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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不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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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国子民善猎、采矿,陈国又擅种植、纺织。凌柯此举,不单是请摄政王观赏上城的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说服他开通北境互市。
  两国互市亦是何子非新近听说的新鲜玩意,旨在开放黎国北境与陈国的互市,由两国子民自由贸易。这个倡议,正是来源于平日里只肯低头读书的太史令冷修。不想黎皇凌柯也有如此见解,倒是令他吃惊。
  何子非与凌柯有过数面之缘,还得说到一年前嘉宁公主择驸的时候,堂堂黎国太子,竟然挟持了鸿胪寺重臣逃离西京。想到此处,何子非不由握紧双拳,那一日,若是她跟着凌柯离开陈国,是否能保得一生平顺?
  马车并未颠簸,摄政王却阵阵头痛,直疼得他脸色苍白。霜华连忙奉上一盏热茶,垂眸道:“王爷又头痛了么?”
  “不碍事。”何子非随手一拨,将茶盏推开。
  霜华心上一阵刺痛,没由来地悲戚。那一夜宫中巨变,许知言生死不明,也正是自那时起,他每每提及她,便要痛得浑身战栗。太医诊也诊了,看也看了,却都纷纷摇头,一个个无能为力。
  他痛在身上,她痛在心里,她知道,他患上的是无法治愈的心病。
  黎国的迎接仪式宏大隆重,竟是以帝王之仪相待。凌柯亲自相迎,拍着何子非的肩膀道:“摄政王,别来无恙!”
  凌柯灿然一笑,脸上有一道细微的伤疤便也舒展开来。
  何子非一看到他,便觉得头痛。
  黎皇与摄政王携手而行。凌柯也不含糊,直奔主题,“摄政王以为,朕的提议如何?”
  “两国互市,却是利国利民之举。”何子非由衷赞叹,“因而本王不远万里而来,与陛下共商大计。”
  凌柯得意地笑笑,“摄政王过奖,两国互市的细节,朕还要与摄政王好生探讨。”
  言谈间已至狼烟阁,何子非早就听说黎皇凌柯不同于诸位皇子,自幼受皇后许云暧教诲,虽然鲁莽,但是读书习字样样在行。
  狼烟阁既是凌柯的藏书阁,也是他的书房,同时又是黎皇处理政务之处。何子非抬步向前,不由对凌柯刮目相看。满满几十个书架罗列整齐,分门别类一一摆放,书角微卷,显然是经常翻阅,绝不是装点门面这么简单。
  目光移至案上,文凡四宝错落有致。何子非的目光忽然被桌上的墨砚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将那砚台捧在手上。
  “陛下也喜欢墨砚?”摄政王心不在焉道。
  “此物乃是朕的老师所赠。”凌柯的眸光微微闪烁。
  “陛下的老师是陈国人?”摄政王又问。
  “此话怎讲?”凌柯面上一凛。
  “若不是陈国人,怎知晓这墨砚的好处……况且这墨锭,竟也是手工研磨而成?”何子非细细打量,见那墨锭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柯”字,这一切都令他熟悉地心痛。
  “可惜老师年迈体弱,否则真该跟摄政王秉烛夜谈一番。”凌柯笑道。
  何子非轻轻叹气,有些难以置信。
  二人入了狼烟阁,相谈甚欢。虽然先前曾有过不愉快,此时见面却是志趣相投,对互市一事一拍即合。这一日下来,便谈妥了边境之事。
  不知不觉天色黯淡,有女子轻声道:“陛下,您该用膳了。”
  闻言抬头,只见门口盈盈而立的是个姑娘,偏偏穿着男儿的衣裳,别有一番景致。
  “这位是……”何子非疑窦丛生。
  “她是朕的贵妃,因为在朝中担任文职,着男装更为方便。”凌柯打着哈哈,“摄政王也知道,朕最喜女扮男装的美人……”
  “哈哈哈哈。”凌柯说罢,兀自大笑起来。
  何子非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抽动,额角便愈发疼痛。
  晚宴之上,摄政王脸色惨白,冷汗涟涟。随行的韩霖蹙眉道:“王爷若是不舒服,便早些回去歇息罢。”
  何子非摇头,“此时离席,实在不妥。”
  不远处的虎皮长椅之上,贵妃倚在黎皇身侧,目光盈盈如水,浅笑似百花展颜。何子非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摩挲着手中的一块布料,那布料边缘破损,乃是日夜翻看所致。
  她不在陈国,会在黎国么?
