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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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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冉被她斥得回过神来,大步上前,把襄城整个的拥进怀里:“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她衣服浸了水,冷冰冰的,襄城受冷,生生打了个寒噤,急道:“我没事,你快松开。”
柏冉才反应过来,松了手,拉过一旁的薄被把襄城整个都包起来,自己搓了搓手,道:“怎么会没事?我都闻到药味了。”
襄城张了张口,看她裹着一层湿透的袍子,瑟瑟发抖,语气不自觉的稍微缓了一点,却仍显生硬:“你换了衣服再来吧。”
柏冉听出她语气中难得的温和,心下一暖,还欲再言,见襄城冷冰冰的,想到刚才自己闯进来,撞破了她更衣,不禁又心虚又想再看一次,她偷偷看了襄城一眼,见她面色难看,嘴唇苍白,担心自己身上的湿气浸到她,忙道:“我这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周末,作者君要休息,我们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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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十七
柏冉说完朝屏风后走了两步;突然止了步子,神色极不自然的回过身来;短促的望了襄城一眼,又极快的低下头,微含窘迫道:“阿茹不在;这里没有我换洗的衣物。”
公主的府邸怎会没有驸马的衣物,襄城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顿时也十分的不自在,急忙转开了眼,轻声道:“你且脱下,今晚不让人进来就是了。”
柏冉想了想,湿了总不好再穿回去,也只能这样了;便点了点头,去用热水擦洗了身子,又将头发散开清洗擦干,草草的用缎带束起,再换上干净的雪缎里衣,她自己上上下下看了看,觉得这个样子在襄城面前有些扭捏,弯身拿起束胸的带子,湿哒哒的,不知明日能不能干。
柏冉叹了口气,自己拿皂荚洗洗绞干,找了个空阔些的位置挂着,明日若不干,也只好将就了。
她扯了扯衣裳,拉平整了,状似泰然的走出去。襄城倚在榻上,脸色比刚才更为苍白,额上还冒出了一层层的密汗,嘴唇也有些干涩。她本是蜷着身子似乎是在出神的想什么,又似乎忍耐着痛楚,见她出来,抬身看了一眼,旋即又无力的躺回去道:“你就在那边的卧榻上歇一晚,有事待明日再说。”
柏冉没应,径自走上前,伸手就拉住了襄城的手腕,襄城见她又开始动手动脚,皱着眉头欲要挣扎,只动了两下就被柏冉扣上了她的脉息,还轻轻斥了一句:“别动!”
她神色严肃,手下力气又大,牢牢地控住了她的手腕,襄城一面恼怒不已,一面腹中传来一阵阵生疼,干脆就由她去了,横竖挣也挣不开。
时人读书,不但要习诗文,杂艺也多有涉猎,柏冉通些医术,比起谢氏那比御医都要强的技艺,她的就逊了许多,但要诊出是什么毛病还是很容易的。
诊了一会儿,柏冉又拨开襄城的眼皮看了看,再令:“舌头伸出来。”
襄城不肯:“大夫已看过了!”话音带虚。
柏冉蹲在她身前,语气缓下来,不似刚才的严厉:“让我也看看,不亲自看过,我不放心。”声调轻轻柔柔的,像在哄孩子。
她这样不像之前的胡搅蛮缠,又不似方才的严肃认真,极尽柔和的劝说,让襄城窘迫不已:“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点凉。”
“受了点凉怎么冷汗淋漓?也没有发热的迹象。”柏冉起身,坐到襄城的身边,襄城挪开,与她远了些,翻过身,背对着她道:“时辰不早,你去安置吧。”
柏冉却不肯走,她忽然就想起来了,襄城的小日子就在这几天,莫非是恰好来了,下午又淋雨受寒,因此腹痛?她越想就越觉得是这样。忙去倒了杯热水来,爬上榻,将襄城扶起,要喂她喝水。
