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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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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停。

凤鸣靠在床边,就像看一出跌宕起伏的国际大片。眼睁睁看著太后动动嘴皮子,耍几个表情,当即把一个准备慷慨就义的瞳剑悯将军变成一个随便揉搓的面团,大呼精彩。

容恬看他挨在床边,仍有三分慵懒,但看著瞳剑悯的眼睛里充满好奇,可爱透顶,忍不住踱了过去,坐在床边体贴认真地问:「口渴吗?累不累?今天的事没那麼快完呢。」一边说著,手却很不老实地滑进被子底下,抚上凤鸣的大腿,享受肌肤细腻的感觉。

当著太后和嚎啕大哭的瞳剑悯的面,凤鸣几乎没被吓得大叫起来,赶紧咬著舌尖保持清醒,按住容恬乱来的魔爪,心惊胆颤道:「你你你不要乱来……」

「让我摸摸,看伤还了一点没有。」

「这能摸得出来吗?」

这时瞳剑悯的嚎啕大哭已经告一段落,变成委屈的抽泣。太后命他不要再跪著,站起来坐回椅子上,又对容恬道:「大王,你把他身上的绳索解了,哀家不习惯对著个粽子说话。」

「是。」容恬这才把使坏的手收了回来,取匕首把瞳剑悯背後束缚著双手的绳子都割断了,重新回到床边施施然坐下。

闹了这麼久,前奏终於过去,瞳剑悯这个战俘关於西雷情况的「招供」,终於正式开始了。

「世事难料啊。。。。。。。。」瞳剑悯双手被解开。太后的一系列举动打破了他的心防;终於让他肯开口坦白的谈一谈西雷之事。一边揉搓著血脉不通而又痛又麻的双腕;一边露出沈重的表情;「当日瞳儿年幼的冲动;趁鸣王被鹿丹掠走;大王心神不定的机会;假传王令;窃取大营军权;与身边只带了少量兵马寻找鸣王的大王在阿曼江边对战。我当时受命在都城镇守;没能赶来;等得知此事;已经太晚了。」

说完;又是长长一叹。

众人知道他要说的还有很多;都静静等他说下去。

瞳剑悯扫了他们一眼;苦笑道:「其实太后视我为西雷叛贼;也不无道理。

当初知道瞳儿胆敢和大王对战;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集合兵马;杀了胆大包天的瞳儿;为大王报仇。但後来传来的消息;大王已经战死在阿曼江;西雷王族中可以继承王位的人;却又正是瞳儿;这。。。。。。这叫我怎麼办呢?不杀他;对不起大王;可如果杀了他。。。。。。。我们瞳家世代保护的西雷王族;岂不是要丧命在我瞳剑悯手中?何况这。。。。。。这孩子;毕竟是我一直看著长大的。我兄长年轻病故;嫂子也不长命;瞳儿他;最近的亲人;就只有我了。。。。。。。。」



他哭了一场;对容恬和凤鸣的敌意也大为减弱。也不知道是意还是无心;本来口口声声直呼容恬姓名;现在沈浸在往事中;竟然情不自禁又重新将容恬称呼为大王了。

太后见他一脸悲伤;柔声道:「你的苦楚哀家明白;不要说你;就是哀家;也是看著瞳儿那孩子出生长大的;世事叵测;真是难以预料。可是;你以为大王战死;为保护西雷王族血脉得以继续;不得不拥立瞳儿;那还说得过去。但是後来知道大王归来;为什麼竟然那麼大胆;居然领兵伏击?」她口里虽然是发问;神色间却彷佛早就知道答案;只是要借瞳剑悯的口说出来罢了。一边说著;目光一边扫向容恬凤鸣。

凤鸣暗道:正戏来了;不知名容恬到底为我动摇了什麼国策?此事非同小可;立即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聴瞳剑悯的回答。

