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鹤顶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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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自然是乐见的。
　　这时，帘外伺候的小厮近来躬身笑语：“不知哪位是崔小姐？有贵人想请。”
　　崔慧茹奇道：“是哪位贵人？”
　　那小厮陪着笑：“贵人说只提“碧竹君”三字小姐就知道了。”
　　崔慧茹也不再多问，也不解释，笑着立起像崔夫人和梁氏告了罪，拉着一头雾水的瑾娘自去了，崔夫人宠溺地笑着，心知必是崔慧茹的知交姊妹也不拦着，反而生怕梁氏多心笑着解释一句：“我们家茹娘被我宠坏了，您可别见怪。”
　　梁氏巴不得瑾娘和这位贵为长安郡主的表姐友好，到时候自己怎么样也能借些东风，哪里肯为一些无关痛痒、不伤及半分利益的小节见怪，反倒夸赞崔慧茹不造作、真性情，自然崔夫人也很高兴。
　　梁氏早把崔夫人的性子摸得透透的，自是不露痕迹地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她，崔夫人虽然也聪慧，所受的教育一向是谦谦君子的正统教育，只讲阳谋不讲阴谋，那里敌得过生意场上打过滚的梁氏狡诈，所以不过一顿饭功夫，一颗心就几乎全部偏向梁氏，只以为梁氏慷慨大度，待人真诚而且见多识广，还同她一起慨叹女人不易。
　　虽然心里也知道梁氏如此待自己必有所谋，但是为了瑾娘，自家能帮上的自然也会不余遗力，再说梁氏点的曲子，上的食物无一不是梁氏喜爱的，又加上梁氏之前送的重礼，自然都留给了崔氏夫人好印象。
　　梁氏心里却惦记着瑾娘会遇到什么样的贵人，会不会有什么奇遇好运之类，果然，瑾娘她们可真是遇着贵人了，不过，没有好运。
　　这里瑾娘被崔慧茹拉着，跟着那小厮七拐八拐进了庭院最深处的所在，这里被一段雪白的墙圈了起来，墙上覆着红色的琉璃瓦片，正中两扇纯色的梨花木门，四
　　周有十几个女锦衣卫士手持宝剑，肃然把守，见到崔慧茹，领头的女官笑着迎上来跪下：“末将给长安郡主请安，公主在里面候着您，郡主请进。“
　　一挥手，锦衣卫士们哗啦一声，立刻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来，容两人进去，进得门来，又看见另一番天地，奇花异草，郁郁葱葱掩映之下，一栋雕龙刻凤，
　　金碧辉煌的殿堂屹立其中，里面宫女太监来往穿梭，不用说，这是专门接待那些龙子龙孙的皇家会所，这自然是三驸马送给三公主的了。
　　殿堂东西各有一座配殿，早有一个宫廷女官守在一旁恭候着带路，看样子这女官也是和崔慧茹常见面的，笑嘻嘻的请了安，还拿眼看了看瑾娘笑着也问了好。
　　催慧茹笑着随手递个荷包过去，嘴里还问：“柳姐姐，今天你当差，不是告了假要回去探望你娘去的吗？〃
　　那女官笑着谢了赏又道：〃王姐姐忽然病了，奴婢代她值几天班才回去呢。”
　　说着话，那女官已将二人带到了西配殿后侧的一座小阁楼上。
　　瑾娘跟在后面，细细打量这小楼，玛瑙栏杆，玉石当瓦，水晶雕的风铃，夜明珠只当宫灯，流光溢彩，说不尽的豪华奢侈。
　　进的厅堂里面，几张昆仑山运来的碧玉大案两厢摆开，中间一张暹罗国进贡的极品红宝石凤纹翘头案，地上是朱红底子月白大牡丹花的波斯进贡的手工皇家御用地毯，高高的殿堂顶上金箔贴就、东珠漫撒、璨若星空、熠熠生辉。
