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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江山更爱美人-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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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墨渊的反应背后所蕴含的事实，令皇月岚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儿，一股苦涩的疼痛自内心深处缓慢的涌现出来，直至蔓延至全身，她身形微颤，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嘲笑着天真的自己。自己还真是愚蠢的可以！
因为得知他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因为他的几句想开了、放下了的话，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无助和忧虑，因为他看似潇洒放手的作为，她竟然就忘记了他之前对她的种种欺骗和隐瞒，再一次傻傻的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他！
自郑倩柔拿出明月晗和许煦峰的物件威胁她开始，皇月岚就一直在思考，明月晗等人如此隐秘的行踪，还有他们的身份，到底是如何被郑倩柔知道的？她绝对相信鸾音的办事能力和她对自己的忠心，不可能是她故意为之，所以，只可能是因为，有知情人士将消息透露给了郑倩柔。
而整件事里起到决定性证据作用的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泄密之人不仅仅知道他们的行踪，还知道她和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和她之间的关系！否则，郑倩柔即使知道他们的行踪，也不会想到可以通过抓走他们来威胁她。
北冰国内，知道她紫耀帝国女皇的真实身份的人，就只有郑倩柔、鸾音和季墨渊三人。而这三人之中，有可能同时还知道和她有过接触的明月晗等人的身份、并且有能力得知他们的行踪的人，只有季墨渊。鸾音是在明月晗等人被送走后，才知道她的身份的，她也没有帮助郑倩柔害她的动机。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一个皇月岚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是季墨渊将明月晗等人的行踪泄露给郑倩柔的。虽然她很想自欺欺人的认为，或许这一切和他无关，是郑倩柔自己调查得出的，但季墨渊刚才被她询问时的反应，却足以让她虚幻的希望破灭掉，若非做了亏心事，他根本无须慌乱心虚。
听到皇月岚的问题，看着她淡漠的表情，季墨渊有一瞬间的怔愣，无数的想法和念头飞快的从他的脑海里掠过，随后，他沉下了脸，稍稍提高了声音，用不悦的神情掩饰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动摇：“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质问朕？怀疑朕？”
皇月岚一窒，受了打击般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仿佛不敢相信季墨渊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似的，紧紧的盯着他看了半天，久久无言。季墨渊话刚出口，就自知失言，有点懊恼的咬了咬唇，但高傲的扬起的头始终不肯低下。他是帝王，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用不着给任何人道歉！
洞悉了季墨渊的想法，皇月岚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各样的情感混杂在一起，在胸中激荡，无法辨别究竟是什么，无法知晓哪种多些、哪种少些。这些翻滚沸腾的感情逐渐冷却，再找不回最初的热烈，只余下令人心寒的冰凉，最终，连同残存的执念，一并被摒弃。
皇月岚脸上的所有表情慢慢敛起，像是收拢花瓣的花朵，把柔软的心包裹了起来，眼眸恢复了最初和季墨渊相遇时的清明，心湖不再为他漾起波澜。抱拳恭敬的俯身一礼，皇月岚不卑不亢的态度，一如初见时的疏离有礼，语气平静：“臣妾岂敢质问皇上？既然叛乱已平，请容臣妾告退！”
一声“皇上”一声“臣妾”，将两颗本就因为诸多原因而无法靠近的心彻底隔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皇月岚语毕，没有等季墨渊的回答，便已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步一步的拉大，大到即使伸直手臂，也无法触及对方的衣角、感受彼此的温度。
