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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不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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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我知道。”知言红着脸瞧着他,“所以你想法设法将我排除在朝廷之外。”
冷修惊讶不已,“你都知道了?”
知言点头,“起初我以为你处处与我过不去,思前想后才发觉你是在护着我。”
冷修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和道:“其实在书院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是个女……”
“冷大人!”知言猛地抽出手来,神情紧张,“你的一句玩笑话便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今后休要再提。”
冷修知道她仍然信不过他,而今他们同朝为官,他有的是时间与她相处,教她对他彻彻底底地敞开心扉。
知言被冷修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闭眼假寐,不再看他。脑中却不断浮现出何子非今日的种种,不知他是否看穿她的伪装。
何子非倚在马车上,不断回想着内史大人的撩人媚态。今日的知言一反常态,似是女儿家的模样,她是真的醉了么?或许是,否则怎敢如此大胆。
何子非忽然道:“韩霖!”
“在。”
“去流云观。”
“是。”
流云观在西京城外不远,规模颇大,钟、鼓二楼高耸入云,常有朝廷贵胄来此祭拜祈福。
马车在流云观外的僻静处停下,何子非与韩霖一前一后,自隐蔽的小门而入。知言随后赶到,静静呆在观外守候直至傍晚,方见何子非二人驾车离去。
知言对冷修使了个眼色道:“我们走。”
门外扫地的女冠见到又有两位英俊男子来访,不由红了脸道:“天色已晚,请二位止步。”
“方才那两位公子拜访的是哪位道长?”知言追问。
“是、无、无云道长。”女冠期期艾艾。
“多谢小师父。”言毕拉着冷修便走。
“公子……流云观不得有男子入内!”女冠急切道。
“方才的两位还不是男子?”知言笑道。
“不可!”女冠索性拦住二人,“御周候乃是无云道长的贵客!”
知言笑望着女冠,“谁说我是男子了,我……我们是货真价实的女子!”说罢,摘冠散发,状似少女。
“呀!”女冠细细瞧来,这“公子”竟生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端庄明媚,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何人在外喧哗!”知言这一闹,惊动了静养的无云道长。
知言循声望去,只见无云道长身着灰袍,手持拂尘,半白的长发挽作发髻耸立脑后。虽是年过半百之人,清灵的双目却无半点老迈之态。
无云道长目光一扫,便盯着知言出了神,幽幽道:“不想今日你亲自寻来,随我入内室吧。”
知言连忙跟上。
冷修头一次见到知言披散乌发的模样,却被她的容貌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待他回过神来,却见知言已随无云道长二人单独入了内室。
知言犹记得何子非曾经神秘地说,七年前,倾城先生从宫中带走一个孩子。又问她可曾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不信自己无父无母,先生对她的身世不肯透露半分,何子非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可此人奸诈难以取信,每句话中真假难辨,若是她傻傻地与他交换条件来获取自己身世的线索,恐怕会被此人算计得连头发也不剩。
既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
“无云道长恐怕已经知晓我此来的目的。”知言故弄玄虚。
“请坐。”无云道长拂袖道:“出家人本应不理会凡尘俗事,可云暧毕竟是我的弟子。”
“此话怎讲?”知言微微前倾着身子,屏气凝神。
“你来。”无云道长目光慈爱,“让我瞧瞧。”
知言静静在她面前坐下,却见无云道长轻轻揽起她的长发,指尖在她耳畔摸索了一阵。
“痛。”知言疼得索瑟着身子。
“这便错不了。”无云道长轻声道:“你幼时曾在流云观中住过两年,可曾记得?”
知言努力回想着,脑中空空如也,唯有头痛欲裂。
“不想当日下手颇重,乃是贫道的过错。”无云道长眸子一黯,竟是扼腕之态。
“如此说来,我这银针都是拜道长所赐?”分明是质问的语气,知言却笑得平淡,不以为然。
“不错。”无云道长语气渐弱。
“道长慈悲为怀,缘何如此?”知言又问。
“七年前你自魏皇宫大难逃出,身负重伤,夜夜为梦魇所扰,贫道便刺入这银针,为的乃是教你忘却前世。”
知言抬起头,盯着无云道长的眸子,“彼时我才八岁,有何前世可忘?”
