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嫡-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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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纠结矫情了一整天，齐暖夏有些失望，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试探终究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很是惆怅，也忽然间发现，似乎每一次在她以为自己和薛楚慕之间仿佛有了那么一点点希望或是更近一步的时候，现实总是让她这么无奈而沮丧。

晚上一连加班了两个星期终于解放的徐鸣航约了她一起吃饭。大约是心底对于薛楚慕的牵挂，在徐鸣航询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她将地点选择了j大附近。

当她赶到的时候，她还是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在餐厅的角落，看到了正喝着茶水的徐鸣航。

她忽然笑了，原本郁闷的心情有了好转。

快步走到徐鸣航的对面，她用力将包甩在座位上，笑道：“嘿，*医，你们*oss终于舍得让你们准时下班了？”

徐鸣航抬头，笑得温和。

“最近确实忙，案子比较多，所以一空下来就找你叙旧。”他起身，为她倒上一杯温水。

“叙旧？哇，*医，要不要用这样的字眼来跟我说话？”齐暖夏随手翻着菜单，很快伸手招来服务员，“这个，还有这个糖醋排骨，都要。”

从服务员的到来到离开，徐鸣航全程笑对着对面的姑娘，并不多话。

周围的气氛很火热，大约是到了饭点，越来越多的学生们进入这个小饭馆，嬉嬉笑笑，却也让齐暖夏怀念起过去大学的时光。

而后，抬头的时候，正看到徐鸣航静静看着她。

齐暖夏清楚的记得认识徐鸣航的日子，和赵悠一样，高一报道的第一天，她认识了徐鸣航。可是，她已经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开始和这个总是温柔的男人熟悉起来的。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能跟一个异性相处得这么好。

很好很好的朋友，这是齐暖夏一直以来对于徐鸣航的定义。

也许是认识的时间太久，也许是他们之间太过熟悉，以致于这么多年，每每身边有人试图把她和徐鸣航凑成一对的时候，她总是本能的排斥着，然后笑着说：“要有感觉早在一起了。”

是啊，要有感觉早在一起了。

齐暖夏想，正是因为珍惜这个认识十一年的小伙伴，她才从不能用任何超越友谊以外的情感去试图捆绑或者凑合。

徐鸣航，会有更好的伴侣。

他值得更好的。

就这么想着，齐暖夏嘴边的话还是问出了口，“之前跟赵悠的聊天的时候还说起你，说你这职业绝逼吃香，所以，神马时候让我们的三人组再加个人？或者直接让你们成为二人组？”

赵悠和顾嘉意总说徐鸣航的好，总说徐鸣航是喜欢她的，但是，她却始终不去相信。因为她这么喜欢着薛楚慕，所以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样强烈的情感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看了十一年还能默默陪伴。

于是，每一次提到徐鸣航，她总是笑笑，下意识否定顾嘉意和赵悠的猜测。然而，事实上，她其实是有些好奇的，像徐鸣航这样温暖的男子，会喜欢上怎样的姑娘。

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徐鸣航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瞬间的黯然，他依旧笑着，“随缘吧，也许缘分还没有到，也许……”

“也许什么也许，假如遇到了就好好好珍惜。”齐暖夏一本正经。

“那你呢？跟薛老师怎么样了？好好珍惜了吗？”

莫名的，他的语气并不似平时的温和，齐暖夏一愣，而后，又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没什么，我跟薛楚慕就那样呗，天天被我追着跑，估计他也挺烦的。”第一道菜上来，她借着美食发泄着自己的郁闷，“哎，徐*医，我问你，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不喜欢倒追的女孩？不对，我这样的算倒追吗？应该算的吧，都追到他学校了，也许一般人都得吓跑了。”

这样近乎自言自语，却又小心翼翼的话，让徐鸣航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很想起身，走到她的身旁，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他还想告诉她：“其实，你可以不需要这么辛苦和难过。”

他更想告诉她：“其实，你微笑的时候才是最好看的。”

