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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6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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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心里还有许许多多疑问,更不知道萧奕是打算做什么,然而,官语白却已经知道了,嘴唇微抿,眸光幽深地看着萧奕,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又似乎看的并非是萧奕,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记忆……
  一阵寒冷的山风迎面而来,吹得四周的枝叶簌簌作响,也吹得萧奕颊畔的碎发往后飞舞,露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年轻俊美的脸庞看来透着一分沉静,两分冷然,三分傲气。
  那支羽箭已经被他架在了弓上,弓弦被他一鼓作气地拉满,那寒光闪闪的箭尖直指向山下的城池……
  此刻,萧奕的眼神比箭还锐利,可是他的嘴角依旧带着那一贯漫不经心的笑意,道:“幸好赶在了天黑前,现在的光线正好!”
  话音还未落下,右手已经放开,随着“铮”的一声,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只留下那细细的弓弦在空气中震动不已,发出轻轻的嗡嗡声,转瞬就被那山风所淹没……
  三人灼灼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支离弦之箭上。
  “嗖——”
  长箭挟着凌厉的风声,势如破竹地朝山下的城池,或者说,城墙的方向飞驰而去,越飞越远,却丝毫没有缓下的迹象,甚至还越来越快,如一道流星般急速地划过了天际,箭身上绑的布条在山风中摇摆不已……
  官语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支飞驰而去的箭,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这次出征西夜以前,他与萧奕曾连着数日数夜在青云坞商议此行的各种计策与对策,只为万无一失。其中一个夜晚,当两人对月浅酌竹筒酒时,他曾玩笑地提起过,在他年少轻狂时曾想过有朝一日要单枪匹马地远赴西夜,亲手将战书送至西夜都城的城墙上,让所有西夜人都知道他官家军之威!
  这只是他酒后戏言,却不想萧奕竟然记下了,竟然做到了!
  官语白的拳头在袖中握紧,渐渐地,眼眶有些酸涩,却还是死死地盯着那支箭,那支似乎从过去而来的箭。
  下一瞬,就见那支长箭准确地射中了城墙上那杯口粗的旗杆,箭尖从另一头刺出,旗杆瞬间崩裂,挂在上方的那面西夜旌旗随着折断的旗杆倒了下去……
  那城墙与萧奕他们相距近一里,他们当然什么也听不到,可是这一刻小四却觉得仿佛清晰地听到了那旗杆折断发出的声响。
  那么清脆,那么利落,那么大快人心!
  原来这就是萧奕所说的“打猎”啊!小四的嘴角在萧奕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扬起。
  三个青年在山风中静立着,须臾,官语白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五百步穿杆,阿奕,你的箭法又精益了!”
  “那是自然!”萧奕得意洋洋地应道,意气风发。
  与此同时,都城的城墙上已经骚动了起来,如同一锅快要烧沸的水般躁动不安。
  旌旗的倒下立刻引来几个西夜士兵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喊叫声:
  “敌军来袭!敌军来袭了!”
  越来越多的士兵们闻声上了城墙,眺望四周,却发现城墙外一片平静,那空旷的平地上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敌军的踪影。
  “但是,这支箭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一个西夜士兵战战兢兢地指着那支还插在旗杆上的羽箭,结结巴巴地说道,“总……总不会是鬼干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又朝城外看去,此时夕阳几乎完全落下,天空已经昏黄一片,大地看来有些苍凉,晦暗,预示着黑夜即将降临。
  紧接着,他身旁的另一个西夜士兵好像见了鬼一样大叫起来:“官,官字两个口……你们快看,这是不是大裕的‘官’字?”
  好几个士兵都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定睛一看,只见那箭身上绑的布条末端确实写着一个字,一个对于大部分西夜士兵都极为眼熟的字眼——
  官。
  一石激起千层浪,城墙上瞬间就沸腾了。
  官语白要来了!
  他一箭射断了他们西夜的旌旗,那么下一步,他又要做什么?!
