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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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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禾正在书房外等着;一见到镇南王;忙躬身行礼;“王爷。”
镇南王点点头;道:“进去说话。”
进了书房;刚坐定;镇南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是那逆子战事失利了?本王早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了;偏是不听!这下可吃到苦头了吧……”
田禾的眉头不由一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父亲不盼着儿子好的;哪有一上来问都不问就说失利的啊!
“王爷!”田禾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世子爷已经拿下了岭川峡谷。”
“什么?”
镇南王先是难以置信;随后便大喜过望地脱口而出道:“真是太好了!”
岭川峡谷易守难攻;他本来以为这将会是一场硬仗;至少也会拖上几个月;没想到才不过半个月就打下来了!?没有岭川峡谷的屏障;只需再拿下府中、开连两城;南疆的战事便可结束了。
看来这逆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镇南王的心情微微愉悦了一些;说道:“快坐。你与本王说说此战具体如何。”
“谢王爷。”田禾应命坐了下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世子爷这一仗打得漂亮极了。”
镇南王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听就田禾继续说道:“世子爷有勇有谋;一面令末将们佯攻;一面亲自轻兵减从自小道绕至南蛮军身后;示敌以弱;使计诱出主将;再利用岭川峡谷的沼泽;使其走投无路。最后在针叶林歼灭敌军近一万人;还拿下了南蛮的大将沙摩柯!”
田禾越说越是兴奋;不由的回想起了那场大捷。
他虽然说得简单;但其实那一仗打得着实凶险。
无论是绕到小道;还是诱敌而出;世子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悬崖上一样;让他们这些人都担足了心;但世子爷还是胜了;胜得极其漂亮;在他看来;此战绝对可以列为近些年的精彩战役之一!
老王爷若还在世;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经此一役;田禾对于萧奕已是心服口服;正想与镇南王好生说说这一仗的精彩绝妙之处;却见镇南王的眉头越皱越深。
田禾有些难以理解;拿下岭川峡谷明明是一件极大的胜利;可是;王爷似乎不太高兴?他试探地问道:“王爷可是有何不快?”
镇南王确实有些不痛快;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又一次的在他心中冒了出来。
虽说此战大捷;利国利民;可那逆子不就是因为连打了几场胜仗;才会变得越来越蛮横嚣张;就连自己这个父王都管不住他了;长此以往;他只会越来越忤逆不孝。
话说回来;这岭川峡谷一战;怎么就让他如此轻易的就胜了呢!
一定是因为南蛮连续失利;有些不敢战了;这才这逆子捡了便宜!
镇南王有些烦燥;不答反问道:“萧奕现在可还在岭川峡谷?何时回来?”
他的神情让田禾的心里不由一凉;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末将此次回来正为此事。世子爷觉得;我们既已经拿下了岭川峡谷;就应该趁胜追击;再一举取下府中和开连两城;以结束战乱。只是;目前军中粮草已用去大半;箭矢更是短缺;世子爷想问王爷紧急调遣一些粮草和箭矢;以便能够继续行军;直逼府中。”
镇南王面沉如水;双眸深沉难解。
萧奕竟然还不收手?!他这次回来已是屡立战功;若是接下来再连着收复府中、开连两城;不止他的气焰会更嚣张;而且自此以后;这军中怕是只知道世子爷萧奕;而不知道自己这个镇南王了!
到了那时候;萧奕恐怕更不会把他这个父王放在眼里了。
镇南王面沉如水;双眸深沉难解;看来自己得压压萧奕的锐气;让他知道在南疆还是自己这个镇南王做主!
想到这里;镇南王板着脸;说道:“谁允许他继续行军的?这战场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今年才多大;懂什么。也就仗着有你们这些老将在;所以才会如此肆意妄为!不知分寸!”