　　再看那大案之上，金盘玉碗罗列，珍馐美味飘香。
　　大案之后，谈笑风生的是龙袍凤裙、雍容华贵的天家儿女、
　　一旁陪坐的也是那倜傥风流、睥睨世俗的皇亲国戚。
　　厅堂两侧，一个个珠翠锦衣、谦卑柔顺的玉面奴儿跪地执壶把盏。
　　瑾娘还是看得如痴似梦，恍似到了月宫。　　
　　

　　☆、又见冤家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笑声从上首一个凤冠霞帔的少女口中传来：“长安可到了，别闹那个虚礼，快点坐下吧，听得人报说你来了一品居，也不来本宫这里看看，只好让人把你请来了，你不会怪本宫吧？”
　　崔慧茹领着瑾娘到底是行过大礼才笑眯眯的回话：“三公主的好意，慧茹怎么敢怪罪？只是想不到公主这里今天高朋满座，擅自带了自己的表妹过来，望公主见谅。”
　　瑾娘听崔慧茹的口气客气虽客气，但透着几分亲昵，看来她们二人应该私交不错。
　　果然，三公主把眼看了瑾娘几眼满是欢喜：“多几个姊妹玩乐是好事，即是你的妹妹，自然也是和你一样好的人品，快带上来我看看。”
　　崔慧茹笑着把手轻轻一推，瑾娘缓缓上前跪下，公主歪着头看了两眼又看看崔慧茹：“果然是生得像，怪不得醇福那个丫头说你的表妹和你一样是个美人胚子呢。”
　　右厢的青玉案边一个女子笑着：“慧茹，你快到我这里坐着。”
　　崔慧茹看时，正是孝合公主，自然行了礼，又对着在座的诸人团团一拜，上首的三公主挥挥手，一个女官马上笑盈盈地将一个锦匣捧到锦娘身边，三公主笑着对瑾娘道：“一点小玩意儿，你且收着。”
　　瑾娘磕头谢了恩，孝合公主又亲自带她一条条玉案走过去，一家家见礼，自然得了许多赏赐，三公主让人在醇福郡主的旁边加了个小玉几让瑾娘和姐姐一道坐下，几个人才开始乱哄哄的说笑起来。
　　几个人正说着，有女官殿前回报：“禀报公主殿下，如意郡王南宫煜殿下到了。”
　　三公主忙起身相迎，
　　这里宫娥们忙将摆满了珍馐的两条玉案抬上来，
　　醇福郡王府的世子殿下要来，听到这个消息，立起身来的崔慧茹的脸不禁微微泛红，瑾娘拿眼瞧见了暗暗好笑，却只做不知，自己老老实实跪在崔慧茹身后等着接驾。
　　瑾娘低了头只听得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屋里顿时请安声不断，又听得堂哥、堂姐、表妹、表叔的一顿寒暄，你打我一拳，我拍你一掌的，还夹杂着嘻嘻哈哈地声音，世子殿下瑾娘见过，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这个能搅动满场气氛的必定是哪个什么如意郡王了，瑾娘不禁暗暗好奇。
　　直到起身归坐后，瑾娘才看见坐在公主正和一个穿着常服身材高大的年轻公子说着什么，两个人说着话还一直在笑，一副无拘无束特别亲昵的样子，旁边陪着的正是温文尔雅的醇福郡王府的世子殿下。
　　看来这个穿着常服的应该就是那位如意郡王殿下了，似乎这位殿下一点架子也没有，也不喜好珠冠的拘束，只是一件月白色的宽袖大袍，头上一顶同色的逍遥巾，满脸和煦温存的笑容，一举一动却又飘逸洒脱，那份自在和畅快好似浑然不知道何为世俗的修仙之人，恰恰是他的笑容和气质，让瑾娘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瑾娘却克制着自己想仔细看看这位如意郡王的好奇心，只是认真专注的吃着面前的美食，听着隐隐的丝竹，这音乐若有若无的，并不真切，可是惟其如此才会让人忍不住屏息静听，也草更容易抓住人心底最脆弱的东西，直到把人彻底征服，让人沉浸其中，让人忘情忘性。
