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双曲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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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看儿子没刚才那么凶了，胆子也大起来，继续数落楠楠：“养个孩子金贵的了不得了，我怀你的时候，下午生你，上午还在下苦大力，下午肚子开始疼，你爸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医院，我疼的受不了，半路下来蹲了一百回。”想起了自己的艰难往事，老太太伤心的抹起了眼泪。明辉在也看不下去，听不下去，若是在平时，她听见妈妈说这些，会心疼的抱着妈妈的肩膀来回摇晃，撒娇的告诉妈妈，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就过上好日子了，可他此时满脑子都是楠楠，对面前的这个老人感觉到陌生，感觉到了距离，他没有发火，只是平静的说了句：“闹吧，你闹吧，只要你高兴就行，不用管任何人。”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楠楠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今天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真想大干一场，离婚就离婚，什么也不在乎了，不想在叫别人这么瞧不起，和婆婆认识这么长时间，这次的话最伤她的心。任凭明辉怎样哄就是一句话不说，她怕一但开了口，就一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会天翻地覆。明辉一点办法也没有，心疼的抱着楠楠，把被子盖好，两个人就默默的贴在一起，沉默着，待楠楠睡着后，明辉起身去了老娘的卧室。
　　　　老太太这时也没有睡着，心里很不平静，一向听话的儿子第一次对她不屑一顾，冷着脸对她，她想起以前去楠楠家的时候，她是故意去闹，想叫两个人分开，说的话比这次要难听的多，可儿子始终都是在哄她求她，甚至给她下跪，现在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忽略了她这个当妈的感受。
　　　　明辉推开门，并没有开灯，外面的路灯照射进来，幽幽暗暗，就像他此时的心情。
　　　　明辉坐在了床边：“妈，你睡了吗？。”
　　　　老太太坐了起来：“辉！”刚喊出一个字就开始哽咽了。
　　　　明辉想和老娘好好的谈一谈，以前恋爱的时候，有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支撑着她和父母抗战到底，自从偷偷的登记结婚，就开始不敢面对正视她们婆媳间的关系，每次都想不了了之，没想过做工作，今天他明白了，如果不说清楚，老妈会继续下去，正如楠楠说的，你要在你妈面前经常说我的好，你说了比我做都有效，要改变她的想法。
　　　　明辉酝酿着，不知道从哪说起，老太太先开口了
　　　　“妈在想你小时候呢，小时侯我去理发，你和你爸在家，不吃饭就是哭，一会跑大门口看一下，嘴里不停的念叨，我找妈妈，我就要我的妈妈。”
　　　　“那时候多好啊，你就跟我亲，妈都没亲够你，你就上学走了，一直到现在都不能在一起生活，我当初反对你也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我知道你媳妇心里一定恨我，我也不怪她，我现在来你家一次我要好好想想该不该来，可是我一想到能看见我儿子，我就什么都不顾了。”
　　　　“妈，你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我们注定是一家人，你和楠楠说话不管不顾的，以后还怎么相处，我在中间难做啊。”
　　　　“我知道我今天说重了点，不过也全是为了你，我听她说叫你给她洗，我心疼啊，人啊，你给她惯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今天给她洗了，一辈子都得你洗，妈能活多久啊，说不好听的，这么大岁数了，不一定哪天就！”老太太满脸的泪水明辉给老人盖了盖被子接着说：“妈，楠楠人挺好的，真的，要不你儿子也不会认定她，她以后也会对你好的，你就把她当亲生的，人心换人心，你俩都好了我才能好啊，我现在工作都不能专心，老想着家里这些事。”
　　　　“好，妈听你的，在怎么说她现在怀着孩子，我不能在这样说她了，明天我给她做点好吃的，好好的伺候她几天在走，你好好工作，别分了心。”
　　　　早上起床，明辉亲了亲楠楠的脸蛋：“宝贝，睡的好吗？我昨天和我妈谈了，她知道自己错了，你别生气了。”
