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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爱倾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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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与深回来得很快,我已经做完了手边的工作,虽然未到下班时间,我还是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他挑眉看我,“不打算以身作则等下班了?”
  我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说:“偶尔为之,不为过,你说是不是?”
  周与深不置可否。
  出了门,竟意外看到了孙征。他的车停在那里,人就站在车旁。
  周与深礼貌地跟孙征打了声招呼,就径自下了台阶取车去了,态度冷淡。
  孙征也不在意,笑着对我说:“这么快就销假回来上班了?”
  对于一个没去处也没朋友陪的人来说,游手好闲混了一个星期已经是很痛苦的事。
  “嗯,工作也堆了不少,拖着总是不太好。”
  因为跟孙征不算熟,且他跟周与深的关系尴尬,所以我也不知该怎样同他寒暄。
  幸好婆婆也出来了,踩着高跟鞋,衣着精致。见到孙征,露出优雅的笑容。
  周与深已经将车开了出来,隔着车窗神情淡然地催促我:“走吧,我在市中心定了位子,这个时间段会堵车。”
  我向两位长辈挥手告别,坐进周与深的车子里。
  车行在路上,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他看起来是在专心开车,面色沉静,似乎没有要与我攀谈的意思。
  不过我却想早早将话说清楚,若真有事也早点解决,我可不想耽误他跟佳人约会。“你专程来接我下班,应该不是为了请我吃饭吧?有什么事需要配合的话,尽管说,我上次也欠你一个人情。”
  车子停在一处红灯口,周与深看了我一眼,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有些讨厌他的这种表情,仿佛总有几分嘲弄之意藏在嘴角,随时会丢出刻薄的话来伤人。
  “我就不能请你吃饭吗?”
  我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不能。”
  他反问我:“为什么?”
  我跟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且属于彼此相处不算愉快的那种,突然出现和睦一家亲的状况演的是哪出?
  “周与深,老实说,我知道你讨厌我,讨厌这桩婚姻。我也不喜欢你,所以婚礼那天你的反应在我看来才算正常。我很适应你的正常,所以请务必保持你的这种正常。”
  红灯过去,车子再次上路。
  周与深难得的好风度,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表现出不愉快。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因为他也是在复杂环境中长大的人,心思到底藏得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也没有兴趣去窥探他的内心世界,因为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
  “人的想法会随着事态而改变。那时心有抵触才会出现那天的情形。如今既已成事实,何苦再让母亲不开心,不过是做戏哄老人家开心,并不是多难的事。”
  我懂了,原来他是为了让婆婆看到我们相处愉快的假象。
  跟他虽不是对手,但身边人的出牌章法你若不了解,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厌恶被人算计,所以平常都以小人之心来防范我不信任的人。
  “还当你跟唐小姐出了什么状况,需要我相助,白白浪费我一片想赴汤蹈火的心,可惜了。”我有些遗憾地说。
  “你想吃点什么?中餐还是西餐?”周与深不接关于唐佳君的话题,反与我谈论起菜单来。
  我有点意外,“你真打算请我吃饭?”
  周与深给了我一个很有条理也很冷漠的回答:“你我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以后想必会有许多需要扮伉俪情深的场合。想想那日的酒会,为确保不穿帮,总要抽空做一些相处之道的练习,你认为呢?”
  我有点犹豫了,周与深则将我的犹豫看作了默许,直接问:“要吃中餐还是西餐?”
  我想了想,说:“中餐吧,中餐比较符合我恨不能一百块吃到饱的价值观。”见周与深半扬眉梢看着我,我认真地对他说:“像你这种人是不会理解的。”
  他没有接腔,继续沉默地开着车。
  跟周与深的晚餐在无趣的气氛中度过。
  这基本上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他这人本就是阴沉难测的个性,我跟他也实在找不出可以聊的共同话题。我可以跟思思畅聊一晚上的娱乐圈八卦,而周与深明显是不可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
  不过,这期间他向我问起了罗浩。
  我也没有太留意,只当是他在婚礼上对罗浩留有印象,此时才会随口问起。
  “我们是挺好的朋友,他是个很仗义的人。”
  周与深却淡然道:“听说搞乐队的人,经济收入方面不是很乐观。”
  我原本正在享受美食,听到他说这句话,敏感的神经再次绷紧。
  抬起眼,正色看他,说:“那又如何,难道你想告诉我,穷富与否是衡量交朋友的标准吗?”
