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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不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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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皇帝果然大怒。
  知言索瑟着身子跪在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不是先生教她如实作答的么。
  “好个上暴虐!”“暴怒”过后,皇帝陛下严肃的一张脸上居然惊现微笑,他瞧了她一眼,道:“平身。”
  知言这才敢站起来,却仍是低着头不敢妄动。
  “学问尚可,只是脑子笨了些。”皇帝言毕,随手批起一件外袍,敞着明黄的领子就这样出了门。
  “你——随朕去书房走走。”
  知言不知皇帝心中所想,只得快步跟上。
  殿外的张公公与冷大人俱是一惊,伏在地上静待陛下发话,可皇帝像是没看到二人一样,就这样径直向书房去了。
  这位大陈皇帝,年轻时是魏国大将军,戎马半生,沙场点兵。而今虽然上了年纪,也是个高腿长,健步如飞的男子,虽说缠绵病榻数月,仍是疾行如飞。知言以跑代走,勉强能跟上。
  御书房冷冷清清,像是许久无人来过。也难怪,听说自从皇帝生病以来,国事均由太子处理,久而久之,御书房反倒闲置了。
  “你的模样,朕瞧着也不讨厌。”皇帝自案上拿起一卷画轴,不顾她在场便徐徐打开。
  知言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那画卷上的女子迎风而立,黄袍凤冠,乃是至高无上的打扮。此人她认得,不正是先朝魏皇后么?为何周世子与陈国皇帝都喜欢收藏魏后的画像?
  “字倒也写得不错。”皇帝一一打开卷轴,自言自语道:“若你是个女子,倒是与先朝皇后有几分相像。”
  知言早一股脑地跪在地上,“下官该死。”
  “起来。”皇帝不理她,兀自整理着卷轴,“就凭你这张脸,朕也不会为难你。”
  知言生平第一次感谢自己未曾蒙面的双亲,给了她一副好皮囊。偷眼去瞧那神色认真的皇帝陛下,他竟一人对着画轴发笑,那模样倒像是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莫非这位皇帝对先皇后有意?
  否则怎能放任鸾贵妃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
  否则又怎能纵容自己在此处?
  她不由想起在周世子府之时,何子非曾竟说过,大陈皇帝陛下倾心于一个女子,不惜杀其夫屠其子。而那个女子,习得一手簪花小楷。方才他夸奖她的字写得好,是否也因为肖似某人——比如先魏皇后。
  而这位皇帝陛下,虽是戎马半生的练家子,却极其擅长丹青。除了那满屋的前朝皇后肖像,知言还眼尖地瞧见了另一幅。画上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与一位少年并排坐在一处的情景,倒像是一对母子。
  知言瞧得起劲,忽然听皇帝叹息道:“他是我的蛟儿。”
  掌故清晨入宫,直至傍晚也未从御书房出来。就连午饭,也是御膳房用小碟分别端进去的。太子闻此,不动声色地在东宫处理政务,玉王与御周候并列在侧。
  太子抬眼去瞧,御周候面上并未见异色,仿佛听到与他不相干之事。三弟的表情可就精彩了,一会白一会红,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骤然收紧,像是担心着什么。就这么个心无城府的弟弟,亏他前些日子还担心此人欲与他争夺这至高无上之位。
  “看来父皇倒是纵容这新晋的官员。”太子此话一出,玉王眉头一皱。
  “本宫瞧着这许知言倒是面熟,像是一位故人。”太子的眼睛紧紧盯着玉王,只见他温和如美玉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绯色。
  “世子以为如何?”太子眯着眸子问。
  “所以我才将他逐出府中。”何子非连忙解释,“却不想教人误会,说我有那等龌龊的心思。”
  堂堂御周候府中,藏着一位和当朝贵妃面貌相近的男子,任谁都会以为此人有不臣之心。对于这个小小书童,太子早就有所耳闻,自己的弟弟三番五次向御周候索要此人,都被拒绝。而今此人入朝为官,肖似贵妃的一张脸可谓惊世骇俗,饶是玉王对他有几分念想,也不敢胡来。
  周世子这一招,既将自己撇了干净,又教玉王殿下求不得,当真是高明至极。太子静静观察着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不由笑道:“世子也到了成家的年纪罢。”
  何子非点头称是。
  “可有谁家的女儿如得了世子的眼?”太子笑问。
  “子非身在异国漂泊,哪里敢妄想娶妻生子。”何子非推脱。
  “吾妹玉瑶,对世子喜欢得紧。”太子也不遮掩。
  不待何子非回答,玉王抢先一步道:“此举不妥。”
  “哦?”太子凝神瞧他,倒是想听听弟弟的分析。
  “父皇最为宠爱小妹,不知世子以何为聘?”说到此处,温文尔雅的玉王倒像是要把何子非逼入绝境。
  “殿下说得对。”何子非默然道:“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上无父母庇佑,下无封地可去,子非配不上公主殿下。”
  “三弟!”太子面上不悦。
  玉王淡然道:“我也不过是为小妹着想,她今年已逾十七,乃是过了嫁人的年纪。”
  正说话间,孔玉瑶忽然推门而入,杏黄的衣衫带着夜风的凉意,她勃然大怒道:“三哥这是什么话?我不嫁人,三哥还要逼我不成?”
