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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度情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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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桔子眨眨眼。她觉得这跟年龄没关系。虽说她没谈过恋爱,可暗恋也是有过的。他这么说好像她傻的连爱情是怎么回事都不懂一样。她就问:“秦先生,可以问一下你多少岁了吗?”
“36岁。” 秦岳回答
“嚯!”杨桔子惊讶地叫了声,喃喃地说:“真不像哎!”
秦岳没说话,只是继续缓步向前走着,杨桔子只能跟着他。
他们走到湖边的时候,天色有点晚了,夕阳斜照下的湖面特别赏心悦目,几只天鹅悠然地点缀其间,色彩像油画一样生动。杨桔子看傻了,冒出一句:“难怪都疯了一样地想出来,外头是挺好的呃。”
秦岳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杨桔子深吸一口气,说:“我说如果那三千万还在的话…”她本来想说如果钱还在她也移民,可一则念到那三千万她心痛,二则想起以前老是鄙视那些挤破了头想出国的,如今自己倒也起了一样的念头…所以她临时拯救价值观,改口道:“我就在老家门口也挖这么个湖。”
“你喜欢这里?”秦岳看着湖面,问。
杨桔子点头。
秦岳微笑起来,看着她说:“那你可以常来走走。来的时候带着些面包,天鹅到岸上的时候可以喂他们。”
杨桔子摇摇头,抿着嘴看看湖里正在梳理羽毛的天鹅,问:“它们真的会咬人吗?”
秦岳点头。
杨桔子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那还是算了吧。”
她小时候被一只雄霸全村的家鹅撵过,那场景相当血腥暴力,给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想号称家禽界战斗机的家鹅已经非常凶悍,那这大个头的野生天鹅战斗力更不是盖的了,她还是别去招惹为妙。
看她这样子,秦岳笑了起来。杨桔子用手指搔搔脸,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边有椅子。”秦岳往某处指指,看过去是一片矮花丛,应该是她刚从窗子那里看到的那片。花丛中摆着一条铁艺的长椅,他们走过去坐下了。
杨桔子弯腰研究那花,很像水仙,叶子细长,花梗粗壮,举着明黄色大朵的花,非常娇嫩可人的模样。她伸手拨弄着其中一朵,问:“这是水仙花?花朵怎么这么大?”
“是洋水仙,在伦敦很常见。”秦岳说,“你喜欢的话可以摘一些,插到房里。”
“可以摘?”杨桔子扭头问,“没人罚款吧?”
秦岳又笑,摇摇头。杨桔子低头又端详那花半天,吁了口气,说:“算了吧,长得好好的,摘回去糟蹋了。”
看完了花,杨桔子直起腰,四下看了会儿风景,她又看看秦岳,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静静坐着,凝视着湖里的天鹅。她不好打扰他,也陪着他一起看。
太阳更偏西了,湖面上的颜色由金变红,空气干净极了,潮湿湖水的味道掺在里面。周遭很静,也没什么风,只有远处的天鹅一声接着一声地叫着。杨桔子觉得这真是一场梦境,真美,就好像彩票没了,她在飞机上哭到睡着,然后一直没有醒一样。
她闭上眼靠到椅子里,意识有些熏然。陡然天鹅叫声近了,她睁开眼看天鹅们已经围了上来,有一只甚至伸着长脖子叨她的牛仔裤,她吓得立刻窜到了椅子上。
“别怕,它们是来讨食的,不会咬人。”秦岳安慰。可杨桔子蹲在椅子上拼命摇头,不肯下来。
秦岳无奈摇头,伸手抚过一只天鹅得脖子,说:“抱歉,今天没带吃的,没东西喂你们。”
杨桔子听出点门道,问他:“你常来喂它们?”
“以前常来。”秦岳低声说,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是悦容买了这些天鹅,她说这个湖有了这些鸟,就像有了生命。”
杨桔子“哦”了声,以为终于进入正题了,她蹲在椅子上一边留神那只对她很有兴趣的天鹅,一边留心听秦岳讲话。
可秦岳没再往下说,他在逗天鹅。
天鹅扭着灵活得脖子,转着圈儿去咬秦岳的手指,秦岳得手在半空画着圈躲它,天鹅看样子恼羞成怒了,嘎嘎叫起来,脖子伸长了,扁嘴瞄准了秦岳。这情形杨桔子太熟悉了,这是鹅准备咬人的标准动作,她怕得要命,秦岳却只是微笑以对。危机时刻为了救他她也是拼了,杨桔子大着胆子伸出脚朝天鹅虚踢了几脚,嘴上吆喝着:“Go go go!”
