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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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们纷纷羞怯的低下头，兰妃略迟疑，身旁另一个宫人便道：“太后送去的那几个，王爷可是一个都没收用哪！”

　　　　“咱们娘娘可是亲娘，这能一般对待吗？”窗边的宫女们羞红了脸，头垂得越发低，几个宫人连手撺掇着，眼看着兰妃似被说动了，不想，兰妃却重重冷哼一声。“本宫是想抱孙没错，可本宫想要的是嫡孙，只有王妃生的孙子，日后在爵位继承上，才能明正言顺。”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几个小蹄子心里在想什么，太后学聪明了啊！知道明着来，没人拿她当回事，她送去几个王府的美人儿，就没半个孙子收用，她便改弦易辙，来暗的啊！

　　　　但凡宫里头有点姿色的，谁不想往上爬呢？皇上咱们不敢想，皇子们总能靠上去吧？有太后赐美的前例在，亲娘心疼儿子，给儿子几个贴身侍候的，有何不可呢？

　　　　窗边站着的几个宫女，确有一两个收了太后使人给的钱，来人允诺，一旦成功进了王府，每月会有人定期给赏银，反正也不要求她们做什么难办的事，只消她们每个月将王府里的大小事回报给付赏银的人就好。

　　　　想想这事也不难，太后就算知道王府里的事情，又能干么？这几乎是白送钱给她们花嘛！而且必要时，太后还会为她们说一两句好话，不赚白不赚啊！

　　　　可看兰妃这态度，像是不打算给儿子塞美女啊？那她们怎么办啊？

　　　　凉拌啊！

　　　　兰妃之所以改变心意，便是因一早接到消息，早前挑出来，准备给儿子用的宫女们，竟与太后的人过从甚密，太后给她儿子送女人，她就很不快了，现在得知连她之前挑的这些宫女们，也与太后有往来，当下便改了主意。

　　　　稍晚，兰妃便将那几个宫女遗送回掖庭。宫女们反应不及哭哭啼啼的，兰妃见了心烦，命人堵住嘴再送，立时无人再敢有异议。

　　　　太后那厢稍后也知情了，气得她老人家直跳脚。

　　　　大公主疑道。“兰母妃觉得不合用，把人送回掖庭去，有何不对吗？为何太后这般生气？”

　　　　慈和宫里的宫女暗摇头，皇上那么一个精明人，怎么会生出大公主这样的女儿来啊？“

　　　　太后没心情跟她掰扯，命苏女官把人送回去。

　　　　等苏女官回来。太后不待她喘口气，就与她商议起大公主的婚事来。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把她嫁去杨家。”只是这一辈年纪最小的十一郎已经娶了楚明心，再让公主下降似乎太过荣宠，而且好像也没适龄男儿了。

　　　　那要把大公主嫁到谁家去呢？

　　　　“对了。我记得梅妃的侄儿，似乎才考上进士，年岁相当，嗯，不如我来给他们小两口赐婚？”

　　　　苏女官噎了一下，忙提醒，“还不知订亲了没呢？”而且，也不知梅妃有无打算把女儿嫁回娘家去呢？

　　　　太后若自作主张为大公主赐婚方家。坏了梅妃的打算，大公主婚后的日子岂能好过？

　　　　“啊，也是。派人去查，看看梅妃家几个侄儿都许亲了没？对了，还有兰妃家，皇后家也派人去查查。”

　　　　苏女官点头应诺，心里却直摇头，太后这是打算干么呢？大公主巴紧太后的大腿。就是有人帮她做主，许她的个好归宿。若到最后却被赐婚皇后娘家侄儿，日后能有好日子过？

　　　　“其实。若怀王妃有个嫡亲的弟弟，大公主嫁过去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惜啊！”

　　　　咦？是个好想法，太后眼睛一亮，没有嫡亲儿子没关系啊！把个适龄的庶子记到名下，让他做驸马，还怕他日后对襄城侯世子夫人不孝顺？

　　　　太后和苏女官说得兴起，不时打发人往宫外去打听情况。

　　　　未几就有人从富阳侯府回来，“太后娘娘，杨家十一少奶奶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怎么知道她死了？”苏女官急急追问，身旁的太后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过年的，太后晕倒，这事不能瞒，苏女官立刻就让人通知帝后。

