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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祸从何处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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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茶杯迎面飞来,不偏不倚正巧击中他额头,楚暮辞沉着脸色走出来,抬眼没好气瞪他:“大早晨的吵什么吵!你这话唠的毛病要是不改,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楚之昂登时被吓住了,愣怔半晌左右环顾,讪讪转移了话题:“……沈大人呢?”
“还没起床。”
楚之昂瞬间想到了“好”主意,立刻打了鸡血般转身朝沈玉照房间的方向飞奔而去,一面跑一面嚷:“沈大人快起床啊,来和本王聊聊人生——”
他终究是错估了一着,他只想到叫沈玉照出来能管住楚暮辞的嚣张气焰,却不曾想过,沈玉照的起床气比楚暮辞更可怕百倍。
听得一声巨响,门板忽然从里面被人生生拍断,横飞出去砸在他的面前,只需力道再加一点,刚才估计他就破相了。
某位执柯女官披头散发出现在视线中,眉宇间凝聚的怒气还未散开,她手中托着一件方方正正的砚台,看样子是刚才没过瘾,准备再砸一次。
出于保命的本能,楚之昂撒腿就往回跑:“三哥救命啊!沈大人要杀我!”
楚暮辞如神兵天降,登时拦在沈玉照面前,大手将她的小脑袋一把按进怀里,另一只手揽在腰间,很有节奏地抚着头发:“乖哦,他是欠打没错,不过这砚台挺贵的,算了吧。”说出的话完全与此刻温柔的画风不符。
楚之昂悲愤莫名,深感自己的一腔热血都喂了狗,碰巧此时柳如樱也来串门了,后者一见他满脸委屈扑过来,本能地张开双臂护住,挺疑惑地低声询问了半天,这才了解了来龙去脉。
“那是因为玉照还没睡醒啊,她没睡醒时就是这样的。”
“其实他俩就是成心合起伙来欺负我!没了你我孤军奋战,怎么赢得了他们啊!”
楚暮辞好整以暇笑道:“无论是聪明程度还是武力,你都只有吃亏的份,唯一可能赢的,大概也就是讲废话的口才了。”
楚之昂气得咣咣咣拍着柳如樱的轮椅:“我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跟你们一起下江南!”
楚暮辞就轻描淡写回了两个字:“不去。”
“……”
“原来玉照不喜欢热闹么?”柳如樱柔声道,“我本以为你会对游山玩水之类的邀请感兴趣。”
“那也要分谁邀请。”沈玉照此时睡意也醒了大半,靠着楚暮辞的肩膀,长长打了个哈欠,“这么多人一起去,太麻烦了——不过如樱啊,你也跟着去吗?”
柳如樱坦然点头:“是啊,不然陛下怎么会委托我来劝说你和太子殿下。”
“诶?那我可得问问了。”眸底有狡黠光影一掠而过,沈玉照故作正经道,“你是以什么身份下江南呢?难道是九爷的未婚妻?”
“喂沈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楚之昂护妻心切,音量顿时提高了八度,“就算我这么盼着,那也不能真让如樱背锅啊!”
柳如樱嗔怪地推开他的手,这才无奈解释道:“我当然是以随行御医的身份去。”
楚暮辞和沈玉照齐齐点头:“好事好事,祝二位玩得愉快啊!”
“……”
很明显,仅靠两个人的力量是劝不动这俩活祖宗的,所以第二波援兵很快就赶到了,依旧是人未到声先到,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女声。
“三哥——玉照姐——”
得,公主殿下也来了。
楚琇滢像只花蝴蝶一样飞进来,一见面就不依不饶:“为什么不下江南?你们知道我都快被父皇烦死了吗?他和我唠叨了一下午,说不劝动你们就要把我和苏苏的婚期延后!玉照姐,我和苏苏可是你撮合成的,你得负责到底——对不对苏苏?”
看表情,苏沐显然是不太想和她统一意见的,然而本着媳妇最大的原则,他还是温文尔雅点了头。
沈玉照简直要为她的神逻辑拍案叫绝:“那臣以后是不是还得负责您的洞房花烛夜啊?”
