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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祸从何处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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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光棍?你才光棍呢,为兄可是定了情的人。”
  “……哦。”楚之昂垂眸朝旁边的柳如樱投去一瞥,心里想的却是“我也是定了情的人呢”。
  楚暮辞向后重新躺回了床上,顺便把脸埋进沈玉照怀里:“胃疼,都散了吧,该来的都会来,谁让为兄运气不好呢,就是委屈了我娘子。”
  楚琇滢:“三哥,你这怎么看都是在撒娇吧?你现在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你就别搭理他了,他最擅长玩这一手。”沈玉照无奈,“都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俩,车到山前必有路,形势没那么绝望。”
  某位公主一面嘟囔着“可他这一手偏偏就能制住你啊玉照姐”,一面被苏沐拽出了大门。
  沈玉照转过身去,抬手在楚暮辞胃间轻揉着,她只有在做这件事时才会显得格外温柔,褪下执柯女官威风八面的外壳,完完全全成为了他的女人。
  听得楚暮辞低声道:“你说,父皇怎么就识人不清呢?”
  “嗯?”
  “父皇着实爱错人了。”他攥着她的手贴近脸颊,闭上眼睛神色平静,“俪妃是薄情的人,心思难测,配不上父皇的一片痴情。”
  他极少语气严肃地讲出这种话,或者可以说,从来都没有过。
  

  ☆、平地一声雷

  自回返帝都之后,叶菁儿曾以玉镜郡主的身份来过几次太子府,说是想找楚暮辞谈谈。对此,楚暮辞的回答始终只有一句“玉镜郡主谁啊?不认识”,拒不江面,强行给对方吃闭门羹。
  而沈玉照这段时间也称病不去早朝了,尽量避免和皇帝见面尴尬,不仅如此,连说媒这一终身事业都暂时搁置,因为没心思。
  后来不知为何,叶菁儿就没再出现了,两人总算得到了一段安静清闲的日子,加之楚琇滢楚之昂他们时不时来串门喝茶,生活倒也并不无聊。
  唯一让沈玉照介意的,是关于楚文卿被任命为钦差去徐州治理瘟疫的事情,偏偏在这种时候,偏偏在对方找俪妃深谈之后,不得不令人怀疑,这其实是俪妃有意撺掇皇帝安排的。
  俪妃可以有很多种理由,譬如身为皇子,应该让楚文卿经受历练之类,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希望儿子和自己对着干,她不能让他妨碍自己。
  楚文卿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那么无声无息离开了帝都,若非楚之昂提及此事,楚暮辞和沈玉照甚至都不知道——当然,知道之后,两人都心塞了很久,
  “我对自己这个弟弟啊,亏欠甚多。”梧桐树下石桌前,楚暮辞满斟两杯清茶,将其中一杯推给沈玉照,“你当初会那么喜欢他,现在想想,确实有道理。”
  沈玉照故意问道:“哦?你也觉得五爷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然而我也不差,我也值得你托付终身。”
  “口说无凭,谁要信你。”
  楚暮辞认真道:“等你以后嫁给我,我自有办法慢慢证明。”
  “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期待。”沈玉照禁不住唇角微扬,“但愿风波快些平息,我等你去向陛下提亲,不过……”
  “不过什么?”
  翦水双瞳墨色纯粹,她似笑非笑看向他:“我是不会和其他人分享丈夫的,说我固执也好,任性也罢,但这一点的确是娶我的底线。”
  他突然抬手,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点啊,除了你,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娶别的女人了。”
  “说话算话?”
  “我从不骗你,不信我们来拉钩。”
  沈玉照差点要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拉钩就不必了,反正只要你食言,我也是随时可能反悔的。”
  楚暮辞摇头,语气笃定:“你逃不掉的。”
  沈玉照俏生生横他一眼:“穷尽全皇城,还没有人敢对我说这种话。”
  “所以我才是最特别的,所以我才俘获了你的芳心。”
  她简直要为他厚颜无耻的程度拍案叫绝。
  楚暮辞最喜欢看她明明无语,却硬要摆出一副不爱搭理自己的模样,他托腮凝视她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探过身去作势想要亲她。
  “别闹,待会儿尘尘要是看到了,我又得扣他工钱。”
  “……呦,这真是个拒绝的好理由呢,沈大人。”
  “殿下谬赞。”
  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胡扯着,忽听庭院外脚步声急促,紧接着刚刚提到的江尘小护卫就闯入视线。
  “殿下,主……主子!”
