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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度情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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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不知道了。衡先生本来就是个挺难看透的人,看着挺好相处,可心里的事儿比谁都多。”莼姐说,“杨小姐,我就是想嘱咐你一下,秦太太脾气不很好,可岳先生是个孝顺的儿子,从来不在她跟前说个不字的。这次詹小姐这件事是他第一次忤逆她。他们母子两个抗了一年了,谁都不肯松口。一开始你来了倒是还好,可现在詹小姐也回头了,就不好办了。你心里得有谱啊。”
  杨桔子吐出口气,点点头。莼姐能跟她说这些她其实很感激,可听完了以后她心口发闷。
  莼姐站起来,说要走了,让杨桔子先自己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来叫她。莼姐走后,杨桔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走到窗户边。这房子的位置确实偏,就在别墅最角落的位置,都快伸到花园里了。风景倒真是很美,正对着花园里种得那片洋水仙,黄灿灿的花铺开来一片,规整得像高级酒店塞在高脚杯里的餐巾。
  她托着脸看那些花,她还是替秦岳心疼。她想质问秦妈妈,人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秦岳就是长在指甲盖上的那个了?
  吃晚饭的时候,秦妈妈自然对她没个好脸,对詹悦容却春风化雨一样。一会儿嘱咐秦岳明天送詹悦容上班,一会儿问詹悦容饭菜是不是合胃口,一会儿又说你们当年要是顺势结了婚,现在孩子都几岁了等等。一会儿要秦岳跟詹悦容夹菜,一会儿要秦岳给詹悦容盛汤,一会儿又要秦岳帮詹悦容看看鱼肉的刺是不是挑干净了。
  杨桔子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当月老呢?合不合适啊就把红线到处乱缠。她看秦岳很为难的样子,便想该是她忠人之事的时候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当年她跟姜贱人那小情人面对面坐着,眼看着小情人各种发嗲各种酸,那时候只觉得倒牙,如今倒是可以学学。
  她也腻腻歪歪地跟秦岳说,明天我要去你公司陪你,这个菜不好次我要那个你给我夹,哎呀秦岳你怎么吃这么少啊来再来个鸡腿。
  秦妈妈的脸又成了长白山脉那么长,秦衡偏过头吃吃地笑,秦岳有点儿不自在的样子,詹悦容则冷冷清清的模样,秦妈妈愤而训了杨桔子一顿,说吃饭的时候讲话不像话,杨桔子嘟嘟囔囔一句:“你不也在说吗?”
  秦妈妈恼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勺子掉地上摔成了两半,莼姐急忙过来清理。
  后来的日子,杨桔子跟秦妈妈的梁子越结越大,整个一个水火不容。詹悦容在秦家住下后再也没提要走。杨桔子整天竖着根天线一样探测敌情。
  不得不说詹悦容这人手段高超,玩暧昧搞手段一套一套的。她在客厅里辟出一角当画室,没事就在那里画油画,画梵高各版本的向日葵。会在秦岳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恰好也出来,而且穿得非常清凉。会每天让人送新摘下来的洋水仙到秦岳房里插着。会在吃饭的时候不自觉谈起他们过去,说到动情处又戛然而止。会动不动就去他公司找他,约他去她们以前常去的餐厅吃饭。
  杨桔子冷眼看着詹悦容拿过去编成绳套,妄图拴住秦岳。也明白地看到秦岳痛苦难过。詹悦容毫不顾忌地消耗着他们的过去,却没有顾忌秦岳的感受。人家说爱情是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她觉得说得就是詹悦容跟秦岳。
  所以她自然是不甘人后的,她总是跟在秦岳身边,不让詹悦容有机会跟秦岳独处,也停不下脚步地跟秦妈妈斗。
  这期间有一件让杨桔子欣慰的事情,就是秦爸爸没她想象得那么可怕。就像秦衡说的,秦爸爸对家里的事情不过问,他似乎没看到家里多了两口人,对她或者詹悦容的存在没发表过任何看法。只是他不太爱说话,别人见了他也变得不爱说话,有他在的场景就好像摁了静音键,谁也不说什么,连秦衡都非常安静。
  杨桔子觉得秦岳应该是像他爸爸多些,不过秦岳比亲爸爸多了一分亲切感。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的敌人没有增加,这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秦岳不加班的时候喜欢在家做巧克力,唯独这个时候詹悦容是不来的。詹悦容不喜欢香水之外一切气味浓烈的东西,杨桔子反倒是特别喜欢秦岳做巧克力时候满屋弥漫的香气,看了几次她有想学,秦岳便叫她自己做,他在一边指点。秦岳说做巧克力就像在赋予可可粉生命,看着它们凝结成各种形状,体现出各种口味,宛如人生百态在手下重现。
