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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弄潮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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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姐姐,你就饶了我吧!”
  这厢两人若和煦暖阳,春意溶溶;那厢隐身梅树后探看大半天的程潮生,却是森冷着脸,冷肃的面孔有着强自压抑的怒气。
  只觉一阵阵酸涩在胸口翻腾,这会儿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府中下人会谣传着关于“叔嫂暧昧”的流言了。这么样不避嫌、肆无忌惮的笑谑嬉闹,怎能不让流言甚嚣尘上呢!
  一个是自己的妻,一个是自己的手足同胞,他不由想起曾经由宁生、芊茴和他三人主演的三角戏码。难道这戏还会再重演一次?望着另一厢的两人,他眼底仿佛重叠了影像。他是否仍是被淘汰的那位?
  潮生突觉吹上面颊的风,好冷!
  然生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悠凉笑道:
  “你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就这么耗上一辈子的时间傻站着。”
  在云瑛离开后,他终于走出梅树,冷冷的瞪视正悠然品茗的然生。
  “哼,照你说来,你是早知道我隐匿在一旁喽?”
  然生兀自缓缓吹散一盅茶香,但笑不语。
  潮生闷声不响的落坐于适才云瑛所坐的位置上,看着然生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下一阵无名火上涌,冷笑道:
  “你自个儿不修边幅、罔顾人言,谁也懒得搭理你,可你不用硬是拖累你嫂嫂。”
  然生没料到他这回少了一大番的拐弯抹角,倒像个炮杖,见人就轰。
  然生仍是垂眼品茗,直待一杯饮尽,才慢条斯理的回答:
  “有什么不对吗?”
  潮生看他一脸漫不在乎,一股怒意往脑门直冲,猛地站起,俯视依旧文风不动的然生,再耐不住气。“她是你的二嫂子。”
  然生抬眼与潮生四目相对,呵呵一笑。“原来云姐还是我的二嫂子啊。”
  潮生寒着俊容,冷肃的轻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姐就是云姐,我只当她是我的知己、我的云姐。”
  潮生看他说得理直气壮,一股气来,怒不可遏的獐手打掉然生手中茶杯。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她是我用八人大轿名媒正娶的妻子,你听明白了吗!你凭借着什么,竟能张狂轻放到这等地步!只要我没下一纸休书,她到死也只能是我的妻,你的二嫂。”
  然生不怒反笑,悠悠轻扣石案,凉凉一笑。
  “哦?从啥时开始,我的好二哥把云姐视为妻子?”
  潮生浑似雷极,定定的不知适才自个儿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多久没有像现在这么不经心的流露出自己的情绪转折?多久了……
  他望向然生若幽潭般深沉的眼瞳,随即束敛心神,又换上一脸静定的神气,换了个为人兄长的口吻:
  “你明年的春闱将近,还是多拨点心思,好好考个功名为是。”
  然生看不过潮生这么别扭闷气的脾气,好不容易总算看到点人味,没一会儿他又摆起兄长架子。他扬一抹嘲弄,淡笑。“你真以为我在乎?”
  潮生除视着然生说话的神情,如迷离、若氤氲,仿佛清烟。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遂转而注意桌案上陈放的茶具,顺手注满茗壶,极为娴雅的冲泡一壶隽永。
  然生旋而步出雪堂之外,望着满坞的梅花,轻叹:
  “上天从未待你有亏,只是让你自己给误了。”
  潮生握杯的手险些惊滑,他力抚心下惊骇。然生一语,刺得他心口恍若针炙。
  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似抽纱般,一圈一圈缠缚着他,再不能挣逃!
  西院厢房中,云瑛坐看另外三人里里外外不得闲。暮霞掌灯将内室照得一片明亮;琴儿端着水盆往她走来;瑟儿则因琴儿入室的瞬间,一阵寒风袭骨,忙着直呵手。
  云瑛移步妆镜前,将安插在自己发上无几的饰物一一取下,手上取来一把牙梳,她梳起自己一头细致的青丝。
  暮霞称职的至云瑛身畔接过牙梳,继续梳着主子那如流泉的发丝。
  “小姐,今天一早,你又一人独自寻幽访胜了。”
  云瑛听她相询,漫不经心的答道:
  “放心,这没人会责你,不是吗?况且,你们不是一向习惯了吗?”
