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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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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沛心底还是不爽快,听了那声少爷,想到自己总算把他的称谓改过来了,心情才好点,“你得记住你是谁家的奴才,吃谁家的饭,别和某些人勾勾搭搭的,你和我们就不是一类人,这学校里的姑娘也不是你可以高攀的。”他不无嘲讽地说,也不看裴文歌的伤口,径自和朋友们出去吃了。他们几个人走後,裴文歌用纸巾擦掉了血迹,又用止血贴贴住了伤口,接著就把教室收拾干净了。由於容沛不喜欢他,同班级的同学也没几个搭理他,不过也是好事,不怕他们把今天的事告诉老师,给容沛惹什麽麻烦。
  在捡起了那个硬笔盒,裴文歌抚摸著那磕伤自己的位置,嘴里反复念喃著少爷两个字,眼神也渐变得迷茫。少爷这两个字,和沛沛的意义差了好多。在别人眼里他把容沛当主人伺候,甚至容沛自己也这样看待,那麽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是把容沛当宝贝在疼惜,把自己想得到的和能给予的爱,全都给了容沛,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也一样。
  可是,沛沛想让他叫他少爷。少爷,不是沛沛,是少爷。裴文歌忽然有些困倦了,他慢慢趴在桌上,双臂交叠住,连埋进了臂弯间,额头上的伤口在发痛,那一丝一缕的痛悄然蔓延进了心里,那是一种从未尝试过的痛楚。这是他第一次清楚意识到,自己被容沛给伤了心。他在世上再没有牵绊的人了,唯一的一个就是沛沛,只有沛沛是他的根,他最後的根就是沛沛,但若是沛沛变成了少爷,那他所以为世间的牵绊,恐怕就不对了……


☆、3【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3。
  在容沛五年级的学期末,他在校门口带著人和别校的学生打了一场群架,和他交好的宋北朝几个人都伤的不清,只有他仅仅是擦伤了嘴角。场面一片混乱时,裴文歌护著他,原来看起来沈沈稳稳的一个人跟发疯似的,他怒吼著把容沛抓在怀里,在混战中挤到了墙边的死角,用自己的身体护著容沛。那些拳脚落在背上时,裴文歌痛得呼吸都有点难,但是他怕呀,不敢放松丝毫,就怕怀里漂漂亮亮的男孩子有半点碰伤。
  之後的所有事情,裴文歌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当背上的压力变大,他被迫往下低身时,鼻尖正好埋进了容沛的肩窝。他闻著记忆中不变的香甜的气息,嘴唇碰触到了他滑腻的肌肤,明明都痛得不行了,却忍不住笑了,笑的愉快异常,直到发现容沛在发抖,心想终究是个孩子会害怕,便索性就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些。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多,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了。不过这个笨蛋呀,惹是生非也得有个度,要是自己不在,他现在得怎麽办?想到这点,裴文歌心慌得厉害,无法想象容沛挨揍的样子,只能把他的的脸也按进自己怀里,尽可能护他周全,恨不能把他给塞进自己的心脏,用自己的皮肉好好裹著他,不让别人伤他一丁点。
  这段值得裴文歌回味无穷的记忆,是容沛毕生的耻辱,他很无理地恨裴文歌死命保护著他,却也清楚自己脱离了裴文歌的保护,只有被人痛揍的下场。也是在这次,容沛正眼去看裴文歌,才发现记忆中对著自己发愣的家夥,已经长得这般的好了,他比自己高,比自己健壮,肤色比自己黝黑,相貌也与自己的女儿样不同,那是一张阳刚且俊挺的脸,鼻梁高挺,双唇丰润,而墨色眼眸如海般深邃,看他的眼神总有那麽柔和,全是包容……容沛益加不服气了,明明只比自己大两岁,裴文歌竟比他像大人许多,基於这点以及著实吃了个亏,他硬是在家里养了好几个武师,开始下足了精力习武,同时还任性地要求裴文歌不许比他高。