  按照惯例,沈玉照肯定是要调侃他几句的,不过这次她一眼看出了江尘的不对劲,知道肯定是有要紧事,神色微沉。
  “说。”
  江尘额上出了一层细密冷汗,毕竟他很清楚说出这事的后果是什么,说不定自己又要被殃及,很大可能会被这俩祖宗联手揍一顿。
  但是……皇命如山。
  “陛下请殿下和主子去一趟宫里。”
  楚暮辞眼神一凛:“为的什么事?”
  “是因为……”江尘长出了一口大气,带着赴死般的决然神色,“玉镜郡主有喜了。”
  宛如晴空霹雳,瞬间在楚沈两人耳畔炸响。
  叶菁儿果然是上天派来考验两位活祖宗的,这个奇女子既能设计楚暮辞跟自己上床,也能用皇家后裔公然和沈玉照抢正房,实在段位高超。
  而此刻的楚暮辞和沈玉照正站在承德殿内,各自沉默着与皇帝对峙。
  皇帝很为难,为难到五官都快扭曲了,他接连喝了三四杯茶,直至肚子涨得再也装不下,这才苦着脸开口:“那个……暮辞,玉照啊……”
  沈玉照冷声打断他:“郡主怀孕了,是谁的孩子?”
  “……”皇帝差点被噎住,“当,当然是暮辞的了……”
  “儿臣根本就没跟她发生任何事!”楚暮辞毫无征兆一声大吼,登时把自家老爹吓了一跳,“退一万步讲,即使真发生了什么,那也是茶中被下了药,这一点就直接忽略了吗?连个说法都不给就让对方如愿以偿了?!”
  皇帝抬手抚着心口惊魂未定:“别喊别喊,一会儿俪妃在里面听见了。”
  楚暮辞眼中厉色更甚:“直到现在,父皇你也还是全心全意替俪妃着想是吗?儿臣想要什么根本不重要,儿臣的幸福也可以随意葬送,只要你的女人高兴,对吧?”
  “……”
  “你的女人是得偿所愿了,那么儿臣的女人呢?自沈大将军战死沙场后,玉照她一直将你视作生父,谁知最终就换来了这么一场闹剧做收场?”
  面对这番质问,皇帝第一次觉得无言以对。
  可是却有人代替他回答了。
  “何为闹剧?太子所言差矣。”俪妃一撩软帘从内殿款款走出,云纹千水裙勾勒出曼妙身形,她微微扬起精致下颌,语调婉转,“陛下正是因为心怀大爱才会做此决定,须知人生来不分贵贱,民间女子也未必就比皇城女眷差在哪里,更何况玉镜郡主腹中的孩子,确确实实属于皇家无疑。”
  楚暮辞的眼神已经要杀人了:“娘娘怎么就能确定,那孩子一定属于皇家呢?”
  “郡主本是清白之身,这点本宫可以性命担保。”俪妃语气笃定,“更何况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是亲眼所见,就算太子再怎么为自己解释,恐怕也难堵住攸攸众口。”
  她始终坚持用那一晚说事,然而这招的确百试百灵,因为没有谁能够证明楚暮辞是被陷害的,也没有谁有胆量去质疑叶菁儿被楚暮辞破了清白。
  是各人心知肚明的秘密,可偏偏就是没有办法澄清那份肮脏的真相。
  手指在身侧寸寸攥紧,楚暮辞额头青筋暴露,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情绪了,关键时刻却被沈玉照拦下。
  沈玉照将手扶在他腰间,她没有看俪妃,只抬眸平静望向皇帝:“陛下的意思是,必定要让郡主嫁进太子府了?”
  皇帝沉声叹了口气,看起来虽是愧疚,却并未否认。
  “玉照,委屈你了。”
  “陛下何出此言?”俪妃在旁佯作惊讶,“郡主嫁给太子只能当侧室,可她分明是先怀上子嗣的,那可是未来的龙子啊,若说委屈,也该是郡主委屈了才是。”
  沈玉照不说话,仍一瞬不瞬盯着皇帝看,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动摇犹豫的痕迹,可皇帝除了歉意更甚之外,并没有给她所期望的答案。
  “陛下,如果将来郡主的孩子生下来,不是太子的后代又将如何?”
