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断袖不欢-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心中不悦,脑海中便浮现出今晨初见的情景。
  贵为一国天子的何岑,就那样与她并肩而坐,于田埂之上谈笑风生。何岑也曾眼神闪烁,面颊通红,竟是有了害羞之态。
  他蹑手蹑脚地自她怀中取出糕点,竟然先是喂给她来吃,而后又与她共享同一块糕点。何子非不知那糕点味道如何,想必异常美味甜蜜。他不愿再忆起二人四目相对,旁若无人的模样,那样的情景简直令他怒发冲冠。
  然而彼时虽然火气上涌,却不便发作,此时想来,那卿卿我我之态依旧令人发指!
  知言刚刚沐浴完毕,披散的头发尚未打理,便被接到了辰华殿。何岑虽然还是那个少年,然而坚毅的眼神与笔直的脊背,的确与昨日不同。
  他恭恭敬敬在知言面前弯下腰来,面容白皙,声音柔软:“谢姑娘救命之恩。”
  “陛下怎么……”知言万万受不起这样的大礼,连忙也弯下腰去。
  何岑一笑,白皙的脸上泛起温润之色,明亮动人,“下回相见,或许你便是我的嫂嫂了。”
  “陛下当自称朕。”知言干咳一声,连忙岔开话题,“陛下不请公主回宫么?”
  从嘉宁公主贴身的六十四御林军、十六死士来看,她早已洞察了北辰宫之变。甚至于摄政王逼宫当日,西线陈国的五万军士压阵,迫使摄政王调兵抗击一事,若不是嘉宁授意,陈国又怎会那样迅速地调兵遣将。
  知言自知,她虽助何岑逃出宫中,却也只是小打小闹。嘉宁公主声东击西,令摄政王腹背受敌才是真本事!
  何岑脸上亦有动容之色,“嫂嫂多智,今日请你过来,正是为了此事。”他无力救她父皇脱险,她却保他江山平安,这样的女子,此生能与之携手何其荣幸,然而他却有何面目再与她相见?
  孔玉瑶是大国公主,却肯屈居于边境小国。何岑一想到他们相识于西京城外,她那骄傲美丽的样子,便没由来地心痛。
  见何岑的眼眶一红,似有泪光。知言不由叹息一声,他们二人倒是一对璧人,可谓天造地设的好姻缘。她上前一步,轻轻附在他耳边道:“公主最喜看戏……”
  何岑听得面上一喜,眸子中亮如白昼,“我就知道!”
  知言笑道:“陛下已是周皇,当自称朕。”
  “朕知道。”发自内心的喜悦浮在脸上,何岑想要伸出双臂去拥抱眼前这个女子,却终是讪讪地收了手,“你真是朕的智多星,便留在宫中做个女官罢。”
  何岑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冷风,他旋即转身,却是将知言护在身后。
  不远处鼎王长身而立,见到皇帝无意识的动作,一张脸又黑又臭。
  何岑心中暗笑,他这位兄长,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便是性子压抑。鼎王早薨,母妃又不在身边,他从小便养成了狡猾多疑,特立独行的性格。他琴棋诗赋样样精通,骑射读写皆有造诣,却偏偏没有一样喜爱的。
  何岑心想,他不是不喜爱,而是不敢喜爱,因为他所爱的,都将离他而去。
  他的兄长,原来也是可怜人。
  “鼎王来了?”何岑负手笑道,兄长不知何为喜爱,做弟弟的又怎能放任不管。
  “半夜三更,却共处一室……”何子非的一双眼越过新皇,却向她身后着了金丝绣花长裙的知言瞧去。她显然是沐浴完毕,未着粉黛,长发如瀑,肤白如玉,那绫罗衣衫,却也堪堪合体。若说她是这宫中妃子,倒也美艳不可方物。
  问题便在此处,她何以与何岑共处一室,这样旖旎之态,为何要与他共享?
