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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度情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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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天了,不但热,还潮湿,有汗出不来。隔壁病床又不让开空调了。杨桔子出去了,只能忍着。医生教我做肩部复健,那滋味,疼得想杀人。他帮我伸胳膊的时候我怀疑伤口裂开了,我都能听到骨头又断了的声音。可骨头没断,医生让我每天做足二十组,每组做二十个,我觉得如果做完了我也往生了。
7月17日 ,天气:暴热
杨桔子你能别哭了吗?好吧我明天开始做复健。
7月18日,天气:暴热
妈的!这复健真的有用吗?我觉得肩膀好像已经没了!
7月19日 ,天气:大雨
杨桔子,你狠!
7月20日,天气:大雨
日!
7月21日,天气:晴
我还活着吗……
7月22日,天气:晴
算了,近期不写日记了,肩膀太疼了。
7月30日,天气:大雨
最近好多了,复健可以顺利做完一整套了,杨桔子也不哭了。天哪怎么会有这么会哭的女孩?她眼睛里是安了自动饮水机吗?
8月3日,天气:多云
江书艺来了。杨桔子以为江书艺是我女朋友。其实我并不打算谈女友,毕竟我是要出国的,异国恋跟异地恋又是两种概念。我不能把握自己的未来,而在我能够自立之前所做出的任何承诺,都是空头支票。所以我不想招惹任何女孩,怕会害了人家。可今天江书艺谈到出国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想到了杨桔子。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可是她的专业并不容易申请到offer,看得出来她的家庭状况并不理想,自费出国也不现实。我想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不管怎么样,不能伤到她。
8月4日,天气:阴
杨桔子很奇怪,总是默默地哭。不知道谁欺负了她。问她也不说,很着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想抱抱她。
8月5日,天气:多云
桔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不肯说?
8月6日,天气:多云
如果我出国了,想到留她一个人这样在国内哭哭啼啼的,我想我会在国外待不下去的。我觉得需要重新考虑出国的计划。
8月7日,天气:小雨
白血病,呵呵。
8月17日,天气:晴
我让桔子帮我买一个mp3,本来是想用来听听英文。在医院太久了,突然很想听一听以前的功课。可她在mp3里存了一万首歌,说听完之前不允许提到死。她还是哭过,眼睛都肿了。我想不能这样下去,如果我真的要死,那这之前也不能让身边的人痛苦难过。我觉得不能辜负她,不能辜负父母跟江书艺。
8月31日,天气:晴
飞机起飞了,我最后看了一眼杨桔子,她贴在玻璃幕墙上看着这架飞机,应该是看不到我的。我走了,很庆幸没有跟她表白,很庆幸在离开她之前我还能自己走路,还能抱抱她。不敢跟她说任何承诺,我知道这个病,好与不好,还看天意。去法国也好,让她看不到我狼狈的样子,虚弱的样子,我只是她的一个爱慕过的学长,很倒霉地得了白血病,也许会客死他乡,可我只是学长。日子久了,希望她可以忘记,可以找一个好男孩,过她剩下的日子……好吧以上那些都是谎话!我不想就这么走了,不想什么都没说,都没做,就这样成了一个loser。我想大声跟她说,我喜欢你!也许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我眼里总是有你,时不时地会想起你!你不要忘了我,不要找别的男人!你要等我回来!我想康复,我想健康地回来!然后跟你说,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
接下来日记上的字变得歪歪扭扭,看起来写得非常艰难。
6月1日,天气:有雾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写日记了,身体很痛,头也很痛,情绪不好,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零件都在腐烂。桔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mp3里的歌没有听完,所以我没有提到死这个字。桔子,你要好好的。
6月15日,天气:不知
最近经常晕倒,妈妈把镜子都藏起来了。可不用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瘦得多么厉害。我知道大限快到了。
7月1日,天气:不知
桔子,如果你早一点砸到我身上,多好……
7月2日,天气:晴
桔子,巴黎的天空真美。
桔子,好好活着,连我的份儿一起。
日记到这里,便结束了。
杨桔子抱着日记本哭得晕了过去,被室友发现,叫来了救护车。她到了医院后开始发烧,烧了两天,清醒过来后发现是室友陪着她。
“桔子,你好点儿了吗?”室友关心地问。
杨桔子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摇摇头
“桔子,我听江书艺说了,你跟方哲的事情。你别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桔子,你一定要挺住啊,你……”室友哭了起来,说不下去。
杨桔子觉得自己的眼窝干得流不出泪了,她扭头问:“日记本呢?”
