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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悍夫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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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
    虞斯言冷冷地撩起眼皮,刮了项翔一眼,沉声道:
    “煮面去。”
    项翔脸色愈黑,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和虞斯言对视,
    “这活儿咱们不能接,她的家务事儿,欠钱的是她亲儿子,我们到最后只能费力不讨好,而且咱们收费都是按30%收的,提一成,光是咱们的花销都不够……”
    虞斯言虎目圆瞪,第一次真的冲着项翔发火,
    “接不接我说了算,项翔,你搞清楚,这儿谁才是老大,我要做什么用不着给你汇报,你看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要是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发号施令的大老板,就甭在我这儿呆了,我这儿地儿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项翔表情一滞,满脸的焦急瞬间变得诧异和愣然,他合上还微张的嘴,喉头滚了滚,然后移开了视线,转身径直往厨房走去。
    虞斯言吼完立马就后悔了。
    刚才的话太伤人自尊,他心里知道项翔是好意,但是火气冲脑,这嘴就专挑伤人的喷。
    虞斯言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心情有点闷,他舔了舔上唇,紧锁着眉头开始和大妈详谈。
    “你那笔钱……”
    项翔一声不吭的在厨房煮好了面,端出来的时候虞斯言正在后门送大妈走。
    虞斯言从裤兜里掏出揉成一团的钱,一股脑儿全塞到大妈手里,
    “这钱你拿去,够你吃几天的了,你明天再把欠条拿过来,记得带上你儿子和你的笔迹,我找人核对一下欠条的签字,你可以后天再来一趟,咱们签个合同,然后我就可以派人把这笔钱给你要回来了。”
     大妈看着手里的钱,再看看虞斯言,想要又有些不好意思要。
    虞斯言直接把大妈扶出后门,说:
    “你赶紧拿钱去吃点东西吧,我这儿还有事儿。”
    大妈仰着脸看着虞斯言,一脸感激还有丝不放心,
    “谢谢你,你是好人,可……可要是你们去要债,不会打我儿子吧?”
    虞斯言这才举得项翔的话还真是有道理,到底是亲儿子。他勾唇一笑,轻描淡写地说:
    “你这情况特殊,我会让人做一套详细的要债方案出来,你来签了合同,我的人可以慢慢和你详谈,商量着来,你要是不同意动手,咱们也有其他的法子。”
    大妈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虞斯言耸耸鼻子,闻见扑鼻的蛋香味儿,疾语道:
    “行了,你赶紧走吧。”
    说完这话,他一把关了后门。
    虞斯言眨巴着眼看了砍不远处桌上摆着的俩面碗,再歪着头看了看厨房里面闷头切小咸菜的项翔,转了转眼珠子,扯起笑容冲厨房里面喊了一声:
    “哇塞,好香啊!”
    一句讨好的话出去,可项翔还是黑着一张脸,认真的埋头切着咸菜丝,表情没一丁点的变化。
    虞斯言抠着头,瘪瘪嘴,脸上的笑容一垮,无声地吐出一口郁气,慢慢地走到饭桌前。
    他看着面前花花绿绿倍儿好看又好闻的鸡蛋番茄葱花面,可劲儿忍了忍,头一次坐下等项翔来再开饭。
    项翔端着小碟子走出来,什么也没说,光是把咸菜往虞斯言面前一放,顾自坐下拿起筷子一言不发地吃起了面。
    虞斯言盯着项翔看了好一会儿,可项翔根本不为所动,还是自己吃自己的。
    他蠕动了几下嘴唇,轻叹了一声,拿起筷子吃起了面。
    平时俩人吃饭也没多的话,可今儿的无声却凝滞了周围的空气,重得虞斯言感觉一块石头压住心头上,吃面的吸溜声和风扇的呼呼声都噪杂得让他心烦。
    忍了一会儿,虞斯言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从碗里抬起脸,放柔了声音,好言好语地对项翔说:
    “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那都是生气说的,生气说的话都是屁话。”
    项翔吃面的动作一顿,转过眼瞧着一脸认真的虞斯言,淡淡地说:
    “没事儿,我没往心里去。”
    虞斯言瞅着项翔那掩盖着忧郁的死人脸,腹诽道:
    你没往心里去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着我干什么!