  “朕昨夜与许姑娘互诉衷肠,情投意合,加之她对朕有救命之恩。朕想将她长留宫中,相伴左右。”何岑悠悠说罢,却是侧身问知言,“你可愿意?”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朕所在之日,为你遮风挡雨,决不令你涉险。”何岑字字诚恳,掷地有声。
  知言听罢,不由垂下眸子。身后的长发落在肩颈,更添风流。他说遮风挡雨,不再涉险,虽然知道何岑不过心口一说,可这便是她梦寐以求的安宁。
  何子非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一怔。何岑之言,句句发自肺腑,知言之态,却是为他所动。
  忽然站立不稳,何子非的心上有什么遽然收紧,脸上猫儿抓挠的痕迹火辣辣地疼。他待她便如皇后那只猫儿,哪里涉险,便将她扔到哪里,因为他知道,她可以应对。
  他知她诡谲多谋,足矣自保。可他从未想过,她也需要保护,陈国内乱那一日,即便是求助余鹤,她也未曾想到他。
  恐怕,她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他这样一个男人,阴险狡猾,轻浮刻薄,她为什么要将他放在心上?
  陈国之时,她未曾对玉王的邀请动容,未曾对冷修的关怀动心。而此时此刻,有一个男人承诺将她护在身后,她便犹豫了。
  她男装之时,尚且不少人对她念念不忘,而今褪去青涩,透露出点点女儿之态,这样美好而俏丽女子,又怎会不令年轻男子动情?
  何子非一直以为,她会站在她身侧,与他看尽世间沉浮,原来一切都不是这样,她随时会走,他抓不住她。
  他忽然后悔带她来此,不该让她看到何岑的温柔与关怀,不该让她的心性如此动摇。
  心中的压抑逼得何子非几欲窒息,他只是沉默地看她。知言笑着回了他一眼,微微张口,“陛下的承诺,当真诱人。”
  何岑唇角一提,“你可愿意?”
  知言笑了笑,“事出突然,陛下能否容我想想?”
  “好。”何岑点头,对左右道:“送许姑娘回去。”
  何子非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她却有心事般低着头,并未觉察到他的眼神。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何子非身形一动,险些伸手去捉住她的手腕。
  何岑忍住不笑,“鼎王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何子非今日前来,本就无事,他又怎会承认,说是为了刚才已经走了的女人而来?于是面不改色道:“而今宫中安定,我特来请辞。”
  “朕准了。”何岑佯装忙碌,坐在案前,“还有何事?”
  那声音清亮笃定,不容拒绝,“休要打知言的主意,她随我回陈。”
  何岑忽然道:“若是她不随你走,又当如何?”
  何子非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若你执意留下她,我便带走嘉宁。”
  “你……”何岑不由咬牙切齿。
  

  ☆、五三章 有枝添叶

  丞相徐卓临危不惧,能以身作则讨伐谋逆,当日便官复原职。而丞相在殿上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亦被众臣所津津乐道——何子非竟然不是鼎王所出!
  有好事者顺着线索探究至鼎王妃青春年少之时,曾在墨华山求学,与当魏太子杨越有一段恋情。后因二人各自回国而离分,魏太子娶了国内第一美人许云昭为妃,齐暄则嫁与鼎王。
  说到许云昭与齐暄,都是当时名动天下的奇女子,而今文人墨客诗画歌赋中不可或缺的一缕芳魂。魏后貌美才高,爱慕者甚众。鼎王妃依然盛名远播,在丈夫薨逝后,被周皇接入宫中,成为其一生挚爱。无奈红颜薄命,二人皆为皇家妇,却都是早早地香消玉殒。
  那么而今的大周鼎王何子非,究竟是谁人之后,恐怕唯有徐卓等少数老臣得以知晓。
  新皇祭祖当日,却有近侍偷听到太后在皇帝耳边说,“魏帝遗孤便是回去也处境艰难,不如就留在我朝,封为魏王罢。”
  新皇当即拟制,赐鼎王何子非“魏”字,是为魏鼎王。
  忽然之间,魏鼎王的封号如有拨云见日之势,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好事者们仍不死心,既然当年魏室衰微,魏后让玉玺于大将军孔萧,而今魏帝后人尚在,是否意味着陈帝该还位于魏皇子?
  知言闻此,并不惊讶,甚至隐隐猜到了何子非所想所为。记得陈帝病危之时,曾立下遗诏,要求嘉宁公主下降御周候,彼时她虽然不甚明白,今日想来却是懂了大半。何子非在陈国数年,依然能保全性命,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若是压制不住他,能够收为己用,亦能巩固江山社稷。
  可无人预料得到,最后竟是玉王登上了九五之尊,何子非依然游离于皇权之外。如今陈帝孔轩又会如何处理前朝皇子?若是已故太子孔诏登基,何子非恐性命不保。但孔轩温和有礼,进退有度,万万不会做出有违礼数之事,何子非……或可活命。
  只有孔轩登基,他才是最安全的。是否玉王登基,也在何子非的预料之中?
