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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六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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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么说,她也是因为怀疑吴氏这次和杨景辉吵架是因为她和杨景辉说的那番话的缘故。
若真是那般,只怕气急之下的吴氏会过来找她麻烦。所以,为了不让吴氏挑刺,还是赶紧做做样子才好。
金嬷嬷目光闪了闪,显然是猜到了什么,不过很快她便是站起来准备开始教导杨云溪,丝毫没有多问的意思。
这头刚教了没多大一会儿,吴氏还果真来了。
杨云溪看了一眼吴氏的眼睛,立刻便是判定:吴氏这是哭过了。
只看了一眼杨云溪便是收回了目光,恭顺的冲着吴氏请安行礼:“太太安好。”
吴氏本是睁大了眼睛想挑错的,可是很快她就郁闷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杨云溪的行礼和态度,根本就挑不出一丝错误来。
这显然就是这几日学规矩的效果了。
吴氏一肚子火气憋着发不出来,本就郁闷,结果还听见杨云溪柔声问她:“太太前来,不知有什么事儿?”
吴氏费了好大功夫才将怒气咽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和气:“不过是来看看你学规矩学得如何罢了。并无别的事儿。”
杨云溪微笑着主动道:“金嬷嬷教得很好,多谢太太费心找了金嬷嬷来教导我规矩。”
这话杨云溪说得很诚心诚意,但是落在吴氏耳里,显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吴氏只觉得这是故意在给她添堵罢了。
当然,杨云溪的实际目的也的确是如此的。不过明面上看不出来就是了,明面上她看起来只是温柔恭顺,俨然已经是个合格的淑女了。
金嬷嬷不知是真没觉察出来什么,还是故意隐蔽的想帮杨云溪一把,竟也是在此时接话道:“二小姐悟性极好,眼下已经学了个十之八九了,若是再学一段时日,那便是进宫去和宫里的人比,也是不差什么了。”
吴氏再忍不住,凌厉的看了金嬷嬷一眼。
金嬷嬷坦然和吴氏相对。
吴氏忙掩饰道:“其实今日来也是有件事情想和嬷嬷商量。府中还有几个姑娘,若是嬷嬷不觉得麻烦,便是一并教教规矩才好。当然,这月钱也是会加倍的。”
金嬷嬷自然无可厚非,当下也是直接应下了这事儿。
吴氏又呆了一阵子,到底是只能悻悻离去了。
吴氏前脚刚走,杨云溪后脚便是忍不住笑起来。
金嬷嬷训斥了一句:“小姐忘了规矩了。”
于是杨云溪忙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练习起来。心中却是反复琢磨着吴氏打了杨景辉这件事儿。她发现,虽说吴氏不痛快她十分高兴,可是想想挨了打的杨景辉,似乎那些高兴就没那么多了。
杨景辉应该是极在意这件事情的罢。也是,平日里杨景辉板着脸总喜欢装成大人的样子,想来他应是自尊心极强的。况且,他将自己当成大人的话,这般挨了打,应该还觉得格外丢脸才对。
当然,或许心里对吴氏的失望才是最伤人的,最让他难受的。
想着这些事情,杨云溪难免的便是有些走神,倒是犯错了好几回。
最后金嬷嬷终于是忍不住的开了口:“罢了,今日就先到这里罢。这般心不在焉的,学了也是没往心里去。只是,老身却是要提醒小姐一句,宠辱不惊,不管遇到什么事儿最好都别叫人看出端倪来才好。至于心不在焉更是不该,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下,兴许一个疏忽带来的就是灭顶之灾。我们输不起,所以只能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才是。”
说完这话,金嬷嬷便是收拾了东西先去歇着了。倒是杨云溪站在原地,愣神了半晌,心里反反复复的琢磨金嬷嬷这番话。
不得不说,这番话着实是肺腑之言,更是和她情况十分贴合。
是的,她输不起,也不敢输。所以,她只能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因为只有如此,才不会因为疏忽而犯错,才不会叫旁人抓住自己的把柄,从而带来什么不利的局面。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笑着摇头,心里却是一片感激。
