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风暴-第9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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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强忍住情绪的激动，咬牙道：“难道你忘了当初的约定？难道你看不到阿修罗族这些年的付出？”

“你不必这么激动，当初阿修罗皇愿意出兵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我们给了他一个皇，才有了最后的联盟，而不是你们多么大义高尚。我说这话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但这是事实。”唐焱现在就是具分身，有着唐焱的意识和智慧，惟独没有情感和灵魂，所以无论从之前面对圣灵皇，还是此刻面对梵音，都保持着绝对的理智。有些唐焱本人不会说出口的话，在他这里……没有掩饰。

“唐焱，你真要杀梵天？”梵音用力攥紧双手。

“真如果到最后那一步，我不成帝，所有人都会毁灭，所有联盟体系都被成为奴隶，我会做，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情感，牺牲所有人。到那时候，即便我不那么做，你阿修罗族也会求着我那么做，主动献出梵天，主动要求我吞噬。这是事实，很残酷，你生长在遗落战界，你比我更清楚。对于一个族群而言，一个帝的数十万年许诺，比梵天……更珍贵。”

梵音闭上眼睛，仿佛一瞬间疲倦了，用力做了次深呼吸，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感谢你的坦诚。”

唐焱看了看她，稍稍松口：“我的意见就能代表冥主的意见，但以我对冥主的了解，他但凡有丁点办法，绝不会伤害梵天，这方面你可以相信。只因他有个兄弟，叫轩辕龙鲤，而梵天未来会是龙鲤的妻弟。”

说完之后，他离开了阿修罗族，这些话很残酷，却正是现在的形势。

战盟第四次攻防战的残酷，以及遗落战界的惨状，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放下了以前不想放下的牵绊，一切，都为了生存，为了更好地生存，也为了生存的更长久。更明白了一个道理，黄金古族的气运争夺战已经到了最后，称帝者只有一个……唐焱。

为了人族，他们必须做出些舍弃。

如果唐焱真的能够称帝，一个帝的数十万年保证，远远超过一个命运之子带来的实惠，毕竟能昌盛几十万年呢，他们可以利用时间塑造更多的奇迹。所以，如果真到那一步，别说阿修罗族，就算是海神族，都会毫不犹豫的献出命运之子。

残酷，却现实。

如果在此次战役之前，或许谁都不会这么想，如果第四次战盟攻防战不这么残酷，如果地狱没有出现，谁都不会直接说献出自己的命运之子。可现在……那些族里的老头子们看的比谁都清楚。

梵音深深看着唐焱离开的方向，良久良久，转身走向黑暗，不是回归族群，而是去找轩辕龙鲤。唐焱最后的那句话让她下定了最终决心，她一定要成为轩辕龙鲤的女人，就在今晚！

第2610章黑魔之秘

唐焱回到闭关的密室足足深虑了一夜，反反复复回想凡妮莎的推测和圣灵皇的推测。第二天垩大清早就找来了末言生、凡妮莎、唐宸以及许厌，把圣灵皇说的话转述给了他们。

四人都奇怪怎么打扰自己闭关，听完后都表露出了惊讶，然后无一例外的是沉思。按照以前的理解，黑魔族是樱花神树利用西海特殊环境塑造的杂交物种，汲取西海无数生物的精华历经数万年淘汰而成。

自从黑魔族出现至今数万年来，他们始终都是这种理解，不曾改变过。可他们都不是顽固不化之流，在仔细考虑过后，不得不承认圣灵皇的推测确实有些道理。

唐宸沉吟道：“其实自古至今关于黑魔皇的来历也是种推测，并没有真实的证据，就连魔族各皇都没有真凭实据。这样看来，我们也不能立刻否认了圣灵皇的猜想。”

凡妮莎也道：“如果真的像圣灵皇猜想的那样，现在的樱花神树非常危险，黑魔皇、新生的少年，还有三颗果实！既然他们同根同源，未必不能强行融合。如果那少年下狠心吃了三颗果实，晋入圣皇境界应该不是问题，如果黑魔皇下狠心吃了那少年和三颗果实，后果呢？”

这种想法不可谓不大胆。

“你叫我们来有什么安排？”末言生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我昨天考虑了一晚，有几个问题需要做个求证。第一个是当年末老你接触过那颗神树，记得你提到过，上面有两个枯萎的巣囊？”

