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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祸从何处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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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贵客,自然是楚文卿。
“主子您美,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怎么能不美?”其实这话也未必掺假,但在此时此刻讲出来,江尘莫名就觉得亏心。
沈玉照没再搭理他,转而去后厨自己找晚饭,吃饱喝足后就搬个小凳子,堂而皇之坐在庭院里,专等那哥仨出来。
所以等兄弟三人走出门时,一眼就看到了轻摇罗扇且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某位执柯女官,在月光下,那种悲伤含愁的民间诗人气质,远观仿佛要羽化登仙了。
然后她微微侧头,很平静地吩咐江尘:“今晚的红烧蹄髈有点腻,你再去沏壶茶吧。”
江尘:“……主子,五爷在后面呢。”
沈玉照如遭雷击,登时“蹭”地站起身:“呦,殿下们都来了?”
“是啊,而且我们也觉得今晚的蹄髈有点腻。”
“……”
楚暮辞似笑非笑:“月下独饮,沈大人好兴致啊,只是不知沈大人在房间待得好好的,怎么就出来了呢?”
这男人嘴贱起来真是欠抽,不过日久天长听习惯了,也就和鸟叫没什么区别了。
沈玉照神色未变:“臣有起床气,午觉睡醒后莫名其妙就破门而出了——恕臣直言,殿下府中的门板质量可不太好,难道银两都拿去支援绮罗苑建设了吗?”
结果还没等楚暮辞开口反击,楚之昂倒抢先为兄长鸣不平了:“那又如何?三哥深受佳人爱慕,偶尔回馈她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九爷,您这扭曲的观念亟待改进,不能深陷泥潭而不自知啊。”
“你还教训本王?”楚之昂怒道,“你一小小的执柯女官居然屡次冲撞本王,硬要摆出一副参透人生的模样妄图迷惑本王,你以为本王像三哥一样会无底线迁就你吗?本王警告你啊……”
“柳太医的事情,九爷还需不需要臣帮忙?”
“……”
一击得中,楚之昂立刻了解孰轻孰重,自觉闭嘴仰头望向夜空,感慨着今晚的星星真美丽。
沉默已久的楚文卿此时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不禁哑然失笑:“看来沈大人特意把本王叫来,是为了九弟和柳太医的婚事?”
“尚没有发展成为婚事,不过本宫会努力撮合的,这就不劳五弟费心了。”楚暮辞不动声色侧身,完全挡住沈玉照看向对方的视线,而后笑容满面拍着楚文卿的肩膀,一直把他拍出了太子府的大门,“其实今晚是为兄找你来的,目的就是好久不见想和你共饮几杯,并无其他要事。”
大约是错觉吧,沈玉照发现楚文卿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刹那,仿佛回眸朝这边投来了一瞥,就是那一瞥令她心脏狂跳,顿时气沉丹田高喊出声:“等一等,五爷不能走!”
笑话,她好不容易才把楚文卿请来,怎么可能就这样任由楚暮辞把人家糊弄走?
楚文卿微笑回身,语调温柔如清泉流淌:“沈大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妨直言,本王定当竭尽全力。”
沈玉照干脆利落一指楚之昂:“那就请五爷暂时在太子府住下,慢慢教九爷怎么才能变成一个好男人吧!”
“好男人?”
“对。”她一字一句强调着,“能俘获柳太医芳心的好男人。”
就因为那一句“能俘获柳太医芳心”,楚之昂彻底遭了罪,根据沈玉照要求,他必须要效仿楚文卿的一举一动,向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标准迈进,因此走路要平稳、笑容要矜持、讲话要深沉、吃饭要端庄……
这怎么听怎么像在训练秀女啊!
不仅如此,他还要忍受着醋意大发的楚暮辞,后者已经发展到了一看见沈玉照和楚文卿出现在同一地点就发飙,但碍于风度和情面不能直接去找那两人算账,于是就揍他撒气。
由于楚暮辞火气太盛,这几天府中已然报废了四扇大门,琉璃瓦片不知掉下来多少,厨房烧了无数次,连后苑的花花草草都枯萎了一半……太子爷异于常人的硬八字,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沈大人,你能不能离五哥远点?”
