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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不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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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细细观瞧。但见那尸体身量比之平常男子矮小些,也更瘦弱些,头发与皮肉尽数烧焦,泛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邱平一个走神,便见平日里极为爱干净的大理寺卿戴上手套,在那尸体上翻看起来。
  巴掌大的小脸,皮开肉绽,难辨样貌,面上纵横交错的条纹却甚是整齐。
  余鹤倒吸一口冷气,“刀伤?”
  邱平连连称是,“大人也觉得是刀伤所致?”
  不仅如此,身上也遍布刀痕,且从皮肉翻卷的模样看来,不仅仅是生前身中数刀,而且刀刃之上恐怕有剧毒。
  若是换做数日前,余鹤便会相信这具尸体便是许知言,可是他明察暗访多时,知晓了许知言的秘密,他——是她。
  再说杀人焚尸而已,为何毁坏容颜,不辨面目?凶手不就是为了掩盖尸体本来的面貌?若是余鹤所料不假,这不过是一具与许知言相差无几的男尸。
  余鹤的双手移至那尸体前胸,用力按了两下,冷峻面容染上暖色,凝重的表情不由舒展开来。
  一旁的邱平不甚明白,余大人与许大人交好,怎么余鹤此时的表情,竟然是愉悦与兴奋?
  然而接下来的举动简直丧心病狂,教刑部侍郎不忍直视。
  只见余大人的右手忽然像那烧焦的男子隐秘处抓去,并在抓取到某物揉捏片刻,继而满意地点了点头,面露快慰之色。
  即便是在风气开放如陈国,侮辱尸体也会被人谴责!难道是余大人嫉妒许大人的俊秀,而今在尸体上泄愤?
  有些人,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邱平心中这样想,却不敢明说,只得尴尬道:“余大人这般细致地检查,可发现什么线索?”
  余鹤将脱下的手套丢在一旁的火盆里,火苗一跃而上,贪婪的舔舐着手套上的尸油,瞬时将手套吞没。
  “确是许大人。”余鹤缓缓道。
  邱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这位余大人,在捏了许大人的男儿之处后反而斩钉截铁。难道……许大人生前,竟被……
  “可是……”邱平的眉头皱成一团,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连忙转移了话题,“可是这一大清早,怎么就起了火了?”
  余鹤想看的都已看到,再无兴致多留,一边提步向外走去,一边道:“厨房走水。”
  高明!不愧是冷面阎罗一般的余鹤大人,早就听说他极擅典狱之事,大小案件到了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反正死无对证,将起火的原因推给许府本身,便和他刑部没什么关系了。邱平在心中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许府书籍卷宗颇多,天干物燥,厨房走水,乃至烧了整个院落,府中上下无一生还。
  邱平转念又想,可是余鹤分明看出了其中蹊跷,为何秘而不发?
  回府的路上,余鹤忽然想起,那尸体上的刀伤纵横交错,根本不是为了掩盖男尸面容。既然面容已毁,又何必多此一举?恰恰相反,那刀伤是为了引人查验伤口。
  刀伤细密工整,正如许府死在密林中的车夫。而普天之下,最喜欢这般杀人的,只有先帝孔萧的暗卫。先帝已逝,唯一能统领这群杀手的,只有先帝的近臣齐皓。
  若是齐皓?既然他犯下了如此而行,又为何迫不及待地自留证据,希望被人识破?
  一连串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余鹤不得不抽出半个时辰整理思路,而后将下属分为三支队伍。一支往水云间而去,调查楚端;一支秘密出行,潜入许府;最后一支,紧紧盯着齐皓。
  余鹤吩咐下去,已觉大汗淋漓,许久未接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若他所料不差,陈国将要天翻地覆。
  天色渐晚,余鹤起身向外,见院中蹲着一个女子,正在吃力地洗衣裳。他不由被她吸引,信步而去,她专注洗衣,并未察觉。
  那是他白日里穿过的外袍,因溅上了泥土,又裹了凶器,此时已经污秽不堪。叶舒蹲在地上,奋力搓洗,可白衣裳的污秽,不论怎样都洗不干净。
  越是这样,叶舒便越是哭得伤心,她们的家被大火吞噬,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干净。
  “她活着。”余鹤惜字如金。
  叶舒抹了抹眼泪,诚恳道:“请救救我家大人。”
  “救她?”同门师妹,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余鹤不由想起上一回,她来求他的模样,那一日她伺候他洗漱,伺候他更衣,伺候他就寝……可谓通体舒畅,教他对别的女人再也没有兴致。
  只这一念,腹中邪火丛生,自余鹤尝了她的美味,心心念念的都是叶舒。更是鬼使神差地遣散了几房侍妾,掐指一算,他竟有多日未碰过女人。
  叶舒惊得连连后退,那熟悉的、令她害怕的男人目光,终究还是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脸上。
  自家大人生死未卜,又有谁能护得了她?
