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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池上佳人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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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打的很轻松,只是路途遥远,还是花了半年,回去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柳尘鸢没来接我,我回府的时候,她甚至不在,到了傍晚,她才从宫里回来——我为了她宫都没入直接回府,她却在宫里待到现在?
她看起来瘦了一大圈,面如死灰,看见我,连个招呼都不打,一脸冷漠的走了。
那眼神,比当初刚嫁过来还冷漠。
我不明所以,也有点窝火,第二天去宫里,安贵妃跟我说,柳尘鸢一直求她。这几天闽国来了使者,她想去跟使者说点话。
还有大皇子,也跟我说了很多……
即便我不信安琢言,也无法不信自己的哥哥,还有那些被买通的下人。
哦,还有她的侍女,恨恨的看着我的问兰。
我也有点心凉了,这么久了,她还是忘不掉姜蕴。
回去之后我休息了小半个月,每天都是庆功宴,还要对付问七问八的老三……我没顾得上柳尘鸢,也不怎么想见她。
我没注意到柳尘鸢越来越瘦,偶尔安贵妃会让人接她去宫里,那时候我还疑惑安贵妃怎么会和柳尘鸢忽然关系就这么好,是因为安贵妃答应柳尘鸢了?随便她吧。
只是没想到,柳尘鸢竟然出卖我,她把贤家君的所有兵力摸的一清二楚,还有皇宫内的所有弱点都给了姜蕴,更趁着吴略之姚墙房子曾在府上时给所有人下了迷药。
夜半鸡叫,府上一片狼藉,我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背叛我!
她可以不爱我,可以不被打动,但怎么可以背叛我。
柳尘鸢当时的表情,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大约是她那一生最狰狞的表情,她猩红着眼,告诉我——赵书贤,我恨你!
她恨我什么?
恨我让她嫁给我,恨我拆散她和柳尘鸢?
我无话可说。
我把她暂时囚禁起来,匆匆入宫护驾,安贵妃告诉我,柳尘鸢在我离开之后,一直和父皇有所来往。
大约是怕我不信,她当时的说辞是,一开始是父皇威逼,后来柳尘鸢好像想通了一样,想来,就是为了拿到所有情报。
柳尘鸢竟为了姜蕴,与我父亲行不苟之事?
我竟没有其他想法,只让人把柳尘鸢带进宫,把她软禁在父皇的寝宫里。他们都快要死了,就让父皇最后享受一下这个美艳至极的儿媳妇吧。
我带兵打算正面迎战姜蕴,然而老三那个蠢货,听了几个更蠢的人的建议,导致姜蕴趁机闯入皇宫。
等我再赶回来,宫门大开。
太液池旁,有一颗大大的榕树,枝繁叶茂,树枝垂落在太液池上,夏日波光粼粼,会很好看。
然而那时,上面挂满了女子的头颅。
我看见了安贵妃的,和其他妃嫔的。
然后,是柳尘鸢的。
她的和其他人的都不同,她的最丑,她不是被砍头而亡,是上吊死的,双眼暴睁,舌头吐出,脖颈上还带着一圈淤痕。
或许,她在被我关入皇帝寝宫的那时候,就自缢了。
若不是她眼角那颗泪痣,我或许还无法那么快认出她。
那便是我第一世最后的记忆——柳尘鸢的头颅,悬挂在我面前,死不瞑目。
然而我当时,并不特别特别伤心。
等再睁开眼,我回到了十四岁,我同样和老三一起去打仗历练,然而这一次,他是主帅,我不是。
十五岁,我回宫开始打理政事,并娶了安琢言。
如果我上一世老老实实娶她,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我对安琢言没什么想法,但当时觉得,起码从上一世来看,这是个忠心耿耿的女人。
只是我没碰过她,也没什么感觉。
十八岁那年,我还是去了赵国,我想起上一世,柳尘鸢甚至不记得我们在这里见过面。
于是这一回,我说:“姜蕴真是个会享福的,藏了这么个宝贝在府上,不知道肯不肯借我玩几日?”