末言生认真回想，明白了唐焱的意思：“没错，两个巨硕的巣囊，足有两米多，已经干瘪枯萎，但具体是不是跟这一男一女两个灵体有关，我不好确定。另外那三颗果实分散在不同地方，释放的心魔力量非常强。”

唐宸等人交换目光，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凝重。难道两个巣囊的前身就是果实，是果实最终成熟后的释放的灵体，樱花妖女和少年就是从巣囊里出来的？这么一来，其余三颗果实如果吸收了足够的力量，再经过岁月的孕养，恐怕真的可能长出新的灵体。

难道……圣灵皇的推测是真的？

唐焱再问许厌：“我想知道当年祁天垩大陆天柱的情况。”

他知道许厌‘心骨’的存在，那简直就是最全面的史书。

“稍等会儿。”许厌闭眼冥想，从心骨浩瀚的信息里寻找当年的痕迹。

唐宸他们奇怪的看向唐焱，意思是什么情况？他们并不知道心骨存在，或是外界谁都不知道。

唐焱摇头，没有介绍，毕竟是人家骨族的至高秘密。

“天柱最初的记载是因为上面走下来一位少女，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人们相继注意到了那座高山，曾经有无数人皇妖皇试图毁灭那座巨山，结果都没能成功。不仅是因为它超乎想象的坚韧，而是每次袭击它，总会伴随地层的剧烈动荡，撼动了天柱就像撼动了地层，会伴随数千公里的大规垩模地震和地层挪移，造成局部地区大地灵脉的扭曲，以及数百万民众的伤亡。

更是因为天柱其实是移动的，可以轻易融入地层，在其他地方重新出现。

曾经有皇请示帝祖，让帝祖亲自出手毁灭天柱，但帝祖没有同意，意思差不多都是考虑天柱乃天生地养，有存在的道理，这个世界更需要天柱的心魔。

再后来，帝祖毁灭，地狱消失，上面走下来的少女也葬送在地狱的自爆里，天柱在之后不久就消失了，再没有出现过。有人说是毁灭了，有人说是离开了。”

唐焱眉头紧锁，下意识的攥紧双拳，面色凝重道：“事情基本可以确定了，遗落战界的樱花神树就像祁天垩大陆的天柱，都是天地生养，形态不同而已，也都在不同的时代有了自己的意识，也就开始孕养灵体。

樱花神树最初的年代应该也诞生过灵体，类似于天柱上走下来的少女，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也可能是初次孕育没有成就真实形态，也可能是未知原因。这么说来，黑魔皇应该不是第一个灵体，而是樱花神树沉寂百万年后，在近代重生复苏后产生的第一个灵体，樱花少年和少女属于第二批，那些果实是第三批。

之所以这么大量的诞生灵体，很可能是樱花神树在沉寂百万年间就在孕养，是长达百万年的自我封闭，才塑造了这么几个灵体。它之所以封闭，就是因为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意识，也就有了目的性，有了目的性，才会有竭尽所能的孕养灵体。”

许厌突然明白了唐焱的意思：“如果当年的天柱不是毁灭了，而是自我封存在某个地方了呢？它当年有了类似樱花神树的意识，如果是毁灭，那还好说，如果是自我封存，现在的它又有了几个灵体？”

房间里一阵沉默，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心凉。

末言生叹息着摇头：“世界上神奇和未知的事物太多了，即便是站在我们的角度，也未必能看的全面透彻。”

唐宸严肃道：“既然是战争，就要做最坏的打算。我们现在就设想圣灵皇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现在的西海实际就是黑魔皇控制那少年，而不是那少年在控制黑魔皇，看起来低调沉默如傀儡的黑魔皇其实才是最可怕的那个。

现在的时代不同以往，以往凡事万物总会有退路，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也总会还有时间，可现在，谁也没有退路。祁天垩大陆一统，地狱即将成型，所有参与这场乱局的人都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失败者就是万劫不复，成功者则会昌盛万古主宰三界，在极端的灾难和极致的荣耀面前，谁都可能会孤注一掷。

黑魔皇真可能做出极端的决定，我们这里必须想办法做应付，不然下阶段战争一旦爆发，我们准备不充分的后果就是……万劫不复！”

