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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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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萄也激动坏了,在旁拽着红衣的手直摇:“来了!来了!”
绿袖则索性在她腰间一戳,坏笑着出主意:“你不如迎出去……”
“……别闹!”红衣美目一瞪。
那场景虽然脑补着浪漫,但实在失礼。对席临川大概没什么益处,她可不想单为追求个所谓“浪漫”,折损他在军中的威严。
又近了一些。单看身形,她已能判断出来了,左边是席临川,右边是郑启——顿时有点恹恹,觉得自己如果站到路那边去就好了。
人群终于热闹了。
喊叫声连成一片,听不清哪句是什么,总之每个声音都很兴奋。
红衣被震得耳朵发麻,又没空捂耳朵——后面的人挤得太厉害,她们几个姑娘本就瘦弱,被推得站都站不稳,真担心自己会成为踩踏事件的受害者!
。
席临川从踏入熙原城开始,目光便寻来寻去地没有停过。
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可惜……
人群推推搡搡,弄得她站不住脚,目下正一手反推后面的人群、一手紧扶前面持刀挡人的官兵的刀鞘。正自顾不暇,更没工夫多看他一眼。
啧了啧嘴,席临川心中不太高兴。稍偏过头示意一士兵上前,轻道:“看见街边的姑娘没有?”
他立刻点点头:“看见了。”
街边很多姑娘嘛。
席临川又说:“带几个人去,保护好了,跟着军队回长阳。”
“……啊?”那士兵一怔,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某个特定的姑娘。
目光将旁边的众人都看了一遍,仍不知他指的是谁,哑哑道:“哪个……姑娘?”
“……”席临川眉头稍一挑,“最漂亮的那个。”
☆、第111章 归城
对红衣来说,这一路的行程用“有病”来说一点都不过分。
虽则这次把赫契人打得够惨,但保险起见绿袖还需在赫契多留些日子,于是返回长阳的只有她和小萄两个人。
——两个看模样就不是坏人的姑娘,天天被八个铠甲齐整的制服男围着。
途中的时候,无所谓她们两个在聊天还是近沿街的小店看看,那八人轮着班,绝对永远有两个人保持“手握剑柄随时迎战”的状态——弄得红衣连砍价都省了,谁也不敢坑她;
吃饭的时候,必是她们两个坐在中间一桌,那八位两人一组,以她们为中心东西南北各一桌——去哪个酒楼都吓坏人家掌柜;
至于睡觉的时候,她若是夜里起来想到客栈的院子里走走或是跟小二要茶水,一推开房门,外面准有四个人朝她咧嘴一笑:“娘子醒了?”
……这不是有病吗?!
但相比之下,这还算正常的。
更有病的是那个席临川。
原是他带着军队走在前面、她们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中间差了多少距离她不知道——反正被保护得这么安全,她也没什么“赶路”的心思。
偏他每两到三天准能折回来一趟,精准无误地摸到她们所在的位置,然后陪她吃顿饭,或者“哄”着她睡觉之后,自己再安静离开。
“你不累啊?!”
第三次,红衣终于忍不住见了面就把他往客栈外推了:“扔下几万大军来看我……亏你干得出来!回去回去!还有那八位,留两个就行了,我没那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没那么多人想占我便宜!”
——这事说来就来气。他最初差人来找她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跟手下说名字也不说长相,告诉人家“最漂亮的”。
结果,熙原城里最大的青楼的头牌当时也在街上围观呢,他的手下可真不瞎,这四个字真没落红衣头上。
席临川没吭声,脚下略施了力往后顶着,带她说完猛地完全定了脚,笑吟吟道:“不累。我是觉得让你自己走实在过意不去——若不是军纪严明,必直接带你同回了。”
他解释得有点歉意,红衣狠一翻白眼:“我又不是不理解这个!”
她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还有,那个“军纪严明”……是指有一条说“夹带女人者斩立决”——不多想都知道,初定这规矩的人,必是怕将士们打仗分心。
这位前辈如是知道因为有这么条规矩在,所以如今有位将领天天折返十几里回来看自家女眷……必定会吐血三升!
