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在长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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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哈哈大笑，从袖子里拿出个小帕子，里面抱着黄雀儿的几缕头发，这是当初黄雀儿去告状前为他修整门面时留下的，好容易才找到。陶木子见我掏出头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严重分明含着幽怨。
　　“你……你当我是狗啊！”陶木子反抗道。
　　我难过的看着他，为难的说：“我想着你定然是能的，又猜许是要有什么他本人的东西才能施法，所以才带了这些头发来。这人叫黄雀儿，莲生也是认识的，他为了这次张家的事情，以身涉险，我昨儿安排他变装离开了，现在不知道安全不安全，很是担心。可他走的时候，我怕走漏风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你若能帮我瞧瞧是最好的，若是不能，算算他这一行平安与否也行。”
　　陶木子无奈的看看我，也不去接那头发，很嫌弃的让我收起来，我见他似乎能帮忙的样子，忙正经危坐，聆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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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问卜黄雀
更新时间2010…12…13　9：25：20　　字数：2181

　我睁大眼睛，正襟危坐，期待的盯着陶木子，，陶木子也撑住笑，挺了挺身子，右手胸前虚抚，额首道：“夫人可否将欲寻之人的年庚八字赐教？”
　　我眨巴眼睛，无辜的说：“这……我不知道。”
　　“此人名姓？”
　　“黄雀儿，但不一定是真名。”
　　“那你要我怎么找？”陶木子怒了。
　　“你不是都能找到我么，映川么远，如今找个黄雀儿还不是易如反掌？”我无赖道。
　　陶木子指着我胸前说：“那是因为你身上带着莲生的珊瑚珠，如今你平白说个名字便要我找，岂不是大海捞针。”
　　我护住胸口，皱眉懊恼道：“真的不行么？我还以为你只要摸一摸黄雀儿的头发，就能知道他身在何方。”我见陶木子沉吟不语，又说：“他现在的处境特别危险，若是被坏人找到，定有性命之忧，我实在担心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我帮你留心就是了。我问过莲生了，她说那小子不会短命，你不要担心，还说那小子本事不小，远非你想象，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陶木子说。
　　“你问过？什么时候，你怎么不早说啊，真是的。”我有些埋怨。
　　陶木子哈哈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未卜先知，你问了我，我不知道，只有帮你问莲生。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你怎么不直接问莲生去？”
　　我这下被问住了，是啊，我怎么不直接问莲生呢，我反正都是要进宫找她的，直接问莲生不就好了，真奇怪。我支吾着掩饰道：“我已经麻烦莲生太多，不好什么事都去找她啊。真的是莲生说黄雀儿不会有性命之忧么？你不会未卜先知，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问黄雀儿的吉凶？怎么问的？”
　　陶木子自负的笑道：“山人自由神通，你要做什么便放心的去吧，黄雀儿此番有惊无险。”说完又想了想说：“我欲北上去那极寒之地，近日便要出发，走前能再见你一面我很高兴，我有一事相托。”
　　我听说陶木子要走，还去什么极寒之地，惊愕万分：“为什么要走？什么事要托给我？”
　　陶木子起身遥望着道观背后的小丘，那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饮酒欢乐的地方，我走到他身边，又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陶木子低头对我微笑：“你那般聪明，定然知道我的来历，我离开后，别无牵挂，只那树，是我的本源，我不想它被人伤害，只求你替我护持照看。”