　　正陶醉间，忽然听到一阵爆笑，瑾娘抬眼一瞧，只见在座的各位都望着如意郡王哈哈大笑起来，可这如意郡王却是很笑得收敛，似乎他的话常让人愉快，可他自己并不觉得要笑到张大嘴巴那么夸张，他只是微微笑着扫了大家一眼，眼神扫过瑾娘的时候略略闪了闪似乎有些意外，他健步走下座位，往瑾娘的座位前走来，身上白色的衣戴飘动着，上下翻飞间闪着月白色的丝光。
　　直走到瑾娘座位前才含笑立定，瑾娘早盈盈下跪，大礼参拜：“民女王瑾儿参见如意郡王殿下千岁。”
　　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这有个新朋友，看着却面熟，怎么没人介绍？”
　　三公主打趣道：“堂哥哥见到美貌的女子也学会套近乎，这套说辞怎么那么烂呢？”
　　是了，怪不得觉得似乎见过，他不就是那日和南公瑄在一起的人吗？
　　想到那天忽然遇见南公瑄的情景，瑾娘不由心里一紧，生怕让人看出自己的异常，忙低下头，这样一来却叫人误以为她羞涩，有几个人倒是越发的笑了起来。
　　这边三公主几个窃窃私语，那边却传来哄堂大笑，原来三驸马不知又和那个皇子打闹起来，一屋子人笑成一团，连三公主也停下来看着自己的驸马微笑起来，一时间屋大殿里面好不热闹，瑾娘也笑了起来，这时，忽听得殿外高高一声声传报：“睿亲王殿下驾到！”
　　嘈杂的大殿一下静下来，几个凤子龙孙吓得忙停止嬉闹，哗啦啦跪一片，和先前完全不一样，瑾娘心里猛地一抽，随即屈膝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冤家路窄，这人她一辈子也不想再见。
　　好半响才有脚步声传来，只听得还是那个清冷的声音低低的说道：“免礼
　　瑾娘抬起头时，只见众人肃立两旁，一个面容冷漠，长发飘飘的年轻男子稳稳当当坐在了上首，三公主和如意郡王敬陪两旁。
　　这就是她前世的冤家睿亲王南公瑄了。
　　南公瑄依然是一身纯黑锻的便服，两肩各绣一条金丝银线点缀的盘旋着的小小四爪祥龙，东海的黑珍珠为鳞，白珍珠为爪，祥龙的双眼上是一粒粒大小相同，浑园明亮的东珠，腰悬一把价值□□的龙泉宝剑，剑鞘上却无任何装饰，足蹬一双雪豹皮的斑点靴，整个人看上去干脆利落。
　　那如玉的面上，一双闪亮的双眸扫过来，如冬日寒风凛凛刮过，让人不禁骨肉胆寒，看着这男子那冷冷如刀的眼神，没人会认为这剑只是这个凤子龙孙的豪华饰物。
　　前世不知看了多少回，如今看着仍然还是英俊潇洒，也仍然有一种威压让她略略透不过气，这就是所谓的霸气吗　　不过，在这满堂锦绣富贵之中，南公瑄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瑾娘这号小人物。

　　☆、商量

　　随着三公主一个示意，除了如意郡王和醇福郡王世子殿下，剩下的人悄悄退下，几个人挪到了东配殿等着。
　　三驸马请了几位男宾说要看新排的胡炫舞，三公主却陪着孝合公主和长安郡主崔慧茹还有瑾娘一起去了她的书房。
　　公主悄声解释：“听瑄哥哥说，北边又打了败仗，死了十数万人，连虎威将军也阵亡了，可是太子哥哥坚持不肯让瑄哥哥带兵，如今父皇又病着，太子哥哥监国，瑄哥哥没少受太子哥哥的气。”
　　孝合公主蹙眉道：“太子殿下似乎和睿亲王不太契合，皇帝陛下应该会调和一下吧。”