她面红耳赤,抓了石头丢我就跑了,我想,她这一回,应该是忘不掉了。
到后来,她嫁给我父皇,又在我的默许下杀了我父皇,又被我随意玩弄,我想上天让我重活一世,大约便是要我拿回自己的东西,顺便复个仇。
不过我倒是没法下手把她给办了,毕竟上一世的阴影还在,她哭的太惨了,这一世,虽然我很喜欢她哭,却也不想再遭受一次那样的魔音。
直至安琢言差点被我掐死的那一日,我知道了一切。
我去了她的椒芳宫,吴巍却告诉我她玩雪瞎了眼睛,不过不碍事,过几天就能好。
她静静地坐在那儿,一脸懵懂和迷茫,有点像上一世刚嫁过来的样子,我抱着她睡了一觉,梦到了她死的时候的样子。
半夜惊醒,她仍在熟睡。
借月光细看,她是好看的样子,皮肉俱在,五官秀美。
我想起上一世,柳尘鸢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赵书贤,我恨你!”
我又何尝,不恨我自己呢?
☆、第44章
柳尘鸢擦了擦脸上的汗,有些费力地往前走了几步。
荒郊野岭,只有她一个人。
会变成如今这样,要从赵书贤坠崖开始说起。
赵书贤坠崖,赵庭云当即就疯了似的差点跳下去救人,虽然被拦住了,混乱中却也磕着了脑子,昏了过去。
而柳尘鸢更是看见了她本以为已经死去的问兰拎着裙摆朝自己跑来。
柳尘鸢心神不定地回了宫,路上问兰叽叽喳喳地说,她才晓得原来赵书贤根本没处死问兰,而是让问兰在山间的一个培植牡丹的地方待着,倒也没虐待她,她吃好睡好,只是除了种花匠,她见不到其他人。
问兰甚至还东张西望了一番,问她怎么没见到赵书贤。
柳尘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想到擦过自己飘下去的那一抹衣角,整个人都愣愣的。
问兰看出柳尘鸢心绪不宁,便也没有多问没有多说。
回宫后,赵庭云昏睡了一天一夜,而赵书贤又消失不见,整个宫内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此时赵庭云终于苏醒,并且,恢复了正常。
柳尘鸢并没有见到过恢复正常的赵庭云,只晓得他开始打理朝政,虽然做的没有赵书贤好,但也不差。
最后,他托吴巍跟柳尘鸢说,自己大概是没办法再见柳尘鸢了。
他的意思,柳尘鸢很明白,赵书贤出事虽然是他们两个一起想的主意导致的,赵庭云必然是怪她也怪自己的,即便当初想出那个法子的时候,两人完全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柳尘鸢更加没有料到,赵书贤会……为了救她而掉下山崖。
赵庭云甚至委婉地表示,她可以回闽国。
问兰晓得的时候,开心的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可柳尘鸢却连扯出一个笑容都做不到,只能坐在椅子上发呆。
最后她决定离开皇宫,带着问兰,但并不是回闽国。
在让吴巍作为中介得到了赵庭云的同意后,柳尘鸢去看了一次安琢言。
安琢言依然疯疯癫癫的,什么也不知道,见她独自一人来了,倒是显得分外开心。
“怎么,太后,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安琢言这回也懒得整理自己已经乱的像枯草一样的头发了,“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啊!你……”
“赵书贤死了。”柳尘鸢说。
安琢言一愣,呆呆地看着她,半响才轻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柳尘鸢说:“我不像你,我不会说谎。他死了。”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死?!”安琢言仍是不信,或者说是不想信,“你故意这么说……”
“我们在君山的时候,来了刺客……不,那是我和赵庭云找来的刺客,我们让他们挟持我们,然后威胁赵书贤,逼问他是不是记得前世的事情……”柳尘鸢一点点把事实说出来,“结果挟持我的那个刺客脚下踩松了,赵书贤为了救我,自己摔下悬崖……”
安琢言看着柳尘鸢,嘴唇轻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柳尘鸢看着她,轻声道:“是我害死了赵书贤。但是……也有你的份。”
“你放屁!!!”安琢言忽然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起来,她伸手猛地要去抓柳尘鸢,却因为被铐住了而无法碰到她,安琢言转而抓起手边的茶杯、花瓶……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都一股脑往柳尘鸢身上丢去。
柳尘鸢躲去了门外,听着她在里面一边砸东西一边嚎哭,自己靠在门外,不知为何也有些想落泪。
可她没有哭,静静地等安琢言安静下来了,她才重新走进去,说:“你冷静些了吗?”
