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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池上佳人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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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梦到,镇远大将军不是赵庭云,而是你。告诉你闽州从不落雪的人,是我。还有,赵庭云跟我关系很不错,会与我斗蛐蛐,他最喜欢的蛐蛐,叫小白龙……”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盯着赵书贤的脸,然而赵书贤的脸上像是戴了一张铁铸的面具,再看不出一丝情绪。
柳尘鸢只好继续道:“之前在崖下你昏迷时,说我负了你,可在我的记忆里,嫁来赵国以前,我只在十三岁那年和你见过一面!嫁来以后,你反复侮辱我,以我的痛苦为乐趣……赵书贤,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可我不记得了?我梦到的那些梦……”
“只是梦而已。”赵书贤打断她,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一个梦而已,竟能让母后浮想联翩。这样也好,以后……”
他冰凉的手指从她脸颊旁划过:“母后还有的是做梦的机会。”
这却是在暗示她,昨夜的事情,以后会常常发生。
柳尘鸢猛地一颤,偏头躲过他的手指:“赵书贤……你!”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说的没错,不过是梦而已,即便那些梦看起来有所牵连,也只是梦而已!
“那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又为何要说我背叛了你……”她咬牙道。
赵书贤说:“母后偷偷逃出宫,备受磨难,难道不是背叛了朕,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柳尘鸢不知何时眼里满是泪,随时便要顺着眼角落下,她连忙闭上眼睛,将被子一掀,整个盖住了自己,赵书贤倚在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那团被子:“难怪母后今早不吵不闹,看起来还这般有精神,原来是找着了安慰自己的方法。难道,母后宁愿希望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朕的事,好让朕的一切行为有因可寻?可惜了,什么都没有,朕只是……单纯地想要这样做。”
那团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赵书贤用手撑着下巴,道:“再说了,母后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才能让朕愤怒至极呢?像母后这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能做什么狠毒的事情?”
被子里的柳尘鸢很想反驳他——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做什么狠毒的事情。
她想的是,也许这些事和闽国赵国两国间的征战有关系,也许和姜蕴有关系……
其实她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事,只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和赵书贤昏迷中的呓语,让她心中隐隐有这样的想法罢了。
现在赵书贤这样不留情地戳破,她也发现自己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她能怎么背叛他?
两个几乎没见过面的人……
赵书贤却又转了语调,冷淡地说:“但,这也说不准。也许,便正是母后这样的女子,反而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母后好好休息吧,说不准什么时候,朕又要来此休息。”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赵书贤就离开了,柳尘鸢过了好一会儿,才恍惚地拉下被子,又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安琢言洗过手,在洁净的白布的上将手擦干净,对着婢女使了个眼色,两个婢女,一人手中捧着水盆,一人手中捧着白布与皂角,见了这眼神,立刻低头退下。
屋内只剩下她与坐在椅上那人,她垂眸,小心翼翼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轻轻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赵书贤上任前和上任后都一样事务繁多,时常有些劳累,安琢言在拜佛之余,特意学了这一手,为的便是在他累时,可以替他按一按,纾解疲惫。
赵书贤显然也很受用,他双眼轻合,身体放松,任她纤纤玉指在自己发间轻按慢揉,屋内很暖和,还有瓜果的熏香,让人身心舒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琢言还在思考怎么开口求赵书贤放了安勤华——这是出事一来,赵书贤第一次主动来她这儿,她必须要握住机会。
不料赵书贤却先开口了:“琢言。”
他难得这样喊她的名字,安琢言一愣,轻声应了:“皇上。”
赵书贤道:“你跟着朕,已有六年多了。”
“回陛下……是。”安琢言心里暖洋洋的,又觉得赵书贤主动追忆过去,自己为安勤华求情的可能又大了一分。
“当初,虽是父皇指婚,但朕知道,实际上……是你父亲暗暗对父皇提议的。”赵书贤说。
安琢言一愣。
安琢言的父亲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只是个普通学士,碌碌无名,只是赵文帝以前有一段时间沉迷修仙,安琢言的父亲很会写青书——所谓青书,便是写了后烧给神仙看的,据说可以上达天听的东西。
那段时间,赵文帝十分宠幸他,之后更是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他的女儿安琢言指给二皇子。
只是在此之前,赵文帝也询问过自己这个年少老成的二皇子的意见,没想到二皇子听后便直接答应了。
安琢言的父亲没两年就因为自己吃了太多丹药死了,赵文帝引以为戒,再不信这些,对安家也十分不满,然而彼时他已不涉朝政,加之安琢言嫁给二皇子后安守本分,便也没惩罚安家。
指婚一事,不用仔细思考,实际也能猜到是安琢言的父亲在推波助澜,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只是赵书贤眼下忽然提出来,让安琢言不由得讶异。
赵书贤道:“为什么是朕?”
