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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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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单手接过酒壶,跟着喝了一口,酒气直冲而上,呛得我不住咳嗽起来。

    老大豪气一滞,忙过来给我拍背,过了一会就不耐烦了,没好气地给了我重重一掌,居高临下,霸气侧漏道:“连酒都不能喝的小兔崽子,还是不要担心别人了。天塌下来,自然由高个子顶着,放心吧,有我在,谁都不会有事。”

    阳光从他背后投过来,老大俯视我的样子简直无比可靠、光芒万丈。他的身影那么高大,那么魁梧,如同一座巍峨宏大的山峰,将所有风雨挡在外面,伫立着似乎永远不会倒下。

    ……不过等我顺过气站起来,打算给他一个满怀感动的拥抱的时候,就变成我俯视他了。

    老大:……

    我:……

    我贴心地坐了回去,默默假装自己没有站起来过,更没有比他高上那么一厘米。

    老大眉头一跳,看着正打算动手削我,就见一个侍女袅袅婷婷而来,对我们行了个礼,柔声道:“战赤大人,战玄大人,圣上宣殿下觐见,殿下吩咐二位随侍。”

    “看来主子的禁足令解了。”老大扫了她一眼,目光几不可见地闪动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笑道:“既如此,阿玄你便去准备一下吧。”

    这个“准备”指的是换套衣服,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皇宫里到底还是明文规定了不准影卫进入的,所以我们要扮成侍卫才能跟进去。

    我们现在住处不同,老大要回暗庄,我只好一个人先去晋王那里。

    晋王背着手站在挑檐涂丹的连廊上,目光悠远,心神似是飘散在秋日深邃高远的天空之中,听到脚步声,才回过头来,对着我勾唇淡淡一笑道:“阿玄,是我胜了。”

    我还未来得及体会这句话里的深意,便听他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父皇接了刑部的密奏,气得厥了过去,醒过来便命人封了此案的全部卷宗,只说高云毅是感染风寒,又责怪魏王看顾不力,便将人接进了宫里,打算今后亲自照看……魏王已不足为惧。”

    大庆从未有过皇帝越过自己儿子养孙子的先例,可见这次圣上是真的气得狠了。魏王被圣上厌弃,又没了最大的筹码,已是再难翻身。

    只是不知圣上此时叫晋王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云毅的年纪还太小。百年之后要将皇位传给我,我那父皇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想来一定有意思得很。”晋王凤眼微挑,却是眸色冰寒:“他到底是老了,此次召我进宫,恐怕也是安抚为主,敲打为辅。可想把我捏在手心里,也该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虽然以前觉得晋王渣,但当晋渣站在自己这边、枪口一致对外的时候,居然意外的很有安全感。打完魏王要打圣上,面对腹黑又鬼畜的勇者如晋王,所有boss也就只能眼含泪水,一边点赞一边死光了。

    于是就算跟着青罗小轿入了正仪门,眼看就要面对Boss渣爹庆帝,我也没觉得有多忐忑不安。

    怕什么,咱有人形外挂。

    后殿内早就备了酒席,金丝曳柱,玉带横壁,殿下舞姬腰肢摇曳,明眸流波,舞步翩然,乐声频频交替,然而一片浮华热闹之下,实际却是气氛凝滞,自晋王拜见庆帝,行礼入座之后,两人就再未说过半句话。

    “正涵,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庆帝将筷子放下,孟公公立刻递了帕子到他唇边,小心地为他拭去嘴边的油渍,他摆了摆手,叫他让开,将目光投向晋王。高云毅一事过后,他身上仿佛瞬间去了一点精神气,整个人都颓败下来,鬓角甚至多了几根白发。

    晋王侧过头,垂眸不咸不淡道:“儿臣不敢。”

    庆帝微微眯眼,脸上嗔色一闪而过,随即却是哈哈一笑,只命宫女斟了美酒,神色如常地缓缓开口,语气间甚至还有些慈爱之意:“今日家宴,我父子二人原不必说这些的。你自小聪慧,无需朕太过费心,日久倒是生分了。这些年,到底是朕冷落了你。”