  皇帝本能反驳:“不可能的,这孩子明明就是暮辞的,再不可能有其他人了啊。”
  “世间万事皆有可能。”
  俪妃冷眼瞥过来,秀媚的杏子眼中隐现愠色:“沈大人此言何意?方才本宫已经保证过郡主的清白,沈大人此刻若再质疑,质疑的就是本宫的人格。”
  “臣不敢质疑娘娘,但此事关乎臣日后是否要与另外女子共侍一夫的问题,恕臣自私,必须彻底问询清楚。”
  “沈大人的确很自私。”俪妃嘴上也丝毫不饶人,若说她原先还知收敛着,现在内心藏着的那些固执和嚣张,则全都能从眼神中体现出来了,“为了独占太子,就不择手段排挤身怀六甲的郡主,这当真是执柯女官应有的气度?要知道,至今为止陛下还没有正式给你和太子赐婚,所以你也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准太子妃,有何资格对此指手画脚?”
  沈玉照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强压住了胸腔中汹涌的火气,她非常能理解刚刚楚暮辞的表现,平心而论,他与她在此时此刻还能保持心平气和,已然算是奇迹了。
  然而俪妃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她伪装的从容表象分崩离析。
  “当年沈将军战死沙场,沈夫人随之而去,沈大人自那时起孤苦伶仃十余年,应该最能体会失去父母的感受吧?郡主怀着太子的后代,你却执意阻挠她嫁给太子,真的忍心?孩子出世之后没有父亲,将来如何在皇城立足?”
  皇帝敏锐察觉出沈玉照一瞬变得铁青的脸色,连忙拦住俪妃继续说下去:“谈暮辞就谈暮辞好了,何必牵扯上玉照的父母呢?”
  他知道,沈玉照最忌讳别人议论自己的父母,更忌讳别人当面揭伤疤说自己无父无母,这简直就是她的禁区,触碰的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俪妃越说越激动,完全无视掉他的警告,只一门心思瞪着沈玉照:“亏得沈大人自称皇家第一媒,竟然做这种拆散姻缘的事情,就不担心折了福寿吗?”  “蓄意陷害且恶意中伤的人,才要担心被折了福寿吧?”楚暮辞猛地把沈玉照扯到身后,狭长双眸墨色阴沉,寒意逼人,“更何况就算要折寿,也都由儿臣代为承担,反正孤星命硬,无所谓——但玉镜郡主这个人,儿臣是绝对不会娶的!”
  俪妃怒道:“你的孩子也不要了吗?”
  “要说儿臣无情无义也好,有辱皇家体面也罢,儿臣心意已决,非玉照不娶,即使父皇不肯赐婚!”
  “……”
  “娘娘若是觉得不解气,不如向父皇进言,削去儿臣的太子之位就罢了,反正娘娘舌灿莲花心思缜密,这点小事当然不在话下!”
  俪妃猛然抬手护住心口,她浑身颤抖着指向楚暮辞:“你……好!陛下教出的好儿子啊!”
  话音未落,她人已颓然后仰,闭眼软倒在皇帝怀里。

  ☆、拆散有情人

  俪妃身体一向不好,情绪激动起来就容易昏厥,而后等待她的即是相当一段时间的卧床不起,所以着实把皇帝吓坏了。
  “太医!来人啊,快请太医!”
  沈玉照蹙着双眉站在原地,看着皇帝心急火燎抱着俪妃将其送进偏殿,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并非她铁石心肠,若换作以前,她肯定也难免忧心,但是此刻,她做不到。
  仿佛在旁观一处自导自演的戏码,而且越发荒唐。
  她有种近乎绝望的不详预感,而这种预感在皇帝再次回到大殿时,得到了证实。
  “玉照,你该理解朕。”
  她垂眸沉默,并不回应。
  “朕疼了俪妃二十年,直到如今,再没喜欢过其他女人,让朕伤害她,朕做不到。”皇帝像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叹息着跌坐在台案之旁,无奈摇头,“她一直想要个女儿,这么多年由于身体原因都未能如愿,现在难得有个喜欢的义女,却……”
  心里有些泛酸,沈玉照平复了很久情绪,这才终于重新开口:“臣只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只是你也看到了,即使朕这样宠爱俪妃,后宫也依旧有无数妃嫔——朕的现状,就是暮辞将来要经历的。”
  她下意识紧紧抿起唇角。 
  “做皇帝并没有那么简单,要面对满朝文武的压力,民间百姓的议论,因为只要接受了这如画江山,总有事情是不能称心所愿的。”他缓声道,“即使没有玉镜郡主,暮辞他迟早也要有后宫三千佳丽,他或许未必爱她们,但她们却必须存在着,那时你会是皇后,母仪天下,怎能一意孤行,只为了你自己的爱情?”