可是，最后，隔着一个餐桌的距离，隔着中间漫漫时光的错位，他仍旧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对面傻傻的姑娘平复心情。

十一年，接近十二年，可真是个漫长的时间啊。

他叹息，最终却静默无声。

“矮油，看我变得越来越矫情了。”齐暖夏回过神，笑着说道，“假如是刚和他重逢的我，才不会这么矫情的在这里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早就死命黏上去了。”

或许就是因为与他接触的越来越多，心底的贪念才会越来越多，而她，也变得越来越矫情，这才有了上午小小的试探，以及试探过后的失落。

其实，是她忘记了，这才是薛楚慕，这个永远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情商又低得让人又爱又恨的薛老师啊。

他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小心思，又怎么会知道她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挖心挠肺的想着她小试探？

“呵呵，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徐鸣航也笑了，然而，这个笑容中无论如何都没有了往常的温暖。

他在替这个姑娘心疼，却无可奈何。

这顿饭一如往常，他们聊了很多，直到结账离开，齐暖夏才缓过神来，自己似乎无形中又被这个暖男给安慰治愈了。

与徐鸣航步行着去附近的车站，周围是来来往往成群结队的学生，齐暖夏忍不住又一次开始想着，是否能够在人群中遇到那个叫做薛楚慕的男人。

尽管，她知道，他今天的课是在上午，在这样的夜晚中，能够遇上他的几率到底是有多么的低。

“还记得吗？分班以前，有几次中午吃饭，你就和赵悠去学校外面的步行街，捧着几包鸡柳逛街，结果被老方凑巧看到了。”

齐暖夏想起了徐鸣航口中的情景，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当然记得，能不记得吗？简直是印象深刻好吗？老方居然还偷偷跟在我们身后，看着我和悠悠勾肩搭背。结果放学了之后找我俩谈话，问我俩是不是偷偷谈恋爱。”

“笑死我了，老方真是赶得上潮流，居然会知道两个女生在一起叫蕾丝边。”齐暖夏放任自己在人来人往的小街上肆意大笑，“后来我跟赵悠两个人对着老方就差对天发誓了。太逗了，现在想想，那段时光真开心，无忧无虑的。”

徐鸣航转头，身边的姑娘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过去高中时候的样子，笑得肆无忌惮，笑得张扬而美丽。

那时候的齐暖夏留着一头*头，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一直被他们班里同学称作是小丸子一般的姑娘渐渐蓄起了长发，脸上的笑容中总是带着淡淡的惆怅，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抚平她笑容中的忧伤。

这不是文艺，也不是微博上流行的“琼瑶体”，他就是单纯的希望这个姑娘能够幸福，希望她跨越了十年的爱情可以收获最后的果实。

而他……

而他怎么样呢？

徐鸣航低头，又一次掩住一丝黯然。

而他，是会为她高兴的吧。

距离车站越来越近，周围的人群渐渐少了，他们就这样回忆着过去高中时候她与他和赵悠之间的趣事，笑得开怀。

齐暖夏是庆幸的，在她十一年的时光里，能够有一个赵悠，又有一个徐鸣航。了解她所有十一年间开心，或是不开心的事情，可以陪着她一起大笑，抱着她一起大哭。

“我都没想过你真会去学法医。那时候我跟赵悠多喜欢看法证先锋啊，特别希望你去做法医，结果，你真的去了。”

“可能被你们念叨多了，耳朵长茧了，也就习惯了。”他护在她一侧，与她一起等着车，然后，他很不愉快的见到了他并不想见到的人，“暖夏，恭喜你，你又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什么？”她抬眼。

于是，她看到了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她看到了黑色车子里的他，安静的坐在驾驶座，同样望着她。

这是徐鸣航多年后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这是齐暖夏从杭州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他。

在同样的那段时光里，他们互相参与着对方的生活，只是，薛楚慕从不曾知晓，他的十年前，其实有她和他。

“嘿，*医，原谅我一次重色轻友，宝宝想求先撤退。”或许薛楚慕真的有治愈功能，所有的纠结在面对他的时候全部烟消云散，再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见到他，站在他的身边更让她感到高兴的了。

