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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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屋里那些丫鬟，就算是侍候人的，也是娇气得紧。稍稍赶得快一些。就呼天喊地的，上回出门，他就带着丫鬟同行。车子走得快一些，她们就直喊颠得受不了，没赶上宿头，得露宿荒郊野外。她们一个个缩在车里动都不敢动，还得他一个个去安抚。真搞不清楚，是她们在侍候他，还是他在侍候她们。
　　　　杜云寻见状便道，“知道了。不过在你出门前，是不是先把屋里那些人清理一番。”省得他那些通房丫鬟老去烦阿昭。
　　　　杜云方羞赧道，“还请二哥跟二嫂说一声。帮她们发嫁吧！我给她们准备了一份嫁妆，不多。只能算是一份心意。”
　　　　杜云寻应下，杜云方回屋取了一份单子给他，然后就出门去拍卖楼总部。
　　　　翻开那份单子，里头写的清清楚楚，每个通房丫鬟分到了什么东西，杜云寻揣着单子回房，范安阳刚醒来去净房，等她出来，他便把单子给她，把杜云方的决定跟她说。
　　　　“倒还算是有情有义的。”范安阳翻看单子上写的内容道，杜云寻笑着坐到她身边，“他倒是和他娘一点都不像。”
　　　　“所以说歹竹也是会出好笋的。谢春意如今也同从前不一样了。”
　　　　说起这个妹妹，杜云寻脸色微沉，他可没忘记那死丫头曾经想害死阿昭。
　　　　“好啦！她已经知道错了，你要把这事记多久？”
　　　　“记一辈子。”杜云寻斩钉截铁的道。
　　　　范安阳抚额，好吧！这男人真的是很小气又记仇。
　　　　范安菊曾多次向范夫人开口，想要来杜家探望范安阳母子，也曾开口跟范安阳讨要拍卖楼的帖子，以及如意绣庄的折扣卡等，杜云寻全挡在范安阳前头给回掉，一点情面都不曾留，范安菊因此在范大老爷跟前告状过。
　　　　范大老爷没搭理她，她本就不如范安兰受宠，她姨娘也不似周氏那样讨大老爷欢心，经此一事后，不止范大老爷不搭理她，就是范夫人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时不时派人送东西给她。
　　　　没有娘家做后盾，范安菊在婆家的日子立时难过起来，她只得不断捎信跟嫡母赔不是，希望她原谅自己，只不过直到现在，范夫人都不曾给她任何回应。
　　　　当初给她挑门‘好’亲事，是想让范安兰将矛头指向她，而不是老对着范安阳来，如今范安兰已死，范安菊却从不曾反省过自己的错处，总是理所当然的向人索要，范夫人早厌了她，既然她自己要做死，就由她去吧！
　　　　范安菊原本还寄望着，她姨娘能帮她在父亲或嫡母面前为她美言几句，不想她姨娘才开口就被大老爷给堵回去，她只能找范夫人求情去，范夫人反问她，“我只问你一句，今儿若换做是你的女儿被人谋害，你可会放过那人？你想仔细了再回答我。”
　　　　范夫人冷冷的看着张口欲言的姜姨娘，“你不必急着表态，你只需要知道，我已经忍你们母女两很久了，你最好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底限，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自己和女儿曾做过什么事，姜姨娘一懔，抬起眼惶然的看着范夫人，范夫人正冷冷的看着她。
　　　　“很好，看来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们母女两个曾经做过什么，这门亲是你们母女要的，现在出了状况，日子不似预期的好过，就来跟我闹？看来是我太好性子了，才让你们一个个肥了胆。”
　　　　姜姨娘微颤着身子，不敢抬头，范夫人冷哼一声，“二丫头的事，你往后不必再来跟我说，这门亲是好是歹，她都得生受着。”范夫人朝丫鬟们示意，丫鬟们立时奔上来箝制住姜姨娘。
　　　　“夫人，好歹二丫头都是叫您一声母亲的啊！您不能不管她。”姜姨娘直着脖子叫道。
　　　　范夫人端着茶盏正慢条斯理的啜饮着，闻言放下茶盏，“你们母女欺负阿昭的时候，她想抢人丈夫，和人谋害我女儿的命时，可想过那是我的女儿她的妹妹？”范夫人冷声质问着。
