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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宝镜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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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梦想？”仿佛遨游在虚空中，宝镜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此自由，如此坦然，“我的梦想是什么？”
“你的梦想……涣真你忘了，你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当太子，一点也不喜欢为灵皇效力，你想要的，是一个无拘无束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阴谋、没有杀戮，这世上的一切不公都与你无关——这才是你想要的，你……还记得哪怕一丁点吗？”
记得一丁点吗？宝镜不知道，他应该完全没有这些记忆的，这些事情在如今的他看来是如此陌生，但是为何，凤青石这个陌生人，却能够如此轻易影响他的心性？
凤青石心里惊喜不已，原来宝镜并没有完全丧失嘛，自己的话他居然还能听得进去，这是个好兆头，得再接再厉，就算他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至少让他想想要不要帮着灵皇。
凤青石在那一边给宝镜逼毒一边打着算盘，龙海炀这边可不太好过，虽然龙海炀妖化之后实力不弱，但是九头金蛇毕竟强悍许多，龙海炀丝毫讨不到便宜，还三番五次差点被击中要害，就算如此，他还是被不断的打击弄出不少伤口，狼狈不堪。
抽空撇了眼凤青石的方向，见宝镜身上的黑色已经褪到手掌了，龙海炀不禁焦急，“这家伙怎么这么慢？再下去我可撑不住了！”
凤青石早就忘了外边还有龙海炀一人在对付强敌，他一边给宝镜逼毒一边与他心神交流，企图让宝镜恢复点记忆，起码不要翻脸不认人。
而凤青石这样做确实是有效果的，当初灵皇重新炼化二人，将有关“仁、义”的秉性以及部分记忆炼化掉，但是，深植于宝镜心底的那份爱意，并非那么容易就被炼化的，也许只是压制住了，但当他再度与凤青石相遇，并且与他心神交汇，不论记不记得这个人，那种爱恋的感觉，是怎么也无法阻止它死灰复燃的。
灵皇或许并不懂爱，所以，他低估了凤青石对于宝镜的影响力，这是他的失算，但不得不说，是凤青石的幸运，幸运宝镜还是将他放在心底。
宝镜的智商并未因为重新炼化而有所折损，相反，他变得更加敏锐，一切迹象已经让他有所感觉，这个凤青石对他来说不一般。
之前如果想要深入思考有关凤青石的事情都会觉得头痛胸闷，有种将要走火入魔的趋势，因此宝镜不得不停止，然而现在，凤青石的内力灌入宝镜体内，竟宛如清风一般让他心醉沉迷，且可以不受影响静心思考他与凤青石之间的种种。
“凤青石，你为何要如此将我放在心上？你还说……我老早就喜欢你了？”
“你还感觉不到吗？不仅我在乎你，你也是如此在乎着我，至于原因……除了喜欢，还有别的吗？”
“可是凤青石，我是奉命要杀你毁掉玉印的……”
“你很清楚的，涣真，你杀不了我，同样的，我也无法忍受与你为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凤青石将这个问题抛给宝镜，这是在逼宝镜做选择，选择与他一道，对抗灵皇！
而宝镜，却陷入沉默，也许不到最后一刻，他仍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龙海炀已经陷入苦战了，九头金蛇越来越狂妄，完全不给龙海炀喘息的机会，龙海炀急的大喊：“凤青石你到底怎样了？再这样下去我可撑不住！”
凤青石哪里听得见？他心神全放在宝镜那了。
就在龙海炀要被九头金蛇满是毒液的大口咬到的千钧一发之刻，一道犀利电光闪过，将九头金蛇的一颗脑袋砍断，顿时鲜血如柱！
龙海炀惊喜的看着立于上方的人影，正想喊“人皇陛下”，却在看清楚时傻眼了。
眼前裸着上身、白发飘扬的男人，看长相确实是凰傲没错，但是此时的他双目赤红，身上的肌肉明显不是平常的样子，最特殊的是他那把偃月大刀，原本金色的刀身环绕着袅袅赤红气流，让大刀看起来更加气势逼人、不可抗拒。
凰傲一出现，二话不说就砍了九头金蛇的一个脑袋，之后居然也不跟任何人说话，提刀再次向九头金蛇砍去。
九头金蛇之前还狂妄号称自己是不死之身，头怎么砍都砍不完，但是那颗被凰傲砍掉的脑袋却在离开身体后变为一滩血水快速冻住之后，被凰傲一刀砍了个无影无踪。
龙海炀瞠目结舌，而九头金蛇的神色则称得上是大惊失色了，他一边抵挡凰傲一边费力观察，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喊道：“你这家伙，吃了天地间稀有的绝杀丹！”