田禾听呆了;忙道:“王爷;此言差矣;世子爷他……”
“无需多言;你现在就去替本王把那逆子叫回来。至于府中和开连两城;本王自有定夺。”镇南王冷言道;“你告诉那逆子;这次擅自出兵岭川峡谷之事;算是将功补过;本王可以不予追究。”他顿了顿;声音又冷了几分;“但若他再敢独断独行;就别怪本王不念这父子之情。”
田禾只觉一股冷意从心底冒起;就好像身处在寒窟之中。
镇南王不喜世子一事;他们从前多少也有所耳闻;但那时;世子纨绔;贪玩成性;文不成武不就的;镇南王对其多有厌恶多少也说得过去。但这一次;当他们真正与世子一同并肩而战;才发现;他绝非传闻的那样;而且还是甚是有勇有谋;绝对当得起“镇南王世子”之名。
寻常的父亲见到儿子如此出色;不是应该欣慰才是;怎么这镇南王偏偏就……就恨不得自己的儿子不堪重用?!
退一万步说;哪怕父子之间的感情再如何不好;也不应该为了私事而延误军机。
现在趁胜追击;进攻府中明明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此刻退兵;岂不是给了南蛮休养生息的机会?
一旦南蛮卷土重来;说不定又会重蹈覆辙!
“王爷!”田禾还要再劝;镇南王就已摆了摆手。
在镇南王看来;岭川峡谷既然已经夺回;南蛮便无可惧;先给那逆子一个教训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就是府中和开连而已;大不了稍后他亲自领兵去拿下;以振军威。
于是;镇南王断然道:“你不用说了!……田将军;你别忘了;本王才是统领南疆之人!”
田禾的双肩不由一震;他站了起来;沉默了许久;直到镇南王脸上怒气已显;才抱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镇南王满意了;然而他并没有发现;田禾的声音里不带任何的情绪;眼中更是充满了失望。
田禾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守备府的;一路上都有些神色恍惚。
他当年追随老王爷的时候;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就曾听老王爷颇为无奈地感慨着“自己恐怕后继无人;偏偏孙儿年纪还这般小;自己无法看顾他长大”;田禾当时还觉得老王爷实在有些多虑了;镇南王虽有些糊涂;但是守成还是没问题;没想到……
或许老王爷早就已经料到了吧。
田禾的心情十分沉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守备府的。
原本他是兴致冲冲;带着捷报而来;没想到;最后却是如此结局。
“田将军。”
守备府外;与他同来的两个小将拱手行礼。
田禾微微颌首;牵过了自己马;翻身上马;沉声道:“我们走。”
“现在就走吗?”小将莫修羽有些疑惑地说道;“那粮草……”
田禾不发一言;一夹马腹;率先向着奔去。
两个小将互视了一眼;也赶紧跟上。
待出了奉江城;莫修羽终于按耐不住;策马上前;问道:“将军;莫非王爷不愿支援?”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南疆上下谁人不盼着早日把南蛮赶出去;现在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田禾长叹了一声;不置可否地开口说道:“王爷许是有别的考量。我们还是尽快回去禀报世子爷吧。”
莫修羽和另一个小将习决面面相觑;知趣的没有再问;紧紧随行。
一路急行慢赶;他们总算在天亮前回到了岭川峡谷。
此时;在这峡谷中已经驻起了一个营地;萧奕及其麾下的将士和士兵们尽皆在这营地中休整待命。
田禾回来的消息;很快就由人报给了萧奕。
此时;萧奕早已起身;刚打完了一套拳;还没得来及梳洗;便命人把田禾唤了进来;并又吩咐道:“去把几位将军一同喊来。田将军应该带来了好消息。”
“是!”
一个士兵领命;立刻前去敲响鼓。
于是;等到田禾进到萧奕营帐的时候;军中的其他几位将领几乎已经到齐了。
田禾苦笑;他原本还想暗自和世子禀明原委;再行商量;可是……但想想也是;现在全军上下都在等着王爷那边的消息;只要粮草和箭矢一到;就能够立刻进发;也难怪世子爷会这般着急。
可是;恐怕就连世子爷也想不到;会有如此的结果吧……
“末将见过世子。”
萧奕从善如流地抬了抬手;说道:“田将军免礼;坐。”
田禾刚一坐下;萧奕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田将军;我父王可说了粮草和箭矢何时能到?”
面对萧奕和周围诸将们期待的目光;田禾脸上的苦涩更重了几分;咬了咬牙;还是说道:“禀世子;王爷……王爷命世子立刻收兵返回奉江。”
果然如此……真让“他”给料中了!
