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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六宫-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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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发了他心里头那些情绪。
况且,朱博的手段毕竟也就那样了。胡定欣……未必真就是砧板上的肉,会一直被朱博摆布。毕竟,胡家在朝里风光了多少年了?可是朱博这个太子……又才风光了几天?
当然,或许也有一点考验和锻炼朱博的意思。横竖这种种的心思,便是促成了朱礼按兵不动的情况。
而朱博没人阻拦,倒是觉得没人发现,又或者是已经不在意别人是不是发现此事儿了——复仇的怒焰已是让朱博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和宽容温和。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胡家的所有人,生不如死!
朱博肆无忌惮,情况自也是会越发的糟糕。
杨云溪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些事情,她自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因了朱礼的不所作为,所以她便是也没多问,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实际上,只怕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个事情就是朱博做的。
她倒是也理解朱博的心境——毕竟突然瘸了一条腿,他若是真笑着就过了,将这事儿就压下去了,那她倒是会更害怕才对。是个人,就会对这个事儿耿耿于怀。况且朱博虽小时候命运多桀,可是自从当上太子之后,不说一直顺风顺水,却也可说是没遇到过什么不顺心的大事儿。而突然这般……他必是很难接受的。
就像是当初,她发现自己的左手用不上力了,她也是整个人都是慌了神了。若不是形势所逼,她也必不会强撑着那般轻描淡写的就揭了过去。况且,朱博和她的情况也全然不同。
她那个死里逃生已是心中感激了,纵然身体带了残疾,到底也没那么不能接受。而朱博呢?
胡家的那位小公子本也是该死——撇开朱博这个事儿,那些枉死的学生,却也是该胡家的小公子赔命才是。
而胡家上下的纵容……自也是罪有应得。胡定欣也是该死。所以这会子朱博做这些,虽手段阴冷残忍了一些,可是胡家本也是自作自受,所以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况且,让朱博出这一口恶气也好。如今就看朱博能不能及时收手了。
别说杨云溪,就是朝中上下那些官员们,也是都默契的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沉默。有些是觉得没必要得罪朱博,毕竟朱礼也并没有换太子的意思,反而是几次三番留露出对太子十分满意的心思。还有一部分人,是在观望,抱着此事儿既然朱礼都不表态,那么自己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让朱礼不痛快。而还有一部分,则是恨不得胡家就此彻底败落,从京中权贵之中除名!
其中徐家的态度却是一直有些微妙。徐逐年在胡定欣连番告假之后,却是第一个露出了不满来,直接便是建议朱礼换个户部尚书。
朱礼虽未当场拒绝,却也是并不曾当场拒绝。他这样的态度同样也是有些微妙。
第二日,朱礼让锦衣所将小胡公子那件事情到底胡家如何操作的情况悄悄的给了御史台。
不管朱博最后怎么做,又是到了什么地步,有一点他却是肯定要做的——这个烂摊子,他必是要收拾的。不管最后胡定欣结果如何……胡定欣的名声都不能好听。不然朱博以后的名声,便是该不好听了。
惩恶除奸行恶事,和生性冷酷为私仇做恶事,这两样虽然结果一样,可是到底在众人眼中看来却也是截然不同。
而朱礼这样做,却也是显露出了他心中的情感来:对于朱博这个儿子,不管失望也好,始终隔阂也好,到底也是有父子之情的。作为父亲,他对这个儿子也是有包容纵容的。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父亲对儿子的爱罢。
只是或许这样的心思,却也并不是能被人觉察,而朱博更是不会有任何的感受。
朱礼甚至连杨云溪也都不曾说。
不过杨云溪却也是能感受出来。这日便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只盼着太子莫要辜负了皇上这一番心意才是。”
然而这也终归只是她心中的期盼罢了,朱博到底如何,总归是要这一场戏落幕之后才会彻底的知道结果如何。
(大家不妨来猜一猜,最后朱博会如何对付胡家~哈哈,猜对有奖哦!)
