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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鹤顶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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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前世今生鹤顶红
作者:鸿雁关山

【文案】

重生了,还逼着她为人小妾?不客气,她偷龙转凤,将生养了继母的老姨娘送上!
挥挥手逃跑,却总与前世的他纠缠不休。
虽然成了官婢被他种种小虐,有脾气了她总是毫不相让。同他一起闯城门、杀刺客、迎接新皇,却趁他不备再次逃跑。
和异国的皇子玩婚约,和贴身的丫头开铺子,左右只想做个自由的小女子。
他死缠烂打,她若即若离,他苦苦相逼,她不依不饶,都只为前世他赐下的那杯鹤顶红!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瑾娘 ┃ 配角:南公瑄 ┃ 其它:


  ☆、一杯鹤顶红

  青鼎皇朝的十三年,一个深秋的早晨,睿亲王府的后花园里,一个身材高体,云鬓高耸的女子慢慢的走着,前后左右团团围着几个健壮的仆妇,将她死死的盯住。
  她叫王瑾儿,小名叫做瑾娘,十四岁上,被继母送给了当时还是世子的南公瑄。
  她今年刚刚慢十七岁,是南公瑄最宠爱的姬妾,他亲自赐名给她叫做雁姬。
  如今瑾娘住的上月阁已经冷清了很久,她也早已失去了恩宠,但她依然日日盛装。
  起初是为了他,现在只为着她已习惯了对着菱花镜顾影自怜。
  今天又到了见他的日子,她仔仔细细的为自己画了淡妆。
  身上的华服虽然已经略略陈旧,但却被浣洗的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
  万条乌溜溜的青丝,绾成了她一直最喜欢的美人髻。
  光洁饱满的额头下,一双秋水似的双眸,淡淡的红唇紧紧地抿着。
  苍白的脸庞上被她薄薄的扑了层粉,也涂了一点点淡淡的腮红,这让她看起来依然是珠圆玉润,娇媚动人。
  她将那绢帕轻轻团在手心,一步一步的向前,长长的裙裾随风曼舞。
  那悠闲的样子,像是去赏花看柳。
  终于,在长廊的尽头处,她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到底是又见到了他。
  还是那头漆黑如墨的长长发丝,还是那样洁白如玉的脸,还是那样举世无双的傲人风恣。
  也还是那么冷冷如刀的眼。
  “瑄郎,你终于肯见我了。”
  心里一痛,瑾娘慢慢站定,仰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声音略略的颤抖。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南公瑄的语气冷淡的,如同这深秋寒冷的雨滴。
  他,一袭月白色锦绣长袍在风中轻轻飘逸飞舞,漆黑的眼眸如同寒夜星辰。
  看了眼她,他双眸中一丝心痛闪过,瞬间将头调转。
  长廊上的秋风穿过,瑾娘的青丝乱舞,她一愣过后,淡淡的笑了,看着摆在她眼前的一个碧玉的酒樽和一条闪着寒光的白绫:“竟然是今天么?也好,最终还是你来送我上路。”
  她仔细的端详着玉杯,久久不肯收回目光,然后又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丝滑柔顺的白绫。
  她声音平淡,似乎不是在面对生离死别:“我就选这杯鹤顶红了。”
  不再看他,也不在迟疑,华服盛装的她举起酒杯,豪不犹豫的一口饮下。
  然后她将那碧玉樽用力的往地上一摔,刹那间碧光四溅!

