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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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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范杰口吃,总得同僚取笑,众人都叫他“范结巴”,连同他的上峰也跟着乱叫。
范杰笑着作揖,并不答话。
京中,赵府。
“噗——”赵熹把刚喝的一口茶喷了出去,直喷了他五伯父一身。
赵家五老爷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身边的丫环赶紧拿了帕子来擦拭,狠狠瞪了赵熹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赵熹咽了咽口水,“五伯,您刚说什么?陈贵妃,要我,嫁给三皇子?”
“哼,真当我赵家软弱可欺了不成!”三老爷虽然不在朝堂,但管着赵家庶务的他最是明白自家的势力,断然不会怕了陈家去。
“这毒妇,想借此毁了既明,好让我赵家后继无人呐!”二夫人抹了抹眼泪,气愤难当。
“莫要吵了,”赵端捋了捋胡子,“须得赶紧商量个章程出来。”
赵熹是赵家自开宗以来,少有的天才,无论如何,赵家是不会允许他嫁到宫中去废了前程的,更何况,那三皇子根本就当不上太子!
只是,被陈家惦记上自家的宝贝,着实不是什么好事。思及此,众人不由得看向赵熹,谁料……
“哈哈哈哈哈……”赵熹捧着肚子,笑倒在宽大的椅子上。
“这孩子,莫不是被气糊涂了吧?”二夫人赶紧上前,摸了摸赵熹的脑袋。
“嘿嘿嘿,”赵熹勉强止住笑,拉着二夫人的袖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二夫人不由得问道。
“我啊,明天跟着伯父去上朝,就往那金龙柱上一撞,言说三皇子要逼我嫁给他,为了保住……”赵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赵端一巴掌呼到了后脑勺。
“哪有这般简单,”张端气得直吹胡子,“这些日子,你莫招惹陈家人,下了职就快些回来。”说完,便气呼呼地甩袖离开,去找他的门生、客卿商议了,原料想闽王的计划还不着急,如今,却是得早些开始了。
赵熹摸摸被打疼的脑袋,嘟哝道,“说不定皇上会觉得对不起我,跟楼璟似的封我个二品大员呢。”
二夫人敲了敲赵熹的脑袋,“你可别私下里做什么事,一切让你伯父他们做主,明白了吗?”
赵熹抱着脑袋,老实地点头,“知道了。”
次日,从翰林院下职,赵熹没有回家,而是一溜烟的跑去了北衙,找到了关西侯的次子周嵩,“哎,周二,你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三皇子吗?”
“三皇子?”周嵩挠了挠头,“见是能见着,你找他做什么?”
“这你别管了。”赵熹神秘一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
又两日,京中勋贵子弟聚集在一起喝酒。
赵熹跟着周嵩来凑热闹,看到了广成伯世子和他二弟,“那是谁?”悄声问周嵩,他不常与勋贵子弟玩耍,但是记性好,见过一次的就不会忘,只这个广成伯家的人没见过。
“那是广成伯的嫡次子,罗佩,就是当年差点替楼大嫁给前太子的那个。”周嵩挤眉弄眼道,广成伯家到这一代本就没落了,去年因着广成伯世子搭上了四皇子,倒是有些起色,如今四皇子殁了,他们家便又没了依靠。
赵熹了然,看着那面相阴柔的罗佩,转了转眼珠。
因着去年冬天,罗佩出言不逊得罪了楼璟,京中的勋贵子弟多不愿与他来往了,如今大家三三两两的说话,罗佩和他大哥便尴尬地坐在一边。
过了一圈酒,小厮禀报,说贵客到了,众人纷纷起身,不多时,穿着暗黄色皇子常服的萧承铎便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见礼,罗家两兄弟更是殷勤,就差贴到萧承铎身上了。
萧承铎本也喜欢男色,见到罗佩样貌姣好,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
周嵩看着不顾身份,兀自坐到了萧承铎身边的罗佩,不由冷哼,与庆阳伯世子对望了一眼。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喝酒,坐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按着爵位、家族兴衰论主次,再怎么也轮不到罗佩去坐上席。
“咦,这不是赵三元吗?”萧承铎倒是没在意众人的脸色,回头看见了坐在一边的赵熹。因着三元及第的名号太响亮,京中记不住赵熹名字的,就叫他赵三元。
“三殿下这般说,真是折煞微臣了,”赵熹笑嘻嘻地起身,举杯朝三皇子敬酒,“随友人来吃酒,不想遇到殿下,相逢不如偶遇,必须得敬殿下一杯!”