  周与深知道我的不满从何而来,而他却并没打算结束这个可能会越聊越不愉快的话题。
  “交友的标准当然不必以穷富来衡量,但穷或富,却容易影响一个人为人处世的态度。”
  我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暗想,这也许才是他今日找我出来的理由。可是罗浩跟他,根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没什么,不过是就事论事随口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你不必一副备战的姿态,我无意宣战。”
  他平静吃着东西,一副不想多谈的架势。我看着心里实在有点窝火。
  周与深总是有能耐,让整日抱着吊儿郎当心态的我瞬间被招出一股无名火来。
  “我交怎样的朋友,与他人无关。我的朋友哪怕穷困潦倒,只要我不嫌弃,别人也就无权过问。”
  他扬眉,并非是道歉的态度,“你自己看得清楚就好。”
  我见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态度,随即提醒自己冷静下来。他从未用真心与我相处,我又何必为这样一个人而牵动情绪,太不值得了。
  于是迅速整理了情绪,在吃吃喝喝兼沉默中,将刚才的争执翻过去。
  对于周与深那句似警告的话,我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没过几日,我正上着班,突然接到了罗浩的电话。他说:“玉林,我打算回老家了,想请你吃顿饭。”
  我十分意外,他是从乡村出来的,在F市生活多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回到乡下去的打算。
  “你是打算回去待一段时间,还是回去就不回来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低落,“不回来了。”
  我于是回道:“行,你说地点,是什么状况我们见面再聊。”
  他说:“不出去了,就在我住的地方,我已经约了乐队的所有人,我自己下厨做饭给你们吃。”
  若换做以前,我肯定少不了要嘲讽他几句的,他根本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做的饭哪里能吃。不过此时当然没有心思再调侃,心里只猜测着他突然要回老家的原因。
  下了班,打车直奔罗浩住的地方。
  他住在城郊,因为租金便宜。虽然地方远了点,环境却是十分不错的。去他家的路上要经过F市最大的人工湖“天鹅湖”。傍晚时分,从车窗往外看,可以看到夕阳撒在湖面上,一片耀眼的颜色。湖旁有老人带着孩子在散步,是一幕安逸温暖的画面。
  我在想,真应该将住处搬到这里来。周与深选作新居的房子够大,地段也够好,只是在高档社区里居住,总是少了几分烟火味,在同一个小区里住上十年,你可能也不会认识你的邻居。
  恍惚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地点。
  罗浩住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是个比较老的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铁门紧锁,油漆剥落,显然已经荒废很久,我打算找保安问路的计划只能搁浅了。

8。第8章 风波顿起(2)
  因为是老小区,楼房上也没有标示是几栋,路上拦了一个居民询问,得到的也只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应该是这栋吧。”
  只好给罗浩打电话,让他出来接我。
  几分钟后,罗浩当真就从我面前的楼道口里走出来。有几天没见了,他在家的衣着十分随意,不似去酒吧驻唱时,把自己弄得很帅很有型。
  他看到我,对我笑了笑,伸手指指身后,“在三楼。”
  我随在他身后上楼,随口问:“大家都来了吗?”