  ☆、送他一个老姨娘

  斜靠在梨花木的大交椅上,瑾娘静静的看着窗外,早春时分,院子里的梅花是开的正正好,红色花瓣儿衬得那天空分外的湛蓝。
  翠儿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自从小姐几个月前病了,就特别喜欢这样看着窗外,好久不说一句话,因为小姐怕吵,所以这里总是冷冷清清的。
  翠儿有些难过,她轻轻挪动脚步,正准备去给小姐续杯热茶,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外有人轻声笑着早掀开帘子进了门来,正是满头珠翠,风姿绰约的继室梁夫人。
  终于等到她来了,瑾娘盈盈起身:“母亲大人来了。”
  算着日子,这两天也差不多会来提他的亲事了,只是可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这位母亲大人想说的,想做的瑾娘上辈子都经历过了。
  梁氏矜持的坐下,挑剔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个继女,低眉顺眼的没点精神,看着病怏怏的,明明快死了的,也不知怎么偏偏又活过来了,当真是看着晦气。
  梁氏微微皱着眉,这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她办喜事,如果拖不下去,就真真可惜了这门好亲事。
  她挥挥手将翠儿和自己的身边人都打发下去,然后让瑾娘坐下,手里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了两口,掏出手帕,仔细的将嘴角擦拭了几下,这才望住瑾娘:“如今,有件事情要和你说说,是你舅舅打发了人来才给的信,他给你保了个媒,是想和睿亲王南公瑄家搭亲事。”
  提到南公瑄,瑾娘的身子忽然微微抖了一下,她忙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着头,只不做声,听得那梁氏慢慢往下说:“你父亲的意思是不肯的,我和你舅舅看着倒好,所以我想看看女儿的意思。”
  她耐心的看着瑾娘;见她总不啃声,就有点来气,想一想又似乎明白,轻声的笑了一下:“你既然害羞,娘就不逼着你说话,如果愿意呢,你就点点头,不愿意呢,你就摇摇头。”
  瑾娘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母亲,怕女儿点了头,就成了他……他……那南公瑄的妾吧?”
  梁氏一惊:“你从哪里知道的?”
  上辈子梁氏也故意含混的说是嫁给他,别的什么也不提,自己害羞当然也没问,料想这通州府守备原配夫人嫡出的大小姐,怎么样会是堂堂正正坐正妃的位子,结果等进了门后才知道,她所以为的为□□,原来不过是给他做一个最低等的小妾,这辈子梁氏又想这样将她糊弄过去。
  瑾娘不语,心里暗暗恨自己当时太过愚笨。
  梁氏念头转了几转,还是定定神,刻意让自己显得柔和,她开始极力的劝说起来:“你即知道,那娘也就不瞒着你了,虽不是做正室夫人,到底也是入亲王府,今后有个一男半女,做个庶妃也是能成的,富贵荣华是不用说的,怎么着也胜过一般人家的正妻,你说是不是?”
  “也不是娘我苛待你这个继女,你那两个妹妹年纪小,虽然这亲事是你舅舅求人得来的,可他家的孩子是商家贱藉,也怕王爷嫌弃。实在是没有合的人选。不然哪里会提你?没得白惹人家的闲话。”
  好话说了又说,奈何总没回应,见怎么说瑾娘就是不接口,梁氏抽出帕子,在眼眶子上按了按,似乎很委屈:“你父亲眼看位子保不住了,这亲事好不好的,也能得着王爷庇护免了咱们家的祸事。又不是寻常人家,那份荣华富贵多少人家羡慕,你还挑个什么呢?”
