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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昏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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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害怕的缘故还是怎么的,甚至于连声音都在发抖着。
  “你说什么?”黄莺一听,也是吓了一大跳,随即反应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又无比焦灼的问道,“桑桑就是大前天回来时在我这里住了一晚而已,第二天就回去了,我还以为她早回到家了的。那我赶紧打个电话给她吧!”
  “她手机关机了,你知不知道她在这里除了自己家,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去处?”黄莺这么一说,靳斯南自然是立马就明白了桑桑分明不在黄莺这边,可是这个情况其实比他原先预料的还要糟糕,他是根本不知道要从何找起的。
  “那怎么办?”黄莺也是跟着干着急起来,“是不是你又惹桑桑生气了?要不然桑桑这么喜欢小孩子的,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人流呢?”黄莺也是急糊涂了,眼下又噼里啪啦的追问起来。
  “桑桑没在你这边,那应该是住到酒店宾馆去了,我让人帮我查下。”靳斯南说完后立马挂了电话。
  “老婆,出什么事了?”陈平见着黄莺也是吓得不轻,眼下也是一脸紧张的问道。
  “桑桑不见了,靳斯南说是她两天前去医院开了人流的药,天!陈平,我们也抓紧起来出去找下。”黄莺说完后就着急的起来。
  “我们要先去哪里找呢?”陈平知道黄莺和桑桑要好着,姐妹连心想必她担心也是正常的,眼下也跟着随手拿了件衣服过来披上。
  “不知道,照靳斯南说桑桑应该是住到酒店宾馆去了,我们也挨个去查下吧!哎,她怎么会干这么糊涂的事呢?”黄莺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起来,之后倒是抓紧时间和陈平出去了。
  靳斯南挂了电话后,这才猛地换了方向,他本来就已经快开到黄莺住的这个小区边上的了,眼下自然是立马先开出来再说。
  他也是临睡前才接到徐程婕的电话。徐程婕在电话那端吞吞吐吐的说了两天前似乎见到桑桑去医院里买人流的药,至于拖到这么晚了才和他提及,也是顾虑到他人的私事不好过多打扰。
  靳斯南一听到人流这两个词,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此时回想起桑桑最后一通电话挂断之前的只言片语。
  原来如此!
  徐程婕对桑桑的行踪显然也是不清楚的,靳斯南此时甚至都没有和她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后他就立马去打黄莺的电话,桑桑既然都已经回来了,他想着她多半是会住到黄莺那边去的。
  可是眼下,连着黄莺对桑桑的去向也是丁点不知的。深夜的街头,他的车速飙的极快,然而却是不知道要该开往何处,就连握方向盘的手心都不知何时已经滑腻起来。
  陆可非和陈卓然那一帮兄弟大晚上的接到靳斯南的电话后,显然也是知道事情的紧迫性,都没有多问靳斯南和嫂子事情的缘由,就开始各自帮着找人去查询起来。
  一个小时过后,各个酒店医院查询的记录反馈回来,都没有池桑桑入住的记录。
  “四哥,嫂子会不会也知道你会去找她,所以去住那种不正规的小旅馆,毕竟她要是真的做了药物人流的话,也是需要找地方休息的。”陆可非打电话过来说了查找未果后,还是硬着头皮提醒起来。
  其实陆可非提醒的靳斯南早已想到了,只是他不愿意朝那个方向去想而已。
  “这种小旅馆,那些街道拐角处的个人住宅都可以随时入住的,要去找谈何容易?”靳斯南说完后倒是忽然脱力的笑了下,显然他也已经是心力交瘁的了。
  “三哥最近刚回来,他人脉广兴许还能帮的上,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吧?”陆可非斟酌的问道。
  “我知道了,我自己打给他吧。”靳斯南说完后才挂了陆可非的电话,随即才从手机通讯录上翻出了号码拨了过去。
  “三哥——”他刚开口喊了一声,电话那端就传来低沉的男声,“斯南,你倒是越来越见外了,有事也不知道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还是卓然和我说的——”听那语气,威严之中隐隐带着几分不满的意味。
  许是见着靳斯南没有出声,电话那端这才继续说道,“放心吧,早一个小时前我就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三哥再不济这么点事情还是能叫的动下面的人,我都公。权。私。用的派人地毯式的去查了,你等我消息就成。”
  “我知道了,三哥——”靳斯南动了动嘴角,末了的那句谢谢终究是堵在嗓门里没有发出声音来。
  挂了电话后,他这才颓废的靠坐在座椅上。
  的确,他现在出去,也只是个无头苍蝇而已,因为没有一点头绪可言。
  凌晨的时候果然就有了消息。
  靳斯南这才猛地掉了车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果然是在其中一个住宅区的私人旅馆里,靳斯南到的时候,还有一辆车停在外面,显然先前就是他们地毯式的查过来时才问到的。