这个人固执的要命,只顾着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襄城浑身发冷,腹中还疼痛难忍,本身就无力,加上现在要反抗一定是无效的,干脆省点力气,任她摆弄。她接过杯子,不让她喂:“我自己来。”
一杯热热的水下肚,果然缓了点痛意。
柏冉满意的看她喝完了,拿过杯子就往边上一丢,一把将襄城拢到怀里,将手搓得烫烫的,轻轻揉她的小腹。
襄城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她的爪子:“你别碰我。”
柏冉心道,谁还不知道呢,我上辈子也痛得死去活来来着,这一世有谢氏小心调养,从头便仔细得很,倒是一直没疼过。
这么一感同身受,她就更不肯放开了,一手像抓着小猫咪似的把襄城慌乱的两只手抓住放到两旁抱起来,另一手继续给她揉着。她的手很暖,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小腹上,热意十分熨帖。
总是这么强势。襄城既窘迫又慌乱,咬着下唇,闭上眼想忽视一切,可偏偏眼合上了,感官就更清晰了。她又睁眼,柏冉用丝帕给她擦去了额上的汗水,轻声道:“流了一身汗,衣服都要湿了,明天不疼了再换吧。”又道,“等过了这几日,请阿娘给你看看,总要调养好了才好。”
“就这回淋了雨,从前没有。”襄城忙道。
“那也看看,万一落下病根。”柏冉回答的很理所当然。
她的肩膀并不宽阔,怀抱也不宽大,只是靠着还是觉得很舒服,有暖又舒适,襄城感觉到背后抵着的软软的胸口,顿时脸就烫起来,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么接近,可是偏偏,这人就不容她抵抗退却。
“到时再说,你去睡吧,我好多了。”的确好多了,身上的冷汗已不发了,只是腹部还是闷闷的疼。
柏冉沉默了一下,还是没松手,带着些沮丧道:“殿下,我喜欢你,因此在意你。你不适,我不安,你高兴,我亦欣喜。请别对我避之如虎。”
她就在她的怀里,如同被她容纳,她清甜的气息,她柔顺的青丝,她柔软姣好的身体,都被她容纳,仿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事实,她们却隔得很远。柏冉再怎么觉得自己有优势,觉得自己可以赢得佳人芳心,对眼前这样的状况,仍是感觉到了害怕不安。
襄城勉强一笑,反问:“那你以为,我该如何待你?若不想终成仇怨,你就不要再纠缠了,我永远都无法达成你的期望。”
柏冉心口一滞,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漫步她的全身,仿佛置身沙漠,口干舌燥,心都要被猛烈的艳阳灼成灰烬了,可即便如此,她仍舍不得松开,面上的神色纹丝不动,只是一开口,声音却有些发紧:“你睡吧,我抱着你,等天明就好了。”
襄城不知为何,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忙合上眼,合上眼努力的投入睡眠。
这一夜混乱的很,等柏冉心绪杂乱地睁眼到窗外吐白,她感到一阵浑身酸痛无力的疲惫,意识越来越含糊,头也很疼。柏冉垂首便看到襄城依着她睡得十分安稳祥和,柏冉微微的笑,把唇贴到襄城的发上,轻轻吻了一下,便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襄城醒来,发觉自己还靠着柏冉的肩膀,她的手臂依然扣着自己的腰身,只是力道并不大。襄城忙退出来,看天况已大亮,再不起便赶不上早朝了,她正想是否要叫醒柏冉,却见她双目紧闭,面上红得异样,双唇白如素纸,干涩起皮。
襄城大惊,探手一触到柏冉的额头便立即缩回了手,那体温烫得惊人,显然是发热了。襄城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也顾不上旁的,忙推了推她:“醒来,快醒来。”
柏冉梦中簇起了眉,似有些不耐又似难受,那紧合的双眼却未睁开。
襄城急,忙下榻,走出两步,想到了什么,又赶回身替柏冉将被子盖严实了,以免过会儿旁人入内见到,便大步走到门边,开门唤了阿蒙来,快速吩咐:“你速令人往柏宅请夫人来,驸马体热,已入昏迷。”
阿蒙大惊,半点不敢耽搁的去寻人快马出府。
谢氏来得甚快,几是没半分耽搁便到了,一入府,顾不上说旁的,便急道:“阿冉何在?”