  他一向习惯由着她性子来,因为在他心里,她始终还是个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遵从沈云霄的心思,让沈玉照一辈子都任性地活着。
  可是不行啊,她爱上的是楚暮辞,是祁国未来的皇帝。
  听得楚暮辞沉声道:“父皇,儿臣方才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了,皇子中文武双全的不在少数,自然也有比儿臣更适合接任帝位的人,既然如此……”
  “一派胡言!”皇帝终于怒了,“太子之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你对得起你故去的母后吗?你问问玉照,她当真会同意你放弃一切,就只为了娶她为妻吗?”
  “我不同意。”
  是沈玉照的声音,此言一出,无论是皇帝还是楚暮辞都愣住了。
  “玉照,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她低声道:“臣说,臣不同意。”
  皇帝以为这样的态度代表着妥协,似是松了口气:“到底是玉照懂事,你放心,你将来的位置谁也不能撼动,只要你在,皇后的位子就是……”岂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制止了。 
  “陛下,枉臣居于皇城中说媒多年,可惜最后却不能为自己牵一桩好姻缘。”眼眶已有些发热,不知是愤怒还是委屈,可沈玉照依旧倔强抬头,唇角上扬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既然如此,臣就不做奢求了,而所谓皇后的位子,臣也并不想要。” 
  一语如同石破天惊。
  楚暮辞惊骇莫名看向她,却见她敛裙下拜,恭恭敬敬向皇帝行了一臣子之礼。
  “请陛下允臣辞去执柯女官一职。”
  皇帝万没想到她会固执到这种程度,赐婚也不求了,执柯女官的地位也不要了,什么都放掉了。
  “倘……倘若朕不答应呢?”
  她重重向他磕了一个头,语气平静:“那就任由陛下惩罚吧,臣都认。”
  言毕起身离去,脚步飞快,头也没有回。
  楚暮辞下意识就要追上去,谁知到了门口却被候在那里的叶菁儿拦住了,后者轻抚腹部,秀丽眉眼间有着意味难明的笑意。
  “太子殿下这是要到哪去啊?”
  “本宫劝你别在这种时候出现,免得本宫待会儿狂性大发。”他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笑了,“到时没有人能帮得了你,本宫有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本宫说到做到。”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狰狞了吧,叶菁儿果真被吓到,本能地后退一步不敢说话了。
  楚暮辞转身朝远处望去,沈玉照早已离开,那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沈玉照就这么无声无息在皇城消失了,楚琇滢那里她没有去,柳如樱那里她也没有去,皇帝所赐的花开富贵轻罗菱扇被她委托江尘送回,可见辞官之心坚决。
  没有谁知道她做什么去了,包括楚暮辞。
  他曾等待多年才换来她真心相待,可短暂的安稳喜乐终是随风而逝,他与她是被生生拆散的。
  突然想起沈玉照说过的那些话,她对他提起过,自己从小看着父母举案齐眉恩爱非常,很向往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不被任何外人涉足,地老天荒——那也是她立誓要成为执柯女官的最大原因。
  她看上去冷漠,不近人情,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怀着怎样的一颗赤子之心,自始至终相信着真感情。
  经她之手所促成的每一桩姻缘都是两情相悦,金玉成双,她从不乱点鸳鸯,她觉得那是亵渎。
  可最后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却百般受挫,不得善终。
  楚暮辞感到很惶惑,这种情绪在他二十余年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可他如今觉得,自己似乎要永远失去最爱的人了。
  “三哥,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玉照姐的消息。”庭院里,楚琇滢悲痛欲绝抱着脑袋,“你说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寻短见了啊?”
  苏沐连忙捂住她的嘴:“不会的,沈大人绝对做不出那种糊涂事。”
  “那她还能去哪?她以前就住在秋水斋,也没听说她在别的地方还有个家啊!”