明明曾与你同床共枕，明明曾与你亲密无间，明明再无一人、能如我这般离你这么近，可为什么，分明你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我那么努力的想越过这遥远的距离，靠近你，可你回报我的，却是一次次的利用，一次次的隐瞒，一次次的欺骗。
并非是我想要离开你，而是你紧紧的闭合着自己的心门，任凭我如何叩击都不肯敞开一个缝隙，一次又一次的将试图接近你的我推开，阻止我看清你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情。但我尝试过，所以即便是失败亦无遗憾。事到如今，我只好如你所愿，消失在你的世界中，从此你我形同陌路、咫尺天涯。
皇月岚的话让季墨渊心头一震，下意识的伸出去想拉住她的手僵在半空，季墨渊的唇隐隐泛起用力的青白色，他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然而抓住的，只有不断的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的空气，和她毫不留恋的远去的残影。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也像这样，越是握紧越是流失，直到只余下虚幻的影像？
不！我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把你留在我身边！我是北冰国的皇帝，没有什么能够逃离我的掌控！季墨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黑眸里茫然无措的挣扎已然消失，只余下一片幽暗，在深邃的眼底燃烧。？
☆、Chapter 208
？ Chapter 208 再见，永不再见（上）
叛乱平息的半个时辰后。天已大亮。刚刚经历了一场谋反风波的北冰国皇宫，伴随着徐徐升起的明媚朝阳，已从那剑拔弩张的混乱场面中脱离出来，恢复了往日的庄严静谧。行色匆匆的侍卫们，正忙着协助皇帝进行收拾残局的善后工作。
只有流云阁一如既往的如世外桃源般安宁祥和。春日暖阳柔柔的洒下，给坐在书桌旁的皇月岚身上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她手提沾满黑色墨汁的毛笔，却迟迟不曾下笔，微颦着眉似乎是在用心斟酌着字句，墨汁滴滴答答的落入砚台之中，被镇纸压着平铺在桌面上的白纸上，还是空无一物的洁白。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重重的撞在墙上，惊得皇月岚拿着毛笔的手一抖，一滴墨汁就这样无可挽回的滴落在洁白的纸张上，溅出一朵墨色的花。皇月岚有点怔然的看着那一片纯白之中那一点刺眼的黑，苦笑，白色一旦被染黑，便再也回不到最初了，就像纯粹的感情。
稳稳心神，放下毛笔，把被污染的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皇月岚转头看向那个硬闯进来的人。身着和鸾音相同的北冰国皇宫侍卫服侍的霍云儿神采飞扬的从敞开的大门处走进来，一看见皇月岚望着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扬起声音，炫耀邀功似的汇报道：“姐姐，我回来了！不负所望，圆满完成任务！”
皇月岚行事一贯缜密细致，在知晓季墨渊今日早朝要宣布废后重立的决定时，就知道离郑倩柔狗急跳墙的时候不远了，所以她有必要替他保护好他所在乎的一切。为了不让郑倩柔有可乘之机，她特意派霍云儿去保护季墨羽，现在叛乱已平，霍云儿的任务自然完成了。
呵，说起来，还真是讽刺的很呐，她机关算尽，处处为季墨渊着想，为他安排好了一切，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让他可以放心的在她撑起的一片天空下施展拳脚，到头来竟是一场空，人家非但不领情，反而反过来算计她，她果然愚蠢的可以！
在心中嘲讽的讥笑着悲哀的自己，皇月岚神情没有流露出半分异样，只是甩了甩头，把脑海里蓦然涌起的念头驱逐出境，她像以前那样抬起手揉了揉霍云儿的头发，对她扬起一抹赞赏的笑容：“做得好。这次辛苦你了，云儿。”
“不辛苦！还是姐姐想的周到。”这次霍云儿倒没有对皇月岚摸她的头表示不满，看着她的一双大眼睛异常闪亮，崇拜之情简直就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她本是想陪在皇月岚身边保护的，觉得这个安排多此一举，没想到敌人真的派了高手来袭击那个小王爷，幸好有自己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月岚笑而不语，从怀里掏出调动锦衣卫的银制令牌，再拉过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动作的霍云儿，摊开她的手，把令牌放在她的掌心，以少有的严肃神情吩咐道：“云儿，速去召集所有锦衣卫，带领他们于京城外集结。顺便通知宋雨泽，要他备好马在皇宫南门等我。”
这次跟随霍云儿长途跋涉来到北冰国的锦衣卫，人数不多，但皆是精心挑选培养出的精英，个个身怀武功、训练有素，虽然比起影宫来还差得很远，但对付普通的士兵和侍卫绰绰有余。让他们以一个正常的身份混入皇宫潜伏不容易，出去倒是易如反掌，只需躲过巡逻侍卫翻越宫墙即可。