　　　　姜姨娘时一噎，范夫人冷笑，合着就只许她们欺负人，不许人反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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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七十七章　迢迢　三

四方馆里，东靖国使者们正心满意足的清点着，此行的收获，一名小厮进来通禀，有客到。
　　　　使者们一愣，谁啊？
　　　　不一会儿，小厮领着一名中年管事进来，使者们看到他，才反应过来，是老熟人了！
　　　　“方管事，你可来啦！”
　　　　“苏那大人安好。”被称为方管事的男子对领头的使者拱手为礼。
　　　　苏那大人含笑点头，“你来，是有何事？”
　　　　“我家相爷让我来，听苏那大人的回复。”方管事不卑不亢的回道。
　　　　苏那大人对其他人挥挥手，其他使者便一一退下，走在最后的那人还把房门给关上，不让人打扰了他们，也不让他们的谈话声外泄。
　　　　方管事这才上前与苏那大人低语几句，并从怀里取出两封信，和一个匣子，他把匣子放在桌上，见苏那大人盯着那匣子看，他才微笑把匣子打开，一时室内珠光流转，饶是苏那见惯了各色珠宝的人，也忍不住惊叹。
　　　　“这些是谢礼。”
　　　　“嗯。你让方相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和我们国王说，请他支持方相孙子的。”
　　　　方管事忙纠正他，“是外孙，宁王。”
　　　　“十一皇子嘛！知道，知道。”苏那漫不经心的点头应下，心里其实颇不以为然，方相那个外孙好色不说，还是个废材，大燕皇帝派他出去办事，他为了个女人误事不说，连亲兄弟的葬礼都没能赶回来出席。
　　　　方相还拿他来和他们三王子相比，我呸！他们三王子虽然是风流，可武功卓越，要不是一时大意，又怎会死在三王子妃手里！任谁也想不到，身为正妃的她会对丈夫下此毒手！
　　　　大燕宁王那个废材真是好命，有个为拱他上位的外祖父！
　　　　送走方管事，苏那大人长叹一声，三王子死后。他母妃和外祖父都受不了打击，双双辞世，就连他几个舅舅也一蹶不振。
　　　　那个楚明心真是祸水啊！
　　　　其他几名使者陆续进屋里来，询问起方管事的来意。他们以前都见过方管事，知道那是大燕方相的身边人，当初三王子来大燕，方相曾与三王子相谈甚欢，只是谈些什么。他们是不知道的，不像苏那大人，那会儿可就陪在三王子身边。
　　　　苏那大人看几个同僚面色不豫的看着自己，便将方管事的来意与他们说了，还将方才得到的匣子取出来，众人一看都不忍移开视线，真是太美了！
　　　　苏那大人遂大方的分给他们一人几颗，众人拿到了好处，不免要问，方相想要他们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咦？”众使者不解的看着他。苏那大人低声与他们道，“方相虽是要我们在国王面前美言几句，但你们觉得，咱们国王是会插手人家立储的人吗？”
　　　　如果国王想插手管大燕皇帝立储，那日后大燕皇帝是否也能有样学样，干涉国王立那个王子为储君？再说，身为一国之君，谁会乐意外人干涉他立谁为储君？
　　　　“那，咱们拿了这些宝贝，啥事都不用做？”
　　　　“傻啊！你们。他们是私下送的，能公开质疑咱们拿钱没办事吗？”苏那大人呵呵笑，“再说，咱们这趟回去。说不定再也没机会来大燕了，难道他们能派人追到东靖，逼咱们替他办事不成？”
　　　　众人皆默，心道，苏那大人，你够狠。
　　　　他们不约而同的为方相默哀。这么笨的人是怎么当上宰相的？莫不是大燕的官员都这么蠢吧？
　　　　却不知这事，不是方相让方管事来办的，而是方相的庶子方浩所为，方相几个儿子中，就数他与宁王最处得来，无他，甥舅两个都是贪花好色之徒，或者应该说，宁王之所以会变成今日的模样，都是方浩教出来的。
　　　　方浩幼时才华出众，方相曾抱着他，对人夸赞是他最得意的儿子，方相夫人怎容得下庶子压过她的儿子，便让小厮、伴当引着他吃喝玩乐打架闹事，等到方相发现时，方浩已经被养废了！
　　　　方相虽有些可惜，不过他儿子多，一个庶子被养废，没啥大不了的，从此就把方浩扔到脑后去了，被父亲遗忘后，嫡母也就不再针对他，一个对她儿子们不再构成威胁的庶子，不值得她花心思去对付他。