“那就不用了,毕竟是我和苏苏的私事。”
“……多谢公主体恤。”
楚暮辞的眼神在楚琇滢和楚之昂身上来回打量着,半晌阴森森开口:“大早晨的聚了一院子,就为了做无聊的说客,你们究竟有多清闲?是不是待会儿五弟也来,大家就凑齐了?”
而后就听见了某位王爷低沉含笑的声音。
“三哥果真料事如神,知道我也被父皇派来了。”
“……”
好吧,是自己输了。
☆、一起下江南
沈玉照到底还是没能拒绝楚文卿的劝说,或许是因为他的那句“本王已和母妃解释过了,无意介入你和三哥的感情,母妃也默认了,她原先只觉得你是个好姑娘,并不是存心要你和三哥产生误会的” ,以及说这话时,眼神中那点无奈的笑意。
他什么都看得透,知道她的心结何在,也知道她在避讳着什么。
她一向对楚文卿心软,尽管现在已经确定那并非出于爱情,但却仍旧不忍让他为难,毕竟自己跟俪妃也没什么大怨,皇帝唠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必让大家都扫兴。
但是……这件事还得让楚暮辞表态。
她悄悄侧过头去看了楚暮辞一眼,同时用指甲掐了一下他的手臂,这样的小动作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楚暮辞感受得很清楚,他脸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唇角却不自觉弯起,笑得宠溺。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她不愿意让楚文卿为难,从以前到现在都一个样,但不同的是,如今她是他的女人了。
其实他亦不愿欠楚文卿人情,他很了解,在这场感情博弈中,自己的弟弟表现得很君子,不仅让了一步,到最后还不忘推他一把。
他向来爱得固执任性,所以楚文卿便成全了他,这是属于男人间的默契,他从未提起过。
“啊,既然五弟都开口了,为兄自然不好再拒绝,那就依着五弟的意思吧。” 楚文卿笑道:“如此甚好,我也能去和父皇交差了。”
“三哥就是偏心。”楚之昂神色忿忿,“为什么五哥随便说两句就管用,我折腾一早晨还是之前的结果?”
楚暮辞丝毫不给面子地回答:“因为你折腾一早晨也没说一句正题,越说为兄火气越大。”
“……”
不管怎样,能让这俩祖宗下江南就算大功告成,众人纷纷告辞离开太子府,刚才还热闹非常,转眼间庭院里就又剩下了楚暮辞和沈玉照两个人。
沈玉照还站在原地出神,直到被楚暮辞揉了一把头发,这才茫然回过头来:“啊?”
“还困着呢?”楚暮辞挑眉笑道,“要不要再回去补个觉?我可以□□哦。”
“……你果然正经不过半柱香啊。”
他意味深长“哦”了一声:“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最正经?”
沈玉照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哎呀,还是我替你回答吧,当然是刚才答应五弟的时候啊!”
“……”这家伙讽刺她向来有一套特殊方法,“我还是补觉去吧,你忙你的。”言毕转身准备离开,却冷不防被他攥住手腕,不禁疑惑回头。
楚暮辞也不说话,径直拉着她走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箱奁,从内取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
“送你点东西。”
“不年不节的送什么东西啊。”
“是上次腰带的回礼。”他很自然一拍腰间,腰带上绣的“暮”字映入她的眼帘,“你送了本王一件随时能带在身上的礼物,本王也要送你一件时刻不能取下的礼物。”
沈玉照好奇盯着他打开盒子,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对琉璃碧玉的耳坠,被雕成兰花的模样,小巧又精致。
“你怎么会想到买……”
“因为你原来那对耳坠有些旧了。”他加重语气强调着,“鎏金雪玉的那对,别总戴着了,摘了吧。”
沈玉照恍然大悟。
什么回礼啊,这家伙分明就是吃醋她一直戴着楚文卿送的耳坠吧?
“我很少买首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俏生生横他一眼,这表情出现在她那惯常面瘫的脸上,莫名带着些娇嗔的气息,“我只是因为图省事才戴着它,而不是因为那是五爷送的。”
楚暮辞理所当然一颔首:“我明白。”
“啊?”