  杨桔子爱死了这种说法,也爱死了做巧克力。这比旅游更让她有兴趣。
  因为她语言不好又出过事,秦岳并不赞同她独自出游。他忙的时候她在他休息室打游戏,或者给艾米打打下手,或者到他公司附近溜达溜达。其实她喜欢陪他在公司,她喜欢看他忙碌的样子,严肃的样子,发号施令的样子,甚至是发怒的样子。
  她觉得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秦岳。
  日子久了她跟艾米混的很熟,也把那周围的地型摸透了。她特别喜欢一个大胡子乞丐,那个乞丐会拉小提琴,总是酷酷地站在街口拉着他的琴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面前搁一个小铁罐乘着钱。
  她每次去都给他一点钱,然后听一会儿他的曲子。她觉得她跟乞丐大叔很像,一无所有,但是一定要活得傲娇。
  秦岳有空的时候,就带她出去走走。他带她去过最远的地方是一个森林公园,非常非常原生态的森林,她不知道是哪里。他们用一整天的时间爬山,吃三明治,喝矿泉水。一开始很美好,后来他们走错了路就完蛋了。天黑了,他们在森林里又跌又摔的,满嘴都是泥。等他们摸出来的时候都半夜了。
  他们回到秦家,在灯光下才看到对方狼狈到什么程度,杨桔子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秦岳也笑得像个孩子。
  杨桔子抹着眼泪说:“打死我也想不到你能有这么邋遢的时候。”
  秦岳伸手,把她头发里插着的一片树叶拿了下来。
  杨桔子的日子在抗衡跟享受的夹缝里往前延伸,慢慢把日子变成了一首铿锵有力的义勇军进行曲。
  詹悦容找她出去,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她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詹悦容很恶俗地把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

☆、024

?  “离开秦岳,拿着这些钱回国,足够你过日子的了。”詹悦容冷冷说。
  杨桔子觉得好笑,这么经典的剧情还真上演了,看着詹悦容那张正妻脸,她就特别不厚道地想笑。为了配合剧情,她还是拿起那支票,瞄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又很演技地让支票飘到桌上,慢悠悠地说 :“詹小姐,金额有点少吧?”
  詹悦容不屑地哼了声,环胸瞅着她,问 :“你想要多少?”
  杨桔子俯身往前,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眯起眼睛说 :“低于三千万我是不会考虑的。”
  詹悦容气急,咬牙喝道 :“你……!”
  “我怎样啊?”杨桔子接口说,“你不是想做交易吗?交易得看双方意思吧?总不能你说多少就多少吧?你去买东西的时候你说了算的?你买个榴莲给个白菜价人家也同意的?还是说在你心里,秦岳连三千万都不值?你知道他的身价吗?你知道他公司的市值吗?说实话跟你开口要三千万我都嫌少了。”
  詹悦容也许是没想到杨桔子会拿她说过的话堵她,一时间脸都青了。
  她们不欢而散。看詹悦容的神色,杨桔子知道她们的矛盾激化了。她只叹这样的女人可恨又可悲。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人家来拿的时候她又急了。
  她走着走着又走到大胡子乞丐那里,他在拉小提琴,曲子听着有些悲怆。她摸了摸口袋,没有零钱,但是有一个英镑,今天她很大方地投到了他的小铁罐里。乞丐放下琴弓,对她说:“ Wait a moment!”然后他把琴放到琴盒里,把罐子里的钱抓了一把出来,转身走了。
  杨桔子不明所以,她还是等着。过了一会儿乞丐回来,他端着两杯咖啡,把一杯递给杨桔子,又把自己手里那杯朝她敬了敬,自顾自喝了。然后他又拿起小提琴,这次奏出的曲子非常欢快轻松。
  杨桔子吃吃地笑,坐到路边,捧着纸杯一小口一小口把咖啡喝完,隐约尝到第一次遇到秦岳的时候,他给她买的那杯摩卡的味道。
  她想,詹悦容已经把砸钱的手段都使出来了,那以后的日子估计不会很太平了。
  她回了秦岳的公司,跟艾米厮混了一下午。艾米人很好,出生在香港,近几年移民到的伦敦。她
  给艾米打下手做些简单的工作,顺便跟艾米练练英文,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艾米问杨桔子跟秦岳相处得怎么样,杨桔子伸长胳膊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说:“So good!”