萧奕的眼中掠过一丝锋芒;但表面上却是一脸的惊讶;忙问道:“什么?!这怎么可能;父王难道不知道现在是趁胜追击的最好时机吗?若是现在撤了;那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战果;岂不是全毁了?!”
周围众将皆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世子……”田禾艰难地替镇南王找着借口说道;“王爷这是恐南蛮设下圈套;诱我军深入。所以才想让世子回奉江后再行商议。”
“圈套?!”萧奕冷笑了一声;没有开口。
而坐在一侧傅云鹤则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瞧王爷这不是怕圈套;而是怕大哥连连大捷得了军心吧。”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这种事谁都瞧得出来;只是谁也不可能像傅云鹤这样无所畏惧的说出口。
傅云鹤历经了在南疆的这番历练;已是锋芒初现;眉宇间颇有了几分咏阳大长公主的干练;就他嗤笑一声;继续说道:“镇南王如此独断独行;哪有将南疆安危放在眼里;也难怪南疆会遭此大劫。有些话;我祖母说得还真没错……这镇南王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混帐家伙。”
这种话;在座众人也就只有傅云鹤能说;毕竟他的靠山可是堂堂咏阳大长公主。
傅云鹤像是生怕刺激的他们还不够;又继续说道:“有这样的主子;我还真替你们各位忧心呢;今日他能为了打压我大哥而罔顾南疆百姓;来日他指不定又会为了什么奇怪的理由而鸟尽弓藏。”
“小鹤子。”等到他差不多快要说完了;萧奕才装模作样的抬手阻止他继续往下手;并看向田禾确认道;“田将军;我父王究竟是怎么说的?……难得你就没有告诉父王我们此次的大捷吗?”
或许是被傅云鹤方才的那一席话所影响;田禾有些无奈;更有些烦躁地说道:“王爷不愿意多听;末将也就没有多说。”
如此大捷;王爷竟然连听也不愿意听?
底下的将士们脸色各异;但皆有一种耻辱感油然而生。
对他们而言;他们是为了守护大裕国土和百姓而战;他们不惧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但是他们不想自己拿命拼杀换来的胜利;别人却是不屑一顾。
一个脾气粗暴的将领不由脱口而出道:“王爷未免也太……”总算他还记得分寸;没有把话说完;但脸上的愤然之色却是挥之不去。
营帐之中;一片寂静;那种可怕的静让人的心也愈发沉重了。
难道真要退兵吗?
在场的所有将领心中都不由冒出了这个念头。可是;他们不甘心啊!这岭川峡谷是多么艰难才打下来的!这若是白白的再拱手让给南蛮;这让那些死亡的将士们情何以堪。
“世子爷。”一位老将冯信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您意下如何?”
萧奕看向他;没有开口。
冯信站了起来;抱拳毅然道:“末将愿听世子爷的差遣。”
这话说出口后;冯信还有些紧张;毕竟王爷于世子而言不仅是父;还是主帅。王爷的命令;世子于情于理都是应当听从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在期望着什么;或许是期望他们不至于在夺得一场大捷后;还灰溜溜的撤兵。
萧奕沉默着;终于出声道:“你们呢?”他问的自然是在座的其他将士。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次萧奕出兵岭川峡谷并就没有得到镇南王的同意;因而会追随他而来的;本就多少对他有了一些信服之心。
但信服与效忠毕竟是两回事。
想起在奉江城守备府书房的所见所闻;田禾闭了闭眼睛;毅然道:“末将愿听从世子爷的差遣!”
他的声音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其中众将亦一一站了起来;同声应道:“末将愿听从世子爷的差遣!”
“好!”萧奕一拍书案;当机立断道:“我绝不同意就此撤退!府中必须要打;为了大裕;为了南疆;为了那些在南蛮的暴行下死去百姓;为了我们死在沙场上的将士;这一仗;我萧奕绝不会退!”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退意;自信而又张扬。
第270章 …信服
中央营帐内;一干将领们因着萧奕的决定一个个热血沸腾。
营帐外;小将莫修羽和习决则还犹豫地徘徊在附近;不肯离去。
昨夜他们连夜随田禾一起从奉江城赶回岭川峡谷;田禾吩咐他们可以先回自己的营帐歇息半日养精蓄锐;可是两人只要一想到镇南王竟然不愿提供补给;就觉得心中愤恨难平。
将军他们已经进去很久了;也不知道有了结果没……
习决有些烦躁;黑着脸道:“阿羽;你觉得世子会怎么做?”