没想到看似不好相处的金嬷嬷,竟是会和她说这般的肺腑之言。
杨云溪招手叫了青釉来:“去库里挑一对福纹金簪子给金嬷嬷送去,就说我多谢她的提醒和教导。”
金嬷嬷的确是当得起她的感谢的。
犹豫了许久,杨云溪又叫了夕月过来,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上次的祛瘀膏还没用完,效果倒是极好。送过去给三少爷罢。他每日还要出门去上学,可不能叫人笑话。”
夕月吃吃的取笑杨云溪:“小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杨云溪笑笑,“好了,就当感谢他这几日叫人送来的菜罢。”
这些日子杨景辉都是叫他的小厮将他的份例送了过来的,倒是没有一日例外。只光说这一点,就叫杨云溪着实狠不下心来。
最终,她也是叹了一口气蹙眉道:“下次可不能再这般了。”
正文 39。第39章 离间
第三十九章
杨景辉挨打后没过两日,杨云溪便是又遇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事儿。那就是杨敬亭居然过来她院子里看她了。
这登时就让杨云溪整个人都惊了一惊。
杨敬亭对后院的关注,从来都是不搞的。印象中,杨敬亭留给她的印象其实不深。甚至于在庄子上的时候,她根本都已经记不住杨敬亭的脸了。
或者说,杨敬亭留给她印象的,其实并不是作为一个父亲。而是作为一个可耻的负心汉罢了。
是的,这是杨敬亭留给她唯一的印象。或许当年她听见薛月青咒骂杨敬亭的那些话还不太明白,可是当她知道了那些话的意思后,她却是由衷的觉得,杨敬亭的确是那样的,那些话一个字也没错,反而还太温和了。
要她说,杨敬亭这种负心可耻之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如今每一次看见杨敬亭,其实第一个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其实是当年她看见的那一幕,也就是薛月青刚死之后,她撞破了杨敬亭和吴氏偷情的那一幕。
她至今都还记得杨敬亭对吴氏说的那些听着甜蜜,实则恶心无比的情话和保证。
那时候她甚至还不懂什么叫偷情,她只觉得那样不对,杨敬亭背叛了她娘。所以她便是冲过去对着吴氏狠狠推了一把。
结果就是吴氏摔了一跤,而她则是被送去了庄子上。一送,就是十年。
她不知道杨敬亭到底在想什么,可曾将她当做女儿看待过?
不过,这些思绪虽说纷杂,可真算起来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她就醒悟过来,微微一笑轻柔敛衽行礼:“父亲安好。”
杨敬亭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猛然之间竟是觉得有些恍惚,一个名字刹那之间便是要冲口而出。
不过这个时候,杨云溪却是抬头看住了杨敬亭。杨敬亭顿时一下子清醒过来,忙将那个到了口边的名字生生咽下去,几乎是有些怅然:“云溪。”
杨云溪微微疑惑的应一声:“嗯?”
杨敬亭回过神来,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言道:“那日寺庙之事我已是听说了。”
杨云溪收了笑容,看着杨敬亭抿唇不言。虽是一句话没说,却是再明白不过的表明了她的怨怼之意。
杨敬亭叹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后端起茶抿了一口,才又苦笑道:“这事儿我是不知道,否则的话——只是你也别怪老夫人和太太,她们也是为了杨家着想,这才会如此……”
杨云溪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来,不过好在因为低眉垂目的,所以那笑容看着倒不像是讥讽,反而颇有些恭顺的意思。
杨敬亭看了一眼,随后便是继续言道:“只是你也有不对之处。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你不可顶撞她。哪怕先答应了稳住她,总不该惹她生气。”
杨敬亭说这话的时候,倒真是十足十的一个孝顺儿子。
杨云溪微笑着抬起头来,目光中带了几许疑惑:“父亲觉得,我该阳奉阴违?”
杨敬亭登时被这话噎了一噎,好半晌才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该变通的时候,不妨变通一番。毕竟老夫人年岁大了,动不得怒。你作为孙女,该多替老夫人考虑考虑。”
杨云溪点点头,不置可否:“是,女儿知道了。”顿了顿又问杨敬亭:“至于和何家那头的婚事,父亲怎么看?”