“现在吗？”霍云儿接过令牌收好，有点意外的瞪大了眼睛反问道，虽然她早就知道皇月岚在平息叛乱后就会离开，但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前脚刚结束战斗，后脚就准备离开吧？但霍云儿到底追随皇月岚已久，很了解她的行动方式，稍加思索就意识到了她的用意，沉声追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皇月岚面色微沉的颔首，言简意赅：“明月晗他们落入了郑倩柔之手。”郑倩柔一旦公然谋反，她安插在北冰国皇宫内的势力就明朗化了，现在已被她一网打尽，加之罪魁祸首郑沛芹已落网，不愁无法知道和郑倩柔暗中有所勾结的官员，剩下的肃清工作季墨渊完全可以独自承担，不需要她协助。
这里不是她的归处，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也……不再有值得她留恋的人。现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出宫，循着明月晗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上去，确认是两队人马都落入了郑倩柔之手，还是仅仅是明月晗一行人被抓，然后再根据事情的具体情况想办法伺机救人。
“明哥哥他们？怎么会这样！”霍云儿闻言吃惊的长大了嘴，满脸的不敢相信，皇月岚的安排竟然出了差错。但见皇月岚神色凝重，心知此事不是玩笑，耽搁不得，于是很懂事的没有多问，点点头，身形一闪，人已夺门而出。
“娘娘……”站在大喇喇的敞开的大门门口，神色复杂的目送霍云儿离开的鸾音，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句，迟疑的问道，“您，要离开？”“既然你已经听见了，那我就直说吧。我马上就离开。”皇月岚认真的凝视着鸾音，稍稍沉默了片刻后，郑重的问道，“你想随我一同离开，还是留下？”
鸾音思考了一会儿后，单膝跪地，坚决的说道：“鸾音感激娘娘知遇栽培之恩，但请恕鸾音无法随侍左右了。”“我尊重你的决定。”对于鸾音的选择，皇月岚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即使宣誓要效忠于她，鸾音依然是北冰国的臣民，只要不背叛出卖，她不会干涉鸾音的选择。
“这段时间帮了我许多，承蒙照顾了。”皇月岚长出一口气，把涌上心头的离别伤感呼出体外，弯下腰把半跪的鸾音扶起来，真诚的朝她感激的微笑，末了，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墨渊就拜托你了。”说的轻巧，自己终归还是无法轻易将他的一切放下啊，哪怕已是心灰意冷。
“是！娘娘，保重。”鸾音低下头，铿锵有力的回答坚定的表明了她的决心。实际上，她选择留下正是因为看出娘娘放心不下皇上，想要为她分忧，也好让两人日后能通过她保持联系。而且，她相信，一定有机会再为娘娘做事的，因为娘娘重情重义，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对她有情有义的人。
“娘娘！”鸾音和皇月岚的交谈刚刚结束，晚碧就梨花带雨的扑了进来，直接跪倒在皇月岚脚边，抱着她的腿，带着哭腔哽咽的哀求道，“不论您要去哪里，请让晚碧随身伺候！就当是替染歌哥哥报答您的恩情了。”他不知道娘娘为什么要离开，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可是他不想被丢下。
“……好吧，我带你一起离开。”稍有些为难的皱起的眉，在想到染歌时舒展开来，皇月岚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了晚碧，答应了下来。她本不想把一无所知的晚碧牵扯进来，但转念一想，自己离开后，曾为她贴身侍从的晚碧恐怕也不会过的太好，毕竟季墨渊的后宫还有不少因为她而被冷落的妃子。
更何况，他已知道了自己离开的打算，却没有阻拦，如果不带他走，他也许就会成为季墨渊的怒火的承受者。与其让晚碧留下受人欺辱，倒不如带在身边由她好生照顾，他是染歌的好友，这样也算是间接弥补了染歌。而且，不得不说，晚碧给她的感觉，有时候还真的挺像染歌的。
“谢谢主子！”晚碧惊喜的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胡乱的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忙不迭的行了个礼就奔了出去，“晚碧这就去帮主子收拾行李！”这孩子倒真是聪敏机灵，不用她提醒就知道改称呼了。皇月岚赞许的牵起了唇角，转身面向书桌，拿起毛笔，继续自己在霍云儿进来前正在做的事情。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手脚麻利的晚碧就已收拾好了必要的随身物品，或许是知道这次的离开并不是悠闲的旅行，所以东西也没多带，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而已。“走吧。”最后巡视了一遍自己住了半年多的地方，把留恋不舍埋藏在心底，皇月岚在鸾音的恭送下，带着晚碧，朝门外走去。？
