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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流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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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仍自红脸不说,陆子澹见得她的窘相,开口解围道:“还可给突厥人引进一些娱乐设施,赌场、妓院什么的,让他们沉溺其中,就是打起仗来,也失了原来的战力。”
李闻持听到这里微微一怔,马上明白了方才庄严闭口不说的原因,朝她瞅了一眼,揶揄地笑道:“哈哈,子澹啊子澹,你府里当真是能人辈出,一个小小的管家就如此不凡,当真是让我又羡慕又嫉妒。好在你是我朋友,若你是我敌人,定是夜夜不能寐。你这位流云小管家,我就不夺你所爱了,不过,他日若有事要请教,流云要知无不尽,可不能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非要我吓吓你才肯说话。”
庄严忙不迭地应着,除了点头,她还能作什么呢?
李闻持也起身要走,方走到门口,忽又转身,若有深意地说道:“流云你最喜欢的书该不是《庄子》,而是《孙子兵法》吧!”说罢,大笑着出了门。
庄严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步出梅园,这才动了动身子,搓搓手,掌心全是冷汗。李闻持啊李闻持,当真是霸气逼人啊!
“你放心,王爷不会把你怎么样。”陆子澹似乎漫不经心地看了庄严一眼,淡淡笑道:“王爷惜才之人,不会为难你。”
庄严恍然大悟,道:“子澹少爷故意一步步将王爷往那方向引,就是为了让我说话。我若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那岂不是丢了你的脸,而且连小命也保不住?”
陆子澹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你怎么会说不出来。再说,王爷不是严厉凶残之人,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治你的罪,他哄哄你还当真。”
庄严后怕地摇摇头,道:“王爷刚才那样真是可怕的紧,那眼睛一瞪,我就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哪里知道他是在哄我还是真的。”
“我倒还真没有看出来你有多害怕。”陆子澹开玩笑般地跟她说着话,“刚才你说话说得多溜,我原本以为你会连最后几句一起蹦出来,没想到还是停住了,想来你脑子里里还是清晰得很。”
庄严脸上一红,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做男儿打扮,说话并无顾忌,但此时到底是女子装扮,时境不同,因而多少有些尴尬,道:“我是个女子,在王爷面前怎好说这种秽语。不过子澹少爷说得真够含蓄,我本来以为你会说要让他们连马都爬不上,脚都站不稳的。”
陆子澹闻言哈哈大笑,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状的庄严,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眼睛里却是难得的欣慰与高兴。
自此事以后,庄严便与陆子澹关系亲近了不少。陆子澹每次进书房都会让她在一旁伺候,其实也就是砚砚墨、伺候纸笔之类的活儿。庄严很喜欢书房的环境,也毫无怨言地跟着。陆子澹处理正事的时候,她就在找本书在一旁看。
有时候陆子澹会问问她的意见,听着觉得好了,就把卷轴一扔,让她代笔。到后来这种事情越来越多,甚至有时候他连看都不看就任她处理了。好在都是些生意上的事,难不倒庄严,做起来还算轻松。
最让人为难的是李闻持,他常常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摸进门,还非逼着庄严在一侧旁听,末了又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直到她发表意见。庄严知道,除了陆子澹外,王府里还有许多能人谋士,比她高明许多的比比皆是,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偏偏要让她出主意。