　　　　“昏倒了？怎么回事？”皇后急忙赶来，看到太后真的晕了，不是装的，不禁有点诧异，一直以来，太后虽老装病，但其实她老人家身体可好了！

　　　　若不是那次皇上亲手侍疾，让太后吃足苦头，只怕她老习惯是改不掉的，虽然从那之后，太后的身体就日渐下坡，可是，昏倒？

　　　　苏女官老实回禀，皇后气极反笑，“不是早交代了，不许杨家人进宫说杨十一郎的事吗？怎么？”

　　　　立刻就有宫人在皇后耳边咬了下耳朵，今次这消息，不是富阳侯家的人进宫来说的，是太后派人出宫，不知是去打听何事，听闻此事，才急急忙忙回宫禀报，本还想看能不能捞个功劳呢！谁知竟让太后急晕过去，得，这下无功有过，没赏还得挨罚，那小太监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多时，皇帝也到了，得知太后是听闻楚明心过世的消息，方才晕倒，便动怒了。

　　　　转头交代皇后处置相关人等，等御医请脉，御医一搭脉心头一抖，小心翼翼的转头去看皇帝，不知该不该老实说啊！

　　　　“如何？”皇帝见他犹豫，不悦的开口问。

　　　　“太后毕竟有年岁了，初得知恶耗，惊惧伤心才致昏厥。”

　　　　皇帝点头命他去开药方，宫人领御医去开方子，皇帝才对皇后道，“派人往富阳侯府及鲁王府去吊唁，请鲁王好生保重自己。”

　　　　楚明心毕竟是鲁王叔最疼的小辈，走在他前头，又是大过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皇帝怕鲁王熬不过去。

第五百六十六章　震惊
　　　当宫里派人前往鲁王府及富阳侯府两家吊唁时，楚明心已死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在京都里传开了。

　　　　百姓对楚明心其人是死是活并不在乎，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罢了！哦，当然还是教育自家女儿的最佳反面教材。

　　　　好好一个宗室嫡女，向来是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却因要自己做主婚事，闹得满城风雨，鲁王府还差点搞错她想嫁的对象，杜相的孙子何其无辜啊！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中天上来。

　　　　就因鲁王当初戏言，要招他给孙女作夫婿，楚明心一失踪，鲁王府就以为她是追着杜二少爷去西北，若不是后来真相大白，楚明心岂不是白闹腾了吗？

　　　　有些不受教的小姑娘们，觉得楚明心为争取所爱的勇气很值得学习，举出杨十一郎被流放，她不惜放下身段随夫去西北，这般同甘共苦的坚韧性情，真是值得她们学习啊！

　　　　长辈们却道，那是幸好杨十一郎还没娶妻，要是他已成亲，就算楚明心出身高贵，也只有委身作妾的份儿！当然，如果杨十一郎已有妻，以鲁王的权势，不可能让孙女去给他作妾，那杨十一郎的妻就倒霉啦！幸好他没老婆。

　　　　“你老子不过是市集上卖菜的，可没鲁王的权势，你们要是跟楚明心学，那就只有给人作妾的份啦！”

　　　　小姑娘们一想。作妾，就是不能穿红？生的孩子只能叫自己姨娘，不能叫娘？不能坐大红花轿进夫家？

　　　　而在朝官勋贵圈中，楚明心的死，代表了一件事。杨十一郎可能也已经死了！派去搜救的官兵可以收队了，不必再劳师动众大费周章，在西北到京城沿路搜救了。

　　　　为了救这么一个流刑犯，害得许多人家过年一家子无法团聚，若非是富阳侯的孙子，太后的侄孙。会有人去劫他吗？有必要派人不断的搜索救援吗？为此，许多曾私下表态怀王的官员，悄悄的改了心意，富阳侯却不自知，开印后第一天上朝。还在朝堂上跪求皇上，定要派人去把杨十一郎救回来。

　　　　至少，死要见尸。

　　　　皇帝不置可否。

　　　　下了朝之后，杜相对亲信交代下去，让他们保持缄默，有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会比较好。富阳侯看不清情势，硬要去作死，他们冷眼旁观便是。若插手只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梅妃的父亲却认为这是个良机，把握住机会，散布流言让世人对朝廷劳师动众，派人搜救一个流放犯的不满。

　　　　富阳侯得知外间流言对自家及怀王极为不利时，想要挽救已来不及。

　　　　当初富阳侯大老爷一家，利用流言。让世人认定楚明心是为杨十一郎才离家出走的，从而让杨十一郎成为鲁王世子的东床快婿。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竟有人拿十一郎的事令京中百姓对他们家产生反感。

　　　　正月十七这天。楚明心被运回来了。她是杨家媳，自然是停灵在富阳侯府，但因是孙媳，上有两层公婆在，不好举丧，以免冲了长辈，因此停灵数日就要落葬，富阳侯府为此忙翻了天。