　　　　自此他的待遇便直线下降，方浩是个人，还是个自小就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嫡母的打算，看出自己处境不妙，便极欲翻身，安王他是攀附不上的，那宁王呢？
　　　　方浩是个聪明人，三两下就看出宁王对兄长存有心结，很好，他便利用这一点，成功的将宁王拿捏于股掌之间，崔家能成功攀附上宁王，方浩居功厥伟。
　　　　他很清楚，宁王是不可能登上储君的位置，不过，那不妨碍他以此为饵，哄着宁王为他所用。
　　　　给东靖国使者钱财，不过是让宁王相信，他确实有在为他奔走，如此，他才能从宁王手里取得银钱供应。
　　　　方管事从四方馆出来，就直奔方浩置的私宅，“浩少爷，苏那大人已经收下信和珠宝。”
　　　　“收下就好，辛苦你了！这是赏你的。”方浩一出手就是百两银票，他出手大方，方管事拿的却有些怕。
　　　　“浩爷，要是相爷知道了……”
　　　　方浩拍拍方管事的肩头，“你放心，他正忙着呢！不会发现这事的。”
　　　　“浩爷，那杜家似乎没有上当。”
　　　　方浩眼睛微闪，“哦？”
　　　　“郭家找拍卖楼，委托他们去买那尊白玉菩萨，但杜家没有插手。”方管事微躬着腰道。
　　　　“拍卖楼接这桩生意了吗？”方浩问。
　　　　“这就不晓得了！”方管事有些为难的道。
　　　　他们的人安插不进拍卖楼，所以只能探查到，郭家几位爷儿去拍卖楼，但拍卖楼有没有接下生意，就不得而知。
　　　　方浩冷笑，“没关系，杜相精着，若他知道这事能让他扯下父亲，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方管事苦笑，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把那些旧事告诉方浩，究竟是对还是错。
　　　　方浩的亲生母亲是方管事的姑母，当年方管事的祖父母早逝，方管事的父亲程少风与方相结识后。视其为至交好友，还结为异姓兄弟，谁知程少风一朝经商失败，受不了打击的他一病不起，临终时。把儿子和幼妹托给方相，方相便纳了程少风之妹程少艾为妾，把程少风的儿子交给心腹管事收养，并改姓方。
　　　　姑侄两对方相的照拂感激万分，直到程少艾在方相姐姐家里，意外发现那尊白玉菩萨，她循线追查的结果令她大吃一惊，原来当初程少风会生意失败，竟是方相搞的鬼。
　　　　大受打击的她，完全失去戒心。被方相夫人算计得逞，进而失了性命，方管事后来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她的日记，才得知这件事，那尊白玉菩萨虽是关键，可他没见过，根本无法确定，方相姐姐家中的那一尊，就是程家变卖的那一尊。
　　　　后来意外得知。郭家老祖宗那桩心事，他便张冠李戴，想藉此把杜家扯下水，他和方浩没能力为程家报仇。但杜相有这能力，不过他们凭什么要人家帮他们呢？表兄弟两筹谋了许久，才想出这个计策来。
　　　　能把杜相扯卜水，还能让他们兄弟两隐藏在后不为人所知。
　　　　却是没想到，杜家二少奶奶竟然没有中计！是这女人太胆小畏事，还是她看穿了他们的计谋？不。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看出他们的计谋！
　　　　方浩想了下，对方管事道，“让人注意拍卖楼的动向，若是他们派人出远门，就有可能是接下这桩生意，到时候顺藤摸瓜，应该是能查出什么来的。”
　　　　方管事却没他那么有信心，毕竟当初他们也是自信满满的认定，杜二少奶奶绝对会出面要求拍卖楼接下这笔生意，到时候就能把杜相给拉扯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当第一场冬雪降临时，楚明心总算要启程返回东靖国了！
　　　　鲁王妃再是不舍，也还是得放手，不过她还是想女儿母子多留些日子。
　　　　屋里头暖融如春，窗外头北风呼啸连连，鲁王妃抱着外孙，不舍的道，“孩子还这么小，怎么经受得住冬日赶路，我看还是明年开春后，再回去吧？啊？”
　　　　楚明心穿着一袭月牙色暗纹小袄，清丽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不是女儿能决定的。”