安琢言愣了愣,道:“什么?”
赵书贤说:“以你父亲当时被父皇宠幸的程度来看,你要嫁给朕也行,要嫁给老三也行,甚至要嫁给父皇都行……既是如此,你为何会,想要嫁给朕?”
安琢言惊讶道:“那,那是臣妾的父亲选……”
“说真话。”赵书贤忽然睁开眼,一面也握住她的手,“没关系,说真话。”
安琢言愣愣地看着他,最后红了脸:“皇上大约是不会记得的……七年前,迎春宴上,您来露了个脸……那一年,臣妾十四,皇上也不过十五,却已经上过战场,又决定回宫替先皇处理政务。大约是因为您十四岁就上过战场,所以看起来和其他的王公子弟一点儿也不一样……只一眼,臣妾便……”
她有些害羞,说不下去了。
安琢言沉浸在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赵书贤脸上的表情,直到赵书贤又说:“倘若当初,朕拒绝了呢?”
“这……”安琢言想了想,道,“那臣妾也不想嫁给别人了。”
“说真话。”赵书贤轻声道。
安琢言又是一愣。
赵书贤说:“你对朕的倾慕,便只有这样一点?朕不要你,你便放弃了?”
这是……什么意思?
安琢言实在不明白,但又隐约懂了点,赵书贤是希望自己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安琢言抿了抿唇,最后鼓起勇气道:“那臣妾,或许会想嫁给三皇子……这样,起码时时能看到皇上。”
赵书贤颔首:“那,倘若朕另娶了其他女子呢?你时时能看到朕,难道不会心生嫉妒?”
安琢言呆了呆,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赵书贤看着她,目光像是可以勘破一切似的:“你会的,琢言。”
“臣妾,只怕确实会。”安琢言低头,“皇上,臣妾不是与世无争的女子,是不是让皇上很失望……”
赵书贤说:“是。”
使了一招以退为进,只等赵书贤安慰自己的安琢言彻底愣住了。
赵书贤却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琢言,嫉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不该和安勤华一起,把柳尘鸢送入刑牢。”
只一句话,便让安琢言脸上血色尽失!
她立刻跪了下来,还想求饶,赵书贤便说:“不必求朕,安勤华这条命活不了,至于该怎么死,朕要好好想想。至于你……明日便去冷宫住着。”
“皇上,皇上……”安琢言浑身发抖,连磕了三个响头,“臣妾和臣妾的兄长只是为了您着想啊!皇上!若不是柳尘鸢她……”
“朕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柳尘鸢。”赵书贤的声音冷冰冰的,却又像是有一丝可惜,“只是你二人的行为让朕想到,你们可以送柳尘鸢去刑牢,若将来朕又御驾亲征,你们这对胆大包天的兄妹可以做出什么事情来呢?诬害忠良?夺权?勾结敌国?”
安琢言拼命摇头,连连磕头,然而赵书贤却看也不看她,只道:“明日去冷宫后,你可以最后去探望你兄长一次。六年,便抵这一次罢。”
说完他便不顾安琢言已磕出血的额头,径自走了,安琢言一人坐在屋内,浑身颤抖,愣愣地看着他无情的背影。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皇上怎会如此狠心?!
六年啊,这六年她都安分守己,也从不埋怨皇上不曾碰她,这六年的温顺和忍耐,难道敌不过一个柳尘鸢?!皇上竟还说他们会夺权,会勾结敌国……他明知不可能!