  宫宴结束,娇滴滴的贵妃非要嚷着去逛花朝灯会。凌柯疼爱贵妃,便也由着她微服出宫,谁知这世间缘分一事,实在是巧,凌柯远远便看到了同在灯会的摄政王一行人。
  此时皆是便衣出行,黎皇与摄政王远望彼此,各自心照不宣地点头。凌柯的目光移到何子非身后,那冷峻的白面将军,乃是摄政王的亲信,兵部尚书韩霖。可他的身后还有一端庄美貌的女子,倒是有趣。
  凌柯咧嘴一笑,“莫不是……摄政王妃?”
  何子非点头,“正是内子。”身后的霜华便也微微颔首。
  “我黎国由多个部族组成,因而每到花朝节,各族男女相会于此,若有倾心之人便将手中的鲜花赠予对方。”凌柯笑道:“带着夫人来,实在不妥。”
  一旁男装的贵妃亦点头道:“不妥,实在不妥。”
  凌柯性子明朗,贵妃天真烂漫,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子非不由弯了弯唇角。
  灯市热闹如白昼,忽的有一貌美少女足尖轻点,于百花灯市中穿梭。贵妃睁大了双眼,不由竖起大拇指,“真真好身手。”
  众人亦随之望去,待何子非看清那人,不由转头看了看韩霖,却见他的震惊写在脸上,倒是吓得不轻。
  韩霖似有请求之意,见何子非目光中竟是默许,大喜过望,一跃而起。
  “摄政王手下真是卧虎藏龙。”贵妃明亮的眼睛中满是崇拜。
  “咳咳。”凌柯尴尬地咳嗽两声,这才将爱妃的视线拉回,却仍是不甘心道:“我们还要到对面去看看,先走一步。”
  凌柯说罢,连忙将贵妃带离了何子非的视线。
  何子非找了一处茶肆,远眺街市,静默饮茶。霜华静静坐在他身侧,想到他刚才那句“正是内子”不由小脸绯红。
  他信守承诺,允她摄政王妃之位。可她日夜企盼,竟从未盼得他踏入她房中半步。
  霜华心上酸楚,忽然道:“可有好酒?”
  小二笑嘻嘻地端上一坛陈年佳酿,霜华一杯一杯的饮,却见身旁之人竟然未曾察觉。
  负气还是不甘?霜华索性将酒盏推到何子非面前。他却似没有看到一般,端着酒杯细细呷来,竟未发觉入口的究竟是茶、还是酒。
  霜华闷闷地饮了数杯,心中无不痛楚。纵使她在他身边,也隔了千里万里,满心的悲凉,又能与何人说?
  何子非饮了三杯,自言自语道:“宁儿怎会来此?”
  “你怎会来此?”韩霖咬牙切齿道。
  韩宁被迫至角落,眼神不安道:“韩霖……你……你做什么?”
  她竟然出现在花朝灯会上,不仅如此,她手中掬着一碰鲜花,又是为何?
  “你来黎国做什么?”韩霖便又逼近她一分。
  花朝会上捧花的男女,不都是为了求得良人而来?
  韩宁跺了跺脚,狠狠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韩霖脸上冷气骤升,“是我逼你来此处找情郎么?”
  “都是因为你,偌大的周国没有人敢娶我。”韩宁瘪着嘴,气急道:“若不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我,我也不至于嫁不出去……早就过了出阁的年纪,只能到偏远之处,找个男人回家。”
  韩宁说罢,竟然看到韩霖冷如冰霜的一张脸,忽然涨得通红,“我就是要世间男子都不敢娶你。”
  “你为何这么害我?”韩宁挥舞着双拳,想要打得他满脸开花。
  韩霖却擒住她的手,将她的花束收入自己怀中,他的声音闷闷的,竟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你,是我的。”
  韩宁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不由指了指自己,“我?”
  韩霖点头。
  “你别忘了,我们是兄妹。”韩宁好心提醒。数月之前,她被眼前的男人以这个理由狠狠拒绝。
  “我是陈国兵部尚书,你是周国的大将军,哪里来的兄妹?”韩霖不屑。
  韩宁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忽然狡黠道:“那日……你亲了我,就没有生出些别的心思?”