　　　　餐桌上，老太太早就把准备好的早餐摆满了一桌子，有粥，有蛋，煎饼小菜，明辉拉着楠楠坐在饭桌前：“好丰盛啊，真香，妈你也快来吃。”说着把一张卷了猪肉酸菜的煎饼放在了楠楠碗里，老太太也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笑着给楠楠剥了一个鸡蛋在碗里：“吃吧，多吃点，爱吃煎饼晚上还烙。
　　　　楠楠有点跟不上老太太的变化，她原本以为今天她和婆婆不会说话，婆婆会走的，没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到今早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她一个人在生气难过，她只吃了一个鸡蛋，换了身衣服就要出去，明辉和婆婆异口同声的问：“你去哪啊。”
　　　　楠楠对着大门说了声：“周六放假，我去找春燕。”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在春燕家，楠楠一股脑的把烦心事都说了出来，春燕听的目瞪口呆：“楠楠，我一直以为你最幸福了，我们同学听说你找个大学生，都很羡慕你呢，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你这婆婆也太恶了，不管你死活啊，你可别和她生气，气坏了不值当。”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只要我和明辉在一起一天就不可能摆脱婆婆，那是人家的亲妈，我总不能不让他们见面啊。”
　　　　“最关键的是抓住你老公的心，叫他帮你说话啊。”
　　　　“明辉一直对我都挺好的，所以我很不舍，如果不是因为明辉，我认识那老太太是谁啊？更不用听她骂我了”
　　　　“你记住，以后一定不要在一起住，逢年过节的买点东西回去看看他们，一切都没事了，既然你一直都忍了，这一次你也忍了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忍，你有这么好的老公，就别叫他为难了，你俩在一起是为了快乐，家庭琐事多了，会影响夫妻感情的，我们现在就是，有时间就吵，他就听他妈的，说什么都想在生个孩子。”
　　　　楠楠仰天长叹：“天啊！闹心事真多啊，结婚前把婚姻想的多好啊，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谈恋爱的时候谈一个，结婚就结一家。一家的恩恩怨怨，剪不断理还乱。”
　　　　下午明辉来接她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走到小广场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凉风，明辉急忙把外套脱下来为楠楠披上，搂着她的肩膀：“老婆，你别生气了，我妈有口无心的，说完她就忘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她知道你爱吃煎饼，现在还在家里烙呢。”
　　　　楠楠站住不走了，两眼盯着明辉：“我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昨天我和妈说了，她知道自己说话说重了，不过我听我妈说她那么大岁数了，不一定哪天就没了，我心也挺不好受的，我们年轻，别和老人一样的，容忍着点好吗？”
　　　　楠楠很气愤：“岁数大怎么了？岁数大就可以不管不顾什么都说？你怎么还认为你妈对了。”
　　　　明辉忙慌乱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小辈嘛，怎么也比她在这世上的时间长啊。”
　　　　楠楠愤怒了：“明辉，，你给我闭嘴，我最不爱听你妈说这话，现在你也学着说上了，她这么大岁数怎么了，老是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我也没比她多活，她是一生几十年，我也一生几十年，我为什么要活在她的阴影下，等她七八十岁没有了，我也五六十岁了，过了大半辈子了，在说照这样下去，气都被气死了，也许我得比你妈先走呢。”
　　　　楠楠在前面气呼呼的走，明辉说不过她，只好不做声，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到了家，又看见了老太太的一张笑脸，楠楠的气消了一半，想起春燕的话，她想这次在闹就没有意义了，忍过去在说吧，对老人也没那么冷漠了几天内都相安无事，明辉轻松的上下班，看着家里一片和谐，高兴的每天都哼着小曲，楠楠虽然又开口叫了妈，但是心里还是别扭的，每天吃过饭简单收拾一下就回卧室猫着，要不就去外边溜达，所以，两个人在家聊天的机会几乎为零，等到明辉下班的时间才是全家最有人气的时候，婆婆媳妇都从各自的卧室出来迎接，一天之中就这时看见了他们的笑脸趁着楠楠不在的当，老太太发着牢骚：“你媳妇和我说话应付我一样，你上班以后就不爱和我说话了，这样的话，我在你家也没法呆了，在你面前一个脸，背后一个脸。”