　　三公主摇摇头：“当初，是瑄哥哥的父亲推让了皇位给自己的弟弟，才轮到我父亲登基，也是瑄哥哥舍命救了父皇才有今天，可是太子哥哥…看来，我那个太子哥哥还是太看重这个皇位了，瑄哥哥可不是个贪图权势的人。”
　　三公主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口：“就算瑄哥哥抢了这皇位又如何？本来这皇位就是他的。”
　　想起太子那副狭隘心肠，三公主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异母同父的哥哥会善待他们这些姊妹，真若让他既了位，只怕她的瑄哥哥也会没命的。
　　这样想的还有孝合公主和长安郡主崔慧茹，可是事关皇家，没有谁活够了敢插言。
　　片刻的宁静之后，孝合公主到底气不过，呐呐的说：“君心难测，臣子难为啊。”
　　瑾娘听了只当没听见，这些统统和她没关系，尤其是那个南公瑄事他一点也不愿意再听到。
　　于是几个人开始默默饮茶。
　　“睿亲王威名赫赫，是全靠他的武艺高强，当然，还有心狠手辣。”
　　过了好一阵子，似乎回忆到了什么，一旁的孝合公主不无崇拜地低声对崔慧茹说，哪怕是那个贬义十足的评语……心狠手辣，也是说出来一脸赞赏。
　　看着孝合公主亮晶晶的双眸，崔慧茹无语，她知道孝合公主对于睿亲王抑制不住的好感，可是孝合公主的缘分却在那个遥远未知的地方，那里曾经充满了宫廷政变和杀戮，孝合公主此去天知道会是个什么结局。
　　崔慧茹一直怜惜自己的妹妹命运坎坷不济，所以出来后处处照顾着自己的妹妹，见瑾娘听到睿亲王时那古怪的表情就误以为瑾娘有些害怕，忙安慰瑾娘：“妹妹放心，这个睿亲王虽然厉害，可是从不妄杀，更不恃强凌弱。”
　　醇福郡主笑眯眯地看了瑾娘一眼：“我看你不像是胆小的人，怎么见了他倒怕了起来？难怪你怕，他若真气了性子，就是天皇老子要怵三分，连皇帝也要哄着他。”
　　一旁的公主插言：“可不是，当初他不要命似得把我父皇从死人堆里背出来，自己浑身都是箭伤……从那以后，父皇更宠他了，可是他有时候犯起倔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父皇可就拿他头疼了。”
　　公主说着不由得轻声笑起来：“不过，他可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不肯迁就那些个老顽固罢了。”
　　孝合公主有点担心：“找太子殿下可是有些危险，太子殿下明明知道如意郡王和睿亲王走得近，说不定死也不准，还是先和太后皇后提，如今只有她们才能见到皇帝陛下。”
　　三公主犹豫：“这个……我如今进宫一次都要去找太子殿下说好话，母后顾忌皇贵妃和太子哥哥，太后又宠着太子哥哥，不然我宁可自己去，煜哥哥进宫去也不见得比我更容易，况且这事如果父皇不同意也等于没说，可是父皇除了听太子哥哥的就是瑄哥哥的，可惜老成相老了，如今虽协理太子监国，也只是名义上的协理罢了，太子哥哥的手可是将权利攥得紧紧的，真让人烦恼。”
　　孝合公主知道三公主的心思，让三公主和太子殿下说好话，打死她也是不肯的。
　　“如今除了支持太子殿下的皇贵妃的娘家，还有谁能够畅通无阻的进皇宫面圣呢？就是睿亲王也好久不曾入宫了。”孝合公主慢慢说道。
　　三公主气愤：“若不是瑄哥哥怕父皇病着生不得气，他要进宫去，谁拦得住？太子哥哥这次可是太过分了。”
　　几个人听了顿时无语，太子殿下的任性乖张，除了皇帝陛下，可是人人束手无策。