  是夜,余鹤抱着怀中的温软香玉,睡得极为踏实。他的唇流连在她白皙的乳间,这个冬日,哪里还用得着暖炉。
  天色渐暗,许府一片沉寂。齐皓却在尚书府,与大难不死的的许大人相对而坐。
  一桌好酒好菜,像是要送行。
  “我不过奉命行事,万望海涵。”齐皓举杯道。
  “我府中上下犯了哪条王法?齐皓你何以如此助纣为虐!”知言双目通红,恨得要滴出血来,“南枝看错了你!”
  齐皓戎马半生,杀人无数,自认为无所畏惧。然而唯有一人,是他心中断然不能割舍的。不知楚端是从何处看出了端倪,将岳南枝接入宫中,以她为饵,胁迫齐皓为他效力。
  不是齐皓不分黑白,而是他无亲无故故牵无挂,他有的,只是岳南枝一人而已,他不能看着她命殒他人之手。
  任世人如何辱骂,他都尽数承受,齐皓起身笑道:“即便南枝看错了我……我的双手早就沾满鲜血,也不畏惧一错再错。”
  堂堂七尺男儿,怎堪受制于人!齐皓的声音却忽然柔软,“我无父无母,戎马半生,若是说这世上还有牵挂,唯有南枝一人。只要能保她平安,我便是下了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
  知言望着那个孤寂的背影,“你究竟任谁驱使?”
  “内侍大人。”齐皓咬牙切齿道:“不……应该是前朝杨绪太子。”
  又是他!知言双手握拳,气得浑身颤抖。
  “不仅如此。”齐皓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眼睛,“今日稽查,竟少了两具尸体,已经派人去追。”
  “你!”知言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个齐皓,竟然连叶舒也不放过。
  “趁着天色昏暗,随我进宫罢。”齐皓说罢,对左右道:“绑起来。”
  两个蒙着脸的属下不由分说便将知言的手臂擒了,用麻神捆住。
  知言苦笑,“齐大人并未然我做个饿死鬼,也算对得起你我二人的交情。”
  齐皓负手而立,声音清冷,“这顿饭,或许是你为我送行。”
  “为何这样说?”知言问,“他是要以我为质,威逼魏王?”
  “不错。”
  魏王?关键时刻总能将她抛出做诱饵。以她为质,当真可行?
  可是齐皓方才所言“你为我送行”又是何意?
  

  ☆、六十章 有生之年

  知言于漆黑中睁开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唯有耳畔温和的男声道:“你猜,何子非会来救你么?”
  随着那人点燃的烛火,她渐渐看清了所处之境。这里是一处小屋,案上摆满了花草,小屋干净地像是刚刚被打扫过一般。
  楚端手持烛台,笑望着她,“年少之时,我常带你来此处玩耍,月微……可曾记得?”
  知言睫毛轻颤,犹记得有一日跟踪孔诏来过这里。她在慌乱之中迷路,又在密林之中与齐皓相遇。
  楚端见她失神的模样,只道她在回忆过去,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随我来。”
  出了小屋,周遭皆是茂林修竹,即使是在冬日也有不凋之势。天气寒冷,楚端也不做停留,牵着她一路向石洞而去。
  未及石洞,叮当的水声便自洞中传来,教知言凛然。她知道那里有魏后的琉璃棺,不觉脚下一滞,心中慌乱。
  “怎么?”楚端忽然问,他的表情掩藏在夜色中,难以辨识。
  “你要带我去哪里?”知言试探。
  “去见母后。”楚端说罢,明显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的抗拒,不由自主地从喉中溢出一丝怪笑。
  石洞之中燃起烛光,魏后的琉璃棺在灯光之下愈发璀璨。知言只瞧了一眼,便吓得瘫软过去。
  楚端将她紧紧揽在怀里,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望向那可怖的事物。不仅是魏后……就连先帝孔萧、太子孔诏、张顺……以及倾城先生,也置身于那琉璃棺中。
  先生为何在此,难道先生也已遇难?知言浑身冰冷,颤抖着声音道:“你对先生做了什么?”