莫修羽冷冷道:“还能怎么办?要么继续进攻?要么……”他的嘴唇成一条直线没有再说下去。
“世子会退兵吗?”习决缓缓地把莫修羽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理智告诉习决;世子应该退兵;如今粮草不继;箭矢缺乏;士兵们虽然因为连场胜利士气高昂;但几场仗打下来;毕竟是军力渐疲……若是此次镇南王同意派兵支援;那么还能争取速战速决;尽量减少伤亡;以最小的代价夺回府中城。可偏偏……
莫修羽面色阴沉得可怕;好一会儿;才道:“如今南蛮子士气大损;若是不趁胜追击;给了他们修生养息、调遣援兵的机会;这场战役恐怕又要拖上好几个月……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说着;莫修羽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阿羽……”习决担心地看着好友;“我们一定会给你爹报仇的!”
莫修羽是南疆军中一位偏将莫理之子;数月前;南疆战事初起之时;莫偏将带领一支千人兵马与南蛮在封阴城外一战;最后莫偏将战死;那一千人马亦是全灭。莫偏将是莫修羽唯一的亲人;莫修羽急于为父报仇之心;习决亦可理解;可是军令如山。
“咚!”
莫修羽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重重地一拳锤击在旁边的木桩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王爷肯提供支援……”
“莫校尉;习校尉;你们回来了啊。”一个惊讶的声音突然从莫修羽身后传来;莫修羽和习决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正在不远处;大概二十来岁。
“我们刚回来。”习决忙带开了话题;“王健;你怎么起这么早?”
王健沉沉地看了二人一眼;干巴巴地说道:“我去看看我爹。”
“王百户的伤势如何?”习决关心地说道。
“我爹他好多了。”王健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馒头;说道;“莫校尉;习校尉;他等着我给他拿早膳过去;我先走了。”
习决应了一声;王健便走了;留下莫修羽和习决复杂地对视了一眼;眼中有着同一个疑问:他们刚才的对话王健到底听到没?
与莫、习二人告别后;王健魂不守舍地到了伤兵营。
除了中央营帐外;这附近最大的营帐恐怕就是伤兵营了;一个营帐中便有十来个床位。王健熟门熟路地走向最里面的一个床位;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挣扎着起身;容貌与王健有四五成相似;显然是一对父子。
“爹;您别乱动;我扶您……”王健忙把王百户给扶坐了起来。
王百户不以为意地笑道:“我只是伤了腿;又不是残废了……”然后想到了什么;问道;“阿健;田将军从奉江城回来了吗?”
王健眸光一暗;僵硬地点了点头;而王百户却是两眼放光;又道:“太好了!那我们岂不会很快就可以攻打府中城了?”
王百户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了营帐中的几个伤兵;皆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健;可是王健的脸色却更难看了;面沉如水。
“还打什么府中城!”王健突然冷声道:“爹;王爷根本就没派支援过来;粮草;箭矢;援军……一个没有!”他目露愤然;跟着面色一僵;目光落在伤兵营的入口处;莫修羽和习决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莫修羽和习决眼神中有一丝无奈;看来刚才王健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幸好他们不放心;跟了过来。
这时;王百户也看到了莫修羽和习决;问道:“莫校尉;习校尉;你们俩不是也随田将军去奉江城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帐中的其他几个伤兵都是面面相觑;跟着七嘴八舌地问道:“是啊;莫校尉;习校尉;到底怎么了?”
“难道王爷真的不同意支援?”
“可是为什么啊?只要我们拿下府中城和开连城;南蛮子就只能退出南疆了……”
“……”
众士兵议论纷纷;都觉得匪夷所思;围着莫修羽和习决追问起来。
习决想了想;镇南王既然下了命令;那么就算他们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大家总会知道的。
习决叹了口气;便把这次去奉江城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虽然他二人没能亲眼见到镇南王;但是田禾的一句“王爷许是有别的考量”已经足以众士兵浮想联翩了……
镇南王真的不打算支援世子爷!