章节目录 1218。第1218章 番外墩儿篇
当胡定欣被送出去的第一个孙子溺水而亡的消息传回京城之后,胡定欣几乎当即就又喷了一口血出来。
胡定欣却是不敢耽搁半点,而后便是递了折子给朱博。是的,却是给了朱博,而不是给了朱礼——其实到了这一步,谁都知道朱礼是个什么态度了。再去找朱礼,却也是未必有用。
既事情关键是在朱博身上,那么倒是也没必要去找旁人。还得找朱博才管用。
胡定欣原还不确定朱博是不是会见自己,没想到的是,朱博竟是果真召见了他。
胡定欣用的名义是探病——朱博养伤这么久,胡家作为朱博的外家,自也是有资格来探病的。
不过胡定欣看着倒是比朱博更像是个病人。
看着胡定欣陡然老了十岁不止的样子,再看胡定欣几乎是蜡黄的面色,朱博却是微微一笑,看上去格外和善:“舅舅这是怎么了?”
被朱博这一声“舅舅”一叫,胡定欣登时就是直吓得三魂五魄出窍,整个人都是明显的愣了一下神。最后胡定欣笑了一下,不过笑容却是干巴巴的,看着特别的别扭:“殿下这般,微臣却是不敢当——”
“论辈分,本宫却是要叫一声舅舅的。”朱博只是笑,神色未明,只看着胡定欣。倒是越发的叫胡定欣坐立不安了。
任谁被人这么一直看着也会不自在,更何况朱博对胡家……胡定欣只觉得仿佛是坐在针毡上一般。那种滋味和煎熬,说不出来却又难受得要命。
而且朱博这话却是叫胡定欣根本就没法接话:说是?可哪有外甥这样对舅舅的?可若说不是,朱博身上的确也是流着胡家的血脉的不是么?他是胡萼的儿子,这也是没错的不是么?
最终胡定欣咬咬牙,却是起身朝着朱博蓦然跪下了:“此番殿下遭逢这般劫难,却是胡家的过失。微臣在这里给殿下请罪了。”
朱博看着胡定欣,身子倒是动也不动,微微眯着眼睛看了好半晌,他才又倏地一笑:“舅舅这是做什么?本宫如今却是行动不方便,也不能扶舅舅起来。舅舅这是故意为难本宫不成?”
胡定欣背脊微微一僵,登时就知道朱博这是不肯原谅胡家,接受自己这个道歉。最终,胡定欣只能在朱博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自己又无奈尴尬的起了身。
朱博仍是笑:“本宫倒是十分想问舅舅一个问题。”
胡定欣沉默半晌,“殿下只管问就是了。”
“为何到现在,舅舅这才想起来要跟我道歉呢?不觉得太迟了吗?”朱博问这话的时候,倒是一不小心露出了真正的情绪——他就这么看着胡定欣,倒是有点儿质问的意思。
而尾音微微的也是变得凌厉慑人起来。
面对朱博的责问,胡定欣苦笑了一下,既无奈又坦诚道:“就像是皇上明知殿下在做什么事儿,却依旧是选择了袒护殿下,选择了为殿下洗清名声一样,微臣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当初他做下那样的事儿,的确是罪该万死没错。可微臣毕竟是个父亲啊!微臣总归也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罢?既有能力,为何不救他呢?至于现在才来道歉——微臣以为殿下是宽容之人,想来微臣的小儿子已经没了,殿下也就该放过胡家了才是。再则,微臣也是没脸面来见殿下,更没脸面跟微臣那死去的姐姐交代!”