  楚端仰起脸,忽然大笑起来。空荡荡的洞穴回响着他尖锐而凄厉的笑声,“他助我重回宫中,也算将功赎罪,我不将他碎尸万段,已是仁慈!”
  倾城先生许无言,竟长眠于此!
  “先生!”知言无助地哭喊着,脸上泪痕交错。
  “你以为他是好人?若不是他,孔萧何以谋逆,父皇母后何以殒命!”楚端发疯般地扯着知言走向近前,指着陈倾那干枯的身子道:“他早该死无葬身之地!”
  知言无力地跌坐在地,只听楚端道:“太子哥哥这便告诉你,他们为何该死?”
  首先是陈帝孔萧,他的前襟满是血迹,一双眼怒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谋逆犯上,罪该万死。”楚端讥讽道。
  说罢又指着孔诏,“逆臣之子,不得好死!”
  孔诏的身上至少有几十处伤口,他虽已故去多时,仍然可见身上的汩汩血洞,似是要随时淌下血来。
  知言所见之处皆是尸体,吓得她连连后退。
  楚端却越说越兴奋,一双眼满是通红之色,“最可笑的,是这二人父子相残!孔萧啊孔萧,你也有今天!”
  楚端激动地浑身颤抖,紧接着便向张顺啐了一口,“这个两面三刀的老阉鬼,还妄图追随孔家三郎以自保!不得好死的腌臜货!”
  知言受惊得厉害,一边默默地啜泣,一边惊恐地望着楚端。他既不是记忆中的太子哥哥,也不是平日里优雅尊贵的内史楚端,他究竟怎么了?他面容狰狞,满嘴污秽,竟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至于陈倾?你可曾想到,离间孔萧父子,计杀孔诏的便是他!”楚端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他倒也帮了我不少。”
  楚端回头,却见知言惊慌失措,索瑟如枯叶之蝶,仿佛他一个动作,便会吓得她振翅高飞,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哥哥吓到你了?”许是发觉了知言的异样,楚端收敛了脸上的狰狞与戾气,轻轻捧起她的脸道:“莫怕,待我将何子非那孽种捉来,母后便可以安息了。”
  他不过是为了给母后报仇雪恨!
  璀璨的灯火下,楚端将眼前之人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她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的双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的女子,又与年幼的自己何其相似?楚端莫名地动了恻隐之心,轻声道:“太子哥哥会保护你,莫怕。”
  知言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疯了,楚端彻底疯了!
  内侍楚端深夜未归,御书房内,岳南枝只得暂代其职,恭敬地将奏折一一奉上,孔轩看罢,神情渐渐凝重,不觉追问道:“楚端何在?”
  岳南枝摇头,“今日未曾见到。”
  孔轩秀美紧蹙,脑中一片混沌。今日的折子,有一半是关于齐皓,说他在兼任吏部尚书与兵部尚书期间滥用职权。另外一半,则是弹劾内侍楚端。
  ——楚端蒙蔽圣听,秽乱宫闱,诛杀重臣,常有不臣之心。
  “难道是朕错了?”孔轩负手而立,他的楚端,贵公子般温和的楚端,究竟为何频频遭众臣排挤?
  “朕是不是个昏君?”
  岳南枝心中明了,新帝孔轩虽不及已故太子孔诏那般手段强硬,却也是位明理的君王,平日里楚端侍奉左右,哪里有谏臣敢直言一二,恰逢今日他不在场……她大胆屏退左右,低声道:“陛下有所不知,今日一早,礼部右侍郎府遭人灭门,而后以大火毁尸灭迹……”
  孔轩身子一震,“你说什么……礼部右侍郎?许知言?”
  岳南枝咬着唇强忍眼泪,“正是。”
  “知……言?知言!”孔轩站立不稳,颓然靠在门廊之上,声音骤然提高,“满朝文武,是否只瞒着我一人?”
  岳南枝点头称是。
  “何人所为?”孔轩神色隐忍,似是心中早有定夺,又像是不敢相信。
  “内侍楚端,指使吏部尚书……齐皓。”岳南枝说罢,脸上缓缓落下两行清泪。齐皓……齐皓,你莫要怪我,我宁愿深陷宫中,宁愿以死谏上,也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你与楚端同流合污,诛杀朝廷命官,乃是置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于不顾。
  岳南枝当即磕了个响头,“魏国旧臣,皆已殒命,楚端与齐皓狼狈为奸,谋害朝廷命官,请陛下定夺!”