这个认知把士兵们都震住了;疑惑与震惊之后;怒火如野草一般疯狂地滋生起来;这种情绪仿佛会传染一般;急速地蔓延开来。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道:“王爷既然不肯支援;难不成是想让世子爷退兵不成?”
“退兵”两个字就一支利箭般深深地刺痛了在场每一个士兵的心;战争;便是以命相搏;以血为代价;这几个月来;大家从来没睡过一个真正安稳的好觉;每一次上战场都是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同僚一个个地倒下;运气好的;保住一条命;运气差的;便再也没机会睁开眼睛……
每个人最盼望的事就是早日打退南蛮;然后便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园;与父母亲人团聚。
可是现在镇南王居然想退兵?
不是因为战败而退兵;打了胜仗;却要退兵?
这是何道理!
“不能退兵!”一个缺了左胳膊的伤兵愤愤地挥着右拳道;“那可恨的南蛮子所到之处烧杀掳掠;还生生地屠了几城……我的全家老少就是……”他双目血红;几乎说不下去。
四周的士兵都知道这个伤兵家本在封阴城;南蛮子破城之时;同时亦屠了城;他的全家全都死了;只剩他在军中服役反而捡回一条命;却是生不如死!他在战场上杀起南蛮子来简直是不要命;口口声声地说用他一条贱命无论杀几个南蛮子都是赚的!
事实上;这军中孤家寡人的又何止是这一个;在这几个月的战争中;数不清的士兵都失去了亲人、朋友、同僚……每个人的心中都因此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此刻那刺骨的冷风仿佛正呼呼地穿过那些窟窿;吹得他们心口发疼、发紧、发冷……
“没错;不能退兵!”王百户坚定地附和道;“世子爷好不容易带领我们走到这一步……”
“只差一步;我们就可以把南蛮子打退了;怎么可以退兵?”
“难道王爷要把府中城和开连城拱手相让南蛮?”
“……”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情绪越来越激动;就像那沸腾的热水般;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他们的胸腔里奔腾出来。
伤兵营中的骚动吸引不少外面的士兵也围了过来;一群又一群;最后连伤兵营都呆不下;围堵到了伤兵营外;而四周还有越来越多的士兵听说了这边的动静;都闻讯而来;人越来越多;这一带就像是暴风雨夜海上的怒浪一般;汹涌澎湃。
一直没有说话的莫修羽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握了握拳;大声道:“兄弟们;我们去找世子爷请命!决不能退兵!”
他的一声高呼立刻引来周围士兵的响应;此起彼伏的呼声海浪般一声比一声高昂:
“没错;不能退兵!”
“我们去找世子爷请命!”
“不打退南蛮子;决不退兵!”
“……”
士兵们群情激奋;以莫修羽为首朝中央营帐蜂拥了过去。
外面的喧哗自然也惊动了中央营帐中的诸将领;他们簇拥着萧奕走出了营帐。
一看到萧奕出帐;莫修羽第一个取下头盔;然后单膝跪下;恭敬地行军礼;紧接着;他身后的士兵也都取下了头盔;齐齐地单膝跪了下去……一眼看去;映入萧奕眼眸的都是黑压压的头颅;几乎遍布整片军营;气氛凝重而压抑。
“世子爷……”莫修羽想说什么;却被萧奕一个抬手阻止了。
萧奕的眼神果决而明亮;让莫修羽不自觉地信服了。
萧奕环视了众士兵一圈;坚定地朗声下令:“众将士听令;明日拔营;进军府中。”
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众将士心中就感觉仿佛有什么被点燃了;一道道燃着希望火苗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奕的身上;这军中上上下下的心在这一刻同步了;所有人心中都有着同一个目标:
誓死追随世子爷!
杀退南蛮子!
保我南疆安定!
……
萧奕带兵强攻府中城的消息在第三日正午就传到了镇南王的耳中。
“这个逆子;真是急功近利;有勇无谋!”镇南王看着手中的军报;忍不住拍了案桌;怒斥道;“断粮缺矢居然不撤兵;还想强行拿的下府中城;这分明就是在找死!”
“王爷;要不要属下即刻带援军过去?”前来送军报的王孝杰试探地问。
“不必了!”镇南王气得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但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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