室友赶紧把用塑料袋包好的日记递给她。她抱在怀里,困难地坐起来,说:“咱们走吧。”
室友忙擦擦眼泪,说:“你等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离开。”
医生过来给杨桔子做了检查,放她回去了。室友扶着她回了寝室,又是端茶送水的,其他室友都很照顾她,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带着小心,唯恐怕哪句说错了惹她难过。杨桔子对她们说,别那么风声鹤唳的,她没事。但是大家还都揣着小心。
杨桔子没再跟她们说什么,而是又躲到帐子里面。
她翻开那本日记,拿起笔,在有关她的那些段落里慢慢地写。
7月1日
新生入学,我感冒了,吃了白加黑的白片,结果睡得很香。入学典礼那么长,我不知道你在发言,我很晕,不知道是你背我回的寝室。方哲,原来那么早就认识我了。
9月6日
方哲,这应该是我第N次躲你了吧?你不知道我见了你有多紧张!我发现我好喜欢你,喜欢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可是你高高在上的,又有一个很棒的女朋友,你怎么会看到我呢?可是你真的每次都看到我了。你眼神怎么这么好使呢?那我每次躲起来岂不是很傻?
?
☆、029
? 12月25日
我知道那个圣诞老人是你啊。因为你问我:“还好吧?”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你。你竟然还拉着我的手。我那时候心脏都要停跳了你知道吗?我那时候除了逃跑还能干什么?还有我的面包,可惜了我的面包,那是我的早饭,我第一节课是饿着肚子上完的。可是心里好饱满,因为你拉了我的手。
4月3日
你这人很讨厌你知道吗?念错了就念错了,你干嘛吓我?被你笑话我懊恼了很久啊!
5月9日
我在上课啊,你竟然偷窥我!别怪我没有注意到你,我上课态度一向认真。
7月12日
害你骨折我内疚得要死好不好?看你疼我才哭啊。我当时想你干嘛要接住我啊,让我直接摔地上好了,总好过你在医院受苦。
7月13日
隔壁床那群文盲!真恨不得把他们打出去!总是吵到护士来了才肯让步,他那个伤口再捂下去就该化脓了好不好。
7月16日
你怎么那么笨啊?我不在你就忍着啊?你怎么那么好欺负啊?这么热的天不开空调,那不是找死吗?隔壁床那个伤口果然化脓了。他还好意思埋怨医院卫生不好,医生又没有要他把伤口包那么多层对吧?还有你啊,为什么不跟我说复健的事情,还是护士来问我才知道的。你也太会偷懒了吧?不好好复健,将来你变成高低肩怎么办?你想要个“歪脖子方哲”的绰号吗?第一次发现你还会跟我玩心眼,你也太孩子气了!
7月17日
今天不开心,你不肯做复健。
7月18日
今天还好,复健动作你做了半套,就是总喊疼。我也挺心疼的,可是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心软,心软了你就残废了。
7月19日
你又不肯做复健了。我发现一个诀窍,你特别怕我哭。好吧那我就哭给你看,哭到你肯做为止。
7月20日
今天你很乖,各种乖,复健做得很好。表扬!
7月21日
继续表扬!
7月22日
今天很自觉地把复健动作做完了,都不用人督促了,再三表扬!
7月30日
你终于好起来了。肩膀动起来也很流畅,医生说你不会残废了,我很开心。
8月3日
江书艺竟然不是你的女朋友……你真会骗人!可是你说你不想在大学期间谈恋爱,我觉得有点儿难过。我好不容易离你这么近,却感觉很无能为力。
8月5日
我怎么说呢?你生病了啊?如果我能替你多好?你那么优秀,为什么要遭遇这种命运。
8月6日
真的很难受。看到你我就想哭,我忍着,可是忍得好难过。
8月7日
你父母来了。我不敢留在病房。我觉得我骗了你似的,我不敢看你。
8月17日
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你要mp3,我给你买了。人家说音乐是疗愈心灵最好的药,所以我给你存了好多歌,希望让你心情好一点。
8月31日
你要走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见你。我很怕,法国的医疗肯定很厉害,你会好起来的。可是我真的很怕啊……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我当小孩看。你为什么不说呢?