“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无云道长轻轻闭上眼,“我身在流云观,只知道这些,若是想听宫闱秘事,贫道便无能为力了。”
“道长能告诉我这些往事,已是感激不尽。”知言微微欠身,“知言还有一事相求。”
无云道长睁开眼,“何事?”
“道长只道我尽数忘却前世,可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无云道长抬眸望眼前少女的眼中,那黑白分明的瞳仁满含希冀。
“告诉你身世之前,我且问你。”无云道长一字一顿,“你叫什么名字?”
“许知言。”她答道。
无云道长轻轻蹙眉,牵起的知言的手,以指尖为笔,在她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
知言唇齿微动,“凌月微?”
☆、二十章 何苦之有
“凌月微。”知言默默地琢磨着这三个字,眼中疑惑渐深,“陈国并无凌姓,而黎国……”
无云道长点点头,“聪慧通透,贫道点到即止。”
“道长请继续。”知言凝神静听。
“前朝之时,大将军许战的夫人曾产下一对双生女。”无云道长回忆。
不论是前朝今朝,民间皆对双生子讳莫如深,认为生下面孔一模一样的孩子乃是天大的不幸,即便是许战也并不例外。
“许战留下长女,取名许云昭,另一个孩子本要在数九寒天放在廊下自生自灭,可许夫人终究心疼自己的骨肉,便将孩儿送到了流云观。”无云道长的声音低沉平缓,“那女孩儿叫做许云暧。”
昭者,白日昭烈,坦坦荡荡。暧者,黄昏幽暧,隐匿不发。知言唏嘘不已,分明是双生姊妹,却有了这样不同的境遇。
“许云昭美貌聪慧,及笄之年便与太子杨越约定婚姻,人人皆知其为皇家妇,无人敢肖想窥探。谁知黎国皇帝,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太子妃的画像,日夜思慕,欲娶此女为妃。”
果真有黎国皇帝横生事端!知言垂首道:“女子的画像流落他国男子之手,乃是不守贞之意……后来又是如何解决的?”
“彼时殇帝登基,皇后也已诞下皇子。殇帝大怒,找来许战询问此事。大将军不知前因后果,思虑成疾,长病不起。”无云道长叹道:“许夫人这便想起了养在流云观的小女儿,将许云暧接回府上。云暧聪慧,了解到父母长姊的为难,自愿在黎皇身旁做了了侧妃。”
知言神情震惊,握拳的双手轻轻颤抖,“那许家的小女儿,现在如何?”
“约莫过了六七年,黎皇薨。云暧嫁给了新皇,册封为后,去年也已经仙逝了。”无云道长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哀挽。
“原来如此。”知言听罢,忽然落下泪来。泪水似明玉圆珠,控制不住一般滚滚而落,竟像是要将这十五年来的无助和孤独尽数倾泻而下。
无云道长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孩子,想哭便哭罢。”
起初只是默默地流泪,哭着哭着,知言便忍不住呜咽起来,又过了半晌,她索性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知言!”冷修忽然夺门而入,将屋内的情景看了个明明白白,只见知言伏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狠狠瞪着无云道长,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可对道长无理。”知言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是我自己听到些伤心事。”
知言也不便再问,起身道:“今日多有打扰,还望道长海涵。”她又看了冷修一眼,勉强地笑笑,“知言改日再来拜会。”
无云道长点点头,“也好。”
马车回城的路上,冷修坐如针毡,只见眼前的女子披散着长发,一张苍白的笑脸毫无血色。苍白之上挂着一对空洞且黑亮的眸子,那眸子失了神一般望向某处,教人没由来的心疼。
冷修伸手欲抱她,“若是你有心事,可以说给我听。”
知言摇摇头,躲过他的亲昵,“只是听到些伤心事,联想到自己的际遇罢了。”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冷修解下自己的外袍为她披上,“你不要总是这般拒绝我的好意,久而久之,我也会觉得冷。”
知言动了动眉梢,似是想笑,终究笑不出来,有气无力道:“多谢你。”说罢别过脸去,望向窗外的迷离夜色中。
犹记得御试放榜那日,何子非带着她迎风策马,冷得她不由瑟缩在他怀里。他赠予她一只嫣红的口脂,隐晦地教她与往日划清界限,还说这口脂远可攻,近可守。她每日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参透其中奥妙。
昨日与冷修饮酒至三更,这厮拉着她的手有一句每一句地倾诉爱慕之情。知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明白过来。以往她是许无言的小弟子,而今的她是大陈国年轻有为的、女扮男装的内史大人。若是以女子的身份周旋其间,才是真正地攻守自如。
可是何子非,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点拨于我,就不怕我有朝一日青出于蓝,将你算计了么?知言思前想后,回忆起自己酒后的失态的模样,便想寻个窟窿钻进去。她素知何子非不为美色所动,对着霜华那样的美人也无半点情愫,缘何今日大胆到与他缠绵一处?
