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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不是吃素的-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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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青年都乐了:“你那个茶楼和饭庄都太小了,等到了京城之后,随便给你开个十家八家的。”
“那我也不回去!”穆云翼固执地摇头,“我不要你们给的,那茶楼和饭庄虽然小,但却是我起早贪黑,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来的。”
穆云翯沉了片刻,然后耐心地跟他说:“宝书,你是东平郡王的后代,是我穆家的嫡系子孙,怎么能流落在这里呢?娘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把你找回来。”
穆云翯是带过兵的将军,那种从战场上杀伐出来的气势,让穆云翼觉得自己很渺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还没想起来你们是谁,你现在说我是你弟弟,就把我带走了,等将来发现不是,又说我假冒的,你们都是有权有势的王爷,到时候怕成了笑话,要杀我灭口,我上哪哭去。”
穆云翯当时就乐了:“就算发现你不是,顶多把你送回来,哪里就至于杀了你灭口了?即便是王爷,也不能随便草菅人命的。再说了,你脚上的痣和臀上的胎记都已经证明了你就是我弟弟,从你出生,我一直看到大的,你虽然暂时失忆,但毕竟还记得不少东西,以后肯定会想起来了,若真的只是长得像,这里离京城那么远,也绝不会知道咱们家有个姓蒋的郡主祖母的。况且你会刺绣,还是你小时候调皮,磨着丫鬟教你的,还给父亲做过荷包呢。你忘了,你小时候还是我给你开的蒙呢,你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时熟读四书五经,八岁时精通诗词歌赋!试想除了我弟弟,谁能在十二岁考中秀才?不用怀疑,你就是我弟弟,皇上亲口封的东昌郡公,穆云翼,穆宝书!绝不错的!”
穆云翼思忖着,自己是虽然是个郡公,却是无权无势,人家却是手握实权的王爷,还是自己的大哥,要是一再扭着,非但自己没有好果子吃,高以纯他们全都要跟着遭殃,心里头飞快盘算着,面上小心翼翼地道:“既然是这样,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否则的话,我就是立时死了,也绝不跟你们走的。”
穆云翯叹了口气:“宝书,你不必这样,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只要哥哥能做到的,都会给你办到的。”
穆云翼道:“第一,虽然你们一再说我是你们弟弟,但对于我来说你们还是陌生人,真的想不起你们来,将来你发现我不是,或者找到你真正的弟弟,你们就把我好好地放回来,可不能要打要杀的。第二,望城县的茶楼和饭庄,那是我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挣下来的,那是我的产业,你们不能给我没收了。”
穆云翯笑道:“就这么两个条件啊,哥哥答应你了!”穆云翼却不相信,要他起誓,穆云翯就以穆家列祖列宗地名义起誓,“不管你是不是我弟,我都不会欺负你,就算你不是,将来我也去向皇上给你求个正五品的云骑尉给你,可放心了吧?你的产业我们也分好不动。”
穆云翼这才点了点头:“我还有同伴在客栈里,我要去跟他们告别。”
穆云翯道:“那是肯定的,那个高以纯是咱们家的恩人,可得好好谢谢他呢。”
当晚,穆云翯就在陈家西郊庄园设宴款待高以纯,他和艾锦城,加上另外那个绿袍青年,也就是齐国公的嫡系玄孙,现在齐伯的长子陈荣轩,他们这一辈都是轩字落底,陈鹤轩是他的堂弟,当然已经是隔了房的,陈鹤轩在辽东府有那么大的势力,但在陈荣轩面前,就立刻矮了半截,更何况还有一个锦衣卫百户艾锦城和东平王爷穆云翯了,若非因为穆云翼,全都是他请都请不来的客人:“这处庄园是我先父当年留下来了,环境倒还好,胜在一个幽静雅致,只是现在时令不对,要是夏天来,那才叫好呢。”
穆云翯说:“多谢鹤轩的款待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还是早些回那边去,新郎官离开久了不像话,这边有人照顾,一切都是妥当的。”
与此同时,穆云翼在房中跟高以纯执手相看泪眼:“以纯哥,我要回京城去了。”
高以纯沉默半晌,最终说出一个字:“好。”
穆云翼道:“以纯哥,我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他想说几句诸如不要让高以纯勾搭别人的笑话调节一下气氛,只是看到高以纯红红的眼睛,就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高以纯声音有些颤抖:“我跟你一起去,不好吗?”