  “我不是此意。”眼看着妹妹眼里要滴出泪来,玉王连忙上去哄她,“三哥不过是想给你寻个好驸马。”
  “我不要驸马,我只要他!”孔玉瑶伸出纤细的手指,堪堪指着坐在一旁喝茶的何子非。
  何子非瞧着公主殿下泫然欲泣的模样,抱歉地笑笑,却一如往日般绝情。
  孔玉瑶彻底崩溃,失声痛哭。
  何子非见状,索性辞了两位殿下,悄悄出宫。尚未走出几步,便在拐角处与一人迎面相遇。仔细瞧来,可不是新晋的掌故大人。他眼疾手快,捉着掌故大人的削肩,一个转身便将她带到昏暗的林子里。
  “放开。”知言压低了声音,却被身后那人抱住了腰身,动弹不得。
  “这是要去哪里?”何子非的声音贴在她耳廓。
  “自然是回内衙歇息。”知言不知身后那人如此这般是何意,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二殿下与玉王不是一母所出?”
  “嗯。”何子非应道,她称呼孔诏为二殿下,显然是知晓了皇帝曾经还有一位长子的事情,“先朝国破当日,长子孔蛟战死于西京。陛下即位后,封二子为太子,三子为玉王。孔蛟与孔诏由陛下皇后所生,孔轩与孔玉瑶,却是当日盛宠的异国妃嫔所出。”
  原来如此,难怪知言总觉得孔轩的样貌与普通人大为不同,她又问,“听闻皇后红颜薄命,却是因何而故?”
  “孔蛟战死的当日,皇后便疯癫投河了。”何子非轻声道。
  疯癫投河?夜黑风高,无人看得到知言绞扭在一处的五官,先魏覆灭,陈帝建国的种种谜团日日在知言脑中如走马灯一样的旋转。她愈发感觉到这做宫廷掩藏了太多秘密。
  而这秘密的背后,倾城先生又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何子非松了手道:“早些回去罢。”
  “嗯。”知言点点头,瞧着四下无人,一阵小跑远去。
  何子非整理了衣冠,于黑夜中快步独行。行至宫门外,如同往常般登上马车,闭目养神。韩霖清冷的声音在夜空中清晰无比,“我去查过了,魏后仅有一子。”
  “嗯?”何子非眉梢一动,有些失望。
  “奇怪的是,她还有一位双生妹妹,鲜有人知晓。”韩霖补充道。
  

  ☆、十八章 何德何能

  初始之时,知言只道皇帝陛下性子阴晴不定。久而久之,她才知道这位是个贵人多忘事的主。分明前一日还说起年轻时金戈铁马的光辉事迹,第二日便皱着眉头问,你怎晓得此事?
  知言琢磨,原来皇帝陛下不是龙体欠安,而是记不得许多事情了,难怪他也忘记了曾经见过她。贵妃娘娘每日来御前奉药,若陛下心情不错,便会说爱妃辛苦。若是哪一日不快,便扔了药盅高吼,朕没病!