凡妮莎认可唐宸的担忧：“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唯一的优势是西海那里如果真的要筹备这场大谋，要做孤注一掷，需要的时间会相应拉长，留给双方准备的时间会变多。”

唐焱慢慢起身：“下次双方会面可能就是遗落战界最终决战，大哥说的没错，败者万劫不复，胜者昌盛万古，我们都必须做好最极端的准备。该抛弃的都抛弃，该疯狂的都疯狂，最最坏的打算，做最极端的准备。你们继续闭关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我们可以陪着你，”唐宸不想唐焱独自承担，压力太大太大了。

“我扛得住，你们当务之急是恢复是调养。”

末言生提醒道：“你可以向九婴寻求帮助，这些年来我多次跟沧亲王交流过，都谈到九婴。九婴对你的培养方式始终是磨砺，让你独自应对各种麻烦，置于死地，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插手。可现在情势不同了，你即将成为圣皇，早已完成了所有考研，这个局演变到现在已经到了最后落幕的时刻，他是时候跟你肩并肩站在最前面共同应付挑战了。”

“我会去找他，你们继续闭关，争取尽快恢复。”唐焱再次跟他们聊了会儿，离开后直接回到了地狱，找到了樱花少女被封印的头颅，开门见山冷冷一语：“黑魔皇才是主，你们兄妹是为从！”

樱花少女的眼睛霍然睁开，死死盯住唐焱，尽管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可眼底的惊讶与慌乱依旧清晰可辨。

唐焱暗暗攥拳，果不其然！不需要樱花少女回答什么了，简单的一个眼神，夸张的一个动作，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推测。

樱花少女很快隐藏了慌乱和惊讶，冷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除非遗落战界彻底毁灭，否则樱花神树亘古不枯，神树不枯，心魔永存，复仇之火会像噩梦永远追着你和你的亲人。”

第2611章战争已结束

唐焱再次找到了九婴，诉说了关于樱花神树的猜想。

九婴平静的听完他的讲述，却始终没有做什么表态，甚至没有睁开眼。

唐焱静静等了会儿，九婴还是在沉默着。

“师叔，您……怎么看？”唐焱稍稍奇怪。

“我怎么看有意义吗？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九婴勉强算是回了句话。

“我想对魔域实行一次重点打击，以往你不愿意出手，现在到了最终决战，你的空间奥义应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唐焱昨晚想了很多，始终下不定决心，现在关于樱花神树的猜想既然正确，就应该强力出击，利用九婴的空间奥义，把所有皇全部传送到西海深渊，彻头彻尾的来一场恶战。在血魔皇等抵达之前，把黑魔皇他们剿灭。

九婴完成经脉里一个大周天旋转，睁开眼睛，平平静静来了句：“战争已经结束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唐焱莫名其妙。

九婴史无前例的用一种认真严肃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唐焱：“你从万古兽山东方走到西方，从南面走到北边，你用你的眼睛看一看，用你的心感受，联盟千万战争部队里还有一个完整编制的队伍吗？还有一个健康正常的活物吗？

没有！

所有队伍都被打残了，不成编制也难成编制，所有人和妖都伤势严重。

这一场战斗耗尽了联盟所有人所有物的力量。

不成编制的部队无法配合，无法信任，战斗力量会大损，伤亡数量会倍增，一旦出现意外的混乱，他们会被屠杀。

除非有个长达三五年的修养和整顿，这个联盟不可能再正常作战。如果非要强行参战，可以，但那不是战斗，而是送死。十人，九死。

你去看看妖皇白矖，你再去看看海皇，看看沧亲王，你也可以再看看我，去看看不死凰、念无心等等圣人。伤势严重吗？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之前一战，所有高层压榨了自己所能压榨的潜力，咬着股狠劲无限度的释放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超水平爆发。战争结束那一天，憋着的那股劲松了，潜力过度压榨的后遗症来了，他们现在跟废人无异，如果强行送入战场，可以，但我能保证，一旦开战，沧亲王和海皇必死无疑。”

唐焱凝噎无语，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理解你求胜的心态，理解你一劳永逸尽快结束战争还给各族和平的出发点，但现实已经不允许了。