　　是的，我早知道陶木子便是那桃树所化，陶便是桃。听到陶木子说他要走，我心理咯噔一下，很是失落。以后我再来这抱朴观，不会再见到他白衣胜雪的身影。
　　“你放心，我将这道观，这山丘，全都买下来，不准人破坏。”我许愿。
　　我从抱朴观回家，一路上青儿都不停的追问，那公子是谁，何方人士，怎地如此俊俏。我因陶木子要离开，心情低落，对青儿的回答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奶奶，有些话，青儿一定要说。”青儿忽然正经起来。我望着她，一时之间没听明白，她这样子，像是要谏言。
　　“奶奶，您如今和少爷分居两地，您这样出来见一个陌生男人，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就是黄雀儿，奶奶不打发他走，我也要请奶奶遣他离开的。”
　　“哎呀，你都想到哪里去了，真是人小鬼大！”我被青儿这模样吓一条，天啊，她真能想。
　　“青儿自然知道奶奶没什么，但是难保他们两个啊。奶奶受伤时，少爷在里面守着，黄雀儿在门外守着，那番情谊，我和蓝儿都看出来了。这位陶公子，便是你们没什么，他那种长相，没事也能生出事来的。奶奶，今后可不能这样了。”
　　我无奈的笑笑，这青儿，想得真多。我拍了拍青儿的手，不想和她争执，更不想去改造她的思想，顺良的说：“你说得很对，我以后会多加留心的，若是一时忘记，你也可以悄悄提醒我。”
　　车子到了家门口，青儿先跳下车，车夫放好凳子，我就着青儿的手踩着凳子下了车，门房上来请安，马车被赶到了后门。门房周贵打着千过来说：“奶奶回来了。奶奶辛苦。”
　　“老爷在家么？今儿可有什么事？”我一边进门一边问。
　　“夫人留步！”周贵还没来得及回话，却不知哪里钻出个人来，我一瞧，不是别人，却是那晚朴学季派来的人。
　　“你是什么人，拦住我家奶奶意欲何为？”青儿上前半步拦在前门喝问。我细看来人，却是那晚代朴学季要文牒之人！
　　“原来是先生，先生如今可有名姓了？不知前来，所为何事？”我方才被青儿一番说教，心理臊得慌，憋着气，如今被这人拦住，心理火起，言辞颇为不客气。
　　那人被我耻笑却不恼不怒，嘿嘿一笑道：“贱名不足挂齿，小人受我们老爷之名，前来襄助夫人取拿文牒的，不知夫人是否方便？”
　　我冷笑：“待事成之后，我自当将文牒奉上，还请转告令主人，稍安勿躁，莫要过犹不及啊。”
　　“夫人一诺千金，我们老爷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究竟是关心则乱，还请夫人体谅。不知何时才能将那物赐还，小人也好复命。”那人言语甚是谦和，走进几步躬身请求，可是目露凶光，嘴上冷笑，让我背脊发凉，身边的青儿也忍不住后退和我靠在一起。
　　我心里本来害怕，可是却天生一种牛性，越是怕就越是要硬撑，不肯示弱。
　　“还是那句话，稍安勿躁，敬候佳音！不送了。”我说完拂袖走了，不再看那无名无姓的人一眼。
　　朴学季完成了对我的许诺克，可黄雀儿跑了，东西也没拿到手，所以他着急了。可是我还不能把东西给他，黄雀儿安全离开，我只放心了一半。这犒军的事情，皇帝高兴了，那就是忠心赤胆，要是不高兴，或者有人一挑唆，那沈万三就只能当第二了。我这次兵行险招，控制舆论至关重要，如今是皇帝，齐望和朴学季，再加一个王映初四人力排众议，独断专行，要是朴学季半路撒手，我可不好办。
　　朴学季在朝廷里自有派系，这一次可算是把朝廷上下有利益牵扯的人都给得罪了个遍，若是不把东西还给他，怕是要狗急跳墙的。还是要还的，那么究竟什么时候是个恰当的时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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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返回长安
更新时间2010…12…14　16：11：17　　字数：3043

　“三弟，这一番牢狱之灾，可算是过了，希望你吃一堑长一智，日后为人做事，切不可再如此鲁莽暴躁，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父亲大人已经赶去了北边，你既然出来，那就速速给父亲写信，让他老人家安心。你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便回长安京吧。家里老太太，太太们还不知道多担心。”我嘱咐着张默桦，也不管这些说教他是否能听进去。
