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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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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走,放我走啊。”襄城终于挣扎得累了,失声痛哭。
柏冉抬首望天,眼角的泪就这么忍了回去,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到心头,总算是说开了,她一定怨极了她吧。听着襄城泣不成声,柏冉手上的力气松开了一些,把襄城抱在怀里,极尽温柔的安抚。
“令姜……”她叹息着唤了一声,喉咙干涩发紧,胸口那处仿佛被挖空了一般,有点冷有点疼。
襄城抵在她的肩头,眼泪无可抑制的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情绪很难把握……因为在作者君内心,她们应该是这样的——
柏冉:我女的。
襄城:真的咩?那很好啊!
从心底就认为恋人是女的这样的事实在太美妙了好么,简直就是天赐的缘分!
于是我就把情绪很不好把握这件很苦恼的事情和小伙伴说,小伙伴说,这还不简单,你想象一下交往多年的女友是男的不就得了?
顿时……明白了!这不仅是所托非人的气愤,还有自己眼瞎了这么多年的恼怒羞耻!
也就是说,这里,襄城不但气柏冉骗了她,骗完她还来威胁她,也气自己的眼力竟然差到这地步。双方面的,并不是一味推卸责任,襄城潜意识中,也在自省。
把作者君摸索心里变化的过程写出来,是为了和我一样的大大们可以理解。
第52章 五十二
公主与驸马往竹林小径中消食;再出来;是一前一后的。公主走在前,眼睛红肿,神色木然毫无生气,驸马跟其后,一边的脸是肿的,气色倒还好;只是一直担忧的看着公主。
阿蒙就提心吊胆了,驸马的脸显是给殿下打的;殿下这模样;怕是驸马气的。有什么事能到这田地?她一面为襄城担忧,这位驸马与其他公主的驸马不一样,身上有爵有官;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一面仍是为襄城担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殿下哀伤若此。
二人到房中,各自坐下,阿蒙小心道:“驸马的脸……婢子令人取冰来敷一下罢。”因这两日挺热,别院的人接到主人要来的通知,便在地窖里备了冰,这会儿正好用上。
说完看襄城,襄城没反应,再看柏冉,柏冉一点头:“去吧。”被襄城抽她不在乎,襄城若因此能好受些,她甘领,但顶着手印到处走还是不像样,她还不想听到宰相被家暴,襄城长公主嚣张蛮横这样的流言来。
阿蒙再看襄城,见没反对,方下去了。
屋子里便只余了二人。
襄城坐得远,也没有想理人的样子,柏冉无奈,自己凑上去,还好,襄城也没躲开,只是抬了抬眼睑,未带好恶的看了她一眼。
肯看她就好。柏冉也提心吊胆的,生怕说错了个字,戳到襄城的泪点,什么都不说,又恐远了。
吱唔了半日,方道:“殿下……”才出口,阿蒙回来了。
柏冉便又缩了回去,接过冰,令阿蒙退下。
屋子里静得让人发慌,柏冉自己在脸上没什么技巧地胡乱蹭了两下,又想到自己疼,襄城的手应当也疼,就想看一看,刚一碰到襄城的手背,襄城就把手缩走了,眼色不善的看她。
柏冉气弱,低声嗫嚅道:“我就想看看,打疼了吧?”
襄城怪异地看她。柏冉叹了一气,缓缓道:“这回是我的过错,我不当骗你,你打我,是应该的。”
襄城闻言冷笑:“你倒有原则。”
柏冉满是愧意的垂首,低声道:“要打要骂都由你,只别离了我去。”人的感情多是处出来的,襄城对她有好感,现在这些好感都被蒙蔽起来了,若是这就走了,想要见上一面都难,没有相处,襄城对她,怕是就只剩厌恶了。
襄城已不愿去猜她的心思了,只轻蔑地扫了眼她:“正是,我若住去了公主府,离开你监视,你怎么放心?”