“兵病病一个,将病病一窝!”红衣阴恻恻地瞪着他,说得咬牙切齿。
于是,在红衣的强烈不满和严正抗议之下,席临川还是厚颜无耻地留了下来……
晚饭就在这家小小的客栈中用的,叫了三个荤菜三个素菜。
红衣赌着气一个劲地瞪席临川,席临川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鸡蛋。
她接着瞪他,他吃完了鸡蛋又拿了螃蟹来剥。
她还在瞪他。
“不饿?”他眸色清亮地望向她,毫无心虚。
见红衣不回答,手上一揪,将一大块蟹肉揪了下来。
悠哉哉地送到她嘴边:“来,张嘴,啊——”
“啊!啊!啊!啊!”
周围四桌士兵乍然听得将军温和哄媳妇的腔调骤转成惊天动地的惨叫,身形一震,逼着自己不回头。
把人齐齐地颔首、执盏、喝茶。
窗外,一群受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逃走了。
。
这次“恶性事件”并没能阻止席临川再度折返,只不过再喂她吃东西的时候,他长记性地一概用筷子了。
军队自比红衣一行早一些到长阳城,城门打开,百姓们的欢呼声如旧,有禁军在旁开着道,将领们缓缓前行。
行至皇城门口,看到了前来传旨的宦官,说旁人先行歇息便可,只传两位大司马入宫觐见。
席临川与郑启便进了皇城,一路策马至宫门口,宫门甫一打开,便见两名宦官小跑着迎了上来,齐一揖:“请将军下马。”
席临川一凛。
侧首见郑启已未说什么已下了马,自也只好下马。那两名宦官牵着马往别处走,他二人先行踏入了宫门,席临川压声道:“舅舅,不对劲。”
郑启神色微沉,一点头:“我知道。”
早在郑启刚做大将军的时候,皇帝便下过旨,特赐他可以骑马在宫中行走;后来,十七岁的席临川做了骠姚校尉,皇帝觉得他日后必成大器,索性直接把这道恩典又赐了一遍。
在这事上,舅甥二人皆多了一份谦逊小心,得这旨时未作推辞,之后却并不曾当真骑马进过宫,每次都仍是在宫门口下马,然后走进宫去。
他们有这份自觉无妨,此前却并没有哪一次见到皇帝差人来请二人下马。
这件事不对劲。
不动声色地继续往里走,两名宦官随在约莫一丈之外。
片刻,已经过含章殿,从巍峨的大殿外墙边走过,眼前豁然开朗时,便已到永延殿前的长阶了。
二人同时一驻足,遥见几名禁军一并行来。
“骠骑将军、大将军。”几人维持着拱手的姿势,头也不抬地道,“永延殿在前,请将军暂交佩剑,入殿觐见。”
席临川顿时一凌,喝问:“谁的意思!”
那禁军仍未抬头,平缓回道:“自然是陛下的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是皇帝的意思。
他们出入皇宫这么多次,皇帝从没有让将领放下佩剑过。这次同样是凯旋、他二人没有什么过错,不应有这样的旨意。
除非……
这是皇帝的意思,却不是那个皇帝的意思了。
“铛”地一声,剑镗离鞘,长剑嗡鸣而出,在空中划出的声音仿似呜咽,转瞬间已指向那禁军的喉咙:“谁的意思。”
席临川话语微颤,目中杀气腾起:“我再问你一遍,是谁的意思。”
“是陛下的意思。”那禁军答话未变,一顿,又说,“在下不敢假传圣旨。”
郑启抬眸看过去,视线投向数丈外永延殿前的长阶,森冷一笑:“不知大人说的‘陛下’是谁?”
眼见舅甥二人俱是不肯从命的样子,数名禁军登时佩刀出鞘。偌大的空地上,秋风微拂,肃杀氤氲!
“我不会去跪轼父篡位之人。”席临川目光冷若寒刀,“我不接受他的旨意,大人应该知道我口中的陛下是何人——陛下若尚在人世,人在何处?若已驾崩,敢问灵堂何在!”
那禁军惊然退了半步,目光闪烁不定:“你说……什么?”