襄城亦是含慌带急:“阿娘随我来。”
说罢便亲自在前带路。
走到屋前,襄城令阿蒙等俱在门外,未召唤不得入内,方打开门,与谢氏走了进去。谢氏见她如此,暗暗点头赞许,只是眼下且顾不上说其他。
柏冉依旧昏迷着,脸烧得通红,眼睛闭得紧紧,似乎十分不安稳的模样,嘴角抿成了一道线,鼻中呼出的气息都烫得惊人。
襄城站在一旁,只等有必要便搭一把手。锦娘与阿茹见了柏冉这模样,皆惊。锦娘道:“恐烧坏脑子,要尽快退热才好。”
说得襄城心下一紧,拽着丝帕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
谢氏入了内室便一言未发,只是沉静的容色显示她很是忧心。她先试了试柏冉额上的体温,又把了脉,而后有条不紊地起身写了方子令阿茹抓药来煎,再吩咐取酒来:“要烈酒。”
一应事宜一样样的安排下去,多而不乱,接下去便是等汤药煎好了喂柏冉服下。
干坐着什么也不做,总是令人不安,何况目下情境并不轻松。襄城犹豫良久,终不禁问了一句:“状况如何了?”
谢氏答:“不好,只能以汤药护心脉脾胃,再辅以酒擦身降温,等醒来,方好再开旁的药服。”
襄城听罢,咬了咬下唇,再问:“几时能醒?”
“等午间,若能醒便好,不能,怕要施针了。”
襄城额角突地一跳,显然没想到竟要至此,其时针灸为医家绝技,等闲御医都不肯轻易尝试,到冒险用针的关头,光景便不容乐观了。她神色惶然,眼中挣扎着浓浓的担忧。
谢氏转过头,爱惜地摸了摸躺在榻上不断发汗的柏冉的脸庞,嘴角缓缓含了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忘了今儿是周一。
第58章 五十八
不过片刻;外面就送了坛酒来。谢氏倒了半盆,将棉帕浸湿了;绞干,先在柏冉的脸上,脖颈上擦了擦。
襄城弯身再将棉帕过了遍酒,欲要递回给谢氏;却见谢氏正解柏冉的衣襟。
襄城顿时便不自在起来。衣带易解;不过片刻便可拨开衣祍,眼见便要展开;襄城转身将棉帕塞给了锦娘道:“阿娘来得急促;怕是还未进早饭,我去厨下吩咐。”说罢不等锦娘回答;便走了出去,她身形慌忙,仿佛后面有追赶之物一般。
谢氏看着淡淡摇了摇头,从容地将柏冉的衣带系好。锦娘不解道:“大郎还在发热,不再擦擦么?”
“无妨,外热非内积,稍稍擦过散散便可。”谢氏简略的答道,她望着柏冉,目光柔和:“便是如此,也不可不仔细。回去后我写一方子与你,你便按着剂量添进膳食里给她,慢慢进补。”
锦娘也是心思灵透的聪慧女子,联系适才殿下出门时既慌且乱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应道:“记下了。大郎自小就没怎么染过疾,这一回病势突然,不免就吓人,幸而底子好,虚惊一场。”
谢氏含笑不语。
襄城到了屋外,竟有种惊魂甫定之感。本来嘛,同是女子,看一看也没什么,可是她们的情况又有些特殊,似乎并不合适。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就是心虚,襄城很清楚,要不是心虚,要不是她自己已忍不住把柏冉特殊对待,不能坦坦荡荡的,她也不必下意识的便退出来。
在檐下站了会儿,想到谢氏对柏冉无微不至,她在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照着谢氏的口味,令人饭食做得清淡些,便去了书房,代柏冉写了请假的奏表。
宰相无故缺席朝会,会落人话柄,受人攻讦以桀骜之名。朝里朝外等着把柏冉拉下来的人笔笔皆是。她少居高位,不服气的人又何止赵王一系。此时朝廷不宜动乱,大郎亲政前,局势愈稳愈好。
她写完了,用的是自己的印,召来长史道:“经中书舍人手呈上。”正常的奏疏是要通过特定的衙署一层一层传上去的,等传到,少说就要下午了。襄城要走非正常渠道。
中书舍人有四,柏据外放后空出了一个,柏冉把她大舅的长子谢兆庭推上去了。谢兆庭时年二十五,起先在太子詹事府任过左庶子,后迁御史台检校郎中。柏冉看这表兄很是机敏通变,用了番手段将他安排在皇帝身边做了中书舍人。本就是熟悉的人,司马伦也很高兴。数因之下,谢兆庭倒是后来者居上,比其他四个都要得倚重。
襄城说的中书舍人便是指他。
谢兆庭接到奏表,自然知道如何行事。
长史亦知晓厉害,郑重领命,半刻不敢耽搁的去办。
襄城便留在了书房里,坐那发呆,一时想着阿娘说柏冉很不好,也不知中午能不能醒。发热风寒可大可小,不严重倒罢了,来势汹汹时却能要人性命。那念头一起,襄城便说不出的惶恐不安。
一时又想若是不能醒,便真要施针?她还记得从前父皇重病,太医令便提心吊胆的施过一回针,有昭阳宫侍奉的宫女暗地与人言,说是那细细的针一根一根密密麻麻的扎进肉里,十分可怖。
襄城未曾亲见,单听人语,便觉心惊不已。
阿娘是柏冉亲母,没关乎柏冉,她便很上心,应当是有万全把握才会行事罢。襄城对柏冉不假辞色,却无法迁怒谢氏。谢氏为人疏离淡漠,对她却一直很好,且她从容正直,襄城对她极为敬佩。
有阿娘在,也没什么好担忧的。襄城这么想着,心却像有数只虫子一起爬过般,难以安宁。
襄城担忧了一阵,转念一想,她凭什么这般为她上下不安?