果然是喝酒误事!
知言回过神来,却见冷修仍是痴痴地望着她,不由轻咳道:“冷大人,太史局可曾有邻国的史书典籍?”
冷修见她主动搭话,心情大好,“先朝还是本朝?”
“统统都要!”知言兴奋道。
“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你与我同回太史局。”冷修目光灼灼,似是邀请。
这个冷修,果真有几分执着劲儿,只是他是她的顶头上司,知言哪里好拒绝。她只得点点头,“有劳冷大人。”
知言本想翻阅前朝黎国史,可先朝对邻国黎、周二国的记载着墨不多。魏国自诩中土大国,自然未把周边小国放在眼里。及至陈帝登基,才重修史书,可邻国的记录仍然少得可怜,仅有的几条记载还是冷修入了太史局之后编纂的。
“怎么忽然对黎国史感兴趣了?”冷修发问。
“听闻黎国的风土人情与我们十分不同。”知言翻阅着书籍,头也不抬,“特别是嫁娶之礼。”
“说到嫁娶,倒是有一桩野史极为有趣。”冷修道。
知言狐疑,继而笑道:“大人也对野史感兴趣?”
“说的是黎国当政的皇帝凌桑。”冷修清了清嗓子,“黎国以狼为祖先,自称破晓之狼,因而国号为黎。其皇族从不立皇嗣,而是在先皇老迈之时,皇子们各自开疆拓土,争夺皇位。”
知言也曾听先生说起过黎国之事。黎国国民的样貌与这普天之下的百姓并无二致,可偏偏还保留着部分茹毛饮血的旧习。
“凌桑便是多年前夺位之战中胜出的强者。”冷修望着知言明亮的眸子,猜想她对此必然是极为感兴趣的,更加口若悬河,“凌桑不仅继承了父亲的皇位,还将其年少的继母一同收入帐中。这便罢了,又立继母为皇后!”
知言的心中“咯噔”一声,“那位皇后叫什么名字?”
冷修摇摇头,“这我便不知了,黎国极尽男尊女卑,女子生老病死,却连个姓名牌位都没有,不抛尸荒野已是万幸。”
“凌桑虽然是个蛮子,却在即位后立了长子凌柯为太子,却又肖似中原的习俗。”冷修自说自话了半天,却见知言面色沉静如水,颇有些意兴阑珊。便觉得自己再次用热脸贴了对方的冷腚,但是眼看着知言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心里某处总觉得不痛快。
当日下午,太史局传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皇帝的小女儿孔玉瑶要出嫁了!由太史局起草文书,广罗天下才俊于西京城,为小公主择一位驸马。
次日,公主封地嘉宁,以封地为号,称嘉宁公主,食封五百户。嘉宁公主孔玉瑶年芳十七岁,的确已经过了及笄的年龄。孔玉瑶与孔轩一母所出,备受皇帝怜爱,以往皇帝也不曾提起过出阁的事情,不知如今为何忽然连番动作,教人难以捉摸。
太史局拟好了文书,冷修与知言一同进宫面圣。及至龙隐殿,便又听得里面隐约有女子的哭声,只是这一回,似乎不是鸾贵妃娘娘。
按照惯例,头发花白的张公公仍然面无表情地站在殿外,瞧见徐徐而来的两人,一猫腰便钻进了殿内。过了许久,殿内的嘈杂声逐渐消失,张公公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捏着嗓子高声道:“太史冷修,内史许知言觐见。”
知言跟着冷修入殿跪拜,却总觉得有人凶神恶煞般的目光犹如刀剜。她回头一瞧,那不光不是别人,正是爱慕御周候的小公主孔玉瑶,或许此时该称呼她为嘉宁公主。
自从内史进殿,孔玉瑶的眼睛便一刻也未从她身上离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在此时此刻,自己将要被迫嫁人的时候。孔玉瑶恶狠狠地盯着她,杏眼简直要滴出血来。