  “何子非!”知言额上不由冒出冷汗。
  “这便想我了?”
  知言抬头一瞧,衣冠楚楚的魏鼎王殿下正满面春风地看着她,她不由咬牙切齿,“你来做什么?”
  “我不来,你打算留在皇弟身边不成?”何子非挑眉道:“不过皇弟已经去接嘉宁,你留下也没用。”
  言毕,见知言对他仍是一副厌恶的模样,何子非终于舒展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莫要生气。”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他竟然又一次把她当做棋子。
  何子非的气息落在她耳畔,“我本想对你和盘托出,可时间紧急,来不及细讲。”
  他知道她恼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彼时太子被摄政王软禁在宫中,皇后便向韩宁求救,才有了后来种种。”
  知言记起他们初到周国那一夜,她于昏暗的灯光下,看到韩宁与韩霖二人抱在一处亲吻。她只道二人平日兄妹相称,怎么才一见面,话也来不及说,就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那等羞人的事。
  而今想来,那一场亲吻掩盖了太多秘密。韩霖与韩宁分别以后,何子非的神色便不正常。
  当夜摄政王来访,何子非假意与他结盟。紧接着第二日入宫,何子非却是直奔皇后寝宫,还与她起了冲突,被皇后扔出的猫儿抓伤。
  众人皆知何子非与皇后不睦,却不曾想到二人竟然站在一处!
  知言忽然想起,自那时起,她便再也没有见过皇后的猫。
  “那只猫?”知言忽然问。
  “那猫儿腹中所藏,乃是神策军虎符!”何子非解释道。
  难怪如此!随后何子非假借被猫儿抓伤之故,以假面掩饰容颜。而实际情况则是,在盛阳城以假面遮脸的鼎王,乃是韩霖假扮,而何子非早就跑到了千里之外,驱使神策将军何宽救驾。
  好个何子非!知言抬起脸,看到他侧脸未曾痊愈的伤疤,叹息道:“还痛吗?”
  见她怒气全消,何子非不由得寸进尺,将受伤的侧脸贴近她,“你亲亲便不痛了。”
  这个何子非!知言又气又恼,却忽然露出狡黠的笑来。
  何子非只觉脸上湿热舒爽,不由身子一颤。她的丁香小舌便在她脸上轻轻划过,在他未愈合的伤口上细细摩挲,销魂无限。
  “你这女子!”何子非忽然扳过她的脸,不由分说便将她调皮的小嘴堵住,追着香滑的小舌,在她口中翻江倒海。
  知言尚未明白,已被他吻得娇喘连连。
  何子非却板着脸道:“都是哪里学来的?”
  她露出个明亮的笑容,“小猫受伤,不都是如此舔舐伤口的么?”
  他知道她是无心,却勾得他险些把持不住,何子非好不容易平稳了呼吸道:“今后不准如此,明白么?”
  知言点点头,“可是……为什么?”
  “还问!”何子非轻弹她的额头,“随我去看戏。”
  今日,盛阳城中有一部戏引得万人空巷,讲的是一位大户千金,在父母的逼迫下与青梅竹马的恋人分离,嫁给了一位贵公子。而后千金家惨遭巨变,家破人亡,贵公子却在此时落井下石,一纸放妻书断送了二人姻缘。然而风水轮流转,休妻不过数日,贵公子被家中长辈赶出本家,无路可走,唯有被他遗弃的千金在暗中默默相助。在千金的帮助下,贵公子重回本家,继承家业。意识到自己一错再错的贵公子想要重新迎回千金,可千金却已伤心欲绝,不愿与他再见。
  这是一出没有结局的戏,盛阳城的男女老少为那公子千金的悲欢离合操碎了心。虽说贵公子早年人品拙劣,可是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千金为何不肯原谅他?
  何子非一边饮茶一边看戏,还不忘观察知言脸上的神色。但见她时而紧张时而蹙眉,却也被这出戏吸引了。
  他不由觉得好笑,“是你编排的?”