“好吧我承认,看你戴五弟送的东西,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他把耳坠在她面前晃了晃,眼神清亮,“但最重要的目的,是因为我想让你戴我送的东西,只是想让你戴着它而已。”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他从前时时都在体会着,可当一朝真的得到了,反而不晓得该怎么疼爱对方才好了。
越是来之不易,就越想将其捧在手心。
沈玉照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把耳坠抢了过来攥在掌心:“闭眼。”
“……嗯?”
“我让你闭眼。”
楚暮辞一头雾水,却还是依言照做了,然后下一刻,他忽觉唇畔一凉,是熟悉的柔软触感,他讶然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沈玉照轻快离去的背影。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初春,飞花点翠,正是出行的好时节。
两辆马车,里面分别载着皇帝和俪妃、楚琇滢和柳如樱,沈玉照随楚暮辞他们一道骑马随行,但见长发如云,衣袂翩飞,真真是可入画了。
楚文卿、楚之昂、苏沐三人在后面并肩而行,不知在说些什么,待会儿看到楚琇滢撩开帘子探出头来,抿唇嫣然一笑。
“苏苏,我和如樱姐都想要一朵花别在腰带上,你和九哥比一比啊,看谁最快摘回来。”
话音未落,苏沐和楚之昂已经一左一右飞驰出去,不消片刻即双双返回,苏沐修长指间夹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娇艳绽放鲜红似火,和楚琇滢那身绯衣极其相配。
每当这时候,就能看出楚之昂的抽风程度了,他手里抓着一大把足有十余朵,五颜六色,然后对着柳如樱喊道:“随便挑!”
楚琇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九哥你好像土地主,好丢脸。”
“喂喂喂有这么说哥哥的吗?”
柳如樱没露脸,直接从马车车窗里伸出手来,取了其中一朵又收回去了。平心而论,柳太医真的是很给面子,但由此也可以判断,人家的确觉得很丢脸。
自家男人蠢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沈玉照就在皇帝的马车旁边,放慢速度任由马儿自己向前走,她听到皇帝在车内和俪妃感慨:“真是有活力的年轻人们啊!”而后俪妃笑盈盈道了声是。
她不着痕迹弯起眉眼,这一极淡的笑容转瞬即逝,却依然被楚暮辞捕捉到了,后者从身侧朝她伸过手来:“喏,叫你坐马车你不坐,里面舒服安逸,可比骑马颠簸好多了。”
“我不习惯坐马车。”沈玉照很自然把手搭在他掌心,随即被他手指回拢紧紧握住,“那里空间太狭小了,我喜欢骑马,感觉更自由。”
楚暮辞长久注视着她,忽而展颜一笑:“也对,谁让你是将军的女儿。”
他这一笑,笑得风华绝代,一时间连头顶阳光也为之失色,沈玉照不禁轻咳一声,尴尬移开了视线:“将军的女儿怎么了?”
“我就喜欢将军的女儿。”他探过身来凑近她,一字一句重复着,“特别喜欢。”
结果话音刚落,皇帝猛地掀开了帘子:“没错!朕也喜欢将军的女儿!”
两人:“……”
楚暮辞身形一晃,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
有这么个不着调的老爹,他活得也是真累。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可算是渐入佳境了……
☆、忽闻笙歌起
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湖边暖复明。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苹生。
人人尽说江南好,然而江南究竟有多好,惟有亲身到临才感受得到。
正值江南桃花盛开的时节,站在江边望去,但觉视线中繁花色如霞光,微风拂过沁人心脾,直教人瞬间消散了万千愁绪。
皇帝包下了一艘画舫,沿着江面顺流而下,船上笑语阵阵,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
酒过三巡,沈玉照独自走到船舷去吹风,但见雕花栏杆下波光粼粼,远方点点渔火与头顶月色交相辉映,应和着笙歌阵阵,那景致当真是极美的。
半晌,忽听身后脚步轻响,她回头看去,见楚暮辞正朝这边走来。他换了身衣服,玄纹缎面长衫衬得人玉树临风,那双狭长眼眸缓缓眯起,朦胧中恍有光影闪烁,迷离而看不真切。
“一个人干嘛呢?”