  相处了几月,知言才算摸清了皇帝陛下的秉性,便也晓得投其所好,每日陪皇帝下棋作画。天子一高兴,即刻给她加官进爵,封赏府邸。入仕不足半年,知言便晋升内史。若说掌故乃是记载旧事史实,内史则常伴天子侧,记录皇帝言行。
  知言搬出内衙,有了自己的府邸。不少官员知道许知言虽是朝中新秀,却是皇帝陛下面前的红人,纷纷备了厚礼登门造访,及至冷修来时,已是傍晚。
  冷修入朝已有三载,所见所闻自然不少。先前他想方设法阻止她入朝,而今他虽然是她的上司,却时而刁难时而疏远,时而吞吞吐吐,实在教知言不得不怀疑。
  因此她今夜根本不打算放冷修走。
  冷修在无言书院读书之时,就是最为实诚好学的一个,缺点是不善饮酒。而今入仕三年,竟毫不长进,几杯下肚,他便红了脸。
  “冷大人?”知言轻声唤道。
  “唔?”冷修摇了摇头,见面前坐着几个容貌装束一模一样的少年,“我……我该回去了。”
  “冷大人何必着急。”知言扯着他的袖子笑眯眯道:“大人不是还有事情要同我讲么?”
  冷修揉了揉眼,“还有何事?”
  “魏殇帝驾崩后,《魏史》太过潦草,大人不是要率臣等编纂史籍么?”知言试探。
  “若无陛下授意,我等何必去找那些麻烦?”冷修眼神迷离。
  想必《魏史》乃是皇帝陛下看过的,陛下定然对此书十分满意。知言单刀直入,“难不成是陛下喜爱魏后,想要金屋藏娇,才将她从书上抹去?”
  “才不是!”冷修嗤笑着摇摇头,“你有所不知,那魏后死的蹊跷。”
  “有何蹊跷?”知言双眼圆睁。
  “魏后乃是被宫中大火烧死。”冷修道。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纵火弑后?”知言继续问。
  “陛下……既敢窃国,又怎会不敢弑后?”冷修反问。
  知言这些日子伴君左右,分明见陛下对那魏后喜爱至极,又怎会纵火杀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爱而不得,便亲手杀之……也不仅仅……是陛下一人如此。”冷修叹息一声,形容扼腕。
  “此话怎讲?”知言连忙道:“难道说还有其他人要杀魏后?”
  “枉我自诩清高……正直。”冷修说到此处,自顾自地饮了一杯,“却连真相都不敢写出来。”
  知言愈发着急,摇着冷修的肩膀,“冷大人别光顾着饮酒,倒是快些说与我听!”
  冷修对着她微微一笑,“彼时在书院……我便想说……知言,知言你……”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好似蚊虫。
  “我如何?”知言凑上前去。
  “你长得真好看!”冷修说罢,整个人晕晕乎乎便倒下了。他的唇角贴着她的侧耳缓缓滑下,教她没由来地红了脸。
  “冷大人?”知言不悦地唤了一声,“冷大人?冷修!”
  冷修“嗯”了一声,伸手打翻了案上的酒壶。酒水哗啦而下,洒了他一身。
  第二日一早,玉王与周世子同来府上,刚一进门,便见侍女捧着一身衣裳眼神躲闪。见此女鬼鬼祟祟,何子非不由笑道:“何事慌张?”
  那侍女瞧见二人衣着不凡,必是贵人,不由心惊胆战。
  “你手里的是何物?”何子非又问。
  “是,是冷大人换下的官服。”那侍女仓惶答道。
  玉王闻此,面色乍变,“哪个冷大人?”
  “太史、史令冷修大人。”那侍女战战兢兢,头也不回地跑了。
  “太史令大人夜宿内室府邸……”何子非细细琢磨,“虽说我这书童却有几分颜色,倒也便宜了冷大人。”
  “早知今日,你还不如把知言送给我。”
  见玉王殿下的脸色骤然发黑,何子非笑道:“知言何德何能,焉能令殿下气极若此?”
  “谁料冷修胆大至此,竟敢染指新晋官员!”玉王极力克制,保持的玉王应有的风姿。
  知言刚刚沐浴更衣完毕,自内厅走出。盛夏闷热,虽是日日沐浴,仍热得汗水涟涟,她不由松了松领口,以手为扇轻轻挥动。
  此举在玉王殿下眼中,似是刚刚与人温存过后,出来透气的娇俏模样,不由朗声道:“许大人!”
  知言抬头一瞧,只见玉王殿下的面色极为不好,周世子却笑得诡异。她骨碌碌转了转眼珠,“二位此来,真是令府上蓬荜生辉。”
  “我与世子是特来祝贺许大人的。”孔轩温和一笑,便又恢复了玉王应有的的风度,“近日寻了个好去处,不知许大人是否赏脸?”
  可知言终觉玉王殿下的表情不太自然,堂堂玉王殿下,一口一个许大人,教她受宠若惊,连忙道:“知言感激不尽,哪里敢不赏脸!”