  因为习武的缘故,容沛的身高抽长的很快,体格也养得极好,那股子男女莫辩的柔美褪去很快,五官的线条强化了,练武人的狠戾藏在了他的眉眼,没几年,俨然成了一个豪门贵公子的样式,完全不像之前被人护在怀抱的模样了。与此同时,裴文歌却在小心控制著自己的食量,陈管家见他饭量少了一半,心疼得要紧,这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怎麽地越吃越少了,几次问都问不出结果来。
  也许究竟是寄人篱下,裴文歌和容家的佣人的相处,远比和容家的主人们要自然随和,甚至是和容老爷也一样,这宅子里没几个人不喜欢他,陈管家更是看著他一天天长大了,了解的深,更觉得这孩子好。然而这件事上,陈管家也没问出究竟,裴文歌谁也不想说,他这麽做,只不过容沛那天埋怨他比他要高时,那微微撅嘴的神态,简直和撒娇一模一样。平时容沛发火时的要求,他都舍不得不理会,何况是现在?因此,他就这样用不太健康的方式,希望这样就能等著容沛长高,直到後来容沛的身高都比他高半头。
  容沛在裴文歌面前几乎是嚣张透了,总是要在他身上寻找优越感,他大概一辈子都不知道,裴文歌那段时间几乎没一顿有吃饱,就为他一句话和优越感。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在寻找微妙的平衡,一个照顾,一个被照顾,到两人上初一时,却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打乱了这样的平衡。那天又是容沛的生日宴结束,这次容老爷把他们全部都叫去了书房,事先和容战沟通过了,就由容老爷告诉了他们两个人,裴文歌是容沛的童养媳。容沛刚不耐烦地踢著脚,不曾想听见了这样的话,他登时抬起脸,嘲弄道:“爷爷,你没喝多少酒吧?怎麽就醉糊涂了?”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容老爷给了他一记眼刀,冷冷道:“我没糊涂,文歌就是给你的媳妇,你们也磨合了这几年了,以後你们都要摆正位置,等大学毕业了就成亲。”
  “摆正个屁的位置!你疯了吧你!!”容沛大声喊道,抓著裴文歌的手臂往容老爷面前一推,“你自己看清楚了,这是个男的,他怎麽给我当媳妇?!”容老爷看了裴文歌一眼,那孩子把脸低著,他望不清表情,只好把视线投向了容沛,清清嗓子,说:“文歌的身体比较特殊,是个阴阳体,所以能给你当媳妇。”而这句话对容沛来说,无疑於晴天霹雳,阴阳体就是双性人,这点容沛还是知道的,他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脱口而出:“你到底有什麽毛病?你把一个怪胎给我当媳妇?!”
  恶意满满的怪胎二字,使裴文歌的身体倏地僵住了,他把头埋得更低了,无意识抚摸著自己的手臂。容老爷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往桌上猛一拍,起身喝道:“容沛!!你别以为你是我的孙子,你就可以这麽嚣张,和老子说话,你得过一遍脑子!”容沛斜睨著容老爷,微挑著唇角,完全是傲慢至极的态度,伫立在旁的容战生怕两人大吵,连忙插身而入,拉著容沛到旁边说话了:“沛沛,你听爸爸说,你就先遵从爷爷的安排,这离你们大学毕业还有好些年呢……”
  “我不!凭什麽我得认一个怪胎是我媳妇?就算是暂时也不行!一天也不行!”容沛粗声打断了父亲,同时恶狠狠地瞪著裴文歌,对容老爷的怒气视若无睹。容战隐约感到容老爷的极限要到了,他对儿子的不知好歹甚气愤,在容沛的手臂拧了一把,低声说:“你这混小子,这有什麽好强的?是裴文歌给你当童养媳,又不是你给他当,你有什麽好气的?将来你要是觉得喜欢,你就把他要了,当男人也行,当女人也行,这是我们容家养大的人,肯定比外边的人干净。而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算了,让他给你守一辈子身,又没人能逼你和他洞房。”
  这段话传进了容沛的耳朵,好似一阵冰水往下浇,他沸腾的大脑竟冷却了不少,稍稍蹙眉,露出几分深思来。也是,是啊,本来他就讨厌裴文歌的长相了,现在一来,他就是长得再男人,比自己英俊,他也不过是为了养大给自己当女人用的。还说爷爷怎麽会养著裴文歌,原来是这样。如此一想,容沛忽有神清气爽之感,唇边也漾起一丝笑意,他缓步走至裴文歌面前,微俯低在他的耳边,羞辱了他,“我说呢,你怎麽就那麽贱的慌,我怎麽骂都死跟著我……”他说,用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裴文歌,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等了这麽久,你就盼著我当你的男人,疼你爱你,是不是?”