  云瑛在琴儿的伺候下,脱鞋褪袜,光着纤细足踝,享受着温暖水泽缓缓浸没的惬意。她微微仰起颈子,换个舒适的姿态,才悠悠启唇:
  “我采集雪水或露水的时辰偏早,往往天未大明,我便得起身,不叫起你们,实是舍不得你们太过劳累啊。”
  取了条碎花方巾,暮霞简单的替云瑛缠好满头青丝,一面答道:
  “暮霞又何尝不知道主子体恤咱们,可是……毕竟小姐您现下的身份不同了,您可是当家主母,您也得多注意到自个儿的……”
  “你听见了什么?”这口吻有难言的薄怒。
  暮霞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云瑛已转神,看着自己洗得干净的脚丫子。暖和和的,真是舒服!
  瑟儿准备了新袜,正要为云瑛着上,她摆了摆手。
  “不了,不就在厢房里,我才不要坏了现下舒坦无饰的感觉。”
  又复转向暮霞,淡淡的轻松一笑。
  “以后不再叫你为难就是了。”
  云瑛秀足一伸,趿着一双绣花拖鞋,悠悠然的于桌案前哼起小曲。
  “叩叩——”
  云瑛以手指着门的方向。“去瞧瞧谁来了。”
  瑟儿停下添柴火的动作,纤纤身形一闪,便绕过屏风,来到外室,一面咕哝:
  “会是谁呢?会是夜小姐吗?”
  一开门,就与来人四目相对,瑟儿骇得没能反应,咽了咽口水,才结结巴巴的行礼。“是姑爷……这您请坐,瑟儿马上去请小姐。”
  瑟儿一溜烟的钻回内室,才要开口,云瑛便压低声音取笑:
  “看你躁成这模样,你别说我也知道是谁了。真是不识趣,啧!”
  云瑛挂上一张温婉贤良的笑颜,由内室往外步出,微笑道:
  “原来是二爷,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来啦?”
  潮生有一丝别扭。“我们之间不用这般生疏吧。”
  云瑛勾勒一朵柔柔笑意,朝他一福。
  “妾身这厢有礼,不知相公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潮生见她态度,在在都强调了他们之间是多么的陌生,可是——她是他的妻!
  潮生伸出手,含笑扶起云瑛,温言笑语:
  “这些繁文褥节我们就免了吧,我们是夫妻,不是陌路,嗯?”
  云瑛眯起水灵美眸,诡异的直瞟着他。他是什么意思?
  潮生不待她理出个头绪,便早一步先发制人。
  “云瑛娘子,我们说说体己话,犯不着要暮霞她们陪着罚站吧。”
  云瑛没来得及开口,潮生又一阵抢白,笑道:“暮霞,你们下去吧。”
  云瑛心下叫苦,斜榇他一眼,正准备要开口留人,怎知程潮生适时从怀中取出一包物事,引开了她的注意。
  “听娘与小夜说起,你擅于茶道,我今天上你这,特为你带了特别的东西。”
  就见他将一油纸包推到自己面前,云瑛瞧他难得心热如此,也不好报以刁难或下逐客令了,只能眼巴巴的见着婢女们鱼贯而出。她及时丢了个眼神给暮霞,见暮霞点了点头,她才稍安,转过神来与潮生周旋。
  “嗯,二爷未免言过其实了,我的丫头暮霞才真是此道高手。”
  潮生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没多大的好奇,反倒笑问:
  “你不好奇吗?不想看看是什么吗?”
  云瑛言不及意的扯抹淡笑,笑问:
  “瞧你献宝似的,就别叫我瞎猜了。”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自己看可比由我口中听闻更令人欢喜。”
  看他兴致这么好,云瑛不好给他没脸,只得顺着他的话头接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便接过油包,小心的打开包装。
  一股淡淡的香气漫开来,这香味云瑛再熟不过。是茶香?!
  “是茶?我有说错吗?”
  潮生点了点首。“猜猜是什么茶种?”
  取一小撮放在掌心,仔细端详,好半晌过去,才不甚肯定的问道:
  “照着茶叶的脉络,和采收时的叶状,会是武夷岩茶之一的大红袍吗?”
  潮生温柔一笑。
  “你倒真说对了,此乃是所谓茶中状元——大红袍。”
  云瑛陶醉于大红袍的特有香味中,赞道:
  “更是馥郁清远,香气冠绝,凭这摄人心脾的香气,就没白担了茶中状元的美誉。”
  没一会儿,云瑛想到啥似的,满脸怀疑。
  “这大红袍可是贡茶,一般百姓喝不着的,你从哪弄来的?”