    放下碗筷,虞斯言深呼吸了几口,扭过身,正对着项翔,满脸严肃地说:
    “咱能别这样不?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呗,闷着干什么,我都说了,刚才那话我是一时气急才说出口的,都没过脑子,我也完全没那个意思,气话能当真啊?!”
    项翔沉吟了一会儿,说:
    “这是你让我有什么说什么的。”
    虞斯言总算听见项翔又开始说人话,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了。
    他重新拿起筷子,边吃面边悠闲地说:
    “你说吧。”
    项翔很认真地说:
    “那个老太婆的事儿,咱们还是别管了吧。”
    长期身为决策人,项翔还没和谁打过商量,也只有虞斯言能破了他的例。可这陌生的东西,运用起来也不是抬手即来的。项翔话虽软了,但语气还是那么坚决。
    虞斯言是顺毛驴,项翔语气一硬,他脾气就犟,
    “我还要怎么和你说?!管不管,接不接生意,是我决定的事儿!我现在既然决定要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项翔一语击中虞斯言的要害,
    “那你这样就是独裁了。”
    虞斯言摔下筷子,厉声问道:
    “我怎么就独裁了?这公司总要有一个决策者吧?!不然这么多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路子,来事儿了到底听谁的?”
    这暴脾气的……
    项翔把蹦到地上的筷子捡起来,再把语气放软了点,
    “那我做为公司的员工,可以说说想法吧。”
    放软的语气果然安抚下虞斯言炸开的毛儿,他伸手夺过项翔的筷子,别过头恶狠狠的大口吃起了面,不耐烦地飚出一个字:
    “说。”
    项翔很想说,生气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容易消化不良,可这话他哪儿敢现在说。
    “撇开其他的不说,就这人而言,你不觉得那老太婆有问题么?”
    “你说是,有什么问题?!”虞斯言用力地嚼着嘴里的蛋花说。
    项翔看着虞斯言气鼓鼓的侧脸,突然觉得很喜感,特想上手揉一把,他赶紧别开眼,遏制住自个儿的念头,回答道:
    “碰瓷的谁会选在大中午,而且还是这么安静的一条街,她想闹事儿都没观众。”
    虞斯言灌下一口热汤,逼出满脸热汗,连个正眼儿都不瞧项翔,固执地说:
    “她是头一次,当然得找个人少的地儿来练手,而且她还没到没脸没皮的程度,这样她也可以少丢点尊严。”
    项翔见一个不成,又找了一个,
    “她是当妈的,就算儿子再不孝,我也没见哪个当妈的要让别人去打残自个儿的亲儿子。”
    虞斯言冷哼一声。
    “你没见过的多了,你也不看看你生长在什么圈子,你哪儿能知道这些贫困户的生活,你哪儿见识过那些社会底层的杂碎?!再说了,你要说她当妈的舍不得,那我可以明确的搞死你,她还就是舍不得,临到走还担心我会不会打她儿子。”
    项翔争执道:
    “那就更奇怪了啊,她开始的时候还想让你打残她儿子,走的时候又这么担心,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虞斯言冷瞥了项翔一眼,说:
    “你不是当妈的,你就不会明白养了个王八羔子的那种爱恨交加的感觉。”
    甭管项翔这么所,虞斯言都有自个儿的说法,还句句在理,项翔拧不过一根筋的虞斯言,有些无奈地随口说一句:
    “你都和协信签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生意就算了嘛,怎么什么生意都接啊,又不是缺那几个小钱。”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随口一句,正好触及虞斯言的逆鳞!
    虞斯言忽然就摔碗儿站起了身,睥睨着项翔大声喝道:
    “项翔,你今天就给我挺清楚了,我虞斯言不是靠山吃山的人,也不是只看钱做事儿的人,它协信就是每年让我净挣一千万我也会接这种小活儿,这公司不是你想的那么干净,你要说我什么活儿都接,也对,我这儿连给毒贩子追毒资都追过,你要是嫌我这儿接的活儿不符合你的品味,你现在就可以走!”
    项翔都没明白虞斯言怎么突然就炸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
    虞斯言火气冲冲地截断项翔的话:
    “行了,你自己呆这儿好好想想吧,你到底在这公司是什么身份?是来干什么的?”