如果你要在短时间里强行发动战争，那就不再是战争，而是集体送命，幸运的可能活下来，不行的基本就能死都死了。

既然联盟没有能力再次开战，战争还有进行的必要吗？”

唐焱眉头紧锁，回想不死凰他们的情况，确实非常严重，甚至可能比九婴说的更严重，这些他都知道，也清楚强行发动战争的后果。可是，战争是残酷的，如果惧怕生死，何谈胜利和结束。

按照九婴的意思，结束？集合了人族，仓皇退走？

“你应该清楚你接下来还有三五次劫难，我伤势严重但还有些保留，我最多能再给你做一件事，也只做一件事。至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自己选择。我只给你一句话，看清你现在的位置，明白你拥有什么，又该舍弃什么。”九婴说完便闭上眼睛，依旧秉承着最初的态度绝不做你保护伞。

他把自己定位成武器，而非导师和保镖等等。他要让唐焱绝对‘独立’的成长，任何危险，你自己抗，任何压力，你自己顶，不仅如此，我还会想尽办法给你制造麻烦制造生死险境，给你千锤百炼。

他用自己的残忍的方式来促进唐焱成长。

在外人眼中，九婴对唐焱的考验应该结束了，但在他这里，绝没有。

唐焱站在九婴面前，久久沉默，半晌过后，他对着九婴深深鞠躬，离开了中央圣山。

他在万古兽山转了几圈，独自，默默地，重新看了看人们的惨状，重新目睹了众人的疲惫，也重新评判了不死凰等人的伤势。

最后，他独自坐在破败的山顶，默默地发呆。

先是圣灵皇的谈话，再是许厌等人的商议，再有九婴的提醒，杂乱又危机的战争格局清清楚楚摆在他的面前，作为现在的联盟领袖，他的抉择和态度不仅会影响战争的胜负，也会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这一切，他都明白，所以始终非常慎重，也让自己该狠心就狠心，该疯狂定疯狂。

可九婴另有深意的提点，让他静下心来重新考虑。

考虑着现在的局面。

第二天正午，唐焱离开山顶，直奔离允闭关地。

“我说小哥哥，闭关时期不能被打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大好的机缘摆在我面前，你就不能让我安静闭会关？说不定我灵光一闪，悟透瓶颈，直奔空间大人皇去了。”离允没好气的睁开眼。

“带我去个地方。”

“真把我当工具了？找朱古力去。”

“你调整好状态，待会我们动身，第一站是血魔族。”

“什么玩意？”离允眼睛一瞪，彻底惊醒了。

“你只需要送我过去，如果顺利，其他地方不必去了，如果不顺利，还得去趟天魔族和恶鬼族。”

“你疯了？你这是送死！”

“我送死总比所有人送死更值得。”

“等等，先别急，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什么？”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

“啥玩意？”

两天后的深夜，血魔族血池之底。

唐焱秘密会见了血魔圣皇。

对于唐焱的突然出现，血魔圣皇着实愣了很一会儿，真以为是自己怨恨积累到极致产生了幻觉。他定定的看着唐焱，竟然忘了愤怒去斥责，忘了动手折磨他，仿佛深仇大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堵住了。

“我可以把血海还给你。我已经用了一半，只能还给你一半。有总比没有好，何况还是一半的血海。”唐焱平平静静的站血魔圣皇闭关的血池里，跟他面对面的看着。

血魔圣皇凝神盯着唐焱：“你这是分身？”

“天火分身，你可以随便毁，但接下来还会过来第二个。你先别急着跟我斗架，我想你也不想黑魔皇得知你跟我在这里见面吧。他是心魔，见惯了丑恶，也就注定多疑。最不应该来这里的我却突然来了这里，他会想是你请我来的，还是我自己来的？”唐焱坦然面对着血魔圣皇，虚空里的离允却把心提到嗓子眼，空间力量一刻不停的在唐焱周围翻腾，随时可以把他撤进虚空。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享受成功者的姿态？”血魔圣皇勉强保持着自己的理智，没有真的暴怒，可右手已经探出去，死死抓住了唐焱。他体型本就远远超过人类，五米体躯在唐焱面前像是个巨人。他狠狠地攥着，五指发力，揉捏着他，宣泄着内心的怨恨。