瞳剑悯对太后的态度越发恭敬;低声道:「若换了往日;得知大王归来;我欣喜还来不及;一定立即将瞳儿捆了;率领大臣们打开城门;恭迎大王;但大王那份均恩令;却让所有对西雷效命死忠的贵族们寒透了心。如果真的颁布这份王令;数百年的西雷王朝将立即分崩离析;为了这个;大王绝不能回国重登王位。为了挽救数代先王留下的基业;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大王劫杀在回国的路上。对於此事;我瞳剑悯绝不後悔;就算死後下到地府;也不怕见先王和祖宗。」微微抬起下巴;脸部好像是钢铁铸造而成;果然找不到一丝胆怯懊悔。

凤鸣听他说得倒是非常慷慨激昂;但是主题却一直没有解释清楚;听得满脑子浆糊;於是皱起略显得清秀细长的眉;轻轻给了坐在身边的容恬一个後肘;小声问:「喂;均恩令是什麼东西?」

帐篷里人少声轻;他虽然问得尽量小声;但太后和瞳剑悯都听见了;看向他的眼神都露出不丝惊诧;似乎奇怪凤鸣居然不知道均恩令的存在。

容恬自然明白太后和瞳剑悯目光中的意思;笑著对太后解释:「我早就说了;鸣王并没有参与此事;太后就是不信。均恩令是本王一人决定的国策;太后不要错怪了鸣王;他可是很无辜呢。」说完;才回头对凤鸣耐心解释;「均恩令是本王一直打算实行的一项新国策;只拟好了初本;还需要进行几次修改;才可以颁布;文稿都放在王宫内。没想到正巧碰上鹿丹借粮;把我们诱骗出都城;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反正最後这份文稿落到了瞳儿手中;并且用它煽动了部分贵族反对本王。」

瞳剑悯摇头道:「大王执掌国事;英明睿智;深得百官拥戴。我真不明白;大王为什麼要拟定这样一份毁灭西雷的王令?要不是瞳儿拿出的文稿上确实是大王的笔迹;我一定会认为这是瞳儿为了自己能长据王位而捏造的谎言。」

太后显然早就对这个均恩令一肚子恼火;插话道:「现在都城内;所有贵族都为这份均恩令而惶恐不安。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仍对大王忠心耿耿;但对於一个置西雷国本於不顾;毫不怜惜地要抛弃他们的大王;又怎能让他们甘心拥戴?」

自从当年太后被凤鸣「搞定」;答应不再逼迫容恬娶妻後;太后和凤鸣的关系明显进入了蜜月期;几乎每次见面;太后都是笑眯眯很慈祥的;像今天这样不满;真是非常少见。眼看情况似乎非常严重;凤鸣也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起来;拼命转著他已经装满了浆糊的脑袋;不得不向容恬再次不耻下问「喂喂;均恩令到底是什麼意恩啊?」

「均恩令的意恩;就是把大王的恩泽;公平地赐予西雷臣民。懂了吗?」

凤鸣一脸…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大悟;点头道:「懂了。」脸色一变;又立即皱起眉;严肃地问:「那它到底是什麼意恩?」

什麼把大王的恩泽公平赐予臣民?这个回答太广泛了;简直放之四海而皆准嘛。

「这让我来向鸣王解释均悘令里写了些什麼吧。」瞳剑悯整理了一下思路;有条不紊地道:「均恩令第一条;是改变西雷一向选拔官史将领的规矩;把世袭官爵制和贵族挑选制剔除;改而进行选拔制。不但如此;更可怕是;大王竟然让平民和奴隶也参加选拔。哼;一个国家;如果平民和奴隶也可做官;那岂不是乱了套?十一国中;有哪一个国家;是让平民奴隶治理的?」

到目前为止;凤鸣总算是稍微知道了均恩令其中的部份内容;听了瞳剑悯的话;凤鸣点头嗯了两声;「你说的就是开放选拔官吏将领制度了;不错不错;这个好像确实是我提的;应该是当初刚刚到西雷的时候。。。。。。呜。。。。。。。。好疼。。。。。。」话没说完;忽然惨叫一声;不满地瞪著在被子底下捏他一把的容恬。

