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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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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城差点被呛到。

    柏冉开始表现她的体贴,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背,像训孩子一般,宠溺道:“急什么,我又不与你抢。”

    就是怕你抢啊。襄城觉得柏冉好像与她心中的不一样了,很亲近,不像从前,即便是相对着微笑,也是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现在的柏冉无须她猜了,反倒是什么都愿意说的样子。

    这就是成了亲与没成亲的差别?襄城暗忖。这样比从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拼了老命只码出这么多,客官勉强笑纳吧。

    柏冉大婚啊,阿姨们好客气——


 第47章 四十七

    到了晚上;柏冉踟蹰半晌;不知睡哪才好。她这时才发觉,她没有自己的屋子了,现在呆的这间是她原先住的,但用做了新房,现在已换了屋主,成了襄城的屋子了。这年代的男子成婚后;要么与妻睡;要么与妾睡;再不来就是睡书房,总之没有自己的卧室。

    成亲第二夜便睡书房,恐襄城多想,留下,又有些惧。

    怎么那么难呢。柏冉将书卷巴卷巴往袖子里一塞,沐浴去。

    襄城坐在屋子另一角,见她出了会神,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殿下。”过了半晌,阿蒙从门外窜进来,“婢子问明白了,驸马平日卯时起,起身后先书五百大字,而后进饭,出门,若是沐休,便在家读书,下午晌或外出访客,或与夫人一处。夜里有宗卷要看,歇得便要晚些。”

    总体来说很有规律,也没什么不规矩的,阿蒙很满意,驸马越规矩调/教起来才越不费劲。

    “那阿家那呢?”

    阿蒙敛起笑意,略迟疑道:“这却不知了,夫人入柏氏那时,老夫人便不在了,府里知道的老人多已放出去荣养,不好打听成例。许可问驸马?”

    柏冉?柏冉就更不知道了,她一男子,怎会去注意家里女媳如何孝敬婆婆?襄城不觉得可以向柏冉请教,但她为难的并非谢氏那里:“阿家是有德行的人,我并不很担忧,只恐下面的人嘴碎。”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世家仆役多自诩高门,便爱挑剔。这一日,襄城是看出来了,谢氏不会为难她,老君侯管不到她,柏冉也是好相处的,下边就是家令执事们仍在观望。

    说到这个阿蒙也是挺愁的,莫要小看小人物,家中指令是否执行及时,外头风评如何,多就是这些小人物的作用了。主人家他们是自心底敬着,不会说闲话也不敢,但对新来的,恐怕就跃跃欲试了,尤其是这新来的,还不是世家出身。

    由此可见世家强势,襄城不禁叹了句:“世家以姓氏傲苍生,其势之劲,帝犹避之。”她设身处地后,也意识到了,世家与君权,存在着矛盾,只是先帝仁弱,陛下年幼,从前的几代帝王尚武没来得及顾朝堂上的事,因而暂未将这矛盾出来。

    她这话说得算是中肯,世情也的确如此。皇帝虽说是一国之君,皇室福气大到家天下,奈何,朝中官职多被世家把持,政令若要畅通,并非皇帝下道诏书便可成的,世家联合起来不买皇帝账的时候,也是很多的。

    襄城兴叹过了便也放下了,眼前最要紧的是融入这个家里,至于君权世家,不是她能思索得出一二三来的。她抬起头,正欲令阿蒙退下,却见阿蒙愣愣的望着门口,脸色苍白,显是惊着了。襄城纳闷,便也望了过去,只见柏冉披着件外袍站在那,也不知站了多久。

    这下,是真的尴尬了……

    就如你在人后抱怨他人,本也没在意,可却偏生被正主听了个全,解释都不好解释,更要命的,还涉及了政治立场,但凡扯上了朝廷的事,都不是几句就能说明白的。柏冉祖上二十几代前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族,正是襄城口中货真价实的世家。成婚第二日,一句无心的感叹就将娘家与夫家隐藏最大的矛盾摆到台面上了,襄城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再是不好张口,也得面对。

    “你先出去。”襄城还算镇定,站起身低声对阿蒙吩咐了句,阿蒙迟疑了片刻,福身道:“婢子就在门外。”

    闲杂人等清空,柏冉也不杵着外头了,进来,还顺手合上门。

    襄城飞快地在脑海中盘算了该如何说,柏冉一言不发的从她面前走过,在榻上坐了下来,方向她招招手:“来。”

    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坐下好好谈么?