杨敬亭微微顿了顿,随后便是言道:“你怎么看呢?”
杨云溪等的其实就是这句话,闻言便是笑了笑:“其实我有点想法,只是不知对不对。想说出来让父亲听听看。”
杨敬亭登时露出一点兴味来,笑着捋了捋胡子:“你说。”
“何家家族可大?在朝为官者有几人?”杨云溪便是收敛了神色,郑重问道。
杨敬亭能中举,且在殿试上脱颖而出,显然也并不是什么愚钝之辈。一听这话,便是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来,半晌才神色凝重道:“何家人丁不昌,是单支独脉。在朝为官者,只何大人一人而已。倒是何大人的岳家十分不错,是老牌世家,且为官人数不少。”
杨云溪摇摇头:“这亲,最多也就两辈人罢了。等到何大人之后,关系淡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像是现在这般紧密了。关键是,父亲不知见没见过何家那儿子?一看便是纨绔子弟,并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只怕以后难以在朝为官。”
这话却是平心而论,并没有掺杂半点偏见。
杨敬亭沉默良久,显然是在细细思量这个问题。
“况且,何家如此行事……却也是说明了何家人的品行。这样的姑爷,只怕并不能给杨家带来任何好处。何家那儿子的名声很不好,不管是古小姐,还是陈公子,说起他时都有些鄙夷嫌恶的样子。可见,他人缘也并不好。”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若只是因为何大人现在身居要职,便是不看以后,那么我却是觉得有些目光太过短浅了。”
这般分析了一番之后,杨敬亭的面上便是明显的有了迟疑之色。
杨云溪没再说话,只是垂眸微笑。
杨敬亭半晌叹了一口气:“太太也是心急了。户部有个老大人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如今正在物色接任之人。若是何大人肯帮忙,我的机会便是大了许多。我若升职上去,再加上你外祖那边的帮衬,再升职就指日可待了。”
杨云溪继续笑,然后反问了杨敬亭一句:“那现在为何不可请吴大人帮忙?还是说,太太没有帮父亲和吴家那边说?”
杨敬亭顿时被问住了,好半晌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杨云溪只当没看见,兀自疑惑道:“不该啊。按说何大人官职低一级,若吴大人说句话,想来绝不会没有效果的。哪里就至于要这般讨好何家了?反倒是我们这般攀亲,只怕会让人觉得咱们没有风骨气节,只知趋炎附势,让人对咱们有了偏见。日后倒是不容易和别人来往了。”
这番话,字字句句都钉进了杨敬亭的心里。杨敬亭心里顿时冒出疑惑来:是啊,正是这个道理。为什么何家不肯帮忙?反而看着自家这般法子用尽,甚至不的不拉下脸面来去求人?去讨好?
正文 40。第40章 砝码
这日杨云溪正在临帖,青釉便是进来了,面上着一丝不容易觉察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杨云溪只抬眼瞅了一下,便是忍不住笑了:“遇到什么好事儿了?这般藏不住?”
青釉闻声摸了摸脸颊,片刻不好意思的笑了:“果真那般明显?那小姐不妨猜猜看,到底是什么好事儿?”
青釉一向正经不过,可是极难开玩笑的。当即杨云溪便是有些微微讶然,歪了头认真思索一番之后,便是试探道:“难道父亲和太太吵架了?”
这下却是该轮到青釉惊诧了。讶然之后青釉肯定的点点头:“小姐果然厉害,一猜就中了。”
杨云溪笑笑,重新凝神写完那一个字,这才搁下笔道:“能让你都如此高兴的事儿,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件事情。你最近也没出过门,肯定不是外头的消息,所以自然只可能是府里的消息。”至于府里的消息,能让青釉这样兴高采烈的告诉她的,肯定就是和吴氏有关的事儿了。
“可不只是吵架那般简单。”青釉神秘的笑笑,似乎玩心大起:“那小姐不妨再猜猜看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杨云溪想了想,心中微微一动:“莫非太太气得回娘家去了?”