  城墙上的西夜士兵们皆是不安地看着四周,感觉那些阴暗的角落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猛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快,快把这支箭呈去给王上!”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后,那支羽箭很快被人取下,被即刻送去了王宫……
  当那支箭离开萧奕三人的视野后,他们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西林山,然后再次上马,这一次,踏上了回中棱城的归程。
  接下来又是将近四五个时辰的策马奔驰,然而三个青年都没有感受到一丝疲惫,在马蹄飞扬之间,心情畅快,神采焕发。
  回程的路上还是只有他们三人一路疾驰,看着夕阳自地平线上完全落下,看着夜空的星月显现又淡去,看着东方的天空再次露出鱼肚白……
  而这时,中棱城也出现在了前方。
  远远地,三匹骏马的到来就吸引了城墙上几个守兵的注意力,他们一看是世子爷和安逸侯归来,便立刻行动起来,有的人前去禀报上将,有的人则安排人手去开城门。
  天还未亮,中棱城便在那隆隆的开城门声中苏醒了过来。
  萧奕、官语白和小四三人毫不停歇地进了城,一路去了官语白暂住的府邸。
  他们才下马,就见刚得了禀报的傅云鹤一脸古怪地迎了上来,他显然是刚从榻上起来,睡眼惺忪,头发凌乱,青色的衣袍上布满褶皱。
  傅云鹤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抱了抱拳算是行礼,然后故意问道:“大哥,侯爷,你们不是去打猎了吗?猎物呢?”
  萧奕、官语白和小四走了一天一夜才回来,傅云鹤就算是一开始还有几分相信他们是去打猎,到后来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傅云鹤上下打量着三人,眸中掩不住的好奇。
  萧奕却不打算如他的意,随口打发他:“就地解决了呗!”
  这时,竹子步履匆匆地来了,见萧奕三人平安归来,暗暗松了口气,随即请示道:“世子爷,厨房里煨着鸡丝粥,您和侯爷要用点吗?”
  竹子一问,萧奕一下子就觉得饿了,招呼着官语白一起喝粥去了。
  傅云鹤感觉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挠痒痒一般,心里实在是好奇,就屁颠屁颠地也跟了过去,嘴里说着:“大哥,侯爷,我也饿了!我陪你们喝粥去!”
  一直到喝完了两碗粥,傅云鹤还是什么也没问到,只能目送萧奕和官语白各自离去。
  官语白回了屋后,就歇下了,一夜未眠的他在极度的亢奋过去后,疲倦得倒头就睡……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日悬高天,已经是正午了。
  他这一觉竟然睡了足足三个时辰,而且一次也没有惊醒过!
  想起昨日的一幕幕,官语白的嘴角微微勾起,感觉心头似乎轻快了不少……
  用了些午膳后,他就独自坐在书房的窗边,任由正午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四周静悄悄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萧奕熟悉的声音:“小白!小白……”
  官语白一下子从书中抬起头来,感觉有些不对。
  很快,就听一阵挑帘声响起,萧奕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书房中,手中还拿着一张绢纸,微蹙的眉宇间掩不住焦虑之色。
  “小白,我有事要和你商量!”萧奕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绢纸递给了官语白,“这是我刚刚收到的家书……”说着,萧奕的脸色越发难看,这封家书实在是迟到太久了!
  家书?!官语白怔了怔,面色微微一凝,自然而然地猜到是王府那边出了什么事。
  官语白接过信,目下十行地往下看着,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在他如玉般的脸庞上洒下一片诡异的光影。
  萧奕昳丽的脸庞几乎皱在了一起,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哎,阿玥一定是吓坏了,偏偏我不在骆越城!”萧奕一副恨不得插翅飞回南疆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心想:这个摆衣也真是的,好死不死非要死在骆越城,没事给阿玥添麻烦!
  这时,官语白也看完了信,半垂的眼帘下眸光闪烁,凝思沉吟……
  须臾,他便把手中的那张绢纸交还给萧奕,抬眼看向他,肯定地说道:“阿奕,此人应当是百越的前圣女阿依慕,大皇子奎琅和六皇子卡雷罗的生母!”
  ------题外话------
  这好像是女主文,对吧?


第797章 王后
  书房里静了一瞬,萧奕看着官语白眉尾微扬,脸上没有一点讶色。
  “英雄所见略同!”萧奕颔首附和道,“小白,阿玥也这么怀疑,只是不能确定。”
  既然连小白也说此人是阿依慕,那一定是错不了了!