“绝杀丹？”这下龙海炀也变得大惊失色了，不禁大喊：“陛下你真的吃了绝杀丹？那丹药可是……”
凰傲却平静的打断龙海炀话，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这是别无他法的选择，放心，我撑得住，就算死，也一定会先让九头金蛇被‘绝杀’！”
九头金蛇听了凰傲的话，惊恐又狂妄的回道：“真不愧是人皇，够胆量，不过我看你刚才已经有过一战了吧？如果没猜错，与你对战的一定是殇笛吧？你的‘绝杀之力’还剩几成？够不够将我绝杀？别到时候还没将我绝杀，你自己先爆体而亡了！如此透支法力寿命的黑暗丹药，亏你也敢！”
而凰傲只是冷声道：“能不能‘绝杀’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龙海炀焦急万分，突然脑海中响起凰傲的传音，“龙术士，你去保护凤青石，我的目的不是将九头金蛇杀死，我要绝对控制住他，凤青石一定要抓住机会，将玉印的力量全部吸走，对付灵皇已经刻不容缓了！”
龙海炀急忙传音过去，“可是陛下，你的身体……”
“龙术士！”凰傲吼道，“不要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这是人皇之命，不得违抗！”
龙海炀咬牙强忍，最后不得不转身，朝着凤青石奔去。
宝镜的毒看起来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龙海炀一把将围在结界周围的蛇砍掉，焦急的喊道：“石头怎么样了？”
凤青石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看来是大功告成了。
然而，凤青石刚收手，龙海炀却突然控制住宝镜，手上多了把锋利的刀，架在了宝镜的脖子上。
面对此变故，宝镜只是挑了挑眉毛，似乎只是稍微有点吃惊，倒是凤青石气急败坏的吼道：“龙哥你想干嘛？快放开他！”
龙海炀双目赤红的摇头，咬牙道：“石头，人皇陛下在用生命为你制造机会夺得全部玉印之力，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你，就算是他也不行！你看看那边，陛下在透支他的法力与寿元，你不能让他白白葬送了性命！”
龙海炀已经眼泛泪光了，人皇陛下是所有人族爱戴的人，而此刻，人皇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凤青石，他不能让任何人辜负了人皇！
凤青石惊讶地看向龙海炀所指方向，凰傲的样子，他差点认不出来，那满头的白发，真的如龙海炀所说，凰傲竟然……
失去记忆的宝镜，心底也泛出阵阵难以形容的感觉，这就是人皇，与灵皇竟然有着如此云泥之别，到底是傻，还是真？他为灵皇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凰傲大声喊道：“凤青石！”
凤青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如何反应，龙海炀大喊一声，“石头快去！”凤青石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深深看了宝镜一眼，凤青石咬咬牙，终究什么也没说，朝着凰傲奔去。而望着凤青石的背影，宝镜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许久他才开口，“人族，到底想要什么？”
这话不知是自语，还是问的持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龙海炀，龙海炀愣了愣，随即笑道：“我们不想要什么，我们只想要平静自由的生活而已……”
龙海炀的话，与凤青石说的“梦想”何其相像？难道说他宝镜三太子，要的其实是与人族一样的东西吗？
凤青石奔到凰傲身边一看，那九头金蛇居然已经被凰傲打的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条金色大蟒，但是并没有九颗脑袋，倒是身上的花纹放大后显得异常诡异，加上尖牙毒液的血盆大口，甚是恐怖。
凰傲此时已经显得相当疲惫，凤青石正想说点什么，却被凰傲抢先说到：“凤青石……什么都不要说了，不要浪费时间，我能制住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你立刻……将玉印之力全部吸走！”
凤青石虽然满是担忧，但是龙海炀说得对，他没理由磨磨蹭蹭的，于是坚定地对凰傲说道：“你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
凰傲回以微笑，但明显力不从心变成苦笑一般，从服下绝杀丹的那刻起，他就没想过会有办法恢复，但是凭着对凤青石的信任，他才会选择此路。
凤青石，你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地上的金蛇狂躁的扭动着，凰傲的大刀插在他的身上，阵阵红光笼罩下，金蛇挣脱不了。