柏冉没有半点脾气,轻声轻语的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离我远罢了。你不知道,家里……”顿了一下,苦笑,“此事不是什么可为人称道的,我自四岁后便没见过阿爹,阿翁……他近两年没去封地,却回了琅琊老家,怕是相看了不少旁支小郎君……”
这话里透露的信息很多,四岁后就没见过父亲,自然而然的便令人以为她不为柏原所喜,柏赞之看了很多小郎君,也很易被理解为他在物色人选取代柏冉。再加上柏冉弱弱的语气,已经脸上那个透着疲惫的苦笑,显得她孤身一人,十分可怜。
襄城眼波微动,仍未答话。
柏冉看了看她,叹息:“说这些做什么呢?你怕是一丝也不乐听罢?你现在看我怎么都不是好人,做什么都是居心叵测,我也不敢说我多良善,但我敢指天发誓的说一句,我对你,至少没想过求取什么利益。你且细想,过去,我可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襄城微动的眼波略略有了点神,不多一会儿,又归于平静。
柏冉有些难过的低了下头,本也没想过今日就能相亲相爱,只是当这样冷漠的襄城当真在她眼前,心中却是疼到无力,她低落道:“目下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再多言也不过徒惹你生厌罢了。我只愿生活起居,一应如旧,余者,你做主。”
她语气很缓,但襄城知道,不管多缓多示弱,最后那一句并非商议而是决断,她的眼底显出一丝讽刺与厌恶。
柏冉看到了,也只能做看不到。她不能什么都不做,让襄城搬去公主府,驸马与公主半年不见都是有的。维持现状,至少每晚都能见上面,其他的,她信襄城有眼睛,会看,有心,会体会。女孩多是心软,襄城亦是,她们处得久了,她自然知道,襄城内心多软和,她确信,必有一日能打动她。
手里的冰袋都化了,满手湿哒哒的,没有人说话,室中便装满了尴尬与难言的躁意。柏冉起身:“你且歇着,我去外面走走。”
说罢默了一默,见襄城无话可说,敛袖施了一礼,便黯然的离去。
柏冉走了,还带上了门。襄城挺直的脊背弯了,强自维持的尊严与冷漠皆化为乌有,哭也哭过了,打也打过了,她对付不了柏冉,只能照她说的做。
揣着心头尖锐的痛意接受了现实,襄城觉得自己已无法自处。她也不认为柏冉是她的驸马,更不以为她是柏冉的妻子了,她们之间的维系,再也没有半点温暖的成分。
掌心仍余着疼,柏冉的脸,只怕会更痛,襄城记得当时,一掌下去,柏冉的嘴角都打破了。任谁,被如此轻薄,都不会有好脸色!襄城捏紧了手,指尖刻着掌心,留下几道深刻的指甲印。
要是再不懂柏冉对她的心思,她便白活了这些年了!
襄城有一姑母,封号新安,武帝时便被打发到了封地,到先帝都没让她回来。先帝多仁慈的人,都看不惯新安大长公主,可见这位大长公主的功力。襄城的这位姑母,不弄权,但爱养小白脸,不止养男的,女的她也喜欢,据闻,公主身旁的婢女,多被染指。新安驸马的帽子,红的绿的刷了一层又一层,绚烂的很,武帝还不让和离,这样的女儿,若是和离了,恐怕再也嫁不出去。新安驸马早年就郁郁而终,哪个男人受得了?驸马殁时,大长公主正与数名美婢厮混,闻得消息,眉头都没抖一下,继续厮混,仿佛死的不是丈夫,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这位女壮士至今还很鲜亮的活着,不惧流言,十分的肆意,京师诸人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京师,高高兴兴的在她的封地寻欢作乐,皇室众人也只有在年节的贺表上才能看到她的身影,见一次,便叹一次。
有先辈事例在此,襄城理解起柏冉的感情毫无压力。柏冉若知此,不知她是要为有先例便于襄城理解而高兴,还是要为那个先例并不那么美好而泪崩。
有这么个前例矗立着,襄城心情只有更恶劣的。
奇耻大辱!襄城心头滴血,更可恶的是,这耻辱还将延续下去!她想着眼中便又蓄满了眼,当柏冉在的时候,她不愿示弱,再是痛苦无措,她都要挺直了脊背去面对,而现在,逼迫着她勇敢的那个人不在了,她也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三魂七魄皆被抽离了一般,襄城彷徨不安,柏冉究竟要做什么,是想要她与新安姑母的婢子们一般侍奉?单是想一想便是浑身发寒的排斥。
还有司马策,这位堂兄襄城只在小时见过一回,不知其人究竟如何,未曾想竟有如此胆识谋算。司马策与赵王内里鸿沟已造成了,能维系的也只有表面,不知他们之间的矛盾是否有可利用处。柏冉与司马策,暗中是否有瓜葛。
但凡柏冉有一丝二心,皇弟危矣。
襄城已不信柏冉,半丝信任也无。此人心机之深,她需处处小心防范才可。
襄城觉得乏得很,合上眼意识浮沉,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回到了那年的千秋山,围场深林中,少年高坐骏马之上,慵懒的笑意在深深浅浅的阳光下如此生动醉人,她的声音清亮阳光就如那一日的天气一般,如同熟稔已久的旧友,含着笑意道:“原来是殿下。”
她一颗少女不谙世事的真心就这么捧了出去,从未想过有一日,真相竟如此不堪。
南面的窗被微风吹来,襄城躺在榻上浅眠,她睡得并不安心,睫毛轻颤,很不舒适的模样,忽然,不知她梦见了什么,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来。
泪水顺着细腻的肌肤滑下,隐没在乌黑的发间。
窗外柏冉静静的伫立,神情晦涩。
作者有话要说:柏冉:你什么时候把殿下给我。
作者君:看你本事了。
柏冉:你就不能配合点么?要你何用!