难得她还想着英国天鹅听不懂汉语特意说了英文。
天鹅受了惊散了,跑到洋水仙丛里三五成群地簇拥到一起,很是傲娇地朝她嘎嘎叫了两声,又恢复了优雅高贵的姿态。杨桔子松了口气,这才把脚放到地上,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
“你怕它们?”秦岳问。
“怕呀。”杨桔子撇嘴,“你是没被鹅咬过,咬一次你就知道厉害了。”
秦岳嘴角微微上扬,眼望着那群天鹅,淡然道:“悦容也被咬过。”
?
☆、006(改)
? 终于步入正题了,杨桔子坐好了,她洗耳恭听。
秦岳慢慢说:“天鹅买来后,我常陪她一起来喂它们。有一次一只天鹅咬了她,她就再也不来了。”他像是在想了些什么,脸上的笑又暖了一层,接着说:“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爱记仇,爱使性子,三分钟热情,喜新厌旧又喜欢狡辩,任性起来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谈起詹悦容,满脸的宠,杨桔子在旁边全看在眼里,便奇怪既然两个人羁绊这么深,如今怎么会闹成这样?她就问他:“秦先生,你跟詹小姐是从小认识的吗?”
秦岳点头。
“哦,那是青梅竹马了。”杨桔子说,“那感情应该很好才对。”
“是很好。”秦岳说,深吸了口气,双眼望着湖面,又沉默了。
杨桔子好奇心起来了,忍不住问:“那你们怎么会…”
“是我不好。”秦岳低声说。
“不像。”杨桔子接口道,她潜意识里倒是想替他辩解。
秦岳摇摇头,说:“我大她几岁,看着她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出色的女人。我们在一起也快乐过,可最后才知道快乐的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我终究是个无趣的人,没办法跟上她的步子,也没有自信能让她幸福,倒不如放她自由,让她去找更好的伴侣。”
这话说得几分萧瑟几分决绝,杨桔子听了心里竟然有些难过。她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一对青梅竹马变得宛若路人。她想问,又不确定是否可以问得出口。她犹豫着,秦岳继续说了下去。
“詹家跟我们是世交,我妈妈一直很喜欢悦容,希望能娶悦容过来。我理解她的心思,可我做不到。所以,才会难为你。”秦岳冲杨桔子歉意地笑笑,说,“刚才,我静下心想了想,其实在机场的时候,我是有点冲动了,才会建议你冒充我女朋友。我跟悦容分开有一年的时间了,我妈妈一直逼得很紧,所以我压力比较大。可看到我妈妈那么对你,我觉得很抱歉。但还是希望你不要怪她,她只是难以理解我跟悦容之间的问题,才会对你产生敌意。”
“我不应该趁人之危,借你的困境来要挟你做我的假女友。我想过了,我可以给你一部分钱,让你尽快回国。你遇到的事情其实并不很严重,只是太突然才让你感觉打击太大。你还年轻,赚钱的机会还很多,不要太悲观,一切的都会好起来的。”
“你要给我钱?”杨桔子很惊讶。
秦岳点点头。她问:“那我要是突然走了,那你跟詹小姐的事情呢?你妈妈继续逼你的话,你怎么办?不会又变出一个女朋友来吧?”
秦岳又皱眉。杨桔子发现自从见了他,他这眉头就一直这么锁着。看他这样,是根本无法破这个困局。他这样倒是让她觉得不太好意思了。到了英国幸亏他出手救她,到头来再白拿他的钱回国,这种食人之禄不忠人之事的行为,她真干不出来。
杨桔子便做了决定,摊摊手说:“那我不走了。”
秦岳惊讶地看她,她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说:“我也不想占你便宜。可说实话,我现在除了靠你也没别的路可走,况且我确实想在伦敦旅游。让我白拿你的钱我心里过意不去,如果说借你的钱回国,机票的价格我也有数,我回去后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也说不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你的钱。既然我来都来了,不如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我帮你分散一下来自你妈妈的压力,你养活我些日子,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也许,你妈妈会想通了也说不准。要是你觉得我的存在影响到你们了,那我马上就走,就算是借你的钱我也走,绝不耽搁你。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秦岳看她良久,才问:“你确定可以这么做?”