萧承铎想起母妃说的话,微微蹙眉,看赵熹不似知晓的样子,略略放下心来,举杯应了这酒。
“殿下喝了赵公子的,那小子也要敬一杯。”身边的罗佩不甘示弱,也端起酒杯敬酒。
这一敬就算是开了闸,众人轮番上去敬酒,还未吃饭,就先把三皇子灌了一轮。
赵熹看着众人轮番敬酒,他便端起酒壶,走到庆阳伯世子身边,笑道:“儿时常跟着楼大玩耍,赵家虽不是簪缨世族,但自小的情分在,也请世子准我叫声兄长。”
“说得哪里话,楼大当你是亲兄弟,那自然也是我的亲兄弟。”庆阳伯世子笑着,干了一杯。
赵熹笑着给他满上。
众人开始还没在意,酒过三巡,才领会到赵熹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有多厉害,只要是他倒的酒,你就没法推拒,只得喝了一杯又一杯。
“既明,你饶了我吧。”周嵩喝得舌头都直了,看见赵熹笑嘻嘻凑过来,就忍不住身子一抖。
“这说的什么话?我敬了你半天,委实对不住你,这样吧,我陪你喝一杯,祝你大哥早生贵子。”赵熹笑着给他满上。
“啊?”喝大了的周嵩想不明白,这跟他大哥有什么关系,但是要说祝大哥早生贵子,这酒必须的喝,只得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然后就倒在了桌上,呼呼大睡了。
74、第七十四章 下套
三皇子看着赵熹把一圈人都灌倒,醉眼朦胧地扫了一圈,微微蹙眉。
赵熹端着酒杯,走到萧承铎身边,“殿下可是喝多了,不如臣扶殿下去吹吹风?”
萧承铎把栽到他怀里的罗佩推开,晃晃悠悠的起身,跟着赵熹走到了酒楼的凉台。
夏日的夜晚一点也不凉爽,萧承铎站在栏杆边,吹过风之后,还是有些不清醒。
“殿下说,臣这会儿把您从这里推下去,会有人知道吗?”赵熹笑嘻嘻地凑近,指了指楼下黑黢黢的小巷。
萧承铎低头看了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警惕地瞪着赵熹,“今晚这么多人看着,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开个玩笑而已,”赵熹撇嘴,确认这三皇子并非什么胆色过人之辈,“明人不说暗话,臣今日其实是特地来见殿下的,只因臣听闻,殿下要娶臣为妻?”
三皇子一怔,左右看了看,没人听见,这才松了口气。
“朝中的形势臣也明白,殿下成事是迟早的,不缺我赵家一脉助力,臣自己也不愿断了前程,”赵熹眨了眨眼睛,凑近一些,低声道,“我可以帮殿下达成所愿,殿下可否保证臣一世荣华呢?”
萧承铎蹙眉,“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达成所愿,不就是得到太子之位嘛,这话岂是乱说的?尤其是在陈家的死对头——赵家人面前。
“殿下不想得到楼璟吗?”赵熹看着他,笑得狡黠无比,心中默念“楼大别怪我啊,就出卖你一下,也不是真出卖”……
楼璟?萧承铎眼角一跳,如今太子之位已是囊中物,只是楼璟却求而不得,顿时有了几分兴趣,“你待如何?”
