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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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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奕站在原处,毫不避讳地与陈仁泰直视,笑吟吟地下令,仿佛他不是在抗旨,不过是嬉笑日常罢了。
  镇南王眉头一蹙,“逆子”两个字差点又要脱口而出,却见于修凡和常怀熙几个小将已经站了出来,齐声抱拳领命道:“是,世子爷!”
  他们的世子爷果然还是那个在战场上杀得敌军屁股尿流的世子爷!
  区区一道圣旨就想带走他们南疆的继承人去王都为质,皇帝也太轻看世子爷和他们南疆军了!
  话落之后,那几个小将已经一起朝陈仁泰逼近,他们性格各异,但是此刻每个人的眸中都闪烁着同样嗜血的冷芒。
  陈仁泰一点也不敢小觑这几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心里起伏不定,衡量着利弊……还没等他理清混乱的思绪,常怀熙、阎习峻等已经强势地出手,近乎是胁迫地将人给送出了行素楼。
  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几乎是弹指间,陈仁泰和几位天使就被强行带出去了。
  其他宾客这才回过神,眼神复杂地面面相觑。
  而镇南王则是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萧奕,他还是那么从容,笑容满面,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对着众宾客招呼道:“大家都快坐下,继续喝酒!”
  众将领再一次互相看了看,神色各异。
  谁都知道如今军中有大半权利在世子爷的手里,尤其跟随萧奕打过仗的将士,知道得更多,知道关于南凉,还有百越……这些将士对这位有老镇南王风范的世子爷是又敬又畏。
  对他们而言,南疆与王都千里之遥,大裕如何,皇帝如何,其实并无切身利害。
  他们只要南疆安稳、强盛就好!
  他们只要跟随世子爷就好!
  几个小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说笑着坐下。
  “真是扫兴,大家继续喝酒划拳!”于修凡皱了皱鼻子道,“咦?我的酒杯怎么空了?!谁偷喝了我的酒?”
  “还不是你刚才自己喝的!”立刻有人取笑道,“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差!”
  “我看小凡子不是记性差,是酒量差!”
  紧跟着就是一阵哄笑声,于修凡不服气地跟某人拼起酒来……
  仿佛“抗旨”一事从未发生过。
  混在人群后方的平阳侯表情很是微妙,他知道镇南王府在南疆军中积威甚重,可是直到今日,方才知晓原来镇南王府早已经是子强父弱,世子爷萧奕在南疆和南疆军中的声势在短短数年中就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或者,这其中还有安逸侯官语白的功劳?!
  平阳侯越想越是心惊,可如今也只得跟随其他的宾客一起又坐了下来,只是接下来的酒宴,他早已经食不知味。
  那些将士们接着喝酒划拳,气氛又变得热闹喧哗,至于萧奕则是亲自把南宫玥和小宝宝送出了行素楼。
  萧奕心里恨不得直接抛下内外院的宾客和妻儿一起回碧霄堂去,却也心知阿玥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俯首看了看自己怀中始终睡得安详的小婴儿,叹息道:“阿玥,这臭小子真是个心大的,刚才那么吵闹了一番,居然还睡得跟死猪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别人惦记着拐去了王都!
  有当爹的会说自己的儿子是死猪吗?南宫玥无语地眉头抽动了一下,不过,被他刚才那一声“臭小子”的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某件事来,瞪了萧奕一眼。都怪他!
  萧奕有些莫名其妙,无辜地看着南宫玥。
  南宫玥从他手里接过了襁褓,看了看小家伙可爱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甜蜜,抬眼看向萧奕道:“阿奕,我们一起给小宝宝取个名字吧!”
  她的笑容甜美灿烂,让他也不由跟着笑了,颔首道:“好!”他们俩一起给他们的孩子取名字!