  裴文歌没有吭声,每一个字都狠狠敲在了他的心口上,他紧紧抓著自己的手臂,用力的都要抓破皮肤了,可被容沛气息吹过了他的耳际,温温热热的,令他耳根泛红。从他的小变化上,容沛得到了答案了,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狂妄嚣张,过了好一会儿,等他收住了笑声,他就抹抹眼角,对容老爷笑道:“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听你的,裴文歌是我的童养媳,我会摆正我们的位置的。”说完,他再度笑了,笑得咳了几下,跟著竟当著所有人的面伸手在裴文歌的臀部摸了下去,旋即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腰,带著他离开了书房。
  容老爷望著两个孩子离开的背影,对容沛的转变很是费解,他是希望容沛知道裴文歌是他将来要爱的人,希望容沛待裴文歌好,可看容沛的样子,好像和他想象的有出入。他望向了儿子媳妇,容战只是朝他耸耸肩,而容太太比他还惶惑,所以他也就算了,又同儿子嘱咐:“你得和容沛把话说好,虽然文歌是他媳妇儿,可他们两个还小,别太早发生性关系了。”
  对於容老爷的直言不讳,容太太略显尴尬,不答,在丈夫身边绞著手指。容战则不以为然:“怎麽会?文歌比容沛还大两岁呢。”他说,随手拉开父亲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倒是还有话说的架势。容老爷瞥了儿子两眼,打开烟盒,抽出了一根雪茄。
  这夜的月色皎洁,隐於半山腰间的豪宅里,主人的书房的灯光亮到了很晚。灯光照得这间书房亮堂堂的,玻璃窗映出了室内人的身影,两个男人之间隔著红木办公桌,他们一言一语的交谈,容老爷的颜色总透著不容忽视的威吓感,容战却温温吞吞的,一点儿气性也没。直到这天都将结束了,容战才起身,微弯腰说:“那爸,我们就先过去了,您早点休息。”容老爷懒懒应了一声,看著他们退出书房,他扶著拐杖,踱步行至窗边。
  容家里,可能没人真的待裴文歌好。容老爷沐浴在月光里,空阔的庭院亮著几盏灯,他凝视著那幽幽灯色,手心抚摸著拐杖头,一缕犹豫浮现在他经岁月涤荡的面容上。关於裴文歌和容沛的事,容战根本不当事儿对待,他只认为给儿子弄个人玩玩无所谓。而容太太整晚,只在最後憋出一句话:“……小沛若是另外有了真心爱的人,那怎麽办?”
  那个高人说的,裴文歌和容沛在一起,容家就会枝繁叶茂。只有和裴文歌。容老爷知道自己领裴文歌回来,是有私心的,就是他也估摸到了,容沛不喜欢裴文歌。他的嘴角往下弯,两颊松弛的皮肤也跟著微垂,喃喃自问道:“老裴对我有恩啊,我这麽做……可是,裴家小子喜欢容沛,我这样安排,也算成他心愿吧?”
  裴文歌喜欢容沛,如果没有这层安排存在,穷尽他的一生,或许都没法和容沛以情人的姿态相处,只可能是佣人和主人。


☆、4【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4。
  荣宅的二楼四面都是房间,东面有三件,其余三面各有八间。东面的正中间那间房最大,是容沛的卧室,左侧是他的娱乐厅,右侧住的是裴文歌。容沛觉著该纠正一下,在他房间右侧的,是他的玩具,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玩具,让他可以恣意享受所有乐趣。
  从容老爷的书房出来,容沛搂在裴文歌腰部的手就没放开过,他这时的身高已经超越了裴文歌了,搂著他的手臂微微使劲,那人就贴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内心正在升腾著某种奇怪的兴奋,那种兴奋还夹杂著别的什麽东西,驱使他拉著裴文歌穿过了走廊,下了旋转楼梯,然後将他推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堪称粗暴地关上了门。
  在门板密合的一瞬间,好似尘埃落定了,他们就与外边的世界隔绝了,在这样独立的空间里,一切都变得黯淡了几许,似笼罩著一层薄薄的危险。屋顶倾泻下了昏黄色的灯光,裴文歌就伫立在了床铺正前方,身著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不过正在褪去青涩的少年身躯,本身就有种莫可名状的诱惑力。他从刚才就低著脸,现在依然没抬起来,一直默默无言,可看他不住轻抚著自己手臂的举动,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关於他是容沛的童养媳这件事,他长了容沛两岁,以前就大概知道自己长这幅身体就是为了给容沛的,还活著是为了照顾容沛的。因为是为了容沛,所以这幅身体没给他多大的折磨──那是为了容沛存在的呀,然而就是在这天,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不堪。
  “把衣服脱掉,给我瞧瞧。”容沛一丝不漏地审视著裴文歌,那目光几乎要化成实质性物体,正包裹著他整个人。裴文歌无法从他的紧迫盯人中逃脱,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俘获了他的心,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感到心在发疼,而容沛来到了他的面前,用手硬攒著他的头发,逼他抬起了头,说:“我让你脱衣服,把你那女人的部位露出来,听明白了吗?”