作者君:滚回书里去吧你!
比较沉闷比较虐的大约就那么多了,下一章会轻松一些。
谢谢投霸王票的土豪们——
第53章 五十三
柏冉与襄城在别院三日;交流寥寥;襄城没与柏冉再说一句话。
京中赵王王邸,赵王拆了一封世子寄来的书信,匆匆扫了数行,额上青筋暴起。
“逆子!”赵王目眦尽裂,众幕僚心惊,具不敢言,赵地之事;着实出人意料。如今回想起来;先帝崩后;相国苏仲明是力主赵王入京的。难道那时他们就……
赵王面目狰狞;实在骇人。原本赵地十七万精锐之师是司马彝底牌;亦是做牵制震慑之用;现今,赵地是回不去了,他所依仗兵马唯龙朔。被亲生儿子在背后捅了一刀,他也可千古流芳了!
发完了火,赵王咬着牙道:“还有三郎五郎七郎八郎都在封国,派人潜回去看看情况如何了。”儿子的确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没了可以再生,他又不是阿兄,人到晚年方得一幼子,但若是一下子都没了还是有些让人心疼。
座次靠前的一名文士直起身,简短地称了个诺,而后又道:“可需请大司马来?”
赵王道:“速去。”
这事,需与连先隆详谈。
司马策,是他的亲外孙呢,连先隆与此事,有没有干系?赵王眯起眼,眼角闪着锐利骇人的精光。
等柏冉与襄城回京时,此时已有了初步的定论——赵王与王妃,不承认这儿媳!
“也算是釜底抽薪了。”柏冉与襄城笑道:“虽说不甚高明。”也总好过什么也不做。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在婚前有效,成亲之后,生米煮成熟饭,除非儿媳出恶逆之类的大罪,轻易也休不得,起的效果也就是磨磨牙,给儿子添添堵了。
这亏,赵王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不过,父母要寻儿女的事,总是容易的,只要面上这层遮羞布没扯开,这父子两有的磨了,若是扯开了,司马策名声就臭了,不但如此,赵王面上也难看的很。
襄城自顾执书卷而阅,没理她。
柏冉抿了抿唇,阿蒙在旁看着都替驸马尴尬,前两日公主正眼都没给过驸马一个,驸马也只是在旁默默,神色黯然而已,待今日,公主似乎都平静些了,这位祖宗就开始各种逗公主说话,公主不理她,她也不着恼,锲而不舍,屡辍屡战,屡战屡辍。这会儿又碰了回钉子,阿蒙自觉便是自己做婢女的都挂不住脸了。
不过驸马显然不会就这么认了,她若有所思道:“情势还朦胧,也不知司马策意在何处,”突然来这么一下,还顺顺当当的把事办妥了才将消息漏出来,这位世子殿下包藏祸心已久啊,“或可谏陛下派天使贺世子再婚?”
皇帝派天使去,就是朝廷的态度了,得经过廷议,程序很复杂,尤其是做爹的不认那个儿媳妇,世家们引经据典又有一番讨论,没有十天半个月给不出个结论。
且,这时派大臣出使,各方利益纠葛必要缠在一起,与朝廷是利是弊?