杨桔子说:“确定!说实话,这样我还觉得我占了老大便宜,你要是答应了对我反而是好事。”
秦岳说罢沉吟片刻,又说,“可我妈妈她对你的态度…”
“小意思啦!”杨桔子笑起来,实话实说道,“你是没见过我前任上司,那可真是绝了。我也是经历过刀山火海的人,你妈妈说几句难听的话对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秦岳似乎还犹豫,杨桔子把手伸向他,郑重其事地说:“那么,我的新老板,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吧!”
最终,秦岳跟她握了手。杨桔子觉得这个结果算是双赢吧。
她是走投无路,他也是走投无路。他们这两个地位悬殊的人能达成共识,只能归功于世界真奇妙。
他们又一起走了回去,杨桔子再走进秦家大门的时候,感觉又不一样了些。
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她是迷迷糊糊的,只贪图个落脚的地方。第二次再来,她已是肩负使命。作为一个老板,跟姜兵比,秦岳简直好出了新境界。为了秦岳,为了她自己,她这一腔热血洒得心甘情愿。
她一路走一路在心里合计,该怎么把这个女朋友的角色扮演好,最终让秦妈妈打消逼秦岳复合的念头。让秦妈妈能够接受她,难度洗漱有点高。詹悦容她是亲眼见过了的,方方面面都甩足了她三十二条大街。人家是园艺专家精心培育的兰花,她就是田边跟庄稼抢肥料的喇叭花。这事儿得缓着来,急不得。
她想倒是不如分几步走,先主动示好,让秦妈妈不要讨厌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讨好策略左右不会离谱。第一步如果成功了,往后的路就好走。可那都是后话了,现在多想无益。她是个行动派,一切讲究先做了再说。
他们一起上了楼,秦岳没让她回房,而是领着她去了他的房间。
这是杨桔子第一次进他房间。他是个整洁的人,房里的摆设也像他的人一样,简单,整齐。最明显的装饰是床头的一幅油画,梵高的《向日葵》。秦岳去柜子里找什么,她不自觉走过去看那副画。
她大学的时候选修过油画课,有关这幅画,艺术系毕业的年轻男老师充满了激情地讲解:这幅画是梵高在法国南部小镇阿尔勒画就。梵高一直在寻找他的阳光,最终在这里如愿以偿。这幅画用了大段的黄色,梵高认为黄色代表阳光,阳光代表爱情,其实梵高追逐一生的,应该是像八月阳光那么炽热的爱情……
她的手碰到个东西,咔哒一声响,打断她的思路。杨桔子低头看是碰倒了一个相框。她拿起来看看,是秦岳跟詹悦容的合影。秦岳从后面抱着詹悦容,詹悦容的头倚着他的肩,照片上的两人笑得十分幸福,甜甜蜜蜜的一双璧人羡煞旁人。相框的玻璃落了点灰,她用手指去蹭。
“是我妈妈摆在这里的。”秦岳走到她身边,把相框从她手里拿过来,扣到桌上。
他看起来情绪不佳,她空举着手站那里,觉得还是别谈这个事情为妙。她瞥见那副画,没头没脑地问:“秦先生,这幅画是真品吗?”
秦岳愣一下,随即笑起来,脸上的神色柔和不少。他打趣地问她:“是什么让你认为这幅画是真品?”