安琢言哀嚎一声,伏地大哭起来。
***
屋外,赵书贤的脸绷的极紧,他沉声对吴巍道:“明日安贵妃去探监时,让看守松懈些。不论他们要做什么,除了劫狱,都只当做没看见……不过,不要做的太明显。”
吴巍立刻应了,赵书贤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安琢言的寝房,微微眯了眯眼睛。
只有一个疑点了,只有一个……
若真是如此,那么柳尘鸢……
☆、第34章
柳尘鸢当天就被送回了椒芳宫,忽然看见柳尘鸢完好无损地回来,冬梅夏槐还有小青子都长出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是,皇上竟然没有任何惩罚。
冬梅夏槐跪在柳尘鸢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追问她是怎么跑的,也不追问她为什么回来,只连连忏悔说自己伺候的不周到,柳尘鸢晓得她们是心里不安心,随时怕有惩罚,故而轻声安慰了几句,告诉她们大约是不会有事的。
听柳尘鸢那样说,她们虽然还是有些不安,但也稍稍放下了一点悬着的心。
冬梅说:“太后您回来了,想来,想来小青子说的没错,当初您离开,和安贵妃是有些关系的……”
夏槐擦干净了泪,点点头:“可不是,安贵妃现在都已不是贵妃了,在景峰宫住着呢……”
柳尘鸢一愣。
难怪忽然她就搬出景峰宫了,原来是来了新的“住客”。
可,赵书贤为什么忽然这样做?
柳尘鸢想了想,道:“原因是什么?”
大约夏槐冬梅心里都认定这事儿和柳尘鸢有关,见她一脸懵懂地询问,都有些意外,冬梅老实地说:“皇上说,安贵妃的兄长安侍郎与北营校尉勾结,贪污受贿……安贵妃知情不报……”
其实大家都晓得,如果皇上有意袒护安贵妃,别说安贵妃了,就连安勤华都可以安然无恙。
现在安家崩溃离析,便是皇上有意为之。
可看柳尘鸢茫然的样子,难道真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吗?
冬梅夏槐并不敢多想,只赶紧替柳尘鸢梳洗更衣,而另一边,安琢言刚更完衣,一脸憔悴地上了轿出宫。
跟着她的只有两个贴身侍女。
安琢言这辈子也没进过天牢,更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让安勤华直接被关进天牢里。
她的大哥也死的早,故而与安勤华一直关系极好,后来他们的父亲死了,大小事情,她更是全部与安勤华商量,现在安勤华被关进牢内,她被贬入冷宫……
屋外大雪一夜未歇,天牢内更是冰寒彻骨,她轻轻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慢慢在狱吏的带领下往天牢深处走去。
下人的消息总是那样灵通,这狱吏领着她一路往前,正眼都没给一个,行礼也行的不咸不淡,显是晓得安家倾塌在即,已无示好的必要,安琢言垂着头,跟着他,只闻两边被关押着的犯人桀桀地笑着,一面大声毫无顾忌地讨论着安琢言这般打扮的女子,怎会来天牢探监。
她不敢抬头,然而鼻尖却依然可以闻到各种独属于监牢的难闻的气味……什么味道都有,混杂在一起,让人作呕。
这个瞬间,安琢言居然想到了柳尘鸢。
自己和兄长,将柳尘鸢丢进的是刑牢,应是比天牢还可怕一些的地方。
这,大约便是因果报应?
不知不觉间,那狱吏停下脚步,用钥匙开了门,道:“娘娘请进吧,时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您要抓紧。”
安琢言一眼就看见坐在稻草堆上,浑身是伤的安勤华。
一瞬间安琢言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她快步走进去,拉着安勤华的手,道:“二哥……”
安勤华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安琢言,那张满是污痕的脸上露出一丝希望:“琢言,你怎么来了?”
安琢言压低了声音,一边哭,一边将事情宝暴露,自己被贬之事尽数说了,安勤华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怅然:“琢言,当初我便说过,有父亲的先例在,皇上一定会咱们心存戒备,可你偏偏,哎!”