真不好才好呢,在榻上多躺几日,也省得又来烦人。她一颗犹豫摇摆的心一点也不坚定,脑海中刚闪过要柏冉多病几日,就想起晨起看到她双目紧合,怎么也唤不醒的样子。
还是快些好起来罢……襄城又没出息的转换了立场,这样善变又在潜意识中向着柏冉的自己让她十分不安,她便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这么病着如何为国效力?
这话语着实是像在掩饰,显得薄弱无力。襄城烦得要命,皱皱眉,不愿再想了,看看时辰已近午,便令阿蒙去看看柏冉醒了没有。
阿蒙速去看了一圈,高高兴兴的回来道:“驸马醒了,就是瞧着很虚,脸色也不好看,夫人正在喂他清粥。”
襄城一愣,就这么醒了?一点也不似阿娘说的那般跌宕坎坷。
“殿下,可要摆饭?”阿蒙又问。
襄城醒过神儿,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深究不出来,听阿蒙这一发问,才惊觉饿了,道:“摆到堂上,我去请阿娘来用饭。”
谢氏倒不觉得饿,她早饭吃得晚,不过襄城来请,她就去了。柏冉还没退热,只是人醒了,这回儿也不让她下榻,喂过清粥就算一顿,不必再吃了。
婆媳二人寂静无声的饭毕,一道儿去看柏冉。这货病中也不安分,满面歉意地对襄城道:“吓到你了吧?是我不好。”想方设法找亲近。
襄城见谢氏在,便只笑了笑,倒没驳她。
柏冉又谢了谢氏:“儿染病,让阿娘担心了。”
谢氏摸了摸她的头:“日后注意就好,不可将身子作儿戏。”
柏冉赧然应是。
说了一会儿,柏冉面有乏意又做昏昏欲睡状,双眼困顿的挣扎几番,又歪着睡了过去。谢氏担忧的叹了口气:“这一日尽在睡了。”
襄城道:“睡一睡养养精神也就好了。”
谢氏颔首,又道:“出来久矣,家中不可无人,这里便拜托你了。”
柏冉身份特殊,她这状况,时不时的就睡过去,不好假以他人之手来照料她。阿娘若是归家,那这里可以照顾柏冉的便只剩她一人了。襄城欲再留,谢氏却道:“我已写下了药方,叫她按时用药,歇上几日,便也好了,你不必太过忧虑。”
襄城还有话要说,谢氏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下午家中有访客,不能让人家白走一趟,阿冉已无大碍,我在不在都一样的。”
话说到这份上,襄城只得困难的点了点头:“我送阿娘。”
这回谢氏没拒绝。
等到黄昏,柏冉醒来,发现她娘已经归家了,很忧伤的伤心,她病了阿娘都不肯多留一留,她长大以后,阿娘就不爱她了。
等看到襄城亲自端着清粥腌菜进来,柏冉顿时领悟,阿娘真是太爱她了!
不把握好机会就太对不起她阿娘的苦心了。
柏冉哼哼唧唧的,对着襄城,万分虚弱道:“头晕,要揉揉。”
襄城就知道会这样,以手加额,做无奈状:“我令阿蒙来,她手法好。”
柏冉继续哼唧:“我衣衫不整。”还扯了扯领子,力求再不整一点。
襄城:好生无耻……
柏冉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发现殿下已在暴走边缘了,她失落的叹了口气:“见死不救,殿下好狠的心。”
襄城脸色更冷了,手里的小托盘往几上一放,转身就走。
门砰的被关上了。
柏冉傻眼,不是她每一撒娇,殿下总会没办法,即便不情不愿也要满足她的么?怎么这回却走了?这不科学!