  怎会如此?孔轩不由觉得头痛欲裂,他知道这一切错在孔家,因而他待楚端,无不宠溺,只想补偿他那些年吃过的苦。
  他的愧疚之情,他的补偿之心,这一切都错了吗?
  孔轩沉默良久,忽而扬声道:“吏部侍郎岳南枝!”
  岳南枝不顾长裙席地,连忙跪地:“臣在。”
  “罢免内侍楚端及齐皓的一切职务,命大理寺速往拿人,如若抗旨不尊,杀无赦。”孔轩亲自拟旨,下笔如飞,然后以玉玺印下凭证。
  年轻的帝王已然动了杀心,岳南枝心中矛盾,却强忍泪水道:“臣遵旨。”
  岳南枝接了圣旨,一刻也不敢耽误。趁着月色轻骑而出,往大理寺卿府上而来。
  余鹤领命而行,率众先行捉捕吏部尚书齐皓。一行军士至吏部尚书府上,但见大门开起,灯火通明。原是齐皓已经遣散了家丁,独自一人端坐上房。
  齐皓看到来人,反倒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得这样慢,教我好等。”
  他抬眼望向眼前之人,但见余鹤白衣胜雪,缓步上前。余鹤的身后,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身着宫装,身段可人。
  余鹤行至他身前,冷冷道:“你故意留下破绽?”
  “不错。”齐皓静静望着余鹤,“我既不想失去她,又不愿滥杀无辜,唯一的出路,只有我死。”
  只有一死,才能断了楚端的左右臂。
  “余某钦佩。”余鹤素来少言寡语,为人又高傲不逊,此时此刻,却是情真意切,“你若身死,我保她平安。”
  齐皓唇角一扬,“难得余大人开了金口,齐皓谢过。”
  岳南枝孑然而立,远远望着齐皓,面容凄苦。她只需一眼,便令齐皓万念俱灰,他忽然大步向岳南枝而来,挤出一个笑容,“你穿裙子的样子,真好看。”
  岳南枝苦涩一笑,泪水涟涟,“从今往后日日长裙红装,可好?”
  “我恨不能陪你到老。”齐皓说罢,于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揽过岳南枝的纤腰,将她按在怀里,细细亲吻。
  有官兵见状,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夜幕低垂,倒像是天地间浑然一色的背景,只印得那两人水乳交融,纠缠不休。
  “想我近三十年孑然一身,便是为了遇到你。”齐皓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便又低下头,将嘴唇紧紧地贴着她。
  岳南枝任由他去,拼命想挤出个笑容,却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南枝,南枝,你莫要忘了我。”齐皓长眉一挑,却是笑了。
  “齐皓!”岳南枝死死抓住齐皓的手,十指却被他一根一根地掰开。
  齐皓不忍心看她,别过脸去,高声道:“余大人!请绑我回去受审。”
  余鹤会意,命左右上前,将齐皓擒了。
  岳南枝仍是不肯放手,奋力挣扎间,“刺啦”一声扯下余鹤的一截衣袖来。
  余鹤虽然为人冷漠,但历经叶舒与岳南枝这般哭闹,对这痴情女子便又多了几分怜悯。他叹息一声,飞速出手,在岳南枝脑后落下一击。
  她再无半点意识,软绵绵地倚在了余鹤怀中。
  “得罪。”余鹤低声道。
  望着齐皓的背影渐渐远去,余鹤忽然想,若是有朝一日,叶舒那小女子也这般舍不下他,便是教他立刻死去,他也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原计划十万字。
后来写到了十五万字。
目前看来好像又要二十万才能完结。
总也填不平坑,是否也是一种拖延症……

  ☆、六一章 无声无息

  长夜难眠,龙隐宫的宫灯却比别处更亮。楚端深夜前来,见近侍们跪了一地,他不由疑惑,“陛下还未歇息?”
  近侍低首伏地,未有回应,寝殿之内却传来威仪的声音。
  “朕等你多时了。”年轻的帝王似乎带着怒气。
  楚端抿唇一笑,孔家三郎怎会生他的气?
  绕过跪地的两排近侍,他径直向床榻而来。陈帝只着了中衣,斜倚在龙榻之上,一张英俊的脸因为生气而泛起微微的红色,栗色的长发垂在身后,竟比用了寒食散还诱人。
  楚端在孔轩身侧坐定,轻轻握住他的手道:“陛下缘何生气?”