这个小笨蛋;亏自己辛辛苦苦护著他;不让他卷入这件被太后和西雷所有贵族敌视的事件中;他倒爽快;乾净俐落地直接承认了。

太后和瞳剑悯都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凤鸣直肠直肚;承认了就承认了;干过的事就得认;况且这事也没错啊。他想了想;终於明白过来似的;「原来贵族们就是为了这个要反对容恬回国登基?啧啧;你们平时还说什麼对大王忠心耿耿;容恬不过是要提拔一下别人;让其他人有一个可以当贵族的管道:你们就要杀了他。好一个忠耿耿;啧啧;啧啧!」他一边说;一边啧啧个不停;虽然表情生动可爱;但瞧在瞳剑悯这个「忠心耿耿」的世代贵族眼里可相当不是滋味。

瞳剑悯不由脸色变了变;沈声道「如果均恩只有这一条;倒还不足以让贵族们心寒。真正使贵族们下定决心反抗的;是均恩令的第二条。」

「均恩令第二条;是如何消减贵族手中的许可权;如何将贵族们世袭的头衔一代一代渐渐削降;直到他们的子孙成为平民或奴隶。」太后代替瞳剑悯;解答了凤鸣的疑问。她本身也是西贵族;否则怎麼可能嫁给老西雷王;因此容恬的均恩令;也绝对触及了她的家族利益。

基本上;十一国的贵族都遵循世袭制。一旦成为贵族;子孙世代都享有贵族头衔。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头衔;而是包括了土地、奴隶、官职和朝廷定期拨给的钱银;拥有平民无触及的特权。

在这样的规则下;贵族的子孙除非犯下谋逆大罪;否则势必一生荣华富贵;就算是个白痴也不用担心生活保障。这麼好的交易;谁会不对王族忠心耿耿?

而容恬更改的国策;却表白他们子孙极有可能失去贵族头衔。失去贵族头衔;意味著失去一切。

怪不得他们要造反。。。。。。。

凤鸣思索了一会;紧张地问容恬道:「你的那个什麼均恩令一共只有两条吧?不会还有第三、第四条吧?」这麼两条一出;就已经惹得那些贵族们发毛了;如果还有第三第四;那岂不是翻天了?

容恬舒服地坐在鳯鸣身旁;恬然笑道「一共只有两条;过文稿却足有上百张丝帛那麼多。」

「你还笑!」凤鸣瞪他道:「你身为大王;要改革也请看著情况来;循序渐进嘛;一下子捅到马蜂窝;不是逼人家反你吗?」

容恬苦笑道:「大后他们刚刚说的只是两条的大概内容;细则有上百条;一时和你也说不清楚。那份是藏在王官中的底稿;颁布的时候当然是看情况一点一点实行;你以为我会那麼没脑子一下子全部捧出来吗?只是没想到瞳儿占据王官;这份未修改完善的文稿竟然落入他的手中。唉;这件事我确实有错。」

太后舒了一口气;不无欣慰地道:「大王总算肯认错了。贵族是国家的根本;人才精英所在;历代官吏将领;都从中选拔;而且对王族数百年来忠诚无比。哀家想;只要大王回心转意;将均恩令付之一炬;从此不再提起;那麼大部分附庸瞳儿的贵族都会回来效忠大王。」

瞳剑悯也精神一振;肃容道:「当真如此;我愿意赶回都城;打开城门迎接大天;和瞳儿一起赴大王跟前;任由大王处置。」

「瞳儿肯吗?」太后怀疑地问。

瞳剑悯显然也知道要瞳儿投降没那麼容易;沈默半刻;深深吸了一口气;沈声道:「十一国互相倾轧;离国虎视眈眈;我西雷怎麼还禁得起内乱?国难当头;私情无法理会;瞳儿如果冥顽不灵;我这个当叔叔的就亲自动手把擒了;送来给大王处置。日後我死了;下到地底;任由我大哥和嫂子惩罚就是。」他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著容恬;「坦白地说;如果没有均恩令;大王确实是一个比瞳儿胜任百倍君王。瞳儿自从得知大王未死;日夜不安;竟然不顾我劝阻;执意和离国的若言勾结;这件事让我对他非常失望。」他能说出这些话;可见确实对容恬仍存忠心。仅从瞳剑悯一人的例子来看;只要容恬否决均恩令;再宣布一下不追究贵族们追随瞳儿之罪;贵族们八成敲锣打鼓打开城门欢迎容恬。