知言想到他们此来的目的,不由心虚。却听道冷修那厮已经缓缓开口,却也不看看此时此刻的情景,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陛下,太史局已拟好檄文,定能为嘉宁公主寻得一位东床快婿!”冷修跪在地上,双手奉上文书。
“拿给朕瞧瞧。”陈帝今日气色颇佳,回头看了看张公公。
张公公连忙弓着身子前来,却被嘉宁公主占了先,冲上去抢过文书,兀自打开来瞧。
冷修文笔极佳,将这篇檄文写得扬扬洒洒,尤其将嘉宁公主写得天花乱坠,他笔下的公主,是一位天上地下、古往今来不可多得的俏丽佳人。知言读此,只觉得公主之于自己,实乃云泥之别,再读下去,再也无颜苟活于世。
她偷眼瞧去,只见孔玉瑶目光盈盈,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快速起伏的酥胸和不断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的愤怒。
知言不知她为何愤怒至此,只听公主娇笑道:“既然父皇执意要将我许配给毫不相干的人,便让那人对着我的尸体拜堂成亲罢!”
知言心知不妙,连忙起身。却见公主双目紧闭,向殿外的廊柱上猛冲。
“公主!”
“公主万万不可!”
“玉瑶!”
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呼将知言吵得头痛欲裂。
就在众人惊呼之时,知言冲在前面,一把抱住了孔玉瑶,可嘉宁公主一心寻死,哭喊道:“你又何必管我!”手脚并用便将知言踢打到一旁。
知言毕竟比孔玉瑶年少,身形力量不足。知觉得自己被猛地推打出去,而后额头一痛,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筒子们如果对文章的人物的走向有特别建议,也可以留言给我。
☆、二一章 发蒙解惑
夜幕渐深,知言疲倦地睁开眼,呆呆望着上方的一片明黄,忽然大惊失色。她连忙起身,却惊动了坐在一旁小憩的冷修。
“这是哪里?”知言一说话,便牵动了额头某处,袭来丝丝刺痛。
“御书房。”冷修答,“陛下特许你在此处歇息,还请了御医为你诊治。”
“御医,该不会……”知言大骇,万一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身,那便是欺君的死罪。
“我已替你打点妥当。”冷修笑笑,替她掖好被角,“我不便久留,你自己多多小心。”
说罢起身,才发觉官袍一直压在知言的身下,竟有些褶皱。知言面上一红,低声道:“谢谢你……冷大人。”
终是换来一句不冷不热的冷大人,冷修觉得可笑,“同门师兄弟,不必言谢。”
及至傍晚,知言用了些清淡流食,宫人陆续退下,房中十分清净。她刚要关门歇息,便见一抹娇俏的身影在花园中躲躲藏藏,却走得极快。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鸾贵妃。知言心中微动,偷偷抬步跟上。
沈鸾瞧见四下无人,便又往墙角掩了掩。路遇宫人侍卫,不得已在假山中躲上一会。鸾贵妃乃是宫中最为得宠的妃子,此举实在怪异得很,知言当下更加好奇。
她要去的那宫殿极远极偏,周遭大片的残花落叶无人打扫,也并无太多宫人服侍左右。知言走近一瞧,却是静心斋,听闻这殿中养着一位疯癫的妃子,而这妃子不是别人,正是玉王殿下与嘉宁公主的生母荣贤妃,贤妃娘娘亦是在七年前那场逼宫篡位的历史中癫疯了。
至于荣贤妃为何癫疯,迄今无人知晓,太医久治也不见效。于是她便搬来清净避人处休养,子女每月只能入宫探视一回。皇帝感念荣妃贤惠,对她的一双子女更是关爱有加。
可是鸾贵妃为何孤身来到此处?