襄城翻动书页的动作明显的停滞下来。柏冉看在眼里,又道:“实是赵地情形不够明朗,不然……”
不然如何?赵地明朗又会怎样?司马策的底总要探一探方好,如何探,派谁去,都是讲究。襄城竖耳,欲听她说下去,等了半晌,柏冉却叹了口气:“怎么还不到,腹饥难耐!”
实在气人!还怎么能忍!
与她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阿蒙,令人牵我马来。”
柏冉心底暗笑,待襄城出去上了马,方慢腾腾的也令人牵了自己的马来。
坐上马,视野都高阔起来,官道上车马甚少,可以肆意的打马前行。柏冉勒了勒缰绳,轻车熟路的上前与襄城并驱:“天高气朗,奈何不能多得些假。我们也好去得远些。”
谁要和你去得远些!襄城烦死了,宁可她与前两天似的一言不发的还安静些,也好过现在,变着法儿的捉弄她。说话就说话吧,还露一半藏一半,是要逼得人去问?真是讨厌死了,她才不要不如她愿。
襄城目视前方,眼角都不分一个给柏冉。
柏冉自得的很。眼下这状况就很好啦,至少,她们还能在一处待着。待着待着便可熟悉了么。
骑在马上,如在天地间,清风徐徐,旌旗飘飘,心胸宽阔豁达,不是在那一截四四方方的车厢中可比的。柏冉侧脸看了看襄城,见她眉宇间似有舒缓,不如前两日般郁郁,便也微微的高兴起来。
回到家,已是晚饭时分了,柏冉携襄城去拜见谢氏,二人在谢氏那里留了饭。
一顿饭下来,谢氏就看出点什么了,仍旧是不动声色的细嚼慢咽,饭后一盏清茶后,她对襄城道:“你们外祖母送来两匹羽绫缎,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却也是难得,我已令人送你屋里,你去看看罢。”
羽绫缎,工艺精妙,做工繁杂,全国一年也就得个四十匹,供入京的约莫二十余匹,实在算得上稀罕。谢氏怕是统共也只有这些,都给了她。襄城见此,便知谢氏有话私下与柏冉说,便起身辞去。
不过走了三日,再回到这座阔大幽深的府邸便恍如隔世。大抵是心境不同了,眼中所见景物自然也就不同。
夜风煦煦的吹拂,夏日也快要到了,待到五月,便该搬去千秋山避暑,到时,她要借机到公主府的别业去住几日,柏冉应当不会太阻止罢?襄城这般想着。
居住的院落很快就到,隔着门户窗纸泛出昏黄温暖的光芒,婢女们一见襄城回来,忙上前服侍的上前服侍,备热汤的备热汤,还有斟茶扫榻的。
柏赞之这一支子嗣凋零得厉害,远不及旁支昌盛,随之而来的结果便是家中人口简单,说三道四的人没有了,关上门就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只消不出了大错,愿怎么来就怎么来。对比安阳大长公主,虽说是辟府独居的,妯娌姑嫂间的是非混乱,襄城还庆幸过自己好运。
现在想来怎么都讽刺。
柏冉书斋侍奉笔墨的侍女捧着一盘卷宗过来请示:“前府送来的卷宗,说是驸马走前吩咐过要送来的,殿下看放哪?”