没想到事情发展急转一百八十度;柳暗之後又是花明;局势一片大好。

此刻看起来;西雷的王位要拿回来;确实易如反掌。

太后和瞳剑悯满怀期待地看著容恬。凤鸣心里却是赞成均恩令的;隐隐觉得撤销不妥;稍微挪了挪身子;张嘴欲语;但看看太后和瞳剑悯;又谨慎地闭上了嘴。

现在情况微妙;容恬的决定将会完全扭转事情的发展。容虎的种种告诫;又情不自禁浮现在凤鸣脑海里。

容恬似乎陷入深思。

凤鸣像太后和瞳剑悯一样;紧紧盯著容恬;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对於西雷的贵族和西雷的百姓;甚至十一国的人来说;容恬接下来的决定;都将和他们息息相关。

沈吟片刻後;容恬闪亮的瞳仁中掠过一丝决断的光芒;徐徐道:「除非本王战死在回国的路上;否则均悘令;将是我西雷未来最重要的一项国策。从今天开始;本王会命人将均悘令抄写上百份;用尽所有办法;张贴在力所及的所有城隍镇。本王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做一个怎麼样的西雷王。」字字斩斩截铁;竟毫无兜转的馀地。

四周霎时一阵死寂。

太后和瞳剑悯万万没想到容恬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当场呆若木鸡;满脸喜悦期待;尽化为来不及隐去的僵硬诡异表情。

只有凤鸣震惊之馀还有一点开口说话的能力;低声唤道:「容恬。。。。。。。」

容恬回头去看凤鸣;笑道:「做得有点激进;但治理国家也如同打仗;要善用诡变奇兵;你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劝我。」

「不。」凤鸣微仰著头;满眼都是忍不住流露的笑意;「我只是想说;你帅呆了。」一把扯住容恬的衣带;主动把脸凑过去;在容恬脸上亲了一小口;以示鼓励。

凤鸣直接痛快的表态支持;当然是最让容恬满意的反应。

送上门的美食;容恬从没有拒绝的矜持;难得凤鸣主动;容恬立即老实不客气;一把反搂了爱人;把舌头直探进去;里里外外调戏个饱;听见身後僵硬般的空气中渐渐传来呼哧呼哧的呼吸声;知道太后和瞳剑悯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两三成;只好把被他吻得晕乎乎的凤鸣依依不舍放回床上;转身潇洒地摊开双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但是极俊逸的表情;「太后息怒。太后的苦心;我怎会不明白;但均恩令并不是儿子一时冲动而拟定的。这一道王令;早在我未登基之前就酝酿;这几年;我一边在朝政中琢磨;一边不断派出心腹;到西雷以至其他国家的各个城镇中暗中观察;才做出了这个决定。这一项国策;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动摇我的心意。」

太后坐在椅中;犹如泥塑一般;也不知道是否打击太大;容恬的话;她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瞳剑悯脸色变得极度难看;死灰一片;「这样说来;大王是执意要抛弃先王的基业了?」

「瞳将军大错。」凤鸣揉著太阳穴从床上坐直了;刚才被容恬反击的吻弄得晕乎乎的脑袋还隐隐充斥著兴奋。容恬毅然回绝撤销均恩令的态度实在帅到无以伦比;连带著也激起他的雄心;当然义不容辞帮容恬反驳瞳剑悯;「均悘令是一道伟大的王令;它会使西雷在很短的时间内一跃成为国中无人能及的大国;连离国也望尘莫及;只有容恬这样有气度的大王才有这样的胆识和气魄。凡是认为均恩令会毁灭西雷的人;都是目光短浅之辈。」

