句话本就没有歧义不是吗？那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暗自甩了甩头，凤青石强迫自己甩掉脑海中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想法，恢复他阳光帅哥的本色，好哥们似的拍了一下宝镜的肩膀，无比自信的说道：“没错！我们两个强强联手，一定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到时候就算你本体被破，小爷我也绝对会罩着你的！所以啊，刚才那什么‘以命相随’的毒誓你就收回吧！小爷就算到了地府，也能自力更生，不用你陪着！”
宝镜见凤青石恢复了开朗，心里也不禁轻松了些，故意装作很后悔的说道：“诶？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发那毒誓了……而且啊……我死了可没那么好命下地府，妖怪要是死了就只能灰飞烟灭了呀……真是划不来！”
“哈？”凤青石满脸黑线，这个人实在是太恶趣味了，刚才那点感动全被他这番话给驱散了。凤青石一把将宝镜推到地上，狠狠站起身，指着宝镜破口大骂，“哼！后悔也没用了！反正你的命已经是小爷的了！小爷绝对会‘物尽其用’，好好差遣你的！而且，你的钱以后归我管，免得你下次又十亿百亿的花出去，没经费送我回去，哼！”说完，不理宝镜错愕的神情，得意地大步往前走了，走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才气呼呼的转身朝宝镜吼道：“喂，你把我们变到哪里了呀？”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宝镜，看着一脸凶悍的凤青石，嘴角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微笑，果然，这样的凤青石才好玩，看着他开开心心的，自己才能暂时抛开一直以来的种种烦恼，只要想着将他送回去就好。
他已经活的够久的了，善褀曾经让他活过又死去，现在，这个少年，又让他有了生的气息。把这条命给他又如何？成全他，也成全自己。没能为善褀做到的，通通都给他吧！
就这样……就好。


　



第39章　庇佑
青石跟着宝镜一路打打闹闹，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向宝镜问道：“那个凰傲是什么人呀？灵瑢叫他哥哥？”宝镜点了点头答道：“嗯，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是人皇唯一的儿子，号称‘最强人族’，实力深不可测，为人嘛，说的好听点是正直，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一根筋，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不好好呆在皇宫里当他的皇储，喜欢四处游历打抱不平，每次都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可惜到最后总是会搞的全民皆知……”
　　　　“诶？”凤青石郁闷了，“你对灵瑢都没有这么了解吧？怎么对这个凰傲这么知根知底？”
　　　　宝镜瞟了凤青石一眼，一脸“你是笨蛋”的嫌弃表情解释道：“灵瑢才几岁？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凰傲可是善褀的哥哥，善褀特别崇拜他，老是将这个哥哥挂在嘴边，我想不知道都难。”
　　　　“哦——”凤青石恍然大悟，又紧追不舍的问道：“你们经常见面？”
　　　　“怎么可能？”宝镜无语，“我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善褀嫁给我的时候，是他将善褀送到结界山，交给我的。第二次……第二次是得知善褀的死讯，代表人皇来吊唁，他想要将善褀的遗体带回故乡安葬，可惜……她已经尸骨无存了，为此，我们还打了一架。”
　　　　凤青石一惊，赶忙问道：“谁赢了？”
　　　　“嗯……”宝镜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后来神兵出手了，就不了了之了。”
　　　　凤青石满脸不敢置信的问道：“那善褀的死因呢？他都不追究的？”宝镜嗤笑一声答道：“灵皇说她是思乡心切，无法与妖族融和，最后选择自焚，他能有什么办法？别说和亲的公主了，就算嫁远的女儿家，想回家一趟都非常难，谁不是日夜思乡？更何况……按照皇族规矩，嫁出去的公主就是对方的人了，是永世不得回乡的。上一任灵皇也曾经嫁过公主到人族，那位公主，直到死都不得人族爱戴，也不得回乡，最后也是郁郁而终。人、妖皇族都深谙这个道理，因此也不会过深追究。凰傲气的，只是他把宝贝妹妹交到我手里，我却没有好好让她幸福吧？”