徐鸣航站在路灯下，朝着对面车子中的男子点头致意，而后，他指着不远处驶来的公交车，笑得温柔，“难得坐一次不知道终点的公交车，祝你好运。”

并不等齐暖夏有所反应，他潇洒的挥手上车。

没有人会发现，转身之后那个从来都是笑容温暖的徐鸣航，心底有多么深的后悔和遗憾。

公交车渐渐远去，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隔着半条街，齐暖夏毫不犹豫朝着这个她追逐了十年的男人跑去。

时光31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齐暖夏朝着他跑来，薛楚慕的心情忽然变好了，突如其来的抑郁和莫名其妙的烦躁随之散去。

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靠在车边，等着她。

“嗨，真巧啊，这样都能碰上你。”齐暖夏是兴奋的，然后，她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家吗？你晚上不是没有课嘛？”

真好，那微乎其微的低概率事件居然真的被她碰上了！

薛楚慕一愣，稍稍放松的心情又一次开始变得烦躁。

是啊，这么晚了，没有课又没有课题的他为什么这么晚回家？

情商略低的男人低头，并没有回答齐暖夏的问题，反问道：“你呢？今天没来上课？”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是在约会吗？

还是……

到底还是压抑不住刹那间看到这个姑娘对着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的场景。

“没有没有。”她赶忙解释，“不是约会，是陪我妹妹在挑婚纱，她快结婚了。”

明明，他就该知道，她的心里想着念着的一直就是他，明明，她一次次在他面前强调着自己喜欢的人是他，可是，他却好像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将她的满腔的喜欢当作是一时的热血和冲动。

真是既无奈又惆怅。

“我送你回家吧。”

话题又进入到了终结模式和尴尬模式，没有继续的话题，薛楚慕选择送她回家。而她，本该高兴的，却又忽然发觉，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上车，看着薛楚慕点火发动，看着车子缓缓起步，看着窗外离她越来越远的大学。

他沉默着，她也是。

有些烦闷，齐暖夏打开车窗，任冷冷的风吹着她的脸，任自己打着寒颤，来让自己快些清醒。她一遍遍在心底强调，不要难过，不要生气，薛楚慕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趣得也许会显得乏味，正经得令人紧张，但，她就是喜欢他。

因为喜欢，所以心甘情愿，尽数包容。

她转头，看着专注开车的薛楚慕。

她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嘴唇，看到他没有太过表情的脸，看到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的车况，偶尔车后有车要超车，他也只是淡淡的扫过左边的反光镜，然后减速让行。

他很认真。

这是齐暖夏很轻易就可以发现的，每当他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投入百分之一百的精力，绝对不会一心二用。就像是对待他的课堂一样，所以那一次，他才会这样冷酷，这样毫不留情的对试图悄悄离开课堂的她说：“如果被我发现，平时分零分。”

而此刻，他专注的开着车，一车的静默，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可也是这份知道，让她无比的挫败，这代表着，她在他心底其实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在他心底，她是远远比不上他的课堂和课题的。

窗外的路灯很亮，她的心情却没有那么愉快。

她想起了高二的期末，那时候，她还在坚持不懈的一封又一封给薛楚慕写着信。当她听到老师说，期末的各门副副课会考会按照期末考前最后一次大考主三门语数英总分全年级排名来分教室坐座位的时候，她无比激动。

那一段时间里，她拼命的学习自己并不擅长的数学，一次次问着同桌各种难题难点，回家理解做题，就为了能够坐到第二个教室。

就因为她知道，薛楚慕的成绩不是年级里最好的，但绝不会考出后50名，几乎每次考试都在第二个教室徘徊。

为此，她只有更努力，才能从第5个教室考到第2个教室，进入年级前50名。

那时，恶作剧之吻正是风靡，年少时的她们总是对于爱情偶像剧有着莫名的执着。里面袁湘琴努力考进百名榜的场面让人难忘，她也曾在和赵悠讨论的时候，被赵悠吐槽，偶像剧就是偶像剧，怎么可能从最后的班级考进百名榜？