容恬一口拒绝撤销均恩令;瞳剑悯心灰意冷。他笃定这个「自强国策」绝对是凤鸣弄出来的花样;对凤鸣的态度更是立即下降到历史新低;鄙夷地哼了一声;「原来我这个为将几十年的西雷大将;只是目光短浅之辈。鸣王你被人处处追杀缉捕;三番几次要西雷动用大军营救;到是目光卓越了?」

这话老辣;一句就刺中凤鸣要害。

如果说当今十一国;被人逮得最多的权贵;他凤鸣敢认第二;没人敢认一。

凤鸣嫩脸通红;又开始习惯性地挠头;挠了一会;才想起身上肩负著捍卫容恬国策的重任;重新露出严肃的表情;「目光卓越的并不是我;而是容恬。」

「哼;这等口舌之争。。。。。。」

「瞳剑悯。」一直不作声的太后忽然开口;威严地道:「让鸣王说完不迟。」

瞳剑悯现在已经明白太后是站在他这边的了;当然对太后俯首贴耳;於是真的闭上了嘴。

容恬见凤鸣挺身而出;为他分辨;大觉有趣;用手撑著下巴;继续观看他怎样发挥。

凤鸣继续道:「容恬目光卓越之处;在於他拟定这道均恩令的出发点。」

「请鸣王说仔细些。」太后发言了。

「因为容恬的出发点;并不仅仅是从西雷的观点看问题;而是从十一国之主的观点;来考察人才的问题。」

此话一出;太后似乎想到了什麼;略为动容。

「妙!」容恬蓦然爆出十声大笑;以手击床;赞道:「这一句真是精华。从十一国之主的观点;来考察人才问题;哈哈;凤鸣;凤鸣;只有你才能说出这麼精彩的话来。我一直都想用一句明白的话概括均恩令的主旨;可不是用词太过艰涩难懂;就是过於冗长。难得你竟能想出来这麼一句妙语。」注视凤鸣;又爱又叹。

凤鸣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嘿嘿讪笑;「我也是随口就说了出来;没经过什麼思考的。我们继续说下去。」收了笑容;又摆出一副认真的脸;「人才是国家的重要资源;治理国事需要人才;改进耕牧需要人才;打仗用兵需要人才;有能力的人。。。。。。。」

「咳咳。。。。。」太后乾咳两声;静静道「鸣王只需要说一句有能力的人对於国家很重要就可以了。」

「哦;是的;是的。」凤鸣连忙答应了;把岔开的话题又绕了回来;「将选举官吏将领的范围;扩展到平民和奴隶中;这使国家有机会吸收更多的人才。。。。」

「这就是均恩令的荒谬之处。」瞳剑悯对於均恩令真是反感到了极点;都是下等贱民;哪有什麼才能?这就好像从猴子中寻找一个将军一样;简直就是妄想。」

话音未落;原本一直倚在床边的容恬眉头一挑;站了起来。他人高腿长;雨步已经到了瞳剑悯眼前;像泰山屹立在前一般;压得瞳剑悯差点透不过气来。

容恬手在腰一摸;锵!拔剑出鞘;寒光闪闪。太后凤鸣以为容恬动了杀心;都是大惊;同时从椅子上床上猛然挣起大呼。

「容恬!」

「大王不可!」

惊惶呼声中;容恬已经把手中宝剑递了出去;递到中途;方向忽转;瞳剑悯还未明白过来;容恬的宝剑已经潇洒地在半空中虚晃半圈;塞到了瞳剑悯手上。

容恬看著愕然的瞳剑悯;薄唇微微上扬;蓦然提声喝问;「子岩在外面吗?」

「子岩在!」帐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应答声。

容恬也不叫他进来;隔著帘子喝问;「子岩;你自学了十年的剑法;敢不敢和瞳剑悯比一场?他可是西雷老将中有名的剑术高手。」

「有何不敢?」子岩的回答毫不犹豫地传了进来。

容恬早猜到他会迎战;眸子对瞳剑悯冷冷一瞥;「你要赢了;本王立即放你回去。」

瞳剑悯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生机;心中大振。

瞳家在西雷世代为臣;门风骁勇刚毅;出过不少著名将领。瞳剑悯可以说是从出生就被当成将领来抚育的;从小除了父亲长辈等悉心教导;还延请各地剑术名师指点。对於剑术;他有相当的自信。