  潮生莫测高深的深深一笑。“佛曰……不可说。”
  云瑛美目一转,淡笑。“那么,既是如此,我不能受。”
  潮生不料她的反应是眼下这般,反倒不知怎么下台了。
  却听云瑛扬起清脆笑声。
  “我都忘了,你可是苏杭织造呢!这贡品都由你上输,所以你便顺手牵‘茶’了。”
  潮生因她一言轻松揭过,温柔一笑。“你真聪明。”
  云瑛平白无故得他赠以好茶,心情好得不得了,便有了同他说笑的兴味,抿嘴笑语:“看你平日一副正经、谦谦君子模样,竟也会做这鸡鸣狗盗的事!”
  潮生愣了愣,没想到云瑛浅浅一笑,另有一番系人心处,他有一刻的恍惚。什么蜚短流长,什么心结芥蒂,都让他忘在门外的漫天风雪中。
  潮生见云瑛一脸宝爱的模样,凑兴问道:
  “要不,现在就尝个鲜?”
  云瑛轻摇螓首,一脸不舍。
  “不好、不好,这茶难得,改日我再找个名目,邀大伙一块品味品味。”
  说着,一面重新将茶叶用油纸包好,旋过身,珍而重之的将它放置架上。
  云瑛有些不经心,闲声笑问:“你呢,怎么想上我这?”
  潮生微微苦笑。
  “一定得有事,我才能上你这吗?难道,我们不能像寻常熟识聊聊吗?”
  云瑛转而捻了一勺素馨,没一会儿,升起袅袅香烟,她回首淡淡笑道:
  “我们有过约法三章,只在外人面前做个样子,不对吗?”
  “可这约定中并没有说我不能上你这吧。”
  云瑛坐回藤椅,美眸直晃晃的紧盯着他,但笑不语。
  在等她开口的同时,他甫一低头,不意见着云瑛那仅跟拖鞋的纤足,他意外的发现——她是天足!
  她可是侍郎之女,就算是庶出,又怎么可能……
  云瑛瞧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脚看个没完,便盈盈站起,朝他佯怒:
  “怎么?没看过天足吗?”
  潮生见状,心慌意乱的解释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小夜她也是天足啊,怎么会怪,一点也不怪。”
  云瑛虽知道这样很坏,可她还是忍俊不住,“噗”的一声,哈哈大笑。笑了一阵,缓了缓情绪,才启齿:“你这么解释不怕越描越黑吗!”
  潮生让她两极的情绪转变给弄糊涂了,呆愣愣的不知道该说啥。
  “你的表情浑似你没见过大脚婆,很稀奇吗?”云瑛似笑非笑的直瞅着他。
  她向他走来,俯首与他相对,勾朵刁难笑容,不以为然的道:
  “也难怪了,男人都喜欢三寸金莲,不是还时兴玩莲、赏莲的玩意儿吗?”
  潮生没有与她反唇相讥。她不以为然的笑颜,恻恻的牵引他的心思。是要多少的时间,她才磨得出这般的性子?“我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对你我不会。”
  潮生的神情叫云瑛不禁一怔。太温柔了,这不像他应该对她的神情。
  “你这人还算不太坏。”语毕,淡淡一笑。
  “原来你一直当我是恶质纨 啊。”
  云瑛呵呵笑道:“我没说,你别自个儿露了馅。”
  闻言,潮生不由哈哈大笑,心情大好。转而,私心所系,是之于云瑛更多的事。他们对彼此太陌生了,他不要……“你是官家出生的小姐,怎么会没缠足呢?更何况你在京中还颇有名呢,这又是为什么?”潮生本想不着痕迹的发问,不意关心则乱,竟没有修饰就脱口而出。
  云瑛双手撑着椅缘,悠悠的晃着秀足,甜净一笑。
  “我的身份不够,一个没娘的庶出女儿,哪能奢求我爹多注意我呢;再说那堆姨娘们谁搭理我缠不缠足,所以,就是你现在所看的啦!”
  潮生联想到她备受漠视的过往,对她怜意更甚,温言:“你不怨吗?”
  “才不呢,见她们每个在缠脚时都叫得惊天动地,而后不能跑、不能跳,这样活着多痛苦;再者,她们取笑,我便回呕她们几句,她们纵要上前追打我,也因小脚没法跑,只能看着我皮皮的笑,大概只能呕得内伤吧。”
  说到最后,她的表情有着捉弄人时的贼倭兮兮,潮生让她顽皮的模样给逗笑了。他没想到她的心竟可这么宽阔,无怨无暝,反观自己,连她的一分豁达都没有,他只是固执的作茧自缚!