　　过了好半天那南宫煜紧随着南公瑄离开，世子殿下送了出去。
　　当崔慧茹看见一脸喜色的世子殿下就知道那件事已经成了一半，瑾娘和孝合公主也隐隐有了喜色，世子殿下对自己的妹妹如今的孝合公主道：“好妹妹，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如意郡王鼓动着睿亲王要想办法把你也留下呢。”
　　三公主吃了一惊：“这话怎么讲？”
　　世子道：“如意郡王说是那小国之君，哪里值得送咱们家好儿女去……既然长安可以找人代嫁，妹妹你也自然可以。”
　　三公主半信半疑：“这……醇福可是郡王之女，身份尊贵，而且去是要坐那国君皇妃正位，哪里是一般女子可以代替的？”
　　孝合公主苦笑：“哥哥，你不用安慰妹妹，说这等不靠边际的话来哄我有什么意思呢？”
　　瑾娘却道：“怎么不可以，古代和亲代嫁的几个是真正皇室之人？还有随便找个宫女封个公主郡主的就送嫁了。”
　　世子殿下看了瑾娘一眼：“正是，如意郡王也这么说，明妃王昭君你们知道吧？那可是一个普通宫女册封成公主的。”
　　几个女子闻言点点头，三公主道：“这故事我们都听说过，可是如果没有父皇的旨意，哪里会想到这么做。”
　　世子殿下一脸讥讽道：“如果不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我妹妹怎么会有这种好事摊上！”
　　孝合公主闻言忙看了看三公主，用眼睛狠狠瞪了世子一眼，三公主却浑不在意：“太子哥哥就是这样，如果你们离我那瑄哥哥远些，怕就清净了。”
　　几个人就都很扫兴，事情也只能办到这样，
　　

　　☆、选丫头

　　曲终人散，从一品居出来时瑾娘已经是有点困意了，她婉言谢绝了住到姨母家的邀请，陪着梁氏回到梁氏新购的四进的院子，
　　院子虽然不大，可是地段却是繁华，所以也是价值不菲，再加上采买家私奴仆，添置衣物首饰，梁氏可是花了不少心血也使出不少的银子。
　　瑾娘一进梁氏拨给她住的内院，就看见上十个个丫头仆妇赶着来给她请安，梁氏打发她们全下去，告诉瑾娘道：“翠儿一个人招呼你不够使唤，这里的丫头你自己好好挑挑，选几个好的在屋里面做活，总要合了你的眼缘才好，挑好了不用回我，只让翠儿告诉黄妈妈一声就是，我这里好关银子。”
　　说完，梁氏扶着丫头回去了，这一日陪客，让梁氏颇觉得辛苦。
　　瑾娘将梁氏送到门口，这才自己回去简单梳洗一下，换了件宽松的家常衣服穿了，这才叫翠儿传了几个丫头进来相看。
　　片刻功夫，翠儿就带了□□个丫头进来，年纪都不太大，都是一副干净伶俐的样子。
　　瑾娘坐了，仔细将这几个丫头好好打量一番，想着翠儿的性子有些迷糊，也不够沉稳，不然前世她哪里会轻易被人栽赃陷害，必得好好挑挑才成，于是她把那看着有些老成，稳重的挑了四个，并不计较相貌。
　　她一个一个仔细的问了姓名和出身，又打发一个出去到院里当差，剩下这三个便给她们改了名字，让翠儿带下去好好教教规矩，虽然这几个丫头都是□□好了的，可是瑾娘这里也有瑾娘的规矩。
　　瑾娘起名字图的省事，依着翠儿的名字分别给几个丫头起名叫做——青儿、橙儿、红儿。
　　几个丫头忙磕头认了主子，又赶着翠儿叫了姐姐，这才恭恭敬敬地退下去。
　　几个新买的丫头里面，青儿和橙儿最稳重，也比翠儿大两岁，奈何进来晚，也只得含混着跟着几个丫头乱叫，翠儿却不客气，接下来几天把这三个丫头指使的团团转，还时不时地端着一等丫头的架子训斥和责罚她们，瑾娘冷眼看着，那个青儿始终不愠不恼，由着翠儿揉搓，还悄悄劝其他的丫头忍耐。
