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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门当户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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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何副主任一拍大腿,从马路牙子上坐了起来,对周彦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周彦点点头,“成,我跟叔叔走。”
这爷俩勾肩搭背的,一起去了小区的操堂。
十点多了,小区早就没人洗澡了,加上如今都流行桑拿浴,这小区的老式澡堂,生意就一贯地惨淡。
何副主任大力地拍着澡堂的门,没一会儿,里面出来了一个老大爷,老大爷穿着一件破背心,脚上穿着一双老式拖鞋。
他一看是何副主任就乐了,“哟,这是被撵出来了?这都多少年没被撵出来了?”
何副主任完全不觉得丢人,大手一挥,“老邓,放一池子水,再赊两条毛巾、一个洗澡巾,我跟我女婿要泡个舒服。”
邓大爷一听,眼睛像扫描仪一般地往周彦的身上扫了一圈后,对何副主任说:“挺好的啊,关系不错,这都还没结婚呢,就一起被撵出来了!” 周彦顿时就乐了,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微微地点点头。
邓大爷也爽快,直接从屋里拿出两双新的嘎达扳子。这种老式妥协是全手工制作的,就是把木板子刻出一个脚信,不分左右,再剪去轮胎的废胶皮,在木板上烫两眼,穿进去就是了。周彦试了一下,别说,比外面卖的要好穿,还防滑。
老式澡堂里,地板是石子水磨的,透着一股子苔藓味与人身上的泥球味儿,不是太难闻,倒是进着一股子人间烟火的味道。
周彦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澡堂子,小时候他在农忖长大,长大了到城里没进过这样的澡堂子。
何副主任很惯熟地接了新毛巾,进了浴室,拧开拳头粗的水管,试了两下水后在那里喊:“老邓,这水温不成啊!”
邓大爷在外面讥讽他,“也不看几点了,锅炉都关了。”说完,他对周彦说了一句:“双双对象,走,跟大爷去烧供炉。”
就这样,周彦又被带到了锅炉房,邓大爷拿给他一把大铁锹,拉开炉门,就叫他往里丢煤块。
周彦哪里千过这个,不过,他也没反抗,就拿着铁锹一下一下地往里丢煤块。
邓大爷见他上道,也蛮高兴的,就坐在一边的板凳上说闲话,“双双那姑娘,是整个小区最好的姑娘,小伙子你有福气了。”
周彦擦檫汗,讪讪地笑了,“啊。是呀。”
“你别一直加,要等着火势烧上来后再如,不然就会压灭的!”,邓大爷指挥了一下。
周彦只好停住,放下铁锹,走到了一边。
邓大爷看看火,一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三块半的香烟递给周彦,这一次就有些羞涩了,“你尝尝大爷的烟,不好,三块半的。”
周彦早就犯了烟瘾,如今接过来也没客气,就点上吸了一口,品品味,道:“大爷,这烟挺好的。”
“嗯,我吸不了好烟,就觉得这个本地的烟好,够味儿。”邓大爷也拿了一支烟,周彦忙给他点着了。
“双双啊,是全小区最仁义的孩子,我从她小时候看她长大的,那真没错!不说长相是全院最好看的,就说这个性子,那也是全院最好的。”
周彦暗笑。以邓大爷这个年纪,大概是看到年轻的就觉得性子好。
邓大爷不理他,继续在那里唠叨:“这院里院外的,哪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都挺好,见了面还给我敬队礼,说大爷好。那年月的人,都好养呢。可如今都大了,看到我蹬着三轮,拉着一车煤进了院子,都假装看不到 也就是咱双双,什么时候看到了,都不管脏不脏地上来就给推两把。”
周彦笑笑。何双双就这样,助人为乐。
“前一阵儿,我还听他们在说闲话呢,说这孩子读书读傻了,嫁不出去了。这不是瞎说嘛,对吧?”