  说话间已经上到三楼,罗浩拿钥匙开门,一边回我:“还没,我等下给杨波打个电话。”
  进到屋里,竟是出乎意料的整洁,我还以为他这种走洒脱不羁路线的单身汉,住的地方一定也是凌乱不羁的风格呢。
  是处两居室,一间做卧室,一间放乐器,没什么家具,但布置得很有几分居家味道。
  我从卧室里晃了一圈出来,走到厨房,看到罗浩在切菜,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
  煤气灶上在煮着什么东西,咕嘟嘟冒出热气,走近点,香味迎面而来。
  我诧异之余少不了要奉上赞美:“你几时去学厨了?菜做得还真是有模有样,这是成心想让身为女子的我心生惭愧还是怎样。”
  罗浩利落地切完菜,往炒锅里放油,开火,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有心学,自然就能学会。”
  “问题是,这个有心也需要某个你愿意有心的动力吧?难道是遇上真命天女了?”我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偷看他脸色的变化。
  只是青菜倒进锅里升起蒸腾的热气,遮挡了罗浩的脸,让人看清他的表情。
  罗浩装作很忙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免有些尴尬。也是,他对我的心思,我不是不知,所以这样的玩笑话,的确不适合我来说。
  “杨波他们怎么还不来?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罗浩“嗯”了一声。
  我转身回到客厅里,翻出手机拨通杨波的电话。
  响了几声之后,对方接起来,等我说完,他却在那边笑嘻嘻地说:“玉林姐,今天我们就不去凑热闹啦,浩哥眼看着要回老家了,自然有很多话想跟你聊聊,我们哥几个可以回头再聚。”
  我感觉不妥,可是杨波已经收了线,留下我对着手机皱眉。
  原本我心思坦荡,但与罗浩这样两人独处,总觉得有些别扭。
  罗浩从厨房里探身出来,问:“他们来了吗?”
  我看着他,语气轻松地回道:“大家嫌弃你做饭不好吃,嚷着要去步行街喝酒,不来了。”
  罗浩停顿了几秒,走出了厨房,“我再给杨波打个电话,这帮臭小子,我都要走了,请他们吃个饭居然还敢不来。”
  我拦住他,说道:“算了,杨波说回头再跟你聚。不来就不来吧,一桌子好吃的刚好便宜了我一个人。”
  罗浩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接着说道:“怎么,一桌子菜给我一个人吃,你嫌太浪费了还是怎的?”
  他却突然转身跑开了,嚷道:“天啊,我菜烧焦了!”
  我站在客厅里摇头笑。罗浩也有他可爱的一面,不耍酷装帅不闹小孩脾气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值得搭伴过日子的一个人。只是我一直相信,世上人跟人之间的情分,是要讲缘分的。就像我跟周与深,早些年就认识,他算是救过我一命。即使我并非是以身相许以报答恩情,却终是跟他成了一家人。
  不管那缘分是不是好的,终究是要有缘分,彼此的人生才会牵连在一起。
  罗浩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我凑过去看,啧啧称赞:“看着都让人流口水,我之前说你是大少爷的评价,看来得改一改了。”
  罗浩笑道:“给你做顿饭就不是大少爷了?本少爷仍然金贵得很,也就是特殊情况才亲自动手,你当谁都有这荣幸吃我烧的菜呢。”
  有好吃的在眼前,我哪还有心思跟他斗嘴。都说吃人的嘴软,这个时候我只负责吃,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吃着饭,我们聊起罗浩突然要回老家的原因。
  我是真的不太相信,他会想回到那个有些荒凉的山区小镇去。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才要你回去?”
  罗浩灌了一口啤酒,摇头,“不是,不过我爸妈当然希望我回去。我前几天认真反思了一下,觉得这些年在外面漂泊,也没闯出个什么名堂,以后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作为。不如回家去结婚生子,过踏实的日子。”
  听他这样说,倒显得他选择回去是一个理智而正确的决定。
  “话说得是没错,可是你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现在决定回去,还能适应老家的生活吗?”
  我是害怕与人作别的,许多时候,一旦分开,也许许多年里也不能再见面。
  “我来F市那会儿,一身土包子习惯,不也不适应吗。人总会由不习惯到习惯,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敬他一杯酒,“希望以后还能常见面。”
  罗浩说:“我有空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忽然传来敲门声。
  我下意识说道:“该不会是杨波那几个家伙来了吧?”