    说完,虞斯言抓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公司。
    “虞斯言!”
    项翔站起来,对着头也不回的虞斯言喊道,他追了两步以后生生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扬长而去的皮卡长吐出一口浊气。

    
083 神一样的队友
    虞斯言憋着一肚子火冲出公司,车子飚上马路,阵阵热浪袭来,他才反应过来,凭什么是老子跑出来狂蒸暴晒的,他项翔倒吹着小凉风在公司悠闲着!
    可这人都出来了,又倒回去,这也太没面子了。
    虞斯言晃眼在街道四周一瞧,瞧中了距离公司没几百米的白象茶楼。
    一进茶楼,刚巧茶楼老板也在,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虞斯言满脸惊异和热情,
    “哎呀,言哥,我可把你等来了。”
    在小社会上混着的人,甭管年龄,看见男的就喊一声哥,见到女的就叫一声妹。
    “你是在和我说话?”
    老板满面红光的迎上来,边请虞斯言进去边说:
    “不是您还是谁,这儿哪儿还有个言哥?”
    虞斯言站着没动,问:
    “你等我?什么意思。”
    老板笑道:
    “嗨,我的意思是说,我在这儿安家落户三年多,你们公司的人经常都来我这儿喝点茶,可就没见你来过,小弟这是一直等着你来呢,今儿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虞斯言这才明白为什么一眼就瞧中了这家店,敢情儿是吕越经常在耳边叨叨,潜意识作用。
    老板见虞斯言还是站着不动,立马笑嘻嘻地说:
    “言哥,小越都在呢,我把你带到他屋去?”
    “吕越在你这儿?”
    “是啊,也才来。”
    虞斯言点点头,
    “带我去。”
    老板领着虞斯言敲响包间门,冲着里面大声说:
    “小越,言哥来了。”
    包间门还没打开就听见里面一阵脚步声,吕越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
    “哪个言哥啊?”
    门一打开,吕越睡意朦胧的脸探了出来,一见到虞斯言就瞪圆了眼,咋呼道:
    “虞斯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谁告诉你的!”
    虞斯言听见这高分贝就皱起了眉头,
    “你鬼叫什么!我就是来喝杯茶,谁知道你也在这儿啊!”
    他推开吕越,径直走进房间。
    吕越纳闷儿瞧了一眼虞斯言的背影,然后和老板说了几句,关上了门。
    “你不在公司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虞斯言坐到亚麻布沙发上,烦躁地摸出烟,答了一句:
    “喝茶。”
    吕越嗤笑一声,坐到虞斯言对面,从小烧杯里烫出一个茶盏来,放到虞斯言面前,冲上一盏清茶,说:    
    “你虞斯言喝茶?你就是一喝可乐的主,蒙谁呢!说吧,到底怎么了?”
    虞斯言拔了一口烟,伸手就关了空调,满脸不悦地说:
    “我就是来喝茶的。”
    吕越戏谑道:
    “拉倒吧,你舍得花这闲钱?就算你虞斯言要喝茶,那也就是买个吊茶搁一次性杯子里喝,你能上这儿来?”
    虞斯言别了吕越一眼,懒得再开口,低下头顾自抽着自己的闷烟。
    吕越贼眼睛转了转,试探地问道:
    “项翔呢,怎么没跟着你?”
    虞斯言果断喷火了,
    “别给提他,听到他名字就堵心。”
    吕越扬了扬眉,
    “这是怎么了?你俩早上还好得用一个坑拉屎,这才多会儿时间啊,就闹翻了。”
    虞斯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紧绷的嘴角充分显出不悦。
    吕越见缝插针的说:
    “你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了?”
    虞斯言拿起茶盏一口把茶灌进嘴里,都没品一下就糟蹋进了胃里,全当润嗓子了,
    “今儿中午……”
    他噼里啪啦一顿好说,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说了出来。
    吕越一边给虞斯言斟茶倒水,一边仔细听着,听到最后,他无语地问:
    “就为这个你就摔筷子砸碗儿跑出来了?”
    虞斯言皱皱眉,事儿是没错,可从吕越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就这么像是女人才干的事儿?!