赵熹轻笑,附到萧承铎耳边嘀嘀咕咕。
屋中的人醉得东倒西歪,有的睡得不省人事,有的晕晕乎乎自顾不暇,倒是那罗家二公子没喝多少,只是装醉倒在三皇子怀中,被扔到一边时就睁开了眼,见两人鬼鬼祟祟地出去,便悄声跟了上去。
趴在窗边悄悄张望,就见两人十分亲密地凑在一起说话,罗佩禁不住轻呼一声,连忙捂住了嘴。
屋中灯火通明,外面则是夜景昏暗,赵熹自然看到了窗户缝里的人,他今晚灌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多灌这罗二公子,看着眼前连连点头的三皇子,突然阴阴地笑了。
次日,京中忽然传言,三皇子昨夜与京中诸多勋贵子弟饮酒,为的是挑选正妃,其中原本的太子妃人选——广成伯二公子也在其中。
赵端听闻,便急匆匆地赶回家中,“九少爷呢?”
“老爷,九少爷在衙门里。”管家擦了擦汗,昨晚九少爷喝酒喝到半夜,他悄悄开后门把赵熹放进来的,莫不是被相爷发现了?
赵端一甩袖子,又回了尚书省。
“左相,京中的传言已经查明,着实是这么回事,”尚书省的官员过来,悄声道,“我们要不要……”
“先等等。”赵端摆摆手,等午时下了职,直接去了翰林院,把赵熹提出来,一顿训斥。
“二伯父与闽王殿下不是早有计划嘛,我不过是给您找个由头。”赵熹揉着被拧疼的耳朵,不服道。
“你这般作为,岂不是打草惊蛇了。”赵端恨铁不成钢地说。
“不会,三皇子绝不会怀疑是我传的。”赵熹冷笑,昨晚他看到罗佩,便低声告诉萧承铎,让他别回头看,因为罗家二公子在偷听,况且他与三皇子的“交易”,必然不会让他怀疑的。
事已至此,赵端叹了口气,交代赵熹不许再乱来,果断回了尚书省。
次日,御史弹劾,言说三皇子觊觎储君之位,私下会见太子妃的人选。
淳德帝闻言,很是不喜,着人彻查此事。
经查明,三皇子着实在醉仙楼见了京城中的诸多勋贵子弟,众人喝得酩酊大醉,萧承铎还与罗家二公子搂搂抱抱,形状亲密。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陈贵妃听到这消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选太子妃只是她私下里的计划,借此胁迫赵家为他们所用,但这事是决计不能拿出去说的,这可是犯了淳德帝的大忌。
“母妃,是那罗家人想攀附于我,故意散播的谣言!”萧承铎也很生气,对罗佩的些许好感也尽数消失。
陈贵妃闻言蹙眉,“你怎知不是赵家小子陷害与你?”
“他不会,”萧承铎很是自信,“他已然答应,只要我许他高官厚禄,立储之事赵家必不会成为我等的阻力。”要知道,赵家没有皇妃,三代纯臣,谁是君主他们就效忠于谁,只要他能当上太子,赵家自然也就为他所用,犯不着这般自拆台面。
“不管他做没做,我们不如……”陈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不可!若说这事是罗家做的,可说他们是贪图富贵,冤枉儿子;若是赵家,此事便不好收场了!”萧承铎立时出言阻止,不准母妃把此事嫁祸给赵熹,要知道,赵熹根本不愿意嫁给他,一旦陈贵妃把这事推给赵熹,皇上为了遮丑很可能就把赵熹指给他做太子妃了,这样一来,他就永远得不到楼璟了!他还等着赵熹说的那个计划呢!
“你说的有理。”陈贵妃冷静下来,如今最关键的,是把三皇子从这件事中摘出来,立时唤了宫女来,装了一壶药酒,去盘龙殿见淳德帝。
榕城,闽王府。
东南之地,常年炎热,修建闽王府的时候,最主要的就是修了个很大的冰窖,以保证闽王殿下在一年四季都不缺冰。
楼璟趴在竹床上,搂着萧承钧的腰,旁边放着冰盆,乐闲拿了个扇子,在冰盆一边缓缓地扇,将冰凉的风扇到竹床那边。
萧承钧看着手中的书信,时不时捻起镇在冰中去了壳的荔枝,喂到楼璟的口中,“京中这些日子很是热闹,九姑娘倒是能折腾。”
“咳咳……”楼璟听到“九姑娘”一词,差点呛到。
萧承钧微微地笑,“现在是时候了。”说罢,让安顺拿了纸笔来,给赵端写回信。
原本赵端态度模糊,只肯暗地里帮他,萧承钧从不强求,但经此一役,赵家就完全被逼到了台面上。
楼璟坐起来,趴到萧承钧背上看他写字。
正玩闹间,听到门外有人通禀,言说户部尚书求见。
萧承钧挑眉,让他稍待片刻,继续不紧不慢地写完回信,让陆兆交给来送信的赵家人,“你哥哥近来可有书信来?”