安琢言跪在地上,没有理她,只低头啜泣着,柳尘鸢说:“他已经死了,你现在再说什么谎都没有意义了。说点真话,行不行?”
安琢言猛地抬起头,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她:“你凭什么这么冷静?!”
“……什么?”
“他是为你而死的!他为了就救你而死!!!”安琢言目眦欲裂,“你是冷血动物吗?!你这么冷静说出他的死讯,还想以此逼我说出真相……你都没有一点,哪怕一丁点的难过吗?!”
柳尘鸢愣愣地说:“我……”
她其实很想说,她为什么要难过?赵书贤虽然这段时间对她很好,可她对他的恐惧还有厌恶早就因为他之前的种种行为而深埋于心。
可她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来。
无论如何,赵书贤是为了救她而死的,而且她也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行径才导致自己差点摔落悬崖。还有问兰,他并没有杀问兰……
柳尘鸢轻轻眨了眨眼,心里竟然有点说不出的酸涩,她轻声道:“我难不难过,和你有什么关系……”
“好,那我告诉你。”安琢言双目血红,高声道,“有一件事我没骗你——柳尘鸢,你和赵书贤上辈子的确是夫妻,他不肯娶我,却只是我给你喂了溃神散,让你以为赵书贤把你送给了他父亲,你伤心绝望,这时候姜蕴却派人来找你,于是你在绝望之下把所有你能得到的关于闽国的消息都给了姜蕴……这时候赵书贤回来了,你猜后来怎么着?他还不信你勾引他的父亲,不信你和姜蕴另有来往,跑去问你和问兰。但理所当然的,他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最后姜蕴攻破城池,大家都死了……皇上大约也是那时候死的。再过一世,他还有这样的记忆,竟也……他为何不恨你?!他为何恨你,又舍不得真正伤害你……为什么……”
安琢言泣不成声,说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柳尘鸢愣了半响,最后脸涨的通红,道:“你,你又凭什么质问我?你上辈子给我下了溃神散,让我神志不清还出卖赵书贤,最后导致赵书贤死去,这一世难道不也是因为你……才……”
柳尘鸢忽然觉得,这样想往安琢言身上推卸责任的自己也挺讨人厌的。
她没有再说话了,心里仍然对安琢言说的话半信半疑,如果她说的是对的,那赵书贤就是在安琢言的挑拨下对自己有了深深的误会,并且……这误会还蔓延了两世?
而诚如安琢言所说,他对她……确实并不坏。
柳尘鸢心乱如麻,没有再理会安琢言,转身就跑了,她一边跑,一边流泪,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哭。
只是……莫名的觉得心酸。
不知道是为谁。
赵庭云要给她的钱和守卫,柳尘鸢并没有要,至于那些守卫会不会在暗处跟着她,她也不知道。
在柳尘鸢离开皇宫的前一天,吴巍又告诉柳尘鸢,闽王纳了一个妃子,叫周悠。
周悠……
柳尘鸢听到这个名字,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当年她和周悠为了姜蕴看彼此不顺眼争风吃醋,可最后……
她输了,周悠难道就算赢了吗?
姜蕴明明已经娶了上官烟雨……而上官烟雨,竟然也可以忍受周悠吗?
她一点儿也不懂。
当初周悠拉住要去跟姜蕴理论的她后,劝说成功让她答应了乖乖嫁去赵国后,又告诉她,既然是要嫁去赵国,嫁给那样的老头子,不如趁机杀了那个老头子。
给赵文帝下的药,就是周悠塞给她的。
她告诉柳尘鸢,反正赵文帝也快死了,到时候她也得陪葬,既然如此,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去陪那个老头子呢?不如一开始就杀了他。
柳尘鸢本有些害怕,可听着外面人声鼎沸,听着赵文帝脚步声渐近,她鼓足勇气下了药。
现在想来,周悠大约也是有其他的想法的吧?