然而，当有一天，这样的事情降临到她的身上，她只希望自己也能和袁湘琴一样幸运，得偿所愿。

所以，她努力，她奋斗，只为了能够跟薛楚慕在一个教室参加期末的副课会考。

看，副课这么多门，她就有了更加光明正大的机会与他在同一间教室。

但是，真的被赵悠说中了，偶像剧之所以称之为偶像剧，是她能满足少女们所有的憧憬，而她，并不是薛楚慕的女主。最后成绩出来的时候，很遗憾，她的语数英总分并没有能够进入前50，虽然从第五个教室进入第三个教室考试，虽然比起以往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她还是失落的。

与薛楚慕隔着一堵墙的距离，她参加完了所有的副课会考，甚至，每次收卷铃声响起，她总是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所有的文具，制造着一次次的偶然，从薛楚慕考试的考场经过。

赵悠吐槽她不把脑子用在正事上，偏偏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看到一个男人，不，那个时候，或许还只能称之为少年，而不是男人。

那时候，她从不在意这些，所有的满足都源于能够见到他，靠近他。

大抵她从不曾自带女主光环，所以就在那个期末，才会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绝望，然后，从此再也没有踏进过赵悠的班级。

十年前，她的梦想也不过是离这个男人可以近一些，而十年后，她就坐在他车子的副驾驶，却发现，有时候，憧憬与现实确实存在着太多的差异。

原谅她又矫情了一次，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内心不断上涌的矫情和纠结。

很快，她的家到了，全程的无言让她踌躇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道别。

在主动了这么多次，她其实，也想着能够得到他一丝丝的回应，或是他的一次主动。

“周四还来吗？”他问。

她喜，“来的来的。”

“那就周四见吧。”

薛楚慕并没能忘记之前在车上远远看到的那一幕，与在郭思远和岳姗姗面前的调笑不同，那是一个真正放松的齐暖夏。他不是特别明白自己将那一幕定义为刺眼的原因，然而，下意识，他的心底开始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情绪，而后，直接影响了他的心情。

但是，当看到齐暖夏小心翼翼的表情时，他只能努力压抑着这份莫名的情绪，于是，一路的无言，很压抑，有些尴尬。

而他，其实从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

“好。”

齐暖夏打开车门，背着包一步步离小车远处。

站在防盗门前，输着密码的时候，也许是夜晚的风有些凉意，也许是内心的不平静，也许是薛楚慕迟迟没有离开，在接连按错了两次数字后，她有些烦躁使劲按了按井号键，在心里默数淡定。

第三次，终于成功。

她知道他还没有离开，或许是基于最基本的礼节目送她离去，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一次，她并没有自作多情的将这些理由定义为因为她。

她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坚持等他离开再上楼，在防盗门滴滴打开的时候，齐暖夏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踏进漆黑的楼道。

用力剁了几次脚，直到整个楼道的灯全部亮起，她快步上楼，来到二楼的拐角，透过那面小小的窗户看着窗外的他。

他依然没有离开。

他的车子就停在她家楼下，没有熄火，二楼与一楼的距离并没有特别远，她还可以清楚的看到薛楚慕摇下的车窗里，他的整张脸。

她低头，悄悄看着他，而他，突然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齐暖夏红了眼，一瞬间翻涌的委屈让她立刻蹲下、身子，躲在二楼的小窗下。

因为长时间没有声响，楼道的声控灯尽数熄灭。

一整片的黑暗，让她越发感到孤独和委屈。

她不敢哭出声，心里却越来越难过。

很莫名其妙的情绪，明明在车站看到他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可怎么就这么一会会，她就这么难过？

真是矫情得要死！

但也真实的委屈得要死。

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很多，想了她过去小心翼翼的暗恋，想了重逢后她步步紧追，想到今晚沉默的回家路，然后，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或者说是她内心再也无法抑制的委屈让她起身冲下楼梯。