  韩霖低头道:“有。”
  “是什么?”韩宁不由眨了眨眼睛,还不合时宜地舔了舔嘴唇。
  韩霖没有说话,她却听到了他的回答。他的回答在她的口齿间游走,令她心旌荡漾,绵软无力。
  这一夜,霜华烂醉如泥,韩霖彻夜不归。何子非仰天长叹,连身边最亲密的人都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
  何子非早就疑虑凌柯心中有鬼,这便换上夜行衣,偷偷潜入宫中,伏在宫墙之上。听闻黎皇的老师,每夜都要教授他读书习字。
  凌柯负手站在狼烟阁外,对左右道:“老师来了么?”
  “到了到了。”宫人一阵小跑,引着青衣小轿入内。
  何子非睁大了双眼,几欲将那轿子看出几个窟窿来。只见一只纤细而苍老的手颤巍巍地伸了出来,凌柯慌忙上前道:“老师当心。”
  从轿子中走下的,是一位白发老叟。
  何子非不由苦笑,心中的失望犹如潮水退却,徒留满地疮痍。
  

  ☆、六七章 无可奉告

  
  凌柯聚精会神地盯着宫墙之上的某处,待那人消失不见,不由惋惜道:“他已经走了。”
  “终于走了……快替我打水洗脸。”那老叟扯下花白的头发,露出齐腰的一头乌发。
  凌柯打着瞌睡等她梳洗完毕,“我说驸马爷,你又何必如此?回去做他的摄政王妃不好么?”
  驸马爷洗净了脸,露出原本清丽的一张脸来,弯弯的眉眼带着笑,却未笑到眼底,“你也看到了,他有佳人相伴,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若是何子非再停留片刻,便会识破那老叟的易容之术,轻而易举地辨识出这不知好歹,说着混账话的——许知言。
  “可他却未有放弃的念头。”凌柯挑眉道。
  知言移开眼,“随他。”
  知言辅佐黎皇读书完毕,便往安雅公主的府邸而来。安雅公主是黎皇的妹子,而年轻的帝师便是大黎安雅公主的驸马。
  见车驾靠近,侍者高呼一声,“驸马爷到了!”
  大门缓缓开启,安雅公主盈盈立在院中,眉角含笑。安雅公主不是旁人,恰是躲避余鹤如瘟神的叶舒。
  彼时知言委托冷修找寻叶舒的下落,便将她一同带到了上城。凌柯本想给多年漂泊在外的姑母冠以大长公主的封号,却被她拒绝。
  思前想后,不如折衷,凌柯便认了叶舒为义妹,封号安雅公主,如此一来,姑母便可安然住在上城,又不会被邻国那位偏执的摄政王骚扰。真乃一举两得!
  此时此刻,安雅公主正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笑问,“这么晚了,驸马还过来?”
  “太医说你胎位不稳,需要静养,怎么这便出来了?”知言上前握住叶舒的手,她的手微微寒凉,好似寒冰。
  “我每日吃了便睡,身子愈发沉重。”叶舒笑道:“今日出来走走,倒觉得舒服多了。”
  看到叶舒至此,知言不由心生愧疚,若不是她当日出事,叶舒也不会落入余鹤手中,哪知余大人是个冷面热心肠之人,毫无廉耻地欺负了“朋友妻”。
  叶舒见她面色灰白,料想是遇到了不顺心之事,试探道:“都说他王来了,可是真的?”
  知言点头,“确实是他。”
  “那时他曾对我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底是心中有你。”叶舒劝慰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又何尝不是。可是此情此景,他们又如何相见?
  摄政王有正妃,安雅公主有驸马。为何她与他之间,总隔着啼笑皆非?
  第二日一早,安雅公主便请命去了北境。北境乃是多国交界之处,若是哪一日公主携夫君潜逃出境,也有数十个国家可去。
  凌柯唇角一扬,远远望着浑然不知这一切的大陈摄政王,不由暗自叹息:“姑母大人,您这一手真是漂亮!”
  凌柯当然是记仇之人,当日何子非的一箭致使他面上多了疤痕,如今就让他被万箭穿心来弥补。
  坐观恶龙困于泥沼,妙哉!
  何子非远望黎皇,见他对着自己举杯微笑,那笑容中,有怜悯、有期许,甚至有幸灾乐祸?
  离京不过半月,丞相齐皓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奏章堆积如山,苦等摄政王回来处理。
  黎国之行结束,摄政王一行连忙返回西京。
  何子非见到那奏章纹丝未动,不由厌烦道:“命你与岳南枝辅佐陛下,奏折怎会这般多?”