  萧奕依依不舍地把南宫玥一直送到了仪门处,然后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南宫玥压抑着回头的冲动,带着小家伙又回了花厅的席宴。
  虽说南宫玥离开前让她们用膳,可正主不在,谁又会真得用呢,全都放下筷子等着呢,直到她回来。
  众人起身恭迎,待南宫玥在主位坐下后,酒宴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又照常地继续进行,气氛欢快热烈,直到襁褓里那个睡醒的小家伙嚎啕大哭起来,众人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百合几个很快就判断小家伙是“弄脏”了自己的尿布,利落地抱着孩子暂时退下了……
  厅内静了一静后,不少女宾便有心戚戚焉地说笑开了,各种“孩子经”朗朗上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了自家养孩子的各种趣事和要领,南宫玥立刻被挑起了兴趣,洗耳恭听,不时附和。
  那些夫人见世子妃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也就不吝赐教地努力多说一些……酒宴更加和乐融融,一直到未时左右,这个双满月酒宴才算热热闹闹地结束了。
  等送走了宾客后,已经是未时过半,萧奕虽然迫不及待地想回碧霄堂,却被镇南王派人叫到了外书房。
  萧奕当然知道镇南王来叫他是为了什么,心里有些不耐,但还是去了。
  一进书房,一个小小的青瓷杯子就直接朝萧奕当头砸了过来……
  自己这位父王一生气就知道丢东西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萧奕一边心里幽幽叹息,一边灵活地一个闪身,便轻松地躲开了那个杯子。
  下一瞬,杯子就砸在了后面的青石板地面上,“啪”的一声,无数碎瓷片随着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萧奕早就到了一两丈外,无论是袍子还是靴子都没沾湿一点。
  外书房里,镇南王早就把一干伺候的下人给遣开了,屋子里只有父子二人。
  虽然早知道这个逆子不会乖乖站在那里任自己打骂,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幕,镇南王还是觉得心头好似被浇了一桶油似的,心火烧得更旺了。
  “逆子!”镇南王霍地站起身来,愤怒的大步从书案后走了出来,瞪着萧奕骂道,“你是不是想给王府惹祸?!”
  陈仁泰怎么说也是皇帝派来传圣旨的人,这逆子如此对待天使,一旦陈仁泰写道折子送去给皇帝上奏镇南王府抗旨不遵,藐视皇上,那么镇南王府的滔天大祸可就要降临了!
  镇南王的态度咄咄逼人,可是萧奕却还是漫不经心,走到了窗边径自坐下,然后抬眼看着镇南王,不答反问道:“那父王的意思是父王打算接旨?”
  萧奕的眼神笑吟吟地,却透着一丝讽刺,镇南王若是想接下这道圣旨,就让他自己去王都为质好了。
  想把自家的臭小子送出去,那可没门!
  镇南王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瞪着萧奕。
  这逆子说得什么话?自己怎么能接旨!
  他可舍不得他的宝贝孙子送出去当质子……真要送质子,还不如让这个逆子去,免得留在南疆总来气自己,迟早把自己气得短命几年!
  镇南王没好气地想着,心里劝自己:正事要紧,别傻得被这逆子给绕进去了!
  镇南王深吸一口气,还算冷静地说道:“圣旨里既然没提日期,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谁想,这逆子完全不配合,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说道:
  “父王既然不打算‘接旨’,就不用理会陈仁泰,此事自有儿子解决。”萧奕甩了甩手。
  “你到底又想做什么?!”镇南王逼问道,又被气得额头一阵青筋浮动,不是他脾气不好,是这逆子实在是太气人。
  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长子也好,次子也罢,一个个全是来讨债的!


第737章 名字
  “我想做什么?!”
  萧奕一边笑吟吟地反问,一边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他朝镇南王看去,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地意味深长地说道:“父王,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可不是七年前了!”
  七年前……七年前,正是他把这逆子留在王都的那一年。想着,镇南王瞳孔微缩,难道说着逆子还在记恨自己不成?!
  萧奕自然明白镇南王在想什么,却没有说破。父王永远也不会懂是自己选择了留在王都,这些年来,有阿玥,有小白,还有小鹤子他们,所以他无怨无悔。
  没有王都的这几年,就没有今日的自己!
  萧奕唇畔的笑意更深,一眨不眨地看着镇南王神情复杂的眼眸,接着道:“父王,您要记住,我们南疆可由不得皇上作主!”
  他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嚣张,近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南疆是我的地盘!”
  最后七个字说得那么骄傲跋扈,那么理所当然,就仿佛他是一个占地为王的山匪一般。
  话落的同时,萧奕朝镇南王逼近了一步。
  当两父子面对面,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四尺时,镇南王骤然意识到当年被他留在王都的那个少年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了……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需要仰视这个长子了!
