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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鹤顶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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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公瑄不语,脸上的神情却表明这件事上他丝毫不会让步,南宫煜指着南公瑄道:“你就要迎娶王妃了,也曾应允不纳姬妾,何必死死留着她?”
迎娶王妃?瑾娘愕然,听得说南公瑄居然答应不纳姬妾的同时也放了一颗心,这是不是预示着她的未来会有所不同?是不是说她这的后半生不再会和南公瑄有所牵连?
一丝窃喜让瑾娘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翘,哪知道南公瑄看到后却神色一变,他立即挺着脖子驳斥:“不纳姬妾又怎样?难不成连个铺床叠被的丫头也不能使唤?她,我是留定了!”
“你不会还想着做我的姬妾吧?”刚才瑾娘那一丝喜悦让南公瑄心里特别震怒;斜眼看着瑾娘,刻意用最恶毒的语言刺激着瑾娘:“别忘了,你父亲当初是送了你过来,不是你自己要去大夏国给人暖床吗?现在又想抱上我的大腿了?也得看我高不高兴!”
这几句□□裸的侮辱言语彻底的把瑾娘激怒了,她猛地跨前一步,想也不想,抬手狠狠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南公瑄的脸上,口里大声斥责道:“这就是你皇室的教养?这就是你自以为高贵的体现?我虽卑贱,却不屑于你这种狂妄自大的纨绔子弟,我虽卑贱,却很看不起亲王大人您的卑鄙龌龊和肮脏!当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们这些风流浪子的玩物吗?无耻!”
南公瑄没料到瑾娘居然敢打他,或者从来就没人敢打他,虽然瑾娘这一记耳光并不是很疼,但却激起了他的杀气。
看南公瑄通红着眼睛,一步一步走向瑾娘,南宫煜的心紧紧的提了起来,战场上的南公瑄上一怒可是伏尸百万,从来就是谈笑自若的南宫煜此时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在瑟瑟发抖。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里的恶气总算是出了,真是痛快,虽然知道后果堪忧,也看到了南公瑄的怒火和南宫煜的担忧焦急,可是瑾娘一点也不后悔,她斜眼看看南公瑄,心知躲不过,索性挺起脊背把眼一闭。
☆、第二十六章:
“你这死丫头!”南公瑄逼近瑾娘,梦地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狠狠向上顶起:“不看你是个女人,今天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瑾娘使劲挣扎几下,却始终无法甩脱南公瑄粗暴有力的大手,她顺手抽出配在南公瑄身上的宝剑,用力抵在南公瑄的脖子上:“如果你还不松手,我们两个就一起死在这里!”
南公瑄愕然的看着她半天,忽然松开扼着她的手哈哈大笑起来:“哈!太有趣了,我今天总是领教什么叫雌虎之威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将瑾娘的手一个反扣,然后手上一用力,瑾娘手上吃疼,自然一松,“哐当”一声响,宝剑跌落在地,瑾娘轻呼一声抱紧手腕,南宫煜这才醒过神,抢上来要看瑾娘的手,却被南公瑄一把挡开。
“不必你充当护花使者,这个丫头哪里会有事?我说过,我从不对女人动手!”
南公瑄用脚尖将那宝剑轻轻一挑,宝剑凌空而起,他右手一挥,宝剑已然在手,南公瑄冷着脸将宝剑“咔”的一声插回腰间,目光如刀,扫视了眼瑾娘和南宫煜二人转身大踏步离去,瑾娘顿时委身于地,额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安然无恙。
南宫煜默默站了一会儿,也悄然离去,这个南公瑄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居然可以就这样放过瑾娘,太不可思议,他明明记得,南公瑄杀起人来,从来是不眨眼的,什么时候有了个不打女人的规矩?
一连几日,瑾娘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等着南公瑄给她的惩罚,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依着她的理论,不管为了什么借口,只要条件许可,都务必要让自己过的痛痛快,那翠儿和青儿却是吓得几日都吃不下饭,尤其是青儿,眼见着瘦了一圈儿。
那翠儿饿了两日,眼睛发绿,顾不得害怕,抱着饭碗狠狠吃了三大碗撑得走不动路才算数,事后她和瑾娘坦白:“幸亏小姐想得通透,不愿意自己个儿受罪,如果小姐也吃不下饭,奴婢陪着您就该饿死了,不过……奴婢以后再也不饿着自己了,死了也要吃的饱饱的才上路。”
翠儿的目光第一次那么深沉,语气也第一次这么沉重,瑾娘诧异之余笑了:“明明是饿了几天又吃得太多,怎么你却似乎像一个终于悟了道的老和尚在说着什么高深的佛法?”