陆兆的兄长在江州做录军参事,萧承钧边让他盯着江州刺史。
“回殿下,江州刺史卢新开仓放粮,那些难民已经安置了,只是北四郡庄家被糟蹋干净,夏收的时候无粮入仓,卢新便扣了江州军营一半的粮草,等着冬日闹饥荒的时候再分发下去。”陆兆回禀道。
楼璟蹙眉,“这么说来,南四郡的粮草他是不打算给了?”
萧承钧点点头让陆兆下去,摸了摸楼璟的脑袋,“青州的河道还未修好,沈连怕钦差看出来,硬是不许难民回去,这卢新能接济百姓倒也还好,粮草若不够,我补给你便是。”
萧承钧站在帝王的角度看,用哪里的钱都一样,只要能把事情解决便是。
“不行,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地剿匪,早些安置难民,何至于此,要补给难民,就该他自己出银子,凭什么扣我的!”楼璟不满道,“这事你别插手,我定要那老小子当了裤子还我粮草。”
萧承钧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去管他,让安顺唤了户部尚书进来。
户部尚书因着前两日提了蠢点子,好几天不敢说话,绞尽脑汁想要讨好闽王,好把前些日子的事揭过去。
屋脊高大的内室里阴凉舒爽,闽王殿下就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他的那个男宠……
户部尚书愣了愣,这几天榕城的官员看得分明,闽王殿下从海边带回来的男子,美艳非常,很是得宠,王爷除却每日早上议事,其余时间都陪着这男宠。
“有什么事?”萧承钧漫不经心地问道,抬手给楼璟喂了一颗荔枝,原来在京中两人偷偷摸摸已经受够了,如今天高皇帝远,大可不必再遮遮掩掩。
“臣有要事相商……”户部尚书看了一眼萧承钧怀中的人,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楼璟挑眉,乖巧地说,“殿下,那我先下去了。”不待萧承钧张口,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转身去了屏风后面,继续吃荔枝。
户部尚书可不知道屏风后面根本没有什么退路,只有一张换衣服用的椅子,放心地开口,“臣与礼部尚书商议,在闽州九郡中挑选了几个美人,特来献给王爷。”
萧承钧额角一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偏偏那户部尚书不懂得看人脸色,兀自说着,“这次,保管王爷满意。”话音刚落,三个穿着轻薄的少年便被领了进来,各个□双足,足间还带着金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萧承钧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而屏风后的楼璟,则神色平淡地转身,拿起了挂在墙上的赤霄宝剑,一脚踹开了屏风。
75、第七十五章 惩罚
闽州户部尚书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三步。
楼璟冷眼看着那三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各个身形纤细,穿着薄如轻纱的衣衫,半遮半掩……竟然,给他的元郎,看这些东西,欺人太甚,“尚书大人,就拿这些东西献给王爷,未免太寒碜了。”
户部尚书愣了愣,在楼璟和三个少年身上来回看了看,顿时心里一紧,他们都没有仔细看过王爷的这个男宠,这一比之下才知道,自己又失策了。
若说那几个含苞欲放的少年,是夜空里的星子,那么楼璟就是皎皎明月,纵使这般粗鲁地站在那里,也完全将那些少年的光芒掩盖彻底。
萧承钧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濯玉……”
“交给臣便是,断不能污了王爷的眼!”楼璟似笑非笑地说着,提剑就砍了上去。他真的要气疯了,原本想着为了子嗣,萧承钧娶一两个妃子,纵使再委屈,他也不会任性地断了皇室血脉,可这些是什么东西?
