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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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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笑:“其实那个时候,我不过只有一半真心。”
我:……
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谁虚情假意得这样理直气壮的。
正无言以对着,他却掩去了唇角的笑意,接着开口,言语淡淡,像是对我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阿玄,我出生于皇家,这些便是我骨子里的东西,只因我活着,便注定谁也不能信,谁也不能靠。大庆官场瞬息万变,我需处处端着一份小心,日夜思虑、夙夜难寐,不敢踏错一步。多少人盯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晋王慢慢执起我的手,用下巴轻轻蹭着,偏头打量着我,眼瞳极黑若古井无波,暗沉中有光华一闪而逝。
他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在看些另外的什么,仿佛这辈子的浮生执着、上下求索全包含在这一眼里,却又偏偏神色淡漠,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万千思绪都只付于一丘土。
我听他平平淡淡地说话,胸口不知为何泛起一点点的疼。
晋王其实不苦,锦衣玉食、鲜衣怒马,又是哪里来的苦?然而幼年失恃,虎狼环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别人没受过的苦,他又似乎全受过了一遍……
到底如何,晋王自己当然有所判断,但旁人如我……我若对这些苦痛一笑置之,只因他对我还不曾有意义,我既对这些话语感同身受,大概已将他放在了心上。
……到底我并非草木,不能无情。
“阿玄,我从来在这白雾蒙蒙之中踽踽独行,看不到终点,找不着来路,便总想拉个人在这苍茫人世间陪着我——就是一起死了,也比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要好得多。”
晋王顿了顿,唇边又泛起了一丝自嘲的笑意,道:“可如今,我却真心实意地想将那人从这无边无际的雾气中推出去,盼着他能替我在万丈红尘之中随心所欲、好好地活上一回,哪怕只是一场华胥清梦也好。但我好不容易才将一颗心给出去,若弄丢了他,我可不就又是一个人了……我能怎么办呢?”
他像是有些疲倦,垂下眼睫,忽然又笑了起来,淡淡道:“我又能怎么办呢?”
他这话极轻,也极重,轻描淡写间沉沉地压在我的心上。
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本就最断人肠。
这红尘一梦,游丝横路,恨悠悠,思悠悠,上下求不得,从来只道皓首穷经为功名,有谁能够一蓑烟雨任平生?
不能潇洒,于是凭白就有了这许多牵挂,许多烦恼。
然何事堪嗟?不若提壶沽酒,吟啸徐行。
烟暝酒旗斜。
第32章 影卫去汾州
晋王难得外露一些情感;洗白一下自己,却偏偏有人不给面子。
他刚刚取了勺子打算用汤,便听到外头人未到声先至;顿时动作一顿,就见到梁小侯爷左眼青黑,皱着眉晃晃悠悠地闯了进来,叫完了人便不声不响地在晋王面前坐下。
梁文昊向来嬉皮笑脸;忽然正经起来,平日里沉在下头的血腥气便一层层地漫了上来,简直像是换了个魂一般。
看他神色,晋王淡淡询问:“你脸上怎么回事?”
梁文昊一愣;咳嗽了两声道:“……和老婆打架弄的。”
“哦?”晋王轻笑:“那你脖子上又是怎么回事?”
梁文昊扫了他一眼,颇为不自在地摸摸右边的吻痕;过了一会才终于挤出了个贱兮兮的笑脸,得意洋洋道:“这是和老婆床上打架弄的。”
我:……
我就知道这货帅不过三秒。
显然没有发现自己被我们两个嫌弃了,梁文昊笑嘻嘻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开口道:“正涵,你该知道,我来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晋王神色不动,抬手示意道:“我自然知道,可仍旧想听你说说看。”
梁文昊视线在他脸上停了停,笑笑:“若论战场杀敌,你比不过我,可这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我却只能仰仗你。”
晋王便似笑非笑地缓缓道:“你想救梁家,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装病……”
“我不是为了梁家求你。”梁文昊皱眉打断他:“我知道圣上的想法,也知道梁家可能落得什么下场。然而梁家风光百年,既然从他人血肉之中立足兴旺,便自然该承担与此相关的代价。何况老爷子怕也早就猜到了这一天,定然有所打算,他要是想靠我,这家早就败得不成样子了。”
晋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那你想如何?”