　　昨天一进门，何管事就说平安府派人来说皇上打了胜仗，鞑靼大汗殒命，如今的新大汗递了降书顺表，皇上大赦天下，三少爷被赦了。又说老爷已经带着老周去了北边，准备犒军，所以去接张默桦的事情，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想大老爷前脚才走，这样的喜事肯定还是要给他报上一报的，于是又差人去分别给大老爷和长安家里报信。何婶子那里，准备了大大小小红包几十个，由何管事出面将平安府上上下下都派了一个遍。所以今日接张默桦的事，顺利的不得了。因我的银子使得好，张默桦出狱前一晚，已经被请出了大牢，第二天去接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和其他人拥挤，自有牙差带着进了府衙。那位我忘记了名姓的府尹客客气气的告诉我说，天恩浩荡张默桦方能得以赦免，于是我跟着说了几句对圣明天子的赞美后，留下何管事再次行贿后，带着张默桦走了。
　　张默桦面色苍白虚弱，眼眶浮肿，处处显出受到惊吓的模样。我问他有没有吃亏，他说家里使了那多的银子，狱卒没有难为他，只是看其他人挨打挨骂，又受刑的，实在是害怕。我瞧他这模样，心里感慨，不吃亏不知道疼，你家里有千金万金，所以才有这个再次活命的机会，若换了旁人，怕早就拉去给王爷们心爱的戏子抵命了。
　　张默桦受了我的教导，点头称是，又说：“三弟这次能出来，多亏了嫂嫂四处奔波，嫂嫂恩同再造，默桦感激不尽。请嫂子放心，日后默桦定会痛改前非。”
　　既然张默桦表了态度，我也不好多说他，又想他在牢里究竟是吃了大亏，所以便让青儿亲自带着回屋休息。
　　“奶奶，先前三爷带的人，都回了长安，如今三爷身边，无人使唤，是不是拨两个人过去？”何婶子恭送了张默桦，在门边就问我。
　　我想了想，这家里下人本来就不多，我前几天又撵走了那么些，如今要送张默桦回长安，若是老太太，太太们看到他少人伺候，说不定会怪我怠慢薄情。好吧，反正平安京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不如我亲自送张默桦回去，然后直接出发去映川找张默翟，这样也顺路。
　　“这样，我亲自送三爷回家，婶子你费心打点下，明天我们就走。我只带我上房里几个丫鬟，你另外找几个妥当的小厮跟着，其他人我一概不动，这阵子老爷少不得要北边京里几处跑的，还要你和何管事操劳照应。其实本该我留在京里尽孝的，只是三爷受了这样的苦，我得亲自把他送回老太太身边才安心。”
　　何婶子是乐得主子们离开，自己管家的，所以对我的安排没有异议，赞美了我对兄弟手足的深情爱护后，她忙不迭的去准备去了。
　　我悄悄找来夏伯，将昨日从莲生手中取回的文牒交给他，让夏伯趁着今夜月黑风高给朴学季送回去。我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朴学季明白，我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文牒送回给他，也能让人同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的府里取走任何东西。
　　休息了一晚后，张默桦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本来是应该让他多休息几天的，但是大老爷有交代，张默桦一出狱就让他回长安，免得老太太悬心，也就顾不得他的身体了。所幸我还有些私房，车子准备好些，路上走慢一点，张默桦究竟是年轻人，应该很快就能回复的。
　　“奶奶，家里里里外外有我，就让我们那口子送您和三爷回去吧，没个人鞍前马后的，我们也不放心啊。”何婶子都送我到门口了，还在建议让她丈夫送我和张默桦回去，其实我也乐意有个妥当周全的人伺候着，可是平安京的家还得有人守啊。
　　我对何婶子笑道：“这家有你和何管事守着，我也放心不是。我估摸着，老爷那里才接了犒军的差事，肯定是要忙的，家里有何管事，老爷使着也顺手。我和三爷回家，不过几天，又带着这些人，哪里就能委屈到。”说完青儿扶着我上了马车，张默桦上了第二辆。
　　在车里坐下，我想了想，又挑开帘子把何婶子叫到跟前说：“嘱咐下去，夹着尾巴做人，万勿惹事，便是别人欺上门来，也得忍着，过了这要命的关口再说。”
　　何婶子在车下连连答应：“奶奶放心，我懂的，段不会在这要命的时候惹事生非。”