翠儿没有笑,她低头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那两天,奴婢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想起弟弟妹妹当初也是这么着饿死的,奴婢的妈妈怕奴婢也饿死,就将打听着将奴婢卖到小姐家……临走妈妈告诉奴婢,只要奴婢能吃饱饭,再不挨饿,她就是一辈子再见不到奴婢也心甘。”
瑾娘默默的搂住翠儿,后面的事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当时正好看见这一幕,让翠儿娘一起到了府里,可惜,翠儿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一场疾病去了,从此翠儿就只剩下一个人。
青儿擦擦眼泪,过来安慰翠儿,又开解她:“如今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小姐走到哪儿,我们就一起跟到哪里,现在的日子也不比你我当初的糟糕,何苦再这里哭哭啼啼让小姐担心?快别这么着了,总会有好过的日子在后面等着。”
果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南公瑄似乎一下子消停下来,即不来找麻烦,也没让人唤瑾娘过去,等了数十日,瑾娘才记起南公瑄那日说的让她领罚的话来,于是瑾娘换件衣服,瑾娘按着南公瑄的吩咐自己去寻那管事的领罚,谁知道那管事的不仅没罚她,倒给她一个好差事:“恭喜王姑娘,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准备着,等命令下来择日子启程,跟着亲王殿下出去公干。”
瑾娘问一句:“亲王殿下?哪个亲王?又是什么公干?公公可以说得详细些吗?”
问完了瑾娘才觉得自己傻,果然那管事太监笑嘻嘻的数落她:“除了睿亲王,还有哪个亲王能让姑娘去伺候?至于什么公干,到时候姑娘就知道了,别问这么多,总之,别人想去还去不了,王姑娘好生办差就是了。”
瑾娘想起那日的那一幕,不禁有些害怕:“公公,能不能求您抬抬手,换个人做这个差使,奴婢宁愿去洗衣裳刷碗……”
管事太监睁大了眼,看瑾娘如同看怪物:“你这丫头好不晓事,这是主子亲点的,谁敢换人?我劝姑娘不要胡思乱想,惹得殿下发怒我可救不了你。”
瑾娘无奈只好回头自己简单的收拾了几样东西,那太监命人送来几套寻常的衣物和首饰给瑾娘,说是出去要换上的。
翠儿好奇道:“这东西倒不像是姑娘小姐穿的,全是小媳妇们的穿戴,难道是要姑娘和王爷假扮夫妻吗?”
青儿一凑过来看了看,这些东西她以前总见主人家的姬妾们穿用的,想想姑娘的身份,她也有些明白,却不敢开口点破,瑾娘过来看看,心里知道不妥当,但是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计较这些呢?因此她装作什么也看不懂,嘻嘻哈哈几句就混了过去,这让青儿心里更加有些心酸,她明白,小姐是知道这些的,只是为了安慰她们故意装糊涂的。
到了出发的那一日,瑾娘钻进南公瑄的大轿子,一进去,就把她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佝偻着身子,气喘吁吁的坐在那里,她下意识的忙一退步,却忘了这是在轿子上,一个不稳差点绊倒,亏得那老者手脚麻利一下抱住了她,瑾娘忙挣脱,却发现这老者的力气大的惊人,那双熟悉的手更是让瑾娘惊异。
那老者看着瑾娘惊异的表情似乎很满意,他调侃的笑道:“怎么被老头子吓到了?”这双手、这把声音,还有那无法化妆的眼神,不正是大名鼎鼎的睿亲王南公瑄又是何人?