有一次,庄严就忍不住当着李闻持的面问了出来,直把他问得一愣。回答她问题的却是陆子澹,他说李闻持的谋士是当局者迷,而庄严则是旁观者清。正是因为她没有利害关系,不用顾虑其他人的意见,所以说话才能全无顾忌。虽然不是每次都对,但却能给李闻持不一样的意见。
李闻持闻言哈哈大笑,拍案道:“知我者子澹也。”倒剩庄严一人皱着眉头,仔细诼磨着他那番话。
陆谦的信来得很勤,最初是两三天一封,后来是三四天一封,即使到了凉州仍保持着十天一封的频率。信里说的都是他沿途的见闻,风光以及种种趣事。每次读到他信中那些跳跃的文字,庄严就仿佛看到了那个活泼爽朗的少年正冲着她大声地说笑,眉宇间神采飞扬,笑容光辉灿烂。
相必起来,庄严就懒了许多,信也是不少的,就是不知道在信里说些什么。梅花谢了,春天来了,街上的姑娘们变漂亮了;池里的冰化了,鱼儿开始游泳了,自己变胖了……
她把最后一封信封上口儿,瞧瞧园里的春色,“三月三,该是出门踏青了。”
第六回
六
三月初三,庄严没有如愿以偿地出门踏青,反而陪着陆子澹一起去了城里的西岳楼。西岳楼是大兴城最大的酒楼,就在大兴城的桂江池边,修了三层,远远看去,比其他建筑要高出许多。楼上的题字据说是当今宰相安正和所题,冲着这块金子招牌,客人也收敛了许多。
三楼的雅间是早就订好的,庄严推着陆子澹一进雅间的门,就忍不住暗暗赞叹,这个叫做碧落的雅间装饰得雅致无双,墙上挂着的字画风格自成一派,颇是不俗。庄严仔细看了看,原来全是安正和所画。
“这房间装修得如此雅致,可想象这价格定是贵得吓人。”庄严瞅着紫檀木做成的圆木桌椅,莹白亮泽的瓷器,不由得叹道。“不过,”她脸上转瞬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反正今儿是子澹少爷请客,我定要放开肚皮吃,吃到少爷心疼。”
风雷电闻言忍不住嘴角微弯,偷偷看了陆子澹一眼,见他也眼角带笑,心中方一安,笑声也大了起来。
“你若有本事,便是你吃下整座楼,我也请你。”陆子澹开着玩笑,又顺着庄严的目光往楼下看去。桂江池畔,游人如织,各色行人在岸边穿梭,有大嗓门的小贩高声招揽生意,有抱着幼龄小儿,眉开眼笑地逗着怀中 ,有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前行的白发老翁,还有着了新衣,眉角飞扬怀春少女……
还有——庄严的眼睛忽地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楼下那人,颀长身躯,黑色衣裤,浓眉星目,一张娃娃脸微带倦意,那可不是从飞?算算时间,从陆德出发到现在尚不足两月,也不知从飞是怎么赶过来的。
眼看着他就要消失在人群中,庄严一急,差点张口就叫出他的名字。一旁的陆子澹看出她的不对劲,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熟人?”
庄严一愣,尴尬地笑笑,陆德当时所编造的说辞中,她早已全无亲人,如今又该如何安置从飞才好呢?
“嗯,方才看到一个人,很像流云的表哥。但是母亲在世时曾听说表哥三年前离家出走,不知所踪,所以流云不敢冒认相认。“
“还是下去看看吧,若真是你表哥岂非是错过了。”陆子澹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到底做何想法。庄严方待下楼,忽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装扮,又犹豫了。早上出门时,她也换了身男装,但并未在脸上易容。此时的她与在邢城时差别甚大,就是面对面,从飞也未免认得出来。
再朝楼下看了看,就说这两句话的工夫,从飞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庄严呆了呆,无奈笑道:“又没瞧见了,可能是我眼花。”陆子澹也不多做劝说,微微一笑,便转到了其他的话题上。
未及,小二一一将菜点送上。陆子澹点的都是西岳楼的招牌菜,自然不同凡响,那菜式一上桌,就吸引了庄严的目光。“这清水萝卜也是这里的招牌菜?莫非这里头另有玄机?”庄严睁大眼睛望着大盆里清亮得连油花都瞧不见的清水萝卜,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你且试试看。”陆子澹在一旁微笑着建议,然后整暇以待地看着她怀疑地舀了一勺,试探性地放进嘴里,随即式连舌头都快吞下去的表情。
“怎么可能?这萝卜到底是怎么炖的,比鲍鱼味道还好,真是没天理了。”庄严一边说,一边舀了好几勺,吃罢,还啧舌点头,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
“这萝卜用了至少二十锅海鲜提汤,自然鲜美无比,连鲍鱼也有所不及了。”陆子澹笑着解释,却见庄严悄悄放下了汤勺,不由得问道:“怎么不吃了?”