　　我知道何婶子是聪明人，心里稍微放心，又看了看外面，几个丫鬟正排队上第三个车，等她们上车后，就可以出发了。我见这些丫头，各个都拿出自己最好的头面，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由得好笑，这是赶路，她们当是踏春么？我眼见最后一个丫鬟不要人帮忙，便自己跳上了车，觉得这身形好生眼熟，却不认得。
　　“何婶子，那最后一个身量挺高的，是谁？”
　　何婶子瞅了一眼，笑道：“奶奶怎么忘了，是前日奶奶从舅太太家带回来的梦官儿啊，那孩子虽说是个学戏的，却各种活计都能上手，很能吃苦，难得是有些力气，我想奶奶怕是用得上，就让她跟着了。”
　　我想也是，有的粗重伙计，还得这样的人做才是，便不理论。
　　“出发吧。”我下了出发的指令后，便合上帘子，闭目养神。我的车只有青儿同架，她聪明乖巧得很，见我闭目也就不开口了。
　　车子不紧不慢的走了四天，离长安京越来越近，张默桦已经完全从牢狱之灾的霉运中恢复过来。昨天他就开始嚷嚷着坐车烦闷，要骑马，今天我懒得管他，果然出门他便弄了一匹，可惜马匹瘦小不够高大，配不上他白衣公子的风流气度。为此张默桦还悄悄的闹了一顿脾气，早饭后却还是别扭的骑了他的马。
　　骑上马之后，张默桦更加飞扬，他虽不敢来跟我聒噪，却一会和小厮门说笑，一会又和丫鬟们说几句，逗得他们笑如银铃。张默桦偶尔也上来跟我说两句，只是见他这样没有行迹，青儿不喜，不给他好脸色。我呢，对他的笑话趣闻也不甚有兴趣，只应付着，多几次他自己觉得没趣，也就不来了。
　　又行了几天到了茂县地界，长安京才算是近了。想到送完了张默桦我就可以去映川与张默翟相会，我心里喜悦，一入县城，便找了城里比较高级的一家客栈住下，虽然只是一晚，却也将客栈后院的上房全部包下。
　　虽说是客栈的上房，却修得像是寻常人家的院子，掌柜将我领去了最好的一间，传说中的天字第一号，张默桦因是小叔子要避嫌，所以住到了对面，其余的丫鬟们则分散在了其他几间上房，小厮门住在外面。
　　我连着赶路，身上疲惫，一进客栈便想躺下，却被青儿活生生的给拦住。只见她带领几个丫鬟，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成我们自己的，喝水的杯子也全部换掉后，才让我躺下。几个丫鬟一边给我铺床一边嬉笑，十分闹人。经过几天的相处，梦官儿似乎已经和其他几人熟识，也能开几句玩笑了。我心里欣慰，当初是为了利用她掉包黄雀儿才从李家把她要来，要是过得不开心，岂不是我的罪过。
　　因离家近了，所以丫鬟们都没了那种在异乡时的小心害怕，又听说来了一个马戏班，已经在土地庙搭起了帐篷，今晚就有表演，所以小厮丫鬟，都心理雀跃，青儿也暗暗表示想去瞧瞧。我因一心只想送走张默桦了事，所以对这些节外生枝的事都很反感，又不好拦着众人，只好吃罢晚饭便放了他们出去。
　　青儿原想撺掇着我也出去，可被我拒绝，她自己想看，又舍不下我，十分为难。我苦劝下她表示只看半个时辰就回来，我笑着应了，她才跟着其他几个走了。待青儿走后，屋里静悄悄的，烛火明灭，寒气逼人。我从包袱中取出张默翟写来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到情深处忍不住吹熄烛火，将信纸捧到心口，闭目遐思。老话说，人如其字，张默翟不拘俗套，放纵洒脱，一看就是一个不在规矩中的人。可他偏行事自有方寸，于大节上从不有亏。从前看他的字，潇洒横溢，各个跃然纸上，我能认出得却不多，如今的几封家信，却都工整俊秀，便是我，也能每个字都认得。
　　“小亲亲，我可想煞你了。”我的思绪被一阵男子的调笑打断，猛然惊醒，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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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梦官儿讨命
更新时间2010…12…17　12：00：23　　字数：2223

　外面传来男子淫邪的笑声，我心头火起，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没有行迹！我本待出去喝止，可一想，我一个单身女子，去管这样的事，别人哪里放在眼里，调笑几句，丢人受气的，还是我自己，只得作罢。我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缝往外面瞅，可惜灯火昏暗，看不见人影。整个院子一片漆黑，只有门廊四角有四个灯火闪烁和对面一个房屋亮着灯光。