瑾娘心里赞叹:“装扮的太像了!”,却绷着脸没听见一样不肯回答。
南公瑄毫不在意,轻轻叩叩轿门,那轿夫们立刻稳稳地抬起轿子,健步如飞的一路奔去。
八人抬的轿子很宽敞,除了一个可以半靠的软榻,一张软座,另外还设了一个简易的小几,小几上摆着一个红漆彩画的食盒,两个人做进去并不嫌挤,可是瑾娘却始终觉得这空间太小,那南公瑄却很悠闲,半靠着自己闭目养神,甚至还指使着瑾娘帮他捶着腿。
瑾娘无奈的一切照着南公瑄吩咐办,可谁知道南公瑄一回嫌手太轻了没力道,一回儿又嫌瑾娘的手太重了捶得她骨头疼,把瑾娘折腾的浑身快散架了这才闭上嘴巴,似笑非笑的在一旁看热闹。
瑾娘明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打了他那一记耳光,却也只能干受着,看着瑾娘那无可奈何的样子,南公瑄总算觉得满足了,他终于闭上眼睛安安生生的睡觉了,也将瑾娘放下去换了一顶清油布的小轿子坐了。
瑾娘被折磨半天,好不容易得以休息,这才体会到这次差使恐怕是很难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这南公瑄真是喜欢捉弄和报复她的,只有期望这个差事早早结束。
第二日,换成了马车,虽然速度不是特别快,可也早早的来到了会雁山附近。
起初还南公瑄还老老实实,可是似乎很无聊,没过好久他就故态复萌,又拿出昨天那一套不停的使唤和挑剔,借口自然是让瑾娘尽奴婢本分。
这一次瑾娘不再有耐性与他周旋,毫不客气,趁南公瑄不注意,迅速点了他几个穴位,南公瑄大惊失色,他没料到瑾娘居然会这么一手,似乎颇后悔自己的不谨慎。
看着南公瑄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窘迫样子,瑾娘开心起来,她将南公瑄一把拖开,自己大喇喇靠着软榻坐着,靠着南公瑄的耳朵低声笑道:“殿下,得罪了,奴婢今日也累了,您就安安生生的,别再指使奴婢了,等奴婢歇息片刻,自然再来好好伺候殿下。”
南公瑄似笑非笑的看着瑾娘,瑾娘忽然觉得不妙,立刻伸手迅速又连连按了南公瑄几个大穴,这下南公瑄的神色立刻变得痛苦起来,瑾娘皱皱眉:“算了,还是给你来颗补药好了。”
南公瑄似乎一惊,睁大眼拼命的对瑾娘示意,瑾娘根本不理会,慢慢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然后倒出一粒药丸,顺手捏着南公瑄的鼻子将药丸塞入他的口里,又强灌了一壶水迫使他吞了下去,低头在南公瑄耳边低声道:“警告你,如果不想成为一个废人,老老实实待着,不要想着报复,不要想着动手,这药服下去,只要没解药,你就万万不能用力气,别怪姑娘我心黑没提醒你,怎么样?愿意听我的话吗?”
见南公瑄一脸怒气,瑾娘故作吃惊:“殿下,如果您这么容易动怒,也会容易激发药性的,到时候,奴婢就是拿来解药给您,怕您也难以活命了。”
说毕也不理南公瑄,自己靠着打起瞌睡来。
这马车虽然铺了这许多的垫子,却还是有点颠簸,不过这也没有影响到瑾娘的兴致,被她推倒在一旁座位上的南公瑄就很难受了,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瑾娘虽然有些讨厌他,终于也不忍心,到底将他的穴道解开两个然后将他重新扶到软榻上,又拿一块毯子给他盖了,口里兀自低声念叨着:“也罢,我这就解开你两个穴道,省得时间太长你废了,公主知道了要恼我,谁知道她怎么就和你这么个人对脾气。”
那南公瑄口不能言,只有用眼睛示意,似乎有话想说的样子,瑾娘低声道:“你想叫人?这却不成,等我的药作用起了才可以,不然我可抵不过你,放心,不会等太久的。”
瑾娘正嘟囔囔,忽然一声鸣嘀,南公瑄的眼睛猛的露出一股杀气,马车外瑾面顿时一阵刀剑之声传来,瑾娘大惊,有人高喊:“有刺客!”
话音未落,一条白刃“噗”的戳进来,正对着南公瑄。
☆、纠缠
瑾娘慌了,南公瑄的穴道被点住了,只怕危险,不用多想,她顺手抄起小几,狠狠将那刀刃抵住,奈何力道不够,手腕微微发抖,正惶恐时,车顶忽然爆裂,一条身影飞出,瞬间只听得门外一声惨叫,那插在车门上的利刃顿时像条死蛇一样,晃晃悠悠几下就不动了。
瑾娘回头一看,躺着的南公瑄居然不见了,心里惊异,糟了,这刺杀肯定是对着他来的,他会不会被人绑架了?瑾娘万分懊恼,偏偏点了他的穴道,如果他死了自己就背了人命了,这可怎么好?
想拉开车门看看,可想起门外的那声惨叫,看着门上的利刃,到底没敢,杀人对她个小姑娘来说自然是个顶恐怖的事,再说她的身手出去只是挨宰的命。
门外激烈的厮杀声还在响,惨叫声不停,似乎人手不少,瑾娘紧张的靠着轿子的一侧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南公瑄应该没带多少人,会不会有危险?