  齐皓剑眉拧成一团,“摄政王有所不知,南枝有……有了。”
  “所以?”何子非唇角下坠,已然不悦。
  “她身子柔弱,孕吐反应极强,臣日夜照料……无心朝政。”齐皓倒是实话实说。
  “你二人乃朝廷重臣,怎能因私废公?”何子非斜眼瞧了瞧奏折,第一份便是岳南枝请辞的折子。
  看到摄政王墨眸微敛,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韩霖亦躲远了些。
  他培养多年的得力臂膀,竟然要主动请辞!何子非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自太子之乱、楚端之祸以来,朝中官吏不足,又未至殿试之时,此时无人能用,当真令他头痛。
  折子一封接着一封,眼看着又是令他不悦的:兵部尚书韩霖告假一月?
  何子非压低了声音道:“你又是为何?”
  韩霖扭捏半晌,低声道:“提亲。”
  吏部尚书一职十分重要,还有谁能补这个缺?林照?不行,此人贪财,不可委以考核百官的重任。
  吏部尚书,须公正严明,堂堂正正,令百官信服。
  脑海中飞快闪过一张冰冷无情的脸,若说公正,莫过于大理寺卿余鹤。可余鹤不擅交际,又如何能领命吏部?若是假以时日,磨练心志,倒是可用。当务之急,便是给他一个施展的机会……而最近的机会,便是黎国北境与多国官员商洽互市一事。
  可何子非怎么也没想到,委派边境的余鹤一去就是数月,迟迟不肯归来,好像北境那偏僻之所比西京还要繁华。
  直至小皇帝孔然周岁之礼,余鹤才马不停蹄的回来。典礼当晚,小皇帝于摄政王怀中吮着手指,呆呆道:“娘……”
  摄政王面皮一扯,“本王不是娘亲。”
  小皇帝六个月早产,能够活命已是万幸。婴孩之时尚且与普通人没有差异,待月份大些,便显得蹊跷起来。每日上朝之时,小皇帝目光呆滞,一两个时辰不哭不闹,起初,也只道是小皇帝懂事,久而久之才发觉,这位天子,竟似是痴呆之态。
  鸾太后每日吃斋念佛,以泪洗面。可孩子一日日长大,终究瞒不过世人的眼睛。
  何子非看着怀中乖巧的娃娃,何其安静,又何其无辜。太医诊断数次,却都束手无策,难道陈国未来的国君,当真是如此模样?
  新皇周岁的典礼直至深夜,值夜的御林军各个精神抖擞,却忽见一道黑影顺势而起,待追上前去,才发觉那是摄政王独坐龙隐殿的廊檐之上,不由悄悄退下。
  越是心烦意乱,他便越想要一人独处。
  何子非自怀中取出字迹模糊的一片衣襟,那是宫中琉璃冢的地形图。
  何子非摄政之后,便彻底封死了琉璃冢。陈帝、魏后、太子孔诏,先太子杨绪、太宰陈倾都长眠于此。自琉璃冢被封之后,其上花枝璀璨,竟生长出独一无二的林园景致来。
  “一直以来,我都置你于险境。”何子非握着那片衣角,头疼的厉害。若不是孔轩当日得了琉璃冢的地图,识破了楚端的覆国野心,又怎会有后来突如其来的形势逆转。
  长风忽起,吹得他衣袂翻卷。何子非闭上眼,不由喃喃自语,“可你自始至终,却都处处为我考虑。”
  一夜头痛,教何子非无心贪睡,只得早起。他正欲考察余鹤数月来的长进,哪知此人便又往北境而去。
  岂有此理!
  何子非命霜华暗中查访,便带出了些蛛丝马迹,原来除了吏部尚书余鹤,太史令冷修连日来数次往返黎国北境。
  何子非唇角一勾,竟是笑了,“连一个提笔之吏都这般不安,莫不是风景那边独好?”
  霜华眨了眨眼,声音清灵,“余鹤与安雅公主,私交甚密;冷修在北境有一处叫做令园别居的私宅。”
  私宅?何子非眉头一拧,太史令冷修实乃木讷之人,怎么会在遥远的北境有一座私宅,那里究竟是埋着通天宝藏,还是有娇娘美妾?竟然令无欲无求的冷修魂不守舍。
  “安雅公主此人如何?”何子非又问。
  “安雅是黎皇的妹妹,数月前诞下一女。”霜华朱唇微启,似要多说些什么,却又恰到好处地停顿。
  “驸马又是何许人也?”何子非却有些好奇。
  “这……王爷何不自己去看看?”霜华忽然仰起脸,分明在笑,眼角却多了泪花。
  何子非欲言又止,心上忽然升腾起前所未有地希冀。他迫不及待道:“备马!”