可已经没有关系了。
柳尘鸢告诉了问兰姜蕴已经娶妻的事情,而且还是两个,问兰当即就傻了,最后只能呆呆地表示,不回闽国就不回闽国,她要跟着柳尘鸢。
虽然并不意外,但柳尘鸢还是很感谢问兰。经过了这么多事,似乎只有问兰没有任何改变,她还跟离开的时候一样,天真可爱,而且对她忠心耿耿。
问兰甚至没有问她,如果不回闽国,她们要去哪儿。
也幸好问兰没有问,不然柳尘鸢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自己也不晓得,她们要去哪儿。
闽国和赵国都去不了,而燕国是上官烟雨的故乡……
还有赵书贤……
最后柳尘鸢决定取道君山脚,去往秦国。
她嫁来赵国的时候,赵书贤给了她一笔钱,柳尘鸢一直放在房内,也没人动过,这些钱应该足够她和问兰两个人花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好好地活下来,但这天大地下,似乎也确实无处容身了。
柳尘鸢离开的那天,乘着一辆很简朴的马车,与问兰二人去往君山脚,然后直接绕过君山,涉水过了秦国,那边有小道,只过去几个人,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至于要绕君山……
柳尘鸢不知道赵书贤是否还活着,也清楚赵庭云一定有派人在搜寻赵书贤的下落,可……
也罢,不过是绕一段路。
到了君山下边,果然倚山是有村落的,也有不少穿着军服的人在此处搜寻。
柳尘鸢和问兰在这儿一户人家家中借住了几日,一无所获。
然而意外发生的太快。
☆、第45章
两人离开君山脚下的村落后,山下道路蜿蜒曲折,树木林立,很快两人就彻底迷了路,这也就罢了,后来柳尘鸢脚被划着了,问兰便不肯让她走了,可两人绕了这么几圈,都有点饥肠辘辘。
马早就带着马车跑了,两人身边除了一点随身携带的盘缠,几乎没有任何吃的,问兰让柳尘鸢坐在原地,等她去找些吃的。
结果大约是又迷路了,柳尘鸢等到晚上,都没见到问兰回来。
她又渴又饿,忽然有点怀疑自己这贸然跑出宫的行为是不是正确的。
或许她实在是太过高估自己了吧。
柳尘鸢倚着树睡了一个晚上,又饿又渴又困,还时不时会被各种奇怪的声音给吓醒,一夜过去,柳尘鸢精疲力竭,问兰却依然没有回来。
担心的柳尘鸢只能强忍着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试着四处走走,找问兰,还要找吃的。
问兰依然不见身影,但柳尘鸢运气不错,很快发现了一颗果子树,柳尘鸢不认得那是什么果子,却实在是饥肠辘辘,只能慢慢捡起地上一些才落下不久的果子,用衣袖擦干净,然后试着咬了一小口。
所幸没什么事,她便大着胆子吃了好几个,又收了一些用外袍全部包裹住,拎着衣服小心翼翼地四处寻路。
可惜走了一个上午,眼瞧着太阳慢慢从东边爬到了头顶,自己似乎依然在树林中打转,怎么也出不去。
忽然,东南边传来一点细微的,如脚步声一般的声音。
柳尘鸢一愣,立刻朝着那边走过去,一边喊道:“问兰?是问兰吗?”
没有回答,柳尘鸢只能顺着追过去,然而到了后,却没看见任何人,此时前面又响起了一点声音。
如此循环往复后,柳尘鸢追着那个奇怪的声音,居然一直追到了一条小道上去。
虽然只是个泥泞小道,但确实是一条道,起码证明这里可以通往什么村落中去,柳尘鸢沿着小道一路走,路上时不时吃几口果子,到最后,竟然真的看见了人烟。
她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之前住过的君山下的山脚村落里。
柳尘鸢无语极了,也只能先走出去,那些穿着官府服装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柳尘鸢因为之前住过几日,所以村民是认得她的,看见了她,立刻道:“这不是刘牡丹姑娘吗?你的那个小妹妹问兰昨天夜里回来的,说是和你走散了找不到你了,现在带着人在找你呢!刘姑娘你歇一歇吧,我们去把刘问兰姑娘给喊回来。”
晓得问兰无事,柳尘鸢大大松了口气,她吃了村民给的饭后休息了一阵,忍不住又走到搜寻的人的头儿的前面,轻声道:“那位……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搜寻之人摇摇头,叹了口气。
柳尘鸢忽然想到那个奇怪的声音,牵引着自己一路走出了树林。
可……
那怎么可能是赵书贤呢?