  一瞬间,镇南王被萧奕的气势镇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色却不太好看。
  想到这逆子口口声声说什么南疆是他的地盘,镇南王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逆子,你……你是不是又背着本王做了什么?!”
  镇南王手指微颤地指着萧奕,又惊又疑又怒,也不知道是哪种情绪多一点。
  以这逆子的脾气,任性起来,什么事做不出来?!
  自从萧奕回南疆以后,所言所行如同走马灯一般在镇南王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镇南王的心沉了下去……
  可是萧奕却不打算再回答,“好声”劝道:“父王,您之前不是把平阳侯应付得很好吗?好生保持就好了!别的事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太多,容易睡不着,何必呢?!”
  自己会睡不着?!这逆子这几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到底在暗示什么?!镇南王的眉头纠结在一起,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萧奕根本就没有看镇南王,从容地掸了掸衣袍,道:“父王,您孙子应该在想我了,我再不回去哄他睡觉,他又要哭了。”
  萧奕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着:他得赶紧回碧霄堂去。他要是回去晚了,阿玥的心魂肯定又要被那个臭小子勾走了!
  而镇南王根本就没听到萧奕后面的话,他惊得瞳孔猛缩,嘴巴张张合合,看着萧奕。不可能吧。这逆子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吧!难道说他真的要谋……
  镇南王几乎不敢想下去。
  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萧奕拍拍屁股,没打一声招呼就直接走人了,只留下镇南王焦躁的在外书房里打转,感觉头发都要愁白了。
  萧奕回到碧霄堂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南宫玥和小家伙待在内室里。
  南宫玥正坐在床榻边,俯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小家伙,表情温柔恬静。
  “臭小子睡着了?”萧奕随口问道,快步走到南宫玥身旁。
  小家伙果然是睡着了,两眼闭得紧紧的,只是嘴巴还在砸吧砸吧地动着,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梦。
  南宫玥应了一声,不想吵醒小家伙,干脆就牵着萧奕的手往窗边走去。
  萧奕如何不明白南宫玥的心思,酸溜溜地撇了撇嘴:有了臭小子以后,自己在阿玥心里的第一顺位越来越岌岌可危……
  “阿奕,父王那边怎么样?”南宫玥望着萧奕问道。鹊儿已经禀告了她,萧奕刚才被镇南王叫去的事。
  南宫玥不惧皇帝,她怕的是他们父子俩会因为这道圣旨产生分歧,最后导致王府内乱,一旦走到这一步,就意味着萧奕需要用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来巩固南疆的军政……她真不想他那么辛苦。
  萧奕冷不防就被灌了一嘴巴的蜜糖,心里甜滋滋的。
  他凑上去,在南宫玥的唇畔亲了一记,然后还是不满足,又在她柔嫩如花瓣的唇瓣上吮了吮,对她露出灿烂的笑靥,道:“由我出马,你还用担心吗?放心吧,我都搞定了!”
  说着,他还得意地给南宫玥抛了一个媚眼,逗得她忍俊不禁,终于展颜。
  小夫妻俩相视而笑,内室中的气氛也轻松了起来。
  其实早在近一个月前,萧奕就收到了从王都送来骆越城的飞鸽传书,信中说得正是皇帝发来南疆的这道圣旨,萧奕原本并不在意这道圣旨何时来,可恰逢镇南王非要给那臭小子办双满月宴,于是他和官语白商议后,决定利用这个时机。
  萧奕安排了人手在路上“拖延”陈仁泰两天,让这道圣旨“恰好”在今天才到骆越城。
  他如此煞费苦心,一来是为了向镇南王摊牌;二来是要让南疆上下作为见证,让他们亲眼目睹今日的一切;至于三来嘛……
  萧奕嘴角微勾,露出一个神秘狡黠的笑容。
  每一次看到他这么笑,南宫玥都会忍不住替他的敌人感到担忧,可心里还是被他逗得轻快了不少。
  她一把握住了萧奕的手,看向了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我现在也就是担心哥哥……”
  南宫一家已经举家避去了江南,王都只有南宫昕和傅云雁,孤立无援,哪怕萧奕告诉她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南宫玥又怎么能放心,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好几次从梦中惊醒,梦里面的她才不到九岁,她迟了一步,仆妇从水里捞起来的已经是南宫昕冷冰冰的尸体……每一次都是如此……
  萧奕是她的枕边人,如何不知道她曾经在梦中数次叫着哥哥然后猛然惊醒,只能把这笔账暂且记在皇帝的身上。
  他反握住南宫玥的手,在她掌心搔了一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笑着道:“阿玥,你不是说要给臭小子取名字吗?”