  他的阿玥真是冰雪聪明!萧奕与有荣焉地勾唇笑了,潋滟的桃花眼因为想到南宫玥变得柔和了一分。
  “不会有错。”官语白做了个手势请萧奕坐下,一边亲自给二人泡茶,一边不疾不徐地接着道,“此人若仅仅只是为了救卡雷罗,就没必要杀摆衣,可以直接救了卡雷罗一走了之,可是他却选择先劫走摆衣,并高调地以百越的规矩夺走了她的性命,一方面,如世子妃所料是因为他信规矩奉正统,另一方面,恐怕要是以摆衣之死向百越国内示威!”
  顿了一下后,官语白继续道:“此人既然有示威的打算,就代表他打算在百越国内扶持正统!如今百越尚存,若要论正统,自然有那百越王努哈尔‘名正言顺’,可是此人却没有留在百越扶持努哈尔摆脱阿奕你的控制,反而选择了一条异常艰难的荆棘之路,营救六皇子卡雷罗再扶持其登基,为此,此人必须与百越境内努哈尔的支持者为敌,一个不慎,还会令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百越从内部分裂成两派。在百越面临亡国之际,此人若真的仅仅是为了百越好,自该权衡利弊,取易舍难,选择对百越更好的方式!”
  官语白的瞳孔中闪过一抹锐芒,“然而,此人没有这么做,也就意味着‘他’恐怕有私心……‘他’不仅仅是为了百越,也是为了六皇子卡雷罗!”
  会甘愿以一国的命运为赌注也要扶持卡雷罗登基的,自然是卡雷罗身旁的亲近之人。
  能有这个地位、这个魄力做到这点的人屈指可数……而在大皇子奎琅死后,人选就变得更为有限了!
  除了同母兄长外,与卡雷罗最亲密的人莫过于父母与妻儿。
  可是百越王死了,有努哈尔和他麾下参与逼宫的士兵都可以证明这一点;卡雷罗的妻儿也都死于努哈尔的屠刀之下;至于那位百越先王后在许多年前就殡天了……
  思绪间,官语白拿起茶壶开始斟茶,袅袅的白气随着哗啦啦的倒茶声升起,如雾似纱。
  水气中,官语白的面孔显得有些朦胧,又道:“阿奕,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在百越的传闻里,前圣女先王后阿依慕是被百越老王的宠妃气死的……”
  萧奕点头应了一声,这还是他四年前悄悄去百越芮江城时听说的。
  萧奕嘲讽地勾唇笑了,如果说,阿依慕还活着的话,那么……
  “看来传言不可信啊……”萧奕冷声道。
  官语白目露沉吟之色,“这位前圣女在南疆为其子埋下这么多的暗线、势力,其智慧、谋略、心胸、手段,实在令人不敢小觑,堪称‘枭雄’。”
  像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在历史上,也是屈指可数,又怎么可能局限于后宫争斗,甚至于生生把自己气死!
  她若是心胸狭隘至此,也就不可能有能力布置下那番格局,那么当年她假死,恐怕也出于某种原因才不得已而死遁。
  “是枭雄也罢,狗熊也好,”萧奕眯了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瞳孔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冷笑道,“她竟敢跑到本世子的地盘来!”还真是不知死活!