穆云翼摇头道:“不好,我自己回去,你留在这……”他声音有些哽咽,缓和了好半天的情绪,方才控制住没让自己哭出来,“明年,我肯定会回来的,活着不能回来,死了也会回来!”
高以纯想开口劝他,但却无法开口,最终只吐出一句:“我相信!”他抱住穆云翼,终于忍不住把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你活着回来,我活着迎你,你死了回来,我死了迎你。”
两人抱头痛哭,穆云翼抚摸着高以纯的脸,哭道:“以纯哥,你说你当初捡我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说不定已经娶妻生子,连儿子都有了。”
高以纯道:“如果没有捡你回来,你现在也不会这样伤心了,大约我也活不到现在吧。”
穆云翼不想跟高以纯分开,但穆家是王府,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是随便伸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人的,穆云翼自己作为穆家的孩子,即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方轻易不会下狠手,但高以纯就不一样了,万一穆云翯被惹怒了,高以纯就活不成了,所以他只能自己回去,去和那些“家人”打擂台,胜了,他还能回来和高以纯在一起,败了,那也真的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本来就如同幻梦一般,既然梦里不美好,就让它醒过来吧!
第二日,穆云翯跟穆云翼一起回望城县,收拾东西,并且跟别人鉴别。
过去三年之间,天天在茶馆里说书,年根底下挨家送对联的小先生竟然是郡公,而且出身东平王府!
这个消息立刻像爆炸一样向四周传播,立刻就轰动了整个辽东府,并且还在向四周郡县府城扩散开来。娄县令听说了之后,第一时间就穿了官袍跑来拜见,紧跟着范举人、魏举人、赵员外等也都纷纷过来递帖子。毕竟穆云翯可是王爷,他们平时削尖了脑袋,钻门盗洞去找关系,也根本别想跟这样的人物搭上一点边,这回借着穆云翼的东风,必要见上一见的。
☆、第154章
这几个平时在望城县跺一脚地皮颤三颤的人物;进来便给穆云翯磕头;穆云翯那一身气势可不是盖的;做的四平八稳:“都起来吧;我这次出来是私事;不必拘礼。”
然后他们又给穆云翼磕头:“拜见小公爷!”
穆云翼哪肯受他们的礼;虽说他爵位超品,跟他们是天上地下,差了十万八千里;受礼乃是正常;但这几个对他来说都是有恩的,赵员外和魏举人对他帮助不小;范举人更是跟他有师徒之实;娄县令对他也颇有照顾,因此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将几人搀扶起来。
穆云翼知道他们这次来主要是见穆云翯的,所以便跟穆云翯说:“我来到这里三年,多亏了这几位长辈的照顾,若没有他们,我恐怕早就不知道沦落何地了。”见穆云翯点头,他便告辞出来,穆云翯会意,不大一会就让赵员外带来的三个儿子进去说话。
穆云翼来到后院,大家伙都在呢,全都替穆云翼高兴,毕竟他流落在这里三年之久,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商益带头过来磕头,笑着拜见小公爷。
茶楼和饭庄全都停业了,穆云翼把所有人都叫到一处:“明日我就要启程回京了,我走之后,这里就全都交给以纯哥了,本来也都是我们两人共同的产业,你们都要听他的话,等我回来,发现你们都翻了天,我可是不依的。其他的……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他本来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跟这些人说,等到了眼前,却又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嘱咐两个徒弟,“商益你是大师兄,以后我不在这,你要担当起来,照顾师弟,光大明媚。还有你们几个小的,都要好好读书,不可荒废了学业……”说到后来,已经哽咽得变了腔调,摆了摆手,就进屋去了。
屋里头,高以纯在给他收拾行装,穆云翼拦住他:“不必收拾了,只带两件随身的衣服,我明年必是要回来的,带故去了也用不上,将来还得搬回来,也是麻烦。”
高以纯蹲在炕上,红着眼睛,一言不发。
穆云翯送了高以纯一百两黄金作为谢礼,并且讲明回到京城为他向皇上争取正五品的云骑尉,这也是爵位了,比公侯伯子男要小很多,不过品级还在,不但每年都有俸禄可以领,而且跟知府平级,以后就是知县见了他,也要鞠躬行礼的。