梁文昊起身,郑重一拜,一字一顿道:“正涵,我求你教我如何应对汾州之事。”
晋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硬地开口质疑道:“你这是要为了不相识的灾民,舍弃梁家么?”
梁文昊抬眼看他,语气斩钉截铁:“是。”
晋王默然。
梁文昊却挺直了脊背,从来嘻嘻哈哈、不着边际的人,此刻神色冷厉而凝滞,眼睛像把锥子,直直地钉到人的心里去——我便明白,他是认真的。
认真的梁小侯爷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开口说道:“这里有一处刀疤,那一刀原本是要砍下我的脑袋的,但一个贱卒,我的兄弟,他替我挡了。他曾跟我说过,他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日日夜夜地等着他回去,可他回不去了,我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正涵,我的命,是百姓救的,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也是靠百姓养的。我在边疆什么都见过,知道他们到底有多苦。而我大庆,原本该是一片沃土,我大庆的子民,原本该在上面安居乐业……”
晋王垂眼,轻笑一声:“谁都想立于天地,上不愧对列祖,下不愧对黎民,可身在局中,有时确然别无选择。”
梁文昊呼吸一滞,正想再劝。
晋王却抬头,淡淡道:“好,我助你。”
梁文昊一句话憋在胸口,豪情壮志都一下不小心泄了不少,怔怔道:“你这就答应了?”
“怎么,”晋王移开目光,只朝着窗外那些个朱阙楼榭、碧水蓝天看去,神色淡淡,轻声应道:“我说的话,难道还有假的么?”
这种时候当然没人去吐槽他其实常常十句话里九句假这种小事,梁文昊刹那间便松了一口气,面容倏忽展开露出点笑意,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小侯爷便又回来了。
他大大咧咧地拉了把椅子挪到八仙桌旁边贴着晋王坐下,用力拍了拍晋王的肩膀道:“我就知道,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总归是一条心的!”
梁文昊觉得高兴了,说着便随手从桌上拿了那盅山药老鸭汤,猛地朝嘴里灌了一大口,摇头晃脑地笑道:“唉,刚刚你要是不答应,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让我吃点东西压压惊。”
晋王:……
我:……
说真的我其实并不想鄙视梁二货,只是他有时候实在蠢得鹤立鸡群,简直和我们有生殖隔离。
被抢了爱心便当的晋王看着他,脸上浮起一层冷冰冰的笑意。他勾唇,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来人,送小侯爷回梁府。”
梁文昊一下跳起来,半点没搞清楚自己怎么招惹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煞星,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啊?”
就被人给扯着送回去了。
下一次见到梁二货,便是三天之后了。
他启程去梁州,亲信只带了战白一人,此时牵着马,一行人等在南去的路口上。不知怎么的,梁文昊这一回两只眼睛都黑了,乍一眼看上去跟熊猫似的,可怜巴巴地往战白身边凑,卖萌!
战白嫌弃地推开他,他就八爪鱼似地粘回去,玩得十分乐此不疲,看上去十分贱、非常贱……以及贱。
卖萌已经不能拯救他了。
晋王扫了眼他身后的随从,开口问道:“你只带这么几人?”
“足够了。”梁文昊懒洋洋地回答:“带得越多,眼线便越多。何况我在宁安,本来也没什么用得特别趁手的人。”
“你心中有数便好。”晋王眼皮跳了跳:“你那脸又怎么了?”