自他坠崖,已过了半个多月,他如果还活着,还在这儿,应该是晓得大家都在找他的,不至于完全不露面。
何况,他坠崖之前的表情和语气,都说明他已经知道刺客是怎么回事了,他应该对她失望又痛恨吧,又怎么会特意来引着她,走出那篇树林呢?
柳尘鸢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大约是自己想多了。
等到下午,问兰和那群去找她的人也回来了,看见柳尘鸢安然无恙的,问兰抱着柳尘鸢哭了一场,小声道:“吓死我了,小姐,我走了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小道,结果折回去又迷路了,想找你,最后反而走出了树林……”
柳尘鸢轻声安慰了她几句,等她不哭了,才和她又在村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没再跟之前一样信心满满地单独离开,而是请一个村中人带着他们一路出了树林,一直到徽州才停下。
徽州是边界之城,有天险回渡山和闽江,闽江之外就是秦国,若要去秦国,必须走水路,有一些船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偷偷传两边的人到彼岸,并能提供路引。
这些人水性极好,两边又都有关系,谁也抓不到他们。
柳尘鸢和问兰这样两个姑娘要混过去实在容易不过,她们找到了一个船夫,谈好价格,便去往秦国。
这几日闽江风平浪静,柳尘鸢坐在船内,想到自己再下船时便身处秦国了,不由得十分忐忑。
问兰坐在柳尘鸢身边,大约是看出了柳尘鸢的不安,轻声道:“小姐,怎么了?还在为……姜公子难受吗?”
“啊?”柳尘鸢回神,摇摇头,“我对他,早就没有什么念想了。今后大约也是遇不到的,这样也好。只是……”
“那小姐是在想赵公子?”问兰眨着眼睛道。
柳尘鸢愣了愣,最后没有说话。
问兰说:“是那位赵家二公子吗?可小姐,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明明我被送走之前,他对你那样坏,到后面为什么……”
柳尘鸢茫然地说:“我也,一点儿不明白。”
安琢言说的那些话,字字如刀,可她却感觉不到疼,大约是因为,那都是她毫无印象,根本不可能想起来的事情。
两人安稳地进了秦国利州,大约是因为利州位于边境,所以风俗和衣着、语言都与徽州相似,两人打扮的十分质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柳尘鸢打算在利州开个小店,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
至于卖什么,她自己也没想好,不过无所谓,总是可以活下去的。
两人先找了间并不是特别好的小客栈住着,本想着一边寻找适合的可以居住的房子去住下来,不料第二天晚上,柳尘鸢就遇到了一个男人。
初初看到他的时候,柳尘鸢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她以为是错觉,便没有在意,结果那男人见了她,却瞪大了眼睛,而后不管不顾地伸手拉住了她,把她拽进了一个小巷弄里。
柳尘鸢惊疑不定,道:“你,你是谁……”
问兰去买东西了,并不在她身边,这小巷弄里没人,她求救都没有门路。
那男人却说:“刘姑娘,咱俩居然能在秦国相遇,这可真是缘分啊,嗯哼?”
柳尘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很惊讶这人居然喊自己刘姑娘。
那男人见柳尘鸢一脸茫然,当即板起脸:“你居然忘记我了?!你忘记我了?!”
柳尘鸢只得说:“你,你到底是谁……”
那男人生气地看着她,最后道:“万州城里,你忘了?!”
柳尘鸢愣了半响,终于想起那一夜,有个忽然出现的男子,把自己当成了刘旅的女儿,还说什么要娶她……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了?哼,你怎么会在这儿?”这男人扬了扬眉,道。
柳尘鸢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和他并不熟悉,更不想对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刘旅不是被贬到了一个什么县里吗?怎么他会放自己女儿来这个地方……”男人摸了摸下巴,最后拍掌道,“不管了,能在这里遇见就是缘分,你跟我走吧!”
这什么自说自话的人……
柳尘鸢结结巴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放开我……”
男人却根本不管她,伸手把她给直接扛了起来,而后像是对利州极熟悉一般,带着她专门走弯弯道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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