虽说听墙角之举实在可耻,但知言亦顾不上许多,轻轻将耳朵贴近墙面,“监听”里面的一举一动。
“玉瑶要择驸马?”略带沙哑的女声问。
“公主却倾心于周质子,并无心于旁人。”鸾贵妃道。
“周质子,可是死去的暄妃之子?”
“是他。”鸾贵妃应道。
“齐暄之子……”那人惊呼,“是他!”
“有何不妥?”鸾贵妃问。
“万万不能是他!”那女子的声音骤然提高,“想方设法也要叫玉瑶断了这门心思。”
万万不能是他?为何独不能是何子非?知言当夜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次日太医再来瞧病,给她换了药,在额上又敷了一方纱布才作罢。书上说古有谏臣以死为谏,怒触廊殿龙柱,血水溅出几丈高,不想她昨日却做了一番谏臣,真是可笑。只是嘉宁公主对何子非报了非卿不嫁的心思,实在难以动摇。
马车尚未停下,知言便瞧见了何子非的身影。他像是风尘仆仆地赶来,看到她自车中探出的脑袋,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
“滑稽”。知言下车的一瞬间,何子非瞧着她包裹着纱布的额头道。
“我险些做了那殿上死谏之人,世子竟然还笑我!”知言杏眼圆睁,白了他一眼。
“若如此,你也能载入史册了。”何子非道。
“公主为了周世子撞死近臣,恐怕书上对世子的描写,比我要精彩万分。”知言不满。
言谈间已来到内室,何子非忽然牵住知言的手,掩上房门,将她抵在门后,“你方才叫我什么?为何今日这样疏离?”
知言瞧着他墨锭般沉静隐秘的眸子,想到他背着她打听自己的身世,不知他还做过哪些龌龊事,气得脸蛋通红,气结道:“何子非。”
何子非捧住她的脸,“上回分明不是这样。”
知言羞愧不已,“酒后之事哪里记得!”
“我不介意让你回忆一番。”
“呀!”知言惊呼一声,身子便被他扳了过去,不得已趴在门上。他紧紧抵在她的身后,双手顺着她的衣领一带,直裾的男装便被轻轻拉开,落在肩头。上次在马车上没有看清楚,圆润小巧的肩膀,光滑如瓷的玉背,此时此刻明晃晃地诱惑着他,在他眼前泛着琉璃般的华彩。
何子非微微一愣,便低下头将薄唇覆在她肩上,滑腻的舌尖在知言身后游走,惊得她一阵阵战栗,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教她羞愤欲死,“子非……子非,求你别闹。”
何子非将她抱在怀里,将脸贴在她裸、露的香肩,轻嗅她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都想起来了?”
“子非。”知言闷声道。
分明前一日还那样亲密,转眼间怎会这样疏离?何子非忽然觉得这小姑娘的性子还真是难以捉摸。
“为何忽然生我的气?”何子非轻声问。
“还不是因为你!”知言抱怨。
“我听说是被公主所伤,怎就因我而起了?”何子非低笑。
“若不是她非你不嫁,要以死明志……”知言说着说着,声音愈来愈小,此时此刻,她倒像是争风吃醋的女子般喋喋不休,这满是嫉妒的声音难道是她的?
何子非笑得浑身颤抖,“过来,让我看看。”
他将她抱到榻上,轻轻揭开额头上一层又一层的白纱。
“嘶。”额上的伤口还未完全结痂,方才又新换了药,与纱布粘连一处,被何子非这一揭开,直痛的知言倒抽冷气。
何子非的眉目并不舒展,眼神中略带不忍,他轻轻抚摸她的侧脸,“还痛吗?”
知言的脸火辣辣的,一时忘记了如何回答,呆呆看着他坐在她身侧,将额上繁复的纱布层层取下。她也算读过不少书,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可书上说龙章凤姿,又有几人能有那样的风采。彼时她在书院,痴痴的想何公子便是这样的人罢。
他那样高,长得那样好看,意志力那样坚定,怎么忽然就会对她温柔起来了呢?不对,不对,若不是他在逗弄她,便是她自作多情。亦或是……他又要利用她去换取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子非不知道身、下之人的花花肠子,兀自道:“太医院的这些药色泽太深,必然留疤。”说罢又将她额上的伤口清理了一遍,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轻轻将透明的膏状物轻轻涂抹在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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