青釉这次是真的惊了,半晌才点点头:“小姐你不会读心术罢?还是早就听说了这个事儿故意逗我呢?”
杨云溪“扑哧”一声笑出来,“青釉,你说什么呢。什么读心术不读心术的?再说了,我上哪儿先知道这个事儿?你如今可是我的耳朵我的眼睛,没了你,我从哪里知道这些事儿?不过是猜到的罢了。”
反正能给吴氏撑腰的,不过也就是吴家了。吴氏气狠了,大吵大闹是拉不下脸,可回娘家却是可以的——当然再说了,似乎夫家过得不顺心,回娘家散散心,这事儿着实也是再寻常自然不过的事儿了。基本上是每一个女子都会这么干的。
“小姐真是神了。”青釉近乎崇敬的看着杨云溪。
杨云溪哭笑不得。随后才道:“不过,你高兴的该不只是这些罢。”
“嗯,老爷的意思,解除了小姐的禁足。”青釉笑着言道。
杨云溪倒是没多高兴,更不意外。这事儿她心里很清楚,不过沈氏和吴氏借机发挥罢了,为的不过的震摄她,让她明白她只有乖乖听话才行。而她那日选择和杨敬亭说那一番“肺腑之言”,自然也是有所思量的。
吴氏和沈氏显然已经是联合了起来算计她,那么她便是应该给自己找个靠山。这个靠山,她选中了杨敬亭。
杨敬亭虽说恶心可耻,可是在杨家却是十分有权威的——就是吴氏也是要给杨敬亭一些敬重的。
这就是她选中了杨敬亭的原因,因为杨敬亭能帮助她抗衡吴氏。
至于沈氏么——杨云溪冷笑了一声,心道:既然都是老夫人了,那就做做老夫人该做的事儿,每日养养花看看鱼,听听戏什么的也就打发了时间了,哪里需要再操心这么多?
不过,既然撤了禁足。杨云溪便是道:“那咱们去看看老夫人罢。”
只是在去给沈氏请安之前,杨云溪则是先去找了一趟二太太姜氏。
姜氏看见杨云溪的时候,自然也是惊讶得很。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云溪来了?快坐。”一面说着一面便是将杨云溪让到了主位上坐下了。
杨云溪扫了一眼桌上并未收拾的账本,微微一笑侧头问姜氏:“怎么二婶也做生意?”
姜氏面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来,想要将账本收了,又觉得太过刻意,便是只能尽量忽略:“做点小生意罢了,没办法你二叔没什么别的本事,我也只能想法子贴补家用。比不得太太省心省力。”
杨云溪笑笑:“不知二婶有没有兴趣开酒楼?我舅舅正打算开个酒楼,若是二婶有兴趣,我倒是可以帮忙和舅舅说一声,让二婶参股。”
姜氏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可是薛家的那个舅爷?”
杨云溪点头:“自然是薛家。难道我还有其他的舅舅吗?”这一句反问的话,却是一下子表明了态度:纵然她面上对吴氏看似恭敬,可是实际上她并不承认吴氏,和吴氏走不到一条路上去。更甚至,根本就是对立的两个面。
杨云溪笑着看住了姜氏,等着姜氏的回答。同样,姜氏的回答也不仅仅是说开酒楼参股这么简单,姜氏的回答,同样也要表明一种态度才可。
毕竟,薛家又不缺那点银子才能开得起来酒楼,所以让姜氏参股根本就是给姜氏送银子罢了。可天底下哪里有不劳而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想要得到,自然还得先要付出。
面对杨云溪含笑的目光,姜氏迟疑了好一会儿。
不过杨云溪并不觉得不耐,反而越发的沉凝从容。在旁人看来,便是不由得生出几分行走静坐皆为画之感来。
以前的杨云溪规矩虽好,可是看着到底还是和普通贵女不大一样,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区别。可是现在,虽然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一样,可这个不一样,却是让人有点说不上来,描绘不出了。但是,心中却越发印象深刻了这一点却是真的。
姜氏心中迟疑到了最厉害的境地后,杨云溪便是笑着添上最后一句砝码:“舅舅说酒楼十分赚钱,就是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日进斗金是真的,不过却是大酒楼才行。至于这话也根本不是薛光昭说的,而是她自己说的,酒楼她名下也有,不过却是和薛家合作的。
当然,这次让姜氏参股,她也是打算自己出银子开酒楼,并不是真要让姜氏去薛家那边参股。不过到时候,她出了银子却不打算露面,而是请薛光昭代为出面才好。
财不露白,这一点她十分明白。若杨家这边知道她有大笔的银子和许多的产业,那等着她的只会是更加变本加厉的算计罢了。
而此时,日进斗金这个砝码,也终于成为了说服姜氏的最后一个诱惑,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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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第41章 同谋