　　　　鲁王世子夫妻连袂前来，鲁王世子夫人要求带女儿回去安葬，并要求开棺相验，她不相信女儿死了，杨家当然不肯，双方起了争执最后甚至打了起来，自此亲家反目。

　　　　这件事闹得很大，朝堂上的官员都受了影响，皇帝为此派了官员两边安抚，只不过伤痕太新，悲痛难以平复，这隔合也不是三两天能抹平的。

　　　　“对皇上来说，他们两家撕破脸才好。”杜云寻头也没抬的看着棋谱道。

　　　　范安阳坐在窗边作画，闻言若有所思的道：“你说，楚明心是真的死了吗？”

　　　　“她死没死，与我何关？”杜云寻冷冷的道，“作画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专心作画。”

　　　　挨骂了！撇下嘴角，范安阳转回头专心作画，直到午时，丫鬟们进来摆膳才停手。

　　　　这日杜云寻休沐，本来早上要去见严池，但因严池临时有事，让他们下晌过去，所以夫妻两才能悠闲的在屋里，一个看书一个作画。

　　　　用过饭，小歇了下，便往姚府去，严池已在画室候着他们，屋里除了严池，还有一中年男子，杜云寻看到他微讶，严池跟他们两介绍此人。

　　　　“这是我在通州书画铺子的掌柜，他姓简行三，所以大伙儿都叫他简三爷，反倒真名没人喊了！”

　　　　简三爷见过杜云寻和范安阳之后，便直接拆台，“是老爷您老不记得小的的名儿了吧？”

　　　　“那又怎样？老子高兴喊你简三爷，不成吗？”

　　　　“成，当然成！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说笑了几句后，便进入正题，原来严池打算为弟子们开次画展，“这次展出的画一律不卖，日后分摆放在京里及通州两处的书画铺中，供人参观。”

　　　　这是要开画廊吗？

　　　　严池让他们回去挑画，若有缺什么画材，就让人通知简三爷，让他去帮他们调货。

　　　　“简三爷是管通州书画铺的吧？怎么麻烦他？”

　　　　“南来北往的货物都要先汇集到通州码头，然后才运往京城，你们若有缺，必定是京城的铺子也没有，所以让你们找简三爷，他在通州，要跟其他商家调货，可比在京里轻松容易得多。”

　　　　了解，范安阳点头，他们最近多用油画技法作画，油画技法原本未在民间流传，因此油画用的颜料和一应相关物什，京中自然是不多，而且还死贵死贵的。若能从供货的源头拿货，自然要比市面便宜许多。

　　　　解决完事情，范安阳去找严筠，严筠正在让人打包行李。

　　　　“师姐这是在干么啊？”

　　　　“你师姐夫被调到京营里当差，我让人给他收拾些东西。好带进军营去用。”正说着话，就见严筠作呕想吐，丫鬟们训练有素的侍候她，等她喘过气来，转头一瞧，范安阳正冲着她笑得特别甜。

　　　　“不许说出去啊！”

　　　　“还没满三个月啊？”范安阳靠过去小小声的问：“师姐夫肯定开心死了！”

　　　　“是很高兴。都傻了。”严筠娇嗔道。

　　　　不过因为她年纪不小，初次有喜，大家格外的小心谨慎，严池让人把京里的宅子整修好了，就等着选个黄道吉日搬进去住。

　　　　姚都指挥使自然是不想放人。不过赵褚坚持，赵家的孩子要在自己家里降生，姚都指挥使只得放人。

　　　　“等你们搬过去，我们去给你暖宅。”

　　　　“那是当然的，你可别想赖啊！”

　　　　从姚府出来后不久，马车就停下来不动了，不等杜云寻张口，跟车的苏大郎已经跑去前头探个究竟。不多时他便回来，“二少爷，前头有人闹事。不晓得会闹多久，您看，咱们是不是绕路走？”

　　　　“你们看着办吧！”杜云寻立时道，车夫左右看了看，便将马车转了个弯，掉头绕开。后头的马车见状也跟着转道，回到家洗漱后。柳超蹦蹦跳跳的进来禀报。

　　　　原来苏大郎过去查探时，他也跟去了。只是苏大郎转回来，他却没跟着回来，而是留在那里打探。

　　　　“那是怎么回事？”

　　　　“是襄城侯府的三公子跟人打赌输了，那些公子们闹着要他履行赌约，朱三公子不从，双方就在大街上动起手来。”

　　　　杜云寻冷哼，“然后呢？”