“醒醒酒。”她回答得理所当然,“而且这里凉快还清静,刚才公主多喝了几杯,一直在我耳边嚷来嚷去,我担心她待会儿兴奋起来会出馊主意。”
楚暮辞笑了笑:“我也嫌他们吵,正要跟你说,谁知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沈玉照颇为无奈:“我得趁他们不注意才能脱身啊,否则他们没准会集体把我按倒在地。”
他笑意更深,正饶有兴致想在调侃她两句,谁知还未开口却突然蹙眉,微微弯腰将手探向胃部。
“……不会是又胃疼了吧?”她顿时紧张起来,连忙低下头去扶住他,“九爷他们也是,就冲刚才灌你酒那劲头,不胃疼才怪。”
“你现在居然变啰嗦了,也是怪事。”楚暮辞就势向后靠在栏杆上,单手搂着她低声道,“没什么大事,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他的口吻莫名就多了几分孩子气,听得沈玉照心都软了,她垂下眼睫,放缓力道依言给他揉着,一面没好气地嘟囔:“就像谁乐意和你啰嗦一样。”
“那你还说。”
“我这人有个规矩,得管着自己的男人。”她面无表情说着最霸气的话,“所以你有意见尽管提,反正我也不改。”
楚暮辞才不管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只在“自己的男人”五个字上,不禁满足叹息:“我可是修了十年的福气,才能成为你的男人啊……”
“德性。”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借着月光看她清冷秀美的眉眼,心头一热,阖目便要吻下去。
这本该是一幅温柔旖旎的场景,然而很可惜,不幸被人破坏了气氛。
临近那艘船上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短促凄厉,然后便听到“扑通”落水的动静。
“救命啊有人跳江自尽啦——”
楚暮辞和沈玉照惊讶地对视一眼,抬头间正看到远处江面有一双不断在扑腾的纤纤素手,那女子显然不识水性,不消片刻便逐渐向下沉去。
人命攸关的大事,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沈玉照下意识就要攀着栏杆跳下去,结果被楚暮辞用力扯住,他抬手,略显责怪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记住了,这种事情应该男人去。”
她尚未反应过来,见他已经飞身跃入了江中。
皇帝一行人听到动静也纷纷从里面赶出来,见此情景均面面相觑,楚文卿见沈玉照站在原地,低头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边的船上有个姑娘跳江自尽。”
“什么?那三哥呢?”
“他刚也跳下去了。”
楚琇滢闻言登时惊道:“也就是说,是三哥把人家姑娘推下去的?!”
“诶诶死丫头你能不能别这么瞎猜?”楚之昂对于她诋毁自己人生偶像的行为感到气愤,“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三哥这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啊!”
“……”
皇帝略显心惊胆战,本能地凑近沈玉照,想通过她来加强一下心理建设:“玉照啊,暮辞下去多长时间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陛下您别乌鸦嘴。”沈玉照不着痕迹横他一眼,“那不是已经过来了么。”
果然,楚暮辞正一手托着昏厥过去的姑娘朝船边游来,临近船舷时让众人把姑娘救上去,自己则在船壁上使力一撑,轻轻巧巧落在沈玉照身边。
“聊得都挺高兴啊?还不赶紧救人。”
于是以楚之昂和楚琇滢牵头,两人大呼小叫地比着嗓门,合力把姑娘抬进去,说要让柳如樱帮忙看看。
初春的夜风依旧带着寒意,尤其是刚从江水中上来,楚暮辞浑身湿透,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唉,大晚上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太狼狈了。”
沈玉照默不作声脱下外衣给他披好,推着他往回走:“快点回屋,烧水沐浴,我去找人给你熬点姜汤来。”
“……太麻烦了,用不着的。”
“胃疼还没好又受凉,半夜如果烧起来我可不带管你的。”她冷哼,“别废话,记住了,这也是女人该去做的事。”
楚暮辞被她一顿抢白噎得没话说,沉默片刻,侧头望向她的目光柔情满现。
这真是他家沈大人最可爱的时候了。
半个时辰后,当沈玉照端着姜汤进屋时,见楚暮辞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边了,后者正盯着烛火出神,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头,眯起眼睛笑得愉悦无比。
“夫人来了啊?”
“……瞎叫什么。”她瞥了一眼他身上单薄的亵衣,秀眉微蹙,“躺好了去,盖被子!”