杨桔子哑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说:“因为画得很好……你也挺有钱的……我听说有钱的外国人就喜欢买真品挂在家里……”
秦岳摇摇头,也往那幅画看过去,脸上的笑慢慢淡了去,说:“真品在英国国家美术馆,就在伦敦,有兴趣你可以去看一看。这幅是悦容画的,那时候她十六岁。”
杨桔子被震了。想她大学选修油画的时候也画过几笔,老师看过后说她这水平刷漆都不够格,那年她都二十多了。
“真厉害。”她由衷地说。
秦岳点点头,把手背到身后,望着那幅画,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喜欢什么就去学什么,学什么又都很快。就是缺些常性,受不了苦,最后什么都是浅尝辄止。”
杨桔子“噢”了声,算是附和。关于詹悦容,她没立场表达看法,她只管听秦岳讲就好。
“她十六岁成年礼那天,把这幅画送给了我,说喜欢我。”
“我没想到她会喜欢我。我总以为在我跟秦衡之间,她会选秦衡。毕竟她跟秦衡相处的时间比较跟我多得多。我的年纪比她大太多了。”
秦岳沉默了,屋里很安静,听得到闹钟咔哒咔哒走针的声音,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掀起淡蓝色的窗帘飘了几下。秦岳就像陷入了哪个梦境,似乎把她的存在都忘记了。
室内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杨桔子咳了声,说:“女人的心思很难猜的。有时候她跟一个人走得近,却偏偏喜欢那个跟她离得远的。这都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儿。就像我同学里面啊,有的男女突然就在一起了,弄得我们都很莫名其妙,可人家在一起过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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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改)
? 她不知道这话他听进去多少,总之他嘴角又勾了起来,她松了口气。他继续说:“她那时候喜欢画向日葵,每周都拉着我去美术馆观摩,回来就不停地画。她说她爱向日葵,爱梵高,她能理解梵高画这幅画的时候的心情,那些葵花就是爱情,炽热激烈,永不凋谢。”
“她崇尚的是一种热烈的情感,我却终究是不能给她的。她念大学之后,我已经工作了几年。她那时候已经非常活跃,不安于现状,不喜欢墨守成规,喜欢社交,喜欢各种新鲜新潮的事物。她是个需要人陪的女孩子,需要人宠她,把她捧在手心里。而我缺乏趣味,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陪她。她经常抱怨,我却总觉得是因为她太年轻才会使性子,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只是抽空陪一陪她,买点礼物哄哄她。想想那时候,是她一直在适应我,我却没有做任何调整,去适应她。”
“我一直没有留意,她慢慢地从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女孩,成长为在社交圈里如鱼得水的名媛。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变得又美又强,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了。那时候我该意识到,我跟她,到底是不合适的。可我并没有。她却一直将就着我,没有点破,一直陪了我那么多年,把女人最好的时光都耗费在我的身上。”
秦岳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我明白,在感情上,我一直在拖累她,可我却没有留意。”
“是这样子啊……”杨桔子小声说。她听秦岳说这些,略带伤感。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可也看过一些分分合合,知道两个人相处确实是门学问。比如她大学时候的那几对同学,念书的时候你侬我侬,毕业工作后问题都出来了,结果到现在,真正走到一起的一对都没有。同学聚会的时候谈笑风生仿佛往事已随风而逝,喝醉了后背地里又是吐又是哭的,唏嘘悔恨,大多说当初要是换种方式处理,怎么也不会落个劳燕分飞的下场。
她的同学们属于劳燕以然分飞,可秦岳跟詹悦容这对明明还在一起……
杨桔子咬咬嘴唇,想了一会儿,终于说:“秦先生,你们那么多年感情,就因为这些分开,不是太可惜了吗?两个人有了距离是个问题。可至少一个人往前走一步,距离不就近了?”
秦岳扭头看她,她感觉他眼里有些悲悯的情绪,像在看个小孩。他淡淡地说:“你还太年轻。”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这么说她了,她觉得他是不是瞧不起她啊?
杨桔子不乐意了,拧眉道:“秦先生你这么说好像我什么都不懂似的。我今年二十三岁了,我知道什么是爱情。”
哪知道她这样反而逗笑了秦岳,他指着一把椅子说:“说太多了,忘了一直站着,先坐下吧。”
杨桔子不情愿地扶着椅背坐下,秦岳递给她一张卡。
“这是什么?”杨桔子没接,只问。
“信用卡。”秦岳说,“你如果有想买的东西,可以去买。”
杨桔子接过信用卡,翻来覆去看看,抬眼瞧着他问:“你不怕我把你的卡刷爆了?”
秦岳笑着摇摇头,杨桔子撅嘴,问:“你凭什么信我?”