　　　　“五城兵马司遣人过去查看后，就把看热闹的人驱散，小的才回来的。”

　　　　“襄城侯府的三公子，怀王妃的庶弟？”

　　　　柳超点点头，“襄城侯世子没有嫡子，几个儿子都是庶出，不过最近突然传出，怀王妃劝襄城侯世子夫人挑一个庶子记在名下，这位三公子被记为嫡子的可能性最高，所以……”

　　　　“所以就抖起来了！”杜云寻冷冷的道。

　　　　范安阳笑着让墨香给柳超倒杯茶，又抓了把糖给他，“好好的怀王妃怎么会突然劝她娘把庶子记到名下？”

　　　　“听说太后要为大公主择婿，襄城侯府也在名单之内。”

　　　　公主下降总不好挑个庶子，所以收个庶子记到正室名下当嫡子？“当上了大驸马，还能继承爵位，朱家岂不吵翻了？”

　　　　“之前最受宠的那个姨娘因算计怀王妃，被送到庄子上之后，就数这位三公子的姨娘最得宠了！”

　　　　朱三公子因此认为只要他爹开口，嫡母岂有不从的理！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杜云寻打发柳超走。

　　　　大公主的婚事与他们无关，杜云寻不再关注此事，范安阳也抛诸脑后，不想隔天王进苑和丁筱楼来找她玩，竟又说起此事。

　　　　“太后挑了好几家，不过听说似乎大家都没兴趣，毕竟大公主的母妃已逝，又没有亲兄弟，现在是靠着太后，但我哥说，太后这两年已经大不如前，要是搁从前，御史们还没群起围剿富阳侯和杨十一郎，太后就先闹着要皇上把杨十一郎那罪名给抹了！”

　　　　王进苑抱着红红，边咬着腌得酸甜的果脯道。

　　　　“其实啊！太后真没她自己想象的那么有权势，你们没发现吗？皇上纵容太后自做主张的，都是些小事，但凡国家大事，太后根本插不上手。”丁筱楼道。

　　　　“后宫不得干政啊！”王进苑大声说，“对了，我们过来的时候，遇上鲁王府的人去富阳侯府收嫁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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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撕破脸
　　　女儿死了，没有留下子嗣，鲁王世子要拉女儿的嫁妆回去，再合理不过了。

　　　　楚明心当初去西北时，并无留下可靠的人管她的嫁妆，富阳侯府是世子夫人掌家，那是大房的儿媳妇，她不好越过长嫂去管，只能命楚明心留下的人将嫁妆封存。

　　　　照说，鲁王府来人要将楚明心的嫁妆取回，就将封存的嫁妆搬上车运回去，再简单不过了！

　　　　但因之前，两亲家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鲁王府长史领人来取嫁妆时，口气就不怎么好，富阳侯府的人也不是干饭的！都说吵架无好话，双方嘲讽模式全开，在府门前就斗上了，话是怎样伤人怎么来，场面十分火爆，就差还没动手了。

　　　　围观群众表示，实在太让大众失望了！怎么就不打起来呢？

　　　　咳咳，五城兵马司派了两百人守在一旁，只要你们两家敢打起来，我们就敢抓，皇上的旨意，谁敢有意见啊？

　　　　没人。

　　　　吵归吵，事情还得办，富阳侯府开了门让鲁王府的人进府，长史也不客气，在侍卫的护卫下进入杨府，直奔杨十一郎的院子，楚明心那些陪房、丫鬟早已等候多时，看到长史领着管事们进来，先哭了一场，长史看了也觉鼻酸，让她们哭过之后，便让她们带路。

　　　　不想。陪房之一取出嫁妆单子，抽抽噎噎的告起状来。

　　　　富阳侯世子夫人跟着就铁青了！

　　　　她是当家人，却不知家里有人打楚明心嫁妆的主意？当然，她也把楚明心这些陪房们给恨上了，被人刁难了。怎么就不来找她说呢？楚明心的这些陪房才不在乎被她记恨呢！楚明心死了，嫁妆都要拉回去了，难道她们会被留下吗？

　　　　不可能。

　　　　所以她们才不怕得罪人。

　　　　陪房们哭哭啼啼，来围观的杨家女眷们脸都臊红了！有些是因自己的算盘被摊在阳光下，感到丢人，其他没这心思的。则感到羞惭。

　　　　鲁王府长史才不管她们想法呢！拿了嫁妆单子一对，扣去楚明心送礼及打赏人用掉的，还有十来件对不上的。

　　　　长史不敢自专，遣人回府请示世子。

　　　　世子大手一挥，“人都没了。还肯他们计较些死物作啥？就当是送他们的得了！”