☆、Chapter 209
？ Chapter 209 再见，永不再见（下）
目光冷然的盯着手执各色武器挡在自己面前、阻止自己离开流云阁的侍卫们，皇月岚暗中给跟出来的鸾音打了个手势，要她去打探周遭情况，易容后的黑眸暗光闪烁，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蕴藏着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仿佛一个不慎点燃了□□，就会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侍卫们见惯了皇月岚平易近人的一面，乍一见此情此景，都有些反应不能，其中为首的一个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恭敬的抱拳一礼，态度强硬的回答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忙于朝政，无暇来看望娘娘，又担忧娘娘安危，特增派了人手保护娘娘。还望娘娘莫要擅自离开流云阁，以免陷入危险之中。”
“大胆！你们刚才没有看见本宫的身手吗？本宫岂用你们这群废物保护！”皇月岚颦蹙的双眉间写满了叱咤风云的盛怒，头一次在她们面前端起了架子，仗势欺人的大声喝道，有意把话说得难听一些，企图威吓侍卫放他们离去。
保护？说的好听。依我看，是软禁才对吧！今晨刚刚帮助季墨渊平息了叛乱，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下了命令派人软禁自己。她原先还天真的认为，两人能够好聚好散，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兵戎相见的这一步啊……心像是被挖了一个洞，空落落的，荒凉的风穿胸而过，不疼，却寒。
从未见过皇月岚发飙的侍卫们，被她周身散发出的强大的压迫力骇的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刚才说话的那名侍卫更是忙不迭的单膝跪地，惶恐的告罪：“娘娘息怒！属下只是奉旨行事！”“请娘娘息怒！”其余的侍卫们见势不妙，也都齐齐的跪了下去。
趁着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时候，皇月岚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了鸾音。刚才接到她的暗示后趁乱离开、此时已经返还的鸾音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流云阁四周包括窗户在内的所有出口都已经有侍卫把守了，除非硬闯，否则很难离开。皇月岚心中有了决断，现在这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若本宫现在一定要出去呢？你怎么办？杀了本宫？”皇月岚怒极反笑，甩开身后怯生生的扯着她的衣袖的晚碧，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倒在地的人，冷酷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绝对强势，原本胜极的容貌此刻更是刺目到难以直视，“让开！否则别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想到方才皇月岚展现出的武功，侍卫们心知不是她的对手，身体在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中抖了抖，面面相觑，交换着眼色，豁出去了似的咬了咬牙，站起身，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兵刃，横档在胸前，一脸的视死如归，大有只要皇月岚硬闯就动武阻拦或者干脆自裁谢罪的意图：“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皇月岚自然明白做属下的苦衷，本也不想难为不相干的人，但她现在别无他法。可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些侍卫居然宁死都不肯放她走，可见季墨渊是下了死令，再吓唬他们也无济于事。硬闯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万一惊动了季墨渊，把事情闹大，想离开就更加麻烦了。
不做无谓的努力，皇月岚这么想着，就收敛了故意流露出的气势，面色缓和下来，头脑飞速的运转，思考着更好的对策。侍卫们以为自己的劝说起到了效果，皆松了口气，但见皇月岚没有如她们所想回到房间里，也不敢放松警惕。
时间在双方互不相让的僵持中一分一秒的流逝，思及宋雨泽恐怕已经等候在宫门外了，皇月岚愈发的着急，正打算放弃对峙先派人通知宋雨泽再作打算时，一个空灵剔透犹如渺远的仙境传来的仙境般动听的声音，不带分毫情绪的响起，打破了僵局：“放行。”