  一说到取名的事,南宫玥果然因此分了心,之前的怨艾又涌上了心头,“狠狠”地瞪了萧奕一眼。
  怀胎十月,她和萧奕其实没少取名字,可是他们取的名字都是女孩子的,一个男孩的名字也没有,甚至,孩子都两个月大了,她和萧奕好像是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一样。
  可怜的宝宝!
  南宫玥愧疚地朝床榻上酣睡的小家伙看了一眼,心道:她这做娘的实在是对不起他,以后要加倍对他好才行!
  “百卉,百合……”南宫玥唤来了百卉、百合几人照顾小家伙,跟着就和萧奕一起去了小书房。
  由南宫玥亲自磨墨,萧奕自己铺纸,取笔先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火”字,然后道:“阿玥,臭小子这一辈,名字中带‘火’……”
  说话的同时,他又写了几个字:烁、炯、烑、炜、炐。
  南宫玥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是族里的几个小子吧?”
  萧奕点了点头,既然有人已经取了,当然不能再给臭小子了。不过,这几个字也实在不怎么样,哪里配的上他的儿子!
  萧奕一边挑剔地想着,一边又拿了一张宣纸,挥笔自如地一鼓作气写了二十几个字:炀、炻、炽、烨、煌、狄……
  每一个字的偏旁都带了“火”。
  跟着,南宫玥又接手,补充了七八个字。
  有些字一看就配不上他们的儿子,小夫妻俩很有共识地先“刷刷刷”就划掉了十几个,之后就越来越难取舍了……
  “‘炀’不好,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叫‘小羊’,将来上战场岂不是让人笑死?”
  “‘烨’是光辉灿烂。”
  “‘爦’字好像太难写了。”
  “‘煜’字不错,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
  “……”
  小夫妻俩在小书房里足足商量了一个时辰,纸上还剩下了两个字,一个是“烨”,另一个是“煜”。
  萧烨。
  萧煜。
  南宫玥慎重地落笔把两个名字分别写在了两张纸上,跟着搁下笔,抬眼对萧奕苦恼地说道:“萧烨,萧煜,这里两个名字念起来好听,写在纸上也工整,寓意更是极好的。阿奕,你说我们给宝宝选哪个字好?”
  萧奕心里的酸水又涌了上来,不就是取个名字吗?阿玥何必如此费神?既然这两个字都好,那从中随便挑一个就是!
  萧奕随口提议道:“那就让臭小子自己决定呗?”
  南宫玥心念一动,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道:“阿奕,你的意思是说用‘抓周’?”
  萧奕其实什么“意思”也没有,也就是随口一说,但是话说到了这份上,也只能当他就是这个意思了。他若无其事地点头应了一声。
  南宫玥又低头去看那两张纸,含笑地喃喃道:“这样也好,让宝宝从里面挑一个,然后另一个字就给他弟弟用,阿奕,你说可好?”
  萧奕的面色僵了一瞬,心道:一个臭小子就够了,再来一个跟他抢阿玥?……他才不要呢!