  艾米被她逗笑了。
  她跟秦岳很好很好,即使秦岳心里一直有个詹悦容,即使秦岳愚孝,可她也还觉得他很好。
  她明白,秦岳对她只是怜悯。她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被秦岳拣回来细心地养。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但是已经说服自己不去觊觎他。她不是自卑跟他身份悬殊,她是不愿让自己陷入一个泥淖。
  詹悦容问她,是否有自信能够赢得过他们的曾经。那是一段十几年的感情,太长,太重厚,即便现在变成了秦岳的生命无法承受之轻,可对他而言,詹悦容依然是他生命中地死结。
  就像油彩涂在画布上,即便会褪色会残缺,可颜色一直都在。就算用丙烯去洗也总有块痕迹残留于上,除非用更浓重的颜色去盖。
  而她,现在没有勇气去为他做这些。
  她到伦敦,签证只有六个月,她跟他的关系是朝露待日晞,她没有勇气去赌。她怕自己沦陷了,他心里依然有个詹悦容。暗恋这种事情被歌颂得多么多么美丽,可她敬谢不敏。
  她已经够倒霉的了,不想把自己往更倒霉的境地推。
  所以她对秦岳,一直秉持着只看,不碰的自律原则,虽然他们朝夕相处,但是从未不让行为言语越雷池半步。不管秦衡怎么怂恿,她都没松过口。
  她一直觉得秦衡是个奇怪的人。秦妈妈对他溺爱得要命,跟对秦岳完全是两种态度。秦衡本身也很出色,据莼姐讲他在学科界内也是小有名气的。一般按照狗血豪门剧的套路,他该恃宠而骄,跟秦岳抢抢家产什么的。可他不,他天天开着不扎眼的车子去学校,做他那些专业研究,对于公司的事情却不闻不问的。杨桔子亲耳听秦妈妈提点秦衡,要他回来参与公司管理,可秦衡总是油嘴滑舌地把话题岔开。
  亲爸爸对秦衡倒是跟秦妈妈很不一样,表面上看不出来到底对谁好一点,对谁差一点,但是杨桔子总觉得秦爸爸还是相对偏向秦岳那边。
  秦爸爸在家的时候,家里总是风平浪静的,人人都在水底下潜着,谁都不敢翻浪花。所以杨桔子对秦爸爸倒是蛮有好感,她认为秦爸爸就是锁妖塔里面的那柄镇妖剑,只要他在就天下太平。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杨桔子想,只是秦家这本经格外让人看不懂而已。
  乞丐把曲子奏完,一声不吭地收起琴跟钱,慢慢走了。杨桔子也拍拍屁股回秦岳公司去了。
  晚上秦岳没有加班,他开车带她回去的时候,跟她说要去意大利一趟,大约三天。
  “你要出差啊?”杨桔子随口问。
  秦岳点头:“跟一家公司谈注资的事情,我爸爸也去。”
  “这样啊。那你们注意安全。”杨桔子随口说。
  “桔子,我比较担心你。”秦岳说。
  杨桔子噘噘嘴,想了想,说:“我没事,你去吧。”
  “或者……”秦岳考虑了一会儿,低声说,“我考虑一下带你一起是否可行……”
  杨桔子摇摇手:“算了吧,你们谈公事,带我去算干嘛?旅游吗?再说你忙的时候我一个人哪儿都去不了,还不如留在伦敦。”
  秦岳没再跟她争辩,他们回了家。
  秦岳走后第一天,秦妈妈有应酬,晚上回来的很晚,相对太平。
  秦岳走后第二天,杨桔子跟秦妈妈大战了一场。原因是杨桔子出去看天鹅回来,脚上的泥弄脏了刚买的地毯。秦妈妈借题发挥,可谓极尽刁难之能事,把杨桔子从头到脚从小到大埋汰了个遍,话里话外就像逼着她赶快滚。杨桔子也是怒火中烧,直愣愣地顶回去,说是秦岳让她住下的,有本事就让秦岳开口撵他走,否则天王老子说了都不好使。那天她把秦妈妈气得够呛,她也被气得够呛,基本是两败俱伤。
  然后,晚上的时候杨桔子发现自己的mp3丢了。
  她记得今天是挂在胸口的,她进门的时候明明还在的。她疯了一样地在家里找,恨不得把所有房间的地毯都掀了,她抓着遇到的每一个人问是否看到过一个mp3,家里的佣人都很奇怪地看她,都说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说得真话,秦岳不在,她对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持怀疑态度。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就好像掉进了黑陷阱,四面八方都是冷眼冷笑的脸。她已经崩溃了,骂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护了好几年的东西,怎么丢了都不知道!