“啊——”那三个少年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在地上跌成一团。
赤霄宝剑却是毫不留情地往地上戳去,吓得那少年们涕泗横流,哭喊不止,顿时扯得衣衫凌乱,脚上的金铃也散落一地,很是混乱。
“王爷,这,这……”户部尚书吓得发抖,连忙往闽王那边躲。
萧承钧蹙眉,正要说什么,闪着寒光的赤霄宝剑便挥了过来。
户部尚书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就斩向了他的脑袋,心里嘶吼着快逃,脚步却一点也挪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劈开……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死寂,乌纱帽碎成两半,骤然落了下来,发出了“噗”的一声响,惊吓过度的户部尚书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爷!”陆兆带着侍卫冲进来,就看到一地的凌乱,和持剑站在屋子中央,似乎随时都要冲过来砍人的前太子妃。
萧承钧走过去,搂住了楼璟的肩膀,“怎的发这么大脾气?”说着朝陆兆使了个眼色,一群侍卫立时把倒在地上的四人拖拽出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停滞,临了,贴心的侍卫统领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楼璟手中的宝剑掉在了地上,把脸埋到萧承钧的肩头,“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声音中已经没了方才的冷硬,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委屈。
把心给了一个未来的帝王,便如同猫翻出了柔软的肚皮,若是得不到对方的全心相待,便只有遍体鳞伤的结局。
萧承钧听出了这话语中的真意,顿时心疼不已,伸手搂住他,“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唔……疼……”背上轻抚的手触到了伤口,楼璟禁不住痛呼出声。
萧承钧一惊,竟然忘了他身上还有伤,这一番折腾,若是伤口撕裂可就麻烦了,连忙拉着他坐到软榻上,剥了外衫查看,鲜血已经浸了出来。果然,伤口崩裂了!
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萧承钧拿了伤药来,亲手给他涂上,“偏要闹这一出,伤口裂了,还不是你遭罪。”
楼璟趴在自家夫君腿上,搂着那温暖的腰肢,默不作声,似乎还在生气。
萧承钧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莫再闹了,该生气的人是我。”好在伤口并没有真撕裂,只是出了点血,涂了药便把腿上的脑袋挪下去,准备去处理烂摊子。
“不许走!”楼璟抓住他的衣角,“你还没给我赔不是呢!”
“这又不是我的错。”萧承钧蹙眉,他也很生气,手下的官员全是些草包,每天不想着做事,竟干这些歪门邪道,今日是个好机会,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你这个负心汉!”楼璟抱住枕头,嗷嗷叫着,不依不饶。
萧承钧忍不住笑出声来,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你要怎样?”
“晚上回来,我要补偿!”楼璟伸手,从地上的外衣里掏出他的小账本,开始记账。
萧承钧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他这是没事了,便起身往正堂去,急招六部尚书、侍郎前来议事。
闽州不过是一个州,事务虽多,但藩王封地的六部,自然比朝中真正的六部要简单不少,官员也不多,就在闽王府外院设了衙门,六部尚书可谓是随叫随到。
“方才户部尚书给本王送了三个少年。”萧承钧面色沉静地看着几位官员。
有人惊讶,有人了然,有人忍不住偷看闽王的脸色,这些统统落在了萧承钧的眼中,顿时冷下脸来,“本王说过,尔等只需做好分内之事,此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当本王会看在眼里吗?”
沉稳威严的语气,说得六部官员齐齐跪地请罪,“王爷息怒。”
“今日起,革除李耀户部尚书之职,降为侍郎,擢范杰为户部尚书。”萧承钧干脆的下令,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甩袖离去。
范杰愣了半晌,直到旁人拍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范结巴,你小子还真是好运气。”众人酸溜溜地说,这几日之内连连升官,虽说封地拔擢官员不必如朝廷那般严格,但连升几级,着实让人眼红不已。
皇宫,盘龙殿。
淳德帝吃了一颗仙丹,才觉得气顺了一些。
一封弹劾三皇子的奏折,赫然摊开在书桌上。
怀忠悄悄看了一眼那奏折的内容,给淳德帝添了茶水,垂手立在一边,“皇上莫气坏了身子,陶大人说过,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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