凤青石深吸一口气，漂浮在金蛇上空闭目打坐，渐渐地，他的身下出现了九龙青玉印的图案，随着凤青石念咒的速度，玉印发出越来越耀眼的光芒，将地下的金蛇笼罩。
接着，金蛇身上也出现一个玉印图案，与凤青石身下的完全重合后，九头金蛇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道道金光从金蛇身上的玉印发出，直直映射到凤青石身下的玉印之上——
玉印之力，开始被凤青石吸取了！
“凤青石！凤青石！凤青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九头金蛇看来已经歇斯底里了，扭动的更加厉害，凰傲面色更加苍白，看来已经离极限不远了。
面对九头金蛇的怒吼，凤青石兀自巍然不动，随着玉印之力的流入，凤青石身上也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的神色更加平静祥和，周身淡然的气场与九头金蛇的狂躁形成鲜明对比。看来真如天帝所言，修炼之人的善恶之分，真的可以决定力量的性质。
龙海炀与宝镜都直直盯着凤青石的变化，龙海炀是紧张万分，祈祷不要出什么乱子。而宝镜却不知作何感想，原本这时候，他应该马上去制止凤青石的，龙海炀根本拦不住他，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不知到底是为何。
也许宝镜只是被凤青石拖进了混乱之中，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许他觉得，不出手是最好的选择。
渐渐地，金蛇的挣扎变得不那么激烈，玉印之间的金光也越来越弱，看来，玉印之力就要全部被凤青石吸尽了。
凰傲之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但心中却无比庆幸，至少，他的选择是对的。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一阵疯狂的笑声突然破空而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朕不过去放点魔气，就有这么多鼠辈捣乱来了！通通给朕消失吧！”
“轰——”
一股冲力，居然将巨大的雪峰瞬间轰没！
灵皇真身，终于要正面迎击！
第114章 巅峰之战
灵皇这一击，直接将宝镜本体栖息的雪峰毁灭，一击之后，灵皇并没有再次出手，而是静静漂浮在空中，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等着滚滚白色风雪散去。
灵皇之所以如此从容，自然是知道，凭他一击不可能将凤青石等人全灭，不过是等着看他们狼狈万分的模样而已，然而，当视线逐渐清晰，灵皇看清自己一击之后的结果后，嘴角的笑容却消失的无隐无踪，不仅如此，甚至带上愠怒之色！
原来，一道七彩结界如柔韧的气泡般，将凤青石等人连同一大块冰面，好好地守护了下来，九头金蛇仍在垂死挣扎，凰傲依然在施法控制着他，而凤青石，兀自巍然不动，正在努力将最后的玉印之力吸收掉。
而让灵魂愠怒的，不是这些人居然完好无损，而是，让这些人完好无损的，居然是宝镜！宝镜与龙海炀一左一右，撑起了这道结界！
灵皇顿时震怒，冷声道：“我的三儿，你这是在玩什么鬼把戏？你想与你的父皇为敌？你忘了朕给你的使命？”其实心下暗暗惊异，莫非他没能重新将宝镜炼化，以至于他再次倒戈相向？
宝镜露出一丝迟疑之色，但仍然平静道：“对不起父皇，孩儿并非成心与父皇为敌，只是……父皇可否放了凤青石？”
灵皇挑眉，不屑问道：“放了凤青石？理由是什么？”
“理由……”宝镜迟疑了，他说不上什么理由，只是……他确实不想伤害凤青石，思来想去，只得答道：“之前九头金蛇发难，是凤青石救了孩儿的性命。”
这个理由显然让灵皇更加不屑，他手上聚集法力，冷声道：“这种破理由就想要朕收手？凤青石就要将玉印之力全部夺取，而你居然在一旁看着！朕留你何用？你这么喜欢他，就跟他一起去死吧！”
龙海炀暗叫不好，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宝镜为何突然出手相助，但是灵皇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眼见着凤青石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连凰傲都已经呈现老态了，眼下必须先拖着灵皇！
龙海炀大喊一声“灵皇你不要太得意！”这时灵皇正好一记强烈光团打下，龙海炀二话不说迎头赤手接住，宝镜暗叫“有勇无谋”，竟然也跟在了身后。
另一边，凰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宝镜的支援，他自然感到万分欣慰，幸好，宝镜心里还有凤青石。他如今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九头金蛇看似虚弱，但是只要凤青石一出破绽，他就随时有机会反过来抢夺凤青石的力量，所以说现在非常关键，出不得半点岔子。