  她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就是没有。
  她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是不是掉在了湖边。莼姐抓住她问出了什么事,她哭着说mp3丢了。莼姐安慰她丢了再买一个就好了,不要这么折腾。杨桔子用手背狠狠蹭了蹭眼睛,一言不发地要跑出去。莼姐拉住她不让她去,说天黑了,外面没有灯,不安全。
  她们在门口拉扯着,杨桔子哭哭啼啼的,莼姐不停地劝她。还在家里的几个佣人出来看热闹,管家急匆匆过来,要她们回屋去,这样太吵。杨桔子看到管家眼前一亮,问他是不是有看到过她掉了的mp3。管家被她吓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秦妈妈下了楼,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立刻散了,剩下莼姐抓着杨桔子的胳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怎么了?!”秦妈妈瞪着莼姐问。
  莼姐畏畏缩缩地说:“杨小姐有东西丢了。”
  “丢了什么闹成这样?”秦妈妈的口气很不耐烦。
  “……一个mp3,就是杨小姐平时总带在身上的那个。”莼姐说。
  “我让人扔了。”秦妈妈厌烦地说。
  杨桔子难以置信地冲秦妈妈喊:“你扔了?!”
  秦妈妈轻嗤一声,偏过头懒得看她的样子,冷冷地说:“那种脏东西,看着都嫌脏了我的眼。你扔在客厅,我不叫人扔了,难道要找个神龛给你供起来?”
  “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杨桔子哭着吼,急火攻心,眼珠子都红了。
  秦妈妈冷哼一声,不搭理她。
  杨桔子咽下一口恶气,沉声问:“你扔到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外面垃圾桶那么多,你自己去找吧。”说完,秦妈妈上了楼。
  ?

☆、025

?  杨桔子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跑,莼姐没拉住她,徒劳的在后面喊她。
  她跑进了院子,大门已经关上了,她拉住门上的雕花铁条拼命晃,朝门卫大声喊,让他开门,门卫面有惊疑,杵在那里不动。
  秦衡匆匆跑了出来,他还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跑了出来。
  “你发什么疯?”秦衡喝道。
  “你让他开门!”杨桔子吼。
  “几点了你闹什么呢!丢了东西再买不就完了!你矫情什么!”秦衡教训着,杨桔子瘪着嘴瞪秦衡,扭头就要往铁门上爬。秦衡拉她下来,她哭着骂他混蛋,骂他们秦家都是混蛋?
  她对秦衡又撕又咬,逼得他放了手,让门卫开门放了她出去。
  今晚月色明亮,却起了一层薄雾,整座山像是浸在加了水的牛奶里,待一会儿浑身就湿漉漉的。
  杨桔子没头苍蝇一样在山坡上乱跑,额发打着绺粘在额头上,水珠不时顺着头发滴到鼻尖。她顺着路跑下山,翻遍了所有的垃圾桶,吓得同在翻垃圾的浣熊箭一样窜到树上。
  她爬上山坡,翻草皮,跑到湖边,吓得天鹅大叫着四散奔逃。她摔了几跤,手被磕破了,头发被树枝挂得乱七八糟,鞋子丢在了湖边的湿泥里。
  这些她都顾不上,她唯一想到的,是她把方哲弄丢了。
  方哲说,他想看剑桥底蕴非富的图书馆,他想看夜色中的伦敦之眼,他想走走白金汉宫前面的广场,他想在日出之前到伦敦桥边坐坐。
  这些是方哲在医院的时候,跟她聊天的时候说到的。
  方哲受伤是因为她。
  那年她大二,距离对方哲一见倾心隔了一年。她学得是园林设计,方哲却在外语学院。尽管她喜欢他,可在那个青涩的年纪,她没胆量去跟他告白。
  就是没胆量。
  不单单因为方哲的爱慕者很多,还因为他有个外地的女朋友。据说方哲是姐弟恋,他女友是个高级白领,围着爱马仕丝巾满世界飞来飞去的那种。
  杨桔子没见过他女朋友,室友说见过,说那女的美艳不可方物,喷的香水够她们一个月生活费。
  室友说方哲这种人少年老成,有才华又帅,学校里的这些女孩子压根入不了他的眼。
  杨桔子也那么认为。