“我哪里晓得。”安琢言哽咽道,“这六年,他都只娶了我一人,我自然以为,我以为……”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哭,安勤华沉声道:“现在哭也无事于补,父亲留给咱们的那个还在府上,你一会儿赶紧去拿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可是……”安琢言仍然很犹豫,安勤华道,“难道,你想要看着我死吗?还有你自己……柳尘鸢的事情暴露了,足见皇上很有可能已与她重新见面,我死了,你被打入冷宫,他们就一辈子恩爱了,琢言,你愿意吗?”
“可如今战乱不歇,若皇上吃了那个……”安琢言双手颤抖,依然无法下决心。
安勤华道:“赵将军不是醒了么?有他在,还有什么好怕的?!琢言,我再说最后一次——要么,你眼睁睁看着我死,看着他们恩爱一辈子,要么……让他当一个有些混沌的皇帝……你知道的,那东西,只会让人有些错乱,并不会让他呆傻,并无大碍啊!”
安琢言看着安勤华,半响,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安勤华见她终于答应,大大地松了口气,安琢言轻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
说罢,也不再留恋,转身便离开。
她并没有回宫,而是先回了一趟安府,好在也没人阻拦,她拿了东西,又很快离开,老老实实回了景峰宫。
回去后,她让人去找赵书贤,说希望最后见他一次。
本以为赵书贤不会答应,自己还得费些功夫,不料赵书贤很快就来了。
再见赵书贤,不过隔了十个时辰左右而已,心境却已大不同。
赵书贤道:“你还有何事想与朕说?”
他的声音比以前任何一次听起来都还要冷漠,并不狠厉,只是冷漠,仿佛眼前的安琢言,只是个不知名的宫女。
安琢言心中冰凉一片,也不再犹豫,轻声道:“皇上,六年情分,您说断便断了,臣妾也无力拒绝,只能……”
她举起摆在一旁桌上的茶,低着头,将茶对着赵书贤:“臣妾不会饮酒,这便以茶代酒,先干为敬,第一杯,愿皇上平安万岁,岁岁无忧。”
又斟了一杯:“第二杯,愿闽国祚绵长,风调雨顺。”
“第三杯,愿皇上与心爱之人,恩爱长久,此生不移……”
三杯饮尽,她看着赵书贤,又看了一眼摆在赵书贤面前的空酒杯。
赵书贤并未多说什么,斟了一壶茶,以袖挡在身前,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酒杯:“朕只饮一杯,愿你安分守己。”
安琢言身形微晃,苦笑道:“事已至此,皇上也不愿对臣妾留下哪怕一句好话吗……”
赵书贤没有说话,安琢言垂下头,轻轻啜泣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书贤道:“如没有其他的事……嘶。”
赵书贤皱眉,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回事……”
安琢言抬眼,轻声道:“皇上?”
赵书贤揉着太阳穴,没有理她,安琢言试着靠近了一些,轻声道:“皇上,您忘记了吗?这六年来,臣妾是那样安分守己,对您那样忠心耿耿,而您,对臣妾,分明也是有情的。”
赵书贤没有答话,只抬眼,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安琢言。
安琢言面露喜色:“您也是爱臣妾的!您才舍不得将臣妾贬入冷宫,将臣妾的兄长打入天牢,您舍不得……”
赵书贤道:“朕……舍不得?”
“对。”安琢言立刻点头,“您舍不得!您很爱臣妾的,您很爱臣妾……”
她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靠近,声音却并不压低,只反复重复这几句话,赵书贤垂着头,眉头紧蹙,就在安琢言的嘴唇要贴上赵书贤的嘴唇时,赵书贤忽然抬起头,右手毫不留情地扼住了安琢言的脖颈!
☆、第35章
安琢言一愣,瞪大了眼睛,急促道:“皇,皇上……”
他的手劲太大,安琢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而最可怕的却并不是这个。
最可怕的,是赵书贤的眼神——他就这样直视着她,眼中是勘破一些的清明,和让人胆寒的阴冷。
一瞬间,安琢言有一种感觉,赵书贤是真的想杀了她!