凤青石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外界的干扰，他依然面色平静，力量如清泉般注入他的体内，让他整个人有种将要升华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凤青石觉得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天帝那句“从何处来，归何处去”。
随着力量不断吸收、净化、积累，凤青石越来越觉得，他已经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了，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这么做，他该怎么办才好？
龙海炀与灵皇为敌那是天经地义之事，身为人族，维护本族利益自然不遗余力，因此龙海炀宛如战神附体，招招凶狠，然而空有一身武力却不得章法，对付灵皇实在是鸡蛋碰石头。
幸而有宝镜在一旁协同，但是与龙海炀不同，宝镜虽说是因为不想灵皇杀凤青石才出手阻止，但从心底，他是不想与灵皇为敌的，毕竟他被重新炼化的头脑里面，装的都是效忠灵皇，却并没有凤青石影子，有的，也许只是维护凤青石的本能。
随着对战升级，灵皇残暴的本性愈加暴露无遗，龙海炀早就被打的溃不成军，宝镜也意识到，灵皇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子而手下留情。
灵皇看了眼凤青石的方向，意识到他就要大功告成了，便冷哼道：“你们两个小辈实在是缠人，朕没工夫跟你们玩闹了，眼下既然无法让凤青石带着玉印离开灵界，那么他就与玉印一起毁在这里吧！”
一阵鹰鸣惊天动地，灵皇居然化身原形，变为一只巨大的利喙大鹏，双眼放射万道金光，将龙海炀与宝镜逼的离开结界之前。
大鹏一头往结界中飞去，张开嘴巴，聚集金色光团，发出阵阵刺耳尖鸣之声，那光团包裹着黑色魔气，如果真的打到结界之上，可想而知，宝镜的结界必定阻挡不了，而凤青石却极有可能因为这猛烈的攻击而功亏于溃，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一命呜呼！
灵皇从逼开宝镜到聚集金光发射，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眼看着金光就要打到结界上，龙海炀大喊一声“不要！”想也不想就扑过去要以肉身挡住！
然而，一个青色身影比龙海炀更快移至结界之前，在金光打到结界上的一瞬间，一面巨大的铜镜一闪而现，金光正好打在铜镜之上，发出巨大的爆裂之声，浓烟四起！
是宝镜！他在关键之时，变出无比巨大的铜镜挡住了灵皇的一击。
如此巨大的铜镜，显然是非常耗费法力的，宝镜此时已经有些气息不稳了，他满脸戒备的看着大鹏，他知道，灵皇不可能一击就收手。
大鹏先是冷笑两声，突然狂笑起来，喊道：“宝镜，你果然还是要与朕为敌？这大防御术朕警告过你不要乱用的，如今为了凤青石，你连命都不要了？”
宝镜气喘吁吁，但仍然微笑道：“父皇，你不是也不准备放过孩儿了吗？就在刚才，孩儿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孩儿的生命，绝对不是为灵皇生，也不是为灵皇死的！”
大鹏显然愣住了，许久才冷笑道：“不为灵皇生不为灵皇死？自从朕炼化你的那天起，你就是朕的所有物，朕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能如何？”
这一刻，宝镜突然觉得自己脑海中多了什么东西，不是记忆，而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想法，他不禁将这些想法脱口而出，“的确，我没法选择自己的生，也许连死期也无法自己选择，但是至少，我可以选择为了什么而死……父皇，我觉得我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但是如今，它又回来了……”
纵使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捍卫的是什么人，但是宝镜从心底感到欣慰，他知道自己是对的，因为这一刻，他的内心无比平静，“那失而复得的东西，是自我。”
“哈哈哈！”灵皇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狂妄道：“真是朕的好孩儿！一次又一次背叛朕就是你所谓的找到自我？身为朕的灵宝化身你有何自我？也罢也罢，不中用的法宝留着何用？宝镜，你是朕炼化的，有几斤几两，朕比你还清楚，看看这大防御术，你能用几次！”
尖鸣声再次响起，大鹏的口张的比之前还大，金光再次聚集，宝镜屏息凝神，身前的铜镜发出古朴光芒，他没那本事主动进攻灵皇，如今只能奋力防守，并非一定要为了守护凤青石，他只是，想为了自我战斗到最后一刻。