  罗浩起身去开门。
  走进来的却不是杨波,而是几张陌生的脸孔。
  我站起身,以为是罗浩的朋友,本想打招呼,却看见罗浩的脸色不太对。他连寒暄的话都没有,这几个人显然不是他的朋友。
  来人也看了看我,领头的那人有点凶,不像善类。罗浩未等他开口,就先说道:“我有朋友在,我们的事回头再谈如何?”
  对方并不买账,走到客厅里来,离我更近了,然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啧啧叹道:“日子过得挺滋润嘛,看来你手头也宽裕了,欠我们的钱可以还了吧?”
  我愣了几秒钟,消化掉他话里的信息。看向罗浩,他的脸色愈加难看了。
  我突然明白过来,“所以,这才是你要回老家的原因吗?”
  罗浩不看我,也不吭声。
  讨债的找上门来,他想必是欠了钱,才想跑路。
  “小姐,你是他朋友,要不要替他还?”领头的那人笑嘻嘻地问我。
  “他为什么会欠你们钱?欠了多少?”
  “赌啰。也不多,才二十万元。”
  二十万元?一个靠驻唱谋生,日子凑合着过的人,竟然在外面欠下二十万元?
  “罗浩!”我叫他。
  罗浩仍然站在离我几米外的位置,不肯过来。
  这种事我不是没见过。在酒吧里驻唱,总会看到世事百态。别想着报警,这些放高利贷的开着投资担保公司正大光明做生意,若想杜绝日后源源不断的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早一点乖乖将钱还了。
  “玉林,这事跟你无关,你走吧。”罗浩终于说话了。
  讨债的头头仍是笑眯眯的,对我说:“小姐,既然你不替他还钱,那就该干吗干吗去吧,免得等下场面太暴力,你一个女人家看不下去。”
  以我平日里的为人,当然不会对谁都摆出一副仗义的姿态,但罗浩恰巧是我愿意仗义帮忙的朋友之一,事情既然摆在了眼前,总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我自己根本凑不出这么多钱,也没东西可以暂时抵押,结了婚说是得了套房子,可房产证上写的仍是周与深的名字。
  周与深。
  我拿出手机,走到卧室里,关上门给周与深打电话。
  周与深接得很快,而电话接通我却犹豫了,不知该怎样开口说整件事。
  电话那边的人等了一会儿,大约是不耐烦了,开口问:“找我什么事?”
  我不可能去跟婆婆张这个口,至少一时间能迅速帮上忙的,也就只有他了。
  我模棱两可地将要求提了一下。“你能不能借我二十万元,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有急用。”
  周与深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说:“你这个朋友,是罗浩?”
  我诧异之余,脑子里忽然闪过前几日他对我说的那番话。
  “那天你对我提起罗浩,难道是他找你借过钱?”
  周与深没有回答,只简单地问:“什么时候要?”
  这种事,早一点解决总是好的。
  “如果现在要,你方便吗?”
  “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过去。”
  我赶紧将地址报上,一时也无暇多想周与深为何会如此好说话。
  我跟他虽然结了个名义上的婚,但因为之前一直没有深入相处,我对他的一些印象全是出自我主观的判断,那些判断里,或许有些是我过于偏见了。
  我脑子里有一瞬间冒出了“他这人,也许没那么糟糕”的念头。
  不管怎样,即便我不会因为他今天的义气表现,就将之前对他的全部看法都推翻,但欠他一个人情我会记住,恩和怨总是应该分明的。
  在等待周与深到来的时间里,与几个陌生人同处一室绝对不是什么好过的事。
  因为知道对方不是善类,所以心里对他们多少有几分畏惧。如果往深一点想,一屋子人只有我一个是女人,若有人想起什么歹心,单凭罗浩一人之力是无法保护我的。
  所以我强装镇定地对罗浩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罗浩犹豫了一下,跟着进来了。
  那群看似恶煞一样的人,居然没有出言阻止,这让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
  伸手将门关上,落了锁,勉强觉得安全一点。
  刚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向罗浩问一问整件事的详细经过。
  罗浩只是沉默,不愿多谈。
  事情发生得突然,我以前也未经历过这种事,先前的恼火也被担忧的情绪代替。虽然罗浩一直像前卫青年,但赌和毒这两样,他是从来不碰的。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内心有着清醒认知的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至于对他失望,但总让我感到很意外。
  “你是偶尔赌过一次,还是已经滥赌成性了?”