她无力地伸手,轻轻握住赵书贤的手臂,道:“皇,皇上……”
赵书贤的手稍微松了点,却依然没有放开,他缓缓道:“就是这个东西?”
他知道?
安琢言绝望地闭上眼睛,轻声道:“皇上……”
“是这个东西……”赵书贤却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般,喃喃道。
安琢言道:“臣妾错了,是臣妾错了!”
赵书贤慢慢松开手,安琢言这才得以喘息,伏桌大声咳起来,脸上涨的通红一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毫不犹豫立刻跪了下去。
然而膝盖还没挨着地面,双手就被赵书贤给托了起来。
安琢言浑身颤抖,愣愣地抬头,看着赵书贤。
“不必跪了,没有意义。”他淡淡道,“那是什么东西?”
安琢言愣住,她本以为赵书贤知道那是什么才会……
赵书贤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道:“朕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大概猜到。当年你父亲,便是用这种东西,让父皇沉迷鬼神之说,并对你父亲言听计从,对吗?”
安琢言不敢说话,只垂头轻声喘着气,赵书贤说:“那么,这到底是什么?”
她不想说真话,可赵书贤的语言冷似冰刃,表情更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此刻的赵书贤,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冰冷的身躯缓缓缠绕住她的脖颈……
安琢言闭上眼睛,哭道:“皇上,那是‘溃神散’。”
“溃神散。”赵书贤若有所思,“听名字便大概晓得作用了。”
安琢言道:“不是的,不是皇上您想的那样,这个东西,只是在服用后,会有些恍惚,此时我说的话会对您造成一些影响,但,一次而已不会如何,要……要起码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会如何?”
“如果这半个月内,臣妾每天都说一样的话,您就会对此深信不疑……”安琢言含泪啜泣道,“皇上,臣妾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被您抛弃,臣妾只是想挽回您……溃神散不会对您造成其他的伤害!”
赵书贤道:“父皇后来无法下决断,行事迟缓,昏庸混沌,难道与溃神散,一点关系也没有?”
安琢言一顿,赵书贤道:“若真是对朕一点伤害也没有,只怕你早就用这个东西了。”
他竟然能想到这一层,安琢言冷汗直流,却再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赵书贤伸手揉了揉眉心,道:“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再问你,你也答不出来了,罢了……”
安琢言胆战心惊地抬眼,却见赵书贤嘴角竟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大惊,下意识想要退后两步,赵书贤那双冰凉的手,却掐住她的脖颈:“朕竟然让你安好无恙地在朕身边六年……整整六年……”
他嘴角上扬,声音却冰冷又悲怆,眼神更是可怕,安琢言摇着头,道:“皇上,皇上……”
赵书贤逐渐加重手中力道,安琢言哑声道:“皇上……臣妾……罪……不至死……”
“或许这一世是吧。”赵书贤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宛如天边飘过的一抹凉风,“可若算上上一世……”
安琢言瞪大了眼睛,在这濒死之际,听见赵书贤嘴中吐出“上一世”,她脑中竟闪过无数画面,安琢言发出一声哀嚎,赵书贤敏锐地注意到了,又一次松了手,将她狠狠往地上一丢:“怎么,你想起来了……皇贵妃?”
安琢言抱着脑袋,阵阵哀嚎,满地打滚,似是痛苦至极,这个模样赵书贤很熟悉,因为十四岁那年的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在战场上意外受伤,醒来时却得到了所有的,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
痛,不止是脑袋疼,更是全身上下都疼的让人无法忍受,与之相对的是,他想起了上一世所有的记忆。
这算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也曾迷茫,可这是记忆,不是梦。
伴随记忆而来的痛苦与快乐,还有全然不同的心智,都绝不是梦。
大约便是因为太过真实,才会有那样让人难以忘记的疼痛随之而来。
他安静地看着安琢言痛不欲生地趴在地上,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却已是满头汗水。
赵书贤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来……不止朕一人可以想起来。”
安琢言看着他,愣愣的,最后竟然发出一声轻笑:“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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