    晋王凝目定定地看着他,忽地一笑,恭敬道:“君臣先于父子,父皇国事繁忙,何谈冷落?儿臣不能为父皇分忧,已是心中有愧,还请父皇恕罪。”

    庆帝似是微有触动,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点点头欣慰地笑道:“我儿何罪之有?你有这份为朕着想的心思,朕很喜欢。华冉……”他微微抬手,对孟公公吩咐道:“去取玉如意一对、皇缎四表、珍珠一斗,赏给晋王。”

    “谢父皇隆恩。”

    这父慈子孝的场景持续了一刻钟,庆帝的视线却忽然从我和老大身上扫过,停在了另一个影卫身上,正是今日找老大麻烦,却被打趴下了的那个。

    “朕听说,你御下有方,身边颇有几个得力的,战赤、战玄,这最后面的那个,似是叫十三?”

    没想到他忽然将话题扯到我们身上来,晋王微微一愣,便立刻反应过来,波澜不惊地回答道:“父皇过奖了,这些不过是养着看门护院的下人而已,当不得父皇青眼。”

    “你何必过谦,只这十三看着便是少年英豪。我今日得了一只猛兽,左右无事,不如趁着今日宴饮,叫他和那猛兽搏斗一番,想来当是有些趣味。”

    十三听了这句话,脸色骤然刷白,却没有一个人看向他。这种时候,他一个小人物的想法、性命全都无关紧要。挑了他只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刚刚好——死了晋王不会太过心疼,却又足够给晋王一个警告:我连你手下一个小小影卫的名字都能查清楚,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手下,命运全都由我掌控,可不要仗着我的恩宠,便不知天高地厚,张狂起来。

    是以晋王只略一沉吟,便示意十三上前。

    十三猛地握紧拳头,将恐惧生生压回心底,便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然而千钧一发之际,老大却忽然伸手拦住了他,干脆利落地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朗声道:“陛下,殿下,小人战赤,愿替十三上场。”



第69章 影卫斗猛兽


   卧槽;卧槽老大你忘了自己上有老(管家)下有小(嗷嗷待哺的影卫们)了吗?我们不是刚刚才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你要为我撑起一片天的吗?老大你不要我了吗!

    我悲痛欲绝;左右为难,痛苦地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也跟着跪下……没准圣上看我们都这么视死如归像一群蛇精病,跟他自己一个品种,就放过我们呢?可视死如归很容易就真的归了,到时候黄泉路上打麻将都三缺一,这也太特么寂寞了。

    晋王皱眉,不动声色地将我往自己身后拉了一把;才面沉如水地斜了老大一眼;冷冷斥道:“这不是你能插嘴的地方;下去。”

    庆帝原本面露愠色;看到晋王的表情,神色反而缓了下来,捋了捋胡须,眼神滑动间温和一笑,开口道:“你手下勇武,竟有毛遂自荐的,想必有过人之处,让他试试也无妨。华冉,叫人把我新得的老虎拉上来。”

    晋王闻言,深深地看了老大一眼,勾唇露出个不知什么意味的笑,淡淡道:“既然父皇发话,你便去吧。”

    三言两语之间,老大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十三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地站了回去。

    “谢陛下,谢殿下。”老大神色如常地站起身来,又对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多话。

    事情发展至此,就算我出声,又有哪个人会听我的?我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只觉寒气从四肢百骸里渗透出来,一点点蚕食了我的神智,连晋王起身都没有意识到,直到晋王在我耳边轻轻唤了一句,才惊醒过来。

    我吸了口气,一把拉住他的手:“战赤需要一把刀。”

    进宫自然不能携带武器,我们身上别说长刀,连匕首短剑都没有一把。赤手空拳和老虎搏斗,就算武功高超如老大,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我不能以身代之,在这些地方至少该帮他一把。

    “我知道了。”晋王回握了一下以示安抚,顿了顿,又说道:“到万不得已之时,我会喊停。”

    我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众人随驾移到了吟风阁之上,装了老虎的笼子很快就被拉了过来。阁下有一大片空地,周围用木栏围好,又有侍卫守着,免得一个不小心猛兽跑了出来,惊了楼台之上的达官贵人。深秋正是白昼渐短之时,不到酉时天色便逐渐暗下来,大片的火烧云在紫蓝色的天幕下铺展开来,为周围的景物蒙上一层血色。