  那小旅馆的店主以为家中入住了潜逃的罪犯什么的,眼下也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望着脸色阴霾的靳斯南。
  “靳先生,你要找的人住在3201房间。”其中一位大块头的男子见着靳斯南进来,早已汇报起来,说时递给靳斯南一个钥匙。
  这块区域靠近建市的大学城,很多都是本地居民的私人住宅,随便隔开装修下就成了小旅馆,每个房间也都是老式的钥匙而已。
  “辛苦你们了。”靳斯南说时从那人手上接了钥匙过来,这才立马朝着狭小的楼梯走上去。
  先前过来的路上,他心头早已闪过千千万万的念头。
  可是等到了这刻,明知道下一秒房间门打开,他就能见着池桑桑,及至走到了房间前面,他原本拿着钥匙的右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表急,结局会是he的




  ☆、第98章

  桑桑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房间门似乎在窸窸窣窣的作响着。
  没一会,那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有事吗?”她潜意识里以为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娘;而且生怕那老板娘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眼下即便腹部绞痛如割,还是勉强忍着痛楚问道。
  下一秒;直到视线里看见了靳斯南的面容,她这才几乎是踉跄了下;不过随即就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你吧?”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出口问道。眼下才一见着她此时的状态;学医多年的常识使然,他心底的某处早已下坠到无尽的深渊去了。
  万劫不复。
  那一波波后续的痛觉继续翻搅着,几欲让她痛得要晕厥了过去,趁着还有点意识清醒着,她倒是吃力的走回到床尾边上坐下,之后才不放心的问起来,“你出来了,安安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吗?”
  “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桑桑,以后你也用不着再过问安安的事情,因为早在你和我离婚签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他忽然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完后才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斯南——”她看着坐在床尾那边奄奄一息的,可是也听出他话里的决绝之意。
  是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的了。
  其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才喊了靳斯南的名字后,仿佛也知道这是他同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了,竟然就伸手要去拉住他,可是他转身走得那么快,她即便是拼劲了全身气力,也只是抓住他的一片衣角而已。
  “放手!”他倒是及时的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下那关节凸起的手背,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
  “斯南,可是我只有安安这么一个孩子了——”她眼下甚至都已经没有气力去哭去闹,可是在心头执念的却是只有这一个念想的了。
  “放手!”他还是就这么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的厉害的缘故,那短短的两个字竟然被他说得咬牙切齿起来。
  “斯南,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手上拽着的那片衣角仿佛却是她此时能抓到的浮萍,而且越拽越紧,是怎么也不肯放手的了。
  “我对你怎么了?”他怒极之下反倒是笑了一声,这才低头用力掰开她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
  她本就体力不支的,他这么大力的硬要掰开她的手心,果然是立马被他给掰开的了,她倒是还不死心,一只手刚被他要掰开了,另外一只手又早已继续抓了他的衣角。就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要抓住他,求着他。
  “斯南,我就安安这么一个孩子了——”大约是见着靳斯南丝毫不为所动,她突然间情绪崩溃开来,是早已泪如雨下的了。
  “桑桑,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哭声让他觉着厌烦了,他忽然转身过来,一把就擒住她的咽喉往身后仰去,她身子本就绵软无力的,被这么大力反扑了下,立马就被靳斯南牢牢的钳住往身后的床上倒去。
  “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要打掉她?”他突然之间就像是头盛怒起来的狮子,双眼通红的大声质问起来。