　　　　她何尝不想多留些时候，但来接她们母子的那几个老家伙不肯！拿了她的钱还是死咬着不松口，定要赶在年底前回去。
　　　　也不想想，在这种天候赶路，万一没赶上宿头，她儿子在外头冻一晚上，大概就死透了！三王子都已经死了，她儿子还能碍着谁的路吗？需要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
　　　　她不止是心里这么想，还跟母亲抱怨上了，鲁王妃因此让儿子给小女儿母子多挑了近百个护卫，生怕她们母子在路上发生意外。
　　　　世子夫人和妯娌们互换一眼，暗自摇头，其实东靖国使者早催着要上路，就是怕三王子小世子受不住寒，不利赶路，偏偏鲁王妃不放人，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现在，看吧！下雪了，这才还怎么赶路啊！
　　　　借口有事告退出来的世子夫人才走没几步，后头几个妯娌也如法泡制跟出来了，“你们怎不在里头多待会儿？”
　　　　“别吧！十姑奶奶不日就要远行，母亲定是有说不完的话要交代，咱们还是别在里头讨人嫌的好！”
　　　　“大嫂，母亲让大哥再挑百名护卫给十姑奶奶，是打算把人就这么给了妹妹，从此就让人留在东靖，还是日后还会回来？”
　　　　世子夫人愣了下最后苦笑，“这我哪知道母亲心里是怎么想的。”
　　　　鲁王府的护卫是有定数的，鲁王妃这一出手就是百名护卫，再加上之前就给她的护卫，这加一加都快两百名护卫，试问鲁王府是打那来的这么多护卫？，王府编制上就是五百名护卫，说是五百名，但实际上能有两百名就偷笑了好吗？因为皇帝是不可能允许王府拥兵自重。
　　　　鲁王妃拨给女儿这么多人，难道就不怕皇上心生猜疑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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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的真痛苦啊！

　　☆、第八百七十八章　迢迢　四

这日大雪纷飞，王进苑身着雪青素面斗篷，边走边和身着月牙素面斗篷的小念念，慢慢的走向常苑。
　　　　因为范安阳月份大了，所以就近在常苑的小花厅里处理家务，王进苑和小念念分别接管了一部份，让范安阳轻松不少。
　　　　进了常苑，贺璋家的忙迎上来，“大少奶奶安，大小姐安。”
　　　　王进苑笑着受了她的礼，“阿昭起了？”
　　　　“早就起了，二公子一早闹着要找娘，亏得二少奶奶早醒了，不然二公子就要被二少爷修理了！”贺璋家的掩嘴轻笑。
　　　　想到二叔生气的样子，小念念忍不住抖了一下，“幸好二婶婶早醒了。”
　　　　王进苑却问，“是不舒服吗？不然怎么这么早醒？”贺璋家的听了笑意更盛，“孩子月份大了，难免是要辛苦些。”
　　　　这倒也是，王进苑怀过孩子，一点就通，“她还在房里？”
　　　　“三少爷派回来的人刚到，二少奶奶在见她们。”虽然去的时候，并未带上丫鬟，但他们出发后，范安阳指了两个嬷嬷，带着几个丫鬟，随后跟上。
　　　　杜云方看到她们时，听说脸臭得跟什么似的，大概是之前的经验让他记忆太过深刻，所以连着好些天，都不曾给她们好脸色看。
　　　　不过范安阳派过去的人，相貌或许及不上杜云方屋里那些千娇百媚的丫鬟，不过胜在人家能干，她们一到，就把里外迅速收拾干净，杜云方晚间回房，不用吩咐就有热茶热饭菜。衣物也烘得暖融，一开始，她们不了解他的习惯，所以让他很不习惯，但几日过去，杜云方就对她们完全改观了！
　　　　他没想到，会不会侍候人。原来差别这么大。直到那一刻，他才完全明白，为什么大哥和二哥当初完全看不上他娘送过去侍候他们的丫鬟了！光是一张皮相好看有什么用。人家真正会侍候人的丫鬟，不用太漂亮，会做事才重要。
　　　　偏偏他娘挑的丫鬟都是一张脸好看，论起侍候人的功夫。真是差人一大截，他屋里那些丫鬟们。份内的工作做不好，更不用说那些通房丫鬟了，有了比较之后，他才知晓真正会侍候人的丫鬟是不用他说。就能把他侍候得舒坦。