更不科学的还在后面,阿蒙推门进来了。柏冉手忙脚乱的拉好领子,扯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幸好中午醒的那一小会儿,谢氏为她将头发梳好簪起来了,倒不用怕披头散发。
阿蒙在离榻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道:“殿下令婢子听候驸马差遣。”
差遣个头!她要的是阿蒙么?她要殿下来听候差遣!柏冉无力道:“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阿蒙迷惑不解,遵命退下了。
这么折腾了一阵,柏冉就没力气了,本来就没完全退热,这一日下来,除了中午半碗粥,便是一碗黑苦的药汁,更是让她浑身无力。
她躺在榻上,想想襄城何时会再来,这是她的卧房,总不至于为避她去住客舍吧。
不多久,门又开启,襄城回来了。
柏冉惊喜。
襄城冷冷地看她道:“还闹腾么?会听话么?”
形势比人强。柏冉赌气地一扭头,屈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评论居然围绕着阿谢。。。。人家才出现几行……
第59章 五十九
屈服的后果就是;贴心揉揉没有了;有爱的喂饭也没有了,连就着药的一颗蜜饯也没有了。
“请假的奏表我已经替你上了,到底是事后补的,不够郑重,你好点就再写一道呈上去罢。”襄城一本正经道。
“有劳殿下。”柏冉有气无力,翻了个身;面对里面。
寻常就是太惯她了;这样安安分分的多好?襄城没去管她;柏冉自己闷声赌气;静了一会儿;竟又睡着了。
等到醒来,她就忘了前一晚生闷气的事了;一看到襄城睡在她身边,便又是欢欢喜喜的模样。她前一日睡得多,醒来就格外早,看看榻旁几上的烛台火焰明亮,还余了不少未燃尽,再看窗上影影憧憧的摆动着的树影,估摸了下时辰,距天明还早得很。
柏冉觉得有些饿,只是看襄城睡得香,又不敢起身,空闹醒了她,便只好忍着饥饿,又合上眼,预备再睡一觉。她脑袋还有些晕沉沉的,喉间干涩发疼,鼻腔也塞了,难受得紧。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尤其是她这样常年不病的,偶然病上一回总要折腾许久。
柏冉试了好一阵,将自己逼得昏沉沉的,似乎就要睡着了,偏偏又保留了一丝意识,怎么也不能完全陷入睡眠。她略有些躁意,索性又睁眼,再看那烛台,蜡烛短了一截,看来是有一会儿了。她转头望襄城。
长公主殿下睡得十分安详,一双凤眼不轻不重的合起,长眉平和,嘴唇红而适度,既不过度丰润,亦不单薄给人刻薄感。柏冉的心瞬间便被安抚了,如仲夏夜的密林,即便四下虫鸣,却依旧能感觉到那种静谧安宁。
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殿下肯在她身边安心的入睡了,从前,那是想也不必想的,她必留了精神防备着她,半点不肯睡熟。
这就是进步了。柏冉想想便笑了,看到那诱人的红唇,很想偷偷亲一下,亲一下,殿下也不会知道,念头这么一动,柏冉便满心蠢蠢,气息顿时就轻缓了下来,她往那边靠了靠,更近了,那诱着她不断靠近的朱唇已在微微前倾便可触及的地方。
柏冉咽了咽口水,终又退开去了。不好不好,这样偷偷摸摸的,一点也不好。便如她插科打诨,痴缠卖萌,只能得一时亲近,真要更多,便不可只是如此了。
柏冉努力平息了那一阵渴望,再度闭眼,这回,倒是让她睡着了。
早晨一醒来,外头便有一道密报快马来禀,柏据得了一群符瑞欲敬献陛下,问柏冉时机如何。
柏冉大悦,柏据密函中提到的,还不止一样,有白色的猿,白色的龟,白色的鱼,最难得的是还有一只白鹿。
白鹿,王者明惠及下则至。很有象征意味。
虽然在柏冉看来就是一群得了白化病的动物,但时人对符瑞十分看重,以为上天意志的体现,是上天赐福人间。君主得祥瑞,便被视为天命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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