  哗啦啦……金黄澄澈的茶水划出一道弧线自壶口落下。
  官语白盯着那落下的茶水,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泛着清冷,若有所思地接着道:“阿奕,这阿依慕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恐怕是特意趁你不在的时候,搭救卡雷罗。”
  “她还真是好耐心。”萧奕的声音冷得几乎要掉出冰渣子来。
  奎琅死了都一年了,阿依慕却忍到现在才动手,不止耐心,而且狠得下心。
  官语白半垂眼帘,眉头微蹙,似有不解,“她既然已经把卡雷罗救走了,为什么还要对蒋逸希下蛊毒呢?!”不会是为了泄愤,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不像阿依慕的作风,那也就表示……
  “阿依慕此行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救走卡雷罗这么简单,她应该还有什么企图,所以才对蒋逸希出手了,所以……”
  官语白抬眼看向萧奕,肯定地说道:“阿奕,她应该还在骆越城……”
  阿依慕那个疯妇竟然还待在骆越城里,难道是想对那阿玥……萧奕的面色微微一变,幽深似海的眸中已是波涛汹涌,霍地站起身来。
  官语白似乎看出了萧奕的心意,立刻又道:“阿奕,等你回去,她恐怕早已经走了……”
  为什么?!萧奕猛然看向官语白,与他四目直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俊美的脸庞上笼罩在一片阴霾中。
  此刻的萧奕如同一把被拉满的弓,一触即发。
  官语白理了理思绪,解释道:“阿依慕故意挑你不在的时候下手,就是为了避开你,自然没有久留的打算。等她达成了她的下一步‘企图’,等卡雷罗的伤势稍微好一些,她应该就会立刻离开骆越城。”
  他一边说,一边指节无意识地在体侧微微叩动了两下,“阿奕,阿依慕已经露出了两个破绽,第一,她低估了世子妃。”
  也正因为阿依慕低估了南宫玥,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机动手。
  “第二,阿依慕如此故弄玄虚,就说明她本身战力并不强,世子妃已经明白这一点,但是阿依慕却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意识到她已经在世子妃跟前露出了破绽。接下来,世子妃心里既然已经有了防备,就不会让阿依慕再轻易得手。”
  在官语白不紧不慢的声音中,萧奕冷静了不少,淡淡道:“这阿依慕也太高估了她自己!百越如今大局已定,光凭这阿依慕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先王后,带着一个没有根基的皇子,想要成事恐怕不易!”
  如今阿依慕在百越、在南疆多年积攒下来的资源全都已经落到了自己手中,阿依慕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
  “她……他们是逃不了的。”官语白的眸中闪着冰冷的寒意,缓缓却十分坚定地说道。
  不错!萧奕歪了歪脑袋,桃花眸一亮,意味深长地叹道:“幸好,阿依慕和卡雷罗都不是无欲无求之人!”
  如果阿依慕无欲无求,只是想带着卡雷罗一走了之,那么天地之大,恐怕抓不到他们母子。
  可是只要他们母子有野心有图谋,那么他们就逃不了!
  两个青年彼此对视着,这一刻,这两个容貌气质迥然不同的青年眼神都十分锐利,就彷如瞄准了猎物的雄鹰般。
  “阿奕,你给世子妃写的信上可还有空处……”官语白唇角微勾,又继续给萧奕倒茶,温润的声音与茶水声交错在一起,宁静致远。
  中棱城上下,没有一丝节日的欢庆,相比下,遥远的南疆则还沉浸在春节的喜庆中。
  正月初九,天公生,乃是玉皇大帝的诞辰,骆越城内,到处可见妇人在天井巷口插花烛、摆斋碗,求玉帝赐福,城中街头巷尾皆是香烟袅袅。
  自从大年初一开始,王府和碧霄堂的门庭就不曾冷落过,有来给世子妃拜年的各府女眷,也有来给镇南王拜年的男宾。
  今日,唐青鸿一大早就来了王府的外书房,此时,镇南王正在专注地执笔而书,唐青鸿也不敢打扰,静立一旁。
  镇南王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看向唐青鸿朗声大笑道:“唐青鸿,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你来的正好!”
  镇南王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把书案上那张墨迹未干的帖子递给了他。
  唐青鸿本来还以为有什么要事,扫了一眼帖子后,却是愕然。
  这……这分明是小世孙周岁礼的请帖。
  也就是说,王爷刚才是在亲自给小世孙写请帖?!
  唐青鸿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却不敢表现出异色,只能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谢过了镇南王,心里有几分无语。他怎么觉得自从世孙出世后,王爷变得越来越……咳咳,婆婆妈妈了?连王爷和世子爷夫妇的关系都缓和不少了。
  唐青鸿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瞬,还是试探地问道:“王爷,世子爷还没回来?”他总觉得世子爷选择这个时机带兵离开南疆,其中委实透着古怪,或者说玄机……
  唐青鸿这么一问,镇南王的脸色刹那间变了,愤然怒道:“那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去了!”
