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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鹿-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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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究竟是和瑾的意思,还是自己的意思。如果她没有一个娘亲在时刻提醒自己是谁的话,她是不是很快就会把自己彻底忘记?
  那个名叫即恒的少年初来清和殿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出昔日成将军所提到的人就是他,其他人恐怕只是凑数的。于是她接近那个少年,想方设法打探出很多相干的、不相干的,她需要知道很多,以便公主在日后所需时能随口就答上来——那她究竟是为了谁而去接近他的呢?到底有哪里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就忽然爱上他了呢?
  明明,她连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却能分清楚,她爱上他了。
  “宁瑞……”和瑾忽然非常清楚地叫了她的名字。
  宁瑞回过神,笑容浮于唇边:“我在。”
  和瑾怔忪地望着她,慌乱的双眸之中隐隐还留着梦靥里的恐慌,宁瑞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宽慰说:“公主别怕,只是梦而已。”
  “我……”和瑾喃喃地道,声若蚊蝇,“我梦到你们都离开我,谁都不在我身边了。”
  宁瑞柔下声音:“公主放心,宁瑞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地守候你。”
  “真的吗?”和瑾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幽瞳之中含着水雾,却看不透她眼底的思绪。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宁瑞颌首,神色坚定道。
  和瑾凝着她的目光一瞬不瞬,似有哀色,又似决然隐隐透出:“那你到底……效忠于谁?”
  宁瑞蓦地一怔,身体突然僵住了。她惊愕地看着和瑾,拼命在对方的眼神里寻找一丝蛛丝马迹。然而和瑾目中清明,幽瞳深深,一张脸上满是一种期待的恐慌。
  原来她已经看出来了……在宁瑞回来的时候,和瑾就已经发觉了。只是她没有戳破,熬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而已。
  “公主……”宁瑞眼里闪过惊慌。
  和瑾静静地躺在那里,甚至都没有动一下,好似一动,宁瑞就会离开一样。但她目中清明,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双眸逼视着宁瑞一字字问道:“你效忠的人,是我?是皇兄?还是……父皇?”
  宁瑞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了端倪?清和殿里陛下安排在她身边的探子,就是宁瑞。而且,是先皇一道圣令送到六公主身边的。
  “我……”宁瑞一阵心魂错乱,她凝着和瑾灼灼逼视的目光,只觉得头皮乍起。她凝视和解仓皇的容颜,在此时此刻,此时此地做出了抉择:“公主,我效忠的主人只有你一个。”
  和瑾轻轻地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没什么喜悦的表情。她端详了宁瑞片刻,忽然起身坐了起来,抓住宁瑞的手一字字道:“证明给我看。”
  

☆、小蛇娘

  
  即恒在大牢里躺着,自成盛青走后,他好像就被人遗忘在这个角落。本以为陛下那个变态一定会兴致勃勃地来折磨他取乐,可出乎意料的,已过去一夜都没有任何人来理睬。
  看来日理万机的陛下实在太忙了,忙到没空来收拾他。那么皇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正在他盯着牢房顶发呆,思忖究竟该如何想办法出逃时,墙角传来一阵细微的碎裂声,依稀听来很像老鼠打通了一个地洞。
  这天牢密不透风,墙壁结实,怎么会破出一个洞?他手脚都被捆得结实,甚至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一下,周身早已麻痹,想要歪过头去瞧一眼那不知名的小洞实在有些困难,尝试了几次以后只好无奈放弃。
  有呼呼风声透过那小洞吹进来,随即悄然响起一阵极其细微的爬行声。
  即恒盯着房顶侧耳倾听,不多时便感到那东西已经爬到了自己身畔,目光往右一斜,一条浑身翠绿的小青蛇就直挺挺地立在自己身侧,边眨眼边对着自己吞吐红信,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他。
  蛇竟然会有眼皮,啊,上下还有一层细细的睫毛……这世间的动物当真已进化到他跟不上脚步的时代了啊——他默默地想。
  那条蛇对着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扭动着标准的水蛇腰,眨巴眨巴眼睛,最后不确定道:“你看得见我?”
  即恒也对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再向牢房转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回到小蛇身上,眨巴眨巴眼睛,最后不确定道:“莫非你是透明的?”