  说到最后,梁氏的声音变得有些沮丧,语气也最终化作了无奈的恳求:“那南公瑄年轻又有权势,早早就袭了爵位,如今加封为睿亲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娘可是都为着你着想,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就算不为我,不为你的弟弟妹妹们,你父亲待你一向宠爱有加,你怎么就不替你的父亲想想呢?”
  第一次同这个继女说了这么多,也第一次出言恳求,这让她似乎特别不习惯。
  梁氏啰啰嗦嗦,没完没了的纠缠了几个时辰,不得到她想听到的总是不肯罢休,想想上辈子受的苦难,瑾娘终于不耐烦了,抬起头打算好好和梁氏过过手:
  “看母亲您说的,好像真就只有女儿适合这门婚事,女儿倒要同母亲大人好好说道说道。”
  顺手饮口茶,再将杯盖盖好,她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下去:“您说,这亲事是舅舅求了人得来的,既然您的弟弟、我那位好舅舅这么想高攀,他自己的女儿比我还大呢,怎么不送去呢?”
  话到这里,瑾娘看看梁氏,似乎是等她的回答,果然这份大不敬的语气让梁氏受到了惊吓。
  瑾娘一笑,假做恍然大悟:“嗨,看我这记性。忘了,母亲有一句话说得好,她们本是商户,又没有母亲这样的福气做正室夫人,只要王爷喜欢,谁还在意她们的出身?王爷又怎么会嫌弃我那几个好表妹呢?”
  这话里暗暗带了刺,偏偏梁氏又不能发作,瑾娘看见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心里暗暗痛快,也说更起劲,笑意更盛:
  “若论起商户贱藉不够格,两个妹妹是娘您生的,虽然和我这个原配的亲生长女不能比,可按我朝的规矩来说好歹也算是嫡女身份。怎么娘就不把妹妹们送去也享享荣华富贵?再说总不能好事都让女儿我占全了。况且与妹妹同岁的女子多是定了婚的,怎么她们说亲事娘就嫌小了?”
  提到让自己的女儿做妾氏,还再三的被讥讽,梁氏贵夫人的做派再也维持不下去,她面红耳赤气的浑身发抖:“你……你……你这姑娘家家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也不害臊!太放肆了,太放肆了!”
  “不是娘先同女儿提起这件事的吗?怎么倒来怪我?”瑾娘很委屈的叹了口气:“那件事,我答应!不过母亲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成。不然女儿死也不嫁!”
  梁氏本来已经气得要动手,可没想到转背这丫头就同意了,她瞬间转怒为喜:“你这孩子,同意了还拿话顶我半天,害我差点气死。”
  瑾娘一脸的笑模样:“人家也是气得慌嘛。”似乎还带些娇羞,梁氏乐了。
  “好说好说,只要女儿答应,娘什么都给你办。”
  半个月的黄昏时分,一顶青色小轿顺顺利利的悄悄从侧门抬进了南公瑄的新房,今天,陪同太子巡视的他又被人送了一个小妾。
  世子妃也随行,她虽然无宠,但是却总是想尽办法四处去打探有没有漂亮的女子,她大把银子花了买回来收服了好用来笼络世子殿下南公瑄的心。
  南公瑄又被太子拉去饮酒去了,一个姬妾,自然不值得他来张罗,世子妃做好做歹将这喜事办了,无非就是几个娘儿们醉一场凑凑热闹罢了,闹得差不多,世子殿下还没回来,看来今晚上他是不会回来的,也罢,世子妃示意那喜娘揭开新娘的盖头,也想看看这个被别人送上门的小妾到底有多么漂亮。
  盖头一揭开,喜娘看了吓得手一哆嗦,揉揉眼睛又上前看,她这古怪样子弄得王妃起了疑惑,忙自己闪身上前一看,顿时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一个条件