唐焱忍受剧痛，冷静对峙。“我想跟你谈合作。”

“哈哈，荒唐！谁给你的注意？妖灵皇那疯子？连圣灵皇那个奸佞老鬼都知道种族间的合作，你认为我会受你所制，葬送魔族？”

“我不是让你葬送魔族，是助你拯救魔族。”

“天大的笑话。”

“你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死。如果你非要弄死我，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不妨听我说完。

以你的智慧和能力，应该知道三界共存的局面，有祁天大陆、有地狱、有遗落战界。三者之间分别属于人族妖族、鬼族、魔族。各族有着自己的世界，理应在自己的世界体系里生存繁衍争霸兴衰，过度的侵略终究会导致相互毁灭。百万年前的地狱事件已经向我们做出了演示，祁天大陆入侵遗落战界也是血淋淋的教训。

我今天来跟你谈的话题是人族和妖族会全部撤回祁天大陆，把魔族世界绝对的属于你们自己。”

血魔圣皇内心的暴躁不减，继续揉捏着唐焱，仿佛多揉捏一点心里就畅快一点：“人族丑恶多变，你们会安安稳稳退回去？”

“现在魔族和人族的情况都摆在那里，战争如果再次开启，终究两败俱伤，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很可能死在战场，而我同样可能被毁灭，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你应该自己清楚自己的伤势。

既然双方都经不起战争，不妨各自退一步，把这场战争化解。

只要你们魔族放手，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退回到祁天大陆，只要我唐焱还活着一天，就能保证祁天大陆的人族和妖族不会闯入遗落战界，但你们遗落战界同样要保证不得侵入祁天大陆。”

第2612章刻骨仇恨

“只要我们放手？就这么简单？”血魔圣皇冷冷盯着唐焱。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的伤势，也清楚万古兽山一战后魔族军队的消耗已经达到了极点，魔族整体而言从没有如此的疲惫和虚弱过。他更明白一旦再次开战，死亡数量会持续增长，即便是最终赢了人族，或许也是惨胜。他虽然暴躁，却有智慧，否则不可能撑起魔族第一至尊魔族的威名。也正是考虑到这点，他才没有直接毁灭唐焱，才能忍住几乎要爆炸的愤怒，听着唐焱在说话。

“遗落战界里有个罪恶的源头，西海的樱花神树！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魔族。如果双方继续战争，你们赢得了胜利，遗落战界会是什么情况？如果双方不再爆发战争，我们退回了祁天大陆，遗落战界又会是什么情况？是樱花神树一统魔族！

不管他给了你们什么保证，他终究是霸主，而你们永远活在它的阴影里。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达成共识，祁天大陆是人族和妖族的世界，我们会回去，遗落战界是魔族的世界，也只属于你们，而不是一棵树。

你我双方联手毁灭樱花神树，只要毁灭了他，石魔族、黎魔族都会被释放，遗落战界就会是你们血魔族、天魔族、恶鬼族、黎魔族和石魔族，当然还有魅魔族，六大族共存，彼此地位等同，谁也不存在谁压制谁，也不存在绝对强悍的顶级力量存在，这样的环境岂不是更符合你们魔族发展？”

血魔圣皇冷冷的看着唐焱，在沉默着，不掩饰自己意动了。

唐焱再道：“你可能会顾虑，一旦联手毁灭了樱花神树，我们不退回祁天大陆，岂不是让你们魔族陷入被动？你可能也会想，你可以利用我们人族跟樱花神树的恶战两败俱伤，你血魔族趁机崛起等等。

后一点你想都别想，黑魔皇防着你们，我也在防着你们，不会存在我们两败俱伤而你捡便宜的情况，至于前一点，我可以请我父皇来跟你谈，让我父皇给你个郑重的保证，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个对手应该最清楚。他的保证应该可以给你足够分量。”

唐焱反复怂恿着，却闭口不谈黑魔皇可能会晋入古皇，一来自己不确定，二来担心黑魔皇直接投靠黑魔皇。

血魔圣皇沉默不语，慢慢松开了揉捏唐焱的右手，把他甩到了旁边。道理都明白，意思也都懂，可是……跟人类合作这么重要的事情对血魔圣皇而言很有压力，从内心深处充满着浓浓的不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