　　“哈哈，你我情投意合，你又何必扭捏？”那男子放声大笑，声音不是旁人，却是才脱囹圄的张默桦！
　　我一听出是张默桦，不由得为之气节，这混账东西，怎地如此不堪！才脱牢狱之灾，又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知道是张默桦，我真是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骂是为了自己出气，我见不得这样蝇营狗苟之事，可是嫂子撞见小叔子偷香窃玉，究竟是一场难堪，我丢不起这人；不骂的话，我忍气倒是小事，明儿谁说漏嘴，让他知道我在，这张默桦恼羞成怒，定然心里记恨，这种无形的男人歹毒起来，那是什么肮脏下流手段都会用的。
　　我左右为难着，最后把心一横，我管你如何，先出口气再说，姑奶奶眼里可不容沙子！
　　“啊！！！！！！！！！！！！！！！”
　　一声尖叫划破宁静，旋即没了动静，这是张默桦的叫声，是痛苦的哭号，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很明白，这绝不是偷情时会发出的声音。我从包袱里摸出离开映川时张默翟赠我的匕首“可断”，摸黑冲到了院子对面张默桦的房间。我撞开门后，大惊失色，半开纱帐的床上，横躺着上身赤裸的男性，我从李府要过来的戏子梦官儿骑坐在他身上，一手用被子蒙住身下男子的头，一手拿着一把匕首插在男子胸膛！男子已经无力挣扎，只有手和腿在轻轻的抽动。鲜血喷洒在梦官儿的莲生，身上，她见我进来，慢慢的转头看我，而我已经吓呆了。梦官儿的眼神疯狂而凶狠，她见着我，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我倒吸一口凉气，暗恨自己怎么如此莽撞，一个不好连自己的小命估计也得送掉。我吞了吞口水让自己冷静，可是脖子僵硬，脑袋肩膀手一起打颤，勉强把匕首藏在裙子后面。梦官儿看着我，也没有动。
　　“你冷静下，是三少爷**于你，你才愤而反抗的，是么？别怕，别怕。小二在院门口守着，他没听见，其他人还有半个多时辰才回来，你赶紧洗脸换一身干净衣服，拿点值钱的细软跑吧，再迟可就来不及了。”我心里怕急了，梦官儿那个头身板，两个我也打不过，只有卑微的祈命。这上房在客栈的最里，为了让客观们住的＇炫＇舒＇书＇服＇网＇，是个独门小院，只一个廊门与前头相同，我心念飞转，如果我撒腿就跑，不知能不能及时跑到大堂求助？我一边想，一边不动神色的往后退。
　　梦官儿听了我的话，似乎有所触动：“奶奶。”她放开匕首从张默桦的身上站起来，缓缓的向我走来，潸然欲泣，盈盈款款。“奶奶，张默桦欠梦官儿一条命，梦官儿讨回来理所应当。”
　　我见梦官儿逼近，又悄悄的退了一步，身子不住后仰说：“我虽不知有何因由，但一定是事出有因的，你快逃命去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说着我侧身退到门边，又说：“我先出去，你换身衣服逃命吧。”
　　我正待退出门去，梦官儿去猛然跳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勒着我的脖子，让我动弹不得。我脖子被勒住发不出声音，梦官儿用脚关上门把我拖到床边，恶狠狠的说：“奶奶说得有理，梦官儿这就逃命去，委屈奶奶为梦官儿守口如瓶。”
　　“梦官儿，你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我主仆一场，我并未亏待你，你若害我，可知天理昭昭难逃公道？！黄泉之下，刀山火海，正是为尔所设！”我被梦官儿摔在床沿下，腰撞到脚踏上，疼痛难忍。我见方才没有说动梦官儿，又用因果报应阴司地狱来吓唬她。
　　梦官儿听说刀山火海，面上一惊，想是害怕，我又言道：“十殿阎罗最是公道，你若有冤，定能申讨，你若滥杀无辜，阎王也不会饶你。你想想，欠你性命的是张默桦，不是我，他如今已经死了，你赶快逃命要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梦官儿双目含泪，按住我的力道也轻了。梦官儿脸上泪水啪啦落到我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到耳朵里，打湿了头发，那温温又湿的感觉，无比恶心。
　　“奶奶，阎王驾前，梦官儿给您抵命！”我还没反映过来，一片血光里一支寒光在眼前一闪，我还没什么感觉，想要问问梦官儿她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