  提到让自己的女儿做妾氏,还再三的被讥讽,梁氏贵夫人的做派再也维持不下去,她面红耳赤气的浑身发抖:“你……你……你这姑娘家家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也不害臊!太放肆了,太放肆了!”
  “不是娘先同女儿提起这件事的吗?怎么倒来怪我?我再说一句,有谁见过拿嫡长女巴巴的送去做人妾氏的?偏偏咱们家就这样,还真是笑话!”
  瑾娘说完,起身微微一屈膝,扭头就走,临出门时冷冷的丢给梁氏一句话:“母亲大人,您不妨先说服了我父亲罢!”
  这句话让梁氏彻底傻了眼,这不是将她的军吗?她那父亲就是死不同意才惹了这个祸事!这个死丫头,今天骨头怎么这么硬?难听话一箩筐一箩筐的,以前不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的吗?
  梁氏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脸颊上的赘肉只颤抖,瑾娘不再回头。
  没过多久,正房里果然传来梁氏泼天泼天的哭嚎声,不用说,她又用那撒泼打滚的手段来对付懦弱的父亲了。
  瑾娘冷冷的一笑,让他们闹去,这手段上辈子也许管用,这辈子可是休想再让她退让半分半毫!
  只要父亲不糊涂,他们那些荒唐的请求她是再也不会答应了,不过,如果她不答应,父亲的官司可是吃定了,她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到时候难道自己要真的再次嫁给他吗?
  按日子来算,该来的要来了。
  果然三日后的一个夜晚,大批的兵丁忽然包围了他们的府邸,数不清的松油火把高高举着,照得半边天都是红彤彤的,更是让那一重重的宅院明晃晃如同白昼。
  作为王家私产,一个个青壮家丁和美貌女奴们被抓将出来,用粗紧密实的麻绳紧紧捆住缚成一串,任那些虎狼般的兵差们肆意羞辱和打骂,最终是被驱赶着前往通州最大的人市等着发卖。
  若有喊冤哭嚎的,不论轮主奴贵贱,立刻会有打手拎着皮鞭兜头盖脸狠狠地一顿乱抽,这心狠手辣的做派,镇住了整个守备府,虽然大祸临头,守备府的主子和奴仆们却个个噤若寒蝉,就连不懂事的孩子也被惶恐的大人们紧紧捂住嘴巴,生怕惹恼了这些丘八大爷们。
  瑾娘和翠儿两个紧紧地抱在一起,瑟瑟缩缩地跪在人群之中。
  数不清的兵丁在那一房房、一院院中,不停地翻箱倒柜,四处翻来覆去地搜检,恨不得掘地三尺,将这守备大人的府邸挖个底朝天。
  抄检出来的值钱物事被络绎不绝地搬将出来,高高地堆满了大门前那一辆又一辆的宽大马车上。
  这抄检足足持续了一个通宵,直到黎明时分听得马蹄和兵器撞击声远了,满院子的哭声这才开始低低响起。
  瑾娘也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恐惧,一步一步,缓缓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将吓得木然的翠儿费力的扶起来。
  顾不得抚平凌乱的发丝,她擦干眼泪,先将几个受了惊吓的弟妹们带回房里去,细细地哄着睡了,又吩咐了剩下的几个老弱仆妇们收拾凌乱的宅院。
  十五日内必须搬离府邸,这里被罚没。
  三个月期限,如果亏空填不上,军法不容。
  大厦将倾。
  正这个时候,院子里却再次传来梁氏的嚎哭着,瑾娘一怔,继母梁氏和父亲此时却已经争执起来。
  只听得梁氏一边嚎哭着一边说:“你只会怪妾身……梁家卖了多少铺子多少地,可是银子水一样的泼进去,却连个响声也没有,妾身的□□日四处求告四处送礼,可是梁家明面上的生意还是被封了,再这样下去,王家完了,就是梁家也要跟着完了啊……”
  瑾娘听得父亲低身下气的开始哄着梁氏。
  虽然梁家靠着父亲赚了不少钱,可父亲也同样要靠着梁家维持着庞大的开支,梁家与自己家本就是休戚与共的。
  梁氏停了哭泣,嘴里却继续低声说着:“这亲事虽不好,可也不是妾身不疼继女,若不是人逼得紧,妾身又怎么肯走这条路?您只会怪妾身,您只肯泼着性子和贵人顶,这大祸临头了还要责怪妾身,可您想想还有路可走吗?难道您就忍心为了她一个人让两个家都破败?难道两家几百人的命运老爷都不在乎了吗?”
  说到最后,梁氏的声音高亢锐利起来,整个院子里的人瞬时就将目光都投到瑾娘身上,又各自悄悄收回,翠儿捂住了嘴巴,瞪着眼傻了。
  瑾娘叹口气,就知道躲不过,原来还是躲不过,但是她要赌一把。
  她几步走到梁氏跟前,一脸倔强:“那件事,我答应,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瑾娘的条件只有一个,趁着这三个月的期限,一定要见见就嫁在尚京的姨母,她要央求姨母为自己的嫡亲妹妹琳娘保个好的亲事。
  还有,她,姨母的庶女崔三娘,上辈子跟了南公瑄做妾,却被人害的一尸两命,她得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她,能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这个也许有难度,姨母怎么会让自己来掌握三娘的命运呢?