　　　　明辉无可奈何：“孕妇都这样，到怀孕后期有恐惧心理，心情就不好，妈你别在意，你想楠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到卧室又说老婆：“是不是不爱和妈说话啊？”
　　　　“怎么了？你妈和你说啥拉？”
　　　　“没有，我自己感觉的，你最近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是，我是不爱和她说话，我怕哪句说不对了，她在闹起来，我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少惹闲气。”
　　　　“老婆，这样说你可是不懂事拉，妈最近表现挺好的，我上班以后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在这多闷啊，在说她在这住不也是为了照顾你吗。”
　　　　“我做月子的时候还是让我妈来吧，自己的妈耍点脾气都没事，我怕和你妈处不来，到时候是哄孩子还是哄她啊。”
　　　　第二天，楠楠的态度明显的好了很多，明辉说的也有道理，老人来伺候你，连句话都不爱和她说确实有点过分了，所以婆婆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楠楠就有意无意往厨房转悠，因为肚子大不方便，一不小心把个大玻璃锅盖碰到了地上，摔个粉碎，她刚要弯腰收拾，婆婆忙把她扶起来：“没事没事，我收拾，别扎到手。”说着拿起扫把。
　　　　楠楠感激的看着婆婆收拾，嘴里感叹到：“可惜，新买没多久的，明辉最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这种透明锅盖了。
　　　　婆婆头也不抬：“别害怕，明辉回来就说是我弄打的。”
　　　　楠楠扑哧一声乐了，这老太太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看来她真是把自己的儿子看的至高无上了，打个锅盖还能把她咋的，告诉她别害怕，明辉不至于因为一个锅盖说她啊，她觉的老太太有点可爱了，更贴切的说是有点无知，看着老太太弯着腰小心的搜寻玻璃碎茬，她有点可怜她了，想了想，说了一句：“妈，一会没事到我屋坐一会吧。”
　　　　老太太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她，看着儿媳妇真诚的脸，高兴的答应：“唉唉，好。”
　　　　想着容易做起来难，两个人真的坐在一起那么近，倒都没话说了，楠楠为了避免尴尬，在卧室里来回走，一会看看阳台，一会拽拽窗帘。
　　　　老太太心里纳闷：“把我叫进来也不陪我说话，我先和她说啥啊又沉默了一会，老太太开口了：“你说你妈多好啊，两个女儿，有人陪她说话，谁陪我说啊。”
　　　　楠楠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妈，你看这房间装修的多好，我和明辉都商量好了，等我们买房子了，就叫你和我爸住这样靠南边的卧室，多晒太阳对老人好。”
　　　　老太太脸立马晴转多云：“楠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你们没买房子就不让我们来啊。”
　　　　“妈，你想哪去了，这不就是闲唠嗑的吗？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楠楠已经后悔自己说了话。
　　　　老太太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你不让我来不好使，这是我儿子家，我什么时候愿意来就什么时候来，你管不着。”
　　　　楠楠想尽量的压下火，不想刚缓和的关系又弄僵：“妈，你别这样说，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你多想了，我们想你来还想不过来呢，怎么会不让来呢。”
　　　　老太太的脸又多云转晴了：“我想你也不能这样想，楠楠，我和你说说你坐月子的事吧，你看你妈有没有时间，叫她过来一段，我都不会伺候小孩了，你妈生了两个，一定有经验。我腿也不利索，上下楼的不方便，不过我可不是不愿意伺候你，你妈要是没时间我就来。”
　　　　这句话正中下怀，楠楠心里偷着乐，老太太自己开了口，省下不少麻烦事，要是她提出来婆婆又该有想法了，楠楠点点头：“行，等我打电话问问我妈。”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转眼新年过去了，因为楠楠时不时的高血压，楠楠妈老早的就来了，等了一个月到了预产期还不生，楠楠妈天天念叨：“咋还不生呢，急死我了”