梁文昊不甚在意地开口:“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回去时,老爷子也跟你一样这么问了句,我就说被人给揍了。他觉得我身为梁家子弟居然被人揍太没用,就把我又揍了一顿。”
“我记得他以前从来不打你的脸。”
“哦,他说一边黑看着实在心烦,于是给我补了一拳。”
“……”晋王就说:“既然没事,那你趁天色还早,就快出发吧。”
梁文昊一噎,装出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开口道:“你也许大半年都见不到我了,怎么也不同我依依惜别一下?”
基本上我觉得梁二货走了,伤心的估计只会有年纪大而有些痴呆的倒夜香的王大爷一个。因为自从梁小侯爷在王府里四处蹦跶,他终于不是府里智商最低的那个人了……
晋王显然也没打算给丫面子,悠悠然开口道:“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你去吧,我会记得给你烧纸钱。”
梁文昊长长地叹了口气:“……正涵,我记得你当年对只受伤的鸟都挺好,我把它烤了吃了,你还狠狠揍了我一顿来着。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冷酷无情,怎么长大了就变了呢?”
晋王冷笑:“也没怎么变,比如现在,我还是很想揍你一顿的。”
梁文昊:……
他挣扎了一下,继续不屈不挠地作死道:“我知道你别扭,但我都要走了,你就不留点东西给我做个念想?”
晋王挑眉:“你想要什么东西。”
梁文昊:“战玄?”
晋王:……
我:……
脸皮厚成这样的,全天下估计也没有几个。耍贱这种事情,果然是需要天赋的,有木有。
晋王沉下声,低低地笑了几声:“哦,倒不如我把整个晋王府给你如何?”
梁文昊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那就算了,我有战玄跟战白就够了。你看我一个人去那些个穷山恶水的,身边没个人帮衬可怎么办?用老爷子的人,我也不放心啊。”
晋王若无其事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回答:“可叫战赤同你一起去。”
梁文昊一口否决:“我要战玄,我跟他熟。”
我:……谁跟你熟啊梁二货,咱们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到十句吧!就算真熟了我也要想办法把你这流氓软件给卸载了啊。
战白也有些不明所以:“老大人很好的。”
梁文昊心虚地咳了一声,却仍旧翻来覆去地坚持道:“不行,我只要战玄。”
晋王问道:“为何?”
梁文昊言辞振振道:“听说汾州酷暑,找个冰块陪着,凉快!”
晋王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开口道:“好。”
……
我和梁文昊和我们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梁文昊长大了嘴,惊讶道:“你居然答应了?你怎么可能答应!你今天是不是出门忘了吃药?”
晋王:……
我:……
晋渣哪里是今天没有吃药,他每天都不吃药好嘛。
可虽然大家都知道晋王人蛇精病,他本人也没有掩饰自己蛇精病的想法,但梁二货你这么说出真相真的好么?
要知道我每天受晋渣荼毒都没敢这么做啊!
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我顿时就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误会了梁小侯爷,他简直是真正的勇士有木有。
——蛇精病算什么,蠢萌二货才是真绝色。
不过晋王威力这么强,梁二货纵然天赋异禀脸皮够厚,果然还是没挺住。他抖了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躲到战白身后战战兢兢地干笑几声,一脸僵硬地开口说道:“战玄你瞪我干嘛,冒、冒什么杀气,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大家好好说话不行嘛哈哈哈哈。”
……
我默默地收回目光。
当一个面瘫难,当一个社交障碍的冰山面瘫更难……
杀气你妹,我明明是在用生命给你点赞好么!
第33章 影卫见土豪
梁二货的作死没能改变结果;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梁文昊出了宁安,等一路策马到了半路,才想起来自己匆忙启程;没带吃的没带水,连换洗的内裤都没带。
这还怎么愉快地玩耍?