“我是接陛下旨意回来觐见的。”他声音冷硬,“我只觐见下旨的那个人——若是旁人冒用了他的名义,也恕我不认。”
。
一场厮杀,便在永延殿外开始了。
一方是久经训练的禁军、一方是刚从战场拼杀而归的两位将领。
刀光飞闪,剑影四射。
秋日的阳光映照在地上的青砖上,暖意与凄寒并生着,在宫宇楼阁间萦绕出一派诡秘。
席临川薄唇紧抿,一声不吭,剑剑狠厉!
剑刃割破飞鱼绣纹,鲜血四散溅洒,在青砖上一弹,绽成一朵暗红的鲜花。
那禁军急退两步,又有其他禁军迎上,持刀相抵,毫无惧意!
他们却似乎想留活口……
席临川愈是过招便愈有这个感觉,不觉蹙了眉头,借隙一望郑启,见他拼杀间亦有惑色。
太子难不成还觉得能留他二人为己用不成?
手上宝剑未停,又朝一禁军狠刺而去。
地上,顷刻间又扬出一片血花。
有暂时避开缓气的禁军喊道:“将军莫肆意妄为!”
二人皆未理,语声一静,那人又说:“将军素仁善,怎的不念城中家眷?”
郑启眼风疾扫,冷道:“正替夫人报弑弟之仇!”
席临川却蓦地剑锋一收。
红衣……
她还在回城了路上!
小腿骤痛,席临川不及反应向前跌去,闻得身后风声,猛一翻身,正见一锋刀直劈面门而来!
提剑横挡,刀剑相碰嗡鸣悠长。席临川处于弱势咬牙强顶……
须臾,手上抽走了三分力。
那禁军手里的刀忽地得以向下一寸,已然近在他眉心。
“我认输。”他冷然与之对视的眼中,缓缓漾开几分温和笑意,轻声一喟,“但我仍不认新君。大人不必手下留情,取我人头复命便是。”
“临川!”郑启一声急喝。
“或者大人让我起来,我自行了断。”席临川未理郑启,说得平静。
对方人太多了。禁军都尉府上下人数过万,就算他们打得过这几个,也还有更多的人等着。
横竖都是一死。
还不如早死一点,他相信这消息遮盖不住,至少府中人会因他回城却无消息而心生疑惑。
红衣还有知道的机会。
只要她反应足够快……能像意识到太子谋反时一样快,她就可以跑得掉。
“杀了我!”席临川厉声喊道。
那禁军持刀未动,既不继续劈向他,也不让他起身、由着他自行了断。
稍抬起头,那禁军看向仍在同郑启拼杀的几人,略作思忖后一声沉喝:“入殿去禀!”
席临川神色一震。
偏首眼睁睁看着一禁军从拼杀中避出、直朝殿门行去,心绪飞转起来,迅速思量若再生变得变数,如果和让红衣先行警觉。
。
片刻,不见那禁军回来,倒有几名宦官一同从殿中行出。步下长阶、显是朝这边而来的。
正与郑启过招的禁军刀锋猛一顶,将郑启逼退数步。郑启便也注意到那几个宦官,双方的打斗暂且停了。
那几个宦官像是怕再走近会被他们的余怒误伤似的,离得还有近三丈就已停下,欠着身道:“陛下传两位将军入殿。”
宦官尖细的声音,此时在席临川听来格外恼人,冷一喝:“滚!”
那宦官微皱眉头,清一下嗓子,又说:“将军,陛下可说了……您再不进殿,散朝就要更晚了。长秋宫里皇后娘娘备的宴已热了两回,若再热影响了口味,陛下就把您儿时在珺山装鬼吓唬小宫女的事给各位大人讲讲。”
☆、第112章 触怒
禁军让开,席临川有点发懵地起了身、又带着一头雾水一瘸一拐地往永延殿走。
郑启淡看着他压音问说:“你装鬼吓唬过小宫女?”
“……”
席临川没说话,这种儿时干的窘迫事还是不多提的好。
一时真弄不明白现下永延殿里坐着的到底是谁了。若说是皇帝,方才那场恶斗是怎么回事?
但若说是太子……
太子可不知道他这桩糗事!