沈玉照正在捡着盘子里的肉松饼吃,闻言淡定回头:“九爷这意思,是指责臣故意骚扰五爷呢?”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对五哥的态度和对三哥不一样。”大实话。
“九爷误会了,臣对太子殿下是敬畏,对五爷是爱戴,一视同仁。”
楚之昂简直要为她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拍案叫绝,这得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连脸都不红一下啊?
两人说话间,忽听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楚文卿如玉山倾倒的俊朗身影便进入视线,他微微笑着,把手里盛奶酪酥的碟子递给她。
“刚才听你跟江护卫提起想吃这种点心,本王顺路去了趟怡香阁,买来给你尝尝。”
他讲得理所当然,沈玉照却是明白得很,他现在暂住太子府,谈什么顺路,根本就是特意去给她买点心的——她感觉自己是被从天而降的好运砸中了。
“谢……谢谢五爷。”
奶酪酥入口即化,甜香气息溢满齿间,她细细咀嚼着,半晌抬眸看向楚文卿,见他也正巧在注视着自己,四目相对,她心神微漾,禁不住唇角轻勾,露出个极浅淡的笑容来。
卧槽沈大人在笑?她可是在笑啊!
旁边的楚之昂瞬间凌乱了。
在全皇城王公子弟的认知中,沈玉照是和面瘫患者划等号的,冰山脸、刀子嘴、会算计,很难想象这种女人为什么要扛起说媒的大旗——可以想见,若是有一天见着她含羞带俏地笑了,那着实无异于西边出太阳。
片刻,楚之昂压抑了好几天的嗓门再度拔高:“沈大人,你干嘛对五哥笑得这么春心荡漾?!”
沈玉照,楚文卿:“……”
一枚鸡蛋大的石子儿破风而至,不偏不倚正中楚之昂后脑勺,差点没把他砸傻了,他愤而回头,见一抹紫色衣袂恰巧消失在走廊尽头,正是他的亲三哥。
就算要惩罚,难道不该惩罚沈玉照吗?是她移情别恋对其他男人笑的,为什么砸他!
所以说作为兄弟中的老幺,他注定摆脱不了出气筒的命运。
☆、拜会女太医
在楚暮辞的记忆中,沈玉照从来没有对他笑过,哪怕是牵动唇角,微扬眉梢,都不曾有过。
她有双极漂亮的眼睛,顾盼生姿,不过当目光落到他身上时,通常一丝暖意也无,从眸底透露出的情感除了警惕,就是疏离。
她喜欢楚文卿,他一直都清楚,但清楚归清楚,要他放手却是万不可能的。
但凡那丫头最后嫁人,就得嫁给本宫!要笑也只能对着本宫一人笑,谁都不许看!
内心转着这样厚颜无耻的念头,楚暮辞表面上还得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一面继续对沈玉照阴阳怪气施以调戏,一面暗地里对楚之昂实行暴力。
楚之昂表示,自己着实身心俱疲。
“三哥,你有时间就去拆散沈大人和五哥不好吗?为什么非得用我练手!”
而后远处就飘来了沈玉照幽幽的提醒声:“九爷小点声,昨天是怎么保证的?柳太医温婉若水,您大吼大叫迟早要吓到她,这样让臣怎么放心去帮您说合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约是被沈玉照的声音刺激了,楚暮辞原本还在掐着楚之昂的脖子,将其摇晃得像风中飘零的落叶,此时直接松开自家可怜的弟弟,举步出门直奔庭院。
沈玉照正坐在树下,懒洋洋翻阅着一本古籍,不时侧过头去,向身边的楚文卿低声请教,楚文卿也会很耐心地替她解答,眼角眉梢均含着宠溺笑意。郎才女貌,远观恍如一对璧人,倒可入画了。
然而楚暮辞是不可能这么认为的,别人不了解沈玉照,他却是了解得很,那丫头才对古籍之类不感兴趣,无非是想制造和梦中情人独处的机会罢了。
“沈大人兴致颇浓啊,看的什么书,让本宫也瞧瞧。”
沈玉照抬头,见那张妖孽俊脸在面前无限放大,很有种一拳挥过去的冲动,但她忍住了——是的,最近她对于楚暮辞的忍耐力似乎变得愈发优秀了。
“殿下别看了,看也看不懂。”
“本宫即使看不懂,也不妨碍陪你一起看啊。”
“……没关系,臣请教五爷就可以了。”
楚暮辞磨着牙,硬是保持笑容:“不行,那样本宫不放心。”
“殿下有什么不放心的?”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况且沈大人你动机又不太纯,本宫担心五弟的清白。”
这混蛋男人还知道自己在胡扯些什么吗?!