    有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上前解开笼子上的幕布,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笼子一双红色的双眸从黑暗中缓缓浮现出来,如同冥府中升起的一对火把。其余人逃命般地退到木栏之外,穷凶恶极的猛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姿态优雅地自地上站起,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步履轻捷的一跃便到铁笼之外,弓着后背,冲独自站在空地中央的老大嘶吼一声,仿佛强弩上紧弓弦般一触即发。

    百兽之王,何等的威风凛凛。

    可我看着,却感到一种悲哀。

    纵使留有尖牙利爪,然生死由人,终究不过是玩物罢了。

    那老虎骨肉匀称,体型巨大,四肢着地时便已与人一般高,见老大没有反应,便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他的后面,略微俯下身体,发达的爪子在地面上抓出几道深沟。

    老大开始集中起精神,脸上绷起凌厉的弧度。对他来说,周围的声音似乎一下都消失了,只余下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三下……

    忽然,斑斓大虎如巨涛一般声势浩大地扑了过来。几乎是同时,老大拔刀出鞘,身形一动,斜纵数尺,游鱼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从侧边躲过这一击,横刀一挥,刀刃便没入了老虎肋下,借势劈开一道半米多长的伤口,血喷溅出来,将老大洒了个满头满脸。

    老大就地一个翻滚,和受伤的猛虎拉开距离,浑不在意地吐出嘴里的血沫,重新摆好架势,又冲了上去。

    台上庆帝便喝了声好。

    老虎吃痛,惨嚎一声,翻身就是一抓,老大立刻飞身而起,一脚踏上它的额头,叫那一击打偏了,又抽出刀来噗的一声刺入猛虎的头颈。

    然而那老虎皮糙肉厚,这一下没能成功,竟只刺破它的皮毛。感受到威胁,它疯了一般甩起头来,试图将老大甩下去。老大立刻矮下身想要稳住自己,然而颠簸的实在太过厉害,稍不注意就是一个趔趄。猛虎似有灵性,电光火石间便是一爪,正伤在老大的背后。老大闷哼一声,索性放开抓着它皮毛的手,在要摔下来的一瞬间,双手握住刀柄猛地用力,便将刀身又往下送了几分。

    那正是老虎要害之处,猛兽庞大的身躯骤然一颤,将老大重重地甩飞了出去。这百兽之王也不去看他,仰头对着刚刚升起的勾月怒吼了一声,便不甘地轰然倒下。鲜血从它身下流出来,慢慢汇聚成一滩水洼。它睁大的眼睛里映出老大的身影。

    场上一时静默无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大家都没想到,这庞然大物竟这么简单地就死了。

    老大用刀支着身体,重重咳了几声,不去理会众人的反应,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它的面前,沉默了一下,抽刀将老虎的头颅整个都干脆利落地砍了下来。血肉迸溅开去,喷起一丈多高。老大全身浴血,目光凛凛,拎着虎头向吟风阁一步一步走去。

    风中传来甜腥气味,叫人从骨髓里泛出冷来。守在木栏外头的侍卫们面露惊恐地推开去,不敢阻拦这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

    庆帝忍不住往后仰了仰,掩饰般地拿起酒杯递到唇边,又放下。

    “站住,你想做什么?”孟公公看他面目身体俱是血污,立刻站了出来,指着老大斥道,细细听来,声音里却也有止不住的颤抖。

    老大停住脚步,刀锋一般凌厉的目光扫过衣衫光鲜、在高台之上安然看这一场人虎相斗好戏的人们,默无声息地闭了闭眼睛,撩衣双膝跪下,叩头拜道:“托陛下隆恩,小人得毙猛虎,以虎头献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帝微微蹙眉,晋王立刻抢先冷声说道:“见血不吉,你这一身凭白惊扰父皇。战玄,带他下去,不用他伺候了。”

    庆帝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偏袒之意,但因为知道晋王自来看中此人,是以不想为这点小事撕破脸面,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勉强,只颌首允了。

    我如蒙大赦,立刻拉了老大回府。

    转过拐角,到了人少的地方,老大便晃了一晃,倒在了我的身上。我一惊,条件反射地扶住他,就觉得放在他背后的手湿漉漉的:“你还撑得住么?”