。
入殿间,群臣一阵骚动。
二人一并向九阶之上望了一望,那身形熟悉无比,确是皇帝无误。
长松口气后,二人一同单膝跪了下去:“陛下。”
“嗯。”皇帝一点头,接下来的语气听着有些不快,“方才的动静诸位听得明白,朕就不说什么了。骠骑将军受伤,先行退朝,传御医去长秋宫。”
群臣纷纷见礼告退。这气氛让席临川与郑启分明地感觉出不对来——平日里不是这样,众人就算告退都很有气势,眼下的声音却有些稀稀拉拉的,很多人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
时有带着心虚的目光扫过来,在他们身上一触又赶紧缩回。
群臣终于皆退了出去,皇帝踱下长阶,向郑启一抬手,又伸手一扶席临川:“起来。”
二人站起身,俱是深有不解的神色。皇帝无奈一笑,径自解释起来:“那几个腐儒,看人怎么都是错。你未接假旨拒不归朝,本是忠心之举,他们非说你或许并未想到是太子假传圣旨,而是居功自傲,抗得就是朕的旨。”
席临川眼底微颤,问得直接:“是以陛下设计试探?”
皇帝凝视他须臾:“若不如此,日后必定非议不断,长痛不如短痛。”
“是。”他颔首一应。忍住了更深一步的探究,迟疑着说,“方才那几位禁军……”
“朕提前嘱咐了他们不许伤人。”皇帝说着目光下移,在他小腿上一扫,“但你下手也太狠了,重伤三个。”
“……”席临川默然未言。
彼时他哪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场试探,满心的愤慨,恨不能把他们杀个干净。
“走,去长秋宫。”皇帝一壁说着,一壁先行向外走去,悠悠笑道,“皇后设了宴,等了许久了。”
他背后,席临川与郑启相视一望。
皆隐隐觉得,这因太子而起的事,仍还未完。
。
红衣在当日晚上进了长阳城。
坐在车中揭开帘子一望,便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她离开时还是夏天,道旁树上的绿叶郁郁葱葱的。
如今早已转黄,也稀疏了不少,在地上垫出一片微脆的绵软,马车轧过,稍有轻响。
“吁——”地一声,车夫勒住马,扭过头笑道,“娘子,到了。”
小萄扶着红衣下车,那已随了一路的八名士兵也各自下了马,朝她们一揖,就此告辞。
红衣抬头看一看眼前大门的牌匾:席府。
觉得好像隔了好久了,历经波折间,格外怀念这个地方。
小萄快步跑上前叩门,很快,门便打开了。
几乎是同时,她就看到了席临川的笑容。
“红衣。”他疾步迎出来,揽住她,松气一笑。
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涌上心头,竟激得她鼻子一酸,衔着笑撞入他怀里。
却觉他身形不似从前般平稳,陡有一阵颤抖后才又立住脚。
她怔然抬起头,望一望他的面容,又自上而下地打量起他来。
一袭天蓝色直裾衣袍宽大,她看来看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头一蹙:“怎么了?”
“没事。”席临川无所谓地一笑,“受了点小伤。”
说罢他便揽着她同往里走,红衣终于得以从他不稳的脚步间判断出伤在腿上。回想前几日还好好的,便又问道:“怎么伤了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他随口说着,笑意未减,但始终没有看她。
他径直带她去了他的住处,正有婢女捧着托盘要往里走。侧首一看,忙退到一旁,屈膝一福:“公子、娘子。”
红衣扫了眼那托盘。
盘中药膏白练齐备,看来是来给他换药的。
“我来。”她脚下一停,伸手去接那托盘,又随口道,“小萄先回维祯苑歇着吧,我一会儿回去。”
小萄应了声“诺”,屈膝高徒。那婢子则有些犹豫,不敢擅自离开地看向席临川,席临川遂一笑:“下去吧。”
院中旁的仆婢也都有眼力见,见状纷纷告退,这一方天地就只剩了他们。
微风轻拂不断,枝叶微微响着,反衬得院中更静。
席临川噙笑打量了她一会儿,伸手撩开她面上的几缕碎发,接着便要拿那托盘:“我自己来。”
红衣挑眉:“我来。”
十分坚定的口吻,说罢便先一步往房里走去,听得身后慵慵懒懒一句:“你会吗?”
“……”她足下一停,扭过头佯怒道,“不会,将军以为那回在珺山,将军昏迷的时候,是谁给将军换的药?”
……啊?