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看去，只见谪仙一样绝美，带着雾气似的飘渺的君云鹤正缓步朝他们走来，仍是一身洁不沾尘的白衣胜雪，长及脚踝的长发没有扎起，就这样随意的披散着，随风起舞，舞出飘然若仙的出尘。
看见他，皇月岚的心里立时轻松了不少，君云鹤赶回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她险些忘记了北冰国神官的身份也是可以加以利用的。北冰国虽然不如东莱国那般崇尚神明，但神官依旧位高权重，有时候甚至凌驾于皇帝之上，所以皇帝固然拥有绝对权威，神官的命令侍卫们也是不敢违背的。
侧目看见侍卫们都沉浸在君云鹤美色之中，甚至于忘记了行礼，皇月岚略感不悦的推了晚碧一下，机灵的晚碧最先回过神来，带头跪地行礼：“见过神官大人！”侍卫们这才从美色中如梦初醒，赶忙恭敬的下跪，唯有皇月岚站在原地没有动，用眼神示意君云鹤想办法解决眼前的情况。
“随我来。”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跪了一地的人，君云鹤也不记得要先让他们起身，只是对着皇月岚略微点头示意，平板的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机械的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侍卫们急忙起身阻拦，却又忌惮着君云鹤的身份，不敢太过强硬。
“放行。”君云鹤旁若无人的往前走了两步，发现皇月岚没有跟上来，清淡的目光轻柔的落在侍卫们的身上，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平淡的语气里既无急切命令，亦无不悦疑惑。见君云鹤坚持，侍卫们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收回了兵刃，退到一边，把道路给皇月岚让开。或许神官就是为皇上传话的吧！
这样也行？皇月岚有点傻眼，对君云鹤如此生硬牵强的行事方式深表无奈，但没想到居然奏效了，于是悄悄运起内力，对君云鹤传音入密，通过他的口命令侍卫们暂时先不要将他带走了慕流云的事情汇报给季墨渊知道。众侍卫虽然疑惑，但还是齐声应了下来。
虽然季墨渊早晚会知道她离开了流云阁，但能瞒一刻是一刻，能拖多久是多久，既然他可以选择用武力来留住她，难保不会派兵追她。她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和他周旋上面了，必须用尽一切方法争取足够的时间离开，一旦离开皇宫，她做起事来就会容易许多。
有君云鹤在前方引路，出宫的道路格外畅通无阻，一行三人再没有碰到任何阻拦，很顺利的就离开了皇宫。最后转头看了一眼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庄严肃穆的宫殿群，华丽却寂寥，皇月岚长出一口气，坚定的迈开脚步，不再留恋的朝等候着自己的人走去。
三匹骏马悠闲的啃着地上刚长出来不久的嫩草，牵着缰绳的那个人是宋琪。而在他的旁边，身着白色绣铜钱长衫，手持不合时宜的折扇快速的摇动着，有些焦躁的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朝宫门口张望的人，显然是等的有些着急了的人，正是宋雨泽。
远远的看见三个人的身影朝他靠近，宋雨泽一眼就认出了中间的那个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黑眸里隐约的急切瞬间被轻松愉悦取代，“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插在腰间，迎了上去，顾不得寒暄亲热，先把她飞快的打量了一遍，确认她的安危：“究竟出什么事了？”
半个时辰前霍云儿突然造访，通知他皇月岚要他立即准备马匹在此等候，就匆匆离去，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这令他很是担忧，因为霍云儿的神情并不轻松。皇后郑倩柔起兵谋反的事情已人尽皆知，但既然已经平息了，也没有听说有什么重要人员伤亡，不该再有什么值得皇月岚如此着急的事情了才是。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路上再说。”皇月岚不欲多做解释，将目光投向了把他们带出皇宫后就一直处于超然物外、事不关己的状态的君云鹤，问道，“君云鹤，你跟我们一起走吗？”虽说君云鹤是紫耀帝国的神官，但同样也是北冰国的神官，她无权替他决定他的去留，要尊重他的选择，就像对待鸾音。
至于宋雨泽的意见，若是之前她肯定也是会问的，但现在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已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当然要跟着她行动了。等他们回到紫耀帝国安全地带，事态平息下来，他要是还想周游列国经商做买卖，她再应允他离开不迟。
“为什么不走？还有什么吩咐吗？”君云鹤回答的声音是一贯的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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