襄城下意识的就皱了下眉,本想说放书斋去吧,再一想柏冉往常都是在内室小书案上就着烛台阅览的,这回放去书斋,她必不乐意,到时说不定又是一套磨牙,便道:
“搁里面去吧。”
话音刚落,襄城便觉一阵无力,她这般,明明就是在纵容,可不这般,柏冉必不肯应。襄城扶额,怎么就饶上了这么个难缠的货,真是前世不修。
等这难缠的货回来,襄城都洗漱过倚在榻上了,柏冉一入门便扑了上来,脑袋扎进襄城的怀里蹭啊蹭,口中还一连串的唤着:“殿下殿下殿下~”
女孩子的胸是能乱蹭的么?!尤其是这个时节沐浴后穿得单薄。她来得突然,襄城都没有防备,即使有防备也徒劳,打又打不过,她又做不来如泼妇那般叫嚷。襄城半是无措半是气恼,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拼力抵着柏冉的脑袋要把她推出去。
柏冉蹭的好舒服,少女柔嫩的胸脯像新长成的花苞一般,带着清新的香气,还好软。她不情不愿地被推开了,两眼闪着兴奋的亮光望着襄城。襄城一点也不愉快,她根本不想搭理她,一个字也不愿与她说,但也架不住她这无赖劲。眼下这种情况沉默肯定是不行的了,她心中实在气恼极了,恨不得柏冉永远消失,别在她跟前出现了才好。
憋了半天,她忍着气,语气生硬:“洗漱了来。”
已经吃够豆腐啦,再逼她把人逼走了就得不偿失了。柏冉乖乖直起身:“嗯,那你等我。”
谁要等你啊!才不是这个意思!襄城全然无力,转过头不去看她,多看一眼都要生气。
身后传来一些来回走动的声音,接着脚步声便远去了,襄城眼底幽暗幽暗的,想着柏冉刚才兴奋的样子,胸口热热的,仿佛还残留着她鼻息下穿透了薄衫的温热雾气。
襄城眉宇深皱,翻身躺下,扯过被来合了眼。
柏冉沐浴过,见襄城已安置了,便放轻了手脚,到窗下的书案拿起那厚厚的一叠卷宗看了起来。
夜渐深,蜡烛愈燃愈短,烛泪凝聚了烛台,柏冉揉了揉眉心,脊梁都有些僵了,她轻轻的出了口气,直起身来舒展了下骨头,动了动手腕,拖着步子向内里走去。
襄城看似睡得很沉,柏冉弯了弯唇角,迅速地躺下,闭了眼,很快,她的呼吸便平缓而悠长。
过了许久,本该熟睡的柏冉感觉到身旁那柔软的身躯渐渐放松舒展,有些刻意的呼吸也均匀了起来,她随意的翻了个身,搭在身上的薄被便滑了下来。柏冉轻轻的撑起身子,替襄城将被子盖好。
想着阿娘说的话,果真前途漫漫。
第54章 五十四
谢氏对柏冉说了什么?
不外乎是要她注意分寸;别闹出事来。又或是闹出事来也无妨,但你要压得住。
柏冉对她娘没有隐瞒,将如何与襄城坦言;自己又如何策划的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她耍流氓强吻了襄城这一件。
谢氏深思许久,道:“且有的磨。”柏冉是太过事事求全了;整个过程,只能感觉柏冉事事都提先算计了;全然察觉不到半点真心。从谢氏自己看来;这却怪不得柏冉;她既要将事情控制住,又要达成自己的心愿,让襄城明白她的心意,本就是两难的事;但在襄城看来,却是柏冉机关算计,诚意不够,兴许还别有用心了。
柏冉也自知一时半刻是打动不了襄城的,她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但听阿娘语气似是另有深意,便精神一振,道:“请阿娘细言之。”她一局中人,总不如旁观者细致,阿娘素来体察入微,兴许能给她建议。
谢氏想了想,道:“你让人不放心。”太厉害了,好时是好,可谁又知道她转眼不会把人卖了?况且,谢氏估计,眼下襄城也不怎么在乎阿冉的一番心意是真是假,更兴许,只想着受辱了。
谢氏很理解,这事若放她身上,估计她能设法灭了对方。当年若不是顾着柏冉,怎会让柏原如此自在。便是之后柏原出京,暗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在。
襄城,还算是温和的,再有,她们有感情基础在。而谢氏觉得柏冉还有一丝希望的原因,便是寄托在了这一丝温和和她们过去的情分上。若是襄城心肠硬点,别说柏冉抓着她的短处掣肘她,她心硬一点,便是韬光养晦,借着她们的那点亲近来行事,总能找到空子反咬一口。
谢氏说完,见柏冉面露迷惑,便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说的太明白,说得透了,照柏冉对襄城的上心来看,免不了产生偏差。再如何,为稳妥计,阿冉还是得留着那份警惕。别人的孩子虽也好,还做娘亲的,总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前路漫漫,你自留心罢。”谢氏挥挥手,让她可以走了。
柏冉一头迷茫的回了房,直到晚上,襄城谨慎防备地装着熟睡,才突然明白阿娘这句前路漫漫,并非无的放矢。
前路漫漫啊……柏冉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她没明白谢氏那句“你让人不放心”具体指什么,没有恋爱经验啊,就是这点不好,摸不到关键的命脉。
不过没关系,从无到有,可以摸索么。
柏冉喜欢谋定而后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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