再次推开防盗门，她又一次站在他的面前。

薛楚慕看到去而复返的齐暖夏先是诧异，看到她红着的眼眶后，他皱眉打开车门，目光紧紧锁住她，问道：“怎么了？”

当他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齐暖夏再也忍不住了。

然后，薛楚慕看到的就是一个死咬着嘴唇，眼泪却刷刷流的齐暖夏。

他开始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又好像其实是他应该知道的。

最后，在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小小的姑娘冲进他的怀抱，死死的抱着他。

那么软的身体，让他想起上周在杭州的那个雨夜，他拥着她在雨中奔跑，那时候，她是笑着的，此刻，却哭得难过。

“薛楚慕，给句痛快话，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

很安静的夜晚，伴随着她的抽泣声，薛楚慕的耳边只有这句话久久不散。

时光32

在薛楚慕27年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姑娘，她执着的一遍遍告诉他，她喜欢他；她默默跟着他来上课，哪怕他所教的物理学科对她而言如同天书；她慢慢与他的朋友混得无比熟悉，用着最快的速度，俘获了他亲密好友们的心。

最后，她哭倒在他的怀里，委屈的流着泪，而他，不知所措。

其实，如同最初与齐暖夏相识时一样，他至今依然不明白这个姑娘为什么会看上了这样无趣又严肃的他。甚至，有时候在上课的时候，偶然间对上她专注的目光，下课，看到她背着包，一心只朝着他走来的时候，他会隐隐为她心疼，为她抱不平。

她怎么就看上了他呢？

如今，她哭了，是后悔了吗？

还是在他摇头之后就会选择放弃？

突如其来的恐慌和心疼让薛楚慕伸手抱紧了怀中的姑娘。

齐暖夏其实是后悔的，当她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仿佛是十年间的情感在这一瞬间爆发，又好像是自重逢以来，这几个月不断的追逐，还是因为这次在杭州，她本以为也许他们之间其实是有所进展的。然而，她自以为一点点了解并靠近的薛楚慕却对于她今天的缺席所表现出来的无动于衷与漠不关心，让她再也忍受不了。

于是，她哭了，哭出了自己所有的委屈。

之后，她开始懊恼，懊恼自己的冲动，更害怕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努力会因为今晚她的冲动而化为乌有。

她是这么的喜欢着他，喜欢了十年。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一个女孩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里，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薛楚慕。

她顶着所有人的不赞同，背着心里的不肯定，在与他重逢后，义无反顾，追着他，孤注一掷，赌上她所有的骄傲，赌上她十年里的无悔，只为换取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

忽然间，背后的温暖让她止住了哭泣，齐暖夏缓缓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不是她最喜欢的双眼皮，但眼底的怜惜让她低落的心情瞬间改变。

她并不想自作多情，可是，心底仍然止不住的开始猜测是否这么久时间的纠缠，这个男人也并不是无动于衷。

“薛楚慕。”

齐暖夏推开他的怀抱，擦干净满脸的泪痕，挺直了腰杆站在他的面前，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对不起，我冲动了。可是，不管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真的。”

她很想对他说，她从高二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这么的喜欢他。

她很想对他说，高二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羡慕着冯凌泠。

她很想对他说，她有多么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看着这张早已深刻在脑海里的脸庞，她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破罐子破摔，“我一直就不是个主动的人，可因为是你，我愿意一遍遍尝试，哪怕你一次又一次告诉我，你不相信一见钟情。薛楚慕，爱一个人很累，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更累。有的时候，我也会累，也会想过放弃。真的，我想过放弃，但我做不到啊。”

伸手抹去齐暖夏眼底涌现的泪水，薛楚慕叹气。

他并不善言辞，从来都觉得人生中有些事情不可强求，更讨厌被逼着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然而，这个从一开始就让他莫名的姑娘，就这样强势的走进他的生活，让他不知所措。

可是，可是什么呢？

看着她哭，他到底还是心疼的。

“齐暖夏。”他说，“假如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记得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