子岩是容恬留在身边危急时才用的死士将领;瞳剑悯从没有在西雷王宫中见过。不过隔著帘子听他的声音;最多也不过二十来岁;练剑的年月远远比不瞳剑悯。

年轻剑手的优势;最年轻力壮;斗剑越到後面;越能显出体力;对於老将来说;拖越久就越吃亏。但比剑不是拔河;并非力气大就可以赢;更多的是要看经年累月积累的技术和经验;这才是决胜的关键。只要可以倚靠老辣的剑术;尽快刺伤对方持剑的手;就可以大获全胜。

想到这里;瞳剑悯脑里已经打定主意;握著剑柄的手紧了紧;缓缓站起来;沈声道:「将来你要是被我生擒了;我也给你这样一个机会。」扫视帐内一眼;沈著地走了出去。

凤鸣这才松了一口气;软软靠回床上;後臀一碰床垫;立即惨叫起来;「啊。。。。。。。好疼。。。。」

容恬赶紧过来;帮他小心安置;心疼地怪他:「要你好好躺著;你跳起来干什麼?」

凤鸣才以为容恬要杀瞳剑悯;大惊之下哪里还想得起来自己这个经历过容恬强烈「疼爱」的身体不可以随便挪动;此刻正不得不承受「纵欲」的恶果;疼得龇牙咧嘴;听见容恬这麼说;立即用充满控诉的目光瞪视容恬;「不是你;我用得著这躺著吗?」因为太后还在一旁;声音只能压低。

锵!

一声短促的兵器交击声;忽然从透过厚重的帘子传入帐内。

两人知道外面空旷沙地上的决斗已经开始;都停止了低语;聆听外面的动静。凤鸣学剑的资历远远比不上容恬;也不如瞳剑悯这样的老将;隔帘半眯著眼睛听了半天;只偶尔听见一两下金属碰击声;时大时小;实在听不出个什麼来。他眼角转动;朝一直静坐在旁的太后瞅了一眼;又看看身边正仔细听著外面的决斗动静的容恬。?

容恬虽然也是隔帘听音;却时而点头微笑;时而叹息;隔了一会;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可惜;子岩毕竟年轻;有点心浮气躁;不然这招已经足以让瞳剑悯弃剑。」?

凤鸣非常惊讶;又羡慕又佩服;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光听声音就可以猜他们的招数?」?

容恬容俊不禁;「就算师傅也没有这样的本事;我只是哄你玩的。」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笑後又一本正经道:「不过我猜子岩会让瞳剑悯弃剑;却是很有把握的;要打赌吗?」?

凤鸣看见他一脸诡异的微笑;连忙摇头;「打死我也不赌。和你打赌;不管输赢都是我倒楣。」?

两人低语这片刻;外面逐渐激烈的兵刃交击声已经骤然停止。容恬视线转向一旁;淡淡道:「进来吧。」?

薕门应声而揭;子岩首先大步跨了进来;恶战後呼吸还有点急促;宽厚的胸膛一起一伏;剑已经回鞘;就插在腰间;入了帐篷见到容恬;对著容恬微微一躬。?

「赢了?」凤鸣从容恬身後探出半个脑袋问。?

子岩朝著他轻轻笑笑;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算是回答了。?

跟在子岩身後进来的;是脚步沈重的瞳剑悯。刚才容恬递给他的宝剑已经不在他手上;他空著双手;有点失魂落魄;灰败的脸色让他看起来似乎老了很多。?

进帐後;瞳剑悯首先将目光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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