于是梁文昊他们去找先出发了的卢定云,而我则要萧瑟地上街买内裤。
战白本来倒是想跟着我来的,可是被梁二货以“男男授受不亲”的理由给拉走了。他这人没上限又没下限的;没晋王看着他就牛逼了,最近更是小气得就差给战白脑门上拍上一张“战玄与狗不得接近”的纸条。
我只好一个人默默地飘荡在大街上,因为脸上带着面具,回头率超高;一路上被众人指指点点。
在淳朴善良的古代人民眼中,遮脸的一般都不是正经人;更不要说遮脸的气质冰冷的一看就不好惹的面瘫了。
毕竟我现在这打扮、这形象,放到武侠文里就是魔教,放到仙侠文里就是魔修,放到现代文里……恩,穿古装到处跑那估计也得是神经病。
我的购物之旅因此十分多舛,因为小贩们见到我都绕着走,活像我是个凶神恶煞的城管。
面瘫怎么了,面瘫也是有自尊的你们这群愚蠢的凡人!
一个面具就把我的社交四级残废提升成了九级残废,我表示很忧桑,我明明就这样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谦逊温和好么。
如今这个只看脸的世界简直对我充满了恶意,有木有。
在第二十一个无辜小贩被我吓尿之后,虽然小摊上东西比较便宜我也只好放弃了,转而进了一家看上去就很高大上的成衣店,老板的笑容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僵住了。他哆哆嗦嗦地往柜台里缩了一缩,找到了点安全感,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和我搭话。
虽然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由于记得以前大夫密室杀人事件的惨痛教训,我还是尽量轻柔地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意图试着打消他的疑虑:“我只是来买东西。”
“是、是吗?”老板胆战心惊地回答:“那客官好好看看,找到喜欢的了就尽管叫我。”
我环视了一周,挑中了件蓝色对襟长袍,就指了指,叫他拿下来,满意地问:“多少钱?”
老板把衣服递给我,又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犹犹豫豫道:“三两银子?”
这袍子用的冰蓝色上好丝绸,又以银线在袖口滚边,只三两银子跟白捡了也差不多。
我惊讶地看向老板:“这个价钱……”
他哆嗦了一下,连忙改口:“口误、口误,我刚才想说的其实是三钱银子……”
我:……?
老板:“二、二钱?”
我:……
老板哭丧着脸开口:“客官啊,行行好吧,都这个价钱了不能再口误了啊……”
……我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好么,老板你怎么能这么自觉,老板你为什么这么吊,老板你这样我怎么受得了良心的折磨?
我想了想,开口问道:“还能送套亵衣吗?”
老板一脸要吐血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能。”
我正打算让他帮我把衣服包起来,就看到一个书生打扮、容貌清隽的年轻人迈步而入。他身材瘦削,过于苍白的肤色与这喧嚣的市井显得格格不入,整个人单薄得似一抹影子,简直像是不多时就要融进正午灿烂的日光中去一样。
这样的人非富即贵,反正一般百姓家是肯定养不活的。
因此老板一愣,立刻迎上去。
那青年抬手,随便指了几件衣服,声音清冽而冷淡:“这些不要,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
我惊呆了。
土豪,土豪,我看到了活的土豪,全世界都知道你承包了鱼塘。
老板被馅饼砸中,立刻就不打算理我这个煞星了,乐颠颠地跑去忙活,效率非常之高,分分钟店里就空了。
他站在一堆包裹之间微笑着等着收钱,散发着土豪气场的青年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支狼毫笔来。
老板:……
青年扬手:“取纸墨来,我给你写点东西。”
老板就呵呵了,撸着袖子冷声道:“小子,你知道你是这个月第几个拿书画来我这儿骗钱的穷书生吗?”
青年眉头一挑,歪头看他,不解道:“骗钱?”
这时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一米九、护心毛,又壮又熊,一进门就喊:“爹,怎么了?”