  霜华笑中带泪,“早就备好了。”
  “多谢。”何子非抬步便走。身子却忽然一滞,被人自身后紧紧抱住。
  “是我鬼迷心窍,害得你们天各一方,你恨我么?”霜华不住地哽咽。
  “若不是你,我亦不知,她竟比这如画江山更值得眷恋。”言毕,一根一根掰开她纤细的手指,匆忙而去。
  黎国北境,虽是偏远之地,却是诸国毗邻之城。何子非起初答应与黎国互市,不过是借口亲至黎国,去找一找那里是否有他想见的人。
  凌柯小儿,他定会要他人财两失!
  那一日,偌大的西京城中一骑绝尘,只道是紫带金冠,风流倜傥的年轻人策马而出,招摇过市。
  东街集市买菜的张大娘红了一张老脸,“哎呦呦,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英俊哟!”
  城守面面相觑,只见一人一骑,如天神下凡般由远及近,“哗”地亮出明晃晃的腰牌,一时闪得军士眼花缭乱。
  过了许久,有人惊呼道:“是摄政王!”
  摄政王出城了!摄政王出城了!
  齐皓闻此,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他来回踱步,气的七窍生烟,“好个何子非,竟然不声不响便走了,难道要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
  怀中的小儿“哇”地一声啼哭起来。岳南枝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恰是一件孩儿的小衣。她微微侧首,娇嗔道:“做什么这样凶,吓到孩儿了。”
  平日里严厉狠绝的丞相大人,脸上的情绪瞬间垮塌,匆忙哄着宝贝儿子道:“爹爹错了,孩儿莫哭,孩儿莫哭。”
  岳南枝掩唇微笑,丞相大人果然色厉内荏。
  

  ☆、六八章 无计可施

  黎国北境并不富庶,这些年来各国动荡,偶有战乱。自安雅公主迁徙以来,北境的公主府巍峨而立。每每有商人过境,一抬头便能看到高处的公主府,不由安心。
  公主带来了牛羊牲畜,粮食种子。同时带来的,还有上城的三百农户,以及一国京城的富庶与文明。
  安雅公主的驸马,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儒。自安雅夫妇来到北境,这里有了书院,只要家中能够开垦一亩荒地,小儿便能在书院中读书习字。短短一年,贫瘠的北境沃野千里,良田纵横交错。
  公主夫妇为了方便各国旅人往来,修缮了交通要道,新建了长亭驿站。渐渐的,来往的各国客商,也愿在北境常驻。
  酒肆的老板为旅人斟了一壶烈酒,“客官也是生意人?”
  那客人穿着华贵,身上的衣料细密精致,竟是老板从未见过的。他虽然身居简陋的酒肆,却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桌椅陈旧,杯盏朴素,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目光深邃,仿佛远远望进天地间亘古不变之中,不知何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客官的坐骑昂首而立,竟是一口也不吃地下的草,威风八面凛凛冽冽,一如其主。
  旅人笑问:“我不像商人?”
  老板摇了摇头,“小老儿在此开店大半年,商人见得多了,向您这样气度华贵之人,实为罕见。”
  “老板好眼力,我的确不是来经商的。听闻安雅公主礼贤下士,乃是投奔公主而来。”
  老板“哦”了一声,这就对了,怎么看也像是达官显贵,“可是不巧的很,每月初七,公主与驸马都不见外使。”
  “这又是为何?”旅人手指修长,轻轻扣了扣桌板,自指尖落下一锭银子。
  “小老儿只告诉你一人,客官可要铭记在心。”老板凑上前来,“驸马爷体弱,每月七日,便在令园别居静养。”
  令园别居?这不是太史令冷修大人的私宅么?
  公主夫妇居然住在冷修府上,好个冷修,你做得很好!
  “真是大方!”老板笑嘻嘻地收好银子,便不见了那位客官的踪影。
  令园别居清新雅致,碧树成荫,芳草蓠蓠,倒真是金屋藏娇的好去处。因别居有一汪天然温泉,久泡可改善体虚多病者的体质。冷修便于每个月初来此几日,同时邀请安雅公主夫妇小住。
  虽然冷修并不想邀约安雅公主和她襁褓中的小女儿,可是若安雅不来,她便也不肯来,只得硬着头皮假装热情。
  又过了几个月,却连余鹤这瘟神都惹了来,就更加没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
  余鹤怀抱着熟睡的小孩儿,面色冷清,“不欢迎我?”
  冷修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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