    老大垂着头勾住我的肩膀,咬牙沉默了一会,气息粗重,半晌才缓过来:“没事,流的血有点多了,又断了几根肋骨……你把我当什么了,继续走,走快些。”

    我托着他,心里一紧,脚步便依言加快了一些,老大劈头就给了我一个爆栗,怒道:“小兔崽子,你不知道我受伤了嘛,走慢点。”

    我:……

    我忽然好想把这家伙扔在这里不管算了。

    过了一会儿,我闷闷道:“我以为你要死了。”

    老大白了我一眼:“我媳妇都没娶呢,怎么会死。”

    我忽然觉得心情很好,便开口道:“要娶个媳妇才能死,看来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大脚步一顿,面色古怪地看着我:“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我嘴角一抽,淡淡道:“我本就不是古板的人。”

    老大:“……原来你真的会开玩笑。”

    我:……

    我果然还是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算了。

    老大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要是不在了,你们三个被人欺负了去,那可怎么办。”

    我一愣,心口涌起一点暖意,轻声道:“不会。”

    老大却笑着摇了摇头:“我看到你们,就想起你们刚进府那会儿,一个两个全是丁点大的小萝卜头,战白心性未定,跳脱爱玩,战青一天到晚昂着个下巴趾高气扬,你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一个个都不好管教,成天地被人挤兑,一眨眼,却已经这么大了。”

    他抹了把脸,怨念地看了我一眼,又道:“……还比我高。”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点极浅淡的笑意,大概除了我自己,谁都意识不到。

    十年光景倥偬而过,许多画面在岁月之中泛黄模糊,只道人如陌上尘埃,飘零无根,回首望去,那些人、那些事,却在灯火阑珊处。

    老大还活着,真好。

    我还活着,真好。



第70章 影卫回王府


  从皇宫出来;也不过两盏茶的时间。早有马车等在宫墙之外;车夫一甩鞭子,马匹打了一个响鼻;拉着并不起眼的灰色车厢穿过人声鼎沸的市井;驶向晋王府后面的小巷。

    前行的马车将外头的热闹隔绝开来,形成一个隐秘的空间。

    “啧,若非途中碰到了那小皇孙一叩二拜的,咱们早就出来了;害我多流了这么多血。”老大盘腿坐在最里面,挑了挑眉;从怀里一一掏出伤药、麻布条和棉花;兀自笑笑,又对着我说道:“不过也没事;我可不像你们几个愣头青,自以为金刚不坏之身,从来不乐意多带上这一点东西。战玄,你记着,有备方能无患,凡事都要考虑周全。”

    不愧是老大,就是有经验。

    我敬佩地看着他有条不紊地解开衣服,打开药瓶,开始洒药……

    没洒上……

    洒药……

    没洒上……

    一炷香时间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大,我帮你吧。背上的伤口,确实很难处理……”

    老大四平八稳地把药瓶放下,瞟了我一眼,冷静回答道:“你们这些愣头青,平时就是像这样的!我今天特意示范给你看,就是为了让你改掉这种顾头不顾尾的坏习惯。记住了,日后事事都要考虑周全,才不会给人笑话了去。”

    “恩。”我敷衍地点点头:“还要我帮你上药吗?”

    老大憋屈地看了我一会,半晌开口:“……要。”

    于是我认命地坐起来,给日益闷骚的老大扒衣服涂药。说实话,这几道抓伤十分严重,最长的有五六寸,深可见骨,横亘于脊背之上,血多少已经自行凝住了,暗红色的血块和搏斗时沾染的脏污混在一起,看着格外地触目惊心。

    虽然有些担心感染,但在这个地方也只能先做些应急处理,完全止住血再说。我先洒了点药,又用些棉花细细遮住伤口,扯了干净的衣服盖在上面,用麻布条一层一层地缠了。

    我弄得仔细,动作便有些慢,缠好了布条,竟已经到了王府后门。

    马车刚刚停妥,就听到外面车夫一跃而下,有脚步声渐近,君墨清便意外地出现在了帘子后面。他怀里还抱着小黑,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们一眼,视线在老大半裸的上半身一顿,轻轻笑道:“战赤的打扮可真是别致。”

    我和老大皆是一愣,正要下车行礼,就被君墨清虚托住。

    “得了,我不过一介布衣,没有这么大的规矩。不过,战赤这伤是怎么回事?”