楚文卿很尴尬,无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大概都会很尴尬。一方面他喜欢和沈玉照独处的时光,没有理由,从小就很喜欢;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和自己的三哥正面冲突。
楚暮辞喜欢沈玉照,这虽说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在他们这些亲近之人的眼中,却也能看得明明白白。所以他每每面对沈玉照的主动示好,总是一面欣慰,一面又担忧。
“三哥,沈大人,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九弟。”
“五爷何必客气,横竖臣与太子殿下之间,也没什么要避讳旁人的话题。”沈玉照死活不肯放他走,“这次请五爷多住几日,无非是为了给九爷做个好榜样,其实也并不需要您真的做什么,只要在潜移默化中给予九爷良好熏陶就行了。”
楚暮辞朝天翻了个白眼。
楚文卿略显无奈地停住脚步,在场三人你瞧我我瞅你,无从打破僵局,只好各自沉默。
然而此刻总算有人及时赶到,打破了这温度下降至零点的局面,毋庸置疑,是皇城好护卫江尘美男子。
“主子!柳太医请您到宫中一叙!”
沈玉照猛地回头看过去,眼神晶亮地重复着:“柳如樱柳太医么?”
“对啊!”太医院明明就只有那一位姓柳的。
“太好了,正巧!”她将罗扇的象牙柄在桌面一磕,转而心情甚好地看向楚文卿,“烦请五爷陪同前往太医院,也好为九爷的示爱行动多一层保障。”
楚文卿微笑:“本王义不容辞。”
楚暮辞没作声,直接进屋提留着耳朵把楚之昂拽出来了:“一起去,人多好办事。”
沈玉照暗戳戳瞥他一眼:“殿下果真要跟着去?”
“本宫是担心沈大人的安全。”他剑眉一挑,恍若成为了全天下最正直可靠的男人,“从太子府到皇宫路途遥远,不亲自跟随,本宫寝食难安。”
“……”
沈玉照银牙暗咬,心道混蛋你还不如把我拴在腰带上得了。
别看楚之昂平日里大呼小叫的,实际上可怂可怂,越临近皇宫的方向他就越紧张,到后来两腿发软,一直往楚暮辞那边挤,直到被楚暮辞无情推回原地。
“瞧你那点出息。”
“三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难道面对心爱的女人不会犯嘀咕吗?”
楚暮辞笑模笑样瞥向沈玉照:“为兄会用自己的男子气概征服她。”
沈玉照:“……”她选择死亡。
太医院的朱漆牌匾已近在眼前,尚未进门就闻到药草香气,楚文卿走在最前面,在屋内环视一周后平静转身:“柳太医似乎不在这里。”
楚之昂正欲说点什么,谁知回头间就看到柳如樱推着轮椅从不远处行来,佳人一袭湖蓝色衣裙,未施粉黛清而不寒,还未开口就已让他失了魂魄。
“如……如樱啊……”话音未落就被沈玉照从后面掐了一把,下意识回眸怒视,“你干嘛?!”
沈玉照面无表情:“九爷请注意形象。”
“……”他忙轻咳数声,直起腰杆作高贵冷艳状,向对方招手示意,“如樱,近来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谢九殿下关心。”柳如樱回答得风轻云淡,她顿了一顿,疑惑地将目光投向沈玉照,“是沈大人带殿下们过来太医院的?”
沈玉照很想否认,但事实摆在面前只能勇敢面对,所以她坚定讲出了真相:“……我也只是碰巧和殿下们偶遇了,缘分啊。”
楚文卿和楚暮辞都明智地保持沉默,并不准备揭穿这个美丽的误会,楚之昂更是大力点头:“对对对,本王偶遇沈大人,听说她要来找你,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柳如樱仍是清浅地微笑着:“劳烦九殿下挂念,如果殿下没有其他事,臣就先告退了——沈大人,太医院诸事繁杂,你我另寻僻静之处闲谈如何?”一面示意沈玉照随自己一起离开。
沈玉照推着轮椅慢悠悠走在前面,回头拼命向楚之昂使眼色,无奈楚之昂关键时刻总掉链子,全然没有再腆着脸凑上去的勇气,最后还是被楚暮辞强行踹过来的。
“哎呦!”