　　　　得，世子发话了，长史便领人拉着楚明心的嫁妆回府，后头跟着楚明心的陪房们，一路哭哭啼啼走回府去，顺道将富阳侯府这般贪婪的嘴脸公诸于世。

　　　　富阳侯气得吐了口老血，富阳侯夫人气得质问世子夫人，“怎么纵容人做出这等事来？”

　　　　世子夫人低头认错。并不分辩，世子恼得攒紧拳头，几度欲跟他娘争辩。都是世子夫人按住他，示意他别冲动，富阳侯看在眼里，心里暗点头，帮次子夫妻说话了。

　　　　“你怪她做啥？她虽管着家，但也没管到大伯房里去的理。老大媳妇病了，大孙媳妇弹压不住弟妹们。她就该来跟你说一声，可她提过没？”

　　　　富阳侯夫人抹着泪道。“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叫她们把东西交回来，给亲家送回去啊！”富阳侯咳了好半晌，才把话说完。

　　　　富阳侯夫人气得直拍桌，“究竟是那几个眼皮子浅的啊！真是祸害啊！可把咱老杨家害苦啦！”

　　　　富阳侯嘴角还有点铁红色，刚刚吐血没擦干净，看着老妻干嚎，他眼皮子直跳，“行啦！嚎什么？回头好生管教着呗！难道还能为此休了不成？”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回头得赶紧叫老妻把曾孙女们统统拉到跟前来，好好的管教，可千万不能让她们有样学样，跟她们闯祸的娘亲们学。

　　　　京里头又添了谈资，大伙儿闲暇之余，纷往茶馆酒楼去，好听听八卦的最近发展，茶楼酒馆因此生意兴隆，才开春就财源广进，掌柜们看着进帐笑呵呵，小二们招呼客人时，声音都亮了不少。

　　　　范安柏的婚期就订到三月初，范府忙得脚不沾地，饶是已有娶媳嫁女经验的范夫人也累得够呛，范安柏有才干是天子近臣，又得范太傅看重，他要娶妻，族里自然是要派人来贺。

　　　　除了长辈们来，尚有当初在京中族学求学的族兄弟们，说范安柏自小就跟他们一起长大一点也不为过。他们来京城为贺他娶妻，他自是要担起招待的职责来，不过他已出仕，空闲的时间没那么多，他便让范安岳招待着。

　　　　看到龙凤胎其中之一，自然是要问候另一个，范安岳便找了一天，带他们去杜府拜访杜云寻夫妻。

　　　　得知杜云寻在太学授画，大伙儿眼睛为之一亮，纷纷向他讨教起来。

　　　　范安阳留他们用饭，族兄弟们大方谢过毫不推辞，就这样在杜府连住了三天，第四天跟着杜云寻夫妻和范安岳，一块儿去见严池。

　　　　有严池举荐，几位年纪较长的族兄得入太学，范安岳欣喜万分，有兄长们当同学啦！咱不再人单势孤啦！

　　　　族里的几位长辈也很开心，范太傅得知，也道好！他是早想安排族里有出息的孩子进太学，只是一时半会儿挪不出手来，不想严池就帮着办了，直接开了库房，寻了几件古玩，亲去拜访严池谢过。

　　　　当初因避祸，而离京返乡的孩子们都重返京城了！范太傅满意的捋须微笑。

　　　　而与范府大相径庭的杨家，则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鲁王世子不是包子，任人拿捏的，宝贝女儿嫁到杨家，杨家是怎么对她的？纵容女婿把他女儿揍得半死？他去西北服刑。他女儿跟着去，留在府里的嫁妆却被妯娌、侄女儿们觑觎？

　　　　鲁王世子的人开始在朝堂上攻击富阳侯及太后，依附富阳侯的人不少，仗着富阳侯名号违法乱纪的人多矣！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有一大堆罪名。富阳侯及世子被搞得焦头烂额，杨大老爷因身无官职，压根不用上朝。

　　　　富阳侯世子夫人为丈夫抱屈，甚感不平，事都是大房做下的，却将烂摊子扔给他们夫妻来收拾。

　　　　外头的事。她帮不上忙，府里的事，隔房的事她不好插手，只能由富阳侯夫人出面。

　　　　大夫人已经病得不省人事，富阳侯夫人便令大房的孙媳们。贴身侍候婆母，凡事务要亲力亲为，那几个强占楚明心东西的孙媳妇，都被杖责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