    嗯,肯谈就好,好过闷着不发声。襄城稍稍放心了些,走去挨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柏冉刚沐浴,身上带着清新的皂荚香气,即使要就寝了,她的衣裳依旧穿得齐整。时狂生名士,酷爱山水,以放荡不羁,衣着不整为洒脱,世家权贵也多有此风,总爱穿件飘逸的衣袍,隐隐约约的露出结实的胸膛来显示自己风流倜傥。

    襄城有许多表兄表弟就是这样的,如柏冉这般四季都穿得一丝不苟像随时准备大朝会似的,还真是不多见。

    不多见的人开口说话了:“殿下是如何想的?”语气平常,听不出什么意味来。

    襄城也坦诚,实话实说:“感慨一句耳,并未深想。世家势强,皇室亦避其锋芒,从前未觉,如今身临其境了,方得其中滋味。”

    柏冉看了她良久,也叹息,她要考虑的是怎么把襄城掰弯啊,还没怎么实行,就把两个人的政治立场弄到对立面去了。

    对于君权与世家的冲突,她其实并不多关心,君权胜了,那就是一条现成的发展道路,中华五千年就是那般发展来的,世家胜了,兴许能发展出一个君主立宪也说不准。不管哪个,柏冉觉得自己是看不到的,未来如何,自有后人操心么。

    “陛下尚幼,此事暂还领会不得,你我就别操心了。”摆明了态度,不要说这个了,没有准的事也不是你我能如何的。

    柏冉若是皇帝,她想收拾世家,还真有不少办法,“降等袭爵”,“无后除国”,再来一个打破选官垄断的科举制度,就这三套下来,不需二十年,世家就只能认输。然而她不是,所以以上的措施,她一个字也不会泄露。

    襄城微微的有些心虚,就此打住自是最好的,这事是她失言了,好歹,她也是人家的媳妇了,还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泾渭分明的嫌疑,她乖乖地点点头:“我也只是一时兴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原也只是怕无心的一句话让柏冉防着她罢了,能放开了自是最好。

    柏冉很满意襄城的认错态度,然后,她开始抓错重点了:“殿下适才说,如今身临其境了,方得其中滋味?是今日有人与你气受了?”赵王那家子要欺负她媳妇,她都毫不犹豫的抽回去,眼下家中竟有人为难她?

    看她眯着眼,很有一种你说来,我替你收拾去的意味,适才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襄城不觉笑了起来,有一种被人重视保护的欣喜在心间蔓延,她稍稍侧身便靠在了柏冉的肩头,柔声道:“初来乍到的,总要处一处才双方了解,我自理会得,你放心。”

    柏冉也没有强硬的一定要替她出头,襄城也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她能帮她,但不能替她:“有难处就告诉我。”

    “会的。”

    柏冉伸手将她整个的搂进怀里,软软的身体,手掌底下温热的体温,心头痒痒的,有一股想要更深入的欲望在蠢蠢欲动……真的好迫不及待就想把人掰弯啊!

    这一夜照旧只是单纯的睡觉。

    接下去的夜夜,具是如此单纯的睡觉。襄城很不解,但凡男子,对那事总是很热衷,怎么柏冉却连提都没提一句。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柏冉并非没看到,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越发对襄城体贴备至敬重有加。

    这情形一直持续到了襄城回门。

    柏冉送襄城到了顾太后宫里,二人一齐恭敬的拜见了长辈,方留了襄城在那,自己则去了昭阳宫与司马伦说话。

    她有好几日婚假,期间便在府中或看些要紧卷宗,或陪襄城散步看书,过得闲散自得,这会儿到了宫里,颇有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恍惚感。

    走到昭阳宫前,恰遇上了内宦引着顾朗来陛见。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卡文啊,写的断断续续的,怎么都不对……

    谢谢投霸王票的土豪们—— 
第48章 四十八

    顾朗如今在崇文馆做一编纂;这一职务,宽松闲适,不沾钱物;每逢年节盛典;又可以锦绣文章显于人前,很是清贵,自然,与之相应的便是;崇文馆也与朝政相绝;除了皇帝召见,少有自请觐见的。

    今日长公主回门;顾太后早盼着见女儿新婚过得如何,必要留饭的,皇帝做胞弟,自是躲不得,早朝都是草草便了的,如此这般,谁有事会选了今日来陛见?