  “阿玥,其实啊……”
  萧奕急切地揽住了南宫玥的肩膀,“义正言辞”地跟她说起一个孩子的好处来,比如臭小子可以得到他俩更多的“关爱”;比如臭小子长大了,他们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比如就没有父母偏心的问题了,比如……
  一时间,只听得世子爷的声音好似魔音穿耳般传来,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外头服侍的丫鬟们默默地往外避了避,她们不知道世子爷最终有没有说服世子妃,却知道这一日,他们的小世孙终于是有名字的人了。
  萧煜。
  他最后给自己选了这个名字。
  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
  月落日升,第二日,骆越城的气氛变得愈来愈凝重,皇帝的那道圣旨和世子爷萧奕抗旨一事不仅是在各府之间传开了,连不少百姓也都听说了此事,消息仿佛长了翅膀般传开,一时间,骆越城的上方仿佛是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云一般。
  乔大夫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吓到脸色发白,差点就没晕过去。
  她喝了碗定神汤才缓过来,立刻就赶来镇南王府想要劝镇南王……因为下人都被姐弟俩遣出了外书房,没有人知道镇南王和乔大夫人在里面说了什么,只知道乔大夫人惶恐而来,却是愤怒而去,口口声声说再也不会管镇南王的事。
  可是离开王府后,她立刻就冷静了不少,担忧又瞬间涌了上来。
  沉吟片刻后,乔大夫人便吩咐车夫调转车头,往驿站去了,她打算去找三公主说说项。
  哎——
  乔大夫人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觉得自己为王府真是操碎了心,偏偏无论是镇南王,还是王府的其他人,都不领她的情!
  而此时,陈仁泰也在驿站里,准确地说,是在三公主的房间里。
  除了陈仁泰,还有平阳侯,两个中年人在下首的两把圈椅上面对而坐,彼此四目对视,目光之间火花四射,绝对称不上友好。
  “侯爷,”陈仁泰随意地对着平阳侯抱了抱拳,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举止,都没有一丝下级官员对上官的尊重,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质问,“这镇南王府在南疆占地为王,丝毫不把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敢问侯爷为什么不如实禀报?!”
  平阳侯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对他而言,像陈仁泰这种人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而韩凌赋能称得上是“虎”吗?照他看,韩凌赋此人不过是个卑劣的“豺狼”罢了。
  “陈大人还请慎言。”平阳侯毫不躲避地与陈仁泰直视,淡淡地说道,“一件事归一件事,本侯此行来南疆是为百越之事而来,镇南王父子奉旨讨伐百越,不知何错之有?!”
  陈仁泰被噎了一口,一时无法反驳。他其实是想先发制人地压住平阳侯的气焰,趁机打探镇南王府和南疆如今的情况,却没想到被平阳侯这老狐狸轻而易举地四两拨千金给避过了。
  陈仁泰咬了咬牙,又道:“侯爷此言差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上首的三公主起初还耐着性子听这二人说着,却见这两人来来去去不过是在打太极,于是她不耐烦地打断了陈仁泰,断然道:“无论如何,镇南王父子反心一目了然,若非他们见死不救,三驸马又怎么会死在南疆?!”
  三公主越说越是生气,一想到父皇下了圣旨让南宫玥和世孙去王都,可是对自己堂堂公主却只字不提,她就觉得害怕,真怕自己会被父皇永远“遗忘”在骆越城里。
  “一定是镇南王父子故意对父皇的旨意阳奉阴违,他们想要占地为王,想要谋反!”三公主说到后来几乎是咬牙切齿。
  平阳侯垂眸不语,比起三公主和陈仁泰,他知道得太多了,而经过昨日酒宴上的这一闹,他又知道了更多。
  镇南王府是要占地为王,但是幕后策划的人却不是镇南王,而是萧奕和……官语白!
  不过这些话,恐怕就算自己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信吧?
  平阳侯轻蔑地瞟了陈仁泰一眼,这陈仁泰既无识人之明,又如此短视,皇上这一次真是所托非人啊。
  这时,陈仁泰正好朝平阳侯看来,被对方这轻蔑的一眼气得差点没跳了起来。他勉强压抑着怒火,冷声问道:“侯爷,敢问如今百越战事如何了?”既然平阳侯说他是为了百越而来,那自己就与他说说百越好了!
  平阳侯慢悠悠地拿起茶盅,轻啜了一个口热茶,方才道:“陈大人是武将,自该明白军机要事怎可随意泄露?!此事本侯自然会直接回禀皇上。”
  言下之意就是说陈仁泰逾越了。
  他毫不掩饰嘴角的嘲讽,区区一个千卫营的指挥使也敢对他这二品君侯颐指气使起来,还真是不自量力!
  还有三公主……
  平阳侯飞快地瞥了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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