一次又一次，灵皇的金光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宝镜，他的防御也越来越吃力，嘴角淌出鲜血，铜镜的光芒也越来越弱，看来，他就要到极限了。
龙海炀想上前帮忙，却突然被一大群鸟类围攻，知道是灵皇变出来对付他的，看宝镜如此辛苦抵挡，龙海炀不禁焦急的看着凤青石的方向。
石头啊石头，宝镜在为你拼命啊，你能不能快点啊！
灵皇残暴的本性已经在鲜血的浸染下愈演愈烈，宝镜一直在苦苦支撑着，但是他一直没有露出任何异色，面色平静的好像自己胜券在握一般，也许在他心里，生死已经不重要了。
“哈哈哈！我的儿！你还能支撑多久？朕念在往日情分，饶你不死，你乖乖替朕破了结界杀了凤青石如何？”
宝镜并不言语，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凤青石仍然没有动静，他突然有些着急，如果他就这么死了，而这个人会怎样？
不知道自己的牵挂从何而来，在灵皇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宝镜突然生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想在生命结束之前，看一看那个莫名熟悉的陌生人……那个让他义无反顾与灵皇为敌的人……
终于，法力耗费殆尽，宝镜已经难以抵挡大鹏的金光了……眼前变得模糊，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迷迷糊糊中，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善棋、灵珠、神兵……还有一个清秀黝黑的少年，或哭闹、或笑骂、与他拥抱、同他依偎……
是啊，这不是凤青石吗？这是幻想，还是回忆？与善棋一起，那么一定是回忆了吧？原来他们，真的早就认识了，凤青石没有骗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算为他死，也不是什么毫无意义的事情了吧？
一道猛烈的金光，从大鹏口中喷出，将铜镜刺穿，最后狠狠刺进宝镜的胸膛，朝着凤青石而去。
“不要！”龙海炀焦急万分，却无法赶去阻止……
凰傲徒劳伸手，却只看到自己干枯的皮肤，迈不开一步……
只有宝镜，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在被刺穿胸膛后，用比金光还快的速度跪在凤青石身前，在金光再次刺穿他的胸膛即将刺穿凤青石之前，狠狠将它握在手中！
漫天飞雪，混合着漫天……飞血……
当凤青石睁开眼睛，看见倒在自己怀中浑身是血的人时，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连呼吸，都忘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让他看到如此无法承受的一面？这是他第几次看到浑身是血的宝镜？这是他第几次看到自己的爱人在死亡的边缘与他对视？为什么纵使宝镜已经失去了有关自己的记忆，他还是会因为自己而面临死亡？
没有时间给凤青石悲伤，大鹏再度化身为灵皇，裹着浓黑魔气朝着凤青石进攻，“哈哈哈！凤青石，让朕瞧瞧九龙青玉印到底有多厉害吧！”
抹去眼角的泪水，凤青石将宝镜小心的放在地上，他盯着灵皇进攻的身影，丝毫不躲闪，坚定地答道：“灵皇，你不仁不义狂妄自大，不配做这个世界的主宰！”
“哈哈哈！配不配，你试试便知晓了！”
“尽管放马过来吧！”
为了涣真，为了凰傲，为了人族……为了那么多爱他与他爱的人们，他凤青石，绝对不会输！
“我要以天帝的名义，让灵界回归和平！”
灵皇再次化身大鹏，带着浓黑魔气攻来，凤青石眼神坚定，从容迎战，身后郝然立着一枚巨大玉印，九条青龙栩栩如生，怒目圆睁直视灵皇，让灵皇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无需招式，这就是一场法力的对决，双方都聚集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在周身，只需一击，便可定胜负！
“轰——”巨大的声音夹着阵阵冲击波四散开来，整个极乐岛连同麒麟天湖都在颤抖不已！
龙海炀早在两人相击之前，便设下了结界，护住了宝镜与凰傲，但是强烈到连极乐岛都颤动不已的冲击，岂是龙海炀的力量能够阻挡的？他大吼一声，将全身的法力都注入结界，却感觉越来越吃力，结界就要被破开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抬头一看不禁大喜，“师傅！”
八宝道人看着前方，那里电闪雷鸣仿佛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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