穆云翼的那个金项圈,是被锦衣卫的人拿走的,当初陈鹤轩听说京城里在找一个叫穆云翼的孩子,又是东平王的弟弟,便跟他堂哥说了,只因为皇上封了穆云翼为郡公,着令天下寻找,各地谁不想跟王府交下这个人情?因此全国各地叫穆云翼的孩子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尤其江南那边更多,原本锦衣卫掌握的线索,也是穆云翼被拐到南方了,所以注意力主要都放在南面,陈荣轩过去说了,当时穆云翯正在江南,也没有引起特别注意,只让锦衣卫帮忙鉴别。
因为怕是假冒的,所以锦衣卫到了这里,并没有立刻跟穆云翼联系,而是在暗中把有关他的一切全都调查记录,连同那个项圈一起给上边送去,最终到了艾锦城的手里,他觉得比较相似,但还不能确定,又亲自跑来确认一番,毕竟穆云翼跟原身的性格有所差异,不说别的,说话的口音就不怎么一样,其他差别更多,毕竟是王爷的弟弟,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弄个假冒的回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也十分谨慎,直到这回借着陈鹤轩结婚,方跟穆云翼见面确定。
当天晚上,穆云翼跟高以纯说:“我是必定回来的。”
高以纯握住他的手:“我等你。”
穆云翼道:“咱们也不用互相留什么信物,前不久咱们去西山庙里上香还原,那老和尚不是说了么,念佛的人念得久了,就会跟阿弥陀佛产生感应,这边一念,佛祖在极乐世界就知道,就回来接引了。又说人是糊涂佛,佛是明白人,本来都是一样的,我想咱们也这么着,我念你的名字,你念我的名字,只要时间久了,精诚所至,必定也能生出感应,说不定,到时候我要是死了,仍然这样念着,说不定就会一下子飞到你身边的。”
高以纯含泪点头:“好。”
第二日,穆云翼跟穆云翯回京,高以纯本来想让他带两个小厮回去,穆云翼给拒绝了:“横竖我将来都是要回来的,那京城里就是龙潭虎穴,若是好了,自然一切都好,他们也不会慢待我,若是不好,他们两个又能济得甚事?何苦白白搭上不相干的人的性命!”
穆云翼坐上马车,商益等人都来送行,唯有高以纯留在房间里未曾出来,穆云翼知道他是怕伤心,也就罢了,抱了抱高以清,亲了亲,又抱了抱牛元义,也亲了亲,有心要再说些什么,但想到以高以纯的为人,这几家他必定都会照顾得好好的,也不用自己多说废话,徒自伤感,他狠了狠心,把车帘撂下,车夫一甩鞭子,那车立刻顺着大道向前驶进,扬长而去。
车队刚出了辽东府,穆云翼就病了,整个人都恹恹的,又总犯恶心,每顿饭吃一碗倒要吐半碗,穆云翯和艾锦城都忧心不已,请了十几个郎中会诊,得出来的是郁结在心,思虑太过,再加上水土不服所至,穆云翯便要在辽西停下,把病养好再走,穆云翼却不同意,在他看来,进京就是一场必须完成的使命,早一日完成早一日解脱,因此执意要尽快赶路,穆云翯便命人赶制了一辆更大更舒适的四马拉的车,把穆云翼挪进去,又让管家穆弘从王府里找了四个丫鬟,还有穆云翼小时候的奶娘赵嬷嬷一起连夜加急赶过来,小心伺候,等进了山海关才一点一点地好转过来。
到了京城,直接用轿子抬进东平王府,回到他小时候住的长乐轩,又特地请了太医领班过来诊治,说法跟先前一样,要治病先要解心结,穆云翯忧心不已,料想弟弟可能是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心事,便把旁人都打发出去,独自来到床前拉着穆云翼的手说:“宝书,爹娘都已经不在人事了,当日害你的灵书也已经被我处死了,其他的都是出了五福的兄弟,现在穆家就只有咱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了,你有什么话,别在心里头憋着,跟大哥说出来,能办的,哥哥都给你办了,不能办的,哥哥也尽量想办法帮你办成,好不好?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爹娘交代啊。”
穆云翼听他说的真挚,也颇感动,又想这事情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说早了,也胜过这样的煎熬,便道:“我喜欢以纯哥,想和他在一起。”
穆云翯当时就乐了:“这有什么难的?你早说出来,当日就把他一起带进京了,好弟弟,你别再忧心了,明日我就派人把他接来。”
穆云翼解释道:“我说的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我要和他好,一刻不能分离的,就像南方的契约兄弟一样。”
穆云翯道:“那也没什么,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有几个相好的都不叫事,等他到了咱们这里,就在你这里住着,他愿意读书,我就给他捐个监生,直接进入国子监,他愿意经商,就给他两三个铺子给他做营生。宝书,只要你好了,什么都是小事。”
穆云翼咬了咬牙,最终狠下决心道:“我这辈子就只跟他一起生活,就想夫妻一样,我再不找别人,他也不找,我们……”他看着穆云翯的脸色瞬间变了,气势骇人,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
穆云翯俊脸铁青:“这些话是他教给你的?”