  她其实此时意识都不太清楚的了,可是唯独他眼里的通红盛怒,她却是看清楚的了。
  没一会,她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觉得,靳斯南大约是要就这么将她生生掐死了。
  其实,这未尝也不是件坏事。
  总好过于这么累的过活着。
  还要时不时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发病起来。
  担惊受怕的过着毫无希望的每一天。
  若不是为着安安的缘故,她想自己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桑桑,你凭什么?你说啊?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就打掉我们的孩子?”他到末了,简直是朝她怒吼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意识恍惚的错觉,竟然觉得脸上正有什么湿漉漉的液体滴落下来。
  一滴又一滴,才落到她的脸上便荼毒的滚烫起来。
  她根本就应不出声,自然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可是这相看生厌的滋味,她却是看明白了的。
  等到他脱力的松开双手,她这才条件反射的咳嗽了起来,可是随着那腹部的绞痛继续涌上来,她甚至都还来不及和靳斯南谈判,求他收回他的决定,可是那巨大的黑暗还是随即就吞噬了她的全部意识的了。
  靳斯南方才见着桑桑似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这才猛地收手回去。
  她在边上费力的咳嗽起来,他也是脱力的坐在床尾那边。
  他从来没有那么彻头彻尾的憎恨过一个人,恨她的绝情绝意恨她的隐瞒恨她的擅自做主。
  可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恨他自己的无能。
  是他的缘故,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罢。
  靳斯南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多久,直到察觉到身侧的桑桑毫无动静,他这才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其余的倒是都还正常着,许是受了极度痛楚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那身上也一直在冒着冷汗。
  他是硬下心来就继续朝外边走去,一步一步沉重的都像是带了枷锁似的。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比缓慢的走到了门口处,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又扬起头来朝上方望了下,直到觉着眼眶里的暗涌被全部压回去了,这才要继续朝门口边上走去。
  不过也只是出了房门而已,靳斯南忽然又像是发疯了似的转身回去。
  他是疯了!
  都已经走到了现下这样的地步,不管他是怎样的痛恨着她,他却还是放不下她。
  池桑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
  梦中还有冷冰冰的金属器材探入她的体内,似乎要在她的体内硬生生的将什么东西给吸出来,随即就有难以形容的痛楚占据了全身。
  痛得她求生不如。
  她想喊痛,可是又觉着自己早已失声,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比吃力的想要挪动下身子,好可以早点从这个梦魇中逃离出来。
  “醒了?”直到觉着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她这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早已是冷汗淋漓的了。
  果然,守在病床前的还是靳斯南。大约是睡眠不足加之担惊受怕的,他也是邋遢的可以,不过眼下见着桑桑好歹是醒了过来,这才明显是松了口气。
  “我去叫下医生过来。”他说时就要起身离开。
  “斯南,等一下——”她说时还是伸手要去拉她,原本手背上就挂着点滴,这么一动,那点滴的透明管子也止不住的晃动起来。
  “有事吗?”他也只是半僵着没有继续起身,不过说这时,也没有正眼望她,是分明冷淡的态度。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是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她知道靳斯南显然也是无比喜欢孩子的,不过在得知失去她腹中的孩子后的靳斯南,即便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有些后怕的。
  “已经不重要了。你自己养好身体就行了。”他心如死灰的应道,之后轻轻的将她的右手放回去,这才起身去叫医生去了。
  桑桑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没有大碍后,靳斯南就带她回家里休养了。
  她怕孙玉芬知晓后会担心责备,也没有拒绝。因为眼下还需要卧床休息的她是实在没有去处的了。
  安安放学回来到主卧里,就见着躺在床上休息的池桑桑,小家伙一时间看不出大人的异样,立马欢欣鼓舞的爬上床问道,“妈咪,爸爸不是说你出差去了吗,现在提前回来啦?”