    吕越白了虞斯言一眼,冷哼了一声说:
    “我说你这暴脾气能不能改改啊,才多大点事儿啊,你就把人家骂成那样儿。而且你好好想想,人家项翔说得也没错啊,就算是说错了,人家那也是关心你,怕你吃亏,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人家骂一通,你什么人啊你!”
    虞斯言被吕越这么一说,火气下去了点,理智也回来了些,一琢磨,确实是自个儿火气大了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天一热我就心烦意乱的,脾气也不好,他那么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火大,但是他的立场和态度确实有问题,不然好端端的,我发什么火儿啊!”
    吕越用眼角瞥了虞斯言一眼,端着茶盏靠在沙发背上,轻言细语地说: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火大么?天儿又不是今儿才热,平时热的时候你暴脾气了也没见这么不理智过。”
    虞斯言就不明白了,
    “我怎么就不理智了?”
    吕越声音轻扬,说得又慢又清晰,
    “你要接这单生意,至少要先调查一下事情是不是属实吧,咱们的程度不是一直都这么来的么?你这是把你的私人感情掺进了公事里。项翔说的那些不无道理,他也只是想提醒你,免得被人忽悠了,白花了精力不说,你费进去心思还能反过来让你糟心,说白了,矫情点,项翔是看出来你感情用事了,怕你受伤!”
    虞斯言心里顿时有点理亏,不过嘴皮子还硬着,
    “可他那哪儿是提意见的态度啊,根本就是在给我下命令,我说接,他一口一个不准的。”
    吕越的口才能顶上协信的一个律师团,虞斯言这笨嘴哪儿是他的对手,根本就是大人逗小孩儿,
    “你不是挺了解项翔那脾气的么?你是直性子,他比你更直,你是个愣头,他就是个榆木,他要说点东西比你更费劲。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一认准了就钻牛角尖儿,你态度一强硬,非要接这活儿,那他肯定就只能比你更强硬,用他那脑子想,他只有比你更硬,你才能听他的劝,他那是一心为你好,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
    虞斯言被吕越忽悠得都蒙圈了,顿时满心的罪恶感。
    吕越看见虞斯言‘追悔莫及’的表情,趁热打铁地说: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儿么?”
    虞斯言一脸的虚心请教。
    吕越深沉严肃地说:
    “你看,我给你说,你就认真听了,也理性分析了。我想今天要是换成断背给你说,‘老大,这单子咱不能接’,你肯定会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但惟独对项翔,你就冷静不下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虞斯言想了想,皱着眉头说:
    “我和他还不太熟?”
    吕越果然是老谋深算的主,把虞斯言的想法诱导了出来,又不去否定,而是肯定再深入,
    “有这方面的原因是一定的,但以我来看,只要点还是项翔对你的态度。”
    “他对我的态度?”
    吕越点点头,
    “对,项翔从一开始就很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你生气,他就忍着,你骂他,他也听着,从来都不逆了你的意,虽然只有几天,但你已经习惯了你说什么他就乖乖干什么这种模式,一旦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他一担心你,就不再顺着你的意了,可你已经习惯听话的项翔,突然,这个听话的人不听你的了,就像是一个乖小孩儿突然犯了错,你心内无法接受,这才导致你发这么大的火!”
    虞斯言在内心极其惭愧的情况下,听吕越这么一洗脑,还当真细细地自我反省了起来。
    吕越抓准时机,唏嘘了起来,
    “唉,就项翔那闷葫芦,看起来强悍,内心其实很脆弱,你今儿这么一顿骂,他不知道该多受伤,真的,虞斯言,太伤人了。”
    虞斯言面色晦暗不明,沉默的坐了一会儿,他站起身,
    “我得回去了。”
    吕越放在桌下的爪子比了个剪刀手,面上却一片担忧,
    “我告诉你,就项翔对你那态度,你回去过后,他肯定得让你把这老太婆的单子交给他做。”
    虞斯言满脸的愧疚都遮不住了,迈开大步就朝外走,走到门口他突然扭头问道: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说有事儿在忙?”
    吕越见招拆招,一点也不心虚,
    “你还有心思管我呢,我这是忙完了想吹吹空调,还不是你这怪脾气,公司连空调都不准安!”