胡定欣这一番话听着仿佛是随意无比,可是事实上,朱博却是心知肚明:胡定欣说这番话,无非是想打动他,从而让他不要再跟胡家计较罢了。
朱博忍不住笑了,垂眸道:“本宫这些日子躺在床上的时候,常常忍不住想,胡氏当初到底是为何非要将本宫生下来呢?为了争宠吗?只可惜,即便是生了本宫,她却依旧是没能够获得父皇一丝一毫的爱怜。”
胡定欣听着朱博口称自己生母为胡氏,便是忍不住的有些诧异和心惊。而这些情绪之后,就只剩下了心寒了。也同时明白了一件事情:今日自己这一张感情牌,只怕是打出去了。
而朱博的话却是还没说完:“胡氏生下我,我却因胡氏的缘故也被父皇所不喜。若不是后来出了那些事儿,阿石的身子又是那般,这个太子的位置……怕是怎么也轮不到我罢?好不容易我坐稳了太子的位置,和父皇关系也有所缓和,眼看着我终于可以抛却以往那些阴暗不堪的回忆,抛开那些不痛快,偏偏又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若是意外也就罢了,哪怕是刺客也一样是罢了。可是……偏偏事情是这样的。”朱博忍不住讥诮的笑了一声,而后微微眯起眼睛来,看着胡定欣慢慢的反问了一句:“舅舅,你说我是该原谅还是憎恨?胡萼生我,却是不曾养,胡蔓养我,却也不过是想利用我。就算当初……胡家支持我做那太子,也不过是因为想要让胡家更上一层楼罢了。”
论付出,胡家不如徐家,不如徐熏。论恩泽,胡家甚至连杨云溪都比不上。更别说和徐熏比了。
可偏偏就是胡家,却是在他明明对光明唾手可及的时候,却又一下子就彻底的断了他的期望,拉着他慢慢的又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叫他再触碰不到那光明和温暖。
胡家就像是和他天生就有仇一般,竟是从未曾给他带来过半点的好事儿,全是坏事和利用。
如果不是这般,他也不至于对胡家这般恨之入骨。
胡定欣张了张口,却是发现自己半点也是不能反驳。既这一条路眼看着行不通了,那么便是只得换一条路了。胡定欣对上朱礼的目光,轻声道:“殿下何必如此呢?冤冤相报何时了。胡家以前是没帮上殿下的忙,可是现在殿下这般情景了……却是不觉得更需要胡家的力量么?只要殿下肯放过胡家,那微臣便是敢保证,胡家必是倾尽权力帮助殿下!”
章节目录 1219。第1219章 番外墩儿篇
对于胡定欣的威胁,朱博的回应是忽然嘲讽笑了一声;”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跟舅舅说。舅舅您说,父皇正是盛年,我若是有太多势力支持,会不会被父皇忌讳?可若是胡家倒了,徐家又不是我正儿八经的外家,你说父皇会不会觉得这是好事儿?父皇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胡定欣面上一下子凝固了,最后便是猛然狠戾的一眯眼睛:“这么说来,殿下是真要让胡家灭族不成?”
“灭族倒是不至于,但是我所受的苦,却是要让胡家人都仔细的体会。”朱博轻笑一声,面上却是愉悦惬意的,仿佛他已经是瞧见了他想看的情景。
胡定欣拂袖而去。
朱博却是毫不在意。
倒是朱礼有些头疼——朱博这般,倒是和胡家彻底结了仇了。这下倒是好,越发的不好收场了。而且朱博那些话,他倒是也都一字不漏的知道了。心中的复杂却是可想而知。
胡定欣最后还是求到了朱礼跟前。
朱礼想了想,却是没见——这个时候见胡定欣,他也是不好开口说什么不是?胡定欣真求他了,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闹到了这个地步,朱礼头疼了,这日晚上便是将心底的烦恼都说了。
杨云溪倒是忍不住有些想发笑:“这下可好,纵容孩子倒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不过这事儿……倒是真有些麻烦。要我说,胡家人真死完了都不能弥补太子……可若真胡家的人都死了,别人将来总觉得太子太过残酷冷漠了。”
毕竟胡家人且不说是朱博的外家,只说朱博毕竟只是瘸了一条腿,可胡家上下是多少条人命?而且朱博那手段……也的确是太过阴鸷了。
“若护着胡家,只怕太子心里又该难受了。”朱礼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太子的心思太过内敛,真真儿的也是叫人有些头疼。”
“要不给他找些事情做罢。再叫人慢慢的开导着,总有一天他也就想明白了。让胡定欣也别再将子子孙孙往外送了,在京城里头,太子还不好太过,也施展不开。可除了京城……”杨云溪想来想去最后也只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不是说有个贪污案子吗?就让他跟着一起去吧。我记得你这次派过去的那个御史倒是十分的有性格。办事儿也妥当,关键是听说孩子教得好——”
“那也不是他教的。不是他夫人教的么?”朱礼闷笑一声:“那我总不能叫他带着夫人一起去罢?”