柳如樱闻声回眸,讶然问道:“九殿下没事吧?”
“……哈哈哈没事没事!”他为了掩饰尴尬,只好放声大笑以示豪迈,“本王如今轻功练得太久难免成了习惯,所以偶尔停不住脚步也属正常,刚才没有吓到你吧?抱歉,习武之人总是太过莽撞……” 然后就不幸被同样莽撞的沈玉照踹了一脚。
沈玉照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使其不要太过凶恶,但她又不能直接出言警告这缺心眼的王爷,不要再碎碎念下去降低好感度了,好在楚之昂还不算太傻,很快就把神情调整到最严肃状态,好像突然被附体了,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正色道:“抱歉,没伤到吧?”
柳如樱:“……”
“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本王也想跟着前去聊聊天啊。”强行厚着脸皮要求加入。
看某位太医的表情,明显是非常介意,所以她现场编了个蹩脚的借口。
“可以是可以,就怕宫中会传流言蜚语,有损九殿下清誉……”
“谁敢乱嚼舌头?!”楚之昂一声大吼,差点把柳如樱吓一跳,后来还是在沈玉照的瞪视下,忙不迭压低嗓门,“嗯,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嚼舌头。”
“对,因为本宫会帮他们把舌头都拔了。”
气氛忽然被破坏,沈玉照立刻转身怒视不速之客:“殿下你不嫌累么?”
楚暮辞神出鬼没站到她面前,笑得春风得意:“沈大人都不累,本宫哪里会累呢?本宫突然想起出皇城向东走有条街上的栗子羹特别好吃,带沈大人去尝尝怎么样?”
“不去,臣还得陪柳太医。”
“先让九弟代替着,柳太医会理解的。”他不由分说扯过她的领子,丢给楚之昂一个“为兄只能帮你到这了”的眼神,转而健步如飞向远处走去,“啊对了,五弟你就不要跟过来了,有那时间就去陪陪俪妃娘娘吧!”
沈玉照:“……”
鬼才相信他真是为了自家弟弟,这种搅混水的本事与生俱来,大概就只有他才能得心应手。
然而最倒霉的是柳如樱,原本想要找她说说体己话,谁知一转眼的工夫就被卖给聒噪王爷了,哪讲理去?
☆、本宫说真的
沈玉照很不乐意跟楚暮辞逛街,因为他的行事做派完全就是个土财主——当然,也有可能他土财主的潜质,只有在和她一起的时候才会被激发。
因为多看了一眼首饰铺子……“买!要最贵的!”
因为多看了一眼绸缎铺子……“买!要最贵的!”
因为多看了一眼道旁可爱的小孩子……“买!要最贵的!”
“殿下,臣求你了,臣还要脸。”
楚暮辞正低头给她试戴新买的玉镯子,闻言笑吟吟看她一眼:“和本宫走一起很丢脸啊?”
“如果殿下能表现得稍微正常一些,或许臣还不至于尴尬。”
“本宫也没经验啊。”他无奈耸肩,“本宫不晓得邀请女孩子上街,需要准备些什么。”
他怎么可能没经验?成天往绮罗苑里跑,温香软玉抱满怀,居然还说没经验?
大概是沈玉照怀疑的目光太明显,楚暮辞不自然咳了一声,别扭解释着:“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宫的确给那些烟花柳巷投了不少银两,不过也是为了带动皇城经济发展啊!至于姑娘们主动投怀送抱……只要给钱就行,根本用不着费心哄——可本宫的底线守得很好!”
沈玉照琢磨着这人怎么还刻意解释起来了?搞得她一头雾水,其实他就算不说,她也不致往心里去,但他这么一强调,她反倒不自在了。
“殿下的底线守没守住,好像和臣没多大关系。”
“真没关系吗?”他满脸的失望情绪瞬间不加掩饰,就那么毫无保留呈现在她面前,“那本宫是死是活,你也肯定无所谓了?”
“……”
“那上回在祁连山,你豁出性命救本宫是为的什么?”
她微微一怔,随即把目光移开了:“这个问题殿下之前问过,臣说了,是怕以后都浸泡在陛下的眼泪里。”
他凑得更近些,暧昧地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就没有一丝一毫本宫的缘故么?譬如……你舍不得本宫去死?”