老板立刻就有了底气,虽然不壮但也很熊,叉腰指着我和那个青年道:“把他们两个惹事的都给老子丢出去。”
我:……
为什么我也要被丢出去?我明明是很正常地来买东西啊,我这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谦逊温和。
然后躺枪的我就一起被丢出去了,当然那套衣服没跟着一起丢出来……
我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青年只好一同并排着肩并肩坐在大街旁的一个台阶上。
青年45度抬着头,眯起眼睛默默地看云卷云舒、阳光刺目,鸟雀划过碧蓝的天空,仿佛看着生命中那些或深或浅的记忆。
他的脸上有着明媚的忧伤。
半晌,他开口,淡淡道:“其实我只是想写一张欠条。”
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叫卢定云,兄台如何称呼?”
卢定云?难道是那个卢定云?
我一怔,回答道:“战玄。”
他转过头打量我,过了一会,问道:“战玄,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
这个世界已经被蛇精病占领了吗,为什么随便出来走走我都能遇到一个被爱妄想症……还是说我是蛇精病吸引体质,跟肉骨头一样专门吸引蛇精病过来啃?我是神经病专杀吗?
感谢晋渣锻炼了我坚韧的心性,让我在这样多的槽点袭来之时还能保持冷静,而没有失意体前屈脱力给他跪下去。
那边卢定云歪了歪头,脸上淡淡地看不出神色:“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陪着我蹲在路口?”
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嘛……可又不是每个人遭受打击立刻就能站起来的,我只是想给自己疲惫的身心找个休憩的港湾,暂时不想看到那群糟心的商贩而已好么。
我努力忍住自己的吐槽欲,十分冷静地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蹲在这里?”
卢定云收回目光,看向来来往往的人流,轻描淡写地回答:“因为我迷路了。”
我:……
我真的没有想到,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人,他居然是一个脑残。
虽然他脑残了,但看起来似乎是自己人,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朝他伸出手:“过来,我带你回去。”
“回去?”卢定云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无端端和我套近乎?”
我头疼,决定随便说点话博取他的信任:“你爹是不是卢石?”
卢定云难得露出点讶然的神色:“你……”
我点点头。
卢定云补上后半句:“难道是我爹的私生子?”
我:……
卢定云特别淡定地问我:“那你娘是怡红院的海棠,还是胡同街的小凤仙,或者是满月楼的紫云琴?”
我忍不住问道:“……你爹有很多私生子?”
“还好,我们爹虽然喜欢一树梨花压海棠,但向来只开花,不结果。”
我:“……我是梁小侯爷的侍卫。”
卢定云一愣,慢悠悠地站起来,脸上波澜不惊:“哦,和你开玩笑的你也信,蠢。”
我:……
骚年你刚才都用“我们爹”了好么,骚年你耳朵尖都红了就不要逞强了吧。
不过除了偶尔抽风一下,卢定云总体居然还挺乖的,一路上也不多话,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头。
虽然有时候一个不小心会跟丢……
不对啊总共就这么一条大路为什么会跟丢?路小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吊,为什么!
我忍不住开口说道:“卢公子,你跟紧一点。”
卢定云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平静道:“战玄,你觉得人为什么会迷路?”
我:……
难道不是因为人太蠢,路太绕吗?
卢定云的嘴角微微往上提了提:“是因为看不到目标。所以我们每踏出去一步,不会知道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一天天地越发惶恐,然而尽管怀揣着这份惶恐,我们还是不能停下,最后便麻木了。于是我们自以为勇往直前,希望能追上其他人的脚步,其实不过只是随波逐浪,沾沾自喜间只会离当初的目标越来越远,回首望去,却皆是迷茫虚妄。战玄,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
我沉默了一下,开口:“……卢公子,对不住,我没听懂。”
卢定云不屑地瞟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我又不知道我们现在去哪儿,当然没有方向感,心里有点慌,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我:……
我简直无语凝噎。路小痴简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槽点,他自己就是个槽点。
怪不得晋渣不待见他,原来是同性相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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