他当真一愕,眼看着她双颊变得通红,转过身不理他,继续往里走去。
这是红衣第一回提起这件事。
那时自他醒后,看到的都是医女婢女为他换药。她虽也一直在,但多是喂他服药吃饭什么的……
那是她心里奇怪的别扭。觉得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很丢人似的,硬是不提、不说。
甚至不让自己多想,宁可从心里自欺欺人地说自己没做过这些事——似是因为她那时还没能过那道坎,是以万分不想承认自己已然心软。
而、而且……
他那时有一处伤在腰间,“半裸”了多日,每每换药时被子一撩,她都得以把他的身材尽收眼底……
那个腹肌、那个人鱼线……
红衣至今一想都会满脸通红,大感自己借着“照顾病号”的借口,实则毫无节操地“看”了他好多日……
这回的伤在小腿肚上。
席临川趴在榻上,红衣揭开他的直裾衣摆一看,就看到了中裤上殷出来的血迹。
挽起裤腿看了一看,其实里面的白练已缠得很厚,想来药用得也不错,不该出这么多血。
是方才走得路太多了。
“干什么非要出去迎我……”她没好气地嗔怪,“就算是想让我来你这里,着人说一声就是了嘛,我又不是不认道。”
“怕你想我……”
他忍不住拿她高烧时吐的真言来岔她,话音未落便觉伤处吃痛,“咝”地抽了口凉气,咬牙笑道:“饶命。”
红衣撇撇嘴,暗瞪他一眼,又轻手轻脚地去解那白练。
一圈圈地绕下来,药香越来越浓。终于,伤处露了出来,透过皮肤上沾染的药膏,能清楚地看出那伤不浅。
窄窄的一条,大约有一指长,稍稍一动就沁出一缕血来,在皮肤上显出一道鲜红。
伤处整整齐齐、直上直下,不像磕碰跌摔出来的伤势,红衣看得心惊,脱口而出:“怎么像是刀剑伤?!”
便听席临川一声嗤笑:“你还识得这个?”
“谁干的?”她显有恼意,他又一笑:“什么‘谁干的’?我的意思是你看错了,不是刀剑伤。”
“那是怎么弄的?”红衣不依不饶地追问,不知道除了刀剑划伤以外,还有什么能造成这么利落的伤口。
席临川思量着低一笑:“去府西边走了走,地上有水,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有个石片……”他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个长度,“也就这么一小片,正好戳在泥土里立着,实在巧了。”
石片割的?
似乎也说得过去。
红衣将信将疑,径自净了手,小心翼翼地为他上了药、又缠上干净的白练。
。
这伤,让席临川得以在府里歇了半个月。
直到不影响走路的时候才又去上朝。已是深秋,寒意越来越盛了。红衣的医学知识薄弱,不知道刚愈的伤口受凉会不会有甚影响,便在换药时将白练多缠了三圈。
还未打结,一想又蹙了眉头,怕裹得太厚闷坏了,就又解了三圈。
万一冻着怎么办……
万一闷着怎么办。
席临川就感觉她手在自己腿边绕来绕去的,回头看又看不见,只得出言问她。
待得弄清缘由,他闷了一会儿,“噗”地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笑!”红衣大感窘迫。手上陡一松,他已翻身坐了起来,径自将那白练扎好了,放下裤角衣摆又去穿鞋:“哪那么娇气?为夫是武将,好么?”
……好心没好报!
红衣气哼哼地把剩下的药和白练往托盘里一搁就往外走,大摆生气的样子,身后的低笑却还是没停。
。
那天的早朝,好像事情格外多。都中午了,席临川还没回来。红衣屋里等了又等,眼看着一桌佳肴的热气都散尽了,才终于听得脚步咚咚传来。
听着很急,接着门便开了,一小厮气喘吁吁地长揖:“娘、娘子……”
“怎么了?”红衣眉头倏蹙。
“出事了……”那小厮仍喘着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又道,“不知公子早朝时说错了什么……竟弄得当庭杖责,伤得不轻,人都昏了过去……”
“什么?!”坐在榻上的红衣猛弹起来,惊愕不已,“人呢?!”
“刚到府门口……”
那小厮话还未完,她便已疾步行出,踏着秋天的清亮直朝大门跑去。
他的马车确在那里停着,旁边围了好多仆婢,正七手八脚地把他往下扶。
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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