  “楚端?”陈帝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颤抖道:“朕将社稷江山交给你,你都做了什么?”
  大抵是有人向孔轩告了他一状,楚端脸上浮起不屑的神情,“陛下都听说了?”
  陈帝扬起脸来,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相貌卓绝得男子,“我知你私下卖官,却也并未追究,可是许知言犯了什么错,许府上下又有何罪?何人给你的胆量乱杀无辜?”
  孔轩性情温和,极少发怒,楚端一动不动地笑望着他,也只有自己能令当今圣上气急至此,是不是说明他在年轻帝王的心中,乃是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
  “陛下有我在身侧,还念着许知言做什么?我究竟哪里不如她?”楚端笑问。
  孔轩一时气结,“国政为大,岂能以私情乱了朝纲!”
  楚端轻轻拍打着孔轩的后背,替他疏通郁结,“时至今日,陛下还以为许知言是个少年?”
  “此话怎讲?”孔轩追问。
  “她是先朝魏后的外甥女,黎国落难的公主。”楚端的声音魅惑而轻柔,“楚端此举,正是为保陛下江山社稷。”
  “世人皆知何子非乃先为余孽,陛下有容人雅量,许他魏王之位。而许知言又是黎国公主,曾于凌柯暗通关节。”楚端字字紧逼,句句清晰。“何、许二人狼狈为奸,乃是为了谋得江山社稷。”
  琥珀色的眸子不由轻颤,孔轩不可置信道:“你如何得知?”
  “许知言曾在流云观修行两年,出家之人不打妄语,无云道长可以为证。”楚端成竹在胸。
  孔轩沉吟半晌,“宣其入宫。”
  当夜圣旨既宣,大理寺卿余鹤连夜觐见,却接到了宫中传来的第二道圣旨:内侍楚端一心报国,精忠不二,加封兵部尚书,统帅三军。
  余鹤不知其中缘由,但短短几个时辰形式逆转,状告楚端的岳南枝恐怕凶多吉少。余鹤因与齐皓有约在先,连夜将岳南枝送出西京。陈帝以后宫干政为由,废其妃嫔之号,全国通缉。
  次日一早,宫中便又传出了陈帝的第三道圣旨,宣魏王何子非即刻赶往西京城。
  孔轩端坐龙椅之上,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楚端昨夜的一席话。若魏王欣然前往,朝臣拜服陛下,则证明魏王无反心。若魏王拒绝入宫,心存二意,则杀之以绝后患。
  当下,众臣已经乱成一锅粥,从昨日的许府大火,到齐皓被撤职,再到岳南枝被废,最后是宣魏王进宫觐见。一干朝臣莫不议论纷纷,悉数这四人为官之时的种种,为之惋惜求情。
  孔轩心烦意乱,侧目望向身旁的楚端。他今日着了大红的官袍,立在龙椅之侧如巍峨高山。
  “看来魏王深得人心。”楚端唇角微挑,似笑非笑。
  孔轩低头,他虽与何子非相交多年,彼时他是无权无势的世子,自然恪守臣子本分。而他与许知言暗通款曲,欺瞒天子,则是怀了不臣之心。且如今他身居魏王,若是先魏朝那些旧臣复辟,后果不堪设想。
  国之安定,皆在一念之间,何子非是否有反心,他不敢赌。
  早朝之后,陈帝又追加出一道圣旨,宣魏王火速入宫。
  西京城内外,谣言如电闪雷鸣般疯传,有人说新帝欲诛魏王,也有人说魏王欲反新帝。两方各执一词,真假难辨。
  魏王府距西京城不过半日路程,传旨官一路马不停蹄,距离第一道圣旨不过半个时辰,第二道圣旨便又到府上。
  虽说皇命难为,但一连两道圣旨皆是逼魏王入宫,众皆哗然。霜华手下暗卫数百,已然洞悉了昨日西京之变,若是此时进宫,魏王恐有性命之虞。
  韩霖亦是满脸不忿,既然陈帝听信奸佞至此,不如斩了传旨官,杀进西京擒拿楚端这个祸害。
  何子非跪地接旨,身后的霜华与韩霖对视一眼,各自怀了心事。
  魏王将二位传旨官请入内室,好生招待,并带随从十余人,轻装进京。霜华与韩霖俱是一惊,跪地请命,试图阻止魏王入京。
  何子非将那圣旨来回翻看,笑道:“若我此时抗旨,便落下了口实,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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