  罗浩站在窗户边抽烟,语气里听得出悔意,“之前心情不好,只赌过几次,可惜运气太差,都输了。”
  他说的“之前”让我忽然想到,我筹备婚礼期间,杨波曾打过电话跟我说,罗浩那几日过得很颓废。
  绕了一圈,想不到责任竟然出在我身上。我有些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
  “不管怎样,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解决。一朝踏错家破人亡的例子你不是没见过,赌的危害性有多大相信不必我多说。只希望你能引以为戒,以后再不要让自己落入这种窘迫又危险的境地。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毁了自己,就太亏了。”
  我相信他能听懂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前因不必再去细究,事已至此,但愿把钱还清后,一切就真的过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只觉得客厅里的那群人出乎意料的安静。
  罗浩决定要出去看看,我想拦他,他已经开了门出去了。
  也是,如果那群人真要拿我们怎样,一扇门是拦不住的。何况人家的目的只是收钱,未收到钱之前,伤害我们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想到此,我先前的恐慌情绪已经少了许多。不过我一直待在卧室里没有出去,一边不停地看着手机,期望周与深的电话快一点打过来。
  手机却始终也没有响,可是终于传来了敲门声。我直觉是周与深来了,松了一口气,拉开门走出卧室去看清楚。
  门已经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周与深。
  他并未走进来,我走出卧室的同时就听到他语气冷淡地问罗浩:“玉林人呢?”
  我赶紧回道:“我在这里!”
  周与深看到我,才走进屋子里,直接朝着我走过来。
  他空手而来未带任何东西,我心中泛起疑惑,正想开口问他,忽然从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
  竟然是警察!
  电话里周与深满口答应,我有一瞬间还对他心存感激,没想到他所谓的帮忙,竟然是报警!
  他已走到我的面前来。
  我看到罗浩的脸色已经完全变掉,要债的那几人也都慌了神色。
  我气急败坏,指责周与深:“谁让你报警的!”
  他神情冷淡地看着我,丝毫愧疚的神情都没有。
  不对!
  他怎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需要动用到警察?我在电话里明明只是跟他说我有个朋友急用钱而已。
  “你让警察来是什么意思?”
  他撇了下唇角,笑得颇玩味,“难道你们这里发生的事,不需要报警处理吗?”
  客厅里,来的几名警员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准备将人带走。
  罗浩往旁边靠了靠,却有个长得很魁梧的警察看了他一眼,说道:“走吧,难道还要我拷上才肯走?”
  罗浩的脸色更难看了,力持镇定地说:“我……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警察瞪了他一眼,皱眉道:“装什么装?为什么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被眼前的事情弄糊涂了,赶紧走上前去,想为罗浩解释:“警察同志,你可能搞错了,他跟前面那几个人不是一伙的。”
  警察没有理我,而是看向我身后的周与深,直接道:“我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周与深点头致意,说:“今天的事麻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警察同志哈哈一笑,说:“是以朋友的名义请啊,不然被人家扣上受贿的帽子,那我可就划不来了。”
  周与深也淡淡一笑,说:“没问题。哪天你休息,打我电话。”
  我还想再说,警察已经推着罗浩出门去了。
  而最让我诧异的是,罗浩竟一句分辩也没有,就那样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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