  “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小蛇吃惊地说,它声音绵软而甜腻,就像一个甘如蜜糖的小姑娘。
  即恒不明就里,他上下打量这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小蛇娘。它与普通的蛇类并无二至,青皮光滑而溜圆,若说有何不同,便只有那双扑闪扑闪、形如少女的大眼睛,以及上下翻动的眼皮了……小蛇娘显然也在以同样炽热的目光打量着他,一双蛇目滴溜溜乱转,最后嘴巴一瘪,流出一个诡异的“蛇笑”:“嘻嘻,那就是你了吧……”
  这副充满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即恒一个激灵,思绪连忙拉了回来:“你说什么?”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他全身被缚,动弹不得,就是一只蚂蚁也能欺负得他毫无还手之力。不知这条看起来就很毒的翠绿蛇怪究竟意欲何为。
  “我说,就是你了吧。”小蛇娘一字字清晰地重复道,它扭动着身子凑到即恒跟前,一双眼睛眯起来一条缝,吐着信子说,“能看见我,又能听到我说话,重要的是长得也还不错……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媒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股恶寒赫然爬上背脊,即恒猛得转过头对着牢房外大喊道:“救命啊——死人啦!!!”
  看守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探头探脑地吼道:“喊什么?哪死人了?”
  “不要走,你走了这里就多一条尸体,到时你跟陛下交不了差!”即恒用尽毕生诚恳的眼神急迫地说。
  那看守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神经病”就一溜烟跑了,似乎一点都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
  即恒绝望地目送着他逃走的背影。
  “不用害怕啊,小哥哥,我只是要到你肚子里吃点内脏,得到你的妖力凝聚成一具实体就够了。”它嘻嘻地笑道,身子异常激动地扭动起来,“你放心~我会温柔一点,不会疼的……”
  “你敢上来我就一口咬断你的尾巴!”即恒死死闭着嘴,坚决不肯投降,以至于都没心情计较这条“蛇”把自己当妖怪。
  小蛇娘见状双眼眯起一道危险的线条,阴测测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打一个洞进去好了。”
  即恒脸色一变,小蛇娘已带着阴险的笑容腾身一跃,张开利牙箭一样冲着他雪白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
  已经做好了血渐三尺的准备,要么他被咬死,要么它被毒死。可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不是小蛇娘马上探出头来在眼前晃悠,即恒肯定以为方才只是自己的幻觉,他被关在这里压抑太久了。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没有实体,我咬不动肉……”它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脑袋上撞了一个包。
  即恒无语地瞟了它一眼,猛得全身腾起,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大虫奋力翻滚碾压了过去。“啊——”一记惨叫淹没在身下酷寒的铁链里,他翻回身,就见尘泥之中留出一个清晰的蛇影轮廓。
  “以牙还牙。”他解恨地说。
  看来这玩意是半虚体,碰不得有活气的生肉,然而对死物却可以直接接触。难怪它能在墙上打洞,却不能咬破他肌肤分毫。
  管它是什么东西,似乎有点用处。于是他扭动着挪过身,让寒铁压住它细而长的尾巴,威胁道:“老实回答我问题,不然就多压你几回,今晚当馅饼下饭。”
  小蛇娘被撞得头晕眼花,还未清醒就见尾巴被压住,眼前人上一刻还白白净净柔弱样,此时一双金瞳凶狠地盯着它,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忙缴械投降:“我、我不好吃的,大爷饶命!”
  它才出生没几天,竟然这么快就要死翘翘,呜呼哀哉这一生未免太短暂了。
  “你到底什么东西,哪来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即恒一连串问。这条蛇会钻进天牢里来绝非巧合,天牢是什么地方,又岂是说打洞就打洞的?
  小蛇娘委委屈屈地吐着信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泪眼婆娑,但它应该没有泪腺:“大爷饶命啊……我只记得出生以后有一个人影一直在脑海里徘徊,有个声音要我一定要找他。我循着那个人的气息找到这里,就看见你了。”
  即恒很难从一条蛇的表情上推测出它到底有没有说谎,他仇家多到数不过来,但才出生没几天就结仇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可我跟你无冤无仇……”他下意识说。
  “哪儿的话,你杀的我。”小蛇娘眨眨眼控诉道。
  即恒呆然愣住,他什么杀过一条蛇?还是一条怀孕的蛇?以致它的下一代跑来寻仇了?