  萧奕这逆子自从九月底离开骆越城后,就了无音讯,本来那逆子在不在骆越城过年,镇南王也不在意,可偏偏日子不等人了啊。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煜哥儿的周岁礼了,他这个当爹的若是不露面,像话吗?!”镇南王絮絮叨叨地抱怨着,真是心疼宝贝金孙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
  本来宝贝金孙的周岁礼也轮不到他这个祖父操心,可偏偏他那逆子撒手跑了,也只好他这祖父出手了。
  唐青鸿的嘴巴动了动,原本满肚子的“阴谋论”再也说不出口了,喉头差点呕出一口老血。这才几年,王爷就不是原来那个雄心勃勃的王爷了,王爷他这分明是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日子……
  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青鸿心里暗暗叹气,这几日,好几个同袍好友都登门找过他,说王爷变了,说如今的王府早就是今时不同往日,直到这一刻,唐青鸿才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这王府、这南疆,以后怕是世孙,不,是碧霄堂的天下了!
  唐青鸿目光复杂地往东边的窗口看了一眼,外面的碧空万里无云,耳边镇南王还在拍案怒道:“不像话,真是不像话!”
  此时,身处碧霄堂里的萧霏心里也在嘀咕着同样的一句话。
  她本来觉得大哥萧奕这些年来已经大有长进,现在却觉得自己实在是高看这位大哥了。
  可怜了她这么乖巧的小侄子,偏偏有这么个不着调的爹!他不但不陪着大嫂母子过年,眼看着连煜哥儿的周岁礼也要赶不上了!
  萧霏一脸心疼地看着眼前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所幸,煜哥儿还有她这个姑母为他着想!
  “姑姑……”小萧煜见萧霏好一会儿没反应,把手里的花篮往她跟前凑了凑。
  篮子里装的是半篮子梅花,白梅、腊梅和粉梅混杂在一起,一股清新的梅香扑鼻而来。
  “谢谢煜哥儿。”回过神来的萧霏赶忙把篮子收下了,俯首在小家伙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记,没注意到一旁的南宫玥和丫鬟们有些复杂的眼神。
  自从那日小家伙亲手给娘亲和姑母簪花得了嘉奖后,他就天天都要去小花园里摘花,见了人,见了猫都送花,如今,他已经快把一园子的梅花摘秃了一半,偏生谁也拿这个“采花大盗”没辙,只能等着他过了这兴头。
  “煜哥儿,姑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萧霏也从桃夭手里接过了一个篮子,送到小萧煜跟前,献宝道,“你看,这是姑母给你绣的小肚兜,你喜欢吗?”
  小家伙立刻被篮子里的几件小肚兜吸引,伸出右爪先把一件艾绿的小肚兜抓在了肉拳头里,跟着又把一件靛青的小肚兜抓在了左手里,只留下一件大红色肚兜孤单地躺在篮子里。
  小家伙瞥了红肚兜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把手头的两件肚兜放在脸颊边蹭了蹭,然后仰首在萧霏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咯咯地咧嘴大笑。
  “姑姑……”他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两件肚兜不肯松手。
  见状,萧霏喜形于色,抚掌道:“煜哥儿,我也觉得这两个颜色最好看。”她的小侄子果然跟她喜好一致!
  一旁的鹊儿好奇地看了看那三件肚兜,失笑地掩嘴。小世孙哪里是喜欢艾绿和靛青,分明就是喜欢绣在上面的小橘和猫小白,嫌弃红肚兜上的金锁呢!
  “煜哥儿真乖。”萧霏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发顶,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弹指间,煜哥儿就快周岁了!
  “大嫂,”萧霏抬眼看向南宫玥,一本正经地又道,“煜哥儿的周岁礼快到了,若是有什么事用得着我,大嫂你可别跟我客气,尽管吩咐我做便是。”
  萧霏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南宫玥,那言下之意仿佛在说,煜哥儿的周岁礼可不能简办了,就算是大哥不在府中,也不能委屈了煜哥儿!
  知萧霏如南宫玥,一眼就看出了萧霏对萧奕的嫌弃,心里有些忍俊不禁。
  她当然希望希望阿奕能及时赶上小家伙的周岁礼,却也并不执着。
  虽然阿奕答应过小家伙周岁礼之前一定会赶回来,但是南宫玥也知道战场之上,战况多变,非人力可以控制,只要阿奕和官语白能够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周岁礼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迎上萧霏一片赤诚的眸子,南宫玥含笑应下了,她本来也打算把小家伙的周岁礼办得热热闹闹。
  她思忖了一下,便道:“霏姐儿,你来帮我准备煜哥儿抓周的物件可好?”
  萧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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