庄严神秘地一笑,回道:“连清水萝卜也煮得如此美味,更不用说其他的菜式了。我得留点肚子,不然,后面会撑不下去。”
陆子澹闻言莞尔,道:“你若喜欢,以后我们常来便是,不用特意留着肚子。”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庄严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朝他眨眨眼睛,又开始伸手舀汤,不过却是替陆子澹。“子澹少爷您这么慷慨,流云也来拍拍马屁,以示感谢。清水萝卜流云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做出来了,不过舀汤盛饭这些小事还是能做的。”
陆子澹笑着接了,忽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风雷电说道:“你们也坐下吃吧。”
风雷电三人顿时愣住,诚惶诚恐道:“属下怎么敢跟少爷同坐,太折杀小人了。”
“叫你们坐就坐下,哪来这么多规矩。”陆子澹祥怒道。风雷电相互看了看,忙点头应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往椅子上落了半边屁股。
方才坐下,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渐渐朝这边过来。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凝神静听。
“各位爷,这碧落间真的有客人,要不,小的引各位爷到寒蝉间去,那里的景色也是一等一的好,”真是方才招呼他们的店小二的声音。
“呔,我家公子要哪间就是哪间,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有客人,有客人你不会赶吗。我可是警告你,要是冲撞了我家公子,我把你这座楼都给拆了。”这声音还算年轻,但嚣张粗鲁,一听就是那种狗仗狗势的狗腿子。
风雷电脸上微微变色,看来已经动了气。他们从小跟在陆子澹身边,众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态度,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说话。
“各位爷,我们西岳楼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赶出去的道理。再说——哎哟!”门外传来小二的一声尖叫,这回连陆子澹和庄严的眼睛的也闪过一丝怒气。
“哐当——”一声,门被人踢开,风雷电三人“霍”地起身,呈扇状将二人包围。陆子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悠悠地摇着手里的茶杯,庄严则微笑着往他杯里添茶,对突然冲进来的继任视若无睹。
进来的四人中,正中一人身穿银色锦袍,上好的蜀缎,绣着片片祥云,手里握着把折扇,扇面是丛盛开的牡丹花,底下有金色落款,可惜看不清。这人身长玉立,如此一打扮,倒也是个潇洒出众的人儿,只是一双眼睛恁地不老实,一进门正对着庄严,马上被她秀美的容貌勾去了魂儿,全无顾忌地打量着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只是一想到自己眼下的男子装扮,庄严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他身侧是个着男装的年轻女子,矮了许多,月白色的袍子稍稍嫌大,头发用玉簪子束住,一丝也没落下。这女子显然初次做男装打扮,神情仍是一派女子的扭捏,高胸细腰也不加收敛,一眼就能让人瞧出雌雄。
她身后两人都是下人打扮,但神情倨傲,却比两个主子还嚣张些。
陆子澹正背对着门,这群人进门也瞧不见他的脸,却正对上盈盈浅笑的庄严。除了银衣少年被勾去魂外,那女子也是微微一怔,继而脸上绯红,头也微微低垂,眼睛却时不时地朝她脸上瞄一眼。而那两个下人似乎也没想到雅间里有这么风流出众的人物,面对着她,竟连嚣张的话也说不出来。
第七回
七
银衣少年最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笑道:“良辰美景,把酒言欢,两位真是好雅兴。不知在下是否有兴与二位共酌?”他倒忘了刚才气势汹汹踢门的事了。庄严不好回话,只望着陆子澹,看他如何应对。
陆子澹仍不转身,只淡淡道:“七皇子大驾光临,是陆某的荣幸,请恕陆某行动不适,不便行礼。”
那七皇子闻言固是色变,他身侧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更是一脸慌乱,竟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七皇子的衣袖,担忧地叫了一声七哥。七皇子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压低了声音道:“原来是陆先生,文渊与十妹只是出来走走,陆先生切勿多礼。今日是文渊不对在先,改日文渊再亲自去府上陪罪。”
庄严听到这里已经知道眼前此人便是郑国七皇子李文渊,而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十公主李文凤。这些日子庄严经常接触陆府的往来文件,对朝中格局也略有了解。这二位与当今二皇子李文仲均是宫中王贵妃所生,这七皇子尚未封王,但二皇子李文仲却早在四年前就与李闻持一起被封王,称肃王,也正是目前李闻持夺储之争中最大的竞争对手。
但庄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堂堂七皇子竟会对陆子澹如此恭敬,心里不免有些疑惑。照理说陆子澹虽世袭蜀国候,身份不俗,但李文渊好歹是皇室正统,地位比陆子澹要尊贵多了,怎么会如此态度呢。
但她见李文渊语气殷切诚恳,神色不似作伪,心里盘算许久,仍不解其意。
“区区小事,七皇子不必挂怀。这句道歉我收下便是,不必再麻烦肃王爷了,陆某如何担当得起。既然七皇子钟情于碧落,也不必再另寻雅间。若七皇子与公主不弃,就并个桌儿吧。”陆子澹言语虽非倨傲,但明显不顾忌李文渊的皇子身份,张口闭口陆某,并无谦称。
庄严身份有别,自然不能学他,忙起身朝二人行了个礼,朗声道:“流云见过七皇子,十公主。”总是拉不下身子自称奴婢,料想他瞧着陆子澹的面子该不会为难自己。
李文渊眼中生光,顿时来了兴趣,笑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莫非是陆先生的朋友?