  “你挥刀,斩掉了我的头——我飞到天空上又被你一把抓了回来,然后……”
  “慢着!”即恒打断它,脸色陡然煞白,“你、你是……美浓姬?”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身子,寒铁摩擦着地面的声音沉重而充满顿感,好似无常鬼拖着长长的锁链慢慢走来。她竟然化成冤魂找他寻仇来了,当真就这么恨他?用自己的死对他布下巫术,犹然不解恨,下了黄泉还要爬上来不远千里来寻他……他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害怕过,可是面对美浓姬却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惧。
  “你说的……”小蛇娘扭了扭身子从他身下爬出来,歪歪脑袋说,“是我宿主的名字吧。”
  宿主?即恒怔愣。他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起小蛇娘,甚至凑上前在它身上嗅了两下,的的确确是美浓姬,但比起美浓姬的气息又似乎淡了许多。过了好半晌才转过弯来:“这么说来,你是从她头里生出来的……精魅?”
  “精魅?”小蛇娘有趣地重复,“我是精魅?”
  它满是新奇的目光毫无做作,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并不知美浓姬是何人。可它为何又不远千里来找他寻仇?从郊西到京都,这路途可不是一个刚出襁褓的小东西能走的。
  它说寻着气息而来,可即恒已不隶属于天地四大卷,身上早已被洗去了存在的气息,它是如何寻来?……正迷茫间,见小蛇娘摇头摆尾地直盯着自己被捆缚的双手,似在确认着什么,忽然就明白了。
  它是寻着发蛊的气息来的。自美浓姬头颅里而生,自然对美浓姬的头发如同对宿主般熟稔,而那根头发……在他左腕里。
  确定这小东西不是来寻仇的,即恒松了口气。如今他虎落平阳,当真遇到仇家,恐怕只有闭眼等死的份。
  “喂,所谓精魅呢,就是最下等的‘人’,勉勉强强能当个跟班。我是你宿主生前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要像对待你的宿主一样对我。”即恒计上心头,不知这小蛇能帮什么,但聊胜于无,总好过坐以待毙。
  小蛇娘歪着脑袋,对于“亲人”这个身份似有所疑,它狐疑地看着即恒提醒他:“那个,你杀的我?”
  果然是这个比较棘手。即恒脑筋一转,脸上顿时浮起悲痛之色,望着小蛇娘黯然道:“你有所不知……我与她青梅竹马,可惜她爱上了一个心狠手辣的魔王,不仅失去了本心,还失足堕入魔道,日日痛苦万分却不能自拔。我尽数看在眼里却不能帮她悬崖勒马,痛定思痛,只好含泪助她解脱,望她早日升天回归六道轮回,以便来世重获幸福……唉,苍天无眼,命运无情啊……”
  “即是说,你压根连亲人都算不上,最多是个袖手旁观的朋友?”小蛇娘吐吐信子一语总结。
  这家伙,居然不傻……即恒错估了它的智商,对一个不知底细的对手果然不应该轻举妄动,可他没有时间耗在这里,只盼能早一刻脱离此地,便换上诚恳的眼神认真地看着它:“朋友也罢,好歹相识一场,别这么无情。”
  小蛇娘千里迢迢寻到这里,哪有离去的道理,它扭动着蛇身,“蛇笑”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这个世界真现实啊,连出生没几天的小小精魅都知道等价交换。即恒无奈只好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个‘人身’。”它的目的很明确。
  “人身?”即恒吃了一惊。
  “一具名副其实的人的身体,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源泉赋予我,并立下誓盟之约。”
  誓盟之约,这不是主从盟约吗?一旦立下,意味着双方的命运便被绑在了一起,一方享有支配另一方的权力。这只弱小的精魅想依靠于他,对即恒而言,似乎并不吃亏:“难怪你要食我血肉,可惜你无法触碰活物,除非我亲自给你血,不然你别想逼迫我与你立盟。”
  小蛇娘目中有些恼意,即恒慢慢地得意了起来:“如何,咱们做一笔交易?你帮我想办法解开铁链,我给你一个人身,并且不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你大可自由来去。”
  这实在是一个充满诱惑的筹码,小蛇娘动摇不已,然另一边即恒也在考虑。虽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条件,但仔细想想仍然有些危险,他不禁追问:“你得到人身以后,有什么本事?”