  裴文歌被迫面对著容沛的脸庞,这个时候他依然觉得容沛漂亮的叫人心惊,接著他透过容沛深沈的眼睛看见了自己,自己的嘴唇在轻轻发抖。他为什麽要恐惧?容沛给的自己就会喜欢,不是吗?他说服著自己,结果容沛眼里的他依然在发抖,可他不能恐惧,他得满足容沛的所有要求。於是,裴文歌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控制著自己的手指,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最後很绝望地发现容沛的眼神从威胁,转变为鄙夷,最终形成了深深的厌恶。
  当他脱完衣服之後,容沛把他推倒在了床上。裴文歌的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整个房间的华美布景在他的视野里晃过,他茫然躺进了容沛的床铺,苦苦追求的引人堕落的气息将他淹没时,竟有幸福感油然而生。容沛给的他都愿意要,就是不想要容沛的厌恶。他拼命让自己忘掉容沛方才的眼神,只仰视著雪白的天花板,面无表情,心里却疯狂期盼著一件事,这幅身体若能激起容沛的欲望就好了。没想到,他的淡然激怒了容沛,“啧啧啧,想不到你还是个怪胎啊。”他嘲弄道,也屈膝上了自己的床,然之後便分开了裴文歌的双腿,嫌弃他肮脏,他只是打量著裴文歌的腿间,却不去触碰。裴文歌的男性象征下方,果然生长著该於女性的部位。
  又是男的,又是女的,那麽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容沛思索著这个问题,突地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绝佳的羞辱裴文歌的办法了。他没有在裴文歌的下体多做逗留,大约是为了更好的欣赏他的表情,他俯在了裴文歌的上方,微笑著,柔声问:“裴文歌,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是上男厕呢,还是上女厕?”随後,他如愿了,裴文歌的平静消失了,他的眉头轻皱,又紧咬住了下唇,眸光恍若波水泛漾在微动著,嘴角强撑著往上挑起,挤出了面具般的古怪至极的笑容,低低说:“少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麽讨厌我。”
  容沛在当时根本不知道裴文歌那样的表情,背後隐藏的是什麽,他还得等上很久很久才能懂。
  第二天,容沛以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在闲聊之中,将裴文歌掩盖了许多年的秘密说了出去,告诉了自己几个朋友。原先他们几个知道也还好,他们虽说也待裴文歌不怎麽好,不过比容沛明白事理些儿,他们和裴文歌无仇无怨,没想借这件事去伤害他。但是,这当中夏瑜平是个爱玩的人,他在一些场合,喝了几杯酒,脑子晕晕乎乎的,嘴巴也就管不住了,开了闸,“呃……你们知道那个谁不?不知道?就是容沛的跟班啊。”他打著酒嗝,手指在空中乱比划,“那个家夥,我听容沛说呀,是个双性人,容沛他爷爷弄来给他玩的……他妈的,我咋没那麽好的爷爷呢……”於是,在谁也没弄明白之前,它就传进了学校,各种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类双性人的案例新闻上也曾报道过,有段时日也很受社会关注,政府一直在引导人们要正确去看待这个特殊群体,多数人都只是抱著稀奇的心态,却谁也没想过学校里也有这种人。学校里多是富家子女,裴文歌的後背上贴著佣人的标签,纵使他个人多麽优秀,他成绩多好,性情多麽稳重,仍旧没几个人乐意和他接触。现如今,校园里蔓延著他是双性人的传言,他在学校的日子也可想而知了。起初的人仅是视他为病毒,远离他,排挤他,原来他是坐在容沛後面的,可惜四周围的人直接在课堂上向老师提出要求,拒绝和他坐在一个地方。
  多年以後,裴文歌也都还牢记著那天的情景。那时是下午的第二节课,讲台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教师,他站在讲台前,端正的面孔有一点点扭曲,似乎在忍著怒气。几个带头的学生开始顾忌容沛,担心他会替裴文歌做主,毕竟裴文歌是他家的佣人,不过试探了几句後,见他也没插手的样子,他们也就大胆了,“老师,请你尊重我们的要求,我拒绝裴文歌坐在我身边,我妈妈也非常不喜欢。”一个男学生大声说,轻蔑地斜睨著裴文歌,并把手臂高举,生怕人忽视了自己。附近的人也在附和著,有人嘟哝了一句:“老师,他是个怪物啊。”