  楚之昂大胆猜测:“要知道沈大人以前可是一媒千金的执柯女官,家底丰厚,购置房产也属正常,难道她半个字也没提到过吗?”
  楚琇滢闻言如梦方醒,瞪大眼睛看向旁边听吩咐的江尘:“诶!你家主子原先也没和你提吗?”
  “……属下只是个护卫,哪有资格过问主子的事儿。”江尘哭丧着脸,“主子除了把那把御赐的轻罗菱扇交给我之外,什么都没说。”
  “我才不信她什么都没说!你这么笨她能不多嘱咐你几句吗?!”
  “……”江尘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只能认怂,当即缴械投降,“主子临走前确实有句话让属下带给太子爷,可太子爷最近都……属下没有机会讲。”
  说白了,就是他怕自己转达之后,会被暴怒状态的楚暮辞打死。
  楚暮辞自始至终都沉默着,此刻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神冷如冰霜:“你再不赶紧从实招来,别怪本宫砍了你两条腿,再拉到乱葬岗活埋了。”
  江尘登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站直立正:“主子说了,让太子爷为她放弃皇位,她是断然做不出来的,可她这辈子也不准备和其他女人分享爱人——如此,与其将来互相辜负,倒不如早些放手,不再相见。”
  的确是符合沈玉照风格的言辞,对她来说,其实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但只有触及底线的事情,毫无转圜余地。
  “行了,你下去吧。”出乎意料的,楚暮辞并没有过激反应,仅仅是平静点了下头,“本宫已经猜到她在哪了。”
  楚琇滢惊道:“三哥你猜到了?那就快点去找啊!”
  “我会去找的,但不是现在。”修长手指摩挲着杯沿那一枝寒梅,他垂眸,无声无息遮掩了眼底一丝果决之色,“等接她回来那一天,我总要给她个满意的答案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如果我要娶玉照,必定不会令她委屈半分。”
  他要将全天下女子都望尘莫及的幸福,亲手送到她面前,他要明媒正娶一生不渝,为自己心爱的姑娘成全一份圆满。
  他要让她知道,苍天公正,她当了多年别人的月老,终有一天能够换取属于自己的那份姻缘。
  

  ☆、到临将军府

  皇帝不是没有向子女们打听过沈玉照的下落,他甚至还想特地派人出皇城寻找,结果被楚之昂制止了。
  “父皇,就算人找到了也没意义吧?你都把她和三哥强行拆散了,还要把人家绑在皇城里不许离开,哪有这种道理?这不是强盗行径么?”
  记忆中,自己的小儿子向来神叨又话唠,极少如此严肃认真地谈论某件事,可以想见,他是真的介怀了。
  相比之下,楚之昂这还算客气的,楚琇滢反应更加激烈:“父皇您应该高兴不是么?玉镜郡主终于能名正言顺嫁给三哥了,她以后就算要当太子正妃也没人跟她抢了,演了这么一出戏,不就是等着这样一个结局么?您还找玉照姐干什么?玉照姐在不在这很重要吗?难道您还想让她给三哥和郡主牵红线?”
  面对如是冷嘲热讽,令自己颜面尽失,他当时差点没忍住要给宝贝女儿一巴掌,可终是强行忍住了。
  楚琇滢说得有错吗?并没错。他本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对沈云霄夫妇有愧,他不晓得自己还能挽回些什么,因为不管是往前一步还是向后一步,都无法皆大欢喜。
  身为一国之君,如今居然被孩子们责怪着怨恨着,却连解释的立场都没有。
  数日后,前往徐州的楚文卿回返皇城,毫无疑问,前者立刻就被弟妹告知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父子俩在承德殿沉默相对,彼此间都感觉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文卿,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太过专断无情?”
  “儿臣只是感到意外,事态发展得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楚文卿淡声道,“听闻朝中流言纷纷,说沈大人辞官失踪,母妃新收的民间义女怀了皇族后裔,不日即将嫁入太子府——再任由他们猜测下去,恐怕有损皇家颜面。”
  皇帝叹息:“平心而论,你是否也认为……玉镜郡主配不上你三哥?”
  “父皇言重了,生来荣华乃天赐,灵魂贵贱却是自己决定的,地位不分尊卑,只看人心。”楚文卿温润眸底光影渐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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