　　　　他本不知出门在外，得要往家里送礼，还是范安阳派去的嬷嬷提醒他。“送些土仪回去，一来好让家里人放心。知道他在外头一切平安顺心，不然怎么会有心给家里送礼？二来送回家的礼，可以拿去送亲朋好友，亲戚友人得了礼，知道他在南州，若他们家里有人在这附近，还可帮他开拓人脉。
　　　　之前不知人脉的重要性，在拍卖楼做事后，渐渐知道人脉多的好处，听了嬷嬷的提醒，他就让两个嬷嬷去采买送回家的礼，拍卖楼里的管事知道他要送礼回京，客气的开口想托他的人帮捎带家书回家，其他人也纷纷求上门，杜云方都大方的应下。
　　　　他在当地的人缘也好到令他惊讶，这才明白，他二嫂为何会派这两个嬷嬷前来，真是帮他不少忙哪！
　　　　范安阳听杨嬷嬷说起，初到杜云方身边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姜是老的辣！杨嬷嬷和陈嬷嬷辛苦了。”
　　　　“您说那儿话啊！”杨嬷嬷笑，“要不是您不嫌弃我们姐妹两，我们哪有机会出京开眼界去。”
　　　　顾嬷嬷坐在一旁笑嗔道，“你这老货，说你胖还喘起来啦！”杨嬷嬷笑着和她抬起杠来，若不是顾嬷嬷推荐，范安阳也不知杨嬷嬷和陈嬷嬷这两人。
　　　　贺璋家的领王进苑母女进来，互相问安后，便一起坐下料理家务，外头雪越下越大，小念念起身让人去厨房吩咐一声，不多时，厨房就送来热汤及刚出炉的糕点。
　　　　范安阳见状，对小念念道，“这是你的一片心意，就由你领着丫鬟，给外头等着回事的管事媳妇和嬷嬷们分食去吧！”
　　　　王进苑笑着点头，“还是念念心细，我就没想到。”
　　　　念念笑着应下，领着丫鬟出去。
　　　　看着她出去，范安阳忍不住叹道，“瞧，小念念都长这么大了！再过几年就能出嫁了啊！”真是舍不得！
　　　　想到她才出生时，那么小一点点，如今长得亭亭玉立的俏模样，想来就心酸酸，眼泪跟着掉下来。
　　　　屋里侍候的人，及回事的管事媳妇们都很淡定，因为一样的对话最近已经重复了好几次，大家都是女人，知道怀孕的女人很善感，大小姐自小就是二少奶奶带大的，想到她再过几年就要出嫁，心有不舍也是正常的，看范安阳落泪，大家都习惯了！
　　　　大小姐才几岁！都还没及笄呢！婚事也没着落不说，她三叔都还没娶老婆呢！她要出嫁，至少还得等五年以上，二少奶奶真是想太多了！不过没人去提醒她。
　　　　王进苑很淡定的把话题转移开来，范安阳便止住了泪水，砚香呈上热帕子，热敷后的眼睛很舒服，总算让她心情好一点，瑞香几个看着不由暗松口气。
　　　　范安阳处理完家务事之后，就回房吃午饭，因为有王进苑和小念念在，所以杜云寻就没回房用饭，反让人把小宝和小四接过来，四个人在他书房里吃午饭，用过午饭后，他便带着儿子、侄儿和小弟一起歇午，小四已经很习惯跟着二哥和侄儿一起活动，躺在书房内室里的暖炕上，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小煦年纪小，外头天冷，肚子吃得饱饱，有爹有叔叔和小哥哥陪，他也就没吵着要找娘，乖乖偎在他爹身边闭上眼，都不用哄，立刻睡着。
　　　　只有小宝，他还真是不习惯。
　　　　以前在京里，虽然常常跟着二叔，可歇午睡觉都是奶娘和丫鬟们带着的，跟着父母去了任上，父亲忙着公事。他的起居自有奶娘和丫鬟们侍候，继母会带着姐姐一起睡，但不会带他，因为他是男孩子。
　　　　那时他也没睡太多，直到现在，身边是二叔和弟弟，还有四叔。大家一起睡在暖暖的炕上。小宝觉得很不一样。
　　　　小四和小煦都睡着了，只有小宝的头还转来转去，好像很不习惯似的。
　　　　“怎么了？”
　　　　“没什么！”小宝摇摇头。杜云寻摸摸他的头，“快睡吧！一会儿起来，还有功课要做。”
　　　　小宝这才把眼睛闭上，他以为自己不会这么快睡着。不想才闭上眼就睡着了，速度之快让杜云寻咋舌。
　　　　王进苑听了丫鬟回禀。知道小宝跟着他二叔吃过午饭，现在跟着他二叔和四叔一起歇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小宝那小子平常多难搞。每回要叫他歇午，就像是要他小命似的。”
　　　　范安阳让人把小念念带去暖阁歇午，自己则和王进苑脱了鞋。一起窝在临窗的大炕上闲聊。
　　　　“那小子不喜欢歇午，可是奶娘总是歇在他旁边。他想溜，溜不掉，后来他跟奶娘说，他长大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