“面由心生,你是个好孩子。”秦岳说。
杨桔子便收下了信用卡,回敬他一句:“我更喜欢你说我是个好人,而不是孩子。”
“你是个好人。”秦岳说。
杨桔子把卡放到衬衣胸口的口袋里,深吸一口气,说:“谢谢你秦先生,我不会乱花钱的。而且我觉得你也是个好人。”
“谢谢。”他说,眉头终于不再蹙在一起。
杨桔子只觉得秦岳眉眼舒展的样子帅气太多了。
他们道别后,杨桔子回了房,简单梳洗一下,就躺到床上琢磨着该怎么办。想了一阵子,又躺了一阵子,她觉得累,索性翻个身睡了。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饿醒了,她爬起来看看已是一片漆黑,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显示是上午九点,她觉得不对劲,再缓缓神,才想到伦敦跟国内有时差,可时间怎么算的她也搞不清楚,她不知道现在伦敦该是几点。
她饿得难受,想还是去问问秦岳哪儿能找到吃的。她去敲他房门,可他没在。她只好一个人在房子里瞎找,看是否能凭运气找到点吃的东西。
可能因为时间很晚,房子里一个人也没碰到,房子里尽黑的,她摸索着从二楼下到一楼,客厅也是暗的,一角倒是有点灯光漏过来。杨桔子寻着光线过去,结果真给她找到了厨房,巧的是秦岳也在里面。
他站在一个很大的操作台前,身上绑着一条黑色的围裙,衬衣的袖子挽到臂弯处,露出结实的小臂,手中拿着两片铲子似的东西,在打圈搅拌一滩深褐色的液体。那滩液体很稠,光泽度又很好,摊在一整块大理石板上,像是流动的丝绸。
秦岳发现她来了,停了手,问:“怎么了?”
“饿了。”杨桔子如实回答。
秦岳用眼神示意某处,说:“冰箱里有面包跟牛奶。”
杨桔子“哦”了声,走过去打开冰箱拿了个面包出来啃。秦岳低头继续鼓捣那摊液体,杨桔子啃着面包走过去,好奇地问:“你干嘛呢?”
“调温。”秦岳说着,放下铲子,用小指蘸了一点液体滴到手臂上,感受了片刻,便把大理石台上的液体铲到一个不锈钢盆子里,盆子里也有一些液体,微微冒着热气,秦岳搅拌的时候杨桔子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气,就问:“是巧克力吗?”
“对。”秦岳回答,把盛巧克力液的盆子放到台子上,又取过一个模具,用勺子将调温好的巧克力液仔细地浇到模具里。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很温柔,他的表情很专注,又非常恬淡,巧克力液缓缓流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散发着醉人的香气,慢慢将模具上球形的坑洞填满,末了,秦岳用镊子夹起榛果,小心地放到巧克力液里。
杨桔子看得都忘了嚼嘴里的面包。果然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他不像在做巧克力,他像是在跟恋人交流。
这场景太美了,她看得发呆。秦岳却朝她伸出手。
杨桔子想说话,才发现嘴里塞着东西,忙胡乱嚼了两口咽下去,问他:“什么事秦先生?”
“面包给我。”秦岳说。
杨桔子把面包递给他。秦岳舀了一勺巧克力液浇在上面,又递还给她。她接过来看看,面包上她咬过的地方覆了一层薄薄的巧克力液,像是岩浆微微流动,非常诱人,她用询问的眼光看他,他说:“吃一下试试。”
她咬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
秦岳双手撑在操作台上,倾身问她:“好吃吗?”
杨桔子拼命点头。嘴里的巧克力温热着,丝滑浓郁,配上面包粗糙的口感,感觉美妙无比。巧克力微苦,苦尽之后又是微甜,那种浓香难以言喻。她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巧克力面包了。
秦岳只是笑,他把浇筑好的巧克力送到冰箱,又回来收拾操作台。杨桔子忙说:“秦先生我来收拾吧。”
“你不懂该怎么弄,我自己来就好。你吃东西吧。”秦岳说。
看着满台上不认识得器皿,还有已经冷掉了凝结在大理石板上的巧克力,杨桔子还真不敢轻易上手,便站旁边看秦岳拾掇。
秦岳行云流水般把一堆器具整理好,最后用刮刀清理大理石的台面。杨桔子看了这半天终于忍不住说:“秦先生,你还会做巧克力啊!”
秦岳点点头,把刮下来的巧克力碎屑收到一个器皿里,又把那个器皿放到盛水的锅子里,打开煤气,水沸腾了,巧克力碎屑又融化了,他倒了些白色粉末进去,用勺子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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