    即便今日襄城回门,表亲到场,但也是女人的事,顾朗这表兄凑什么热闹?

    柏冉本能地有种怪异的感觉。

    那边顾朗却已看到柏冉了,他停下步子,转身朝柏冉作揖:“好久不见柏兄。”

    胡说,大婚那日你是送亲郎!柏冉心中那股怪异越发明显,她笑了笑,上前道:“顾兄面圣来了?可巧,我也有事欲见陛下。”

    顾朗脸色有那一刹那的不自然,眼神也不那么磊落,笑容却还绷得紧紧的:“陛下令我做一文章,这几日就要,恰好襄城表妹今日回门,两下相撞,便不请自来了。”

    柏冉更疑惑,襄城回门与你这呆货有何关系?只觉不好,柏冉决定将他打发了:“我有事要密奏陛下,恐怕要劳顾兄改日再来。”

    顾朗嘴边的笑意果然一凝。

    显然是很有内情的样子,柏冉看这呆货很是不舍的模样,再细细一想,好像多年前的上元节,她送襄城小兔子灯笼那回,就是顾朗带襄城出宫的!

    柏冉警铃大作,朝殿门口的长恩使了个眼色,合作多年,长恩与柏冉已有一定的默契了,他当下会意,一脸焦急的上前道:“驸马可来了?陛下正等您呐!”

    顾朗听到驸马二字,气息一窒,还没等他开口,柏冉便一脸歉意:“顾兄……实在对不住,只是政务要紧,不敢耽搁,只好……”又转向长恩:“今日非沐休,顾兄还要坐衙,毋要耽搁了。”快派人送他出宫,别留着碍眼。

    他们站这有一会儿了,长恩才像刚见到他们似的,走来说陛下急召,顾朗若相信,那就不止是呆,简直是蠢了,这明摆了是柏冉欺负他,不想他待宫里。

    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呆货也是有尊严的,也是懂得反抗的,你不让我在宫里,我偏就不走。顾朗一句话没说,拂袖而去。

    柏冉立即向长恩使了个眼色,长恩忙令身旁的小内宦跟了上去。

    “陛下等了驸马许久,这却不是假的,驸马快进去吧。”先帝晏驾,长恩仍旧留在昭阳宫侍奉,他做事沉稳,很有方寸,品阶升了升,已是司马伦近身内侍。柏冉给他三分敬重:“适才,劳你相助了。”

    长恩笑:“举手之劳。”

    二人相视而笑,柏冉回头望了眼顾朗离去的方向,方理了理衣物,入了殿去。

    有事要密奏这话,自是唬顾朗的,顾朗信了没有另说,至少人是支走了。

    司马伦一见柏冉就站了起来,没等她行礼,便跳下来,拉住她衣袖,抬着脑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点点头,神色间便露出了些满意来:“卿这几日,过得可好?”

    柏冉暗暗翻了个白眼,皇帝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也有皇帝的思维了。幸而顾子见是她亲选的,是个极谨守礼法之人,她不怕他将皇帝教歪了。

    “臣谢先帝好女。”婚事是先帝定下的,这会儿已是没机会当面谢恩了,柏冉面对人家儿子说了句谢。

    就是对阿姐很喜欢了?司马伦弯起嘴角,笑得适意:“那便好,我与母后都挂念着阿姐,今日就不走了,留了午饭,让母后与阿姐多处一会儿,以后,你们也常来。”

    “但凭陛下安排。”

    司马伦坐回到坐榻上,又令柏冉也坐,拿出了书上不明白的地方来请教。明明已给他请了先生了,放着先生不问,还留到她来,柏冉对兼职帝师也习惯了,当下便与他分说起来。

    “顾先生授课是好,可我听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司马伦似有抱怨,“先生为人有些傲骨,学问却太温和了。”

    柏冉会意,顾子见极重礼法,为人端方,这般要教出一个仁君是不难,但这位皇帝自小便因赵王的缘故尝到了正道沧桑,性子里不免就有些激进,顾先生的授课方式,就有些不对他的胃口了。

    “顾先生是有德行有学问的人,陛下怎么能说先生太温和呢?”柏冉道,“先生是您亲自请来的,若让先生知道您这般评论,恐寒人心,对陛下名声也不好。”