第四十一章
最终姜氏看着杨云溪含笑的眸子,咬牙点了点头:“那便是多谢云溪你了。你这般替二婶想着,若是有用得上二婶的地方,你便是直接开口就是。”
杨云溪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含笑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实话,我眼下还真有个事儿想麻烦二婶你呢。”
姜氏便是笑容一顿,不过很快就狠下心来:“你只管吩咐就是。二婶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姜氏这个态度让杨云溪很是满意,当即也是保证一句:“二婶这般肯帮我,我必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二婶赚钱的。”
姜氏顿时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来。
“太太听说回娘家去了?”杨云溪笑着问了一句。
说起这个事情,姜氏倒是真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可不是回娘家去了,倒像是咱们逼着她走的似的。拽得二五八万的,倒像是我们就怕了她似的。”
杨云溪笑笑:“那管家这个事儿怎么办?太太这一走,倒是没人管家了。”
姜氏眼神闪烁了一下,比起方才显得亮了许多。显然心中正在不停的算计。
杨云溪低头抿了一口茶:“其实这倒是个好机会。二婶何不去试试看?横竖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纵然太太回来,也怪不得二婶您不是?”
二太太显然意动:“可是——”
“老夫人疼爱二叔,巴不得能扶持一把二叔呢。爱屋及乌,自然也多疼二婶你胜过太太的。”杨云溪抿着唇笑,语气很是理所当然。
而显然杨云溪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也煽动了姜氏。
这事儿杨云溪也没往深里说,只是笑道:“我想请二婶陪我去给老夫人请安,到时候,还请二婶替我多说几句好话,让老夫人别生我的气了才好。”
这事儿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姜氏一口便是应承了下来:“这还不容易?”
一时杨云溪和姜氏二人到了老夫人沈氏的屋里。
沈氏歪在榻上,脸色不大好看。丫头跪在塌下给沈氏捶腿,一脸的小心翼翼。见了杨云溪,沈氏的脸色更是不大好看了,轻哼了一声:“你来做什么?”
“孙女来给老夫人赔罪了。”杨云溪先不说别的,只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请安,然后便是认错。而且认了错后也不起身,大有沈氏不原谅她,她就一直这么跪下去的架势。
姜氏上前去主动给沈氏捏起了肩膀,一面捏一面柔声笑道:“老夫人可是还在生气?快别生气了。您看如今云溪她也知错了,您也就原谅她才是。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您就别在意了罢。”
这般说着,沈氏的面上缓和了几分。只是却还是没开口,反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和她爹说了什么,你看看这两日屋里闹得。”
杨云溪听得分明,知道这是在怨她的意思,当即便是越发垂下头去,柔声解释道:“老夫人您误会了,我哪里敢和父亲说什么?父亲来不过是让我以后要好好孝顺老夫人,对老夫人恭恭敬敬的罢了。”
杨云溪说得怯怯,姜氏也帮着打圆场:“是啊,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说什么?大哥大嫂的事儿,要我看是和别人关系。”
顿了顿,姜氏迟疑一下到底轻声慢语的开了口:“我琢磨着,大嫂也的确是对大哥升职的事儿太不经心了,咱们讨好何家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可说到底若是大嫂肯回去求助的话,吴大人一句话的功夫,可比咱们做多少事儿都管用!”
吴家不太看得上杨家这个事儿,对于沈氏来说,从来都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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