  “恩。”桑桑虚弱的应道,不过怕安安知道了担心,她眼下就勉强冲安安笑了下。
  “妈咪,昨天幼儿园里布置任务,要画家里的成员,我画了一张好大的画,还放在客厅里,妈咪我带你去看我的画!”小家伙说完就要拉桑桑起来。
  桑桑见着小家伙一脸的雀跃,她不忍心扫了小家伙的兴致,眼下便也掀开被子,打算起来和安安下去看画。
  “安安,你怎么又淘气了?”靳斯南倒是跟的紧,眼下也已经走到房间里来,才一见着桑桑似乎要下床走动,他早已疾步走了过来。
  “安安没有淘气,安安让妈咪一起去看我的画画。”小家伙也看出靳斯南的脸色,眼下无端有点忐忑起来,不过也是替自己澄清起来。
  “妈咪出差刚回来要休息,等妈咪休息好了再看。”靳斯南说时早已一把抱起小家伙,也不待桑桑发话就朝外边走去。
  方才小家伙刚爬到床上,桑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下安安,眨眼之间,安安就被靳斯南抱出了主卧。
  桑桑望着随即空荡荡安静回去的房间,嘴角边这才浮起了一丝惨然的笑意上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打扰到桑桑,晚上睡觉时,靳斯南也是带着安安睡在了隔壁的卧室里。
  由于先前药物人流没有干净,先前靳斯南把桑桑送到医院后又做了清宫术,桑桑体质本来就偏虚的了,这么一折腾,愈发是雪上加霜起来。白天的时间她大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到了晚上,却又怎么都睡不着觉了。
  就眼睁睁的熬到天亮。
  许是被靳斯南嘱咐过的缘故,白天小家伙放学回来后看桑桑,倒是都规规矩矩的没有胡闹起来,没隔一会就要跑过来问,“妈咪,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这么小的孩子,本是正该撒娇侍宠的年纪,安安会比同龄人懂事这么多,无非也是因为自己这么不尽职造成的。每次一想到这点,桑桑便觉得心如刀割起来。
  这为人父母的,总是不愿自己的子女受一点委屈的。
  可是,偏偏她就是这最最差劲的例子。
  “妈咪不渴。安安陪下妈咪就好了。”池桑桑说时伸手贴在小家伙的脸蛋上,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安安,妈咪要休息,你别吵着妈咪。”靳斯南不知何时又走了过来,说完后就把安安抱起来,打算是要走出去的了。
  “可是妈咪说要安安陪下她——”小家伙被靳斯南抱着,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朝池桑桑的方向望去,不过走出去后他的声音就听不到的了。
  桑桑倒是看出了靳斯南的打算。
  是她自作自受,也怨不得他会这般形同陌路起来。
  “爸爸,妈咪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啊?”靳斯南一直把小家伙抱到楼下了,安安这才一脸忧心忡忡的问道。
  “妈咪只是太累了,要休息下而已。”
  “那妈咪会不会死掉啊?”小家伙还是继续忧心忡忡的问道,一边问着,眼眶里不知何时却是噙满了泪水。
  显然,在他的认知世界里,以为桑桑这样卧床不起就已经是生了很严重的病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念头上来。
  “当然不会。”靳斯南原本是随口回道,可是随即见着小家伙泫然欲泣的模样,他的心头毫无预兆的就被扎了个洞,开始汩汩的流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靳先森乃再熬一会哇~~

  ☆、第99章

  “那妈咪几时才可以陪安安玩?”小家伙显然还是不太相信靳斯南说的话;眼下还是一脸担心的问道。
  “过几天就可以了;放心吧,有爸爸在看着;你妈咪不会有事的。”靳斯南说时忽然伸手轻放在小家伙的脑袋上,被他这么安抚了下,小家伙又思考了下靳斯南平常说话的可信度;这才跟着点了点脑袋。
  池桑桑在这边休息了一个星期;觉着身体没有大碍了,她就准备要回去的了。
  这一个星期来靳斯南的态度她也是知晓清楚的了。
  而且都不用靳斯南先说出分开那两个字;她自己就已经先付诸行动了。