  这回轮到云瑛打量他了。程潮生好像不太一样了,他眉眼流泄出无奈……不知道为什么,云瑛就是懂得。
  一声呵欠唤回潮生的思潮,他看到云瑛掩嘴的动作。
  潮生些略歉意的笑道:
  “瞧我一开话匣子,便唠唠叨叨的没完,都忘了时间早晚了,误你休息。那么,嗯……没事我就不留了。”
  “你怎么没留在织造署?两个当家作主的人都消失无踪,下人不是乐疯了。”
  他神色一僵,强笑。“我是担心你们三个妇道人家,这才会拨冗来探。”
  “那你大可放心,子期今一早便来了,他会同我和娘及小夜子一块回府。你没借口推诿署中大小事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云瑛清浅笑意挂在清丽娇颜上。
  她的笑颜落在潮生眼底、心头,却成另一种解读——又来了,又是相同的情景,他又让人甩在一边,他只能是点缀、是陪榜……依旧什么都不是。从小他的能干、他的懂事、他的自立,就只换来爹娘的“放心”;然生当他是值得信赖的兄长,小夜亦然;芊茴敬他、重他,当他像哥哥一样,可是就是没有人真的好好看过他,真的投注心思在他身上,他也要关怀、体贴……也要爱——一个用心爱他的人!
  云瑛呢?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呢?他们只能是这样子吗?
  云瑛没注意潮生的沉默,兀自吹拂茶面上的浮叶。
  一波波的轻漪,将他推向无尽处……
  这些念头如电的闪过他的心,他装作若无其事。
  “你是在下逐客令吗?”
  云瑛抬头看他,唇畔有一朵优雅笑意。
  “没有,我怎么敢呢,说明白些,你不要两头忙、两边跑,一根蜡烛两头烧,你身子可会吃不消。”
  潮生错愕的睇视着云瑛满面的温婉笑容,他几乎不相信这真是出于她口。
  “你是关心我吗?”
  看潮生一脸不置信,云瑛怀疑是否自己还不够诚恳。
  他慢步踽踽走到门边,回首相询:
  “嗯……云瑛,我还可以再同你聊聊吗?我是说待你回织造署之后。”
  云瑛教他劈头一问弄得发怔,愣了会儿,随即笑道:
  “这个自然是——好的,只要你别再给我没脸或对我冷嘲热讽。”
  潮生闻言,一个箭步上前,欣喜的直笑,忘情的握住云瑛双手。
  “我不会的,不会这样对你的。”
  云瑛又让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弄得傻眼。“什么?”
  潮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放开她手,强作镇定的旋身往门口行去。
  他一直快步的走,直到出了西厢,才缓下步伐。本来去找云瑛的原由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最初是因为她与小弟的事,可是一见她面,这些话没一字说得出口。他心臆间满是云瑛的笑、云瑛的面容、云瑛的话,和所有她的一切。
  冷风扑过,他却丝毫不觉得冷,嘴角逸了一抹他自己也没发现的笑容。
  霎时,他不禁悚然而惊。
  “这就是我的心吗!我……喜欢她……”
  终于,这些时日的疑惑得解,他聆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
  第八章
  腊月一过十五,年节的气氛就益发浓厚,整个织造署几乎人人难得闲,不过还是有例外,这例外当然就是有富贵闲人美称的然生公子喽。
  云瑛因为身为主母,署中大小事都要她拿主意、打点,几次让她撞见然生在藻韵馆宴请文士,她就不禁眼红。
  都怪程潮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认为她有持家长才,便一古脑的塞了一堆事给她打理。
  原本她也是米虫一枚,哪像现在,好不容易得闲才能歇口气喝茶。她不由自主又看向桌案上的帐册、卷宗,叹了口气。当家主母这位子真的这么值得那么多女子去争吗?
  不过想到程潮生,云瑛就舒坦多了。毕竟自己不过统领内院中事,而那位有苏杭织造头衔的男子,要管的事可就多了——苏州、杭州等地今年的进贡、盐赋,以及打点各州道、藩台官员的摺子,他只苦于百只有十二个时辰可用!
  很快,时间推移届大年夜,程府大小齐聚,光看小厮、丫环们忙进忙出就眼花撩乱了。入夜之后,府第正堂大厅更为热络,这一顿年夜饭直吃到西时方休。
  大伙吃茶闲聊,就听然生道:
  “明儿个便要起个大早上香祈恩,又逢年夜,咱们今晚玩个尽兴如何?”