庄严忙作揖摇头,离座道:“七皇子真是抬举流云了,流云只是陆府下人,承蒙子澹少爷不嫌弃才上了桌,今日得见七皇子与十公主,真是荣幸之至。”说罢,自觉地走到陆子澹身后,很规矩的样子。
李文渊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似是不信。那十公主李文风则明显地娇躯一阵,脸色马上黯然,低了头,一句话不说。
“没想到陆府随便一个下人也如此出色,真让文渊开了眼。皇宫里头的宫女们也不少了,相貌倒是漂亮,就是呆板无趣得紧,哪有像流云这样灵动的人儿。”李文渊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眼睛不时朝庄严瞟上一眼。庄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心里像是被毛毛虫爬过一般的难受,再看向李文渊的眼神就带了些异样。
陆子澹淡淡摇着头,微笑道:“流云可不是随便的下人,她是我府上的总管,甚是伶俐,颇得我心,上次瑞王爷也开口想要了去,我硬是没舍得,只怕还得罪了他,害得我那几日见他都心中不安。”
李文渊闻言色变,本来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嘴边,脸上虽还是笑着,那面皮却板了起来,还变了色。
庄严也笑着在旁边接口,“流云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担得起少爷如此厚爱,唯有今生仿效犬马,以报公子知遇之恩。
陆子澹眼角朝她扫过,掩饰不住淡淡的笑意。
李文渊哪里还好多说,忙转换了话题,道:“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我听说云台寺喝观音阁的桃花早开了,还想着跟十妹一起去瞧瞧。御花园的花草虽是珍贵,却比不上那里自然繁盛。陆先生久居蜀地,那里的花草不知跟大兴城有何区别。”
陆子澹低声道:“也谈不上多大的区别,也就是开得早晚罢了,大兴城乃郑国京师,七皇子又住在皇宫里头,什么珍稀品种没见过,陆某不好班门弄斧,免得怡笑大方。”
李文渊见陆子澹说话谨慎,遂笑道:“陆先生总是这么谦虚,二哥曾对我说过,当今天下,他敬重的人不过二三,而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三年前,先生只身前往西域蒲扈部,不费一兵一卒,招降其皈依我大郑。二哥每提及此事,便对先生赞不绝口,叹道:‘先生真大丈夫也’。文渊本来不服,但自从两年前于宫中听先生讲授《论语》半月,方知先生之才德,世所罕见。”
庄严头一回听说这些往事,甚是震惊,睁大眼睛盯着他直看。难怪李文渊对他如此礼遇,原来他还有如此功绩。看他年纪也不过二十二三岁,三年前也方是弱冠之年,如此孱弱的少年竟一人深入到西北民风粗犷、残忍好杀的蒲扈部,但是这份胆识已让人折服。
“都是陈年旧事了,七皇子还提它作什。陆某身为郑国子民,理当为国效力。只是陆某身体所限,大部分时间都蜗居在益州,于京城之事所知不多,肃王爷对陆某的赞语,真是受之有愧啊。”嘴里说着受之有愧之类的话,脸上却不见任何诚惶诚恐的表情,庄严在一旁暗自好笑。
李文渊自然也有所察觉,又继续说道:“文渊本与二哥约好了在这里聚一聚,没想到竟能遇到陆先生。一会儿二哥到了,定会大喜,二哥一向仰慕先生才华,只可惜朝中事务繁多,难得有时间亲自上门请教。今日有缘,定要把酒言谈,不醉不归。”
陆子澹婉言道:“肃王爷日理万机,公事繁忙,哪像陆某游荡慵懒,无所适事,只怕会叨扰了三位叨叙家常。再说陆某体弱身残,不可饮酒,怕会扫了肃王的兴。”
“先生说的是哪里话,二哥若知道现在在此,再重要的事情也会放下。先生不能喝酒,那我们就以茶替代。上次二哥在这里存了罐好茶叶,正是益州所产,先生一定喜欢。”李文渊说着话,双眼不停地朝门外瞧着,忽然眼睛一亮,道:“二哥来了。”
第八回
八