6月1日
方哲,你知道我在哭吗?
7月1日
方哲,如果我没有一直躲着你,多好……
7月2日
方哲,我不喜欢巴黎。
方哲,求求你别死。
笔在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杨桔子仰起头,靠到墙上。她还是觉得眼眶干干的,可心里像是有一台挖掘机在辛勤劳作。她在帐子里面躲了一个下午,室友给她买来了晚饭,她才知道天快黑了。
她收拾了下自己,穿上鞋子要出门。室友很紧张,想跟着她,她把室友劝了回去。
她只是有些事情要做。
她带着日记本,去小店买了打火机,慢慢地走去了后山。她爬到山腰,找了块石头坐下,把周围的草清理了一下,便慢慢把方哲的日记本撕成一页一页的,点火,燃烧。
纸张非常干燥,遇火即燃,那些字迹渐渐隐入黑灰之中。起风了,打着旋儿,燃烧后的黑色的碎片盘旋着升上了天空,又飘摇着四散而去。
“我的回答,你都收到了吗?”
杨桔子仰着脸看着那些黑色蝴蝶一样的碎片,终于可以流泪了。
对于方哲,她做不了别的,只能听他的话,她要好好活着,带着他的份儿。
可是如今她却把他丢了。
杨桔子费尽力气爬上了一个陡坡,她记得今天白天是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的。她跪在地上翻草皮,手指被粘着露水的草叶划得嘶嘶啦啦的疼,她也顾不上。她拼命找,恨不得把草都拔了,挖开地皮去翻泥土。可是她找不到。她已经没力气了,扑倒在草地上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人握住她的肩要拉她起来。她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光线很黑,眼泪太多,她看不清楚。
“桔子,先起来。”是秦岳的声音。
杨桔子一时间悲从中来,握起拳头拼命往他身上砸,边砸边吼:“你们凭什么扔我的东西?凭什么扔我的东西?你们给我找回来啊!找不回来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啊!”
秦岳本想拉她起来,可却被她纠缠地摔倒在地上。杨桔子的一腔悲愤,一股脑全撒到了他身上。她打他,撕他的衣服,扯掉了他的领带,把他衬衣的扣子弄掉了好几颗。秦岳没有还手,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任由她厮打着。
杨桔子打到精疲力尽,疲乏地倒了下去,趴到秦岳腿上。
“秦衡说你丢了mp3,很重要吗?”他问。
她又开始哭,哭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秦岳并没有打搅她,任由她蜷着身子哭到脱力。然后他背着她,很艰难地下了这个陡坡。坡下的路边停着他的车子,他把她送到车上,然后发动汽车。
杨桔子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秦家的大房子灯火通明,越来越近,她陡然萌生了退意。
她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她想走了。离开这个充满恶意的地方,离开这些讨厌的戴着有色眼镜的人。
秦岳停了车,对她说:“呆在车上等我,别乱跑。”
杨桔子没吭声,也没动。
她靠在车门上昏昏欲睡,开始打盹,不知道第几次猛地醒回神,看到天已经蒙蒙亮了。今天雾气重得离谱,秦家大宅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像是寂静岭里的避难教堂。
秦岳从房子里走出来,步履匆匆的。她看到他心里又是一阵委屈。
秦岳拉开车门上来,伸手向她,手心里赫然是她的mp3。
“是这个吗?”他问。
杨桔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疲惫,他的衣服很乱,领带没了,衬衣领子没了扣子,西装上一片一片的泥渍。
她的眼泪就又下来了,点点头。
秦岳把mp3放到她手里,轻声说:“是在你卧室找到的,掉在床跟墙之间,悬在半空里了,所以不太容易看到。他们挪床的时候掉了下来的……我妈妈其实并没有捡到这个,她只是气你……”
杨桔子哭着摇头。
“桔子,对不起。”秦岳又说。
杨桔子还是摇头,握着mp3泣不成声。
秦岳把手搭在她背上,她有点儿不明所以,接着他把她揽过来,搂到怀里。
她靠在他胸口,闻着一如他外套上的那种味道,淡淡的,有一点儿烟味儿。
“你怎么这么会哭?”他叹了口气,说。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揪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她边哭边把方哲的事情讲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讲这些事情,就像源源不断的苦水,已经蓄满了,再也盛不了更多。
她讲完了,秦岳什么都没说,扶着她回去坐好,帮她把mp3重新戴到胸前,然后开车离开了秦家。
他们先去了一家餐馆吃了早餐,从饭店的镜子里她看到他们有多狼狈,就好像被抢劫了一样。来吃饭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杨桔子觉得很难堪。她觉得昨晚那样对秦岳,也是挺不应该的。
吃完饭后秦岳带她去了商场,买了替换的衣服鞋子,之后带她去开了两个房间,让她洗个澡后补个觉,睡醒了后给他打电话。
他又给她留了一个手机。
杨桔子站在房间门口,问:“你呢?”