“那我悄悄的递个话出去罢。”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是看在了太子面上。只盼着太子能想明白才是。”
朱礼果然将朱博派了出去。杨云溪这头怕朱博想不明白朱礼的一番苦心,到时候说不得转头过来还要记恨朱礼,当即便是又将徐熏进宫来,而后将这事儿说了一说,让徐熏点一点朱博。
该做的都做了,朱博最终成了这样,倒是也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朱博出京那日,自也是来和杨云溪道别了。看着朱博仍是和以往那样,杨云溪便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太子若是心里难受,也不必强撑着。有些事儿……到底是发生了。虽说不该往心里去,老是惦记着。可是谁又能轻易做到呢?此番出门,倒也不是真想叫你做什么事儿,不过是去散散心罢了。另外也想一想有些事儿是不是该缓和缓和。你父皇也是一番苦心。”
朱博微微有些动容,末了又叹了一口气:“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说起来,那日与母后说那些话,儿臣却是不该说的。”
“无妨。人都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杨云溪倒是也真不至于和朱博计较这些细微末节。
朱博出了宫后,杨云溪便是叹了一口气:“看出来太子的不同没有?”
“以往太子的温和显更真在些,现在语气和神态似没什么变化,可是看着就觉得叫人觉得阴冷——那温和,始终是没染上眼神。眼底总觉得是阴冷得很。”兰笙低声说了一句,而后便是又叹了一口气:“为难主子了。”
“我有什么可为难的?”杨云溪笑了一笑,颇有些无奈:“要为难也不是我为难了。横竖我也没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
这倒是杨云溪的心声。然而没过多久,她便是就一下子又后悔了。
因为朱博刚出宫不到两个月,便是传回来了一个消息——朱博病了,且是天花。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杨云溪整个人都是懵住了。接着腿上便是整个儿的都软了——仿佛是一脚踩在了厚厚的棉花上,根本就不着力,而后便是不由自主的要往一边儿歪。
“这怎么可能?”杨云溪有些茫然的看着王顺,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这绝不可能。”
王顺一路跑过来,浑身都是汗,急着道:“娘娘还是快去看看皇上罢。皇上听了这个消息时,便是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这个话一出来,杨云溪倒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朱博的事儿带来的冲击虽大,可是到底不如朱礼重要。不管什么时候,朱礼都是最重要的,甚至或许是几个孩子都不能比的。
杨云溪当即忙就去看朱礼的情况。
杨云溪去了的时候,朱礼已是醒过来了。看着朱礼那样子,倒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儿,只是整个人看着特别颓废,仿佛一下子就是老了下去了,窝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是被阴郁的气氛笼罩着。
杨云溪心里一下子便是酸楚了起来,末了好半晌才出了声:“大郎。”
朱礼闻声抬头,面上却是没什么神情,最后才轻应了一声:“嗯。”
“太子他……什么时候回京?”最终杨云溪也没能说出什么宽慰的话来,只如此问了一句。
朱礼摇摇头:“太子身染恶疾,却是不能回京。”
天花这种病症,从来都是极其容易传给别人的,京城多少人?若真爆发了这样的疫症,那只怕整个京城都是完了!
(除夕啦~马上就是猴年啦~阿音祝各位大王都新年新气象哦~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章节目录 1220。第1220章 番外墩儿篇
朱礼这话一出,倒是让杨云溪失神了一阵,最后渐渐的她冷静下来,才又轻声问朱礼:“那天花是只有他一人感染了,还是大规模出现了?”
“目前还没有发现更多人感染。太子已经是将那一片都隔离了。”朱礼哑声道,仔细听听声音里倒是带着一点哽咽的味道。
杨云溪心里一派复杂——“那他自己怎么办?京城才有太医,而且……”天花治好的几率本来就小,如今……若是真是不可治,难道朱博他还打算死在外面不成?