“……哦,应该是有一些的。”
“你这模棱两可的答案骗傻子呢?”
沈玉照扶额:“殿下,你这样当街调戏臣,不合适。”
楚暮辞突然一把揽住她的肩膀,俯身用力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可对于心爱的女孩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条件反射般推开了他,警惕后退两步,一向伶牙俐齿的人儿,居然瞬间无言以对。
他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早就告诉过沈大人了,除了你,本宫谁都不想娶——换句话说,除了沈大人,谁都没资格做本宫的正妃。”
换作平时,不嘲讽他几句才不是沈玉照的风格,不过这次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一瞬间迎着他含笑的眼神,自己的心跳会莫名加速。
“殿下,咱们不是来吃栗子羹的么?”
他从善如流地颔首:“等着啊。”言毕转身拐进不远处的店铺,片刻,托着两只精致瓷碗走出来,将其中一碗递给她,“慢慢吃,不够接着买,实在不行把这家店盘下来也可以。”
“……请殿下给他们留条活路吧。”
两个人继续沿着繁华的街道走下去,许久都没有再开口,时间仿佛被拉成漫长的刻度,直到楚暮辞转过身来,注视着沈玉照低声唤道:“沈大人。”
“嗯?”
“糖渍吃到脸上了。”修长手指作势要抚上去,“本宫替你拭净如何?”
她本能地侧头闪开,迅速掏出块帕子擦嘴:“不劳殿下亲自来,臣自己能行。”
他幽幽叹了口气:“看来沈大人对本宫的讨厌程度,还真是无药可医了。”
沈玉照动作一滞。
“其实沈大人应该相信,本宫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罪恶昭彰,要说阴险么,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不知怎的,在他刻意强调“只有一点点”的时候,沈玉照突然有了发笑的冲动,不过当她再度抬头,唇边的弧度已经无声无息消失了。
“殿下不是恶人,臣一直了解。”
“哦?那你还躲着本宫,处处和本宫作对?”
她伸出纤纤玉指,抵着他的额头迫使他离自己远一些:“臣可不敢和殿下作对,是殿下经常捉弄臣,为了自我保护,臣不得不出手。”
他不屈不挠地继续凑过来,狭长双眸微眯,看上去魅惑无端:“那如果以后本宫都不欺负你了,你能不能答应本宫一个条件?”
“……殿下但讲无妨,臣听着呢。”
他一字一句认真道:“除了向五弟示好之外,也偶尔考虑考虑本宫吧。”
直至回到太子府,沈玉照都在琢磨着楚暮辞的那句话,平心而论,她极少看到他一本正经地样子,没想到冷不防看到一次,就能让她翻来覆去别扭好久。
让他那样骄傲的男人放下身段,孩子气地要求她把对楚文卿的关注度分给自己一点……她站在门口出神地回忆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考虑这些了,因为看见了庭院里自斟自酌的楚之昂。
“九爷,您没回府啊?”
“本王不回去,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就在三哥这儿睡了!”
“……”她无语半晌,试探性问了一句,“那今天下午,您和柳太医聊得怎么样?”
这问题像是点燃了火芯子,楚之昂登时扔掉酒杯,任其在地面摔了个粉碎。
“怎么样?一败涂地!她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本王一眼,本王是一心一意想娶她,可她干脆利落就断了本王的念想,连点希望都不肯给!”
沈玉照看着他那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无奈思忖半晌,递了块干净的帕子过去:“九爷,擦擦眼泪。”
“本王还没哭呢!”深感颜面受损,他怒捶石桌,“三哥呢?叫三哥来陪本王喝酒!”
“那您就得等等了,殿下进宫去找陛下议事,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那就你来陪!”
“……”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沈玉照亲眼见证了九殿下情场失意撒酒疯的德行,非“惨绝人寰”四字不能形容。
砸桌子摔椅子就不提了,连续报废十余件名贵酒壶也不说了,更要命的是他还放声惨嚎啊,还把鼻涕眼泪都抹在她身上啊,更扯着她的领子想要一起往树上撞啊……
最后沈玉照忍无可忍,直接单手把他扔飞,正好把刚走过来的江尘扑倒了。
江尘:“……”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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