她正猜测着,忽然听得“噗”的一声响,车门被拉开,一只大手伸出来将她用力拎起丢在一匹马上,接着有人翻身上马贴着她的后背坐着,那马立刻飞一样的向前跑去,随后数骑紧紧追随,瑾娘回头一望,立刻喜出望外:“你还活着!”这话一出口,瑾娘忽然觉得心虚。
原来是正是南公瑄,见瑾娘回头,他把眼睛一瞪,似乎很不高兴:“死丫头,不要乱动!”
瑾娘一缩脖子,她斜眼看了下地上几十具尸体,许多都是青色的衣帽和面罩,看样子,南公瑄带的人虽然少却能打,损失不大,不过这个地方却实在不能多待了,的确要快速离开这里。
她立即配合的回过头,一动不动的低低伏在马背上,生怕自己阻碍了南公瑄的视线,耳边呼呼的风声响着,马蹄撩起的尘土搅得一路上烟尘滚滚,如同腾云驾雾一般。
她本是骑惯了马,并不觉得难受,只是死死揽着她的那只胳膊让她似乎无法喘过气来,却不敢挣扎,只得辛苦挨着,脑子里却始终诧异,那南公瑄是如何从马车里出去的,他的穴道是怎么解开的。
跑到大约几十里的时候,忽然前面一大队人马迎面而来,遇见他们一部分继续向前,一部分迅速和他们汇集在一起,南公瑄身边立刻又补充上许多护卫,却没有一个人敢看瑾娘一眼,虽是这样,瑾娘也觉得很不舒服,她挣扎着想下马,却被南公瑄拦住,看着他冰冷冷的脸,一直心虚的瑾娘不得不老实下来,不再挣扎。
援兵来了,再次赶路,马儿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只是揽着她的胳膊没有那么紧了,她能感觉到贴在她后面的南公瑄不再是紧绷绷的,似乎松弛了下来,看样子,他们的危机解除了。
瑾娘的心放松下来,人却觉得很疲惫,这么一通折腾实在是让人受不了,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似乎也累的够呛,瑾娘看着心疼时,却见那南公瑄勒住缰绳,抱着她一起下了马,立刻有人牵过来两匹高头大马请南公瑄换乘,一匹枣红的,一匹黑色的。
瑾娘站在那里看中了那匹枣红色的,那马毛光发亮,鬃毛长长的披散着,四只蹄子不安分的在地上来回踏着刨着,她看看南公瑄,南公瑄不耐烦的催她:“还不快上去,磨蹭什么?”
“凶什么凶,上去就上去。”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能让她骑这匹枣红马她还是满心的欢喜,瑾娘兴奋的翻身上马,屁股还没坐稳,却见那南公瑄一拉缰绳也和她坐在了一起,她目瞪口呆,回头抗议的看了南公瑄一眼,南公瑄也正看着她,她羞恼的表情惹得他很开心似得,她气恼:“下去!”
南公瑄扬着眉毛笑起来:“死丫头,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在这里和我嚷嚷,老老实实地待我身边吧!”
瑾娘无奈,不过这次没走太久,转过一片河滩,远远的望见一座城池,南公瑄一声令下,大家下马避进了路边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瑾娘被放下马来休息。
简单的休整了一下,填饱了肚子,南公瑄打发人去雇了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他和瑾娘一前一后坐上去从大路向着那城门慢慢悠悠的驶去,旁边跟着的是两个化了妆冒充做仆役管家的老兵。
车上,南公瑄一把扯住瑾娘,狠狠用手在她头上敲了两下:“死丫头,差点害死我,居然会点穴!”
瑾娘疼的用手捂着脑门子直翻白眼:“谁让你总是折腾我来着;再说,我可不是你的奴婢,你现在也是朝廷通缉的人犯了,有什么资格来使唤我?”
南公瑄一笑:“死丫头,你是我用人质换回来的,自然该伺候我。”
“呸!我待在那里好好的,日日吃香喝辣的,哪个要你换?”
“别忘了,当初你家人可是死活要把你送给我的,还有脸自己跑了。”
“不说这个。”瑾娘很生气,重生前的记忆像根刺,会时时刻刻扎得她心隐隐作痛,可是她却始终无法恨他,尤其看见他的黑黝黝的眼睛。
“那你要说什么?”
“告诉我谁帮你解开的穴道?”