  “好好,小哥说得好极了!”程夜闻言乐坏了,直道好。
  “正好由娘、云姐、小夜子、我四人凑上一桌抹牌通宵,可好?”然生颇有凑宋雨容的兴味。
  宋雨容看大伙都乐着呢,也就含笑应允。
  云瑛看了潮生一眼,微微一笑。
  “怎么子期忘了算你一份?我不玩,你替我吧。”
  潮生来不及回答,程夜便凑来取笑:
  “呵呵,云姐,二哥最不擅此道了。”
  潮生摇首轻笑,一手推了云瑛向前些。
  “还是你玩吧。”
  云瑛冲他嫣然一笑。
  “我若输了采头,你可得帮我垫上啊。”
  潮生看她满脸的俏皮神采,又是一笑。
  “这个自然。”
  突然舞文匆匆忙忙的跑入,急切的忙向潮生通报,潮生神容一肃,转身便起,云瑛见状,拉了拉他衣角,道:
  “怎么了?”
  “突然有点事,不碍事的,我处理得当便来。”
  云瑛解意笑颜,荡漾在潮生眼眸底处,就听她说道:
  “你忙便是,不过不要忘了子时要祭天。”
  潮生点首,一面接过暮霞为他递上的袍裘,遂偕同舞文等使厮回倚庐去了。
  于是剩下四人理所当然的凑一台麻将,唏哩呼噜的就玩了起来。
  这场牌一路打下来,一直玩到子时,一阵响天听的爆竹声起,四人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总算牌局告终。
  云瑛与程然生相视一笑。程夜乐翻了,便凑热闹的挤进。
  “小哥,多谢多谢!真是大发利市。”
  云瑛轻捏了她的秀脸。“这利市全让你讨去喽!”
  闻此言,小夜子自是得意的咯咯娇笑。
  此时,署中所有的婢女、小厮、管家等等,全都成群排行的向主子们贺年,之后打发了利市钱,又烧了烟花,着实闹烘烘了一会儿,宋雨容禁不住累,大伙才渐渐散去。
  云瑛朝宋雨容又说了几句,摆摆裙幅,便要准备回香藕斋。然生见状,遂嘻嘻哈哈的道:“好姐姐,今晚我们大战个几局,你意下如何呢?”
  云瑛笑而未答。程夜看小哥似乎要另辟战场,再闹上一晚,她赶紧上前挽着然生衣袖。“小哥,我也要上你那去玩!云姐,好嘛!一块去吧!”
  程夜一脸企盼的看着云瑛,大眼眨巴眨巴的闪动着,满脸的撒娇。
  “明早还要起个透早呢!你今儿个也玩得累了,回去休息吧。”
  程夜嘟着小嘴,心下不是挺情愿,可是云瑛这样温柔解意,要人不听从着实不易,她只好点头答应。
  “改明儿个二哥带你去逛街市,好吗?”潮生安慰性的提出补偿。
  程夜一听,立刻绽出一朵甜笑。
  “二哥,你没骗人?”
  潮生揉了揉她的发,宠爱的笑道:
  “我哪个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耶!太好了,我好久没上街市逛街了!二哥,你真好。”说完,蹦蹦跳跳的像只小鹿,一面哼唱歌谣,回潇岚院去了。
  云瑛把他的好脾性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对小夜好,呵护疼宠,生怕这惟一的小妹子有半点不悦。云瑛不由笑得深了。
  潮生恰好回过头,与云瑛带笑的目光一接,千言万语俱化为一笑。
  回到香藕斋,云瑛换上湖绿色袄子、翠绿儒裙。眼见外头瑞雪翩翩,精神随之一振,加上她素来爱雪,面对此景,岂能轻易错失!
  手擎着一只暖炉,便要推门而出。
  “小姐,天寒地冻,多添件袍子吧。”说着,已经将锦袍覆上了。
  云瑛回眸一笑,腾出另一只手握住暮霞。“一道去。”
  只见雪花一瓣瓣的倚落枝头,一层一层的,像是棉絮,紧紧缠绵。
  猛地,有双手轻放于云瑛肩胛,她回过一看——是潮生。
  程潮生转而与她对坐,温言问道:
  “怎么了?累了一天还不休息?”
  云瑛见满园子开得癫狂的梅花,不由轻吁:
  “我自小爱梅,就单纯喜欢它素素雅雅的姿态,最羡林和靖妻梅子鹤的逍遥,我若能如他,终老一生亦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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