很难想象,现在这个手捧姜汤呵斥他盖好被子的女人,就是在皇城中一媒值千金的执柯女官。楚暮辞严格遵从未来太子妃的教导,侧身乖乖躺下去了,但口头调侃仍是必不可少的。
“你到底是我夫人还是我母后啊。”
“别抬举我,我可不敢跟端慧皇后相比。”
他却只是笑,笑着笑着眼神便有些恍惚了:“事实上,我也没见过母后。”
端慧皇后在生他时难产而死,从此他关于母亲的记忆,都不过是从皇帝那里获得只言片语,并无明确概念。若说端慧皇后给他留下的最深刻的痕迹,那大概就是关于孤星命格的说法了吧。
毕竟克死生母,那是伴随他出世的灰色烙印,终其一生都挥之不去。
楚暮辞什么都没提起,可沈玉照却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些许不同意义的东西,她沉默,忽而想起,在他失去母亲孤单自处的这些年里,自己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原本也歧视疏远了他十余年,直至如今,才终究是没有彼此错过。
他会形成那种性格不是没有原因的,只看有没有人愿意靠近他,软化他。
所幸到最后,她成为了那个人。
“以后我陪着你啊。”
“……啊?”
沈玉照迎着他一瞬间变得茫然的目光,似笑非笑:“我说,以后我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楚暮辞怔忡着,一言不发注视着她靠上前来,隔着被子把自己结结实实抱住,半晌,如墨眼眸复又明亮起来,像是蕴着窗外的漫天星光。
“那我是……何其有幸啊……”
“有幸不有幸的回头再议,不过现在你得先把姜汤喝了。”
他实话实说:“那东西真的很难喝,换了你你乐意喝吗?”
沈玉照当然不乐意喝,但她才不惯他这毛病,俏脸一板命令道:“喝!我特意叫人往里加了红糖,应该好多了——毕竟这东西对身体好,如樱说过,女人坐月子都喝它。”
“……”
楚暮辞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一口姜汤喷她脸上,他终于还是放弃了强喝的念头,随手把碗放在一旁,而后揽着她的腰把她按在了怀里。
“我挺好的,生不了病,只要你在这陪我,我就什么毛病都没有。”
沈玉照无语于他的逻辑:“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当然。”
他强词夺理时通常是一脸正直,换作以前她肯定不搭理他直接走掉,但是现在不行了,自己喜欢的人,含着泪也要包容到底。
“真拿你没办法,胃还疼么?”说着把手覆在他胃部,“明天我去问如樱,看吃点什么才最好,横竖酒是不能再喝了。”
她的掌心很温暖,温度透过衣料直达肌肤,楚暮辞抬眸,看她小巧的耳垂上还带着自己买的那对兰花耳坠,不禁轻笑。
“行,都听你的。”
二十多年来,从未有哪一刻,抵得过此时她给予的安稳喜乐。
☆、二八好年华
被楚暮辞捞上来的那位姑娘叫叶菁儿,正值二八年华,是靠卖唱为生的歌女。据她自己回忆,昨晚是因为在那艘游船上被客人调戏骚扰,不堪其辱,为保持自己的清白这才不得已跳江自尽,却没想到福大命大,被人救了。
叶菁儿生在江南,和所有江南女子一样,像是水做的可人儿,五官精致眉目温婉,一开口嗓音柔软动听,顾盼间都透着柔情脉脉的味道。
俪妃娘娘也是江南人氏,因此对叶菁儿喜欢的不得了,一直把对方带在身边,两人聊得极为投缘,后来她干脆向皇帝提议,自己要收叶菁儿作义女。
皇帝一向对她百依百顺,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拒绝,当即欣然答应——若说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那大概就是怕将来叶菁儿知道他们这群人的真正身份之后,会猝不及防被吓到。
按理说娘娘收个干女儿,大家听一听就过去了,并没有谁会去特别关心,但楚暮辞不行,他一整天都浑身别扭。
不为别的,就为叶菁儿看他的眼神。
叶菁儿也是后来才知道,楚暮辞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特意去了一趟后者房间想要表示感谢。当时门是虚掩着的,她好奇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撞见了楚暮辞满屋追着沈玉照呵痒、逼她对自己笑一笑的场景。
反正最后沈玉照还是被抓住了,她板着脸朝门外一指吓唬他:“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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