    虞斯言脸色更难看了一分,他抿抿唇,转身就走了。
    吕越看着虞斯言走出茶楼,赶紧给公司打了个座机。
    项翔收拾完碗筷,就坐在一楼等虞斯言回来,等人没等到,却等来了一通电话。
    “说。”
    吕越瘪瘪嘴,这俩人都他妈一个德行,接个电话都这么不耐烦,
    “项翔,虞斯言现在马上就到公司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儿,就是他一回来,你就主动请缨,让他把这老太婆的单子交给你做。”
    项翔顿了一下,应道:
    “嗯。”
    吕越奸笑着说:
    “你看,我就说有我在能……喂?喂!我操!”
    吕越不可置信地瞪着手机,听着微弱又急促的忙音骂道:
    “咱俩现在都是联盟了,你能不能有点队友的亲密啊!”


084 无法阻挡
    虞斯言回到公司,到门口就看见项翔站在太阳底下等着他,心里更不是味儿了。
    他停了车朝项翔走去,每一步走得都有点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正纠结第一句该说什么,项翔就主动开口了。
    “你别生我气了,我没干过讨债这行,看着谁都觉得不对,但我信你,你都说她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你让我来做这单吧,就当是给我先练个手。”
    虞斯言被项翔这么‘懂事儿’的样子堵得心口发闷,他张了张嘴,嘴边儿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砸吧了几下嘴,用小臂轻砸上项翔的胸膛,重新迈开步子,边走边说:
    “行了,进去再说,杵在大太阳底下晒什么。”
    项翔沉寂的眼波流转了一瞬,紧跟在虞斯言身后走着,安静又沉稳。
    虞斯言深呼吸了一口,没回头,而是背对着项翔说:
    “这单子还是要查查,而且就算是给你做,我也不可能让你单独行动,你这是第一次,再怎么我也得陪着你。”
    项翔眨动了几下眼皮,清淡又认真地说:
    “等她明天来了,我去核实她的身份。”
    等项翔走进门,虞斯言干脆把公司大门锁了,
    “你知道怎么核实吗?!”
    项翔自觉的走到大电扇跟前,弯下身打开,
    “公司应该有人脉可以查吧。”
    虞斯言这一趟出去,又是一身热汗,他边脱衣服边往楼上走,用脱下来的体恤擦了擦身上的汗珠子,然后转手丢给项翔,
    “那些人脉能卖你的帐么?”
    项翔从头上拿下虞斯言的臭衣服,仰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光鲜中的虞斯言,有种油画版古罗马神像的即视感。
    虞斯言大大咧咧地蹬掉脚上的人字拖,俯瞰着项翔说:
    “你坐会儿,我洗完澡再给你说。”
    项翔跟到虞斯言的休息室里,一路捡起虞斯言随手丢在地上的衣物,然后跑进面盆里,倍儿‘贤惠’的开始洗衣服。
    虞斯言透过毛玻璃看见项翔的身影,想了想,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大声地说:
    “算了,我现在给你说了也不顶用,反正你跟着我就行,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做。”
    项翔是巴不得虞斯言能跟他待一会儿,
    “好。”
    虞斯言也就是冲个凉,两分钟就搞定了。
    他围着浴巾走出来,一眼就看见项翔在给他洗衣服,顿时愣了一下,
    “你给我洗什么衣服啊,我丢给你不是让你洗来着,哎呀,你个傻逼!”
    他走过去,一把拽起项翔的手,想把人从面盆前拖走。
    项翔一脸的无所谓,举着满是泡沫的手,用肩膀顶了顶虞斯言,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反正我也没事儿做,闲着也是闲着。”
    “行了行了,别洗了,搁这儿吧,我自己来。”
    项翔守着面盆里的裤衩死活不肯走,
    “我这马上就洗好了,你穿你的衣服去吧,别管我。”
    虞斯言还要说什么,项翔一句话堵住:
    “别这么磨叽行不行,你说话这会儿我早就洗好了。”
    虞斯言只好作罢,可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随便洗洗就成了,就有点汗。”
    项翔埋着头搓着虞斯言的裤衩子,黑黢黢的后脑勺都冒着丝丝喜气。
    虞斯言套上条宽松的短裤躺在床上看电视,视线频频落到斜对面项翔的后背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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