    司马伦也没想换先生,不过抱怨一句,他叹了口气,孩子气尽显:“也就与宰相言了。”

    近午,司马伦与柏冉去顾太后那用饭。走过一道回廊,却见那假山边上,顾朗与襄城相对而立,正说得高兴。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呆货也懂得使心眼了?柏冉眉头拧了起来。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襄城眉眼带笑,还连连点头,顾朗俊秀的面庞也含着暖暖的笑意,望向襄城的眼神,格外柔和。

    也不知他们在那站了多久了,柏冉心底的不悦越发明显,她忽然就不想潜移默化了,她想尽快地用真实的自己将襄城留在身边,而非现在,一切似乎都充满了不确定。

    司马伦见了姐姐,喜动颜色,出声喊道:“阿姐。”

    襄城与顾朗一齐朝这边望过来,二人动作一致,仿佛一种特别的默契,令柏冉酸得要命,表兄表妹啊,宝玉和黛玉也是表兄表妹呢。她牙都要酸倒了,还得含蓄地对走近了的襄城称了声:“殿下。”称呼虽是中规中矩,语气却很亲昵。

    襄城面上的笑意,自眼中渐浓,一直扩到了嘴角,温柔地望了她一眼,道:“怎么才来?再迟点母后就令人去请了。”

    “与柏相说得兴起。”司马伦笑吟吟道。

    襄城便走到了柏冉的身旁,顾朗见此,自成一列,他也要去蹭饭。

    自宫里出来,柏冉做微醺状,赖进了襄城车里歪着。襄城见此,便令人取了壶热茶来,路上斟与她喝。

    柏冉饮了茶,趁襄城来接杯子将她的手握紧了不放,襄城面颊一红,轻轻唤了声:“阿冉?”

    “唔?”柏冉睁着她纯净的大眼睛,看向襄城。

    襄城笑了笑,拿了大迎枕来垫到柏冉的身后,让她躺得舒服些,柏冉得寸进尺,顺着迎枕滚到襄城的膝上,还顺手环住了那纤软的腰肢。

    “诶!”襄城身子一缩,面上满是窘迫,想推不舍,就让她这么抱着,总也不好意思。柏冉闷声笑了起来:“要不,你躺我身上?”

    “算了。”她那么大方,襄城也不扭捏了,虽然依旧有些不习惯,侧了侧身,避开一丝丝,也由她去了。

    柏冉便安心地合起眼,脑海中却清晰地出现了襄城与顾朗站在一起的场景。他们俊男美女,瞧上去是养眼的,但事实上,一!点!也!不!般!配!!顾朗也就长得有那么点上相了,就算如此,也还没她好看呢,何况除了生得还成,他还有什么?小时候还把襄城弄丢过呢。不靠谱,一点也不靠谱,她就不一样了,她帮过襄城良多,襄城亦回赠不少,襄城与她才是真的默契。

    柏冉暗戳戳的把情敌贬低顺带将自己拔高了一遍,就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倒就在眼前,表急么


 第49章 四十九

    下了车;眼前视野开阔,肃秋的天时瓦蓝的;门前迎来的家令还是那个老头,襄城搭着她的手下车;阿蒙上前侍奉;一切与去时无二,柏冉回想刚刚在车上把情敌贬得一无是处的自己……她也就在心里过过瘾了。

    柏冉叹了口气;什么都好;就这爹娘给的身体不好,又也许是她穿来的时候没贿赂好穿越大神;早知她要爱女子;何必让她也是女子;如今遭这进退两难的罪。

    她心里不快活;也没处去怪别人。

    还好,至少,天还是蓝的,人还在她身边,这座王朝最为显赫的府邸,她是主人,她能为之事,尚多!

    过堂风一吹,柏冉那丁点的酒意也干净了,她想想自己优势不少,顿时又高兴起来,回身替襄城拢了拢衣口,接过家令送来的披风,转手就亲给她披上:“快进去吧,别冻着了。”

    襄城朝她靠了靠,握一握她微凉的手道:“你也冷,别光顾着我。”让阿蒙将她车里的披风拿了出来,把自己身上的还给了柏冉。柏冉没拒绝,笑了笑,牵着娘子的手进门,路过家令跟前,还侧头极是不悦的盯了他一眼——记得她怕冷,拿衣物与她御寒,就不记得襄城是与她一道出门的?