  她陷在暗恋的标准格局里。一边盼着能在校园里偶遇他,真远远见着了又夹着尾巴仓惶逃跑。一边劝自己停下吧别白日做梦,晚上做梦的时候有全是她。她看到谁都喜欢拿人家跟方哲比,每次都是方哲赢。
  她这样拖拖拉拉地过了一年,有时候难过,有时候甜蜜。她心里有个方哲的完美形象,却压根不知道真正的方哲是个什么样子。
  她开始喜欢看爱情小说,她代入了男主女主,那些情节变得生动感人,每次都把她看哭。
  她看苏岑的书,苏岑写,你和他隔着一江水,中间一页扁舟也无,你看得翻他,也看得到他眼里没你。苏岑还写,暗恋一个人太久,慢慢
  地就会不知道是爱他。还是爱上爱情。
  杨桔子觉得暗恋就像麻辣火锅,明明知道吃了会拉肚子,可就是控制不住不去吃。
  她跟方哲的缘分始于世界杯。
  那年世界杯决赛,学生会申请在学校食堂搞直播。学校食堂大,能容纳上千人,还有个大的led屏,平时发个广播通知什么的。那天学生会把屏幕跟有线的信号连了起来,贴广告让学生们来看直播。
  那时候人都爱热闹,懂不懂足球的都去了,把食堂塞得满满当当,杨桔子跟室友也去凑热闹。结果见到方哲在食堂里卖可乐。室友拉着杨桔子过去,问方学长怎么干这个,方哲说学生会创收,赚点活动经费。室友嘻嘻哈哈地说着真有经济头脑,边掏钱买了一听可乐,回头问杨桔子:“桔子你也买呀,支持一下方学长的工作。”
  杨桔子一直低着头,却是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的。她从口袋摸出一张钱递给方哲,钱被抽走了,很快一听可乐塞到她手里。她拿着就走,却听到方哲叫她:“杨桔子!”
  她就好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呆了。
  室友捅捅她:“你怎么了?”
  方哲一步跨过箱子,绕到她面前,伸出手,笑着说:“找你的钱。”
  杨桔子一把夺过零钱,闷头就跑了。
  她跑到角落里,挨着墙角直喘气,她觉得自己差点死过去。方哲叫她名字的那一瞬间,她都形容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像火山爆发喷出来蜜糖,像天空出现个大洞飞来一堆外星人怪力乱神,像天塌地陷现出一汪牛奶泉。
  室友找了来,看了她半天,小心地问:“桔子,你喜欢方哲啊……”
  杨桔子脸红了。室友便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杨桔子知道她在想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一场无望的单恋。
  这点她懂,虽觉得酸楚,但不会太落寞。
  杨桔子深吸了口气,说:“听过一首歌不?”
  室友问:“什么?”
  “可恋不可说。”杨桔子沉着脸。
  室友摇摇头,过来挽住杨桔子的胳膊:“好好好,不说。咱看比赛去。可乐给我喝了吧。”
  杨桔子噘嘴。
  
  然后她没想到就是今晚,她把方哲压得锁骨骨折。
  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世界杯结束了,巴西队夺冠。休息十分钟后便是颁奖礼,垃圾时间里都是广告跟拜访。管有线信号的校工不时球迷,看踢完了就把信号掐了,led屏幕蓝洼洼一片,接着学生就疯了。
  四年一届的世界杯啊,从预赛开始跟,跟到了决赛,历时一个月1的比赛你不让球迷看颁奖,那就是吃牛肉拉面没牛肉,刚切了个西瓜中间那口被人挖走了。
  学生整个哗变了,激动的站在椅子上破口大骂。这下校工不干了,心说老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能让你们这群毛孩子吓到。把控制室的门一锁不出来了。学生越闹越厉害,有的砸了桌子有的摔了椅子,扔东西的,两队的球迷一言不合打起来的,乱了套。校警赶了来,结果学生更激动了。
  室友跟杨桔子抱头躲在桌子下面,室友哆嗦着说:“咱还是走吧。”杨桔子同意了,她们俩挨着墙边慢慢往外挪。
  她们挪到了门口。餐厅在三楼,是那种室外楼梯,楼梯上也有不少人,有人在打架。杨桔子跟室友挨着边上往下艰难地走。冷不防一个人扑了过来,推了杨桔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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