    老大淡淡回道:“不过被畜生所伤罢了。”

    君墨清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原来如此。不过这伤只这么草草一绑可不行,我倒是略懂歧黄之术,不如让我姑且一试。”

    老大暗暗抽抽嘴角,开口拒绝道:“还是不必了。”

    君墨清挑起一双眼来:“战赤,你可是嫌弃我的医术?”

    “倒也不是。”老大干脆道:“我只是嫌弃你。”

    “是么。不过赢了你一百两银子,你竟记仇到这会儿。”君墨清嘴边染了促狭的笑意:“君子行必有正,我既看了你的身子,自然要为你负责,否则着实是心中有愧——更何况你拒绝也没用,虽说我不过一介布衣,可我的学生却是晋王殿下。”

    老大:“……啊?”

    ……俗话说的好,流氓不用怕,就怕流氓有权有势有文化。

    我识相地抱过君墨清塞过来的小黑,眼睁睁地看着老大反对无效,被他一路拉进了客房。小黑从我的怀里跳出来,我们一人一狗并排在在那房间门口坐下,一同默默地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墨色天空,为里头某两只提供了一个安静优雅又和谐的搅基空间。

    正在发着呆,就听到远处有人接近,我猛然回过神来,就发现晋王穿过回廊,大步向这里走来,目光扫向我这里时,脚步微微一顿,脸上便带了些笑意。

    “阿玄,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

    他走近了站在我身侧,拎起小黑的后颈将它提起来晃了晃,低头问我。

    “里面在疗伤。”我从台阶上站起来,打算伸手去解救小黑。那小奶狗懵懵懂懂地悬在半空中,有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终于反应过来,四只小短腿使劲儿蹬着,呜呜叫着想下来。

    晋王不怎么在意地把狗还给我,颇有些怀念地笑笑:“那时你不在,君师父便抱了这小家伙来,叫我养着,说是像你。不知为何,方才见你同它坐在一起,倒真觉得君师父说的不错。”

    小黑一回到我怀里,便惊魂未定地在我脸上蹭了蹭,找了个位置缩成一团趴好,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软毛,特别乖巧地用绵软的叫声冲我示好。

    我:……

    哪里像……是都不会说人话吗?

    我虽然面瘫无口高冷了一点,但内在还是一个能说话、爱吐槽的好骚年好么摔!

    晋王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戳了戳小黑翻出来的毛茸茸的小肚皮。小黑耳朵蓦地竖起,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就往我怀里钻。

    于是晋王贴得更近了一些,一边吃我的豆腐,一边吃小黑的豆腐。终于被他锲而不舍的无耻行径所激怒,小奶狗嗷地一声叼住他的手指,还未长好的牙齿毫不客气地给他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小凹槽。

    晋王眉头一挑,一手指捅翻它,继续往小狗软绵绵的肚子上报复性地戳戳戳。

    我无语地制止了丫幼稚的行为,把小黑重新放到地上。它一脚踏实地,立刻便又精神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房门前,用后腿站着,两只前爪扒拉着木门下边开始死命地挠。

    听到声响,君墨清终于走了出来,单手捞起它抱在怀里,瞟了我们一眼,唇边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温言道:“正涵如今见到小黑到底有还是有几分怀念,当日阿玄你不在了,他可是抱着小黑同吃同睡……”

    “君师父。”晋王轻笑一声,不咸不淡道:“你来此,当是有什么正事吧。”

    君墨清微微地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做事总归是过于急躁。正雍的事,你打算如何?”

    “怎么,你莫不是来替他求情的?”

    “我并非为此而来。”君墨清对上晋王微微透出冷意的黑眸,收敛了笑容,淡淡道:“但我也确实要劝你,暂且不要对他动手。帝心难测,圣上现在虽然厌弃正雍,却还没打算要他的命,逼得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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