穆云翼道:“不是,原来……原来他还要一边跟我好,一边娶妻生子呢,不过我不愿意,我要他只跟我一个,我也只跟他一个,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混账!”穆云翯怒喝如雷,一巴掌就把床边的几凳拍成几片碎木头,狠狠地等着穆云翼,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跟我过来!”
穆云翼只穿着中衣,光着脚被他拖着出来,连穿过几重院子,最后来到穆家祠堂。
穆云翯用手指着牌位向他说道:“你现在向爹娘的牌位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穆云翼也豁出去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跪在蒲团上向牌位磕了一个头,然后说:“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我爹娘是谁,不过我想,天底下的爹娘都是希望儿女幸福的,你们如果真的是我的亲生父母,必定也是这般,我若是不跟以纯哥在一起,那是绝对活不成的,我的亲生父母肯定会保佑我,和以纯哥白头偕老,一生……”
他话没说完,就被穆云翯从背后踹了一脚,当场扑跌在地,头部磕在供桌上,昏死过去。
“宝书!”穆云翯赶紧扑过去,看穆云翼嘴里都呕出血来,知道是伤了内脏,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赶忙把他抱起来,一边往长乐轩回来,一边大声喊太医,因为穆云翼久病不好,穆云翯把太医院一位医术极高明的张太医留在府里头,随时给穆云翼诊病,那张太医为了晋升,曾谋军前效力,便在穆云翯手底下干活,对于穆云翯这样安排,他也是十分愿意的。
张太医来了一番急救,方才使穆云翼脱离生命危险,只说急火攻心,又受重创,伤了脏腑,若是再不能好生调理,恐怕小命不保。
☆、第155章
穆云翯顿足捶胸;一方面是自责;自己平时跟手下人“交流”;也拳打脚踢的;这回还是尽可能地小用了力道;哪知竟然还是把弟弟给打吐血了。另一方面也是生气;弟弟是爹娘活着时候最宠爱的儿子,连自己都得靠边站,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不肯成家留后;简直是大逆不道!
穆云翼原本就病着,又挨了这一脚;更觉察出这位便宜大哥绝不可能顺遂自己心愿的;心里绝望,于是病情越发严重,连着几天,吃什么吐什么,皆不能克化,不过五六天功夫,越发奄奄一息,简直就似要不行了。
这期间,穆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各路沾边挂拐的亲戚,朝中四王八公上下臣僚,全都过来探望,穆云翯自然不可能让这么多人都去打扰穆云翼,只让直系亲属,诸如外祖父艾连池,两个舅舅,六个堂兄弟,以及两个未出五福的叔伯兄弟入内探望,见了穆云翼这般,纷纷询问是何缘故,穆云翯哪里肯说,不过是齐心协力,四处求医问药罢了。
然而穆云翼的病却总不见轻,并且越发严重,到后来开始间歇性地神志不清,又说胡话,一声一声,把那“以纯哥”三个字念诵不停,真好似老和尚念佛一般。
穆云翯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到最后也开始绝望,恨得接连拍碎好几张桌子。
这日他趁着穆云翼清醒,带着两个粗壮汉子进来:“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我们穆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你不是要跟你那以纯哥死在一起么?今天我就遂了你的心愿!”