秦岳笑:“我在隔壁,别怕。”
“你不去公司?”她犹豫了下,还是问。
“今天不去。”秦岳低头看着她,把房卡从她手里拿出来,帮她把门打开,说,“去吧。”
杨桔子依言进房、洗澡、睡觉,她握着mp3躺在被子里,小声说着对不起,便慢慢睡了过去。
太累了,累得连做梦都没有。她睡醒了之后已经是午后了,阳光透过纱帘射进来,在地毯上照出一大片明亮的区域。
她给秦岳打了电话,秦岳让她穿戴好后到大厅去,他在下面等她。
她下去了,秦岳取了车,带着她离开酒店。
“去哪里?”杨桔子问。
“去伦敦。”秦岳说。
杨桔子愣了,问:“这里不是伦敦吗?”
“是。”秦岳扭头朝她笑笑,“可这是伦敦的一部分,我们需要看一下整个伦敦。”
?
☆、030
? 秦岳先带她去看了恢弘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敦实的大本钟,森冷威严的伦敦塔,古朴的格林威治天文台,华美秀丽的圣保罗大教堂,声名卓著的牛津公园。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坐上了伦敦之眼,俯瞰伦敦市容,看着火红的太阳隐入地平线之下,天际由暗青变成墨蓝最后隐入黑暗中,泰晤士河静静流淌,两岸灯火通明,一座一座的跨河桥罗列而去,像是亮晶晶的牙签搁在河面上。
杨桔子趴在玻璃窗上,赞叹着:“真美。”
秦岳没有回应,她转过头,他稳稳地坐着,双手搁在腿上,正满脸笑意地看她。她觉得难为情,用手指搔搔脸腮,把头又扭了回去。
“今天是工作日啊,你一天没上班,不怕出事吗?”她小声问。
“做为老板,可以在休息日上班,也可以在工作日休假。这话不是你说的?”秦岳难得戏谑一回。
杨桔子噘了撅嘴。他能亲自带她出来,她其实很开心。他们利用一个下午走了这么多地方,他跟她,还有方哲,他们几乎把伦敦奔波了一遍。她心里很感谢他。
摩天轮缓缓转动,送他们回了地面。从轿厢里出来,杨桔子看看秦岳,秦岳习惯性地把西服的扣子扣好,对她说:“今晚带你吃一下英国特色料理。”
“是什么?”杨桔子问。
“去了就知道了。”秦岳笑。
然后他们去了一家餐馆,上了薯条炸鱼跟可乐。杨桔子傻眼了,拿起一根薯条冲秦岳晃了晃。秦岳笑得更开,他也拿起一根薯条冲她晃晃,说:“这就是典型的英国料理。”
杨桔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饭,还不如麦当劳肯德基丰富。
他们吃完饭,秦岳带她去了礼服店。杨桔子不明所以,秦岳问:“看过歌剧吗?”