  如果仆役的本事太差,对主人而言无疑是拖后腿的大患。小蛇娘想也没想,摇手摆尾道:“我又没有变成过人,我怎么知道。”
  即恒气结:“那你现在有什么本事?”
  小蛇娘露出狡黠的一笑:“我的尾巴很灵活,可以试试为你开锁,如果开了,你就要兑现诺言给我血肉。”
  它的目标十分明确,以至于句句都戳中即恒的要害。可是即恒盯着她细长的蛇尾来回摆动,实在想不出尾巴能如何开锁,见它一脸自信,只好放手一试:“好吧……一言为定。”
  小蛇娘大喜,连忙蹭过去,将它又长又细的尾巴尖探进锁洞里。那锁有两巴掌那么大,极长极粗,内里机括复杂,环环相扣,小蛇娘伸尾探进去,直将大半个蛇身没入,灵动柔软的尾巴顺着凹槽溜向深处,滑溜溜的蛇皮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锁内机簧的轮廓……它扭了半晌,使得满头大汗,忽然“啊”地一声叫起来。
  即恒忙道:“如何?”
  小蛇娘脸趴地,好艰难地抬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我不懂锁的构造。”
  即恒两眼顿时翻天,忍不住骂道:“你简直是个废物。”
  小蛇娘不服气地嚷嚷:“这怪我么,我只是刚刚才想起来而已。”它小心翼翼地抽出尾巴,沮丧地盘旋在身前,与即恒大眼瞪小眼。
  “我再去挖个大洞,咱们先出去再说吧。”它又一次提议。
  “等你挖好洞我死期也将近了。”相信这种不靠谱的“江湖郎中”简直是耻辱。天牢可是整个天罗除皇宫内院外最安全的地方,他若解不开寒铁的捆缚,这个样子出去只怕死一万次都不够。
  风声一旦散出去,妖魔的动作总比人类要快得多。
  小蛇娘诡异的眼皮上下眨了眨,忽听到门外狱卒换班交谈的声音,它扭动身体滑向牢门边,探着脑袋向门外张望,收回来时目光一片精亮:“我上那个衙役的身,用钥匙来开门吧。”
  即恒一时没明白它话中之意,顿了顿才惊愕道:“你会附身?你怎么不早说。”
  小蛇娘一脸无辜地点点头,一副“你想试试吗”的得意神情:“我刚刚才……”
  “好好好,你想起来就好。”即恒急忙催促道,“那你快去。”
  小蛇娘心安理得,谁也不是一出生就知道自己会什么,不会什么,又没有人教它。它探头向外面伸了伸脖子,回头向即恒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哎呀……我第一次有点紧张,你把他叫过来好吗?”
  即恒无力地躺在地上,瞪着眼睛扯开嗓子故技重施:“救命啊——死人啦——”
  不多时就有一个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移来,比起先前那个明显实力不在一个档次,即恒不自觉屏住呼吸瞪着小蛇娘,后者犹不自知地靠在牢门上,伸头眼巴巴地看着那人走过来。
  深色的军服整齐而笔挺,衣襟上一朵紫色的海棠已说明了他的身份正是疯狗团……哦不,皇家护卫团的成员。他踱步到即恒跟前,一张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听到即恒瞎咋胡的声音眉间已笼上一层不耐的神色:“吵什么?给我安分一点。”
  即恒嘿嘿笑道:“小哥,能给我一碗水喝吗?”
  那人不耐之色更甚:“你以为天牢是你家啊,给我闭嘴。”他甩出手中藤鞭抽在牢门上,激起一阵木屑灰尘纷飞,呛得即恒好一阵咳嗽。
  目送那人冷笑着扬长而去,即恒心道小蛇娘这附身之术当真出神入化,他竟没有一丝察觉。然而目光一转,却见那条碧绿色的小青蛇仍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一口血堵在胸口,几乎吐出来:“喂,你别告诉我你突然想起来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会?”
  小蛇娘愣了很久才悠悠转过蛇头,青翠的蛇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兴奋之色:“天哪,我发现——”
  即恒一怔,方才小蛇娘站得靠前,莫非让它发现了什么秘密?忙扭动身躯探过去问:“你发现什么了?”