邓大爷笑笑,“我可跟你说啊,双双她妈脾气是不好,可你是跟双双过呢,也别怕!多跟你老丈人学学,人家那才是享福的命儿!什么都不操心,唉,反正他不会,一辈子他也不愿意学,最后,你看小石好强了一辈子,那吃的都是暗亏啊!什么心她都得操,对吧?你看你老丈人,人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什么也没就误。”
周彦扑哧一笑,见火势上来了,就拿铁锹铲了些煤块,丢了进去。
“好了,好了……”澡堂里,何副主任喊了几嗓子。
“去吧,去吧。我给你们看着水。”邓大爷挥挥手。
周彦扔了烟头,道了一声谢,小跑着进了澡堂。
周彦一进去就乐了。他的老丈人早就泡了进去,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腾的,又找到了邓大爷的一盒烟。如今他泡在水池子里,叼着烟,舒服得就像座山雕一般。何副主任见他进来,嘴巴一歪,“快点儿,快点儿,泡泡这人间天堂。”
周彦笑得不行,三下两下脱了衣服,踩着台阶进了池子,一泡进去, 嗯……还真有点儿天堂的味儿。
翁婿二人在水池里泡了十多分钟,互相搓了个全身。邓大爷不知道从哪儿还给他们整了两瓶度数不高的本地酒,这两人一边吸烟,一边喝着小酒,就在池子里天南地北地吹上了。
何副主任,那是号称见过大世面,懂得点天下大势的人才。于是他就从《三国演义》开始侃,周彦之前也没听别人讲过这个,于是坐在那里听得很是来劲儿。
“都说我怕老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怕你丈母娘啊?”很显然,何副主任喝高了,丈母娘这词儿都出来了。
周彦很诚恳地说:“不觉得!”
“那是,我怕她?我能怕她?《三国演义》里谁最历害?曹操厉害吧?那是皇帝都敢压着来的,最后怎么着了,还不是给刘备撑出了一片天空,那刘备玩的是什么手段,对吧?”
“啊,对!”
“刘备座下有三员大将,刘关张,一员智将,诸葛亮,这些人才从哪里来的?服软得来的,对吧?做人啊,你就要先学会服软……”
“服个屁!”门口传来了一声怒吼,石林隔着门帘就在那边开骂:“何耀国,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喝猫尿呢!你自己不学好,老了还带坏女婿!”
周彦吓得不轻,忙往水里钻,何副主任一挥手,“你甭怕她,她不敢进来。
不敢?又不是大白天人多,人家石林撩起门帘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奔着何副主任过去,揪着他的耳朵就把他揪出了池子。
就这样,倒霉的翁婿两人被逮住,先后出了池子。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何双双正拿着钱结账呢。
周彦有些不好意思,被风一吹,有些酒上头,人就开始打晃。
“你好好的不学,跟我爸爸学这个,赶紧……”何双双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条围巾,帮他围上,拉着他的手就回了家。
这一路雾蒙蒙的,就像走在棉花上一样,温暖,舒服,很幸福,浑身都是妥帖的。周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反正第二天一大早,他是在何双双的床上坐起来的。他有些纳闷,自己怎么在这里?
“起来了? ”何双双听到响动,站在门口问他。
“嗯。”周彦点点头。
“头疼吗?”何双双又问。
周彦摇摇头,浑身舒服得很,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不想动。这些年,他好似从没这般有过归属感。一下子,整个人都那么完整。这地方就如港湾一般,能将他整个人给纳入了,吸收了,维护了。
“以后你别空肚子泡澡,我爸那是练出来的。我妈一撵他,他就去练练,那么高的温度还喝酒,晚饭还没吃,没晕倒在池子里,淹死你就不错了。 ”何双双唠叨着,跑到她妈妈那边,翻出她妈给周彦新买的衣裤鞋袜,抱了进来来坐在一边,边拆包装,边唠叨着。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周彦在被窝里换了衣服,换下来的内衣裤,他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好。
何双双劈手就给夺了过来,拿去卫生间洗。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随意,仿若前辈子就跟周彦是夫妻一般的惯熟。
周彦挠着后脑勺出了屋子,石林一看他便上来伸手摸摸他的脑门,一边摸一边开始石式唠叨:“你爸也是,也不管几点了,这都秋凉了,两人穿得也不厚,还敢去泡池子。我进去那会儿子,那池子四面窗户开着,呼呼灌凉风……”
“妈,我没事……”周彦忽然喊了一声妈。
他喊完,自己也愣了。
周彦提前喊了一声妈,从此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什么何双双,亲生女儿之流的,那都得靠边站。
石林这辈子有个心病,就是没有生过一个儿子。她越老就越想要儿子,总是在想,闺女一嫁出去,家里就剩她跟老何了,多凄凉啊!