　　　　话题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重了，凤青石不禁想到历史书上学的那些远嫁边疆的公主们，原来不论在哪里，皇族的女子，都是如此身不由己。宝镜如此疼爱善褀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不远万里到他身边的娇贵的公主，抛开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将全部心思用在他身上，让他开心、快乐，宝镜就算为她付出生命也不足以回报吧！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凤青石嬉笑道：“我看你不太敢惹那个凰傲啊，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宝镜却笑道：“不必躲他，他要是不放过我，只要在人域，哪里都能找到我，如果他不想搭理我，站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会管的，我们回客栈吧！从今天起，我要教你法术，你要开始跟着我修道！”
　　　　“什么？”凤青石惊的都结巴了，“学……学法术？”
　　　　俗话怎么说来着？幸福总是来的太突然……凤青石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能够学法术的一天！要是真的学到一招半式，回去之后那简直就是吊炸天啊！从此整个地球都由着他横着走有木有！
　　　　宝镜皱眉看着星星眼外加口水横流的凤青石，他这个生在灵界的大妖怪，自然无法理解一个从崇尚科学的现代来的小子，在听到“修道”二字时的兴奋！他自顾自解释道：“没错，学法术，我想了想，你没法参悟玉印的意义，也没法将它的威力运用自如，应该是因为你没有法力基础的原因。没有法力，你无法与玉印进行深层的交流，当然无法参透它的玄机。当初善褀很快就有所悟，很明显是因为她本身就法力深厚，而你，却是一点法力都没有，说来……你在完全不会法术的情况下，能两次发动玉印，也实属奇迹了，倘若稍加锻炼，必能将玉印的威力发挥自如的。”
　　　　凤青石一听更兴奋了，扯着宝镜的袖子摇晃个不停，迫不及待的说道：“快点……快点教我好不好？”
　　　　宝镜无奈道：“你这家伙，修道可是一个极其艰辛的过程，那有那么容易？首先，咱们得找个好地方，必须僻静安全、无人打扰才行。”凤青石恍然大悟，怪不得书里的妖怪都要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看来不论书里还是现实中，安静修炼的原则都是一样的呀！凤青石赶忙扯着宝镜往客栈赶去，“快回去收拾东西，马上往原始森林前进！”
　　　　而宝镜呢？他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里却闪出若有所思的光芒，仿佛对于下一步，他心中早有安排。
　　　　凤青石催着宝镜一路奔回客栈，可是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几个眼熟的面孔，凤青石惊的指着眼前的几人，还没开口，对方就指着他不敢置信的喊道：“石……石头哥？你怎么会……而且还跟……跟这个人在一起？”
　　　　眼前的三人，正是之前遇到的凰傲、灵瑢以及她的侍女朝露。凰傲将惊讶的灵瑢摁在凳子上坐好，轻咳一声，单刀直入的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威严的语气丝毫不容拒绝。
　　　　宝镜保持着他一贯的优雅笑容，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往后院走去，凰傲起身跟上。灵瑢一把扯住凤青石，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怎么会跟他混在一起了呀？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凤青石眼睛盯着前面两人，赶忙敷衍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啦！有机会再告诉你！再说了……你不也瞒着你的身份的吗？”灵瑢自知理亏，只得讪笑两声，便不再追问了。
　　　　宝镜领着凰傲走到后院一处无人的地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接着金光一闪，一面古朴铜镜出现之后，在场的人便消失不见，原地什么也没留下。
　　　　凤青石只觉得一阵恍惚，睁开眼睛一看，便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四面都是墙壁的密室里，宝镜对凰傲说道：“这里是我用超强结界造的绝对密室，凰傲殿下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说，绝对不用担心被谁偷听了去。不过……”宝镜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有些威胁的说道：“这里除了我，任何人想动什么手脚都是找死哦！”明摆了警告凰傲不要想乱来。
　　　　凰傲冷哼一声，不悦的说道：“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妖怪，满嘴胡话、满肚子坏水！不过……虽然不满你们妖族，但是上次你救了灵瑢，这件事……我还是有必要好好谢谢你。”说完，毫不犹豫的向宝镜深深作了个揖，感谢他救了灵瑢。
　　　　宝镜毫不在意的摆手道：“你不必谢我，放了她也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我在心软，只是不放她，我会更麻烦而已。”说的好像他原本一点也不想救灵瑢一样。凤青石听了不禁翻白眼，哪有人作死把自己往黑脸整的？人家凰傲都这么给面子了，装一下谦虚握个手会死呀？