  知言脸上一红,点点头。
  “为何编排这样一出没有结局的戏文?”他笑问。
  “我又怎能预料到结局?”知言反问。
  “自从你为嘉宁编排了第一出戏以来,她便被你牵引着前行。”何子非于案下摸到她的手,轻轻拉入怀中揉捏。
  知言不由想起,她为嘉宁公主编排的第一部戏,乃是贵族小姐与商人之子被父亲棒打鸳鸯的故事。那时何子非被关在大理寺,她为救下他,不得已出此下策。
  然而有一便会有二,有二便会有三,但知言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些离经叛道的戏文引得公主月下出宫,便遇到了周游陈国的何岑。
  又过了几日,那戏便有了结局。千金忆起过往种种,心知危难时刻对贵公子出手相助实乃真情所致,于是放下过往恩怨,与贵公子重归于好。
  最后一出戏,惹得台下叫好连连。
  正是那一日,嘉宁公主正式入驻中宫,贵为皇后。
  知言遥想自己诓骗嘉宁公主一事,想要当面向她致歉。二人再次相见,孔玉瑶已是高贵的周国皇后,知言也换回了女装。
  嘉宁侧卧在榻上,数日不见,竟然胖了不少,见到知言,她笑道:“来人,赐坐。”
  知言坐立不安,“我……有些事情要对皇后娘娘说。”
  嘉宁“哦”了一声,命左右退下,“我想我猜得到你要说什么。”
  “是我偷换了听风苑的剧本。”知言单刀直入,而后静静看着嘉宁的眼睛,等待她的责骂。
  哪知嘉宁忽然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要谢你。”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嘉宁将手抚上自己的肚子,那里轻微隆起,几不可见,她柔声道:“多么神奇。”
  “那时我心心念念子非哥哥,却不知他有那样复杂的身世,若是真的跟了他,恐怕后半生颠沛流离,老无所依。”嘉宁自言自语道:“好在让我遇到了何岑。”
  知言抬起脸,看到孔玉瑶面上含笑,那发自内心的欢喜,竟是从未有过的。
  “你是我们的媒人,我又怎能不谢你?”嘉宁调皮地眨眨眼。
  知言以为她会愤怒,会憎恨,没想到她会平和温柔至此。她不由想起,自己曾经质疑过何子非,嘉宁远嫁周国是否会幸福。而今看来,他仍是对的。
  “知言曾为执笔之吏,望你能劝劝子非哥哥,日后撰写陈史时候,莫要将我父皇写得那样不堪。”嘉宁坐起身来,神色认真道:“还有,我自知孔家罪孽深重……请他留我哥哥一条生路。”
  知言定定地望着嘉宁公主,但见她含笑的脸上,竟有决然之色,似是再也不会踏入陈国半步。
  她点点头道:“我会尽力而为。”
  世人都道陈帝孔萧薨后,嘉宁公主癫疯了,而在知言看来,嘉宁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偶尔会自言自语,可大多数时候,仍是精神正常的。就在她要离开之时,又听到嘉宁喃喃道:“陈倾和楚端教坏了哥哥,他们杀了父皇。”
  知言背后忽然一凉,哥哥自然是指孔轩。陈倾,乃是他的授业恩师许无言,楚端,乃是和她面容相近之人。
  心里有了秘密,便会坐立不安,彻夜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解释…………叙述事情或转述别人的话,为了夸大,添上原来没有的内容。

  ☆、五四章 有苦难言

  夜深露重,无人入眠。韩霖抱着长剑,于东宫中最高的角亭檐牙之上抬头望天,夜幕空远,一派月明星稀,清泠动人之态。
  忽的有一张清丽的少女面孔迫至近前,韩霖挥臂出剑,格挡住了那偷袭的一击。
  鹅黄色的裳如莲花盛开,缓缓于他身侧坐下,韩宁收了兵器,不悦道:“无趣。”
  辅佐新皇登基,年纪轻轻已是周国响当当的女将军,何来无趣一说?韩霖不由测过脸,恰好与她明亮的目光相遇。
  褪去金甲战袍,她仍是那个与他一道长大的韩家独女,她美貌无双,令他不敢直视。
  “你将这一切拱手让人,岂不可惜?”韩宁长发束冠,英姿动人。
  韩霖冷哼一声,“有何可惜?”
  “读书习字,击剑骑射,你样样强于我。”韩宁不满道:“可从小到大,你为何处处让着我?”
  “你分明有辅佐太子之才,当日却为何选择了失势的鼎王世子?是因为我么?”韩宁句句紧逼。
  韩霖性子极冷,便是面对何子非也不例外。韩宁百般逼迫也得不到一句回答,不由急得直叫:“因为我是女子,你便处处让着我么?”