  毕竟;他先前心如死灰下说出的那句“都已经不重要了”;即便已经过去那么些天了;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脑门里嗡嗡的回荡着。
  她曾经爱他如斯;可还是走到了现下的地步。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才会这样。
  究根究底,这其间的种种过往,都是她一个人的劫难。
  却还是悉数算到了他的头上。
  而她,就前一段时日,还曾经那样贪心的痴想过,最艰难的那断时日她都已经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及至到了现在,她才突然醒悟过来,这世上的千千劫难,是并不是都能够让人夙愿所想的。
  就比如她还是过不去她自己心上的那道坎。
  所以这贪心的资格,即便是再卑微,她本就不应该奢想的。
  先前是她自己的误判,所以才会放纵心底深处的那点贪念肆意生长。
  因果轮回,终究还是让她尝到了当前的苦头。
  她是时候收起她自己的那点贪念了。
  晚上安安非要和她一起睡,靳斯南也由着安安。眼下池桑桑自己起来时,也是无比小心的掀开被子的一角,等着她自己换好衣物,本来是就可以回去的了。
  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又要走回到床头边上,又伸手过去轻触了下还在睡梦中的小家伙。
  她只要一想到小家伙若是醒来时,若是要不依不挠的去找自己的话,又该是如何的光景。
  眼下才一想了个开头,除了不忍,还是大不忍。
  她是只要自己的孩子安康喜乐就好了的呀!
  桑桑就那么坐在床沿边上,看着熟睡中的安安,竟然也看得入痴了起来。
  可是也知道终于是要告别了。
  她其实都已经不止数次给小家伙掖了下被子,临走前却还是习惯性的继续给小家伙的被角挪移了下。
  毕竟,这是她唯一能为安安做的事情的了。
  桑桑出来的时候,靳斯南就在边上冷眼看着,并未拦阻也并未挽留。
  她伤他这般,他还能够如此,实在已是大限的气度了。
  “斯南,我不在的话,好好照顾安安。”即便是知道毫无意义的话语,她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起来。
  “我知道了。”他一如她预料中颇为冷淡的应道。
  “你自己也一样。那我走了。”她说完后,终于是朝楼下走去。
  其实她因为流产的缘故,虽然在家里卧床休养的这一周,靳斯南也特意请假在家照顾的事无巨细,不过大约是她自己心境抑郁的缘故,进补的也不见效,乃至于现下和他说话时,连着声音都要比以往轻低了些。
  他抬头望去时,她都已经快走到门口边上了,就这样自身后望去,他只望见她愈发削瘦的背影,仿佛一不小心就要被夜风给吹走了似的。
  即便心头有千千万万的冲动,他还是勉强克制住上前拉住她的冲动。
  不若如此吧!就到此结束吧!他心想道。
  寂黑的夜晚,池桑桑一个人开着她自己的那辆车子,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她也不知道该往何处,何处会是她的归宿。
  孙玉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池桑桑才刚开出靳斯南住处的那个区域。
  “你们回去后这么多天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怪不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还要我惦记着打电话给你——”电话那头的孙玉芬自然是毫不知情的,先前靳斯南死皮赖脸住在她们家无非就是要早点把桑桑给劝回去,现下桑桑都搬回去住大半个月了,她这才放心下来,以为小两口是早已复婚的了。
  “妈,有事吗?”桑桑简短的问道。
  “你都很久没带安安回来了,安安在你旁边吗,我要和安安讲下电话——”孙玉芬一提到小家伙的名字,连着语气都无端的宠溺起来。
  “妈,安安已经睡下了。”就这么几句话,她就已经听得鼻子发酸起来,眼下也生怕孙玉芬再问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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