  ☆、离他远远的

  
  不过几日功夫,梁氏就将一切收拾打点好,匆匆带这瑾娘启程了,说好,妹妹的亲事都由瑾娘做主,父亲和梁氏到时候只管准备假装就是了。
  王恒艾心里有愧,也知道瑾娘是不放心梁氏,自然一千个答应,梁氏知道王恒艾心里有气,在这件事上答应的是特别的爽快,不过她也抱着想看笑话的心思。
  临出门时,她特意把自己的陪房妈妈叫到一起商量,几个妈妈见她恼,七嘴八舌的安慰她:“谁就能肯定,这琳娘一定能保得个好的亲事哪?毕竟,瑾娘的婚事摆在这里,不过是亲王的妾氏,还有脸想管妹妹的亲事?“
  “这丫头真是不自量力,等有她哭的。”
  梁氏听了这些,心里到底舒畅些。不过几日功夫,她就将一切收拾打点好,匆匆带这瑾娘启程了。
  通州府笔直向南两千余里才是青鼎皇朝的国都尚京,这么远的路怎么赶也要一二十天。梁氏早已教人额外多带了马匹方便换乘,早早定下计划要日夜兼程,争取尽早赶到尚京。
  一路上坐马车虽不至于太过辛苦,速度却哪里比的上骑马,瑾娘就和梁氏商量,自己带了梁家专门派来听差的管事先去京中安排打点,梁氏坐马车带着其她仆妇在后面慢行。
  梁氏无奈应了,她不无羡慕地看着瑾娘一身青色男装潇洒骑马的模样。
  出了通州府五十里就是连绵三百余里的会雁山,春来秋往的大雁们年年都要经过这里,故此名曰:会雁山。
  此时虽是仲春时节,只是北方的春天来得晚,山上仍然是一副萧瑟的样子,高高山顶上的白雪每年四到五月才会慢慢融化,山下羊肠小道上的树枝上都已经长出细细小小的嫩芽来,淡淡的绿。
  往常这个时候,如果公务不忙,父亲会带她到这里捉小兔子,让她带回去给弟弟妹妹们做宠物。
  打马一口气跑出去七八十里,看马的鼻子不停地喷着热气,瑾娘和管事梁用检商量歇气。
  梁用检从马背上跳下来,选了块向阳的大石头坐了,默默地看着远方休息了片刻,他起身仔细地检查着两个马的马掌。
  瑾娘正贪看四周的风景,忽然听到远处山隘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黄土飞天,烟尘滚滚似一团龙卷风急速的刮过来,待那团烟尘越来越近,才渐渐看清,那是一个四、五十人的马队
  马队并没有打旗号,马上几十条大汉清一色深黑的箭袖劲装,外面罩着暗红褐长披风,个个剽悍精干,却不知是什么来历。
  眨眼马队停在他们的面前,马上人齐齐勒紧缰绳停住,似乎一个为头的人吩咐了句什么,一群人哄然散去,只留下几个人,驻马不前,似乎几人商议了一下,看了看梁用检和瑾娘,提马向一边寻个地方下了马歇息。
  瑾娘等着梁用检牵马之时,听得一个声音轻声道:“却原来是男儿身,倒另有一番气韵。”
  瑾娘回头一望,正看见两个年轻英俊的汉子在不远处一棵树下。
  一个高些的笑容满面,乌黑的眼睛一眨一眨正注视着她,满眼欣赏,脸上的表情却是坦然的,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唐突。
  当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瑾娘神色大变,身体微微颤栗,梁管事立刻察觉到瑾娘的异样,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坐在那里,旁若无人地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喝酒,衣襟大敞,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乱发飞舞如柳丝轻柔,剑眉朗目加之腰间长剑却又是英武不凡,神情却嫌有太多的懒散和冷漠,他随意的将一只脚高高撩起,懒懒的搭在那大石头上,那做派肆意张扬。
  瑾娘百感交集,紧紧握着拳头,忙低头匆匆上马。
  南公瑄,居然又在这里相见了,这个人依然和前世一般骄傲,也和前世一般让她恨不起来,就算是为他死过一回,见了面还是恨不起来。
  眼泪悄悄流下。瑾娘不敢回头,手里却狠狠一记马鞭往后,甩得啪的一声空响,那马立刻飞一样的奔出去,梁用检忙打马追赶。
  马蹄飞扬,一地黄沙顿时被撩起。
  狠狠跑了一场,瑾娘慢慢平复了心绪,继续跟着梁用检赶路,虽说是累点,但到底不用和梁氏日日在一起,这让她心里很是快活和自在。
  顺顺利利到了尚京,又顺顺利利的住下,半月后梁氏赶到。
  这日清晨,随着客栈旁边那护国寺的晨钟敲响,瑾娘起身,在梁氏和翠儿的帮助下精心的装扮好了,又细心的将姨母和姨丈的资料在脑子里过一遍。
  梁氏有点紧张,她的身份自是不方便贸然前去,将翠儿嘱咐了又嘱咐,又带了人送到门口,亲眼瞧着直到看不见影子才忐忑不安的回去。
  马车是梁氏到京后特意在马车行花了不菲银子添置的,以后要出门的事情多了,没车总是不方便的。
  那车是暗红油纸双层的顶,车厢四周罩着两层围子,外面是银红色素色的软毡子,里面是双层薄薄的粉色飞云纱四周遮挡了。
  车厢里,高靠背的宽大座椅子上是淡紫色绣樱花的软靠垫,还有同色的锦绣樱花小抱枕,一个轻巧的红木雕花的小几。
  今天日头甚好,春意融融的,瑾娘就让人勾起那银红的软毡,只将那飞云纱遮掩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崔府奔去。
  翠儿一路上扒着帘子布往外面东张西望,不住嘴的议论着,瑾娘也不去管她,不用说也知道那街市有多么繁华。
  耳边翠儿还在小声赞叹着:“到底是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单说这走起来一点也不颠簸的石板子路,也是咱们通州府比不上的。”
  终于到了一座豪华大宅所在,马车停下了,崔府到了,梁管事下车去交涉,门前自有崔府的管事打点安排。
  马车很快被引入街角一个侧门笔直进去,下了马车自然换轿子,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座垂花门前,下了轿子,一帮婆子丫头们拥着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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