  韩霖冷冷瞧了一眼,“是。”
  不是这样的,她想听到的不是这一句!韩宁忽然泄气,“换做其他人呢?”
  韩霖思索了一会,“自然不会。”
  韩宁来了精神,“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兄妹。”韩霖道。
  韩霖自幼就是这般冷若冰霜的模样,任你如何气急败坏,他依然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什么兄妹?他分明是父亲带回来的义子,他们没有半分兄妹之谊。
  “兄妹,兄妹……”韩宁一时咬牙切齿,下一刻又笑逐颜开,“既是兄妹,回京那一夜,你为何、为何亲我,做出那等乱了人伦之事。”
  韩宁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韩霖,但见他神色微动,继而又恢复了冷漠,“危急时刻,顾不得许多。”
  身侧的女子早已满脸通红,“那一夜被诸多军士看在眼里,你可曾想过,我日后要如何出阁?”
  哪知韩霖不在意道:“那便不嫁人,我可遣人照顾你终老。”
  韩宁想要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那日的亲吻虽是她引诱在先,他又怎能如此不上心。
  当时情况危急,太子被困宫中,无计可施。皇后决定联手鼎王,合力扳倒摄政王,便将自己贴身的印信——血玉指环然交给韩宁,用作与何子非同盟的信物。可四处皆是摄政王的眼线,韩宁不能与鼎王走得太近,以免摄政王起疑,只得将那指环含在口舌之中,伺机交给何子非。
  因而一路之上,她连多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露了马脚。
  不知韩霖看出了怎样的端倪,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抵在墙上亲吻。口舌于一处嬉戏打闹,她抵着舌尖将指环送至他口中,哪知他却不接,仍是留恋于二人唇齿间的滑腻游戏。
  他力道颇大,教她险些将那指环咽入腹中。她好不容易将指环压在舌下,却又被他百般挑拨,气得她娇喘不已。
  终是她小巧灵活的舌尖,将指环滑入他口中。韩霖这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离开她的唇瓣。
  韩宁自小众星拱月,哪里被男人强吻过,那一夜的种种,羞得她面红耳朵赤,更是不由红了眼眶,几欲落泪。
  韩霖却仍在她耳畔轻吻道:“我知你想我,却如何哭得这般伤心?”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那一夜,韩宁只道他为了掩人耳目,便也不追究,可这几日思前想后,又觉得自己不论是在言语上还是身体上,都吃了大亏。都说魏鼎王不日将还陈国,她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在他韩霖心里,她究竟算是什么?
  “那一次,你就没有生出些别的心思?”韩宁几乎要跳起来打他。
  “没有。”韩霖神色冷静。
  “我不相信。”韩宁负起地扳过他冰冷而英俊的脸,瞅准他薄情寡义地唇便啃咬下去。她的小舌温热柔软,不停在他唇上摩挲试探,他却终是口唇紧闭,不准她进入半分。
  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冷,韩宁只觉得她的口鼻都要被冻得麻木,可他的情绪却别寒夜还冰冷三分。
  他终是不为她所动。
  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韩宁忽然离开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她今夜涂了口脂,此刻一定又花又丑。她尴尬地笑笑,“我不过是试探你一下……果真是心如磐石的韩家男儿。”
  说罢自角亭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走了。转身之即,借着明亮得月光,韩霖似乎在她眼角看到一丝星芒,转瞬之间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无暇顾忌刚才看到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心跳得厉害,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冲下去追上她,将她揉进怀里再不放开。可是他不能如此,越是克制便越是心跳,砰砰的心跳却夹杂着刀割般的痛苦,令他紧紧索瑟着身子,双手捂住胸口。
  终是忍无可忍,他咬着唇道:“宁儿。”
  月色明亮,韩霖以指腹轻轻擦拭唇角,对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他犹记得那一日,世子赐了许知言一盒小小的口脂,他以指腹轻轻擦在她的唇瓣之上,而后把玩着指尖的嫣红,不肯擦去。那时他只知道世子迷恋上了不该迷恋的,却不知这一抹朱红竟是如此动人心魄。
  不知何处投来泠泠的清亮目光,韩霖不由追随那目光而去,便见近处的偏殿灯火通明,许知言正立在窗边,长发散落如瀑,披着外袍笑着看他。
  韩霖目光一凛,惊得知言一个哆嗦,他却已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