杨桔子摇头。
“今晚可以试试喜不喜欢。”秦岳含笑说。
杨桔子觉得今天快被秦岳的笑容淹死了。接着她又被无数华丽夺目的礼服晃得花了眼。她从衣架这头走到那头,挑花了眼,好像都很漂亮,又好像都不合适。她想听歌剧是要穿得成熟稳重一点的吧?那她得找件成熟的衣服。她冲着深色衣服下手,可大都不是深V就是吊带露乳|沟款,好不容易找到一件高领礼物,是件胸前缀满水晶的鱼尾长裙,服务生帮她去换上了,她出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服务生问她是否觉得满意,如果满意便帮她改一下尺码。杨桔子拿不定注意,往男装试衣间那边瞭望。秦岳正好换好了礼服出来,他穿得是一身深黑色西装,上衣口袋里塞了一条丝绸的手绢,他微笑着跟服务生谈了些什么,整个人看着就像从豪门剧里走下来的男主角。
杨桔子呆了呆,秦岳已经走到她跟前。
“选得这件?”他温和又带点广播腔的男中音,让她的心室颤了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问:“这件行吧?”
秦岳垂眼看了她一会儿,继而笑了,说:“你现在穿这件还有点早。”
杨桔子拉了拉衣领,又低头看看胸前的水晶,问他:“是不是太闪亮亮了啊?也有几件看着还蛮端庄的,要不我找给你看看?”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秦岳说完朝衣架走过去,须臾便拿了一件鹅黄色的礼服过来,递给她。杨桔子看那个颜色便觉得不好,拧着眉头说:“太嫩了吧这个颜色?很幼稚的,小孩才穿这个颜色。”
秦岳却笑,伸手揉揉她的头,说:“你不就是个孩子?”
杨桔子撅嘴。秦岳吩咐一旁的服务生去帮杨桔子换衣服。
这是件抹胸小礼服,款式简单,裙长及膝,穿上后小露香肩,却没有风尘感,颜色也衬得她肤色白嫩。杨桔子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觉得她也像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女主角了。
她从试衣间出来,秦岳见到她后眼里便闪着激赏,她便觉得开心。
“好看吗?”她问。
“很美。”他说。
她转了一圈,笑盈盈地对着试衣镜,说:“我从来没这么好看过呢!”
秦岳却走开了,杨桔子歪头看 ,他去鞋柜那里挑了一双白色高跟鞋,又拿了同色系的手包,最后在饰品墙上拿了一根项链。杨桔子把他拿来的配饰都带上后,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喜欢吗?”秦岳问。
“你真厉害!”杨桔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由衷地赞叹,“你的副业是不是造型师啊?怎么这么会配?”
秦岳只是笑。
透过镜子,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猛然间就笑不出来了。
她觉得心慌。
“怎么了?”秦岳察觉到她的异常。
“头发啊,头发这样行吗?”杨桔子忙指了指自己的马尾,扯了个由头混过去。
“这里可以做发型。不过,你把头发放下来就很好,不需要做太多修饰。化淡妆倒是必要的。”秦岳说。
最后秦岳给她选了一个头饰,别在耳边。
他们离开礼服店,前往歌剧院。歌剧院里衣香鬓影,所有的人都看起来特别上流社会。杨桔子有点儿紧张,紧紧揪着秦岳的袖子。秦岳忍俊不禁地把她的手从他衣袖上拿下来,把她的胳膊送到自己臂弯里。
“别紧张。”他安慰她。
她苦着脸说:“我怕给你丢人……”
他又笑起来,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跟她说起了晚上的歌剧。他说今晚上演的是《茶花女》,主唱是著名的弗莱明维拉宗,乐队指挥是康仑,乐队是英国皇家爱乐乐团,所以是一场很值得看的演出。而杨桔子出了知道《茶花女》是威尔第的小说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人们入场后都很安静,不像国内看剧的时候那么喧闹,只听到脚步声,跟衣服椅子摩擦的沙沙声。杨桔子也不敢吭声,紧紧跟着秦岳,找到了座位。
他们的位置很靠前,就在离乐池两排座位处。杨桔子看到指挥拿着指挥棒朝众人鞠躬,众人便爆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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