　　　　事实证明，这样的态度是最容易惹怒人的，更何况是凰傲这种认真的人？只见他嘴角抽搐，努力保持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多说了，不知宝镜殿下可否解释下你出现在人域的缘由？如果是游山玩水的话，没必要去暗会那种地方吧？害得我被你算计，差点就功亏一篑了！”
　　　　凤青石本以为宝镜会编一堆理由解释他为何为出现在这里，可是没想到宝镜却依然微笑着面不改色说道：“到这里……是逃难来的。”
　　　　“什么？”反应最大的居然是凤青石，只见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宝镜，追问道：“你……你疯啦？干嘛要告诉他实情呀？”
　　　　不过出乎凤青石意料的是，凰傲居然也没有表现出过度惊讶的样子，却是一副了然的表情，说了句，“果然如此……”接着问道：“所以……现在妖族掌权的，就是神兵？而你，作为争权失败的一方，所以逃难到人域来了？”见宝镜一脸默认的表情，凰傲想了想，突然笑道：“你是不是之前在跟踪灵瑢？”
　　　　宝镜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之前有耳闻，将有位大人物要来参加法灵大展，无意间偷听到了公主的谈话提到“哥哥”，自然猜到，这位‘大人物’就是凰傲殿下，本想跟着公主，有机会见见殿下的，却不想，你自己出现了，好死不死，还跟您起了冲突，真是不该啊！”
　　　　凰傲皱眉，不解问道：“你想见我？莫非是想我能够给你庇护，躲避神兵的追杀？”见宝镜居然点头承认，凰傲不禁露出“你疯了”的神色，不敢置信道：“你这想法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自古以来，你们妖怪皇族都是弱肉强食的绝佳代言者，灵皇之争中的败者从来都是只有认命灰飞烟灭的份，哪有堂而皇之跑到死对头这边找庇护的？若能如此，那两族之间还要打什么？早就握手言和了！”
　　　　凤青石也皱眉，他不懂宝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从来没听宝镜说过要投靠人族的。
　　　　而宝镜并不在意凰傲的惊讶质疑，反而问道：“你知道……当年善褀她……为什么要自杀吗？”
　　　　凤青石惊讶的看着宝镜，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起这个话题，善褀的死，不是他心里永远的痛、无法消除的疤吗？他每次向自己提到她的死，都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恨不得永远忘记，但是为何？为何他现在要主动向凰傲提起？
　　　　凰傲也不明白，他清楚记得，当初灵皇说的，善褀是因为思乡心切，外加无法融入妖族，才会痛苦的选择自杀的，他虽悲痛，但这就是和亲公主的悲哀，他无法挽回，只能在心中缅怀。然而现在，宝镜却突然提起她的死，他到底什么意思？带着无比怀疑的心情，凰傲问道：“为……什么？”
　　　　宝镜继续问道：“你知道九龙青玉印吗？”
　　　　“当然……”凰傲虽不解，但也只能据实回答，他也知道，当年初代灵皇攻打下半个飘渺大陆是因为玉印相助的传说，但他也知道传言不可信，因为毕竟他从来没见过。
　　　　宝镜这才露出悲痛的表情，叹息道：“当初善褀之所以自杀，就是因为身怀玉印……”接着，他完完全全将善褀与玉印的事情告诉了凰傲，凰傲由最开始的不理解，到后面完全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的问道：“你说……当年善褀自杀，是因为领悟了玉印的意义，却因为无法承受真相而选择自杀？”见宝镜点头，凰傲露出不信的表情，摇头道：“这太荒谬了！我了解我的妹妹，她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选择投降的人！什么样的真相会让向来开朗的她选择自杀？我绝对不信！”
　　　　宝镜却冷笑一声，说道：“你不信……你不信难道我就信吗？但事实的确如此……我不知道善褀她到底领悟了什么，但是我能猜到，这玉印绝对有着毁灭性的力量！搞不好，善褀无法接受这样的后果，才选择的自杀，因为她死了……玉印就不存在了……这毁灭性的力量……就消失了……”这段话，倒是宝镜的真心实意，丝毫不做作，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善褀自杀的理由。
　　　　凰傲勉强冷静下来，接着问道：“然后呢？这与你出现在人域有何关系？”
　　　　宝镜笑了笑，答道：“我之所以会被神兵追杀，那是因为，九龙青玉印又出现了，而这次它的持有者……就是……”
　　　　凤青石忍不住闭上眼睛、缩起脖子，他不知道宝镜为什么要将他的秘密告诉凰傲，要是凰傲起了贪婪之心，跟神兵一样企图利用他怎么办？
　　　　而心乱如麻的凤青石却听见从宝镜嘴里吐出的最后一个字确是——“我”。
　　　　“诶？”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愣愣看着宝镜，不确定刚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宝镜说现在持有玉印的人是——他？
　　　　而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