　　瑾娘不由更加注意这个青儿，五官还是不错的，可惜脸色粗黑又偏黄，还有几粒小痘痘，这就让这个丫头大大减色，只是这丫头从容淡然的样子，又让她显得并不讨人厌，反而留心她的人会慢慢喜欢上她。
　　她这容貌以后配人只怕要吃点亏，瑾娘暗暗叹口气，她记得有些个偏房子可以专治这种皮肤黧黑之症的，于是瑾娘托梁用检去寻中医方子和药来。
　　这些丫头都是新买的，不担心不服帖，只是卖身契在梁氏那里，瑾娘有些不确定，没过两日梁氏却让人把几个丫头的卖身契送了来，原来这几日梁氏忙昏了头，早忘了这档事，还是梁用检提醒她她才记起来的。
　　梁用检是这个府里当仁不让的大管事，有了他瑾娘办事可是顺利得多，再加上梁氏本来也有意和瑾娘亲近，也就常常警告和约束着自己的妈妈陪房们。
　　一时间，大小姐的话可是没有那个奴仆敢反驳的，就连翠儿也大把人追着叫姑娘，黄妈妈见了翠儿也常常笑眯眯的一脸讨好的样子，这丫头得意起来，现在走路头都是高高抬着的。
　　翠儿这丫头，想是自从跟了自己一直受人欺，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管管，这就没个收敛，虽然她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她这样下去，南公瑄还会再赐给她一杯鹤顶红的。
　　瑾娘无法，翠儿还是太小，一定要好好教教她，或者把她送给表姐也是个好办法。
　　这日，瑾娘看见翠儿又在责罚丫头，让人把翠儿叫进来：“翠儿，以前黄妈妈和蒋妈妈常常责罚你，你心里怨恨吗？”
　　翠儿本就机灵，立刻明白过来，她呐呐无言。
　　瑾娘看着翠儿慢慢说道：“你以前受的苦，我不想你让别的丫头们也受，你当明白，好好待她们，让她们欢欢喜喜的过日子，这才算是办好你的差事。”
　　翠儿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地跪下，瑾娘板着脸：“你自小跟了我，情分和别人不同，但是正因为这样你才要知道，你对她们的态度，会让她们对我这个宠溺你的主子背地里起怨恨，你的一言一行在她们眼里都代表了我，以后你一定要仔细，我可不想再看见屋子里人战战兢兢的样子。”
　　翠儿磕了头，讪讪地退下去了。
　　翠儿心机不够，真的不适合同她一起进南公瑄的府邸。
　　这三日，瑾娘叫了青儿暂时顶翠儿的班，她发现青儿办事井井有条，几个丫头们也很服气，翠儿不在的这几日几个丫头甚至都笑眯眯的，这让瑾娘的心里也好过很多，瑾娘不仅更看重这个青儿。
　　三天假期满，瑾娘翠儿回来又重新当差。翠儿乖巧了，不敢再当着瑾娘的面斥责几个丫头，可是背地里还是不免对几个丫头没有好颜色。
　　尤其是听人说这个青儿很得小姐的看重，心里的醋意可是一点也掩饰不住。
　　瑾娘看见也不理她，反而装作不知，她倒要看看青儿几个如何应付。
　　青儿倒好，从不在瑾娘眼前说半句怨言，始终都是严严谨谨的，把翠儿有意无意的刁难也从不放在心上。
　　青儿当差个把月，上上下上都不得罪，却也没有人敢看扁她，就连这翠儿提到青儿时，也从一脸的嫉妒变成了没口子的称赞，这倒让瑾娘十分叹服。
　　看来这个青儿是个会来事的人，如果不是相貌有些丑，只怕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如今梁用检已经拿来了偏方子，正可以让青儿试试看，青儿却没料到瑾娘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