“不,除非你答应做我的人。”
“免谈!”这绝对不可以,尤其是知道南公瑄还是会和上辈子一样,有一个可能会再次影响她一辈子的正妃。
自从把瑾娘交换回来,这样的对话时常会有,南公瑄毫不在意,仍然笑眯眯的看着瑾娘,素日严肃的他似乎只有看见瑾娘才会露出笑脸。
每日里几个人除了住宿就是赶路,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走了十几日,瑾娘才大约可以确定,南公瑄带着他们是要往尚京城里去。
因为出了谋逆案子,各个州府加强了警戒,四处兵丁巡查的甚是严格,要道上总可以看到一队队荷枪的兵士,客栈里也会不时有军校前来巡检。
每到城门口都要排队盘查倒白白耽搁了很多时间,而且越是靠近尚京越是严格,盘查也是越仔细,巡查的军校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原本十几二十天的路程硬生生给拖成了一个月。
终于远远的看见了尚京城。
以前尚京并不是都城,不过是个失宠亲王方圆不过几百里的小小封地罢了,但这亲王硬是靠着这个荒凉的贫瘠之地起家,带着自己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东征西讨,短短十数年,不仅吞并了邻国,更是一举将自己嫡亲哥哥的皇位抢了过来。
从此以后,他自立为帝,号称青鼎大帝,并将国号改为青鼎皇朝,将自己的封地尚城改作帝都,更名为尚京。
经过青鼎大帝几十年苦心经营,尚京终于成为青鼎皇朝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如今的尚京城气势恢宏,几丈高的城墙连绵巍峨,雄伟壮观,四个朱红色的巨大城门屹立在京城四方,守卫着帝都,护城河宽阔幽深,在红日的照耀下,那金灿灿的河水逶迤而下,如一条耀眼的金龙紧紧缠绕盘旋在帝都周围。
终于来到城门下,看到的却是另一幅景象:除了排的长长的等待查验进城的人,还有上千号的人被堵在护城河边。
那些人虽怨气冲天,却不敢乱来,只是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因为门口的守卫个个不是好惹得,那高高的城墙上就有弓箭瞄准着,他们只能或蹲或坐的等着。
看着城门口全副武装的军校和乌压压滞留在城门外的人潮,瑾娘不仅纳闷,既然城门口有人查验,那这么多的人又是什么原因不能进城呢?
两个老兵忙着四处和人打听,听到的消息却是让瑾娘和南公瑄大吃一惊,
原来那些滞留此地的是没有尚京临时的特别通行凭证的外乡人,就是本地百姓也需得各自地保带着办了临时特别通行证才可以进出。
据说这个规定是十日前才颁布的。
这个特别通行凭证须加盖有当地州县一级治安主事官的大印,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法子,几个人只得先返回郊外的客栈。
顾不得休息,南公瑄匆匆忙忙就去找客栈老板打探消息。
京郊附近的大的青楼酒肆客栈赌场,一直都是各种三教九流云集的地方,自然各色消息也是最灵通的地方,所以也就应运诞生了专门倒卖情报,并以此为生的一批人。
这批人起初混迹于这些高级消费场所,只要有钱,有人引见,什么情报都可以买到,当然越是关键的、隐秘的情报也越是昂贵。
起初只是自己做生意自家做自家的,做得人多了,有那灵通大的则办了个契约典当行,对外典当地契房契,实际却是交易这些情报的,也有明面上做客栈酒楼的。
南公瑄来这里是就是想寻一个可以让自己和瑾娘顺利进尚京城的法子。
☆、进城
在小二的指引下,南公瑄和男装打扮的瑾娘找到了掌柜。
那掌柜正埋头在柜台后面的一张桌子上噼噼啪啪的打着算盘,听有人唤他,口里应着手却不停,直到手上的账算完了这才匆匆抬头来看。
那南公瑄含着笑立刻上去抱拳:“掌柜的打搅了,在下这厢有礼。”
这掌柜胖乎乎的膀大腰圆,背稍粗有些驼,一身褐色的大袍子,两只细长的眼睛弯弯的,大大的嘴唇向上翘着,一副和善喜庆的相貌,他拱了拱手,一脸歉意:“怠慢怠慢,快快请坐,不知客官可有什么事吩咐?”
南公瑄笑笑,看看四周无人,忙对着掌柜悄悄耳语几句,不料掌柜似乎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客官,这种生意小的是从来不做的?客官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小的自来规规矩矩,哪里会有那种路子?”
瑾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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