  裴文歌习惯了沈默,他的手指无声折弄著书角,一直倾听著那些小孩子的话语,甚至连一丝丝的情绪波动都没有露出来。他只是凝视著容沛的後颈,怀揣著自己都不明白的期待。他在这个班级里,唯一有接触的人是容沛,如果容沛愿意为他说一句话,那麽让他辍学都可以。可容沛素来不给他期待的,他靠著椅子的姿态懒洋洋的,左腿翘在了右膝上架著,右手悠闲地转著笔,连回头去看一看裴文歌都没有。
  听见了学生们愈来愈过分的言论,教师的脾气被激起了,他在讲台上怒拍了一记,怒吼道:“统统给我闭嘴!宽容和善良,这不是幼儿园时已经学过的内容了吗?原来我今天还要站在这里,教会你们什麽是宽容,什麽是善良吗?!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啊!”只是,这不是裴文歌需要的,就如同上边说的,如果这时候容沛能替他说一句,不需要站起来,不需要拍桌子,不要很大声,只要轻声的不真心的说:“你们不要欺负裴文歌啦,他是我家的佣人。”他都愿意为此走出这间教室。容沛却好小气,没有让他的想象化成真实,在老师的话掷落地时,他举起了手中的钢笔,摇了摇,拖长了调子:“老师,你这麽生气,难不成你和他一样是个怪胎吗?”看看,明明那麽富有的人,结果如此的小气。
  那天怎麽收场的,裴文歌忘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收拾好了书桌,而後拿著书包退到了教室的最後方,自己坐在了最後的一个座位。他也记不起自己是不是伤心了,不过有个画面一直存在他的脑海里,就是距离太远了,中间隔著太多的人,他已经没办法再看清楚容沛的後颈了。原来坐在容沛的後面,对他事件幸运的事,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著容沛的背影,看著他的耳垂,看著微微凌乱的发尾贴著他白皙的後颈。就连这个小乐趣,也被剥夺。


☆、5【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5。
  容沛在初二的时候,开始喜欢上了第一个女孩子。他一生的桃花都盛放得很茂盛,偏偏情窦开的比较慢,遇见那个女孩以前,他甚至对女孩很烦躁,只和自己特定的群体有交集。女孩子姓温,叫做温静怡,是个长相秀气的姑娘,性格则很迷糊。某天下午,她抱著一摞书,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几个人,急冲冲之间就往前撞,这麽一撞,就撞进了容沛的怀里,书散落了一地。
  裴文歌当时和往常一样,他跟在容沛的身後,以便容沛有需要时可以替他做事。女孩撞到了容沛的一瞬间,他挺担心的,容沛的脾气不好,这麽一撞,也不知道该多生气。他没想到的是,多亏了这麽一撞,他见识到了容沛从未有过的一面,那麽温柔。女孩吓坏了,她一面慌忙捡著书,一面不住地向容沛道歉,容沛似乎有几分愣神,他不自觉地握住了女孩的手臂,以制止她哈腰的动作。而女孩通红的脸蛋,他看著就是他最喜欢的红苹果,还有她泪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把他的心都给扇痒了。
  俊美的少年,美丽的少女,两人相对面而伫立,彼此目光相纠缠,这就是校园恋曲最完美的诠释了。裴文歌比任何人都了解容沛的每个神情,他如若濒死的旅人渴望泉水般渴望容沛的笑,哪怕是他斜挑唇角的坏笑,然而容沛这一刻的模样,竟令他握紧了拳头,大脑都空白了一片,那个女生也变得极其的面目可憎。他把脸转开了,竭尽所能绷著自己脸上的肌肉,握拳的手悄悄背在了身後,生怕被人看出他的心情。
  从这一天起,容沛找到他的初恋了,裴文歌也开始承受著一种全新的折磨。每天放学後,容沛会带著他的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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