  玉王殿下的马车载着御周候与内史大人一路绕过长街小巷,在一处隐蔽的院落停稳。自打知道玉王断袖以来,知言便从未单独与他相处,若不是今日何子非在场,她断然不敢来此。
  三人下车,气氛亦是相当诡异。玉王上前握住知言的手,指尖温润柔软的触感教他不由躁动起来,“快些随我进去。”
  “好。”知言说着抽出了手,藏在身后使劲在衣服上摩擦了几回,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入内。
  何子非也不说话,瞧着知言的模样忍住不笑,跟在二人身后。
  一入院内,知言便发现了此处的不同——香,这园子实在是香。
  亭台楼阁的修建极为雅致,绿如芳草环绕其间,流水潺潺蜂蝶翩跹,倒是一副好景致。院中的少年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处,或赤足嬉水,或临案读书,更有貌美少年洁面簪花,竟是女儿家的装扮。
  知言不由蹙眉,转身望了一眼何子非,但见他面上带笑,好似稀松平常。她心中忐忑,心想玉王殿下实在大方,能与她一同分享金屋藏娇的喜悦,只是她许知言实在不是龙阳之辈,虽说她也喜欢男人,却实在对这些状似少女的男人喜欢不起来。
  她高升之日,便是来狎妓之时……若说她不喜欢男人,那之前扮作何子非男宠之事便要暴露;若说她喜欢男人,那接下来又要如何对付玉王殿下的盛情款待?
  玉王殿下邀二人在前厅入座,几名男子便袅娜地依偎在她左右。知言抬眼一瞧,更是胸中郁结。虽说这男子生得白净美貌,可终究不是女子,并不细腻的肌肤下,明显可见残留的胡渣,再往下看,并不纤细的颈上还有微凸的结嗉。玉王闻不得脂粉,众男子便采摘了新鲜的花瓣熏衣沐浴,难怪院子里香气四溢。
  知言瞧了何子非一眼,却见他正握着茶盏,任由左右两个少年为他捶肩,倒是一幅甘之如饴的模样。
  孔轩的身侧只有一个貌美少年,知言瞧了几眼,越看越觉得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那男子也不回避她的目光,盈盈一笑道:“在下楚端。”
  楚端看似行为磊落,怎的也要做个以色侍人的?知言不由悲从中来,却见玉王在楚端侧脸亲了一口道:“我倒是忘了,你们本应是同科。”
  同科?如此说来,楚端乃是今年御试的学子?知言回想起殿试那日,两件事情另她记忆犹新,一是遇到了冷修,二是当日有一位学子色诱玉王,被逐出考场……她虽未见过那学子,却听说此人却是一位英俊不凡的美貌少年。
  楚端看着知言的脸色,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后归于沉寂。知言便知自己的神情完完全全落在此人眼中,毫无保留地被他看透,如此聪慧狡黠之人,沦落至此实在可惜。
  “还不敬许大人一杯。”玉王笑道。
  楚端低头道:“听闻许大人晋升内史,恭喜恭喜!”
  知言瞧着楚端别扭的模样,倒像是一万个不情愿,连忙举杯道:“哪里哪里!”
  “以你的文章才学,委身此处岂不可惜?”
  “能服侍殿下已经是三生有幸,楚端不敢妄想。”楚端的头垂的更低了。
  “口是心非。”玉王轻轻凑到楚端耳边,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耳垂。
  知言光是瞧着这活色生香,已经红透了半张脸。何子非却任由两个少年捶肩捏颈,愈发惬意。
  寒暄了一阵,三人便在院子里用了午饭,楚端聪慧,将玉王殿下伺候地极为舒爽。殿下饮了几杯,便昏昏沉沉倒在楚端的大腿上睡去。
  御周候笑道:“不打扰殿下休息,改日再会。”
  知言寻了这个空子,连忙跟着何子非逃一般地离开。
  “我总觉得楚端十分面熟。”知言接连两日饮酒,委实有些难以消受,摇晃着身子喃喃自语。
  “是不是觉得他像鸾贵妃?”何子非的声音似是蛊惑。
  经他一提醒,知言恍然大悟,打了个酒嗝道:“难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比起鸾贵妃,你不觉得他更肖似你本人?”何子非的忽然扳过知言的肩,教她与他相视而立。
  他的眸子很黑,像是墨玉山的墨锭一般,他的嘴唇一张一翕,“入朝之后,万万不可对男子动了情愫。”
  

  ☆、十九章 何以忘却

  知言只觉脸上烫如火烧,她红着一张脸,疑惑地望着何子非。他平日里虽不怎么正紧,可此时却一字一顿,神情严肃至极。她不由偏着脑袋问,“你说什么?”