　　　　“妈，你急啥，不生也不能把他硬拽出来，我比你还着急呢，等着吧。”楠楠在妈妈面前说话无所顾及。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检查结果又出现尿蛋白，胎儿脐带饶颈三圈，立即入院剖宫产，楠楠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推上了手术台，本来护士就说叫她到检查室，可到了检查室，护士说：“把衣服裤子都脱了”
　　　　“啊！都脱了？”
　　　　“对，脱guang了，躺在床上。”
　　　　这时候也没想到是去手术，以为是做术前检查，护士说：“周楠，深呼吸，好不疼吧，导尿管插上了。”
　　　　一阵疼痛与不适从身体传来，一阵无助从心底升腾：“这是干吗？要去手术？”
　　　　“对，手术。”
　　　　明辉还傻傻的在外面等着老婆检查出来，没想到等到了一堆衣服护士把衣服塞给他，推着楠楠去电梯门口上手术室，明辉和妈妈在后面追，妈妈那一阵腿都吓的不好用了，蹒跚着跟着手术车，拉着闺女的手：“楠楠啊，别害怕啊，一会就好了。”
　　　　明辉一手捧着衣服，一手摸着老婆的头：“老婆，别害怕，不疼，我给你买了止疼泵，楠楠，楠楠！”
　　　　话音未落，电梯门已经关上了，楠楠妈哭了起来：“咋一点心里准备都不给呢，说带走就带走了。”
　　　　明辉此时也是心慌意乱，还不忘安慰丈母娘：“别担心，妈，没事，医院可能就这样，咱们没经验。
　　　　手术台上的楠楠已经打了麻药，脑袋迷迷糊糊，身体感觉不到疼痛脑袋却还时而清醒，助产士问：“产妇，啥感觉。”
　　　　“我感觉有好大的力气在压我的肚子，有东西在来回撕扯。”
　　　　突然不知是什么警报响起来，楠楠呕了几下，没有吐出来，麻醉师急忙把氧气罩照在了她的鼻子上，好受多了，麻醉师真是个好人，不经意的和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你老公作什么工作的？你多大了？”
　　　　正在楠楠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哇的一声啼哭把她唤醒，医生说，是个女孩。
　　　　听到这句话，楠楠的心里一片透亮，她最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女孩，这个贴心的宝宝随着她的心愿来了，她侧头看着床上的宝宝，小手小脚乱舞，卖命的哭，一丝微笑爬到了脸上，医生擦干净孩子，抱到她面前：“和妈妈贴贴脸。”她还不忘虚弱的说了声谢谢，随后带着幸福沉沉的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母女平安的回到病房了。
　　　　电话那头的老太太已经等不及了，在地上乱转，刚才打电话都进手术室了，咋还没信。
　　　　老爷子坐在炕边吸着烟：“你别乱转了，转的我迷糊，现在他们正忙的时候，等都妥当了自会打电话的。”
　　　　老太太双手合十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老天爷保佑，一定要是个小子啊，我可就盼着大胖孙子呢。”
　　　　电话响了，老太太紧张的接起来：“辉啊，生拉？生个啥？”
　　　　明辉知道妈妈会不高兴，也没敢大声，蔫声蔫气的说了声：“妈，生了，是女孩。”
　　　　老太太如当头遭了一棒，一腔热血瞬间凉到脚底：“咋会呢？没搞错啊？咋是女孩呢？”
　　　　“妈，男孩女孩都一样，你别这样说。”
　　　　“一样个屁，男孩将来姓刘，生的孩子也姓刘，女孩就是给别人生的，你们要是生个小子我和你爸在家能蹦高乐，现在全都失望了。”老太太心里很委屈，不想在说下去，气愤的挂了电话，这个孙子是她的希望，儿媳妇没有随着自己的心愿娶，她想着能给她添一个孙子也是好的，没想到生的又是个丫头，老太太期待了九个月，最后落了个空，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你说她怎么什么用都没有，生个孩子也生不好，专门和我对着干，我看她是存心的。”
　　　　老爷子更是失望，他想要孙子的心情于老伴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延续香火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他把烟头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上一脚，叹了口气：“任命吧，命中无孙注定断我的后啊。”
　　　　老太太愤愤不平：“这次不行叫她接着生，啥时候生出男孩啥时候罢休。”
　　　　“你没听辉说他们单位不让要二胎吗？要是硬要的话会被开除的。”
　　　　“开除就回来种地，饿不死他们，在怎么也不能叫别人骂我们绝户。”