先是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七弟,你看我今日又遇到一名壮士,正好介绍给你认识。”话未落音,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男子大跨步走进屋。他穿了件宝蓝色的长袍,衣襟考究地绣了同色的麒麟纹,袖口处镶嵌着深蓝色的绒边,剑眉鹰眼,比李文渊还要贵气几分。脸上是带着笑,笑里却藏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这便是当今郑国皇帝的第二个儿子,肃王李文仲了。
李文仲见屋里多了几个人,脸上并无异色,反而笑道:“原来七弟也结识了新朋友,还不给二哥介绍介绍。”
李文渊忙笑着迎上前,道:“二哥,这位是蜀国候陆先生,您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想与陆先生一席畅谈吗?”
李文仲讶道:“竟是陆子澹陆先生么?请恕文仲眼拙,方才一进门,竟没看清。”陆子澹点头还礼,道:“见过肃王爷。”
庄严也老老实实地行礼,不敢怠慢。到底是与李闻持齐名的人物,她可惹不起。
李文仲看清庄严的相貌,眼睛一亮,大声道:“果然是陆家的子弟,没有一个不出色。”庄严淡淡一笑,谦虚道:“多谢王爷夸奖,流云只是个下人,实在不敢当。”
李文仲观她衣着打扮实与仆役有别,且气质风度丝毫不逊,因而闻言不并无怠慢之色,笑道:“看小兄弟气质出众,绝非凡人,且又有陆先生教导左右,他日必有所成。”
庄严只是笑笑,心道不论李文仲人品如何,但权术的确有一套,若是普通人,被面前这位身份高贵的肃王爷如此重视,定要感动得泪流满面,什么结草衔环,什么赴汤蹈火,就是不真做,也要说说的。可惜她并不是普通人,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莫测高深地笑着道:“承王爷贵言。”
李文仲见她并无多话,忙掉转话题,朝陆子澹道:“本王一直想与陆先生多亲近,可惜朝中事务繁多,陆先生性子又喜静,深居简出,故不能偿愿。今日难得有缘,怎么也得好好聊聊,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李文渊忙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李文仲恍然醒悟,笑着道:“看我这脑子,竟忘了陆先生不能喝酒,也罢,就让小二给我们沏壶茶上来。还有,再上些清淡的菜式。看桌上的情形,先生还没怎么动筷。”
一旁伺候的小二慌忙应了下去,李文仲又继续道:“我差点忘了,方才过来的路上,李福把马车赶得太快,差点踩着了人,好在遇到了一名武艺高强的壮士将马车硬生生拉住,不然还不知闹出多大的事。”
庄严听到此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阵异样,心脏陡然砰砰跳个不停。待见了黑衣黑裤的从飞走进屋,她终于控制不了情绪下意识地吟了一声“从飞!”
此言一出,庄严方才醒觉。李文仲和陆子澹还只是微微一怔,从飞的表情却最是怪异。他听到叫声后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转为惊喜,待看清了庄严的长相,又一脸茫然地望着她,眼睛里还带着警觉与防备。
庄严心知自己一时冲动让从飞犯了傻,脑中迅速地转了几圈,马上接口继续说话,不让从飞有发问的机会。“你是从飞表哥吧,你认不出我了,我是流云啊,你真不记得我了,才三年时间,我的相貌发生了这么大变化么?唉,看来你真认不出我了,不过,你总记得我母亲,她是你的小姨,你总是唤她禾雅姨妈的。”
见到从飞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的表情,庄严又冲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状似激动地掐了他一把,“这回总该记得了吧,你回老家看过大姨吗,我听说她的病总是发作,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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