  小蛇娘脸颊上浮起一丝看不分明的红晕,忸怩道:“我发现他挺帅……”
  有那么一刻,即恒很想一口咬断这条花痴蛇的尾巴,奈何身体受困,够之不着。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命运弄人,全身一阵虚脱颓然倒在地上,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全身被缚已经两日,他左手本已麻痹,又因周身气血流通不畅而逐渐蔓延到全身,甚至已分辨不出这种麻痹究竟是哪一部分是蛊毒。
  小蛇娘见他颓废不起,连忙安慰:“不要灰心,你也挺帅的,只是他比你更有男人味……啊,别这样看我。我保证等你当了我主人,我不会抛弃你就是。”
  它说得一脸诚恳,即恒却目露凶光,眼看着那双幽眸之中隐隐燃起了令人胆寒的金色火焰,小蛇娘才本能地感到恐惧,讪讪地缩着脑袋道:“主人……不要生气嘛。我再试一次,保证不失手!”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即恒恶狠狠地说。
  “救命啊——死人啦——非礼啦——”即恒仰着脖子一通乱喊,那雷厉风行的脚步声箭一样窜了过来,“找死!”一通厉喝伴随着藤鞭破空之声而来,正正抽在即恒门面三寸之处。
  而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即恒只瞥见眼角余光闪过一道青色的闪电,小蛇娘张开利齿一口咬向男子伸出的食指——因为咬不下去,就这么挂在了那里。即恒大失所望,却猛见那道青色的影子倏忽间重新跃起,化作一道青烟钻进了男子的手指。
  不是钻进衣袖,的的确确钻进了他的手指……那年轻人身子猛地向后踉跄了几步,双目圆睁极为惊恐,然而下一刻目中光芒渐渐陷入了混沌。再睁开时,已染上几分诡异妖冶的闪光。他站直身子向即恒走了过来,冷峻默然的脸上说不出的怪异:“我成功了。”
  即恒怔怔地望着“他”,心里莫名有点发怵,讷讷道:“恭喜……”
  男子举起自己的手端详了片刻,慢慢摸上自己的脸,咧开嘴,忽然抱起双臂,十分娇羞地笑了起来:“好温暖啊……身体里就像有一股热浪奔流在汹涌,我要受不了了……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我不想出来了怎么办……”
  它乐得忘乎所以,在即恒眼中却是一个大男人捧着脸颊一脸陶醉地吐着情。色意味十足的话,鸡皮疙瘩顿时从脚底直冒到头顶,甚至忍不住后挪了几步远远拉开距离。一串铜铁之色在男子腰间晃过,即恒眼前一亮连忙喊道:“喂!等你有了人身随你怎么放荡,快把钥匙……”
  他话未说完,忽然一道影子自光线处掠过,一个沉稳雄厚的声音厉声传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瞬时间,万籁俱静,好似那男人开口的刹那所有活物都被一击毙命。他身着与那年轻人相同的深色制服,然而同样的衣服在他身上却有着难以言述的威严与肃杀之气,那朵绣在衣襟上的海棠娇柔欲滴,与他阴蛰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即恒认得这个男人,他曾在京都最繁华的大街上挥军直杀他退路,也曾在他盗取白虎之夜有过短暂的交手。当他走上前时,腰间一把闪着寒光的细长银饰不经意地摇摆,即恒的心就跟着凉了下去。
  钥匙原来在他身上……皇家护卫团团长,甘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饭团妹子的地雷!某菲坑品略差,还以为早被大家嫌弃了><

☆、夜来了,鬼将至

  
  青烟骤然升起,如离弦之箭向甘希急射而去。一切只发生瞬息之间,连眨眼的速度都跟之不上。蓦地一股火焰自胸中燃起,即恒眸中金光暴涨,掩饰不住强烈的兴奋:干得好!控制甘希,别说一串钥匙,就是大摇大摆走出天牢也非难事。
  这条花痴蛇挺能干的嘛。
  甘希蓦然受制,坚毅的身躯猛地一晃,倒退了一步扶住头,面上露出极痛苦的表情。
  “老大!”年轻人茫然醒过神,睁眼就见自己头领中了邪,正待上前相助,却见甘希一掌猛地拍向自己天灵盖,头一甩,一个不知什么影子赫然被甩了出去,直拍在墙壁上,激起一片极轻微的尘土飞扬,若不细看,根本毫无察觉。
  甘希目中闪过一丝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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