　　　　第二天就下地走，把导尿管拔掉，第三天就能吃东西，医生护士都说楠楠最坚强，恢复的最好，楠楠也吹牛：“我生孩子不知道什么是疼，刀口也不疼，就和蚊子叮一样。”
　　　　妈妈边给孩子喂奶粉边说：“你当然不疼了，明辉在签手术单的时候给你买了止疼泵了，要五百块呢，你身上背的就是，定期你给刀口麻药，还美呢？”
　　　　楠楠抱着老公调皮笑：“原来是这样啊，谢谢老公，你真是太好了。”
　　　　妈妈摇着头说：“看你们俩都当了爹妈了，还长不大，像个小孩子。”
　　　　“周楠，有没有排尿？”护士问了一天。
　　　　导尿管已经拔出快一天了，总有想尿的感觉就是尿不出来，一次次的蹲厕所，最后把妈妈急哭了。
　　　　楠楠抱着妈妈：“妈，我这是怎么了，用不上力，好象是不受我控制。”
　　　　“周楠，你在排不出来的话就得插导尿管了。”护士下最后通牒。
　　　　“不行，不行，还得蹲，妈，快点，剖腹产不疼，插那管子最难受了，说什么我也不插了。”边说边快步往厕所挪。
　　　　妈妈在后面紧跟着，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哗的一声，妈妈笑了：“楠楠，妈和你说一天别紧张都不管用，护士一句话就把你给吓尿了。”
　　　　楠楠手捧着肚子，强忍着笑，眼里都憋出了泪：“妈，别说了，我不能笑，刀口疼，哈哈哈。”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春燕带着老公郝大龙来看楠楠，病房里挤的了不得，春燕喊：“大龙，你和明辉去走廊呆着，别人家的家属都进不来了。
　　　　他们两个半年来已经很熟悉了，大龙也不客气，知道明辉不吸烟，来到楼梯口，自己拿出一只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明辉：“我们那都说，男人不吸烟，白在世上颠，你也学着点。”
　　　　明辉笑着推了他一下：“颠啥颠啊，我看你是疯癫吧。”
　　　　大龙一本正经起来，看看左右无人，神秘的问：“这回你父母该疯癫了吧，听说他们一直想要男孩，生个丫头好失望了。”
　　　　明辉也没了笑脸：“你怎么说话和我父母一样？什么就失望了。男孩女孩不都是自己的，现在男女平等。”
　　　　“咱们这么想有什么用啊？想改变老人的想法太难了，我家的就是，妞妞还不到两岁，我妈叫我现在就生二胎，春燕死活不同意，我现在夹在中间太为难了。”
　　　　两个男人不说话了，一样的心境叫他们心照不宣。
　　　　春燕抱着孩子来回的晃：“楠楠，给孩子娶名字了吗？”
　　　　“大名没有想好，小名就叫吉美。”
　　　　“吉美吉美，吉祥美丽，真好听，又是你那个大学生老公取的吧，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不像我家郝大龙，我生下我闺女，他想都不想就叫了妞妞，还以为很好听呢，后来去外面才知道，叫妞妞的一抓一大把。”说着逗着宝宝：“是不是，吉美，你爸爸娶的名字多好听，以后你有福气喽。”
　　　　“春燕，别老瞧不起咱们没文化的人，没文化可不代表傻，这名字是我取的，嘿嘿，我看他们上大学的呆子才多，全变成书呆子了。”
　　　　春燕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吉美不说话，楠楠贴上来：“怎么了？想妞妞拉？”
　　　　“恩，孩子小时候就应该在妈妈身边，这么小就给断了奶，农村条件也不好，不知道孩子现在什么样，有时候我想的心疼。”
　　　　“那你就把妞妞接过来啊，现在的幼儿园满十八个月就收，你白天把孩子送去也不耽误上班，晚上接回来就行了。”
　　　　“我早就说了，可我婆婆就是不同意，她就想要个孙子，想叫我在生一个，我和大龙每天都为这事闹心，他很听他妈的，从没顶撞过，就和我有能耐耍脾气。”
　　　　楠楠抱着春燕：“别难过了，家家都这样，幸亏是明辉单位不允许，要不然以我婆婆那脾气，不生二胎都能吃了我。”
　　　　春燕一到家，把包随手摔在了沙发上，发起了脾气：“郝大龙，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点人性，你看见人家一家三口在一起，你就一点都不想自己的孩子？”连外套也没脱，进卧室就躺在了床上，眼泪也跟着出来了：“那是我的孩子，我凭什么没权利决定她在哪，我想孩子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郝大龙也有点火，跟着坐在床边闷不做声。
　　　　春燕看他那样更火了：“你看看你现在，和我连句话都没有，怎么一见到你妈你就有笑脸了，现在导致咱俩这样的是你妈，你有能耐把你那张臭脸摆给她看去。”
　　　　“差不多就行了，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不就是想在要个孩子吗？有那么严重，现在咱们村生二胎的多了去了。不也是为了妞妞好吗？你看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