如今好了,周彦这孩子知冷知热的,打老何住院那会儿子,她就瞧出来,这孩子比她闺女强一千倍。
打叫了妈那天起,石林就开始全心全意地为女婿服务,至于何耀国、何双双是谁,关她什么事儿?
丈母娘的心疼,那是天下第一等的心疼,那对旁人的心疼与这个心疼,那是没法比的。比如,每天早上周彦在公司起来,他丈母娘一准是第一个来问候的。
“小周呀,今儿天凉,我给你收拾的那衣裳里有件夹裤,驼色的,你记得穿啊!”
等他收拾完起来,何双双就提着饭盒到了,见了他,一般也不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就是将饭盒往桌上一放,“赶紧吃,我还要去建材市场呢!我妈给你煎的荷包蛋,叫我看着你吃,吃吧。”
周彦吃饱了,何双双又提着饭盒,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中午想吃什么,我妈叫我问你。 ”
周彦没好意思点菜,就说随便,何双双气急败坏,“我最讨厌随便了,我家就没随便这道菜。”
她这是嫉妒吧?周彦忽然觉得挺得意的,他也被人嫉妒了?于是他很得意地笑了。何双双怒极,转身想走,周彦却叫住她:“双双,我那件毛衣你是不是不打了?”
何双双一摆手,“我妈帮你打呢!”说完摔门走了。
周彦坐在椅子上呵呵地傻乐,乐完还兜着椅子转了几圈,早早就拿了钥匙离开了公司。
“哟,新郎官,稀客啊。”大上午的,深度一九七五并不营业,只有亮亮带着一群服务员在酒吧门口做广播操。
阳光温暖地照耀在亮亮那颗硕大的光头上,小庆姐抱着她家萌萌隔着玻璃正在指指点点。
酒吧外,亮亮曾经的爱宠,那贴成大黄蜂的汽车如今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车后座上还堆着成堆的娃娃,一个挨着一个地依偎着。
周彦下了车,关了车门。亮亮早就看到他了,却依旧一脸严肃地带着员工做完了第八套广播体操,做完了解散后才笑眯眯地回到自己的酒吧里,没片刻便抱着他闺女跑了出来,将孩子的脸对准周彦,说:“来,。问姨夫要见面礼,他可有钱了!”
小萌萌露着几颗牙笑着,像极了她娘。
“都给了三回了,你还要? ”周彦顺手接了孩子,抱得似模似样。
亮亮像座山雕一般抚摸下自己的秃头,哈哈地笑了几声,说:“自打你给双双买了钻戒,我和我媿妇就觉得媒人钱收少了。”
周彦嘲笑了他一下,转身抱着孩子就进了酒吧,坐在他常坐的座位上,一边将萌萌举得高高的,一边问他们:“说吧,这么急,找我来做什么?”
小庆姐趴在一边的吧台上看看亮亮,表示疑惑。
亮亮端着两杯柠檬水过来放在了桌面上,坐下后,脸色倒是露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前几天路志青来了。”
周彦一愣,“他?他来做什么啊?”
亮亮笑笑,“我开店就是为你们服务的,谁心里没事儿坐在这里陪我聊天啊?那家伙来了,开始还是老样子,我也觉得好久没见了,就问了问他在北京的事儿。”
“嗯,人家路总不是已经打进了北京富豪圈,跻身上流社会了吗?”周彦心里算,忍不住还在抱怨着。
亮亮轻轻地摇头,“没有,那家伙懂事多了。以前,我就没见过他这么懂事的。他也没说北京的事,我们就坐在一起,聊你来着。”
周彦一呆,连萌萌赏了他一泡尿都没发觉,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有什么好说的?”