    家令给她盯得心头一颤,想到那日君侯说的,侍奉殿下便如侍奉我,知道自己是出了昏招。

    二人回了房,刚坐下,门外有仆从来禀:“陈郎君来了,正去拜见老君侯,过会儿就过来。”

    这陈郎君说的是陈羡之,陈羡之的二哥陈适之尚了安阳大长公主,安阳大长公主是襄城的姑母,如今她尚了襄城,辈分上短了陈羡之一辈,这货大婚那日就追着她身后逼着她叫叔叔,不叫就不给放人,她那日大半力气都用在应付他身上了。

    这会儿听到陈羡之来了,柏冉眉心跳了跳,转首对襄城道:“是四郎,你也认识的。不知今日做什么来了。”

    襄城知道一点陈羡之的事,看时辰不早了,便道:“这会儿来,正好留下用饭。”

    说到留饭,柏冉想到他们新婚,是要宴请亲朋好友到家里来饮宴,顺便展示幸福美满的新婚生活,再向人宣告,两家已结亲好。他们两边都是大族,双方要紧的亲朋加起来,得有百余号人,单柏冉的同事就够开两席了。

    “晚些我们就拟出个名单来。”那么多人,亲的疏的,远的近的,有爵的没爵的,有官的没官的,有官的又有派系分别,没官的怕有私怨,还有诸如赵氏与季氏这般祖上有世仇的,得分拨宴请。

    襄城也是这个意思,这事最好在两月内办完,两月后又是正旦,各家自有事宜,恐不相宜,正旦过后,又嫌晚了。

    “一晚上怕是不够,不如让长史先拟着,到时再过目。”

    “也好。”这回是她们首次开宴,不能出错,柏冉想了想,“少不得请阿娘来掌掌眼。”

    划下名单,再分拨,定日子,还要下帖,虽不必事事躬亲,即便只是把个关,也够麻烦的了。柏冉与襄城说了说,每家有每家的行事规矩,有家规有成例的都照着来,柏冉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些,陈羡之就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背后背着个大行囊,一见柏冉就怨声载道:“我无处去了,元若你必要收留我一阵。”

    柏冉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没好事,道:“先见过殿下。”

    陈羡之正经了些,收起哀怨,将行囊丢给了身后的仆从,仪态翩翩地做了个揖:“拜见殿下。”

    襄城道:“是自家人,无须约束。”

    还真是关系不大远的姻亲,陈羡之也没客气,自坐了下来:“我阿爹派人去拿我了,教坊司说什么也不让我再住下去,真是烦死了。”

    柏冉道:“你躲又能躲得几时?”

    “不解婚约我就一直躲着,阿爹再来,我就躲出京去。”陈羡之有炸毛的迹象,“那女人,泼辣的很,我不喜欢。”

    就你这样的,就得有个厉害的媳妇来管着。你不喜欢,你阿爹喜欢,你阿娘喜欢就行了。柏冉冷笑:“那要如何?你再作乱,你阿爹能绑了你,大婚之日再送进洞房给人暖床。”

    陈羡之惊悚:“我是亲生的吧?”

    “不是亲生的哪个要管你?”柏冉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陈羡之抹泪:“你就留我一阵,我在你这住下多好,你也不必时常去教坊寻我,那花娘日日抹着弯问我你何时去……”

    襄城一直在旁坐着,听到这,双眉微挑,要笑不笑地望向柏冉,柏冉身形一僵,忙打断那个碎碎念的,道:“哪个花娘?我不识得。”

    “就是那个擅琴者,你回回去都抱着人家!”

    什么回回抱,她怎么不记得,柏冉转眼看到襄城过分柔和的笑容便好想死,好想把这胡言乱语的货打包丢回家去!没待她说话,腰间的软肉就被襄城掐住了,还拧着旋转:“回回都抱着人家?嗯?”肉都要被掐掉了,柏冉忍痛,忙握住那只作乱的手,讨好地低声道:“好疼,要青了。”

    襄城斜了她一眼,手倒是松开了。

    陈羡之看了,也好想死,襄城长公主素有贤名都这样,那个传说很泼辣的该泼辣成什么样……他已能预见自己以后天天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日子了。

    陈羡之是真的哭出来了:“元若元若,你就收留我一阵,不然,把我调出京去也成啊。”

    “调什么?你在御林军做得好好的,过段时间就好升任了。”柏冉决定安抚好他,然后迅速把人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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