  酒劲上涌,知言四肢绵软,站立不稳。何子非轻轻松手,她便软软地靠在了他怀里,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万万不可对男子动了情愫。”
  知言低低地“嗯”了一声,只觉得心中千回百转,她闷闷道:“既如此,你先前又为何一次次撩拨我?”
  何子非一愣,笑道:“若不如此,你又怎能经得起他人的撩拨?”
  明知她所问,却不肯作答。躲躲闪闪,言不由衷,御周候到底还是不是男人?知言嗤笑一声,闭上眼再不说话。何子非低头看着怀里的娇羞“男儿”,红着脸抿着唇,好像被他抱在怀里是何等羞耻之事。
  韩霖驾车而来,恰好在何子非身旁停下。他索性将知言打横袍抱起,不由分说上了马车。
  韩霖斜眼一瞧,犹豫道:“去哪里?”
  里面的人隔着轿帘道:“回府。”
  知言在何子非怀里挣扎了几下,“送我回内史府。”
  “醉成这样还要回去?”
  “我……”知言只觉头痛欲裂。
  “如此酒量,还敢逞能?”何子非的话语中似带着愠气。
  “玉王盛情,不敢推却。”知言答道。
  “明知他对你心怀鬼胎,还敢赴宴?”何子非低头问。
  “若不是与你同去,我哪敢一人前往?”知言笑嘻嘻道。
  这一句倒是实话,何子非瞧着她得意的模样,忽然低下头,堵住了那张嫣红的小嘴。她还欲挣扎,唇齿便被忽然攻入的、带着酒香的舌扫了个七零八落。
  知言气喘吁吁,连连躲闪。那人却将她抱得愈发紧,在她的耳畔脖颈反复舔咬轻吻,教她难受地几乎要叫出声来。
  “别……”她咕哝着,何子非却忽然翻过她的身子,她只得趴在马车之上。他顺势伏在她身上,伸手拨开她脑后的长发,露出纤细白皙的后颈来。
  何子非的吻顺着白皙的颈项缓缓下移,双手不由自主地拨开她宽大的衣衫,想要亲吻她光滑的玉背。
  “子非……别……”她的身子轻轻颤抖,声音中带着哭腔。
  何子非如梦初醒, “你方才叫我什么?”
  知言犹豫了一阵,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子非……”
  何子非轻笑,“你醉酒的模样倒是比平日里更讨人喜欢。”
  知言的脸颊红通通的,悄然间已将衣衫整理完毕,索性借着醉酒肆无忌惮道:“你喜欢我吗?”
  何子非点点头,却不说话。
  “我自御试以来,便被朝臣议论纷纷,不敢和你走得太近。”知言笑嘻嘻地别过脸去,撩开厚重的轿帘,望向窗外的街市,“放我下车吧。”
  何子非低叹一声,将她揽在怀里,对韩霖道:“去内史府。”
  知言一愣,似是惊愕,“你就不怕……”
  “醉成这般,我怎敢把你丢在此处?”何子非的指尖缓缓穿过她的乌发,轻轻抚摸她的侧脸。
  知言只觉得左耳处一阵剧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痛么?”何子非的手指流连在她耳畔。
  “嗯。”知言点点头,她知道那里有一枚深入颅内的银针。先生说她年幼贪玩,不慎被银针所伤,可这银针实在难以取出,只得带着这银针活许多年。彼时知言唏嘘自己实在是命大,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可得好好地在人世走一遭。
  待知言下了马车,站在门口向目送她的何子非挥了挥手,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去。跑了几步,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却见韩霖驾着马车,缓缓离开。
  夜风微凉,轻轻灌入知言的衣衫中,她连忙冲进后院换了衣裳,道:“赶快叫冷大人来接我。”
  “是。”婢子连忙小跑着去通报。
  冷修的马车刚刚停稳,知言便一跃而上,在他身旁坐下,高声道:“跟着前面的马车。”
  冷修狐疑地看了知言一眼,“前面是谁?”
  “跟近了你便知晓。”知言伸了个懒腰,“也不要跟得太近,以免被人识破。”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前朝之事,知道得越多越糟。”冷修瞧着她微醺的样子,仿佛气息中还带着凛冽的酒香。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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