亮亮赶忙接过孩子还给了自家媳妇,又拿了纸巾过来扔给周彦擦裤子。
“是呀,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也不过是从小长大那点事。小时候偷吃学校食堂的西红柿,长大了在大学里泡学妹,一起打架,喝酒,玩游戏,能有什么啊?人长这么大,甭管你后来发多大的家,你回过头也就记得这几件犯傻的事儿。我们没说别的,就说你们大学了。”
周彦不再讲话,他拿着纸巾一边擦裤子,一边想起了从前。人这辈子能有几个好朋友啊?他以前以为,跟路志青的这份兄弟缘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崩的。
何双双在新房忙完最后一次,打发了清洁工离开后,她环顾四周,颇有成就感。这屋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的都是何双双对生活的追求。如今她十分满足,就给周彦打了个电话,想要炫耀一番,却不通。
她低头想了一下,接着打电话到了姐姐家的酒吧里,他果然是在那里呢。
小庆看看正在跟亮亮交谈的周彦,便对着电话小声地说:“双双,你等会儿再打,他们说事呢。”
何双双一愣,“说事?能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拿你家萌萌来敲诈我家周彦了?”
小庆姐笑了,“哎呀,看你护着的,还没结婚呢,怎么就是敲诈了?没 有,他们正说路志青的事呢。”
哟,这人还出来活动呢!何双双极不待见这人,因此便说:“说那人做什么,没良心的,害得我家周彦想起他就难过。”
“嗯,可不是嘛,没良心遭报应了,路志青现在可倒霉了,三千多万被人骗光了,前几天来这边坐,酒都是你姐夫请的。”
三千多万,对于何双双来说,这是这辈子她都无法觚及的数目,一时间她也傻了,虽然当初这群人都想过,路志青肯定不会好,可谁能想到,北京那个城市的容量能大到这个程度,就连个响动都没有的,三千多万就没了。
“一点儿没剩?”何双双又问了句,她不心疼路志青的钱,她只是心疼她家周彦。周彦每天在建材市场上忙来忙去的,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才跟路志青有这点子家业。虽说现在路志青败的是自己的钱,可是,周彦也一定会很难过的。
何双双放下了电话,也忘记炫耀了,只是打了车一路奔着酒吧去了。她道那里的时候,亮亮跟周彦还在聊天。何双双便没打搅,直接去了后厨,给周彦做了一碗面条。
如今周彦的喜好,她是一清二楚的。那人最爱吃肉臊子面,要把小肉丁剁成末,和香菇、洋葱一起来回地翻炒……
周彦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路志育,听亮亮这语气,那哥们许是要走绝路了。一场兄弟,劝劝是没问题,但是如今谁都能劝,偏偏就不能是他周彦!
“不然这样,明儿我找几个眼熟的兄弟约他出来,你假装过来玩,却在无意中碰见了?”亮亮在一边出主意。
周彦摇摇头,“他那人最要面子,看见我还不躲?怕是如今准的话他都能听进去,就是我的话他不愿意听,你没我跟他处得长,他要是发了,我们或许还能做朋友,他要是落魄了,这辈子也不会见我的。”
亮亮彻底烦躁了,“那你说怎么办吧!那小子多好一人,我现在看着心里都酸,你没见他呢,他胳膊上拿烟头烫了好多疤,说是那会儿子他疼,怕自己疯了,就烫自己,疼就能清醒了!他说自己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
周彦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有些烦躁地说:“他早干什么去了?我劝了无数回,都打起来了,他就不相信。要是能发财,那全国人民都挤在首都了。多大个人了,还那么天真!”
他正唠叨着,后面的服务员给他上了一碗面。周彦拿起碗,吃了几口,觉得味不对,扭头就冲着后面喊:“小庆,你跟双双说,叫她手下留点儿情,卖盐的被她打死了!”
没片刻,何双双就从后面跑了出来,瞪着取睛瞅他。
周彦知道说错了话,赶紧道歉,“对不住了,双双,赏我一杯水喝吧!你这面条太咸了!”
何双双无奈,只好帮他倒水,一边倒水,一边对小庆姐说:“姐,你说,好好的人,怎么来你这儿没一会儿,就能变成二皮脸了?这话说的,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
“这样才对呢,对你客气那是把你当外人。得了,我来吧!姑奶奶,你要把我家的热水器给拧坏了!”