“他也是马上十五岁了,本就比其他孩子更懂事些,所以他应是想明白了后果的。”朱礼压低声音,竭力将那一缕哽咽克制住。
最后,他才轻声道:“另外,太子还说,若是他有不测,他只有一件心愿未了。”
“什么心愿?”杨云溪下意识的便是问了这么一句。
“他说,这个太子之位本来就是阿石的,如今他再让出来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如此一来,徐熏以后却是失了庇护,徐家虽关系和徐熏有所缓和,可是到底也是看在他的面上。他只求,他将来去后,不管是谁当太子,都认徐熏为义母。”朱礼说完这话,显然是心思再复杂不过了,当即又是苦笑一声:“这个孩子的心思……”
杨云溪不知该说什么。她倒是也没料到朱博竟是都想到了这一步了。而更没想到,朱博竟是将死看得这般……淡然了。或许也并不是淡然,只不过是无可奈何必须接受罢了。
这就是命运的不可抗拒。再挣,挣不过命,博不了天。
“那你呢?难道就这般眼睁睁的……”杨云溪最终还是只能看向了朱礼。其实纵然她心里知道朱礼也必是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还是将希望都压在了朱礼的身上,盼着朱礼有什么法子。
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是觉得想要依靠朱礼。
然而就如同她所料的,朱礼只是轻轻摇摇头:“我能做的,也只是让太医过去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
作为皇帝,他轻易不得出京,更不可能去有疫情的地方。而作为皇帝,他甚至也不敢让染上病症的太子回到京中。而作为皇帝,他甚至也不能多为自己的儿子多做一点任何的事儿。
这样的感觉叫朱礼有些无奈和愧疚。可偏生却是无力。
而四百里之外,朱博却是已经情况并不怎么好了。脸上虽然并不曾长了多少的脓包,可是身上却早已是惨不忍睹了。身上穿着衣服,若是动作大一些,都会弄破好几个。而水泡破了,便是很快的结痂了,但是明显感觉那地方肉似乎都没了一块,留下了一个坑。
朱博已经连续好几日都是高热了,浑身上下都是乏力不说,头更是一直都是有些疼的,人也昏昏沉沉,几乎恨不得就闭上眼睛这么一直睡着,再不将眼睁开。
朱博靠在窗前,呆愣愣的看着窗外开得正好的一株木槿。
木槿很美,浅紫色的花瓣儿被阳光一照,便是几乎像是一层轻纱。绿色叶子衬托着木槿,感觉更是生机勃勃。
朱博看着看着,便是不由得露出一股羡慕来——他这会子,倒是宁可自己是一株花木,生命蓬勃,岁月静好。而不像是他自己,这般容易的就走到了尽头,眼睁睁看着自己枯萎,一点法子也没有。
这种感觉既是无奈,却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解脱。终于可以抽身离去了,终于可以不必再面对这些事情了。不管肮脏的,神圣的,权势的,卑微的,还是荣耀名声,他终于可以不管不顾了。
“殿下,药熬好了。”外头小黄门轻声禀告。
“放在门口吧,我来端。”朱博从走神中清醒过来,然后如此应了一声。勉强吃撑起身子来,他不得不走得很慢来保持住平衡。走到了门边之后,他将药一饮而尽,而后才又搁下碗,咳嗽一声后才又问:“外头染上天花的人多吗?”
“不多,人数很少。而且多是咱们周围的。已是都隔离起来了。也并不曾引起什么骚乱。殿下只管放心养病。”小黄门答道,倒是说得很是信誓旦旦,不过他又道:“消息已经送进了京去了。皇上想来已经得了消息了。”
“嗯。”朱博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却并不曾多说。而后又嘱咐道:“若是有人死了,便是立刻连同衣服和使用过的东西一并烧了。再遍洒石灰粉。如此才可阻断传染。切记不可马虎了。”
否则,一旦真爆发了疫情,只怕这座城都是要彻底空了。
“殿下放心,他们不敢马虎的。倒是殿下……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之前服侍殿下的人里,有个人有问题。也是出了天花。如今正在连夜审问。”小黄门的声音略略有些愤慨:“殿下想如何处置?”
“不过是个小虾米罢了。”朱博讥诮的笑了笑,可声音却依旧是平和,卷起袖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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