穆云翼含着眼泪道:“谢谢哥哥,我还以为,活着时候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穆云翯气得闷哼一声,让那两个军士把穆云翼从床上拖下来,反剪双臂用绳子捆了,又拿了一副干净的绢布塞进嘴里,就那么劈发赤足地押出来,又走了好几重院子,最后来到王府的地牢。
青石板铺成的台阶又是阴冷又是湿滑,穆云翼一直没正经吃过东西,脚底下一打颤,赤脚踩在地上,越发地膝盖发软,只要摔倒,穆云翯让那两个兵士架着他往下走。
到了地牢里,那两个大汉把他夹在当中,来到一间牢房后头,打开一扇小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穆云翯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凑到小门前头,只见里头点了十几个火把,灯火通明,一个横梁木架子上,吊着一个光裸上身的人,虽然背对着这边,但是从那背影看来,正是高以纯,他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脚尖距离地面有一尺多高,有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正持着鞭子抽打他,边打边骂:“我们小公爷金枝玉叶,何等的尊贵?尤其是你这等猪狗不如的腌臜货能够觊觎的!”
他那鞭子落得频率不快,但是又准又狠,每一下都能在高以纯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这会也不知打了多久,高以纯身上的鞭痕纵横交错,少说也有几十道,那细棉的犊鼻短裤都染得血迹斑斑,每挨一鞭,都要惨叫一声,不过已经是气息微弱,嗓音嘶哑,很行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穆云翯原本以为穆云翼必会立刻挣扎,大呼小叫,哪知他却一言不发,只看着里面流泪。
那持鞭的人尖声喝道:“实话告诉你,我乃是锦衣府专管诏狱内用刑的司官,别说是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便是多么凶悍的江洋大盗,到了我手里,也没有不屈服的,铜铸的骨头也给你化成汁水!”接连抽了几鞭,又说,“王爷已经把小公爷给关起来了,唯有你们以后互不来往,王爷才能饶他,否则便要以大逆不道,将他拖到祠堂里打死!你只要允诺以后再不见他,并且签了文书,我们便放了你,还给你万两黄金,让你富贵还乡,小公爷也能得救,不然的话,不但你自己不得好死,小公爷也是一样不能活命!”
高以纯勉强抬起头,嘶哑着说:“没有了我,元宝也不能活的。”
“放屁!”那人又是一鞭狠狠抽下去,“你个不知死活的狗杂种,也罢,你小乡僻壤来的,不知道锦衣卫酷刑的厉害,今天让你从头到尾都见识见识,能挺过去三样,就算是是条汉子!”
他让人把高以纯解下来,绑在类似于老虎凳的椅子上,拿出一把银针:“我先用针扎你的手指脚趾,然后把指甲整个揭起来,在往你四肢上浇滚烫的开水,用铁刷子把皮肉一点一点刷掉。”
高以纯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司官大怒,让两个壮汉拿起银针,分别刺入高以纯的手脚指甲缝里,高以纯发出最惨烈的嘶嚎,却无法挣扎半分,每根手指和脚趾都被插了六七根银针,激得浑身透汗,最终昏死过去,不过转眼间就被凉水泼醒,那司官捏着他的下巴问他:“你小子倒是个人物,换做旁人,但这是这一道‘小点心’就大多痛哭流涕,甚至屎尿齐下了。”
高以纯用喊破了的嗓子缓缓说:“从我记事起,我就不会哭了,小时候,四婶也用针扎过我,我也没哭过,我只为元宝哭过。”
那司官气得脸色铁青,去火盆里把烙铁拿出来一个,凑近高以纯的脸:“你小子自己找死!看到这烙铁上是什么字没有?贱奴!我给你脸上一边印上一个如何啊?”
高以纯瑟瑟发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司官拿着烙铁左右笔划两下,又放回盆里:“且不忙用这个,还是按照先前说得,给你刷洗一番吧,把热水拿来,给我浇到他的胳膊和腿上,我要让他看看自己的骨头!”
一个大汉提着一桶滚烫的水过来,司官舀了一瓢开水,拿到高以纯面前,有水珠顺着飘底滴落到高以纯的身上,烫得他直吸凉气,司官阴笑:“这就受不了了?哼哼,等会整瓢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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