十一月的雨淅淅沥沥地浇灌着,也许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何双双靠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街景,街道上的行人那么远,又那么近。小庆姐抱着萌荫在屋子里转圈,上午没客,一切安好。
那次聚会没过两天,路志青就干出一件大事儿来,那孙子出走了。也不知道是自杀了,还是怎么了,总之走前他留了一封信。路志青在信里说,如今走到这一步,他谁也不怨,只怨他自己。他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父母,还有自己的好兄弟周彦。
他说,周彦,还记得大学那会儿吗?咱们什么都没有,每天就知道傻乐,回过头来他才发现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那段日子。前阵子他在北京的时候,每天晚上没事儿,常去大街小巷溜达,那个城市很大,人也很多,到处都是上等人的上等生活,满地走的动物个个都有传说。
也就是他,一个人每天除了打电话,就是打电话。假如不打电话了,他就―个人呆呆地思考人生。
如今他是想透了,人嘛,就是那么回事儿,要是放在身边的不懂得珍惜,那么做人就太没意思了,什么都是假的!
最后他说,妈,来世你做别人的妈吧,你这个儿子太令您操心了。周彦, 对不住了……哥们我先走一步了。
这浑蛋留下了这样的信,叫人怎么放心?于是,这天,周彦跟亮亮还有路志青的爹妈,疯了一般满世界找他,越找人越绝望。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周彦想去电规台花钱请人做个节目。整个节目也不做别的,就是录一些大学同学,过去的好哥们,等等,一起在节目里召唤路志青回来。
然后,亮亮说这是馊主意,路志青的父母也不同意,说万一他就是想不开―下呢,到时候他回来了,全城都知道他自杀了,那他还做不做人了?
是呀,做不做人了?周彦又气又急,人都不活了,还说什么回来啊? 一转眼,路志青没找到,何双双与周彦的婚礼却到了日子,他们总不能为路志青不结婚吧?这话周彦是说不出来,自打跟何双双求求婚,他就是个什么都不管的,那家里家外全指着何双双一个人在忙。
如今,眼看要结婚了,他连结婚那天穿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最后三天,周彦才彻底地惊了。
人家何双双压根儿不爱西式婚礼,人家要办一场全程的仿古婚礼。何双双不穿婚纱,人家穿汉服!周彦也别想穿西装,他穿黑色红边的长袍,还戴一顶四方的冠冕!
这些也没什么,最可怕的是,何双双不道从哪里捣鼓来一个婚庆公司。人家给上了全套的古代仪仗,从举牌到抬轿子,那是一应俱全!
“双双,我穿上这身衣服,走路都不会了!”周彦看着新做的新郎服,心里有着上千只蚂蚁在打滚。
何双双一笑,一边对着镜子试她在网上定做的全套金钗,一边伸出五个手指,淡淡地说:“周彦,我问过你五次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你都说随便我。那么,这就是我想要的。”
周彦觉得这是报复,何双双式的报复。他承认他错了,他不是忙公司,貌是忙路志青了。家里家外的,从装修到买东西,他都没管过。
其实事情真不怪他,那不是他开装饰城吗?那商城要什么没有,何双双到那儿拿了东西签个字就成了,他是真的没多想,也没想到何双双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好媳妇,您这不是结婚,您这是给全市人民耍猴看呢!”说完,周彦嗷了一嗓子就扑过去,抱住了何双双的细腰。哎,何双双何时有腰了,认识自已的时候她还战乎乎的呢!
对呀,他这几个月都干什么去了,忙来忙去都是忙别人的事情,还下意识地把何双双当成万能的了,趁着没变成猴,周彦赶紧承认了错误,嘴上不停地道歉。
何双双被他摇晃得脑袋上的假发都塌了下来,犹如厉鬼一般。周彦晃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连忙帮何双双把假发给取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他从未有过的巴结笑容,小心翼翼地将假发放在了一边供上之后,回过身继续晃!
“你别这样啊,周彦,都不像你了!”何双双啼笑皆非。
“不这样,我就要去给全市人民耍猴看了。双双,你穿婚纱好吗?要不,去国外,你挑个地方,法国?嗯,普罗旺斯挺好的!要么去维也纳,随你挑!”周彦继续挣扎。
“我小时候,奶奶家那边老是唱戏,我奶奶就带着我看……”何双双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魂游天外了。
周彦有些呆,坐在她对面,深情地看着她,“然后,你就想跟县太爷结婚?然后,你如今就给我弄了这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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